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子这个傻逼。
19
“那要不要给你取个名字啊，你看这两个字，多好啊，我好喜欢的，啊，怎么样？”我像一个第一次站在宠物店门口兴奋的小孩子一样说道。
“嗯，我也很喜欢，好呀。”她的声音从难以确定的方向飘来。
“我说这么庄重的时刻，你倒是现个身啊，看不到你人我总觉得自己在自言自语，怪怪的。”
她很顺从的从空气中化身而出，站在我的左侧。
相比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现在样子要清晰很多，周身也没有那么苍白，那感觉，就像是从水墨写意画往彩色照片的方向进行着一场缓慢而确定的变化。
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在橙红色温霭阳光的照射下，在漂浮着无数细小尘埃的空气里，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的眼睛简直无法挪开。
“话说回来，你能变一身衣服出来吗？你现在样子越来越像人了，老这样什么都不穿，我挺尴尬的啊。”我强装淡定的看向别处。
“嘿嘿，好呀，不过反正别人又看不见，哎呀好啦，我变就是。”她还准备开我的玩笑，见我一脸装出来的不爽，赶紧眼神往旁边一漂移，头轻轻一点，抿嘴微笑起来。
这时，刚好路过了一个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和蓝色帆布鞋，上身一件稍大并盖住裤子口袋的白T，左手戴着一串小粒灰色佛珠的女孩，我如同往常一样在心里夸赞了一句，哎哟，不错哦。
转头一看，甘棠已经变出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你这也太随便了吧，我还以为你要到服装杂志上挑选半天呢。”我打趣道。
“你不是喜欢吗？再说，以后想变随时可以再变啦。”她一副看穿我心思的样子，笑道。
一想也是，我便没有再言语，低头又看见了书上的铅笔字，试探的喊了一句：“甘棠。”
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秒后才想起来这是她的新名字，赶忙应道：“哎，做什么？”
“不做什么，喊你一声。”我笑道。
她也在我身旁嘿嘿的笑出声来。
“那要不要给你取个名字啊，你看这两个字，多好啊，我好喜欢的，啊，怎么样？”我像一个第一次站在宠物店门口兴奋的小孩子一样说道。
“嗯，我也很喜欢，好呀。”她的声音从难以确定的方向飘来。
“我说这么庄重的时刻，你倒是现个身啊，看不到你人我总觉得自己在自言自语，怪怪的。”
她很顺从的从空气中化身而出，站在我的左侧。
相比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现在样子要清晰很多，周身也没有那么苍白，那感觉，就像是从水墨写意画往彩色照片的方向进行着一场缓慢而确定的变化。
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在橙红色温霭阳光的照射下，在漂浮着无数细小尘埃的空气里，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的眼睛简直无法挪开。
“话说回来，你能变一身衣服出来吗？你现在样子越来越像人了，老这样什么都不穿，我挺尴尬的啊。”我强装淡定的看向别处。
“嘿嘿，好呀，不过反正别人又看不见，哎呀好啦，我变就是。”她还准备开我的玩笑，见我一脸装出来的不爽，赶紧眼神往旁边一漂移，头轻轻一点，抿嘴微笑起来。
这时，刚好路过了一个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和蓝色帆布鞋，上身一件稍大并盖住裤子口袋的白T，左手戴着一串小粒灰色佛珠的女孩，我如同往常一样在心里夸赞了一句，哎哟，不错哦。
转头一看，甘棠已经变出了一模一样的衣服。
“你这也太随便了吧，我还以为你要到服装杂志上挑选半天呢。”我打趣道。
“你不是喜欢吗？再说，以后想变随时可以再变啦。”她一副看穿我心思的样子，笑道。
一想也是，我便没有再言语，低头又看见了书上的铅笔字，试探的喊了一句：“甘棠。”
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秒后才想起来这是她的新名字，赶忙应道：“哎，做什么？”
“不做什么，喊你一声。”我笑道。
她也在我身旁嘿嘿的笑出声来。
20
有时候我去找胡老鼠开黑，当然，要先骗他媳妇说是去图书馆借书，每次一借就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然后他匆匆忙忙拿着我事先准备好的几本大部头名著回家交差。由于嫂子经常在图书馆看见我，因此对我有着充分的信任。
其实我觉得，她老早就知道胡老鼠肯定没去图书馆，因为他们毕竟朝夕相处，而就胡老鼠每次回去那满面红光的兴奋样子，要么是打炮了，要么是超神了，跟着我去打炮的可能性当然不太大，不然早就没她什么事了。
她也明白这事不能管太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了，起码人家还心甘情愿让你管，还想方设法给你一个善意的谎言，人得知足常乐。
于是胡老鼠一路蹦达着享受这难能可贵的假期，到了网吧就大声嚷嚷，老板，开两张二十的，两瓶雪碧，坐定之后狗腿模样十足的给我点上烟，说来来来，刀个痛。
于是我带着他网吧两连坐，就是个从来没赢过。
这小子就1200分的水平，我上大号完全带不动，小号玩个几把就要换号，后来我找到了一个诀窍，就是每次破个一两路之后就去对面泉水送，死个十几次，完了就是英雄分加三，天梯分加一，这样一个小号的使用寿命就显著延长了，只是常常会搞得队友和对手都莫名其妙。
甘棠自从发现可以随便换衣服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后，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女人，一天恨不得换五套，每次我在路上看见一个美女，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默默夸赞一句的时候，扭头就能看见她换了一套一样的衣服在我面前得瑟来得瑟去，还一脸娇羞的问我怎么样，弄得我不厌其烦。
第一次看我和胡老鼠开黑打游戏就把她吓到了，平时我总是一个文艺而温柔的流氓形象。而一旦在网吧组起队来，就是满口的马勒隔壁你大爷，还不支援送你妈，有种杀我还想秀？拍键盘摔鼠标时而有之，腿一翘烟一叼，轻松把神超。
事后她告诉我，要不是那股强烈的吸附感还在，她肯定会以为跟错人了。
和我熟悉之后，她总是喜欢逗我玩，就比如现在，她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就时不时伸出手左遮一下右挡一下，还会把脑袋伸过来做鬼脸，我一瞟她她就哈哈大笑，周围人多，我实在没辙。急急忙忙冲去厕所把她教育了一顿，认错是认的挺诚恳，可一回来，该捣乱的还是捣乱，比之前还肆无忌惮，我真是就差求饶了。
胡老鼠说，哎你这个跳压，太瞎了，我都能压到啊，你在玩击霸啊。
我说你别慌，我故意的，给他制造心理压力，示弱你懂吗，你看他又来冲我了，你看我反杀给你看，你看我...哎我草...哎我草...计算失误...你怎么不tp啊？
胡老鼠一脸不屑，你都反杀了，我怎么能过来分你经验呢大神？
在甘棠无间断的强力干扰下，我和胡老鼠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输掉了比赛。
我非常不爽，倒不是因为输了，毕竟和他开黑总共也没赢过几把，而是因为居然被这个菜比鄙视了，因为总也看不见，失误一大堆，我居然成了拖后腿的那一个。
出网吧后胡老鼠语重心长的问我：“你是不是玩lol了？”
我顿时感到了莫大的侮辱：“滚蛋，今天手感不好，不服sala。”
胡老鼠大惊失色道：“还说你没玩lol！！”
有时候我去找胡老鼠开黑，当然，要先骗他媳妇说是去图书馆借书，每次一借就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然后他匆匆忙忙拿着我事先准备好的几本大部头名著回家交差。由于嫂子经常在图书馆看见我，因此对我有着充分的信任。
其实我觉得，她老早就知道胡老鼠肯定没去图书馆，因为他们毕竟朝夕相处，而就胡老鼠每次回去那满面红光的兴奋样子，要么是打炮了，要么是超神了，跟着我去打炮的可能性当然不太大，不然早就没她什么事了。
她也明白这事不能管太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了，起码人家还心甘情愿让你管，还想方设法给你一个善意的谎言，人得知足常乐。
于是胡老鼠一路蹦达着享受这难能可贵的假期，到了网吧就大声嚷嚷，老板，开两张二十的，两瓶雪碧，坐定之后狗腿模样十足的给我点上烟，说来来来，刀个痛。
于是我带着他网吧两连坐，就是个从来没赢过。
这小子就1200分的水平，我上大号完全带不动，小号玩个几把就要换号，后来我找到了一个诀窍，就是每次破个一两路之后就去对面泉水送，死个十几次，完了就是英雄分加三，天梯分加一，这样一个小号的使用寿命就显著延长了，只是常常会搞得队友和对手都莫名其妙。
甘棠自从发现可以随便换衣服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后，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女人，一天恨不得换五套，每次我在路上看见一个美女，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默默夸赞一句的时候，扭头就能看见她换了一套一样的衣服在我面前得瑟来得瑟去，还一脸娇羞的问我怎么样，弄得我不厌其烦。
