【哨兵向导】逐世by天腐的多喵(喻黄,伞修,双花,韩张,方王)

“没人知道他有多痛苦,”方士谦抱着王杰希,“当然也没人知道我有多难受,但是我们之间偏偏又是双生子。我的一部分痛苦特别隐秘地让他承担了,所以他承受的不仅仅是他那一部分的苦难。”

所以当方士谦还能坚信还会有希望的时候,教皇已经心怀死志了。

“我以为有圣骑士长跟着,他会好一点,”方士谦表情特别复杂沉痛,“你知道么其实圣骑士长是个傻透顶的家伙,特别的傻但是他又是看得最明白的一个人。”

教皇终其一生没有遇到过这么以天下正义为己任的傻子!能把一切奉献给别人没留一点给自己!他无数次从绝境里把他从死神的怀里抢夺出来,都没能用血淋淋的事实让这个家伙改变哪怕一点主意。



“他就朝着心中的那片光明追逐下去,傻到透顶了……”

张新杰伸手擦去教皇脸庞的泪水:“圣骑士长就是这样的人……”

你如果踏足黑暗他将不惜一切将你带离痛苦,本来教皇抱着一颗不弄垮圣殿不罢休的心思,都硬生生被他那股毫不畏惧的傻和天真磨得软了。

“我那时想算了,”教皇摘下头上的冕冠,“他要是想让光明遍布世间我就帮他好了,教廷是他的家,他是在善与爱中长成这个蠢样的,我也没法把他弄聪明一点。”

“他第一次真正冲我发脾气就是因为你,”教皇把冕冠戴到了张新杰的头上,“我没被他摁在床上折腾死,一周都没能下床,哨兵爆发起来能直接压制住向导对他的五感操控。”

“因为我亲口告诉他,我坑害了一个军团和一个小镇的活人替他开路拿下了教廷里的绝对控制权,”教皇摊了摊手,“所以你看我真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让我不好过的人好过。”

“我是血殿高层人员的血脉是不是?”张新杰握住他的手意外地冷静,“你们血洗了那个隐秘的中心,但是还是没能做到万无一失?”

“有个圣女还怀着你,”教皇揉了揉他的脑袋,“逃到了一个光元素密集的地方,她真的蛮聪明的,一本书就是要藏在图书馆才难以寻找。”

“那她也是……实验者之一?”

教皇点点头:“是的,叫做玛利亚圣母计划,血殿一直有两手准备,一个是我们,纯血派和混血派厮杀出下一届的教皇;另一方面,他们渴求着在漫长的岁月里的血脉筛选可以得到当年光明神一般的血统高贵的孩子。”

天神的血脉。

“我们一直都是弃子,”他抱住了张新杰的后脑靠在他的肩上,“一旦你出现,我们将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但是你选择了抚养我长大,然后把教廷交付与我,”张新杰抱住他,“我不信你会听圣骑士长的话,就算是他武力逼迫你也好,你遵从的是你内心的选择。”

“当时我想,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小就喜欢板着脸装老成,”教皇捏了捏张新杰的脸颊,“就想要不养着看能不能当血库给我换换血让我多活几年。”

他谋划了那么多年,一举坑害了一个血色兵团外加整整一个可能知道当年一些事情的小镇,不过也是天时地利人和,那个镇子靠近被镇压的深渊才会如此地光元素充沛。

“而你的出生改变了那个格局,”教皇捧着张新杰戴着冕冠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下,“你是天生的会吸取光元素的体质,差那么一点光明神的血脉就可以觉醒了。”

小镇本来用来镇压的光元素渐渐不够了,当时还是红衣主教的教皇果断出手,葬送了最大的威胁血色军团后夺走了教廷绝对的控制权,顺便削弱了赶来镇压深渊的术士塔和法师塔的实力。

“你看,”教皇的声音带着凄凉,“我借用深渊坑害了那么多人,终于他们把他也拽下了深渊。这算不算报应呢?”

四年前,圣骑士长跌落深渊,引爆精神体之前,解除了守护契约。

圣殿蒙尘,天堂鸟泣血。



“他用这么多人的命和鲜血换来的结果,”方士谦吻了吻王杰希的耳朵,“血祭一般的法子,活生生地把周围的光元素压进了那个小孩的身体里,激活了血脉……”

“代价是什么?”

“当然是他的寿命,”方士谦抱住王杰希的力道更大了一点,“但是你觉得他是那么无私的家伙么?所以他赔上了整整一个军团和城镇激活神之血脉的同时,替自己开了一个大复活术。虽然能保证他一时不死,但是他也活不了太久了……

“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就是换血,把自己身上的血替换成圣子的神之血脉,这样他不仅仅可以活下去,还可以和我割舍掉双生子之间的不公平的羁绊。”

“真是……”王杰希感叹地理了一下整条思路,“算无遗策,这个计划简直完美。”

“简直完美,”方士谦肯定地点点头,“除了他算漏了一颗被圣骑士长磨得没有那么硬的心,只要他对张新杰下手了,他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病殃殃的连圣权杖都挥不起来的样子。”

“但是……”

“他没有。”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1:55:00 +0800 CST  
张新杰被抱坐在他膝盖上,圣骑士长跪在了他们的脚边。

“冕下,”张新杰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你明明是很爱我的。”

你其实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更别说用过我的血,为什么偏偏要让我恨你?甚至于找你复仇?

“你和他,”教皇伸手抚摸他的脸,“是我活下去的唯二动力。

“他说过,希望你踏过荆棘与鲜血,历经烈火和劫难,最后从深渊泥淖中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一颗干净透彻的赤子心。”

他的声音里有大决心,大勇气和大无畏,就算背负着血腥和罪孽,也无法阻挡他内心的强大。他的生命力在枯竭,看上去却偏偏像是死地挣扎开出的最艳丽的花朵,那种脆弱却又坚韧的生命力美丽得让人侧目。

“他做不到让你有经历深渊的感觉,”教皇看着张新杰的脸,声音温柔到了极致,“我的心硬一点,我来就是了。”

“坐在这个位置上是极为孤单的,”教皇的眼神飘忽地望向远方,“那次深渊回来后他把我折腾得要死不活后又后悔把我给欺负成那样了,一连几个月都躲着我走,你看明明吃亏的是我,偏偏他还能做出一张受害者的脸来。

“后来我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在下面向我跪拜臣服,我第一次突然觉得这里疼得厉害,哪怕他用手上的剑把我穿透都没有那么疼。”



“那段时间他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一个故意躲着另一个,一个把自己关在书房和卧室没日没夜地批复着文件。”方士谦给王杰希比划了一下,“我去找他商量分道扬镳的事情,一翻进他书房没被吓死,瘦成一把骨头了,害得我担心是不是自己伤得太重了差点把他生命元素吸干了。”

“人家两口子赌气,”王杰希戳了戳方士谦,“你也管得宽。”

“确实……人家两口子情趣啊,”方士谦感叹了一下,“杰希我给你说,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是他俩肯定在冕座上搞过,什么时候我们也去法师塔嗷嗷嗷……杰希我错了……放手放手……我真的错了……”

“你这是什么爱好?看你兄弟在哪和他男人搞?”

“那是个意外……”方士谦翻了一个白眼,“我总不可能从窗户爬进去还从窗户爬出来吧,我正好准备回大殿拿一下我的重十字架……结果啧啧那声叫得……”



“有人能陪着你坐在冕座上,”教皇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反正诏书已经下去了,冕冠我也替你戴上了。我也把教廷的实力削弱了,圣城怕是可以改名霸图了,那个拐走你的黑面神可就是城主了……”

“冕下……”

“不能哭啊,”教皇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温柔,“哭也不可能把我哭心软的。”

“那个小镇以前的学者和居民们,是现在的鬼使一族么?”

“对啊,虽然觉醒者变成鬼使基本上没有可能,但是没有觉醒天赋的平民和普通人偏偏还容易得很,暗元素成为他们血肉的一部分,成为他们的天赋与武器。”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没有了,”教皇的眼睛里全是希望和期待,“事到如今,我终于可以安稳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死神将我带离这个世间。我恨着这个地方,虽然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

“但是至少我希望你愿意亲手复仇……”

“纯血的血脉韧性太难以让我死去,读了这么多年教义就是装我也成习惯了,不能自杀我却不愿意忍受那种孤独……

“所以……”

他将带着尖利十字架顶端的十字权球递到张新杰的面前:“抱歉孩子,还要让你延续教皇一族的传统……”

让我染红你的主教红衣,然后换下我的纯白圣袍。



韩文清在破晓之前赶到了圣殿大堂,张新杰已经穿上雪白的衣袍坐在冕座上,头戴冕冠。

他的怀里空无一人,手上是干净地折射着光芒,无比璀璨的权球,身旁斜放着圣权杖。

新任的教皇眼角还带着泪珠,他缓缓地朝自己的守护者张开了双手。

“我也……只剩你一个人了……”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1:56:00 +0800 CST  
还有一张伞修相见,老魏发现他的城他的人全没了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1:57:00 +0800 CST  
尾章封神时代
“唔……嗯?”

“再睡一会,”喻文州反手抱住迷迷糊糊蹭上来的黄少天,哄着他闭上眼睛,“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去就行了。”

“是……钟声?”黄少天就着喻文州的手蹭了蹭,听话地缩回了被窝,“听声音,东方传来的……唔?”

“是丧钟,”喻文州亲了一下黄少天的额头,“如果是死人的事的话,还是我去比较好。”

黄少天迷迷糊糊趴在被窝里睡到天蒙蒙亮才反应过来,响的是……丧钟?!

谁死了?!!

圣城在早春迎来了一场寒雪,哀戚笼罩了整个城市,上任教皇慈爱和宽厚的形象几乎刻入每一位大陆子民的心头,几乎每个人都在为之哀悼。

“圣城的冕下过世了,”喻文州捧着杯子坐在窗前,“原来还撑了这么久啊?”

方士谦耸耸肩膀:“基本可以断定,这回是真的死了,我们之间的血脉联系完全断了。”

“你在黄金城带回来的张新杰的那点血够用么?”王杰希打量着日新月异的术士塔,“还是说你笃定他要来让你捅一刀?”

“他当然会来,”喻文州指了指一旁的苏沐秋,“奥本登的可是在这里啊,大家都以为那上面的是鬼使,你想想那些鬼使怎么来的。”

王杰希一拍脑袋,想起十几年前的深渊事件为地下城提供了不少鬼使的新鲜血液。

“难怪教廷会和鬼使对着干,”黄少天跟在他们后面,有些新奇地打量着他住了那么多年的术士塔,“也是,他们之间几乎是血仇了,要是张新杰知道奥本登的在这,不管是为了什么亦或是为了谁他肯定都会亲自过来。”

“唔,倒不一定仅仅是因为鬼使,”喻文州想了想,“但是为了鬼使而来确实是个好借口。”

“不过话说回来,”王杰希看了一眼四周,“你们术士塔的格局实在是太奇怪了,下面那个地堑一样的真不是塌方了么?还是说故意要通向哪里的?那条大鲸鱼?”

