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舟上白衣摇 摇落一江笑|段子|阿蓝

我错了……我至今竟然才把小糯米的出生搞定,我对不起你们啊,小糯米的自述我都还没写啊……跪了。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2 23:59:00 +0800 CST  
【遥待】
我叫遥待。娘亲说这个名字是父君给我起的。取的是遥遥无期的遥,等待的待,娘亲总说她很是不喜欢这个名字的意思,但却没有换了,因为她说这个名字是父君取的。我还有个小名叫糯米,据父君所说,我这个小名来得很是诡异……
“父君,为什么我的小名会是糯米。”
“……这个,”她记得那时的父君默然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她趴在他膝头。睁着眼睛看着父君,“那时你娘亲怀着你时喜欢吃含酥糖的糯米团子,本来你娘亲是想帮你取成糯米的,但是后面我没有同意,于是你娘亲就帮你取了糯米这个小名。”
她觉得父君的决定真是太对了,不免又亲近亲近父君,蹭了蹭。“那为什么娘亲不直接帮我取成糯米团子呢?”
“太长。”
“为什么不是团子呢?”
“你阿离哥哥不是也叫团子,我们觉得重名不好。”
“那么为什么不是酥糖呢?”
“……那你是愿意酥糖还是糯米呢?”
“那还是糯米好了。”
“……”
娘亲总是会端详我之后扼腕叹息,糯米啊,你长得这么像我,这性子怎么就这么像墨渊呢?!我总是会欣然开口,娘亲其实我还是很像你的。娘亲总是会疑惑的问,什么?我会答她:
“父君总会抚额说我对待打架一事的性子简直是你的翻版。”
“……”
娘亲告诉我,我是四海八荒年纪最小,但是辈分最大的。经由我父君的十七个徒弟外加学堂里那些被我收拾得很是乖巧的学友们证实,娘亲第一次说了实话。虽然每次其实我都认为娘亲说的都是真理,但父君总会教育我,娘亲说的都信不得真,因为那都是骗孩子的。有几次父君教育我被娘亲听到了,两人总会吵起来,最后娘亲都会被父君一把抱起向房里走去,娘亲总会难得红着脸,打着父君的胸膛,还叫着:“墨渊!你把我给放下来!”什么的。
每到此时令羽叔叔总会腼腆着一张脸,默默的过来把我给拉走,还低声说着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什么的,真奇怪。
往往这样,我在一天内,都不再会看见娘亲与父君出现。我想,娘亲一定是受到夫君责罚了,责罚得不能出门了,她坚信,她娘亲才不会如此屈服,她总会在门外等呀,等呀,房门里偶尔还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唔……娘亲一定是被父君欺负得惨了。
每次她想上前扣门,问问娘亲有没有事,总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奉行给拉走。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怎么在这,罪过,罪过。”
说着就把我拉走了。
我的娘亲诶!
这样的日子,第二天娘亲与父君出现时,父君看得出很是愉快,虽然和她一样,愉快得都是很含蓄,但她看得出来,因为父君眉眼间都很是如沐春风,根据在昆仑虚学习的滚滚所言,这叫做春风得意。
娘亲却是羞愤欲死的模样,每次她问娘亲昨天她有没有受到责罚,娘亲总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回答。父君在旁边笑,那种笑她不懂,但是据滚滚所说,那叫笑得暧昧。
两百多岁的遥待觉得,大人的世界真是不可理解。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3 23:36:00 +0800 CST  
【遥待】
“我曾经在那个年少不更事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长得很好看,待人也好,但是却也是清冷的仙着骨子,墨守成规得很,他不喜欢我,因为他觉得我长得虽然还挺娴静的,性子却是截然相反。后来有一天,他忽然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愣了,其实确然,我是喜欢他的。但我并没有答他。他说,我们在一起吧。我说,好。后来我们走过江南水乡看过二十四桥明月夜,听过玉人楼上玉吹箫。去过戈壁沙滩,烈日如炎黄沙满目。到过春风不过的边关玉门,一曲阳关赠别离。遇过上元节,猜过灯谜,吃过月饼,看过中秋月。”
“后来,有一天,他魂飞魄散了。死在鬼族之绝乱,我本想随之去的,最终却是被他们拦住了,我一个人活着,只有我一个人。我日日夜夜走遍四海八荒,想收集齐他的魂魄,我一日一日走在这四海八荒之中,日子一点点溜走,久到连我自己都已遗忘。直至回首,他们忽然提醒我,原来都已十二万年。”
“再到后来,他的魂魄一点点收齐,我却陷入沉睡。再到后来很多年后,我醒来,匆忙赶到桃花树下,他的身旁却已有了其他人。”
“……很感动,这就是你父母的故事么?”
“不,这是我的故事。”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4 23:27:00 +0800 CST  
你们谁告诉我,看懂了这个故事,我会很感动的,很开心的。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4 23:28:00 +0800 CST  
我……无奈了……亲!!读标题再看看倒数第二!再想想最后一句,最后调一调时间轴!!!你们一定会懂的!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5 09:04:00 +0800 CST  
【墨绾】
“你还相信爱情么?”
“相信。”
“但我已经不相信了。”
“……”
“我还相信,这样就够了。”





——十里皆缟素,这一场不忌歌哭。冬雪与春风,谁把谁辜负。

——最恨留不住,故人已故。遗忘前,写下最终与最初。一字一句清晰那些模糊面目。

——他曾悲欢,她曾喜怒。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8 17:19:00 +0800 CST  
【墨绾】
曾经,那一年,水沼泽,她还是原来那个模样,红衣环身,明眸皓齿的模样。
“墨渊,你相信爱么?”
“……相信。”
“啊?”
“曾经不相信。”
“又因为什么相信了?”
“因为一个人。”
“谁?”
他不语,嘴角却抿起淡淡的笑意,轻柔如皎皎月华。那是她不曾见的。
因为你。





——十里皆缟素,这一场不忌歌哭。冬雪与春风,谁把谁辜负。

——最恨留不住,故人已故。遗忘前,写下最终与最初。一字一句清晰那些模糊面目。

——他曾悲欢,她曾喜怒。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8 17:33:00 +0800 CST  
|遥待|
十二万年,于她来说有什么意义?是她生命的大半?还是她可笑的少时?那时,还是个年少不懂情狠厉之时。所以,才会为那么一个人不顾一切。