第一次看我和胡老鼠开黑打游戏就把她吓到了，平时我总是一个文艺而温柔的流氓形象。而一旦在网吧组起队来，就是满口的马勒隔壁你大爷，还不支援送你妈，有种杀我还想秀？拍键盘摔鼠标时而有之，腿一翘烟一叼，轻松把神超。
事后她告诉我，要不是那股强烈的吸附感还在，她肯定会以为跟错人了。
和我熟悉之后，她总是喜欢逗我玩，就比如现在，她看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就时不时伸出手左遮一下右挡一下，还会把脑袋伸过来做鬼脸，我一瞟她她就哈哈大笑，周围人多，我实在没辙。急急忙忙冲去厕所把她教育了一顿，认错是认的挺诚恳，可一回来，该捣乱的还是捣乱，比之前还肆无忌惮，我真是就差求饶了。
胡老鼠说，哎你这个跳压，太瞎了，我都能压到啊，你在玩击霸啊。
我说你别慌，我故意的，给他制造心理压力，示弱你懂吗，你看他又来冲我了，你看我反杀给你看，你看我...哎我草...哎我草...计算失误...你怎么不tp啊？
胡老鼠一脸不屑，你都反杀了，我怎么能过来分你经验呢大神？
在甘棠无间断的强力干扰下，我和胡老鼠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输掉了比赛。
我非常不爽，倒不是因为输了，毕竟和他开黑总共也没赢过几把，而是因为居然被这个菜比鄙视了，因为总也看不见，失误一大堆，我居然成了拖后腿的那一个。
出网吧后胡老鼠语重心长的问我：“你是不是玩lol了？”
我顿时感到了莫大的侮辱：“滚蛋，今天手感不好，不服sala。”
胡老鼠大惊失色道：“还说你没玩lol！！”
21
回学校之后我一路都没理甘棠，尽管她用尽了各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包括但不限于突然从天上摔下来、伸出二尺长的舌头、变出一个34C的胸等等。
其实我一度想笑，但是我觉着这个事情一定要给她一个足够的教训，所以我还是死死绷着个脸，装作一副特别生气的样子。
“真的生气啦？”甘棠放弃了那些怪异的招式，静静走在我的身侧，问道。
我向另一边扭头。
“真的不理我？真的真的不理我？哎，来，笑一个吗，我道歉，对不起还不行吗？”
她在我身边转悠来转悠去，用手轻轻揉我的头发——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她碰到我时，我越来越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和温度。我问过她，她说可能是生命力变强的缘故。
我依然固执的装腔作势，可是心里却在想，再说一句，再说一句我就原谅你啦。
“你不要我，那我走啦。”
切，还吓唬我。
“我真走了。”
身旁的呼吸声骤然消失。
我停住脚步，往前后左右都瞄了几眼，只有空荡荡的小道和夜色中静候风声到来的香樟树。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出来吧。”我得瑟的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
小道，夜色，香樟树。没有任何动静。
“你人呢？哎，你别闹脾气啊，你出来啊......”我居然出乎自己意料的有点慌，站在原地左顾右盼的自言自语。
这姑娘，还真是个姑娘，算了，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我继续向前走着，果不其然，没过十分钟，我就感觉到她使劲揉了揉我的头发。
“嘿嘿，不生气啦。”我笑问。
“跟你生不来那气。你还不理我，你居然不理我，哪天就我真的走了不回来了！”她气鼓鼓的瘪着嘴。
“不会的，你不是说过你走不掉吗？”
“唔，那样我就一直藏起来，不和你说话，也不让你看到。”
“那你岂不是很无聊？不会无聊死吗？”
“好象是很无聊的样子...诶要你管我！”
我一下没忍住，在宿舍楼下哈哈大笑起来，甘棠本来是一副臭脸色，看我笑出来，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要死啦你，还笑！”她又害羞又生气的打我。
她的手感觉就像一股温热凝实的空气，看上去白皙透亮。
皓月当空，风清气朗。
我看时间还早，于是跑到楼下旁边的草地上一屁股坐下，一边招呼她过来。
“诶，我说，以后你别这样闹行吗，打dota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就是几个小人跑来跑去吗？哪里好玩了？”她表示疑惑不解。
“关于哪里好玩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解释个三天三夜，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要闹啊，给你说一次了你就听话不行吗，还要闹。”
“哦，好，那我听话，以后不闹了。但是！”她一面点头一面严肃的说。
“嗯？但是什么？”
“但是你不能不理我，任何情况都不行。”
银白色的月光似一层轻纱，洒落在她精致无暇的侧脸上，我转头看她，微微飘扬的发丝下，她的眼睛里有似水的柔情，和奇妙的固执。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柔软脆弱的像坠落云端的雏鸟。
“好。”
很多时候，在我们面对姑娘的时候，如果你看到了她的眼睛，那么无论什么事情都只能答应，不管什么事情都只能答应，由不得你做主。
回学校之后我一路都没理甘棠，尽管她用尽了各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包括但不限于突然从天上摔下来、伸出二尺长的舌头、变出一个34C的胸等等。
其实我一度想笑，但是我觉着这个事情一定要给她一个足够的教训，所以我还是死死绷着个脸，装作一副特别生气的样子。
“真的生气啦？”甘棠放弃了那些怪异的招式，静静走在我的身侧，问道。
我向另一边扭头。
“真的不理我？真的真的不理我？哎，来，笑一个吗，我道歉，对不起还不行吗？”
她在我身边转悠来转悠去，用手轻轻揉我的头发——这些日子以来，每每她碰到我时，我越来越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和温度。我问过她，她说可能是生命力变强的缘故。
我依然固执的装腔作势，可是心里却在想，再说一句，再说一句我就原谅你啦。
“你不要我，那我走啦。”
切，还吓唬我。
“我真走了。”
身旁的呼吸声骤然消失。
我停住脚步，往前后左右都瞄了几眼，只有空荡荡的小道和夜色中静候风声到来的香樟树。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出来吧。”我得瑟的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
小道，夜色，香樟树。没有任何动静。
“你人呢？哎，你别闹脾气啊，你出来啊......”我居然出乎自己意料的有点慌，站在原地左顾右盼的自言自语。
这姑娘，还真是个姑娘，算了，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我继续向前走着，果不其然，没过十分钟，我就感觉到她使劲揉了揉我的头发。
“嘿嘿，不生气啦。”我笑问。
“跟你生不来那气。你还不理我，你居然不理我，哪天就我真的走了不回来了！”她气鼓鼓的瘪着嘴。
“不会的，你不是说过你走不掉吗？”
“唔，那样我就一直藏起来，不和你说话，也不让你看到。”
“那你岂不是很无聊？不会无聊死吗？”
“好象是很无聊的样子...诶要你管我！”
我一下没忍住，在宿舍楼下哈哈大笑起来，甘棠本来是一副臭脸色，看我笑出来，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要死啦你，还笑！”她又害羞又生气的打我。
她的手感觉就像一股温热凝实的空气，看上去白皙透亮。
皓月当空，风清气朗。
我看时间还早，于是跑到楼下旁边的草地上一屁股坐下，一边招呼她过来。
“诶，我说，以后你别这样闹行吗，打dota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就是几个小人跑来跑去吗？哪里好玩了？”她表示疑惑不解。
“关于哪里好玩这个问题，我可以给你解释个三天三夜，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要闹啊，给你说一次了你就听话不行吗，还要闹。”
“哦，好，那我听话，以后不闹了。但是！”她一面点头一面严肃的说。
“嗯？但是什么？”
“但是你不能不理我，任何情况都不行。”
银白色的月光似一层轻纱，洒落在她精致无暇的侧脸上，我转头看她，微微飘扬的发丝下，她的眼睛里有似水的柔情，和奇妙的固执。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柔软脆弱的像坠落云端的雏鸟。
“好。”
很多时候，在我们面对姑娘的时候，如果你看到了她的眼睛，那么无论什么事情都只能答应，不管什么事情都只能答应，由不得你做主。
22
“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
“说。”