“不过是神话故事而已,”喻文州笑了笑,“下面那个地堑是在海平面以下,整个蓝雨活城已经不单单靠着魔法和魔法能源驱动了,四年前深渊事件的时候我和肖时钦聊了一下,带回来不少动能改造的图纸,下面还在改造呢。”

方士谦摸了摸在他怀里郁卒成一团的索菲亚:“杰希要不咱们把她送回去吧?这的塔灵有点高能过度了,还会自我改造,这小胖子每天瞅着都能抑郁地掉毛了,你看……”

方士谦在猫咪身上搓了搓,伸手给王杰希展示那一团猫毛。

王杰希伸手抱过蔫搭搭的索菲亚:“没觉得你瘦了多少,春天换毛多正常的,我又没嫌弃你,你装忧郁做什么呢?”

实在是太打击塔灵了,索菲亚从诞生之日起就是最富灵性的塔灵,但是蓝雨塔灵的表现已经不单单是灵性可以形容的了……

偏偏我们都没能看见过这只塔灵的模样。

这让人怎么甘心啊……



“我靠……”魏琛站在蓝雨城墙之下差点没认出他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地方,“咱们没有走错地吧?这真是蓝雨?”

叶修拍了拍魏琛的肩膀:“看来喻文州真的特别努力继承术士塔的辉煌并且发扬光大了。”

蓝雨活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大陆分离,真的就像是一艘起航在即的巨船,术士塔便是它高高竖起的桅杆,从深渊一般的沟壑船底孤独地挺立在整片活城的中前方,四面八方有无数的石桥将它和周围的建筑联系在一起。

“好大一个深坑啊,”苏沐橙把手搭在眼睛前踮脚打量了一下,“黑漆漆的基本上看不到底啊,术士塔干嘛要修在坑底正中啊?”

“蓝雨这是什么构造……”叶修盯着凹下去的一个标准圆形深坑,同样也百思不得其解,“塔立在坑的正中心?这是要做什么啊?”

魏琛一脸哀怨地回望着他:“现在这城又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构造?当年我在的时候,那一溜都是我的宝贝炼金植物!”

叶修同情地看了魏琛一眼,没有再去揭他伤疤:“那蓝雨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适合看风景的地方你总知道吧?”

“那是必须的,”魏琛有些感叹地望着中间那座高塔,转头招呼正蹲在一旁挑选心仪鲜花的苏沐橙,“来来来跟上,老夫带你们去蓝雨最大的花市和最著名的美食区!”



一群人在术士塔讨论了一阵,打了无数哑谜也没能从喻文州嘴里得到他们确切想要的消息,王杰希临走前有些不甘心地拽过黄少天低语了几句。

“文州,”黄少天趁着人一走光立马扑上去抱住喻文州的腰,“文州你有没有见过咱们蓝雨的塔灵啊,长什么样子可不可爱?还是说……还是说……”

喻文州吻了吻黄少天的耳朵:“王杰希怂恿你来套话的?他又骗了你什么事情?”

“没有……”黄少天咬了咬自己下唇,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喻文州的嘴角,“我尝一口就知道了,好文州,大不了呆会我给你咬回来!”

喻文州嘴角一痛,有些好笑地抱住凑上去舔了又舔他嘴角带血伤口的黄少天:“尝出什么和人血不一样的味道了么?”

黄少天咂巴了一下嘴巴,又凑上去舔了舔:“没什么区别啊……”

“我怎么可能是塔灵啊,”喻文州笑出了声,“王杰希是塔灵的可能性都比我大十倍,他可是真正被塔灵和活城滋养过的人啊。”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1:58:00 +0800 CST  
蓝雨的塔灵出现过,蓝雨的城也出现过,哎嘛太高大上了,激动的我都搬不下去了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2:00 +0800 CST  
“那我们的塔灵呢?”黄少天抱住喻文州的腰有些不满地蹭了蹭,“你必须告诉我!我才不要像叶修那么悲催,这下全天下都快知道苏沐秋活着了,就他不知道……”

“还有韩文清和张新杰不知道呢,说不定魏老也不知道,对了还有苏沐橙呢。”喻文州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要不是……”

“不是什么?”黄少天没反应过来,“对了文州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的塔灵在哪呢!?”

“但愿苏沐橙和叶修别在蓝雨看到苏沐秋就好,”喻文州握住黄少天的手,“不然我觉得他们非打起来不可,苏沐橙还好说,那是她亲哥哥……叶修的话……”

可别把蓝雨给我拆了啊……



叶修没遇上苏沐秋,他遇上了一只胖乎乎的跳鼠,尾巴上带着一簇火苗脑袋上还有一簇,抱着一大块面包蹦蹦跶跶的样子格外可爱。苏沐橙一下子没忍住就追了上去,没想到那只胖乎乎的小家伙看着胖跑起来格外快,简直就像是踩着风一样。

最后还是叶修围追堵截逮到了她,小胖子蹬着长腿试图摆脱叶修的魔爪,被叶修顺手一个脑瓜崩弹得晕头转向。

“哎呀,”叶修提提?)起她的尾巴顺便就着那簇火苗点了一根烟,“这小家伙不得了啊,谁家这么大胆舍得让你到处跑啊?”

“精神体?”魏琛凑上来看了一下,“看着不像啊……难不成是塔灵?!!”

这里是蓝雨……在蓝雨地盘上捡到一只塔灵……听说蓝雨的塔灵现在都没有现身……

信息量有点大,魏琛和叶修都有点晕。

叶修正色地看向魏琛:“她能卖多少钱?我可是听说蓝雨的塔灵至今没找到啊!”

“靠!”魏琛撸起袖子试图抢回胖跳鼠,“我给你说就算我和蓝雨没关系了我也是它的前任塔主!别以为我会看着你做出这种有损蓝雨利益的事情!!至少赎金得分我一半!”

“万一她就是一只精神体怎么办?”苏沐橙忍不住接住叶修抛给她的跳鼠揉了揉,“好萌好软啊,她还舔我哎!你看你看,胖胖的好可爱!”

“不是精神体,”叶修顺手捞起跳鼠的尾巴把她捞了起来,“精神体不可能距离觉醒者太远,你看我们搓揉了这么久有人找上门来了么?”

苏沐橙捧住被叶修欺负得吱吱乱叫的小跳鼠,有些不解地问道:“那岂不是精神体和塔灵没有多大区别?”

“现在看来,没有,”魏琛摇了摇头,“精神体是觉醒者的精神世界以及整体素质、天赋等全部因素而形成的一种精神影射,就像是把精神攻击实物化一样。”

“同意,塔灵就是一座城池的精神影射,你也看到了活城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叶修表情复杂地看着冲着他露出两颗小尖牙的跳鼠,“哨兵向导之于精神体,就是塔灵之于精神体。”

“如果把活城比作人来说的话,那么它就是城池中的觉醒者?”苏沐橙整理了一下思路,下了一个定义,“而塔灵就是它作为觉醒者的精神体?”

“没错,”叶修看着在苏沐橙手上蹭来蹭去的跳鼠,“你看还有谁家精神体这么没心眼的跟别的觉醒者这么亲近?一看就是才出世没多久的小塔灵到处晃荡落到我们手上了。”

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跳鼠被两个男人轮流点完烟后蔫搭搭地回到了苏沐橙的手上,苏沐橙揉了揉她的大耳朵:“小家伙你叫什么呢?”

吱吱吱吱~~

“哎呀怎么办呢,”苏沐橙戳了戳她的肚子,“叶修和魏琛在商量怎么把你卖了分钱啊,你说你值多少钱,嗯?”

小胖跳鼠做出一脸伤心样扑向苏沐橙的胸口蹭了蹭,然后一头埋了下去。

叶修拎着尾巴把她拖起来:“别以为你是母的我就不知道你在占我家沐橙的便宜,再来我就把你挂在我包上当配饰啊!”

他们在这里商量着分赃商量得很欢快,这边苏沐秋把自己所有的东西翻了一个遍,有些纳闷地想,苏珊又跑到哪里去了?

微草那只胖猫虽然最近大受打击,但是不代表不能把她抓回去舔毛啊……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3:00 +0800 CST  
真是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苏沐秋叉着腰,有些纳闷地望了眼窗外,春天的蓝雨啊,真是个让心境不怎么安分的时候啊……

难不成背着我找小男朋友去了?



“文州,”黄少天把自己整个挂在悠哉地坐在窗前看书的喻文州身上,“我还是没找到咱们蓝雨的塔灵啊,按理说夜雨对精神波动的感应是很明显的啊,但是偏偏又找不到!找不到嗷嗷!”

喻文州伸手握住捏着他的衣领的手:“找不到也不着急啊,又不急着用他。”

“我好奇么!”黄少天咬了喻文州耳朵尖一口,“文州你这么悠闲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见过了!给我如实招来!”

“真没见过啊,”喻文州吻了吻黄少天的指尖,“那天晚上不是跟你说了么,王杰希的精神体和他的城融为了一体,因为他当年年龄太小控制不住暴走的能力。”

“然后呢?”黄少天把自己的下巴架在喻文州的肩膀上,“你说了,这就证明了城和塔灵可以和塔主互相影响?然后呢?”

“然后啊,我有一个想法,”喻文州转过头去冲着黄少天的耳朵窃窃私语,“这次听我的安排好不好?先别问为什么,我要赌一把。等那天张新杰……”

“张新杰有那么傻么?”黄少天有点怀疑,“带着韩文清一个人就来了?至少会带一个精英队啊?!”

“就算他要带一支精英队来,还有来看热闹的王杰希方士谦他们在可以顺手解决呢,到时候只需要他们来术士塔上就行。”

黄少天抿着嘴还是不太明白:“要他来做什么啊?”

“当然是放血啊,因为严格说来,”喻文州,“我算不上赫卡忒的血脉,神之血脉不够的话,活城是不会有足够的复活能量的。”

“啊?”黄少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文州你说啥?”

“你忘啦,”喻文州眨了眨眼睛,“当年你捡到我的时候,我两只眼睛颜色可是一样的啊。”

黄少天点点头:“后来长得和灭神一样了。”

“嗯,后来我告诉你我激活了母族的血脉,”喻文州感叹地看了一眼远方的海岸线,“术士之间还是有不同的信奉的神袛,赫卡忒是掌控着生与死的神袛,但是我母族那一边的血统却是最容易觉醒术士天赋的血脉。”

黄少天有点糊涂了:“那这么折腾是为了图啥?”