我坐在房中雕木花窗前的桌案前,看着手中那卷手抄卷发呆。这么多年随着父君修行却也染上了父君的性子,喜欢无聊时翻一翻佛经。虽则不学父君过目不忘,即便是仅一眼便是可了然。却也养成了一个翻阅佛经来看看的习惯。每次滚滚和团子看到我对着佛经发呆总是表示不能理解,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表示很不理解,难不成对着佛经发呆也是现在这个世道所不允许的?唔,娘亲说的真不错,诚不欺我也。这个世道,真他奶奶的不济。
房正中的木桌上红烛燃得正好,明亮了整个屋子,烛光印在书上,渲染出暖暖的橘色光晕,我紧紧盯着书上的这个字迹,却不是看书中内容,而是看那字,那墨,那形。那个字迹我很熟悉,曾经三万年一直在我眼前,为我记下所有注释。而有十二万年,那字迹所誊写的书卷占据了我书房中书架上的所有。曾我偶尔俯身眠于桌案,被不知是泪还是汗水打湿的书卷上的字迹。确然是那个人的字迹,清秀隽永,笔墨清淡,犹有冷香。若是不识,或还能以为是个女子所书,我却确然所知,是他。
我觉得奇怪,他所抄誊的书卷怎地会在这里。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那个人。
那个人长得其实挺好看的,比起父君,虽无之过,但亦是无不及。娘亲说,远古那些男女长得皆是其貌不凡,不想如今,美人都真正没有几个,更别提入得了眼的男子了。娘亲还说,虽然啊,你父君长得委实娘炮了点,但往后找夫君千万要找个至少比得过你父君的,我就欣慰了。我记得那时,父君正好站在娘亲身后,她因是背对着,并没有发现,我数次以眼神示意,都被娘亲忽视。最后,娘亲是被黑着脸的父君抱走的。父君抱着娘亲走到房门前,很是暴力的将房门一脚踹开。未几,父君沉着脸,对我说:“糯米,我和你娘亲有事,三天不出,闭关在房中,昆仑虚的事交给令羽记得和他说一声。”
我看着被捂着嘴的娘亲,心尖尖惊得疼:“父君……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父君只冷冷丢下两个字,抱着娘亲走了进去:“双修。”
秋风卷着落叶吹啊吹,一下吹到了我脸上,后来又吹到了滚滚脸上。我和滚滚君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最后,滚滚红着捂了脸:“墨渊叔叔太……”
我好奇了:“我父君他太怎么了?”
“太勇猛了,真是我神族男儿好榜样!”
“……”
我觉得,幸好我娘亲不在,不然滚滚估计就得被打出去了,娘亲听不得谁描述父君用娘炮以外任何词,以前我也甚是不解,直到有一天,我观察了我夜华叔叔和我父君的样貌后唏嘘再三,觉得娘亲用一字完整的概括了我父君的特点,娘亲威武!
当然,这是我的后话,当时我脑海里还出现了一句话,滚滚,你就找抽,是吧?!
“遥待……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滚滚,你在害羞个什么?”
“遥待,你还是个女孩子么?听到如此闺房之事,脸都不红一下?!”
我觉得我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咯噔一声,断了。
最后,那天的事是以我追着滚滚跑了满昆仑虚,打得他不得不跑回了九重天打扰他父君和娘亲亲密,被他父君嫌弃了好久为终了。其实,后来我挺后悔的,若不是我把滚滚打回去了,我便也不会遇见他,便也不会有这段孽缘。他不过是我生命的三分之二来的岁月里的妄念,求不得之苦。是令羽师兄口中常念叨的那句,信不得,信不得,妄求罢了,当不作真。
我觉得有些可笑,怎的眼角好像又湿了,心中一阵揪痛,却顾不得,抬起手,胡乱地抹去眼角渗出的泪。起身,走到房中间,挑了挑烛心。烛火越发明亮,照亮整个房间。不知为何,我觉得,手有些冰凉,好像才从腊月天雪水里泡出来似的,都冻起层冰来了,抬手看看,却没什么。
我向屋角走去,那里摆了张雕花的檀木大床,纱缦放下,丹朱的纱缦上绣着很是好看的菩提往生。床缦后面是已近平缓的呼吸声。我静了一静,还在略有纯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脆生生的,是极其好听的声音:“遥待姐姐。”
我撩起床缦,束起。小姑娘终于醒了,小脸还埋在锦被中,越发衬得那张脸的小巧,我就没有这么小的一张脸,只有巴掌大。我的容貌虽随娘亲,我娘亲其貌甚是清媚,但我的容貌看上去却是清冷,以滚滚的话来说,应是因着我眉眼随了我父君,不似我娘亲的丹凤眼那般虽含威仪却也柔媚。父君那双眼极是清冷,如泠泠星月,沉静如幽水。我亦是随了这双眼,清冷如孤星,所以我很认真的想过,是不是因为这样,我的命格就注定和父君的命格有些相似,命理是不是要以此来证明我是堂堂战神墨渊和赫赫有名的魔族始祖女的女儿?但这个方法也太折磨人了,我直到现在都没想通。
我一晃神,晃的远了。小姑娘已经睁开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我,我将另外一边的床缦束起。坐在她身旁,俯身将手放到她额头。小姑娘脸红彤彤的,额头也还犹有火热,还在发着烧。我从来不知道,神仙还会受得风寒,当时奉行跑来和我说时,委实吓了我一跳,不过小姑娘自小身子骨不好,多病,虽也调养,却也有常年与药打交道,我也便释然了。我无奈笑了笑,戳了戳她额头:“小丫头,你可是担心死我了,没事跑出去吹什么风呀,受了风寒,还害我要来守着……”
小姑娘嬉笑着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我就知道遥待姐姐最好了,才不像我父君和娘亲至今都不来见我。”
我闻此,心中一涩,满心的悲凉,揉了揉她的发:“他们……会来的。”
小姑娘笑了笑,眼中都是温暖的笑。她蹭过来,枕在我腿上,闹着要听故事,我莫可奈何,为她掖了掖被子,把她裹得个严实,拍着她背脊,抚着她蓄起的长发,想着以前娘亲在床沿为我说的那些故事,上古那些刀光剑影,谋略策划,执子决局。诚然,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睡前故事,就如同当初一般,小姑娘非但没睡着,反而越发激动,仔细听我说上古那些血雨腥风,古事多少。我不善说故事,但我除了曾经娘亲和我说的那些故事,所知道的不过就是平时看的一些话折子,很明显的,还不适宜说给她这年纪的小姑娘听。
故事说完,她沉思其中种种,我忽然就想起那年,我与他争辩上古旧事局中时事,关于上古所有的故事,都是娘亲或是父君告诉我的,那是他们最辉煌的时代,他们所告诉我的都是最真实的存在,被神族史书所矫饰下最真实的事实,或虽有不堪,但娘亲与父君的言语中却让我看到了真正的他们,鲜衣怒马,驰骋战场。他们并肩而立,执手而战,或相立相持,剑影相见。那份感情,是我所渴望的。或许是因为他们不会教孩子,所以他们也不隐瞒小时候的我,那些表面下的阴谋算计。其实,我是庆幸的,娘亲与父君的不掩饰让我明白真正的感情,真正的爱情是怎样的,亦让我渴望。
那日,他第一次败在了我手上,他所识的远古洪荒不过是各族史书中的半个真实罢了,怎比得上我从父母口中所知的那个真正的远古。
他也是这般眉头紧蹙,低头沉思,像极了。不同的是,他最后忽然抬头一笑,笑中是难得一见的愉悦,我还记得,那时,他说的是:“遥待,你不愧是钟灵毓秀,天之骄女。”