“我怕黑，怕悄无声息，怕不能动弹。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长到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我只身处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什么都没有，没有知觉，无法思考，听不到，也看不到。
可是还好，我感觉到了你。
可是我现在又多了一件很害怕的事情。
我好怕你突然不理我，突然消失，突然走掉。”
“我不会的，绝对不会。”
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无法穿透她了。
这是她第一次抱住我。
“你知道我害怕什么吗？”
“说。”
“我怕黑，怕悄无声息，怕不能动弹。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长到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我只身处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什么都没有，没有知觉，无法思考，听不到，也看不到。
可是还好，我感觉到了你。
可是我现在又多了一件很害怕的事情。
我好怕你突然不理我，突然消失，突然走掉。”
“我不会的，绝对不会。”
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无法穿透她了。
这是她第一次抱住我。
23
往后的日子过得就好像是从哪处偷来的一般，不声不响就来了，不声不响又走了，飘飘荡荡，让人难以觉察到它飞速的流逝。
我和她一同上课，一同吃饭，一同逛街，一同看书，一同看电影，一同生活。
在宿舍的晚上，因为有旁人，所以我们不能说话，她总是喜欢看着我睡着，然后把她那一天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柔声细语的讲给我听，等到我倦意来临时，她便打住，看着我睡着。
有时我会失眠，然后我就喊她出来，在床头的小本子上写字，她讲话，我写字。
我记得有一次越聊越精神，结果整个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翘了一天的课补觉，事后我强烈建议她去学一点催眠曲之类的东西。然后她说行啊，你放几首给我学学，我百度了半天，挑了两首特别舒缓的钢琴曲，什么morning什么secret nature玩意儿，放之，室友侧目而视，问眼子你干嘛呢，放这叼歌，我这穿越火线呢，我说嘘，别吵，品味生活你懂吗。
她笑。
我说，你学着哼哼，挺好，哎你别说还挺好听。室友说，啥？学什么玩意儿？我说没事儿我这边语音呢，你打你的枪。
后来每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耳畔哼歌，甘棠学东西特别快，哼的每次都不带重样的，听着听着就着了。
往后的日子过得就好像是从哪处偷来的一般，不声不响就来了，不声不响又走了，飘飘荡荡，让人难以觉察到它飞速的流逝。
我和她一同上课，一同吃饭，一同逛街，一同看书，一同看电影，一同生活。
在宿舍的晚上，因为有旁人，所以我们不能说话，她总是喜欢看着我睡着，然后把她那一天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柔声细语的讲给我听，等到我倦意来临时，她便打住，看着我睡着。
有时我会失眠，然后我就喊她出来，在床头的小本子上写字，她讲话，我写字。
我记得有一次越聊越精神，结果整个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翘了一天的课补觉，事后我强烈建议她去学一点催眠曲之类的东西。然后她说行啊，你放几首给我学学，我百度了半天，挑了两首特别舒缓的钢琴曲，什么morning什么secret nature玩意儿，放之，室友侧目而视，问眼子你干嘛呢，放这叼歌，我这穿越火线呢，我说嘘，别吵，品味生活你懂吗。
她笑。
我说，你学着哼哼，挺好，哎你别说还挺好听。室友说，啥？学什么玩意儿？我说没事儿我这边语音呢，你打你的枪。
后来每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在我的耳畔哼歌，甘棠学东西特别快，哼的每次都不带重样的，听着听着就着了。
24
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我听着一个姑娘的声音，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姑娘。
是的，我没有一秒忘记过那个人。尽管她滥情放荡，在我心上狠狠的捅了一刀又一刀，但是我还是无法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忘掉她。
我最痛恨而又最感谢的一件事情，就是忘却从来都只是时间问题。
无论多么铭心刻骨的感情，多么不堪回首的付出，多么让人彻夜难寐的眼泪，在漫长的光阴之后，都会变成一个无所谓的笑话。所谓的遗憾，所谓的痛楚，都随风而散，除了一道心上浅浅的划痕，什么都留不下。在多年以后的你和另一个人的讲述中，它无关痛痒，烟消云散。
我不怕遗憾，只怕无力抗拒的遗忘。
每天清晨我从梦里惊醒，都不愿意睁开眼睛。
我一遍一遍回想和她一起醒来的那些早晨，泛红的嘴唇，光滑的肩胛，披散的黑发，窗外的柔光，还有我每一次进入她时，她从喉底发出的满足又深沉的叹息。
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想，我常常陷入这种痛苦的死循环，不能自拔。
甘棠总能感觉到，然后问我，想她了？
我说，嗯。
却从未注意到甘棠的表情。
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我听着一个姑娘的声音，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姑娘。
是的，我没有一秒忘记过那个人。尽管她滥情放荡，在我心上狠狠的捅了一刀又一刀，但是我还是无法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忘掉她。
我最痛恨而又最感谢的一件事情，就是忘却从来都只是时间问题。
无论多么铭心刻骨的感情，多么不堪回首的付出，多么让人彻夜难寐的眼泪，在漫长的光阴之后，都会变成一个无所谓的笑话。所谓的遗憾，所谓的痛楚，都随风而散，除了一道心上浅浅的划痕，什么都留不下。在多年以后的你和另一个人的讲述中，它无关痛痒，烟消云散。
我不怕遗憾，只怕无力抗拒的遗忘。
每天清晨我从梦里惊醒，都不愿意睁开眼睛。
我一遍一遍回想和她一起醒来的那些早晨，泛红的嘴唇，光滑的肩胛，披散的黑发，窗外的柔光，还有我每一次进入她时，她从喉底发出的满足又深沉的叹息。
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想，我常常陷入这种痛苦的死循环，不能自拔。
甘棠总能感觉到，然后问我，想她了？
我说，嗯。
却从未注意到甘棠的表情。
25
有时候我心情不好，就会呆在没人的寝室弹吉他，唱我自己写的一些歌，甘棠总会说，哇噢你好厉害啊，真好听真好听，然后学着唱。
她的声音很好听，唱歌的时候好像一张甜甜的糖纸在琴弦上轻擦而过，柔媚而深情。我有一次突发奇想，用手机试着录了一下，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录下来。
“诶，为什么录不下来啊，你能不能弄一下？唱的这么好，就我一个人听得到可惜了。”我问她。
她的能力已经日益显现出来，早已不再是最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幽灵。比如说，她现在可以随意变换样子，或是盯着一杯水让它烧开。
有一天我问过她能不能变出钱来，或是让我可以瞬间移动，或者隐身之类，她鄙夷的打了我一下，说不行，你想干嘛啊，太猥琐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你不行，试试嘛，来，我这一张一块的，你试试能不能把它变成一百块。
她瞟了我一眼，说，我才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而且真的不行，有的时候我突然就发现我能把一张纸变成两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就像你的手脚可以动一样自然，有的事情就是怎么样都不行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还指望你能让我变成个百万富翁的呢，唉，怎么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你这实在是枉为一只鬼啊。
她也学着叹了口气，说可能以后我就突然学会了呢，你别着急。再说了，世界上任何一件事，哪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有钱，就努力学习好好工作去赚钱啊，就像我每次给你变个什么新玩意，精神力都会损失好多。
我诧异道，这样啊，那算了，那哪天你学会变钱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她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我，继续说教道，只有来之不易的东西，你才会去珍惜，你那么轻而易举就有钱了，你就会很厌恶它了。要是哪天我给你几百万，你想有什么就有什么，那你很快就会觉得这世界尽是虚无。