“当然是为了蓝雨的活城,”喻文州揉了揉黄少天的脑袋,“为了可以顺利地拥有能激发术士的天赋的带着赫卡忒女神的血脉的后代,公国第一顺位继承人迎娶了蓝雨领主唯一的女儿。”

当时的公国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着,为了得到纯粹的血脉近亲结合,偏偏越到后面能够继承血脉并且活下来的孩子越来越少,他们要么选择眼睁睁地看着公国绝后,要么就看着术士塔彻底易主。

虽然那个时候,术士塔已经归于不带有神袛血脉的术士很多年了。

“之后他们在天神的见证下举行了婚礼,后来就有了我。”

“文州……”

“嗯?”

喻文州接住撞进怀里的黄少天:“在想什么呢?”

“我以为所有的人结婚是因为他们找到相爱的人,”黄少天凑上来吻了吻喻文州的嘴角,“这样他们才会认真地回答牧师的问话再交换戒指……”

“是真的,”喻文州回吻了一下黄少天,“至少那一刻神圣得让人们相信那是真的。”

相信世间真的有一种感情,真的有一种救赎的力量,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愿意和他走完整个人生路的勇气。从此就像是誓词上说的那样,不管是好是坏,是富贵也好贫穷也罢;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成功亦或者失败,都将和另一个人同甘共苦。

至少那一刻,不管是为了什么而站在那个圣堂之下的新人们,都会盼望着有这么一个人如同誓言一样将忠诚和爱给予自己,自己也同样赋予他相同的爱恋和承诺。

直到死亡将他们分离。

“也许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离,”喻文州单膝跪了下去,捉住黄少天的手指尖吻了吻,“愿意和我结婚么?我亲爱的剑士,我的哨兵。”

我亲爱的黄少天。

黄少天愣了两秒嗷嗷叫着扑上去就势压倒喻文州,就像是拿到糖了的小孩一样在他的脖颈上乱蹭着:“太犯规了!!凭什么不是我单膝跪下求婚!再说了什么都没有你这是哪门子求婚,没有鲜花没有宝石连像样的礼服都没有!再不济在饭桌上说还有好吃的可以铺垫一下文州你就这样突然说出来……”

喻文州摸了摸黄少天的脸:“害羞了么?”

黄少天一脸通红地把自己埋在了喻文州的怀里,半响:“嗯……”

“我听到‘嗯’啦,”喻文州翻身压住黄少天,亲了亲粉红色的耳朵尖,“是答应求婚吧?”

“……嗯,”黄少天抬起一张烧得绯红的脸,奋力地吻住了喻文州,“嫁给我啦!好文州!”

“好啊,”喻文州回应着黄少天的吻,“我把术士塔当聘礼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黄少天乐滋滋地趴在喻文州怀里心想,术士塔本来就是咱俩的家,你拿我们共同财产求婚算什么?



圣城还在哀悼和素白之中,新任教皇的加冕仪式也在准备当中。魏琛隔天才跟叶修感叹过天要变了,第二天就被新传过来的消息吓了一跳。

“张新杰要要……要过来?”魏琛咬着的烟都掉了,“他,他不加冕了啊?”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4:00 +0800 CST  
“哦,小道消息比较广泛的说法是为了奥本登的上的鬼使,”叶修搓着一只小胖跳鼠坐在食楼上,“当然这话咱们就听听,你说咱们手上这只小胖子是谁家的啊?”

“对半分的概率,”魏琛又掏出了一支烟看着对岸那一片银光闪闪的屋顶,“反正肯定不是圣城的。”

“嗯,我赌是蓝雨的,”叶修瞟了魏琛一眼,“你就是奥本登的好了,到时候谁输了就给对方打五年白工,说到做到。”

“凭什么我是奥本登的?!”魏琛本来想说凭什么要跟你打赌的,但是那五年白工的赌约瞬间让他心动了,“我要赌她是蓝雨的!不然不跟你赌。”

叶修打了一个响指:“没问题,我赌她是奥本登的的塔灵。”

苏沐橙看着满眼泪汪汪看着她的小跳鼠,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说你是奥本登的的塔灵值钱一点啊还是蓝雨的塔灵值钱一点?”

这个还真不好说,魏琛和叶修互相看了一眼,魏琛慢吞吞地开口了:“不过张新杰真的是为了鬼使而来么?好吧就算是他家教皇的遗志其实也不用这么赶吧?”

“嗯?遗志?”叶修歪着脑袋想了想,“啊,你是说十几年前你被坑得很惨的那个事情,我听八卦谈过,那些关于术士塔和法师塔之间的爱恨情仇。”

“只有恨和仇,哪来的爱情?”魏琛嘴角抽了抽,“再说了我们术士塔只是看上去和法师塔有仇的样子,真正有仇的算来算去应该是圣殿那个才挂了的教皇,但是偏偏人家圣殿的牺牲明面上看上去更大,就算知道怎么一回事也不能明着说啊。”

“所以说阴谋比不上人家阳谋,”叶修转过头去摆出一脸谆谆教诲的表情看着苏沐橙,“玩阴的哪有明着碾压又有说法又有好处爽啊。”

“喂喂,”魏琛敲了敲桌子,“我就吃了那一回亏,到底还是为了大陆安危你就不能说些好的啊?”

“对,他为了大陆安危吃第二回亏后简直是抛家弃子,自己一个人干干脆脆地就跑了,”叶修继续雪上加霜,“不然你以为这会儿他干嘛跟着我们偷偷摸摸地回来呢?一没找到治好老相好的办法,二就是无颜见留守儿童啊。”

“叶不修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恼羞成怒了?”

“总比孤家寡人的好!”

“哎呀,又吵起来了,”苏沐橙伸手继续戳这会趴在盘子边抱着点心啃啃啃的小跳鼠,“你主人是谁啊,平时不喂饱你么?”

小跳鼠用尾巴卷着那根手指,黑漆漆的一对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苏沐橙。苏沐橙有些感叹那双眼睛像极了某个人以前耐心哄自己的样子,还没感叹完就被那个小家伙抱住指尖蹭着蹭着滚进了掌心。

“你很喜欢我?”

毛茸茸的触感在掌心里拱来拱去,舒服得就像是捏住了最细腻的兔子尾巴一样。

“为什么啊?”苏沐橙有些纳闷地把小跳鼠搁在了自己精神体橙风脑袋顶上,“看好她啊,不乖就把她吃掉。”

QwQ吃……吃掉?!

抱着点心的小跳鼠萎靡地把自己埋在了黑豹的毛里。



张新杰望着不远处的海岸线,试图挣脱抓住自己不放的韩文清的手:“你不应该跟过来。”

“我绝不可能放着你一个人去蓝雨活城,”韩文清干净利落地驳回了张新杰还没说出口的所有理由,顺手给他戴上了兜帽,“不管是作为守护者还是作为你的哨兵。”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张新杰仰头看向韩文清,“因为看到了一个希望,就算它再渺茫也不肯放弃尝试。”

“所以你就拿命去试?”

“所以你不能跟来。”

这是两回事!韩文清压抑了一下有些暴怒的心情,有些头疼现在这个死循环的状态。他不完全清楚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张新杰看到了什么。但是现在张新杰执意要去蓝雨活城,原因之一就是奥本登的在那里。

这TMD和那个奥本登的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还是原因之一?!

“不管你给我说不说得清楚原因,”韩文清最后按捺了一下脾气,“我都会跟着你。”

“你不能跟来,现在回到圣城说不定还来得及……”

韩文清捂住张新杰的嘴巴:“教皇都不在冕座上坐着,加什么冕?”

“加冕仪式要等到16天后,但是主城交割仪式只有3天了……”

“所以你要专门挑着这个时间段一个人去蓝雨?!”韩文清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专门找一个我走不开的时间然后独自走到蓝雨?”

天知道那天早上找不到张新杰后圣殿内部乱成什么样子,韩文清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海边抓住了即将渡海抵达蓝雨的张新杰,内心还想感叹一句这回养尊处优的圣殿圣子怎么跑得这么快。

“蓝雨是生与死之城,一旦苏醒过来就真的轨迹难测飘忽不定,”张新杰解释着,“我想去看看还能不能借助生与死的力量……找回冕下……”

“蓝雨的都不是吃素的,”韩文清试图再耐心一点,“教廷和他们术士塔的瓜葛不小,你一个人去完全是羊入虎口,再说了虽然法术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涉及生与死的事情……”

能换取置换生与死的力量的代价,肯定不是张新杰承受得起的。

“但是他在那里啊……”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4:00 +0800 CST  
所以说了!那个“他”是谁啊!????



“圣殿那边真的没问题么,”黄少天趴在术士塔窗户上指着对岸,“霸图佣兵团的团长走了,顺手还把他们未来的教皇带走了……不对,应该是张新杰出门,顺走了韩文清。”

“那对张新杰来说,还真不是个好决定,”喻文州牵着黄少天往塔底走去,“他和韩文清,哪个擅长夜袭或者暗袭?但是对于我们蓝雨来说,实在是太欢迎他们的到来了。”

“因为活城还没有吸够足够的鲜血,尤其是神之血脉的。”黄少天替喻文州说完下面半句话,“文州我舍不得你流太多血大眼又太抠门了不想放血,那我们怎么办呢?”

黄少天自言自语地接了下去:“那真的只有麻烦张新杰了,反正那么多总账一起算一样的,圣城让你出血的事情我在黄金城可没清算干净呢,你说父债子偿了好不好?”

“听你的,”喻文州吻了吻黄少天的额头,送他上了石桥,“以牙还牙。”

“以眼还眼。”



天色微微暗下来的时候,王杰希正在借用术士塔的炼金阵和实验室研究方士谦和苏沐秋之间的区别。

“你弟弟死了你还压制得住那些暗元素么?”王杰希有些担心地戳了戳方士谦的心口,索菲亚有样学样地跟着给了一爪子。

“嗷……”方士谦捏住偷袭的猫爪,“暗元素又不可能长期存在我体内,被生命元素消磨了一部分后,我本体也吸收了一部分,所以说属性完整就在这里啊……哎!小混蛋你欺负我上瘾了啊?!”

索菲亚蠢蠢欲动地扭着屁股,随时准备扑上去再给方士谦一口。

“光明神智慧女神生命之神在上哦,”方士谦拎起索菲亚的脖子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我的美人你能消停点不?这是我人生的关键时刻啊,要是我也跟着挂了以后就没人给你咬了。”

“因为她不怎么熟悉你……”王杰希伸手抱住索菲亚,“难怪啊,你的属性和体质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所以索菲亚觉得你又熟悉又陌生。”

所以被折腾得有点晕的索菲亚只能逮着他咬,至少能出口恶气。

“暗元素一点一点地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苏沐秋也跟着王杰希研究方士谦,“真是个好法子,也不像是瞬间侵入大量暗元素那么疼得令人发指,你的属性一点点地改变得以完整,当然在你这的完整指的是光元素和生命元素之间的自由切换。”

“借助暗元素为载体对自身属性的改造,”方士谦感叹了一下,“暗元素这是个好东西,它的属性居然是转化,要不是它的副作用太让人难以承受了还真得大范围开发运用一下。”

“副作用很疼么?”