他那难得夸赞人,且对象还是我,我难能可贵的,愣了,那是他第一次且惟一次夸赞我。再次难能可贵的微羞红了脸,低着头坐在那。他又再次轻笑出声:“这样,你才像那个众人口中那个清冷自持的战神之女嘛。”
最后,我一怒之下,将盛满墨的墨砚砸了过去。他的一身白衣裳被染成了和他眼眸一样的颜色,墨色染就的黑,他的脸黑得也与那衣裳差不了多少,我极其潇洒的转身离去,再未回头看他一眼。
小姑娘未几便抬起头,闪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亮若繁星,我又一恍神,他高兴时,那双墨黑的眼中也会如此,有耀眼的光彩,如苍穹繁星悉数落入一江春水之中。无奈笑了一笑,我觉得我今天真是奇怪,怎么见了他的字迹以后,看什么都会想到他。
小姑娘眼里的光略有些炽灼,我心中一片恶寒,蓦然有种警惕感。
“遥待姐姐,不如你给我讲讲你父母的事吧。他们之间的风月事。”
我想了想,觉得如此不妥:“姐姐给你讲个其他的,好不好?”
小姑娘只拿着一双小狐狸似的眼睛看着我,我顿时无奈:“这种风月故事不适合你这小姑娘听。”
“我不小了!我已经一万多岁了!”小姑娘不满的嘟嘴。我慵懒的舒展舒展筋骨,向后靠在床柱上。
“即使一万多岁,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未过年少不更事之时。”
小姑娘恁是要听娘亲与父君的故事,不知她哪来的兴趣,我觉得,若是真被娘亲知道我把她语父君的情史抖给个小孩子听,非不把我的凤凰羽毛全拔了才出气。
我想了想,没办法,只好把我和他的那些事说给她听。其实,我也挺想说一说团子和他家那相好的故事的,但他的故事委实我也只知个大概,不知道个具体,不好说。莫可奈何,只得说一说以往那些傻事。
她一番撒娇,被子被挣扎得散了,又微咳了下。我再为她掖了掖被角,筹措一番说词,压着心底奇怪的难受,攥着手中的那卷书,才缓缓开口。
如此花好月圆之夜,说如此可笑的傻事,委实浪费,亦委实不够风流。
“我曾经在那个年少不更事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长得很好看,待人也好,但是却也是清冷的仙者骨子,墨守成规得很。他不喜欢我,因为他觉得我长得虽然还挺娴静的,性子却是截然相反。后来有一天,他忽然问我是不是喜欢他,我愣了,其实确然,我是喜欢他的。但我并没有答他。他说,我们在一起吧。我说,好。后来我们走过江南水乡看过二十四桥明月夜,听过玉人楼上玉吹箫。去过戈壁沙滩,烈日如炎黄沙满目。到过春风不过的边关玉门,一曲阳关赠别离。遇过上元节,猜过灯谜,吃过月饼,看过中秋月。”
“后来,有一天,他魂飞魄散了。死在鬼族之绝乱,我本想随之去的,最终却是被他们拦住了,我一个人活着,只有我一个人。我日日夜夜走遍四海八荒,想收集齐他的魂魄,我一日一日走在这四海八荒之中,日子一点点溜走,久到连我自己都已遗忘。直至回首,他们忽然提醒我,原来都已十二万年。”
“再到后来,他的魂魄一点点收齐,我却陷入沉睡。再到后来很多年后,我醒来,匆忙赶到桃花树下,他的身旁却已有了其他人。”
小姑娘认真的听完,我觉得其实这个故事也没什么特别的,至少与娘亲父君的比起来不过现世儿女之间的小打小闹,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恨情仇,当不作真,当不作真。末了,小姑娘眨了眨眼,那双眼睛中却好像在想什么,问道:“……很感动,这就是你父母的故事么?”
“不,这是我的故事。”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误会的好,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要是娘亲知道我给她胡编一段不属于她的故事,非不扒了我的凤凰皮。这个孩子,我都用了我来说故事了,怎么还觉得是其他人的故事呢?
小姑娘听后却不是很高兴,反而一皱眉头,低头沉思。我看着烛火摇曳在墙影上,陪她一起沉默。
“遥待姐姐,这个故事有人和我说过。”
我转过头问道:“哦,怎么会?”
她的表情很是严肃,虽然不得不说,她的小脸配着那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配……
“这个故事的确有人和我说过,不过那个人是个男子,他亦是从那个男子的角度来说的。”
我手一抖,手中的书差点抖落,掉在地上,我低着头,不去看她,只小声问她:“他都说了什么?”
小姑娘很是沮丧,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但我却记得,他说……他很爱那个有些呆,有些爱闹,喜欢打架,外表却是极清冷的女孩子。”
我紧捏着衣裙,小姑娘并没有看到的角度里,那卷书已被我攥得有些欲烂了……我觉得奇怪,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心慌做什么,怎么可能是他,他早应该美人在怀了啊。
最终,我还是将那卷书递给了她,她愣愣的看着被我摧残得不像书样的那卷书,再抬头看看我,我凝眉问她:“这本书是谁帮你誊抄的?”
“这……这是我夫子为我送我的。”
可笑,何时天君最为器重的文武出众的神君也委屈甘作一介学堂夫子了?
我看了看那本书,问她:“那个故事可就是你夫子与你说的?”
“不是……我也忘了究竟是谁和我说的。”小姑娘无辜的模样不由得令我心生不忍。笑着揉她发,轻声说:“别想了,你风寒还未全好,乖乖睡吧。”
她扑闪着眼睛,那可怜的模样让我想起以前养得一只小狸猫,我抚额,果然,小姑娘真是不好哄,早知道就不和她说那些故事了。她就那样看着我,我也就那样看着她,两人僵持不动。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9 20:59:00 +0800 CST  
最后,我一下将她塞回了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抓着那书转头就要走。但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想起这是她的东西,还是要说一声,又与她道:“这本书姐姐很喜欢,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送给我?我哪日重抄一本来还你,或是你喜欢什么书,姐姐也可以帮你借来,只要你把这本书送给姐姐。”
小姑娘骨碌碌的转着眼睛,我觉得她或许是不想送,默默想着,还有什么办法才能把这本书偷渡带走呢,哦不,是借走呢。
我正思考着,却不想小姑娘,却说了句:“好。”我转过头去看她,她笑得狡黠,“不过,姐姐可不可以跟我唱首歌谣?”
我觉得很无奈,我不喜欢唱歌,歌声也不好听,跟天籁这东西根本沾不上边,却不想她竟然想听一听我唱歌谣。我无奈,只得问她:“你怎的忽然想起听歌谣了?”
她低下头,眼睛里没有了好看的颜色:“因为,听哥哥说,娘亲她唱歌是很好听的,他最喜欢娘亲在临睡前给他唱的那些曲调。我即便不能听娘亲为我唱一唱,却还是想听一听那些曲调。”