人活着不是为了某个目标，而是为了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顽强奋斗所体现出的自我价值，你爬上了一座山，那么这座山对你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你会继续追寻下一座山，但如果有人给了你一双翅膀，让你走捷径，想到哪座山就到哪座山，那你觉着还有意思吗？
我说，是是是，你说的对，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啊。
她低眉垂目，换了语气，说，就像我啊，一天到晚赖着你，你就觉得我好没意思，人家不理你，你就一天到晚想着别人。
我打趣道，也不是这样，主要是你是鬼我是人，人鬼有别你懂吗，人和鬼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你看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吗，都是血淋淋的悲剧啊。
她盯住我，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说道，为什么要有未来，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我深吸了口气，说，原因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你是个这么聪明的姑娘。
在长达数秒的沉默后，她轻声道，嗯，我明白。
我转头，只见她消失在了寂寞的空气中。
有时候我心情不好，就会呆在没人的寝室弹吉他，唱我自己写的一些歌，甘棠总会说，哇噢你好厉害啊，真好听真好听，然后学着唱。
她的声音很好听，唱歌的时候好像一张甜甜的糖纸在琴弦上轻擦而过，柔媚而深情。我有一次突发奇想，用手机试着录了一下，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录下来。
“诶，为什么录不下来啊，你能不能弄一下？唱的这么好，就我一个人听得到可惜了。”我问她。
她的能力已经日益显现出来，早已不再是最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幽灵。比如说，她现在可以随意变换样子，或是盯着一杯水让它烧开。
有一天我问过她能不能变出钱来，或是让我可以瞬间移动，或者隐身之类，她鄙夷的打了我一下，说不行，你想干嘛啊，太猥琐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你不行，试试嘛，来，我这一张一块的，你试试能不能把它变成一百块。
她瞟了我一眼，说，我才不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而且真的不行，有的时候我突然就发现我能把一张纸变成两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就像你的手脚可以动一样自然，有的事情就是怎么样都不行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还指望你能让我变成个百万富翁的呢，唉，怎么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你这实在是枉为一只鬼啊。
她也学着叹了口气，说可能以后我就突然学会了呢，你别着急。再说了，世界上任何一件事，哪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有钱，就努力学习好好工作去赚钱啊，就像我每次给你变个什么新玩意，精神力都会损失好多。
我诧异道，这样啊，那算了，那哪天你学会变钱了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她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看着我，继续说教道，只有来之不易的东西，你才会去珍惜，你那么轻而易举就有钱了，你就会很厌恶它了。要是哪天我给你几百万，你想有什么就有什么，那你很快就会觉得这世界尽是虚无。
人活着不是为了某个目标，而是为了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顽强奋斗所体现出的自我价值，你爬上了一座山，那么这座山对你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你会继续追寻下一座山，但如果有人给了你一双翅膀，让你走捷径，想到哪座山就到哪座山，那你觉着还有意思吗？
我说，是是是，你说的对，哪来那么多大道理啊。
她低眉垂目，换了语气，说，就像我啊，一天到晚赖着你，你就觉得我好没意思，人家不理你，你就一天到晚想着别人。
我打趣道，也不是这样，主要是你是鬼我是人，人鬼有别你懂吗，人和鬼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你看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吗，都是血淋淋的悲剧啊。
她盯住我，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说道，为什么要有未来，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我深吸了口气，说，原因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你是个这么聪明的姑娘。
在长达数秒的沉默后，她轻声道，嗯，我明白。
我转头，只见她消失在了寂寞的空气中。
26
后来她当然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乐呵呵的揉我头发，照旧陪我吃饭上课，时而犯二逗我，时而讲讲不知哪来的人事体悟。
回到录歌的那天，她看了看我的手机，又把手覆盖在它上面，一点一点穿透过机身，然后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道，现在可以了。
那是一首很简单的小歌，歌词讲的是我走过了山啊水的很多地方，爱上了许多的姑娘，却只记得一个故人的样子。
我拨弦，她唱歌，有好几次我都几乎都忘掉了我还在伴奏，陷入了甘棠的声线之河，无力思考，为之沉迷。
那一秒种，天色恰到好处地从傍晚层层濡湿的灰白里骤然沉下，优雅静谧的黑暗覆盖大地，覆盖我周身的狭小空间，覆盖我身前双目微闭的女人。她会说情话的琥珀色眼睛，她不沾粉黛的面颊，她润湿微张的嘴唇，她年少而动情的声音，我能惊觉的每一丝光亮，都是她。她的心上有一层面纱，只为我而揭开。
我呆呆的望着她，忽然有了一个很糟糕的想法，要是她不是鬼就好了啊。
后来她当然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乐呵呵的揉我头发，照旧陪我吃饭上课，时而犯二逗我，时而讲讲不知哪来的人事体悟。
回到录歌的那天，她看了看我的手机，又把手覆盖在它上面，一点一点穿透过机身，然后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道，现在可以了。
那是一首很简单的小歌，歌词讲的是我走过了山啊水的很多地方，爱上了许多的姑娘，却只记得一个故人的样子。
我拨弦，她唱歌，有好几次我都几乎都忘掉了我还在伴奏，陷入了甘棠的声线之河，无力思考，为之沉迷。
那一秒种，天色恰到好处地从傍晚层层濡湿的灰白里骤然沉下，优雅静谧的黑暗覆盖大地，覆盖我周身的狭小空间，覆盖我身前双目微闭的女人。她会说情话的琥珀色眼睛，她不沾粉黛的面颊，她润湿微张的嘴唇，她年少而动情的声音，我能惊觉的每一丝光亮，都是她。她的心上有一层面纱，只为我而揭开。
我呆呆的望着她，忽然有了一个很糟糕的想法，要是她不是鬼就好了啊。
27
后来有天，我约了一个勾搭已久的小学妹去吃饭，在后街新开的一家韩式烤肉店。学妹微胖，笑起来很可爱。
由于我事先语重心长的向她叮嘱了很久，甘棠很懂事的藏了起来，没有出来叽里呱啦的插嘴或者捣乱，说实话，起先我也感到有些微的不安，但是很快这种不安就在学妹嘻嘻哈哈的笑声中消散无踪了。
其实我不喜欢去装潢良好、服务周到的店铺里吃饭，一来是家里并没有那么多给我挥霍的余钱，二来这种店一般都好吃不到哪里去。
但是你知道的，约女人，无论她声称自己多么的视金钱如粪土，多么的女吊丝多么的随便，多么的不爱慕虚荣，她都会在心里对你的表现有个细致入微的考量，包括但不限于发型、着装、手机品牌、晚饭档次等等等等，这是天性，没得商量。
就像围城里唐小姐说的那样，“女人不傻决不因为男人浪费摆阔而对他有好印象——可是，你放心，女人全是傻的，恰好是男人所希望的那样傻，不多不少。”
吃完饭，天色将暗，学妹和我相谈甚欢，我转头说，要不去走走？
我们学校有一个挺大的湖，岸边有一条长长的沿湖走廊，往上则是面积颇广的“情人坡”，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这湖也让我们学校在全国高校恋爱满意度榜单上榜上有名。
学妹作犹豫状，道，我们室友还等我回去带奶茶呢。
请注意，一个姑娘答应出来和你吃饭，又答应了室友要带奶茶，我们先假设这个借口确有其事，那么显然，她只做好了和你吃一顿单纯的饭的准备。然而她并没有先拒绝，而是直接甩出理由，就有两种可能，一、她不想去，对你的好感并不足以让她找别的理由来搪塞室友，二、她想去，但是她希望你能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这是一种试探。因此，现在我要做的，也是试探。