苏沐秋点点头:“要不是3A级别的觉醒者境界我觉得还真撑不过去,当然最关键原因是我不是圣系的体质。”

“真的,”方士谦拼命地点头给王杰希看,“圣系的话光元素和没有被驯服的暗元素在体内对冲的后果简直可怕了,就是人形爆炸瓶。”

苏沐秋和王杰希都以一种看人间凶器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士谦。

方士谦翻了一个白眼:“都说了我是个意外了……”

“我当时就灵机一动啊,”方士谦卖力地解释着,“我想鬼使可以通过精神海来操控暗元素我为什么不能把暗元素控制在精神海?然后慢慢地消磨着,这样总有一天我可以完全控制住它们吧?”

“呀……”苏沐秋突然站起来一拍脑袋,“你还记得我扔给你弟弟……不对那是你哥还是你弟的那个东西么?”

方士谦点点头:“那是我弟,对啊,我特别想问你你给了他啥?!”

“一个碎片,”苏沐秋比划了一下,“你知道觉醒者要是决心引爆自己的精神海就是要把自己的精神世界炸碎,说实话那个圣骑士长一点都不弱,估计已经窥觊到3A级别的觉醒者的边缘了,所以我还能捡取到他的固体精神碎片。”

“……”方士谦顿了顿,“那算是……遗物?你怎么没把骨灰捡回来啊?!”

苏沐秋的脸色特别严肃:“我没找到,不管是大魔法师的还是圣骑士长的,我只零星地找到一点他们的武器或者铠甲,至于精神碎片只找到了圣骑士长的。所以我特别想知道引爆精神海后,作为本体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方士谦继续翻着白眼,“我又没炸裂过,再说了精神体不是和本体息息相关么?精神海炸裂了……不对啊……你们谁试过炸裂精神海?”

问题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法师塔的图腾不会在生前存在于两位塔主的额头上,”王杰希揉了揉额头上明显的五元素圈,“也就是说,法师塔已经确定大魔法师的离去了。”

“两个人实力相差不大,更何况圣骑士长还是个圣系的骑士,”方士谦耸了耸肩,“基本上可以断定,他们确实已经响应天神的召唤,回到了神袛的身边。”

所以……张新杰到底为了什么而来?

“唔,大概不是为了苏神枪和他的奥本登的,”喻文州半倚在门边上下打量了一下,“父子情深,我们蓝雨又是传说中掌控生与死的地方,任凭谁在尝试过生城不能做到的事情后,也会想想死地有没有办法吧?”

生灵之城和死地之塔。

“到底是谁给蓝雨定的属性啊,”喻文州有些头疼地点亮塔里的马灯,“这么不切合实际,我哪有掌控生与死的能力啊……”

最多就掌控一下死亡么。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5:00 +0800 CST  
天色完全暗下去时,苏沐橙抱住自家的精神体上上下下翻了一个遍:“小跳鼠呢?真被你吃了啊?”

橙风无辜地舔了一下嘴巴,歪头往远处看了看。

吱吱吱!

苏珊抱住一颗巨大的祖母绿,奋力地往前面蹦跶着,已经完全暗下去的天色中那颗宝石尤其的显眼。苏沐橙看了眼和叶修吵得正欢的魏琛,决定自己去把那只小胖跳鼠逮回来。

苏珊其实不是跑不快或者跑不掉……她只是在思考如何把这个美人姐姐带到美人主人那里啊啊啊!!主人你在哪里啊啊啊?!再不出现我要被炮轰了喂豹子了啊啊!!

“唔?”叶修瞅了一圈发现苏沐橙朝着蓝雨的术士塔跑了过去,“那只耗子跑了?”

跑了?!!

“老天都在助我啊咩哈哈哈哈,”魏琛跟着叶修追了上去,“夜晚可是蓝雨活城最有优势的时候,你说这只耗子怎么可能不是蓝雨的塔灵,老叶你等着给我打五年白工吧!五年!”

叶修懒得理魏琛,追着苏沐橙的踪迹一路寻找下去,等来到术士塔边缘的深坑和连接用的石桥时微微停滞了一下脚步。

从这个角度可以完整地看到那个深坑坑口的那一圈,密布着各种诡异的黑暗系甚至死灵系的植物,叶修啧啧称奇地戳了戳随后赶到的魏琛:“瞧,你的宝贝炼金植物,现在已经升级到看家护院的了。”

魏琛打量了一下深不见底的地堑,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我算是知道这个拿来干什么的了,死灵元素或者说死亡元素只能在地底堆积,奥本登的在蓝雨上面,你说他们的骨龙谁能修复一下?”

所以这个坑并不是深不见底,是因为堆积着太多的死亡元素而被遮蔽了底部。

“你那相好的乖徒弟想养个啥出来?”叶修戳了戳魏琛,“蓝雨特产?”

“关你什么事,”魏琛一拐子撞过去,“老夫虽然不在蓝雨了不是术士塔塔主了,但是这并不表明老夫要给你泄露术士的秘密!”

叶修“切”了一声,踏上了石桥:“我去找沐橙,你别给我近乡情更怯了。”

这个……魏琛的脚落在石桥上顿了顿,他还真的不敢保证。



“你真的……”

“我们已经上岸了,”韩文清毫不客气地拽住张新杰的手,“去术士塔么?”

白光从张新杰手上的权杖顶端蔓延开来,就像是圣光之下溃败的敌军一般,黑暗迅速退散,大半个蓝雨活城笼罩在了他的圣光之下。

“如果我是教徒的话,”喻文州拿上术士法杖慢慢坐起了身,“说不定我会跪下感叹一下神迹,在暗夜的笼罩之下他都能驱动如此庞大的光元素,真不愧是神迹。”

黄少天凑上去吻了吻他开始熠熠生辉的眼角:“小心别受伤哦,不然我会嘲笑你的。”

“当然不能在蓝雨面前丢脸给魏老大看啊,”喻文州回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爱你。”

黄少天扑上去摁住喻文州就是一顿好啃:“不准受伤!”

“嗯嗯,我保证。”

“苏沐秋那边……?”

“应该……见面了吧?”

他们说话间那片白光还在不断地逼近,黄少天最后逮住喻文州的衣领狠狠地亲了他一口,飞身消失在了蓝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石桥之下顿时翻滚上来了漆黑的雾气,犹如河水漫上河堤。魏琛还没来得及啧一声就被方士谦一把扣住胳膊拖进了塔内。

“文明观看表演,”方士谦朝着叶修耸了耸肩,“我家杰希和喻文州做了一笔交易,只用保证待会你俩不会插手战局就好。”

“他倒是料到了我们会来?”叶修掏出烟点上,“那我家沐橙呢?看到没有?”

王杰希和方士谦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有比我们还合适的家伙正在招待她呢,你别着急,放心吃亏的肯定不是苏沐橙。”

叶修本来放下的一颗心悬了起来,隐隐有了一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我以为会是一场苦战,”在韩文清再次接下黄少天的偷袭后,张新杰和韩文清一起来到了石桥上,“其他人不动手么?

“没给钱,”方士谦特别不拘小节四仰八叉地坐在窗台上,“我出场费蛮高的,就过来看看戏,你们继续打,打赢了说不定能掉落什么让我们一饱眼福。”

“克制太强了……”喻文州在塔顶遮了遮眼睛,“少天!”

张新杰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身边升腾起了一圈一圈的圣洁的白火,韩文清却趁着张新杰和黄少天对峙起来的时候,几个纵身顺着术士塔的坡度稳稳地爬上了塔腰。

“真的……”于锋再次被宋晓摁回了座位,“不需要我们出场么?”

“不需要,”宋晓摇摇头,“我们的目标又不是弄死张新杰或者韩文清,都说了看戏你这么急着要上去表扬也不行啊。”

“黄少天一时半会拿不下张新杰,”韩文清抬头望向站在塔尖的术士,“但是你们蓝雨其他人不动手的话,我近身拿下你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奥本登的不是我的目的,”张新杰带着圣权杖走上了石桥,“你和蓝雨才是我的目标。”

魏琛张大了嘴巴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评论:“你要追喻文州?那我家黄少天怎么办?”

这句话声音有点大,基本上所有的哨兵向导都听到了。韩文清的脸色一下子又暗了一层,黄少天提着剑磨着牙看着张新杰:“要是有人敢追我家文州,我第一个绊倒他!”

张新杰不喜欢和他们一争口头上的输赢:“我来找冕下的。”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7:00 +0800 CST  
这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喻文州和黄少天隔得老远对望了一眼,方士谦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搂住了王杰希窃窃私语:“按理说不该是他们把我那倒霉弟弟的冕棺运过来找喻文州试试怎么弄活么?”

“你来找谁?”黄少天一头雾水地看着张新杰,“你那教皇老爹不是死在圣城么?跑到我们蓝雨要什么人?”

“冕下不在圣城,”张新杰握紧了手上的圣十字权杖,“他被带走了,从深渊爬上来的希望之人将他带离绝望之所。”

方士谦奋力地抓住开始狠挠自己的索菲亚:“不是我!!!我要他干嘛?!为什么你会觉得那个人是我!?从深渊爬上来的不止我一人吧?鬼使都是从深渊爬上来的!”

“还真是来找鬼使的?”喻文州又被韩文清逼退一步,在术士塔尖摇摇晃晃地站定,“但是要是鬼使的话……”

“鬼使在哪里?”

喻文州退无可退站在了塔尖,他转头看向叶修:“前辈,他可是找我要鬼使啊……”

“啊?”叶修叼着烟有些诧异地抖了抖烟灰,“没找我啊。”

“但是如果说是鬼使的话,那就和叶神你关系匪浅啊。”

叶修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喻文州看向他的眼神怎么好像带着一股同情?

“沐橙在哪?”叶修四处望了望,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他抖开手上的一团火焰,让它缠上法矛矛尖,“手残话痨别以为哥会被你们牵着走。”

“不是我,”喻文州无辜地举起了双手,“你觉得大陆上有谁能够这么安静而且不会引发一点纠纷地带走苏沐橙?”

“还是说……”喻文州的音色越来越低,就像是深夜里情人间的呢喃,“你们真的看到过蓝雨的塔灵?”

叶修那一刹那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欢呼雀跃一般怦怦跳动的声音:“奥本登的出现在蓝雨的上空,黄金城里我遇到过两个鬼使,所用的法阵和炼金阵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又有明显的不一样,我以为会和你们蓝雨有关系……”

“那毕竟是你的血脉激活的活城,”喻文州看向叶修,“但是少天也可以让蓝雨听命于他,你说这能说明什么?”