她那样单纯的语气,简单的语气暗含多少无奈。我觉得心悸,她还在不过一个孩子,却已如此,我不由得唏嘘。我们一直将她保护爱护的很好,认为即使父母没在身边,她也能安心平安的过下去,无忧无虑。却总是没有想到,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思念,想着那从未谋面的父母。我觉得我对不起娘亲与父君对我的嘱托,还是让她不能开开心心长大,不去受离殇所牵绊。
或许以往不过是她在我们面前装做不懂,那般坚强,从来不让我们担心。我看着她低头沉默的模样,顿觉心中阵阵的痛。如今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她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说给我听,害怕失望。即使再坚强,她也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真正的坚强?不过是故作无事,假装自己很坚强,就像当初那个无措彷徨的自己。努力学着欺骗着自己。
自己很坚强。
我坐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笑了笑,问她:“你会想他们么?”
她想了想,很老实的回答:“会。”
我笑着远目,窗外的菩提往生开得正好,在夜色中发出幽幽的光。星缕点点我恍惚间似看到了什么,似又没看到什么。“那你想他们的时候,你就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告诉自己,他们其实一直在你身旁,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直到长到个少女。”她眼眸里满是不解,我摩挲过她的眉目唇角,她清澈的眼睛中犹含湿意,我低声说道:“因为啊,你的容貌就是他们给你的怀念。等到有一天你真正长大了,你会很像他们的。那时,他们一定会站在你身旁看着你的。”
“真的?”她声音含着低低的哽咽。我抚过她的发,与她说:“真的。”
她带着被子,滚着团入我怀中,扑倒在我膝上哭了出来,那哭声极低,我只感觉裙上的水渍快速洇开,密密麻麻的冷意沁透我指尖。我无言,任由她伏在我膝头痛哭,只能缓缓抚过她的发。
她既然想听那些歌谣,我便唱给她听,这也只是我如今惟一能做的。
我想了想以往娘亲唱给我听的那些曲调都是怎样的。我娘亲虽对任何事情都抱有一种玩乐的态度,但若除了打架,做坏事外,能让她感兴趣的,也不过是乐理了。虽则,我和我娘亲两人做凤凰这个本职都做得不是那么称职。但好歹也是百鸟之皇者,虽则我不像娘亲那样略对乐理有所兴趣。但总归小时候听娘亲唱那些歌谣,听得久了,便也记得了一些。凡间素有凤凰一歌一舞,引百鸟朝凤之说,想我这不合格的凤凰也还是有些本质。
我挑拣了首轻柔的安眠曲调,轻轻的起调,如同皎月皓白的光晕,簌簌花瓣落地的声音。寂静中的柔和。这是我小时候很喜欢的调子,娘亲总会在我睡不着时坐在我身旁轻柔的一遍一遍吟唱,直至思绪朦胧,归于寂静,仍犹在梦中牵引。
仿佛间,我似又听闻很多个夜里娘亲的声音,轻柔的在耳边回荡,我还是那个无忧不识情滋味的稚童。那般美好。
却终归回不去了。
小姑娘在那曲调中睡意渐浓,半阖着眸,我将她安顿在床上,本阖上的眸忽然睁开,虽已迷蒙,却固执的不肯睡去。
“遥待姐姐,你做我的嫂子,好不好?”她的话令我脑中半刻停顿,却很自然的为她拉了拉被子,和她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啊,你哥哥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她希冀的眼光淡了下去,却又顷刻不甘的燃起:“那我让哥哥不喜欢她了,来娶你,好不好?”
我觉得好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怎会懂得感情这种东西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就像当初,娘亲说是要放下父君,最后不还是嫁给了父君,有了我?
“不好,因为姐姐已经有爱的人了。”
她瞪大眼睛:“是那个有了其他人的那个人么?”
我看着她床缦上的菩提往生出神,轻声说道。
“啊……是呀。”
我坐在她床沿,随手翻着那卷书,他的字迹长年未变,即使沉睡了这么多年。
小姑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虽失望,却比不过随之而来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虽然我之前也是略有睡意,却不知为何此时却毫无睡意。
我随意翻过一页,目光顿时停住。恍神不过半刻,便猛然合上了书。书落在地上,惊起声响,我转头去看小姑娘,没有醒。我松了口气,俯身拣起那书,抬头时,看到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如纸,我拎着书,无力的靠着床栏,抬手覆在眼上。心中是丝丝的痛,那痛越渐细密,如同刻刀剖析我的心,左胸的那个地方疼得厉害,如涌潮似的痛。
那卷书的每一篇的注释都不过是推句解字,却惟有那篇,惟有那篇那般的含义被他清晰写出。那是我从不曾知的深意,被他逐字写出,可笑,当初怎么自己就这般傻。
我缓缓放下了手,泪却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滑落。
啊,是呀,泪都流干了,还有什么泪可以流。
剩下的不过血而已,那些缠绵的情意早已随着当时断得个干干净净。
这,其实也挺好。
是呀。没什么不好的,他们都还在,不过,至此陌路,相逢对面不相识。
经年,故人不复,终为陌旅。
再细的痒经年也刻成伤。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9 21:05:00 +0800 CST  
听着寸缕码完的。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09 21:06:00 +0800 CST  
【遥待】
“哎哟,谁欺负小祖宗了。”
“呜呜。小燕壮士,有人欺负我,你可要帮我教训她。”
“谁这么有胆子敢欺负祖宗手心里的小祖宗,老子我他奶奶个熊的第一个不放过他!”
“真的?”
“绝对真的!”
“说话算数。”
“老子说话一向算数!”
“好吧……那个人就是我娘亲。”
“祖宗……那老子就不干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一向说话算数的么?!”
“糯米呀,你娘亲再怎么不济也是老子的祖宗,我魔族人怎可伤害祖宗呢?无事闲着伤害自家活化石啊?”
“……”
“小燕啊……你最近皮子痒么?”
“……”
祖宗!老子错了,你饶了老子吧!老子给你跪下了!
阿蓝话说:这个段子其实前几天就码的了,只是最近在赶遥待的段子,不小心就忘了,今天努力赶,但遥待的第二个段子还是没赶出来,所以想起来就放上来了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1 22:15:00 +0800 CST  
|遥待|
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清冷无求的少年神君,未曾懂得情二字,执剑立崖边,俯瞰红尘,未有半分旖旎念想。