所以我说，那不如先走一会儿，等会把你的室友都喊下来，我请你们喝奶茶吧。
这句话，关键词有两个，一个是“先走一会儿”，另一个才是“请你们喝奶茶”，因此无论她着眼于哪个关键词，她都有可能答应。可能一，她会无视“先走一会儿”，只考虑喝奶茶这事。由于她室友总是要喝奶茶，而她能和室友在一起，安全感肯定会更高，此外，她并不想和你单独继续呆在一块儿，因此她可能会说，不如就现在吧，我打个电话，或者继续拒绝说，她们懒得下来的，还是我带上去吧。
但如果是她想去的情况，她很可能会注意到“先走一会儿”，就会先答应再说。
这个时候，我们面临三种情况，一、和她室友一块喝奶茶，二、她坚持拒绝，三、先走一会儿。
情况一和情况三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机会，只要相处时间增长，在正确的方式下，好感度就能增强，况且情况一还能直接接触到她室友，大方一点，幽默一点，如果能讨到她室友的喜欢，那加分就不只是一点点了。
而情况三呢，说明她是想和你单独相处的，这个样子的话，就可以大胆一点，散步聊天，走累了坐在草地上，谈谈女孩子感兴趣的星座八卦什么的，天知道会聊到什么时候去，走着走走估计就忘记室友了。
至于情况二，就只能说明学妹太过谨慎，或者我今天的表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或者说气场不合，总之，她能让你勾搭上的概率很小，不如另寻良木。
果不其然，学妹带着点诧异道，啊，这多不好意思，嗯......算了，不如我们先走走，一会儿再说吧，反正她们那么宅，每次都要我带，晚点也没关系。
所以说，回答问题的秘诀就是不要被牵着鼻子走，而是另辟蹊径去试探。
如果一个女人不喜欢你，她会找一百个理由去拒绝你，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你，她会找一百个理由去说服自己。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理由给推翻了，我整了整衬衫的袖口，露出一副成（lao）熟（jian）淡（ju）然（hua）的笑容，说，那走吧。
后来有天，我约了一个勾搭已久的小学妹去吃饭，在后街新开的一家韩式烤肉店。学妹微胖，笑起来很可爱。
由于我事先语重心长的向她叮嘱了很久，甘棠很懂事的藏了起来，没有出来叽里呱啦的插嘴或者捣乱，说实话，起先我也感到有些微的不安，但是很快这种不安就在学妹嘻嘻哈哈的笑声中消散无踪了。
其实我不喜欢去装潢良好、服务周到的店铺里吃饭，一来是家里并没有那么多给我挥霍的余钱，二来这种店一般都好吃不到哪里去。
但是你知道的，约女人，无论她声称自己多么的视金钱如粪土，多么的女吊丝多么的随便，多么的不爱慕虚荣，她都会在心里对你的表现有个细致入微的考量，包括但不限于发型、着装、手机品牌、晚饭档次等等等等，这是天性，没得商量。
就像围城里唐小姐说的那样，“女人不傻决不因为男人浪费摆阔而对他有好印象——可是，你放心，女人全是傻的，恰好是男人所希望的那样傻，不多不少。”
吃完饭，天色将暗，学妹和我相谈甚欢，我转头说，要不去走走？
我们学校有一个挺大的湖，岸边有一条长长的沿湖走廊，往上则是面积颇广的“情人坡”，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这湖也让我们学校在全国高校恋爱满意度榜单上榜上有名。
学妹作犹豫状，道，我们室友还等我回去带奶茶呢。
请注意，一个姑娘答应出来和你吃饭，又答应了室友要带奶茶，我们先假设这个借口确有其事，那么显然，她只做好了和你吃一顿单纯的饭的准备。然而她并没有先拒绝，而是直接甩出理由，就有两种可能，一、她不想去，对你的好感并不足以让她找别的理由来搪塞室友，二、她想去，但是她希望你能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这是一种试探。因此，现在我要做的，也是试探。
所以我说，那不如先走一会儿，等会把你的室友都喊下来，我请你们喝奶茶吧。
这句话，关键词有两个，一个是“先走一会儿”，另一个才是“请你们喝奶茶”，因此无论她着眼于哪个关键词，她都有可能答应。可能一，她会无视“先走一会儿”，只考虑喝奶茶这事。由于她室友总是要喝奶茶，而她能和室友在一起，安全感肯定会更高，此外，她并不想和你单独继续呆在一块儿，因此她可能会说，不如就现在吧，我打个电话，或者继续拒绝说，她们懒得下来的，还是我带上去吧。
但如果是她想去的情况，她很可能会注意到“先走一会儿”，就会先答应再说。
这个时候，我们面临三种情况，一、和她室友一块喝奶茶，二、她坚持拒绝，三、先走一会儿。
情况一和情况三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机会，只要相处时间增长，在正确的方式下，好感度就能增强，况且情况一还能直接接触到她室友，大方一点，幽默一点，如果能讨到她室友的喜欢，那加分就不只是一点点了。
而情况三呢，说明她是想和你单独相处的，这个样子的话，就可以大胆一点，散步聊天，走累了坐在草地上，谈谈女孩子感兴趣的星座八卦什么的，天知道会聊到什么时候去，走着走走估计就忘记室友了。
至于情况二，就只能说明学妹太过谨慎，或者我今天的表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或者说气场不合，总之，她能让你勾搭上的概率很小，不如另寻良木。
果不其然，学妹带着点诧异道，啊，这多不好意思，嗯......算了，不如我们先走走，一会儿再说吧，反正她们那么宅，每次都要我带，晚点也没关系。
所以说，回答问题的秘诀就是不要被牵着鼻子走，而是另辟蹊径去试探。
如果一个女人不喜欢你，她会找一百个理由去拒绝你，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你，她会找一百个理由去说服自己。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自己的理由给推翻了，我整了整衬衫的袖口，露出一副成（lao）熟（jian）淡（ju）然（hua）的笑容，说，那走吧。
不知道是谁告诉过我，每当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其实有最多的话想说。
所以一路上我都喋喋不休的逗着姑娘，说着一个又一个脱口而出的笑话，姑娘很开心，对我的话题也似乎是有默契的样子，我看着姑娘近在眼前却无比陌生的笑脸，我看到她左眼的眼角有一颗泪痣，我听到她说起童年的故事，她的哥哥带她爬树，她的朋友一个个出现又离去，她时不时的感觉孤独。我突然闭口不言，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念甘棠。
甘棠没有过去，没有可以思念的人，没有心事可以寄托，诚然，她也有自己的回忆，她见过高楼，见过荒野，见过山下的长河，也见过云上的繁星，但所有的场景里都有我陪着。
她也会孤独吗，她孤独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也会和我一样沉默吗？
“不早了，回去吧。”我打断了学妹颇有兴致的讲述。
学妹倒是很矜持，没有表现出疑惑或者不爽，依然带着笑意的让我送她回了宿舍。
我是如此固执的贪恋有人甘愿陪着我沉默的滋味，在这个越发急躁的世界，一言不发的默契显得弥足珍贵。
银白色的光影渐渐变得凝实，甘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吧？”我问她。
“你在想我。”甘棠轻轻偏了一下头，很笃定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想你呢？”我接着问。
“因为晚上会天黑，因为冬天要下雪，因为风不会停，因为心会跳。”
所以一路上我都喋喋不休的逗着姑娘，说着一个又一个脱口而出的笑话，姑娘很开心，对我的话题也似乎是有默契的样子，我看着姑娘近在眼前却无比陌生的笑脸，我看到她左眼的眼角有一颗泪痣，我听到她说起童年的故事，她的哥哥带她爬树，她的朋友一个个出现又离去，她时不时的感觉孤独。我突然闭口不言，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念甘棠。
甘棠没有过去，没有可以思念的人，没有心事可以寄托，诚然，她也有自己的回忆，她见过高楼，见过荒野，见过山下的长河，也见过云上的繁星，但所有的场景里都有我陪着。
她也会孤独吗，她孤独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也会和我一样沉默吗？
“不早了，回去吧。”我打断了学妹颇有兴致的讲述。
学妹倒是很矜持，没有表现出疑惑或者不爽，依然带着笑意的让我送她回了宿舍。
我是如此固执的贪恋有人甘愿陪着我沉默的滋味，在这个越发急躁的世界，一言不发的默契显得弥足珍贵。
银白色的光影渐渐变得凝实，甘棠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吧？”我问她。
“你在想我。”甘棠轻轻偏了一下头，很笃定的样子。
“我为什么会想你呢？”我接着问。
“因为晚上会天黑，因为冬天要下雪，因为风不会停，因为心会跳。”
很久之前有个人，在告别的时候对我说，你以后要好好上课，不要熬夜。我盯着那个人，我说，好。