能够驱使奥本登的的人,必将和叶修休戚相关,或者曾经密不可分。

如果不是他的双生弟弟的话,那只能是……

月光终于突破乌云的困锁,随即被更加磅礴的阴影所遮蔽,四头骨龙咆哮着,吞吐着磷火照亮大半的天空,它们滞留在蓝雨多日,被术士所调集的死亡元素滋养得白骨都泛着银光。

那座城池带着呼啸缠绕的风声,巨大的金属螺旋桨和火翼让整片乌云都沸腾了起来,对称分布的城池中间清晰可见长长的阶梯。蓝雨多日滂沱的大雨冲刷掉了它被埋在地底多年的污垢,露出了原本属于它的大气恢弘。

金属螺母和齿轮紧密地排列运转着,火元素在它们之间闪烁着明亮的光点。

城池上用绳索吊下来一个人,他朝着叶修伸出了手。

“这回终于赶上见面了,还要跟我走么?”

一只小跳鼠摇晃着带着火苗的小尾巴在他的肩膀蹦跶着,照亮了他的脸颊。

“……苏沐秋……”

“是我啊。”

“你不是……”叶修连烟都夹不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就落了下来。

18岁之前他思考甚至试图预言过无数种未来的可能性,都与苏沐秋有关;18岁后他把这些全部封存脑海深处,连动用一下预言能力的勇气都没有。

他害怕着一个没有苏沐秋的未来,就算是他自己替苏沐橙撑起了一个天地,他也不敢去触及曾经描绘过的画面。

“你看见的都是你最不想看见的……”

预言是最让人痛恨的能力,不管你看到的是不是未来,会不会成真。

因为你自己做的每一步决定都在改变着未来。

从来未曾准确过。

“不快点决定的话……”苏沐秋苦笑了一声,“沐橙就会割断我的绳索让我掉下去跟你浪迹天涯的。”

这……

叶修在内心如同黄少天一般刷了整整好几个屏幕的咆哮,这是什么剧情?!不是说好的看蓝雨的好戏吗?怎么发展到成了看自己的好戏的程度了?还有苏沐秋你是怎么给我冒出来的?!什么叫做赶上见面了?难不成你尾随了我一路吗?

“久别重逢挺感人的不是?”黄少天突然扑上去,不顾那个可以禁制他能力的火苗一把摁住张新杰的肩膀往下一拽把他锁住了,“叶修你说是不是?多好的机会啊,上手揍苏沐秋一顿啊!”

“估计刺激有点大啊……”苏沐秋苦恼地笑了笑,突然伸手一把抱住叶修抵住了他的额头,“直接带走好了,沐橙收绳。”

一股庞大的精神力全面推开,连带着试图利用向导优势攻击一下黄少天的张新杰都被那股精神波影响到失去了准头。

“下次再感谢我,”苏沐秋抱住被他直接放翻的叶修朝黄少天摇摇手,“我要忙着浪迹天涯。”

“其实神圣之火对我没有太大用处,”黄少天挽了个剑花,“没有了剑气又怎么样?冰雨没有寒冰之力又怎么样?我拿把菜刀都能把你捅死。”

“菜刀怎么捅人?”张新杰认真地纠正着黄少天,“菜刀只能砍人吧?”

“……”黄少天嘴角抽搐了一下,提起冰雨抵了递张新杰的后心口,“你给我闭嘴!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8:00 +0800 CST  
“心脏是在这边吧?”黄少天掐着张新杰的脖子,持剑的手往他左胸摸去,“我得确定一下,文州给我说世界上还是有人心脏长反位置的,不过要是你自己心脏长反了张新杰你会觉得特别心塞吧?”

“……”

“说话啊?!”

“你刚刚让我闭嘴的,”张新杰丝毫没有落入危机的惶恐,语气平淡到极点,“我想提醒你一句韩文清只要再上前一步,喻文州就会被直接轰下去。”

“文州!”黄少天的披风被猎风拉扯出烈烈响动,他的笑容嚣张自信到像是一团烈焰在燃烧,“张新杰说韩文清要把你轰下去!”

“不用他轰,”喻文州站在塔尖顶部,再往后一步就得跌入蓝雨深不见底的深渊大海,“我自己跳下去。”

张新杰的瞳孔急剧收缩,他的手往前伸似乎想拽住喻文州,但是他们隔着空荡荡的一座石桥,一切事态往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喻文州自己……跳下去了……怎么可能……

韩文清措手不及一愣神之间,锋刃前端刺破衣料和血肉的声音在这一刹那格外地清晰。张新杰的瞳孔近乎溃散一般,剑尖从他的右前胸出现,他脸上的血色随着剑尖的退出一点一点地褪去。

“我可是找准位置捅的,”黄少天冷静得几乎亢奋的声音一字不落地在他耳边炸响,“不会死人但是你也伤得不轻,这样捅进去你说你家老韩是什么反应?还会盯着我家文州揍么?我们蓝雨术士塔的传统可是以牙还牙,反正你那亲爱的教皇养父已经还不了了,你来怎么样?”

纯白的袍子在瞬间染红了一半,黄少天如同搂住情人般抱着张新杰的腰和他窃窃私语,眼睛盯着韩文清的时候泄露出来的都是亢奋和熊熊战意。

从制高点掉下去的下落速度特别快,喻文州闭上眼睛听着烈烈风声,似乎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被点燃了,从伤口流出的血开始蒸腾到骨缝,然后带着四周的暗元素在这一刻燃烧出一束光。

韩文清纵身扑过来一把接住被黄少天扔向他的张新杰,眼睁睁看着提着剑的黄少天几步踏上塔尖,跟着喻文州一起从塔顶跃下。

喻文州睁开眼睛,接住朝他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黄少天,仿佛是在暗夜中抱住了属于他的一束光。

“你下来干嘛?”喻文州吻了吻黄少天的额头,语气有些无奈,“要是我猜错了呢?”

“那更得陪着你了,”黄少天狠狠地啃了一口喻文州的嘴角,“别想丢下我一个人!我给你说就算是有人敢追你!我也要先绊倒他!!”

“那正好,”喻文州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掐出水,“你负责把人放倒,我挖坑把他埋了。”

“这是要殉情?”方士谦有些抽搐地看着他们俩深情相望,“我擦老魏不愧是你教出来的,挺……浪漫的啊……”

下一刻,大风从沟壑底部刮上来,带着茫茫的银光扩散到了整个蓝雨。抖动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每一寸属于蓝雨的土地都在发生着改变。

就像是一艘船彻底入海后的欢呼。

蓝雨活城彻底,活了过来。

它吸收了足够多的神之血脉,它的阵法早已完整,它的塔灵只需要一个出现的时机。

一道黑影卷持着他们从深渊腾飞盘绕在了术士塔的塔顶,魏琛在窥见一点影子后,感觉就像是一个旱天雷炸响在他的脑海里,冷汗一层一层浸透了他的衣服,那种带着不敢相信却又确信无疑的矛盾感,让他全身都要虚脱般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他熟悉到了极点的生物。

负翼蝰蛇……

那是方世镜的……精神体……

“简直胡闹,”淡淡的人影从负翼蝰蛇身后显现了出来,“我要是不出来的话,你们还真想葬身海底?”

“方老大你舍不得,”黄少天欢欢喜喜地扑了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你最舍不得我了!”

方世镜接住黄少天,顺手拍了拍:“长胖不少,看来文州挺疼你的。”

“为什么我感觉我们从一场战争戏转移到了家庭伦理剧?”方士谦撞了撞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魏琛,“没记错的话,那是你的相好吧,怎么回事?塔灵是他?!当年你……”

魏琛现在的内心基本上是崩溃的。

那是他的人,当年是他的城……

“我不是塔灵,”方世镜伸手摸了摸凑上来蹭他的负翼蝰蛇,“赫卡忒才是,我是蓝雨活城。”

负翼蝰蛇仰头发出嘶嘶的欢呼声,巨大的翅膀张开可以遮蔽天日,那种庞大的体型完全不是其他几个塔灵可以比拟的。

方士谦捏了捏趴在王杰希怀里大受打击的索菲亚:“以后你也能长这么大么?”

当然不可能……不是所有的活城都如同蓝雨一般天赋异禀。

“蓝雨活了这么多年,”方世镜的声音平稳得如同倾泻下来的月光,,干净冷冽到没有杂质,“我想试试,不作为城池地活着……”

然后蓝雨活城动用自己的力量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活人,塔灵是他的精神体,他是蓝雨的投射。术士塔和公国闹掰的时候他的状态就不太稳定了,到了四年前深渊之战结束,他也只能勉力撑上几年,就不得不回到本体去沉睡。直到喻文州运回大量的材料一点一点修补好了蓝雨所有的法阵。

所有人都一脸同情地看向魏琛,包括刚刚替自己止好血的张新杰和抱住他的韩文清。

当年……那座城池和这个人……可都是他的啊……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09:00 +0800 CST  
现在,曾经属于魏琛的蓝雨,法师塔,他的宝贝徒弟黄少天,甚至于他的男人方世镜……

统统都归喻文州了。

“当年我问过你,”方世镜看向他的眼神如月光般澄澈,“要不要留下来熬过最坏的日子……”

魏琛口中发苦,他自己选择的离开。

爱上了一个人,爱上了一座城……

他们两人,一个在高高的塔尖,一个在下端的石桥,仿佛刚刚那场大战只是一首乐曲的序幕,他们互相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提起。

“你……还好?”

“不好。”

魏琛哽得内心泪流满面,他当然知道不好,但是没想到方世镜会那么直截了当说出来。

以前那个温柔善良体贴的向导副塔主到哪里去了?

“蓝雨最难熬的时候,就靠着他们两个,”方世镜伸手拍了拍黄少天和喻文州,“所以我后来一想,你要是执意离开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反正还有我,反正还有少天和文州。”

不带这样不留情面的……

魏琛近乎绝望地看了方世镜一眼,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蓝雨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方世镜闭上了眼睛,“作为蓝雨活城,我不可能等你。”

似乎一切尘埃落定,魏琛几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但是作为方世镜,我倒是愿意等等看。”



“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告一段落,”喻文州笑眯眯地看着围着他坐成一圈的小冒险者们,伸手揉了揉最前面拽着他袖子的一个孩子的脑袋,“于是如同童话故事般,他们都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和新的旅途的开始。”

卢瀚文抱着自己的精神体睁着大大的眼睛不甘心地问喻文州:“那老塔主呢?他没有留下来啊!”

“因为他和叶修打赌打输了么,”喻文州耐心地解释着,“遵照赌约,他还得给叶修做五年的白工啊。”

这简直是……令亲者仇者都很愉快的一件事情呢。

“我追随你的脚步追随了一路,”苏沐秋牵着叶修,监督着魏琛找人给奥本登的的各处修缮,“结果每次都刚好错过,对了,虽然这个小家伙当时找不到你就认了我当主人,你真的不给它取个名字吗?”

叶修捏了捏躲在苏沐秋胸口衬衫里的苏珊:“叫兴欣好了,兴旺发达,欣欣向荣。”

“那圣城的那两个呢?”