我倚着床栏,紧紧攥着那卷书,胸口生疼得厉害,疼得狠了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揉一揉。这种感觉,娘亲也曾说过,疼得让人求死不得,没有人能帮你承担,只有你自己来承受。可是,你却不由得恨不了那个让你疼的人。因为,这就是你自作自受。
诚然,我就是自作自受。当初怎么就那么傻的相信了他是喜欢我的呢,他怎么会喜欢我呢?
我向往父君娘亲的爱情,却怎么就忘了呢。这个时代,不是远古洪荒,他也不是司战掌乐的战神墨渊,我亦不是魔族的始祖女少绾。
他哪里有理由喜欢我呢?
娘亲与父君的那般感情难求,我怎么就会忘了呢?
果然,当时还是不愧年少二字,那样冲动,怎么会忘了这么多种种。那些种种便是我逃不过的魔障,即便我再是遗忘逃避,却终有一天作为了横在我与他之间的鸿沟。
逃不脱的,是命啊。
命当如此罢了。
我看着小姑娘发呆,拉了拉她因出汗发热挣扎间落下的被帛。其实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所求,我不过想余生平平静静,不像以往那些年岁波澜起伏,静看一日一日天阑夜至,云卷云舒,花盛花谢,雪霏雪霁。无非如此。看着小姑娘慢慢长大,努力做到让她天真无邪,无忧安然,直到他们归来。便也不负娘亲父君的叮嘱,也放下如今心中惟一执念,便也可以安心走遍四海,洒脱八荒。
心无所系,便可洒脱,不被浮生浮事牵连所绊。
我看着床顶发呆略有些出神了,敲门声忽地惊起,真的有被吓到。回过神,三声叩门声止,门被推开,身着一袭白色衣裳的人便已站在了门口,看得我眼角有些生疼,手上还提着一盏烛灯。
“怎么样,小安睡了么?”那人推门而入,直接向床这边走来。
我摸了摸她额头,恩,已经不怎么烫了,转头对他说:“睡着了,差不多褪热了。”他将烛盏放在桌上,走过来坐在床尾,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小姑娘,便垂下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床顶看得有些无聊,低头去看他侧脸,其实,他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因为他父母长得就很好看,这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却不想今日细看,却另有一番感觉。
我以为我们两人就会如此静默下去,却不想他忽然问我:“遥待,没想到,你竟然会唱童谣。”
我一惊,皱眉问他:“你什么时候就在外面的?”
他没有回答,垂眸,看着小姑娘的脸发呆。
“没想到,你会和小安说你和他的那些事。”
说着,倏地抬头来看我,乌黑的眼睛里极为幽邃,我觉得莫名,他说:“遥待,你真的放下了?”
我听到这里,抖了一抖,心里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无奈,将手中那卷被我数次蹂躏的书,递给他,问他:“你知道这是谁的字迹么?”
他接过随手翻了翻,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略略的疑惑,抬头问我:“这不是他的字迹么?这么久了,遥待,你手中怎么还会有他的东西。”
啧啧,这话问的,忒有水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暗恋我,如今是在吃醋呢。但是,也不过说笑罢了,怎么可能。
我想了想:“这是我从小安桌案上拿来的,小安说……这是她夫子送她的。”
他挑眉看我,我瞪了回去。这种事我说谎做什么。我想了想,唏嘘一范,又与他说:“你问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其实,这个我自己都说不清,就好比当初,我娘亲说放下了我父君,最后还不起没有真正放下。一番折腾,还不是嫁给了我父君,有了我。当然我也不是说我娘亲有什么不对,若是她没有这么做,我也不会在这世间……”
我筹措一番说词,想想应该怎样才能说出我心里想表达的。
“世事无常,即便上一刻说定的海誓山盟,下一刻两人或许也会分崩离析,天涯相隔。我也不能说我放下了,但说实话,若是今日没在小安这里看到这卷书,我断然是不会再想起这个人,这么久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再想起这个人,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从未再有过这个人。我想,我是真的快把这个人给忘了。我们的缘份早就已经断了,我对他的满心情意亦是早就断了,断在他手里,断得个干干净净。”
他听着我说完这些话,没有再说些什么。我觉得感叹,这也不过一万多年罢了,怎地他就变了这么多,曾经那样活泼的人,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我无奈又要找话题,却忽然想起他问我的那些话,想到小姑娘对我说的那些话。不由得问他:“既然你听到了我和小安说的那些故事,你也必然听到了小安和我说的那些话。”
他沉默了一会,我也不逼他,就盯着烛火发呆。
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极缓的开口:“其实我早就知道,小安她喜欢在夜里背着我偷偷的哭,还会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她不够好,所以父君和娘亲才不要她,甚至都不肯来看一看她。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一愣,猛然回头看他,我从他乌黑的眼中,看到我含怒的面貌:“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安慰她?!”说完我顿时又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了他崩溃的刹那,薄唇紧咬出血丝,眼神涣散,整个人颓下,靠在床栏,双目无神,这是我这十五万多年来第一次他这样。难得的无助,心酸得令人不忍。
“我知道,可是,这又能怎样呢……”
“小安是我惟一的妹妹,我怎又不可能希望她能长乐无忧,不受离悲所拘?”
即便我不去看他,却依旧可以想象他的模样。我转头不去看他,抚过小安的脸庞。再坚强的人也是有所不为人知的悲伤,不过他是男子,所以无论我们关系再如何的好,他也是不会在我这个女子面前随意表现。既然如此,我便尊重他,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其一。我相信他,亦尊重他,只因他是我兄弟,所以我选择回避。
我抚过小安眉目,终还是没有忍住,说了出口:“滚滚,你变了。”许久未唤过这个小名似的,我觉得有些陌生,连带着眼前这个人也觉得陌生得很的感觉。时光太过匆忙,带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我已不知。
我低头轻轻抚过小安眉间那妖冶绽放的凤羽花,再抚过她柔软的银白皓发,她的银发相互缠绕,极为缭乱。我想起多年前娘亲曾戏与我说过的,东华叔叔有个特点,就是无论睡姿再是如何端正严明,最后也能把那头银发睡得个乱七八糟的。据说,这一点是由娘亲在学堂上长期观察东华叔叔睡觉得来的,最后经由凤九婶婶所证实。她初听闻时,和凤九婶婶是同一个感想,没想到东华叔叔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却不想小安不仅随了她父君的银发,亦是随了这特点。我停在小安皓发银尾,轻轻抚过。其实我之前和小姑娘说过的话其实不错,她的确很像东华叔叔和凤九婶婶,妖冶的凤羽花一如凤九婶婶眉间那朵,银色皓发一如东华叔叔那皓皓银发流云,样貌多似东华叔叔些,虽未长开,却极是好看的。不知,若是东华叔叔和凤九婶婶看到又会怎样想。
想到此,我转过头去看滚滚,他长得也很好看,但是却与小安不同。他没有随了他父君一头银发,而是随了婶婶,漆黑的发如乌墨,仅在发梢略有银色,也不似他父君容貌那般凌厉清俊,反而眉目大多随了他娘亲的,含了些貌美冰冷。好吧,虽则用貌美来描绘一个男子实在是不怎么适合,但是,滚滚长得真的是太美,美得导致我一直在潜意识里把他当作个女子,实在产生不了什么旖念。所以也就导致我们俩在朋友这种关系上止步,估计当初娘亲和东华叔叔一直就只是闺蜜就是因为如此。不过或许也是因为我娘亲太过强悍,太过汉子,导致东华叔叔直接忽视娘亲的性别把她当作了兄弟……
再想想自己,都说女肖父儿肖母,怎么自己就是个例外呢?!