我其实是这么一个奇怪矛盾的人，有的事情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之后会整个的忘记，都不知道还有过这件事，有些再小不过的事情又会一直记得，就算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好，或者一个点头，就算没有人要我遵守它，我也会久久的放在心里，一直的这样做下去。
说起告别这件事，我总有些奇怪的幻想，它应该是不曾发生过，却明白无误的存在于我的脑中。虽然我始终疑惑重重，但倘若这件事确有其事，而不是痴狂的臆想，那当时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
房间里的空调味很重，和窗外盛夏黄昏反射着燥热颜色的街道形成很明显的对比，所谓燥热的颜色，就是阳光的橙红色和马路的青白色之杂糅。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由于待机太久已经黑了下来，但还是能隐隐听到呜呜的风扇声。房间里有股淡淡的烟味四散开来，它们最开始是一道道曲折缠绕的白色烟雾，随着上升，在干冷的空气里化开，沿着墙根一路爬上屋顶，最后经由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又重新汇聚，逃离。
床上盘腿坐着两个人，男人垂头敛目，沉默不言，女人眉目含情，面带愁容。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种极富张力的沉寂。天色渐渐黑下去，窗帘微动，屋内越来越暗，慢慢只剩下笔记本的电源指示灯——微蓝的光点仿佛是在沉沉降下的黑暗里垂死挣扎。
他们好像说了些什么。
我最喜欢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观察他们的眼睛，因为只有看着他们的眼睛，你才能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甚至能知道他们想说但不能说，或不曾想说，但正在告诉你的话。我注意到男人的眼睛慢慢睁大，我该怎样描述那样的眼神呢？黑白之间有襁褓，火光和荒野。你知道的，男人是从来不会说出类似“我想我再也离不开你了”之类的话，他们总是百毒不侵，满不在乎，有所保留，但他们的眼神从不说谎。我想有那么几秒钟，他是想这样告诉她的。
女人的眼神很简单，女人的眼神从来都很简单，只是变化的太快。
在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我看见的是深不见底的爱。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呢，我没有听见，我想我只是一部不能录音的摄像机。
关于我恍惚中冒出在我脑中的告别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
我其实是这么一个奇怪矛盾的人，有的事情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之后会整个的忘记，都不知道还有过这件事，有些再小不过的事情又会一直记得，就算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好，或者一个点头，就算没有人要我遵守它，我也会久久的放在心里，一直的这样做下去。
说起告别这件事，我总有些奇怪的幻想，它应该是不曾发生过，却明白无误的存在于我的脑中。虽然我始终疑惑重重，但倘若这件事确有其事，而不是痴狂的臆想，那当时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
房间里的空调味很重，和窗外盛夏黄昏反射着燥热颜色的街道形成很明显的对比，所谓燥热的颜色，就是阳光的橙红色和马路的青白色之杂糅。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由于待机太久已经黑了下来，但还是能隐隐听到呜呜的风扇声。房间里有股淡淡的烟味四散开来，它们最开始是一道道曲折缠绕的白色烟雾，随着上升，在干冷的空气里化开，沿着墙根一路爬上屋顶，最后经由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又重新汇聚，逃离。
床上盘腿坐着两个人，男人垂头敛目，沉默不言，女人眉目含情，面带愁容。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整个场景陷入了一种极富张力的沉寂。天色渐渐黑下去，窗帘微动，屋内越来越暗，慢慢只剩下笔记本的电源指示灯——微蓝的光点仿佛是在沉沉降下的黑暗里垂死挣扎。
他们好像说了些什么。
我最喜欢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观察他们的眼睛，因为只有看着他们的眼睛，你才能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甚至能知道他们想说但不能说，或不曾想说，但正在告诉你的话。我注意到男人的眼睛慢慢睁大，我该怎样描述那样的眼神呢？黑白之间有襁褓，火光和荒野。你知道的，男人是从来不会说出类似“我想我再也离不开你了”之类的话，他们总是百毒不侵，满不在乎，有所保留，但他们的眼神从不说谎。我想有那么几秒钟，他是想这样告诉她的。
女人的眼神很简单，女人的眼神从来都很简单，只是变化的太快。
在那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我看见的是深不见底的爱。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呢，我没有听见，我想我只是一部不能录音的摄像机。
关于我恍惚中冒出在我脑中的告别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
30
我是胡老鼠
眼子这个人，话特别多，出去开个黑或者吃个饭，能从盘古开天地说到葫芦娃大战奥特小兄弟，嘴停不下来，以逗乐打趣为他平生己任之一。但是他又什么都不会说，就比如他和那位几乎占据他所有心思的姑娘之间的事情，他就几乎不告诉我，可我还是知道，因为他酒品忒差。
这厮每次和我们几个兄弟出去喝酒，喝大了就喜欢吹牛逼，伤心事也好开心事也好，无所不吹。拿筷子戳碗是他喝大了的标志性动作。每次这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发表演说了。
他一般不会告诉我最近过得如何如何或是最近心情比较惆怅之类的，但是我能知道他最近心情到底是好是坏——遇上好事，他会喊上一堆人喝酒吃饭；遇上糟糕的事情，他也会喊人喝酒，我。
从他的历次演说中我大概的搞明白了他和那姑娘之间的事情，要我总结，不就是遇人不淑挖墙角未遂吗，屁大点事。但是这种事情，旁观者永远是轻松的，作为当事人来讲，情绪总是有的，毕竟用了心。
就像我和我女朋友，她说我不上进，以后她爹妈都看不起我看我怎么娶她，正儿八经的说，我这两年乱七八糟的生意也做了不少，最开始给人发传单，后来试过摆地摊，租铺子，利润不大转给别人了。有一阵到别人宿舍搞考研和四六级推销，受了不少白眼，现在弄了个校园电脑商代理，每天在市里跑来跑去，打扮的人模狗样陪老板们吃饭喝酒，钱基本交给她，就留个基本生活保障。
但她还是觉得我不够努力，其实这点我特别能够理解，她爹妈是浙商，我家里把积蓄全掏出来，连他们家车库里摆的最次的车都买不起。
理解归理解，牢骚抱怨多了，总有吵架的时候。吵得凶了，我就躲出来找眼子打台球，眼子就跟我说：“整天吵，赶紧分手算了，管你管这么严，又他妈这么拜金，毕业私奔不就行了吗，怕个毛。你说你现在多少算个创一代，这么多娇嫩的小学妹如饥似渴的等着你去滋润呢，你就守着这个凶巴巴的老女人，没事还吵你扇你，完了你还自己腆个脸去认错，何必呢你说。”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也只有我知道，这个凶巴巴的女人是有多喜欢我，才会每次回家都因为我和父母吵架，过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着给我打电话。我记得有一次她说，毕业了，我和爸妈说好，给你争取五年时间，五年要是他们还是看你不上眼...我皱着眉头打断说，你就去找个门当户对的相亲？不啊，她摇头，我就跟着你跑掉，哪天发了再回家，给他们看看我找的男人有多行。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绝不让她跟着我受苦。
眼子用球棍戳我：“你想什么呢，该你了。唉，我真是不懂，这每天吵的有意思吗？”
我连收深色的10号和11号，桌面上还剩最后一个黑8，叹了口气说：“有些事跟你说不清楚，你晓得个鸡巴。就像这个台球，你他妈天天输，还天天找我打，意思在哪？重在过程懂吗？”
说完我俯身架杆出杆一气呵成，啪啪，球从袋口撞了出来。
眼子从台球桌后的棕色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面笑骂傻逼一面打进了球，立马又一脸淡然，问我：“谁他妈天天输？意思在哪？”
我和眼子互相亲切的问候了一番对方后，我说，我又要腆脸去了，你自己吃饭吧。眼子啧啧道，你妈哦，早分早安逸。
其实我们都一样，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旁人能够感同身受的事情。
我是胡老鼠
眼子这个人，话特别多，出去开个黑或者吃个饭，能从盘古开天地说到葫芦娃大战奥特小兄弟，嘴停不下来，以逗乐打趣为他平生己任之一。但是他又什么都不会说，就比如他和那位几乎占据他所有心思的姑娘之间的事情，他就几乎不告诉我，可我还是知道，因为他酒品忒差。