“当然是离开了,”喻文州替卢瀚文扣好领子上最上层的扣子,“他们和我们完全搞混了一件事情,导致形成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那个误会全部归结于一个完全不可能从深渊下爬上来的人。

“是圣骑士长,”张新杰和韩文清坐在回圣城的马车上,两人久久没有说过一句话,突然张新杰开口了,“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圣骑士长,他说他要离开光明之地,在黑暗之中赎罪。”

“所以说,”黄少天一把搂住卢瀚文的肩膀,顺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文绉绉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很要命的,张新杰以为黑暗之中指的不是我们堆积着无数死亡元素的蓝雨活城,就是遍布鬼使的奥本登的。”

恰好两个活城那个时间都在蓝雨。

“冕下不是被他带走去延续生命,”张新杰的声音似乎越来越低,“他应该是替我做了一件我下不了手,但是冕下渴求的事情。”

韩文清握住了张新杰的手,一滴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

他将挚爱带离平生最痛恨的场所,让他在自己的肩头沉沉睡去,然后在只有他们知道的地方,亲手让他陷入梦寐以求的长眠。

“其实我还是有感觉的,”方士谦突然转过去捏住王杰希的手摁到了自己的心口上,“那天晚上这里突然一痛,就像是被什么贯穿了一样,然后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生命了。”

“如果不是张新杰动的手的话,”王杰希感受到手心下勃发的生命力突然觉得无比庆幸,“还能是谁?”

“有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人从深渊爬了上来,”方士谦吻了吻王杰希的眼角,“他的挚爱,他的救赎,或者说,他的神明。”



“我们或许不知道为什么降生于这个世间,”喻文州牵住黄少天的手,带着卢瀚文往术士塔走去,“也不知道命运是对我们报以残酷也好还是优待也罢,不知道路途有多远,但是我们总会尝试一下来了解这个世间有多大。”

历史的车轮承载着我们的未来缓缓向前,不管生性如何,我们早已开始了一场与世间万物的追逐和探索。

“不试试向前的话,你怎么知道你会有怎样的未来?”

“万一……你创造的就是神迹呢?”

喻文州和黄少天相视一笑,坐上了属于他们的神迹之座。

方世镜站在塔尖看着蓝雨不断朝着大海深处驶去,微草活城开始了新的一轮调整和缓慢前进;圣城的白昼永不落夜,黄金城逐渐剥落出了属于它的辉煌灿烂。

“这是个新的时代,只要你愿意,神迹就会发生。”

你就是新的神明。





-第二部完-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10:00 +0800 CST  
正文完,晚安咯,下雨了也是好冷呀,我似乎没有拿到其他的授权来着,筹划下要干嘛好呢…
番外特典明天继续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19 22:12:00 +0800 CST  
逐世·暝光【特典】
逐世大概约莫有两个特典
每个1w5左右(如果爆字请不要搓我)
完售后再放全部上来
一个是方魏,一个是独活x虫草
然而暝光是一把玻璃渣
不要追杀我
张副再萌都是我的(喂喂