“滚滚,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我看着烛影幢幢,想起了那些很遥远的孩提时代。我,滚滚,团子三人还共同在昆仑虚随父君修习,打闹。那些东西仿佛才是昨天,却其实已方年逝去。谁说的神仙不会记事,不会回忆,不会怀念,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即便是仙道路上,漫漫悠长,却有些东西,有些人,是实打实的让人所留恋的,即便十数万年已过。“那时,你还在那样没心没肺,那样活泼,陪着我和团子上树爬墙,下河摸鱼的,分明就是一个顽皮孩童。哪像如今,变得如此冷漠。越来越像东华叔叔。不仅寡言少语,且这嘴皮子越来越毒辣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角抽了抽,却继续说着。
“滚滚,这么多年,你累不累?”
我望着空中不定的点继续发呆,眼光余角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我觉得世事其实真的无聊也真的令人无奈。我们慢慢长大,学会太多太多,却再也寻不回年少的那些无惧与纯真,终是变成当初不愿变成的那些人。冷静自持,就像滚滚一样。即便他再不想,却最终还不是为了担起,变成了如今的他。岁月在我们心中留下多少伤,多少痕迹,令我们有多少改变,或许连我们都说不清。
岁月不居,时节从流。
他没有说话,我也就没有说话,只是余光一直看得到他那身白衣,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睛疼,我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这白色衣裳了?”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抚了抚衣袂,再拂了拂衣角的皱褶,等得我心急焦躁时才慢慢开口:“好看吧,你说,我这样像不像他?”
我嘴角在抽搐,脑中硬绷起的那根弦,咯噔一声,断得彻底。
我不急了。
我怒了。
我抓起手边的那卷书,狠狠的直接砸到了他脸上。
“白滚滚!!你大爷的!”
说完,我扬长而去,再也不理他,他在后面哈哈笑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样高兴的笑。
不过,笑!笑!笑!笑你大爷啊!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3 21:48:00 +0800 CST  
我记得,之前我从昆仑虚匆匆赶到太晨宫时,九重天夜色犹好,皎洁的圆月隐在一片朦胧缭绕云雾之后,几点寥落星辉挂在这一十三天,极为缥缈孤凉。虽不如昆仑虚的满天星辉,抬头可见,波澜壮阔。印山下潺潺细流,沉了满河星子,那般妖娆磅礴的美。亦不如青丘迷蒙在云雾缥缈中,美人含羞带怯,欲语还休之美。却倒有忧愁的美感,也是极合我心意的。但此时走在这太晨宫里外,抬头上半夜还在的星月却皆隐匿不寻,我估摸着今夜恐是有场雨,筹措着到底是要转身回太晨宫将就一夜,还是赶忙回昆仑虚好呢。毕竟出了九重天,或许就无雨了呢,说不定昆仑虚还可以看到满空星海,当然,也就是可能。也有可能我执意回去,最终变成了一只落汤凤凰。若是回去,其实也无何不可,只不过我从小有个坏习惯,如果在其他人家睡觉,都有些睡不着。再想想白滚滚之前那可恶的样子,我咬牙向天之交际走去。
我后来想起那日,总是懊恼不已,怎地就做了那样的选择,若是那日我选择了前者,也不会再有那些无奈恩怨,那个故事也不会再有什么后来。
我走在那条小道上,道旁的无忧花开得正好,绵延了整个小道两侧,我抬手折了枝盛放的无忧花握在手中把玩,粉蕊白瓣,层层叠叠。我笑了笑,转身抬头,便见了一道白色身影,站立在道正中,顷刻,我感觉脑中哪处涌出不知名的感触,很是陌生。后来,想起曾在凡世听闻的那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才猛然醒悟,原来是如此。虽我一直自觉我应是放下的了,但也同当年的娘亲那般,也不过是自觉而已,哪里有真正放下了。
娘亲一直觉得我的性子更似父君一些,其实不然,其实我骨子里却是更像她一些,不然,怎会遇上一个和父君相似的人,历一历和娘亲当初一样的劫难。
站在道中间这个一身白衣黑襟,清冷极其俊美的人,便是我的劫难。
我面色平常的走了过去,虽则他这身白衣在夜色中极为明显,也极为碍眼。我却还是选择视若无睹,很是镇定。
在这时却细细洒下了丝丝小雨,倒也映景,古人今相见,在这雨幕中,最是伤悲。我们的重逢或说相逢本就是一场,悲怆。
雨水滴落我眼旁,滑过肌肤,带起略略的痒。他一动不动,立在道中,我在心中骂了句他娘的。走至他身前与他擦肩而过,他迟来的一句:“遥待。”惊得我思绪颤了一颤,我并未理他,继续向前走,他皱了皱眉头,抬手。于是,我亦皱了皱眉头,他拉住我手臂,将我猛的拉至他眼前。
“这么多年,你过的好不好?”
我觉得这话很是耳熟,那些话本子里,男子女子在多年前相遇,有了一段情,终分开。在多年后,她已他嫁为人妻,他亦她娶有了妻,再相逢,说的第一句,是不是也是如此来着?
唔,委实可笑。
“多谢神君着眼,吾这么多年来,过得可是好得很。”
他愣了一愣,却还是没有放开抓着我手臂的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好。”
他看了看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额上的额发,皱了皱眉。我觉得很是无奈瞪着他的手,他却当作未看见,指尖捏了个诀,手中便握着了把青竹素面的油纸伞。他将伞撑开,修长的十指握着伞末,很是好看,伞只堪堪遮住我两人的肩。我呆了,我怎么就没想起变把伞出来呢?我到底是怎么玩的,智商怎么越来越低了。我暗自懊恼,也就忘了某人的手还在握着我手臂一事。
他一手撑伞,一手从袖中取了方帕子,我抬头去看,帕子上的鸳鸯很是刺痛我眼睛,我挣脱开他的手,再是避开他为我拭发的手。低着头,不去看他,却也可想到他的眉头皱得是有多紧。因为我听到了他语气中的紧绷:“遥待,不要胡闹了。”
我抬头看他:“我没胡闹,胡闹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他将我往他怀里拽了拽,我将他推开。最后,手臂还是被他握住,他低声道:“别闹了,使什么小性子。我送你回去。”
我觉得好笑,于是,便真的笑了,其中的讥讽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揪心。我问他:“使小性子?神君,你说笑,我遥待活了这十五万年还真没听说过使小性子是如此的。”
他握着伞的手紧握得发白,我侧首去看雨中茫茫夜色。紧握执念到底能得到个什么,会得个终果,会得个圆满么?我想不通他怎么比我还不懂,该放手时,便不应再执著于过往,明明以往在学堂,他的佛理世理法道学得都比我好,为什么如今我看清了,他却还执著于红尘不解。以前,我陷于情事,他嗤之以鼻。如今,我也是不是应该和他一样?
“遥待……”他低沉着眸看着我,素来平稳的语调在微微发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那样?那又是怎样的,还请神君与我指教一二。请问,难道一万多年前的那番话不是你对我说的?难不成,还是我与你说的,一切海誓山盟皆作废,我其实从未喜欢过你,我已经有了爱的人。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这些话……难道不是你说的么?”
我冲他笑了笑,其实我说这番话也没其他意思,不过想让他想起,到底是谁选择的抛下这段情,是谁先放下。不是我,从来都不是我。是他说的在一起,也是他说的其实这一切都不过假象,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怎么会就忘了呢。
我很冷静的看着他,这个人即使我曾经有过那么多挣扎。但是,对着他我却是半分情意,半分暖意都没有。也没有谁错过谁,不过红线绕错了人,终有一天是会断的,如今不如就把它斩的干干净净好了。
“错的不是我,对不起你的也不是我。我们如今谁欠谁,我们自己心里其实都有数。”
我盯着伞看,觉得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得,不过不想承认罢了。我当初不也是,但是如今我不也看清了。时间洪流总是会冲淡一些东西,总会让你看到沙石下所掩埋的石块,懂得一些以前所不懂的。
时间,岁月,总是让人懂得,让人遗忘。
磨平年少的一切棱角。
他抿唇,低垂着眉目,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就当作没看见,继续发呆,最终他不过轻轻唤了一句,我的名:“遥待……”