这厮每次和我们几个兄弟出去喝酒，喝大了就喜欢吹牛逼，伤心事也好开心事也好，无所不吹。拿筷子戳碗是他喝大了的标志性动作。每次这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发表演说了。
他一般不会告诉我最近过得如何如何或是最近心情比较惆怅之类的，但是我能知道他最近心情到底是好是坏——遇上好事，他会喊上一堆人喝酒吃饭；遇上糟糕的事情，他也会喊人喝酒，我。
从他的历次演说中我大概的搞明白了他和那姑娘之间的事情，要我总结，不就是遇人不淑挖墙角未遂吗，屁大点事。但是这种事情，旁观者永远是轻松的，作为当事人来讲，情绪总是有的，毕竟用了心。
就像我和我女朋友，她说我不上进，以后她爹妈都看不起我看我怎么娶她，正儿八经的说，我这两年乱七八糟的生意也做了不少，最开始给人发传单，后来试过摆地摊，租铺子，利润不大转给别人了。有一阵到别人宿舍搞考研和四六级推销，受了不少白眼，现在弄了个校园电脑商代理，每天在市里跑来跑去，打扮的人模狗样陪老板们吃饭喝酒，钱基本交给她，就留个基本生活保障。
但她还是觉得我不够努力，其实这点我特别能够理解，她爹妈是浙商，我家里把积蓄全掏出来，连他们家车库里摆的最次的车都买不起。
理解归理解，牢骚抱怨多了，总有吵架的时候。吵得凶了，我就躲出来找眼子打台球，眼子就跟我说：“整天吵，赶紧分手算了，管你管这么严，又他妈这么拜金，毕业私奔不就行了吗，怕个毛。你说你现在多少算个创一代，这么多娇嫩的小学妹如饥似渴的等着你去滋润呢，你就守着这个凶巴巴的老女人，没事还吵你扇你，完了你还自己腆个脸去认错，何必呢你说。”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也只有我知道，这个凶巴巴的女人是有多喜欢我，才会每次回家都因为我和父母吵架，过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着给我打电话。我记得有一次她说，毕业了，我和爸妈说好，给你争取五年时间，五年要是他们还是看你不上眼...我皱着眉头打断说，你就去找个门当户对的相亲？不啊，她摇头，我就跟着你跑掉，哪天发了再回家，给他们看看我找的男人有多行。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决定，绝不让她跟着我受苦。
眼子用球棍戳我：“你想什么呢，该你了。唉，我真是不懂，这每天吵的有意思吗？”
我连收深色的10号和11号，桌面上还剩最后一个黑8，叹了口气说：“有些事跟你说不清楚，你晓得个鸡巴。就像这个台球，你他妈天天输，还天天找我打，意思在哪？重在过程懂吗？”
说完我俯身架杆出杆一气呵成，啪啪，球从袋口撞了出来。
眼子从台球桌后的棕色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面笑骂傻逼一面打进了球，立马又一脸淡然，问我：“谁他妈天天输？意思在哪？”
我和眼子互相亲切的问候了一番对方后，我说，我又要腆脸去了，你自己吃饭吧。眼子啧啧道，你妈哦，早分早安逸。
其实我们都一样，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旁人能够感同身受的事情。
31
回去的路上，我看见不远处的枫树叶子已经由黄转红了，有一些落在了地上，被风轻柔的吹起，在不高的天空中打旋。
太阳的余辉安详的平铺在地平线上，昏暗却光彩四溢。月亮早早的升了起来，悄然悬挂在荔枝青的傍晚天空上，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天上和地上都是，黄和红不着一缕地自然交织在一起。
甘棠在我身旁蹦蹦哒哒的走着，突然回头问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一直吵架还可以不分手啊？”
我很诧异她会问这个问题，抬起头说道：“因为安全感吧。”
“有些人，你跟她认识相处的再久，也会在做事的时候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心意拦截住一部分不让她看见。好像给的多了，就会成为比较傻的那一方，就会陷入被动的境地。双方都见不到各自面具下的真实面孔，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扮演最好的自己，这样一来，也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能勉强的演下去。”
“可是有些人呢，你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会卸下一切伪装，没钱了就一起吃食堂，坐在草地上晒一下午太阳，接到电话的时候会很淡定的回答我在抠脚有何贵干。也会倾尽全力的对她好，而不曾考虑是否有回应、付出是否对等，嗯，这样相信一个人是没理由的，因为是这个人而已，没有理由的。”
回去的路上，我看见不远处的枫树叶子已经由黄转红了，有一些落在了地上，被风轻柔的吹起，在不高的天空中打旋。
太阳的余辉安详的平铺在地平线上，昏暗却光彩四溢。月亮早早的升了起来，悄然悬挂在荔枝青的傍晚天空上，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天上和地上都是，黄和红不着一缕地自然交织在一起。
甘棠在我身旁蹦蹦哒哒的走着，突然回头问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一直吵架还可以不分手啊？”
我很诧异她会问这个问题，抬起头说道：“因为安全感吧。”
“有些人，你跟她认识相处的再久，也会在做事的时候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心意拦截住一部分不让她看见。好像给的多了，就会成为比较傻的那一方，就会陷入被动的境地。双方都见不到各自面具下的真实面孔，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扮演最好的自己，这样一来，也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能勉强的演下去。”
“可是有些人呢，你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会卸下一切伪装，没钱了就一起吃食堂，坐在草地上晒一下午太阳，接到电话的时候会很淡定的回答我在抠脚有何贵干。也会倾尽全力的对她好，而不曾考虑是否有回应、付出是否对等，嗯，这样相信一个人是没理由的，因为是这个人而已，没有理由的。”
32.
“每个人都遇到过这种人，只是，最后都失去了。”
“为什么呢？”
“唔，就好像相遇是不需要理由的，分别也不需要。”
“那会不会重逢呢？”
“等到重逢的时候，你不再是你，她也不再是她了。
那么一旦分别，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那我们会分别吗？”
“会的吧，没有不会离开的人。就算陪伴的再久，再熟悉亲密，再不舍得，总有一天方向也会不同，在路上走啊走的，一不小心就分散了。所以我总觉得，人是生来就属于孤独的。”
“咦，你好悲观。”
“那你说我们会分别吗？”
“不会，我就这么赖着你好不好。”
“不好，你太烦了。老是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的。”
“去死！”
“每个人都遇到过这种人，只是，最后都失去了。”
“为什么呢？”
“唔，就好像相遇是不需要理由的，分别也不需要。”
“那会不会重逢呢？”
“等到重逢的时候，你不再是你，她也不再是她了。
那么一旦分别，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那我们会分别吗？”
“会的吧，没有不会离开的人。就算陪伴的再久，再熟悉亲密，再不舍得，总有一天方向也会不同，在路上走啊走的，一不小心就分散了。所以我总觉得，人是生来就属于孤独的。”
“咦，你好悲观。”
“那你说我们会分别吗？”
“不会，我就这么赖着你好不好。”
“不好，你太烦了。老是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的。”
“去死！”
33
自从甘棠无法穿过我之后，每次走在路上她都喜欢拉着我的衣角，无论是走街串巷还是赶路上课，她都如影随形，一路问东问西，都是诸如“哎呀那种鸟好漂亮叫什么我们捉下来带回去吧”“这个老头的胡子怎么这么长你怎么就这么一点啊”之类乱七八糟让人无语的问题，我通常都是以极小的声音好言相劝：“别吵了卧槽。”偶尔还会被正在讲话的路人横上几眼。
每次衣角一动，我就知道甘棠又来事儿了。遂带上耳机装作打电话，继续给这个白痴小姑娘科普常识。习惯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衣服偶尔被桌子挂住的时候，我还是会下意识的回头，却不知道在找什么。
说老实话，我挺怕碰到她，那种触感就像没有温度的蜡，天冷的时候让人发怵。可她老喜欢突然抱着我，我也只好由她。
她通常是在我对着电脑的时候从背后揽住我的脖子，双臂交叉，伏下身来，小小的脑袋从我的左脸上一点点蹭过，转过头，半撒娇半讨好的对我说：陪我说话吧。我则腾出敲键盘的那只手，在她隐隐透出银白光芒的光滑手臂上缓缓滑动，继而握住，倾过头，碰一下她，对她轻声说，等一会。