人的执念太深了,不是一件好事。
圣殿里面来来往往穿梭而过的都是各色的骑士和牧师,他是圣骑士长已经认定的下一代的接班人,他将会是一个顶级的哨兵。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红衣大主教摸了摸那个孩子的头发,“先跟着司刑那边。”
那个男孩子抬起头冲自己笑了笑,然后温温顺顺垂下眼睑站在了红衣教主的身后。
能被红衣教主看重的都是天资非凡的人,他只是隐约知道教廷内部出了很大的一件事,连带着年过七旬不理世事的教皇都不得不撑着圣权杖召开主教会议的大事。
“幸好天神保佑,”圣骑士长拉过他指了指对面血色军团的兵团长,“看到他身边带着的那个孩子了么?和刚刚红衣大主教那边你看到的那个一样,是传承的血脉。”
这句话他记得很清楚,以至于五年后,那个当年冲他笑了笑的男孩子抱住一个不哭不闹的孩子望着他的时候,脑袋里面全是嗡嗡的响声。
第二次相遇的时候在战场,粘腻的血液散发着腥味,顺着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滑落下来。他身上中了三剑,整个人像是从血海里面捞起来一样。
快撑不下去了啊……
为什么会有战争呢?
人类为什么要互相厮杀呢?
人在恍惚那一刻会想到很多平时克制住自己不会去想的事情,从最细微的地方到最疯狂的猜测。比如这次他的背腹受敌,是因为什么?
有人把他从尸堆下面拖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把他扛到一个残破但是避风房屋角落,他趴伏在那个人的背上,可以听到他骨骼被重量挤压的细微交错的声音,心脏越发急促的跳动,血液在他身下身躯里面流过的声音。
全是属于那个人的声音,连战场风穿过尸骸凄厉的哭啸都听不见了。
连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都消失了……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人,血糊下来,眼前是血红的一片。
再次可以清醒过来的时候,月亮在浓黑的乌云里面穿梭,一块一块的冷光从云端堕下来。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脸上擦拭着,然后……
他睁开了眼睛,捏住那只细白的腕子:“是你?”
“是我啊……”那个小家伙用一种带着欢快的声音回答着,手上不停地给他擦拭着血迹,“醒过来了吗?”
那个他在红衣主教身后见过的孩子,他穿着粗麻布苦行者的衣服。而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有一层白光在自己身上流动着。
“想知道什么?”嘴唇上被一根白得透明的手指抵住,“比如行刑司的上战场干什么?”
“你见过天堂鸟吗?”
天堂鸟啊,不应该飞翔在人间的珍禽,他驮着天神在天际飞翔,他的尾羽垂下来可以让世人触及天神的荣光。像是太阳升起,光芒排开云海吐露光辉,天堂鸟展翼飞翔。
那个鬼鬼祟祟在战场穿梭,试图拽出一具藏在尸堆下的尸体的人在一瞬间被灼伤了一般,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介意我用一下吗?”那个人趴在他的身上,毫不在意地到处摸了一个遍,拽出一把小刀,“等会还你。”
天堂鸟停在了他的肩膀上,长长的尾羽堪堪及地。他穿着麻质衣服,披着月光,朝自己笑得很温柔很干净。
“你说,为什么人类会以为自己是天神的宠儿呢?”
刀锋在那个人的脸上拖来拖去,似乎在考虑在哪里下刀。
“你看,动物争夺领地为了生存,人类争夺领地是为了什么呢?”
他一脚踹翻那个家伙,雪白的脚光着站在战后焦黑的土地上,不染尘埃。
“发动战争的是什么人,需要战争的又是什么人呢?”
他刀弯向下,贴着臂弯破开了整根腓骨。
“疼吗?不过你现在有痛觉都会被亡灵羡慕渴望着,你看得见吗?他们都在看着你啊。”
顺着破开的腓骨,他用刀尖拨弄了几下,顺手切断了几根筋。
“就算战争是必要的,但是阴谋是用在谁身上比较好呢?是用来排斥异己还是抵御敌害的呢?”
他看上去那么轻,轻飘飘地只是一脚踩上去,便是听到了骨骼折断的脆响。
“你过来干嘛?”
少年歪着脑袋看着挣扎地朝自己走过来的骑士,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在猝不及防之间被他微微一个弯腰,扛起就准备离开。
“死亡是给予他最大的惩罚,”骑士反手将一把十字剑贯穿了地上那个人的胸口,“死神不会给予他安宁。”
少年趴在他的肩头,给了他脑袋一个爆栗:“我是帮你出气!”
“我知道,”喉咙里面干涸地厉害,“但是我不想脏了你的手。”
天堂鸟是天神的恩宠,他是在花园里面吟唱圣咏的灵动,而不是暗夜复仇的吸血蝙蝠。
“你错了啊,”少年努力攀住他的脑袋翻到了他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从战火里面走出来的人,你脚底沾满了鲜血,你所到之处都是荆棘遍布。”
他无言驳斥。
荆棘天使已经张开了他的羽翼,他的铁翼缠绕上了惩罚的荆棘,荆棘上面燃着烈火。
第三次是在苍茫的山巅。
他已经是骑士军团的领团副手了,手上的十字圣剑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三把了。
长风从山谷盘旋而上,命运之神给他埋下了陷阱,荣耀女神替他哀鸣。
光明神嘴角带着悲悯的笑容,正在见证他走向绝境。
就像是千万次踏遍荆棘路,连路上的石头都让自己磨平了,荆棘还在努力生长出来试图扎破皮肤。而野心就是那杂草,除不干净。
你将从荆棘走出来,鲜血遍布你走过的道路。
“除了第一次,每次看到你都是这么狼狈啊,”少年抱着膝盖坐在树枝上,天堂鸟替他理着头发,“你这是又被当做活靶子了啊。”
“是啊,”他朝少年伸出一只手,“愿不愿意帮我一把?”
就是他了啊……
就是他们双手交握的那一刻,那个觉悟从心底升了起来。
从此地狱荆棘烈火我陪着你走过。
他们两个坐在山巅,山脚是一条鲜血铺就的道路,少年坐在他的精神体四翼天马上哼着一首歌。
“你知道为什么教皇之前是红衣教主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要从鲜血里面走出来,然后再换上一件白衣。”
那一年他迎来了他的军团的红衣主教,曾经隶属行刑司的一位小觉醒者。
他一直觉得那只是一个有些聪明过头了的孩子,天神赐予的血脉,最接近神的光辉和力量,他奉若生命的神明。他默认他一切符合教义或者破坏规则的行为,甚至出手帮他扫清一切痕迹。
“真是好命啊……”血色军团的红衣主教私下戳了戳孪生弟弟的腰,“这样的忠犬凭什么就让你捡着了呢?战事挡在前面,坏事替你扫尾,那床事你两谁听谁的?”
少年不动声色地微微抬手就把削尖了的十字架往他腰上戳:“当然都是听我的。”
他两长得一点都不像是一对双生子,连教廷的人都相信他们只是懵懵懂懂从一场天罚中逃出生天的两派唯二希望。但是偏偏又是两个人,才让教廷更加难以抉择。
“外庭大概并不知道多少内庭的事,更别说血殿的事了,”躲过那一戳,哥哥继续蹭上来抱着弟弟的肩膀说着悄悄话,“你是打定主意要蹲在这个鬼地方了吗?真的很无聊啊,每天除了教条就是教规,吃个饭还要唱个赞歌满含尊敬……”
“再待下去我要被憋疯了啊……”
“哎,”少年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比自己高一截的哥哥,“为什么你被管得这么严啊?”
我勒个……
愤怒到了极点的血色军团战斗力爆表的红衣主教一十字架砸倒了旁边的一棵树,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的骑士长恭敬又警惕地护着自家的小牧师去了安全的地方。
骗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有个人护着了不起啊?!很了不起吗?!
很多年后方士谦想起以前的事都恨得牙牙痒,恨不得把他亲爱的孪生弟弟一个大复活术弄活,可以让他咬几口出出气。骗天骗地骗完教廷的骗自家的,总之在他心里除了一个已经被养傻了的骑士,就没有不能拿来骗的了吧?
对哦,他确实没有骗过骑士长,他都是背着他暗地里干正事,明面上的小事拿来打发人。
“你说……”方士谦多年后路过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出生地,给荒草上摆上了两颗白石子,“你谁不敢骗谁不敢利用谁不能掌控?”
似乎没有……
他的音容相貌可以让信徒膜拜,他的血脉天赋能让教廷高层欣喜若狂,他的智慧手段可以掌控这片大陆的未来。
他是早已被定下的新一代教皇。
“这是没有丝毫疑问的,”方士谦给王杰希讲着已经过去的往事,时至今日仍然丝毫不觉得当年教廷的决定有什么不对,“连带我都同意他登上那个冕座,连血色军团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比我更适合举起圣十字架,带上冕冠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地方。”
教皇是个斯文人,怎么都比教皇是个能举起斧子或者镰刀的杀神好吧?
朝会的时候,已经老得快走不动路的前任教皇看着一个靠着重十字架睡得哈喇子直流的红衣小主教,再看看被一脸端正肃穆的太阳骑士长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红边衣角的小主教无不痛心的想着。
虽然他大概能猜到,在那堵严严实实的骑士盔甲墙后面多半也是一个睡得香甜的家伙。
但是……
至少从睡相上来说,都比那个流着哈喇子的合适……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20 21:34:00 +0800 CST  
“说得很好听,”方士谦耸了耸肩,“连我都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毕竟这个外庭而言,不管是对我也好还是对他也好都挺不错的,尤其是那个骑士长,你见过他那忠犬样的。”
“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连第一次上战场都没有失去镇定圣骑士长面瘫一般的面具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我也是众生之一。”
他的语气带着骑士特有的坚定和热情,献上的是最狂热的忠诚。
那是他最信任也是最无奈的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个人用一种最固执的方法打破了一堵冰冷的心墙。给与他漫长黑夜里的一束真光,然后才会有后来……
一切谋划都脱离原本的轨道。
“他似乎天生下来就喜欢掌握着一切他能掌控的事物的发展,”方士谦叹了一口气,最终用白石垒起了一个小小的塔堆,“全盘操纵的滋味一定很爽,他真的就如同他所传承的血脉一样,控制欲强的难以想象。”
虽然我也一样,方士谦小小的反思了一下,然后立马得意起来。
他想起现在圣城的教皇,虽然年纪稍显青涩,但是形式手段布局谋划已经颇有几分那个家伙的风范,一看就是手把手教出来的。
每一个时代都拥有独属于那个时代的传奇,或许他们不会留下名号,但是他们的事迹会被翻唱传承下去。每一个踏上旅程的冒险者都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就算是已经不具名已经有了新的传奇……
“总归有人记得,总会留下你们存在的痕迹……”
张新杰望了一眼天空上的繁星点点,继续往前走去。
总会有人把你记在心里,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好,总比你一个人冷冰冰的隔绝一切都好。
“他的眼底是一片寒霜,”圣骑士长向方士谦坦言道,“我最开始只是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所以只想试试看能不能融化那块坚冰,这样无论对于谁都是一件好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融化那块坚冰,他只知道自己彻底冻在了那片冰天雪地里面。
他进过一次教皇的精神世界,那是一片茫茫的冰川,有个人赤脚走在山脊之上,冰刃划破了他的脚底,一路上开着的都是刺眼的血花。
他永远走不到那个山顶。
推着石球的西西弗斯,注定被神愚弄的血脉,永生永世都不可能站在那个山巅之上。
在那里,圣骑士长第一次听说了关于他所不知道的教廷的隐秘。或许他知道一点点事情最外端的花团锦簇,并不知道荆棘的根是扎在怎样一片白骨和血肉之上的内里。被撕破最外层的花繁锦簇后已经腐朽的伤口留下的让人难以相信的脓血。乱伦得到血脉,他背上无法抹去的圣痕其实是换血留下的痕迹。
所有一切都是为了教廷的延续,似乎为了光明神的威望可以理直气壮牺牲一切,而这些为人所不知的痛苦和隐秘都是注定呈现在祭台上奉与神明的羔羊。
“剖开脊背然后抽出血液,”少年给他看背部皮肤正中脊柱之上十字痕迹,“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觉得疼,大概也许是疼久了耐受度上去了?”
最光明的背后是最漆黑的绝望。
“你说,掠夺双生子要怎样才能活过已经定好的命运?”
如果是地狱的话,我也要先下去然后接住你。
老实忠厚从来没有对同僚起过坏心眼地圣骑士长,生平第一次对于血色军团的那个红衣主教有了砍了他的冲动。毕竟血脉延续着他们之间的羁绊,唯有死亡可以将他们拯救于世间的苦难。当然他已经选择无条件的信任了他的红衣小主教,自然愿意听从他的一切调遣,成为他最坚固的盾和最锋利的剑。
“如果你愿意的话,请追随我的脚步,我想改变这片大陆,至少改变这个教廷。”
他的面容上带着的似乎就是神袛的悲天悯人,是在立下一个尝遍了世间的苦难和最深刻的深渊后立志为了光明的决心。言语拨动心弦能够撼动最铁石心肠的人的悲悯,让他们落下的眼泪忏悔他们过往的罪孽。
“光明神的左右有最特殊两个天使,”圣骑士长伸手擦拭了一下石碑上的露水,“你一定是从荆棘烈火中诞生的那个。”
鲜血从他的羽翼的伤口中渗出,落在地上又是一株血色荆棘。
“原本……是不是可以不这样结局……但是这一生似乎没有哪里能够改变……”
不管是他们的出生也好经历也好,哪怕是相扶相持走过的那段岁月也好,竟然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让他逃过那一场注定的命运。在他诞生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已经被注定。
他滴落的鲜血终将缠上他的羽翼,扎破他的皮肤,让他鲜血淋漓。
有些人注定被上苍优待,有些人却一直在无边的绝望里面挣扎,似乎他能看到的那一点希望,都是命运给予的最大恶意与嘲弄。
“大概你用尽了一生才让我从一个梦境中醒过来,”他摸着那个无字的石碑眼神绵长又深情,“我沉浸在一个被编制好的光明与希望中太久了,而你在黑暗和绝望中已经决定反击命运给予你的悲剧。”
如果命运嘲弄你将你摆布于噩梦和绝望之中,你将如何对待它?
圣典交予世人忍耐,生来带罪用坎坷来换取灵魂的洁净。
“你却偏要摆布命运,”一个吻落在石碑上,“你选择嘲讽它,将它的谋划打乱,但是谁知道这会不会才是真正的走向?”
没有人能够断定他的谋略是否真的击溃了命运,但是他的智慧真的改变了大陆的格局,至少他做到了最大限度的毁掉了原本的教廷,他留给世人和张新杰的真的是汉白玉一般干净纯洁的仁慈殿堂。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将自己作为一枚棋子,连带着自身性命感情都不竭余力地一并摆在了赌桌上,立志要和神明来一场豪赌。
“义人多有苦难,”还很年轻的红衣小主教合上了圣典,“而我却不是义人。”
命运再次将诱饵放在了他的面前,一个逐渐露出端倪的小镇。他还想活下去,还想继续和神明博弈,这个世间已经有了一束光明照进他的心房,他也想活在希望之中。
我敬爱的光明神啊,如若你的骨血落入我的手中,不知道完美的笑容会不会裂开缝隙。
于是,终于不知到底是他愚弄了命运,还是命运从来不曾厚待于他。
光明纪年第一次深渊被打开,世人视其为灾厄,他却窥见到了一丝希望。
那种满盘算计下赢得盆满钵满的感觉太过于让他心情愉快,就算是行事神色和平日里没有太大区别,还是有人窥见了藏在冰山下的那一点零星的春意。
“怎么着你和你家骑士最近渐入佳境了啊?”
“也不是,”他大大方方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只是可能找到了一个活命的法子。”
如果掠夺双生子之间被死亡隔绝了血脉联系,他们之中当然有一个可以继承两人所有的优势安然活下去。不管是被掠夺的那个还是掠夺者,不死不休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有什么我要帮忙的么?”方士谦当年毫不犹豫地拍了拍他的肩背,“除了和我性命相关的,我不会吝啬为你提供帮助的。”
本来想着欠他的就尽力帮帮他,方士谦无奈地耸耸肩,哪知道他玩了两手准备。
“要死我真的就死了怎么办?”
“那你还真是废物,都能死在深渊之下,”已经加冕后的教皇一点都不介意方士谦的秋后算账,“连深渊都爬不上来,你还活着做什么?”
方士谦喉咙口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哽得他死去活来。
他用了一晚上从深渊爬上来,窥见的是血色炼狱,虽然他回避去想为什么整整一支军团的驻营地正好在深渊之上,为什么那个晚上他们会陷落,但是周围涌动的光明元素彻底撕开了他最后的一点企图逃避现实的妄念。
大复活术……
置换生与死的代价……
“我开始想的最多不过是借着深渊毁了教廷所有的力量,如果能坑死他自然是最完美的结局,”废墟和火焰之间的美人愈见其英气,英雄更显其血性,“当然这只是一个计划,另一个计划里面有这个小家伙,我似乎赚到了。”
他们是从同一片光辉中诞生的双子星,在一方执意触碰之后,他们的星轨走向已经显化。一颗走向璀璨照耀一片天空的同时一颗将带着一身的炙热化作流星坠入冰冷。
“其实并没有什么叫做禁忌,只有你能否做到的和你能否承受得住的代价……”
“如果他不能承受得住那个代价会发生什么?”
圣骑士长顿了顿,不怎么熟练的抱起还是很小个头的张新杰,带着他往房间走去:“如果他承担不起那个代价,那么有人会借助于外物外力,有人会直接因为他的过错导致一片区域内元素生机甚至于亡灵的紊乱和失调”
“后果会发展到无法预计,所以在一开始就要最小失误。”
他的一生走在悬崖的钢丝上,每一步都是万般思量后的博弈,他已经堵上了一切,大不了就是去见害他至此的神明。
“偏偏我又舍不得离开你去见神明,”废墟和烈火中的小红衣主教一边咳血一边弯腰抱起祭台上死拽着他腰带不放的小孩,“来,我亲爱的圣骑士长,你需要做一个选择了……”
你要继续守护光明神的荣光,拥护他的血脉,还是选择我?
吾之大不敬,吾染血罪,吾弑血亲。
“还有一种禁忌就是……”
圣骑士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圣子放到了他的小床上:“你明明知道不可以,偏要像扑向明火的飞蛾一样……”
“为什么要像是扑向明火的飞蛾?”
“因为你被他吸引着,情不自禁的愿意为了他放弃所有你所坚持的,愿意为他上火刑台,愿意为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有什么不对吗?”懵懵懂懂的小圣子抓住圣骑士长得袖子,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没有什么不对,”圣骑士长吻了吻他的额头,“但是世人和世俗觉得他们不对。”
张新杰那个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会对于这样的禁忌执着,或者说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执着于一个禁忌。
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一个不被祝福的决定。
就像是圣骑士长之于教皇,教皇之于圣骑士长。
和他们之间的爱情。
但是张新杰他永远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他的养父用尽一生替他清洗了整个教廷和教规,给与他最大的自由和毫无约束的教义。他在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腾飞的大陆里面,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和挚爱并肩站在了一起。
“在你活着的时候我无法公之于众的,在这里,”他的手指顺着墓碑洁白的大理石的纹理抚摸,他的吻落在上面能将坚冰融化,“对不起,我爱你,我挚爱的冕下。”
然后我亲手将你埋葬于此,我掐灭你最后的生机,我斩断你最后的光明。
“想好了吗?”抱着小孩的红衣小主教隔着火焰和不断砸落的木材在已经焚毁的教堂大厅等待这他的决定,“多么让人痛心的一个问题,你选我还是选他?”
睁着大眼睛的小家伙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本能地追寻着才觉醒的血脉的指引,戳了戳抱着他的小主教的心脏,然后吧唧一口亲了上去。第一次被人亲的小主教整个人都傻了,然而小孩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还扑上去在他的左半边脸再补上了一个吻。
“日安。”拽着他袖子的小孩严肃地亲完他左边脸,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等他回应。
“日……安……”
小孩仍旧不满地拽着他的袖子:“早安吻呢?”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20 21:36:00 +0800 CST  
逐世·魂塔【一】
是的这是方魏……
你们没有看错……

方世镜x魏琛!方世镜x魏琛!!!!
方世镜x魏琛!!!!!!!