我蓦然就想起了那卷书,我随手翻开来的那页。
《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他隽永的字迹在此首下注释的含义,那般的让我惊然。
女子与心上人幽约,戏谑情人之乐歌。意为打情骂俏,见心上人为之喜悦与兴奋,意抒女子与男子之情深,缠绵缱绻。
我记得清楚,情深二字,他下笔极重,墨透纸张,如此的深意是我所不懂的,却这样被他解在这一页薄纸上,却还被我看到,我觉得天意难测,天意也这般爱捉弄人。
我还记得,被我猛然合上时,看到书封上的诗经二字。被他浓墨而着笔,龙飞凤舞,虽不同他一贯的作风,却不得不承认,也很是好看的。
情深。
这二字,纠缠了我十多万年,终成如今的劫难。
我长叹,极静的这路上,我可听到他略有起伏的呼吸声,心怦然而跳的声音,我在心中默念着那两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扶苏,你真的不懂么?”
我已经一万多年再没有说起亦未听闻这个名字,久得令我产生迷惘。
他的名字,便是出自那篇诗歌中,这是我心中的一个结。
他愣在那里,我低头玩弄着衣带垂绦,系成个结,又重解开。重复数次,他都没有开口,我觉得有些无聊。他既然不愿说,那我来说好了,有些东西总有一个人是要先开口说的。
我假意咳嗽了两声,抬头看着他,他冷清的眸中深邃得如同乌墨黯沉。我才要开口,他却开口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打的同心扣?”
我被他这话问得有些迷糊:“啊?”
“你送过同心扣给谁?”我觉得他脸色不太好。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眼神不太好,看错了,他肤色本就很是白皙。
我还在没回过神来,顺着他的话便说了下去:“哦,原来这个是叫做同心扣啊,”我看着还没来得及解了的那个结,“难怪滚滚说这样打结的东西都是不能乱送人的。”
“啊。”我揉着额角,转身欲走,才想起来之前有个打了同心扣的剑穗子好像被我随手送给了滚滚,他当时怪异的眼神,难怪我一直觉得奇怪。不过,滚滚既然知道,他还收了作甚,还叮嘱我不要送其他人这样的东西,而且还没告诉我原来这就是同心扣,我思来想去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做。“我得把送滚滚那个要回来,他怎么能这样!”
有人猛然从身后把我拉回去,我心下惊了一惊。他将我拉进怀里,力道之大,狠狠撞进他胸膛。他蹙眉,低下头,我还在有点晕,面上却装作很是淡漠,我发现我在装冷静这一方面很是得父君真传。仰天欲长叹一声,却落入了他暗沉含怒的眸子中,我心里再是惊了惊,他今天晚上其实是在梦魇吧,眼中含的也不应该是怒火,肯定是他太饿了,所以眼露凶光。我惊悟,原来是如此,他一定是今天晚上睡到半夜,感觉肚中空虚,于是出来四处寻食,所以才会遇到我,不过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是怎么都想不到。最终,他俯身强攫取住我的唇时,我才反应过来。
呀的,他是神仙!神仙不食几年都不会怎样!你个白痴!
我内心颓然,的确。遥待,你就是个白痴,是个傻瓜,所以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
他冷着脸,低下头,就袭上了我的唇,他的唇亦带着他眉眼间的寒意,很是冰凉。
我片刻怔愣,即便怎么多年,我却犹记得我们曾经那些吻的滋味,他唇齿间的温暖,从未像今日这般的冰冷。
我透过他的眼,真切的看到了怒火,还有冻人的寒意。就是怔愣的片刻,他霎时探入我齿间纠缠。
这是第一次,真的第一次。他以往从不会这样的,我实在想不通,这样还有什么意义,挽留?还是报复?可是,无论是怎样,就当作诀别好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们还能有什么交集。
我睁着眼,看着他,任由他的作为。也不知为何,他的吻不似以往那般温和,很是狠厉的咬了咬我的下唇。我一动不动,也不闭眼,他再次蹙眉,他不高兴时,总会这样。我也不懂,为什么我会还记得。
他低哑着声音:“遥待,闭上眼。”
我觉得,如此下去,很是不好,迟早有一刻,我再也收不回那些冷静沉着,沉沦在他那些话语中,我们都会无法醒悟。可是,真正的醒悟又是什么?
我将他狠狠的推开,却没站稳,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那伞的一方天地外。嘴角推开他的瞬间,磕在他齿上,划破了唇角,血丝滑落。那时间没有感到痛,这时却回过神来,传来细细的痛。雨打落身上也并非不舒服,其实我还挺喜欢的。只是我不喜欢雨打落在眼帘上,又痒又疼,让我看不清前路。
他僵了僵,低身像想是要将我拉起,却被我的话惊得怔得保持着伸手的那个动作。
“扶苏,我们都放手吧。”
他看着我,脸色铁青,目光阴晦:“遥待,你真这么想的?”
我说:“是。”
他却笑了,似三月弱风拂柳,惊起的溪水涟漪:“遥待,我扶苏此生认定的东西,就从未有过关于放弃二字的念头。”
“可是我放手了。”
“无事,只要我从未放弃。”他顿了顿,笑犹凝在唇边,“你的放手于我其实并无……”
他的话并未继续下去,因为道旁盛开着苍澜的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滚滚握着伞,身不沾雨,衣不带水,面色沉静的缓步走了出来。我看了看,那那伞青色的伞面也是素净得很,不过看着伞柄坠着的物什,我眼角抽了一抽。那不是我送他的剑穗子么,他怎么拿来做伞坠子了。是的,就是那个被我打了同心扣的剑穗子。我觉得怎么滚滚如今其实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呢,什么时候不来,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啊。
交友不慎啊。
我径直走了过来,看着还坐在地上一片水泊中的我,很是皱了番眉头,把我从地上拉起,将白色的外衣衫披在我身上,很是不满:“遇见那些不想见的人,避一避也就好了,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做什么?”
我差点就忍不住给他鼓掌,上前郑重的拍拍他的肩,说一句,滚滚,你真是好样的!
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看到了他抽了抽嘴角。
唔,两身白衣裳晃得我眼睛疼,还是父君穿白衣最好看了。
滚滚拉起我,便要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回答了个哦,最后想了想,又与他道:“记得别送错了,我是要回昆仑虚的。”
“……”
最后,直到我们走远,他都没有追上来。或许,他也有追上来,只是我不知道罢了。因为,我再也没有回头。
我与滚滚踏着云雨,我裹着滚滚的衣裳,看着氤氲的雨雾朦胧,忽然就想起我与他的初遇。
那年,那日,正好是我满第一个万岁的生辰。若那日是我十五万年里最好的一日,那他就是命格里送给我最美的烟火。
我们相遇在我一万岁生辰那日。
那日,我记得,树上的梨花桃花开得正好。
他从青青枝桠,分花拂柳而来,缭乱了我满目春色的眼眸,直此写定了我与他的劫数。
浮生,浮事。红尘,情事。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3 21:54:00 +0800 CST  
阿蓝话说:表示很喜欢扶苏这个名字啊……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史上的公子扶苏,秦皇长子,其人有才甚贤,最终却未能展志被鸩,若此人为皇,秦朝定不会二世而亡。不过也就没我家少羽了。啧啧,不过,我觉得我是陈涉世家背多了……不过我真的很喜欢扶苏这个名字,当然历史上的公子扶苏和这里的这个扶苏半点关系木有。其实,我才不会告诉你们,作者我本人都还在滚滚和扶苏中纠结。滚滚有种越写越爱的感觉……只不过……男主是扶苏啊扶苏。放心,其实扶苏不渣,他其实真的是个好人的。第一次真正很正式尝试第一人称,多有不会好,请原谅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3 22:04:00 +0800 CST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想写船,让你们在滚滚和遥待,扶苏和遥待两种完全不同的故事中你们选择让我写哪一对的船←_←?