那段时间我看了很多书，听了很少的课，偶尔给家里打电话，偶尔去胡老鼠那儿蹭饭，常常给他们劝架，喜欢出去晒晒太阳，和室友打完球会坐在篮球架下面喝很多的水，和甘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弹吉他。
唯一的遗憾就是在人多的地方我只能装作甘棠不存在，不能拉着她，也不能转头对着空气说话，只有在空无一人晚上的湖边月下，或者是室友正好都出去了，我才能正儿八经的和她聊天，或者抱一抱她。
自从甘棠无法穿过我之后，每次走在路上她都喜欢拉着我的衣角，无论是走街串巷还是赶路上课，她都如影随形，一路问东问西，都是诸如“哎呀那种鸟好漂亮叫什么我们捉下来带回去吧”“这个老头的胡子怎么这么长你怎么就这么一点啊”之类乱七八糟让人无语的问题，我通常都是以极小的声音好言相劝：“别吵了卧槽。”偶尔还会被正在讲话的路人横上几眼。
每次衣角一动，我就知道甘棠又来事儿了。遂带上耳机装作打电话，继续给这个白痴小姑娘科普常识。习惯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衣服偶尔被桌子挂住的时候，我还是会下意识的回头，却不知道在找什么。
说老实话，我挺怕碰到她，那种触感就像没有温度的蜡，天冷的时候让人发怵。可她老喜欢突然抱着我，我也只好由她。
她通常是在我对着电脑的时候从背后揽住我的脖子，双臂交叉，伏下身来，小小的脑袋从我的左脸上一点点蹭过，转过头，半撒娇半讨好的对我说：陪我说话吧。我则腾出敲键盘的那只手，在她隐隐透出银白光芒的光滑手臂上缓缓滑动，继而握住，倾过头，碰一下她，对她轻声说，等一会。
那段时间我看了很多书，听了很少的课，偶尔给家里打电话，偶尔去胡老鼠那儿蹭饭，常常给他们劝架，喜欢出去晒晒太阳，和室友打完球会坐在篮球架下面喝很多的水，和甘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弹吉他。
唯一的遗憾就是在人多的地方我只能装作甘棠不存在，不能拉着她，也不能转头对着空气说话，只有在空无一人晚上的湖边月下，或者是室友正好都出去了，我才能正儿八经的和她聊天，或者抱一抱她。
34
不知道是季节原因还是什么，我最近变得特别嗜睡，浑身无力，有时候甚至趴在床上一整天都不想动弹,不仅如此，脑子里也是混沌一团，意识模糊，想不了事情。
室友项哥人还不错，天天上课回来给我带饭，没饿死都得亏他。
关于此人我不得不提一句，老天让他投胎成个男人还真是委屈他了，项哥有着市井大妈都难以企及的任劳任怨和精打细算，九食堂和十食堂的馄饨同样三块五但前者多两个这个校内秘闻就是他告诉我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总想起甘棠，但是她却总是不在，现在她已经能很久很久的离开我去四处溜达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都觉得生无可恋，内心空虚焦虑，只想重入梦境死在那里。但认识甘棠之后就不会了，胸口里是满的，温热的。
不知道是季节原因还是什么，我最近变得特别嗜睡，浑身无力，有时候甚至趴在床上一整天都不想动弹,不仅如此，脑子里也是混沌一团，意识模糊，想不了事情。
室友项哥人还不错，天天上课回来给我带饭，没饿死都得亏他。
关于此人我不得不提一句，老天让他投胎成个男人还真是委屈他了，项哥有着市井大妈都难以企及的任劳任怨和精打细算，九食堂和十食堂的馄饨同样三块五但前者多两个这个校内秘闻就是他告诉我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总想起甘棠，但是她却总是不在，现在她已经能很久很久的离开我去四处溜达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都觉得生无可恋，内心空虚焦虑，只想重入梦境死在那里。但认识甘棠之后就不会了，胸口里是满的，温热的。
35
“唉，我说你最近干嘛去了，怎么老不见人。”
甘棠表情与往日不同，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异。
“我好像，想起来很多事情，然后又去了一些地方。”
“真的啊，给我讲讲。”
“不。”
甘棠的侧脸比往日看起来更为真实，在车窗外夏日傍晚的映照下隐隐泛着极富生命色彩的微红，与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胡老鼠放假后没有和我一起回家，而是陪他的学姐去游山玩水几天，骂娘之余我也只好自己收拾东西搭上返乡的大巴。
我没有多少力气继续追问甘棠，又对她这段时间的冷漠态度有些气愤，所以干脆在“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的歌声中闭目养神起来。
“你生气了？”甘棠问我。
“你还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睁眼，反问道。
“对啊。”
“可我为什么不知道你？”
“因为你还没有爱上我。”
噎的我哑口无言。
爱是什么。
我和她在一起觉得开心，看不到她觉得担忧。
平日会想起她而走在路上就无故发笑。
看见很美的东西就想喊上她和她分享。
想做很多事，只要是为了她好。
不能忍受她因我而难过。
这不是爱吗。
好像还不是。
“唉，我说你最近干嘛去了，怎么老不见人。”
甘棠表情与往日不同，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异。
“我好像，想起来很多事情，然后又去了一些地方。”
“真的啊，给我讲讲。”
“不。”
甘棠的侧脸比往日看起来更为真实，在车窗外夏日傍晚的映照下隐隐泛着极富生命色彩的微红，与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胡老鼠放假后没有和我一起回家，而是陪他的学姐去游山玩水几天，骂娘之余我也只好自己收拾东西搭上返乡的大巴。
我没有多少力气继续追问甘棠，又对她这段时间的冷漠态度有些气愤，所以干脆在“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的歌声中闭目养神起来。
“你生气了？”甘棠问我。
“你还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睁眼，反问道。
“对啊。”
“可我为什么不知道你？”
“因为你还没有爱上我。”
噎的我哑口无言。
爱是什么。
我和她在一起觉得开心，看不到她觉得担忧。
平日会想起她而走在路上就无故发笑。
看见很美的东西就想喊上她和她分享。
想做很多事，只要是为了她好。
不能忍受她因我而难过。
这不是爱吗。
好像还不是。
36.
回家后我的怪病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医生的诊断结果就是让吃好喝好，多出去走走，还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维生素。
于是爸妈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着我，弄的我及其不好意思，与此同时我的身体状况还是只够我躺在床上看书。
房间里的空调呼啦呼啦的响着，我四仰八叉的歪在床上，开始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想起来有天在街上，和甘棠碰到一只摔断腿的小狗，黑不溜秋又可怜兮兮的，甘棠赖着我让我把它带回去，我说寝室也不让养狗，而且这伤腿了还得找兽医，甘棠说我能治，然后一挥手还真给治好了，我说你妖法有所长进啊，小仙女能不能赐我一双世上最坚挺的肾，甘棠白我一眼，说不然送给胡老鼠他们吧。
后来胡老鼠在我的胁迫下收养了小黑，是，我知道小黑这名很俗，但是千金难买我乐意，我乐意，懂不懂？
正想着什么时候给小黑找个伴免得每天去和野狗瞎搞，甘棠回来了。
看她的表情，很累。就连聚合起来的光点都略显黯淡。
“我在想怎么才能爱上你。”我努力撑出一个笑脸，打趣说。
“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你就要死了。”
回家后我的怪病依然没有恢复的迹象，医生的诊断结果就是让吃好喝好，多出去走走，还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维生素。
于是爸妈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着我，弄的我及其不好意思，与此同时我的身体状况还是只够我躺在床上看书。
房间里的空调呼啦呼啦的响着，我四仰八叉的歪在床上，开始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想起来有天在街上，和甘棠碰到一只摔断腿的小狗，黑不溜秋又可怜兮兮的，甘棠赖着我让我把它带回去，我说寝室也不让养狗，而且这伤腿了还得找兽医，甘棠说我能治，然后一挥手还真给治好了，我说你妖法有所长进啊，小仙女能不能赐我一双世上最坚挺的肾，甘棠白我一眼，说不然送给胡老鼠他们吧。
后来胡老鼠在我的胁迫下收养了小黑，是，我知道小黑这名很俗，但是千金难买我乐意，我乐意，懂不懂？
正想着什么时候给小黑找个伴免得每天去和野狗瞎搞，甘棠回来了。
看她的表情，很累。就连聚合起来的光点都略显黯淡。
“我在想怎么才能爱上你。”我努力撑出一个笑脸，打趣说。
“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你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