#老魏你看镜镜搓不死你咩哈哈哈哈#



自日起而今,已年过三百多纪……
他在这个边陲已经呆了整整三百多年,从海上一路劈波斩浪四处观望,到被迫停靠在这个码头,看着原本荒芜的码头逐渐繁华昌盛到现在,已经三百余年。
他是最古老的活城之一,远航的次数恐怕比人类最富有智慧和游历的冒险者还要多上几百倍,直到他被迫被钉死在了这个边陲。
“吾不甘心……”
那个可以束缚他的血脉一代一代传承越发的薄弱,他们从活城中心的塔中搬出来移居到了一片豪华的宫殿,被荒废了的塔逐渐无人问津。
“连你都不愿意出去……”
他看着似乎受到了什么委屈一样盘卷在塔顶,时不时拿尖顶的瓦片磨磨牙的负翼蝰蛇,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个踏进这里的术士在塔的旁边种上了一株傀儡木,术士和他的冒险者伙伴把荒废已久的术士塔重新整理了一遍,给他带来了他所能感受到的,活城之外的消息。
一位术士,两位术士,三位术士……
剑客、格斗者、元素师、法师、治疗师……
甚至被圣城管辖极严的牧师都曾经踏足于这里。
冒险者在一楼燃起篝火,围成一圈交换着各自的情报和经历,他驻足在活城里面就像是遇到水的海绵一样,贪婪地记下了所有可以获取到的大陆信息。
他看着觉醒者数量开始增加,终于有人抬头望见了塔顶歪着脑袋的赫卡特。
能够唤醒协约的血脉力量已经薄弱地听不见他的召唤,他借助赫卡特的尖牙第一次将半个徽记刻印在了一位他所能认可的术士胸前。
那半个徽记就是他的一双眼睛,跟随着那位术士到达了所有他所能去往的地方,并且刻印在了更多和他志同道合的冒险者的身上。
他所承认的,活城必将给予他守护。
蓝雨这个名字在大陆上被越来越多的人在嘴上提到,来自于他那里丰盛的海货,雪白的海盐,五色斑斓的花卉,奇异的食材……
以及,那里的术士。
那里是术士的圣地,塔给于他们黑暗之神的守护和赐福,借以神的名义,让他们安然步行在黑暗和死亡之中。术士法师牧师治疗师往往都是一个冒险团中最渊博的学者,就算是杀人劫货时与他人无差的心狠手辣,也让他们做出了玉面修罗举止风度翩翩的赏心悦目。
如若没有大量的藏书和冥想苦思,无法在这条职业路上走得更远。
术士擅长炼金,借助死灵元素赠与他们的使用权,布下一个又一个侵蚀的陷阱。
他观摩着来往众生的语气语调,揣测着人心人性……
他想要……
人是极为贪心的一种生物,他觉得和人沾染久了以后,他也似乎有了渴求。
成为术士的条件极为苛刻,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极强的精神力。岁月不断流逝,然而可以踏进术士塔并且走进塔顶阁楼的术士在漫长的岁月里面也不过二十余人,他将徽记赐予这些人,承诺于他们有一定操纵术士塔的能力,让他们将六芒星的带向更为广阔的天地。
但凡是术士所经过的地方,便会落下暗夜的印记。
直到一个少年的到来,他一手拎着酒一手提着一只还在不断扑棱的鸡,骂骂咧咧地踹开术士塔已经足够破败的大门,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术士塔一层的大厅。
赫卡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顺着隐藏在阴影里的走廊蜿蜒而下。
“什么鬼地方……”少年扯了扯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老穷鬼死都要让我过来,他娘的一没吃的二没钱三没女人,叫我来这荒郊野岭的干什么?”
透过蛇眼他看到那件价值颇为不菲但是脏乱不堪的大衣,想起这似乎是自己所赠与给五十年前那位勉力爬上塔顶的术士的奖励。拿匍匐在当年塔角边的恶魔藤搓磨成头发丝那么细的线编制而成,是上上上个被他认可的术士,临死前几个月全部搬到这里的家当之一。
似乎……他这里快成顶级术士的埋骨所了,几乎所有的被认可后的术士临死前挣扎、爬都要一个人爬回来,然后一脸安详地把平生积攒的东西上供一般留给他,最后嘴角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还得劳烦他专门开辟一间石室来放这些人的亡骨……
“什么东西?”少年突然恶狠狠地站起来盯着阴影处,“出来,不然……”
一只蝙蝠扎进了阴影处,然后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石壁上。
赫卡特委屈地盘旋在塔的外层,似乎那只小蝙蝠特别适合当他晚饭。然后她张开大嘴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的时候,却被无良的活城之灵干净利落地拎出了塔内。
“咦,”少年捡起疼得吱吱乱叫的蝙蝠,顺手塞进了自己怀里,手却死死贴着墙体上下摩挲着,“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可以挡住非实体的精神体,布阵疼不疼?不疼的话再给老子撞一次。”
吱!
“疼得话也得撞。”
……
“喂喂,装死啊?”他拎起蝙蝠的翅膀尖把他从怀里拖了出来,一下一下得往石壁上面丢,发现果然不能像平时穿透墙壁建筑一样穿透这里。
“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露出一个特别猖狂的笑容,“看来老鬼死都要惦记着这里还托我把骨灰带回来是有原因的。”
少年站在塔的第一层试图看清最高层,手里举着已逝术士的骨灰盒。
他有些头疼地看着那个骨灰盒,以及……
带着特别谄媚笑容飘在骨灰盒上,准确盯着赫卡特的藏身的地方的亡灵。
石室逐渐浮现了出来,历代顶级的术士都选择最后长眠于这里,那个亡灵也不例外。
“……活见鬼了……”少年扯了扯衣服,勉力装出比较郑重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把骨灰盒放在了石室门口,“老鬼,你快滚吧……别老惦记着了,那么明显的亡灵波动好歹我也是个术士……”
黑暗吞没了那个盒子,包括如愿以偿的亡灵。
一个术士……
五十年内唯一一个可以成功进入术士塔的术士,他还是一位觉醒者。
赫卡特缠绕在塔身上,蛇信吞吐似乎觉得那只趴在少年头顶的蝙蝠格外好吃。
一封信落了下来,少年皱着眉头指挥自己的精神体叼回了信件,发现上面是他在老鬼那里见到的他最宝贝的一个徽记。
六芒星。
“哟,推荐信啊,难怪老头说这有好东西……”
“等等一封信就想把我打发啦?!跑路费呢?老鬼你给我出来!”
自有灵之日起,他就没见过这么得寸进尺的家伙。
少年被不具名的力量拎着衣服后领扔出了术士塔,他愤愤地爬起来狠踹了几脚破败的大门发现这回是真的进不去了。恶狠狠地捡起那封信和砸在他头上的一截木料,
看在这是最稀有最适合术士法杖的材料份上……
“等着,等老子以后成为大陆第一术士后,搜刮不干净你这里我不叫魏琛!”
原来你叫魏琛……
赫卡特藏在塔内巴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看着他走走停停又开始一脸傻笑地拎出那截魂木摸了又摸,擦干净口水又奋力地跑了回来。
“我的鸡呢!!还有酒!!!!!”
赫卡特打了个饱嗝,一脸无辜地看向在门口泄愤怎么都进不来的魏琛。
“好吃么?”
蛇头上下点了点。
“想不想……”
你想不想像他们一样游历在大陆,不仅仅是听闻那些传奇就够了,不只是记录那些冒险就满足了,你想不想踏进这个世间,然后成为参与哪怕是最平淡生活的一员?
赫卡特缠上了他的手腕,从指尖到手臂然后是半个胸膛……
负翼蝰蛇游离之处,多了一个人影。
塔里面安安静静的走廊上,多了一位术士。只有手指那么粗的负翼蝰蛇安安静静拍着翅膀,拿蛇尾卷起他的发丝跟随着他一步一步走下了塔顶。
他开始第一次用人的视角大量这片大陆,这座城池,他在酒店听闻新的传奇,亲手拨弄吐芽的植株,喝下一口带沫的啤酒。
他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面容,有些不确定的伸手碰了碰。
自上任顶级术士去世六十年后。
“您好,”术士登记中心的大门被推开,衣冠楚楚举手投足之间自带风度的青年递出一封戳印着术士塔徽记的信封,“要是没有记错,我应该是第二十七号高阶术士,已被术士塔认可……”
“吾名方世镜。”
登记中心的人手顿了顿,脸上有些诧异地突然激动地翻找起了什么。
“今天真……对于术士之神来说,是个绝妙的好消息。”
“实在不好意思,介于公告未发出,不得不再次更正一下您的说法,您是第二十八位被术士塔认可的高阶术士……”
“今天一下子就来了两位被认可的高阶术士,第二十七号高阶术士刚刚离开不久……”
近六十年没有被认可的高阶术士,一天之内来登记认证了两位。
“真是……”方世镜拉低了一下帽檐,让阴影遮住了他上半张脸,“有趣。”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20 21:47:00 +0800 CST  
这回真没了有的话应该在书里了~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20 21:49:00 +0800 CST  
突然发现贴要沉了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22 17:12:00 +0800 CST  
我默默顶一下

楼主 天地好冷  发布于 2015-08-31 15:54:00 +0800 CST  

楼主:天地好冷

字数:314076

发表时间:2015-07-25 06: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24 23:04:10 +0800 CST

评论数:55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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