『长路多萧萧,因缘如芥草。若得一人老,暮暮朝朝好。』

『恰风华正好,唱少年歌谣。舟上白衣摇,摇落一江笑。』

『出云谁家女,人面比花娇。青川少年郎,江楼上醉吹箫。』

『庭树尚青春,故人今安好。溯一路流光,觅音容杳杳。』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5 20:26:00 +0800 CST  
我要哭了,打了一半的字,被放在裤包里不知道怎么就删了大半……好想哭怎么办







『长路多萧萧,因缘如芥草。若得一人老,暮暮朝朝好。』

『恰风华正好,唱少年歌谣。舟上白衣摇,摇落一江笑。』

『出云谁家女,人面比花娇。青川少年郎,江楼上醉吹箫。』

『庭树尚青春,故人今安好。溯一路流光,觅音容杳杳。』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7 19:54:00 +0800 CST  
【遥待】
“你冷么?”
“冷。”
“你怕么?”
“不怕。”
“那你为什么哭?”
“我不想哭的,但你来了,我就害怕了。”
“别哭了,我来了。”
“是呀……你来了。”
阿蓝话说:这就是个大概,真的就是个大概。猜猜是谁大半文被删了,好痛苦




—————————————————————————————
“墨渊,你还相信爱情么?”
“相信。”
“但我已经不相信了。”
“……”
“我还相信,这样就够了。”

--春风画卷三百里榴火,看痴风光怎么去着墨。
--你林间过鸦鬓簪花一朵,回眸语脉脉。
--我也曾林间过,二十年换一眼花开落。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7 20:05:00 +0800 CST  
提前说一声,我中秋节可能没法更遥待和扶苏的段子,但是尽量会多写几个段子,因为这两天我要把花藏缥缈容整理整理,把第三章写完发上来我们只放两天,忧伤,唉







『长路多萧萧,因缘如芥草。若得一人老,暮暮朝朝好。』

『恰风华正好,唱少年歌谣。舟上白衣摇,摇落一江笑。』

『出云谁家女,人面比花娇。青川少年郎,江楼上醉吹箫。』

『庭树尚青春,故人今安好。溯一路流光,觅音容杳杳。』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8 21:58:00 +0800 CST  
【墨绾】
她一挥长鞭,疾风划过长空,绽在树木之上,他皱了皱眉:“怎么打起东西来了。”
“……”她抿唇不语,长鞭一挥,形如游蛇,柔软凌厉,直直向石案上的瓷酒瓶而去。一声清脆的瓷裂之声,细细的纹路在酒瓶上蜿蜒。
他走了过来,站在那,蹙眉看着她:“这是怎么了?怎的又砸东西了?”
“……”
她依旧不语,低头咬唇,狠狠将长鞭一甩,丢在一旁。吝啬于给予他一个目光,转身离去。他眉头紧锁,看着她愈走愈远。
“这是怎么了?又是打东西,又是砸东西,还丢东西。真是的……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将她拉着,拉入怀中,无奈的与她说。低头看她,咬着唇,一副不紧咬着唇不想哭的模样,泪水极其静默的从眼角滑落,羽睫上都还沾有泪珠。
“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无理取闹了,怎么样?”
“好吧,是我错了,你有理,别哭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被遥待看到就不好了。”
“我乐意这样,我祖宗想做什么,关其他人什么事?!”
他揉了揉额角:“还狡辩没有生气,你生气不都喜欢打东西,砸东西,还丢东西呢?最后还自己生闷气,明明眼泪都蓄在眼里了,还倔得不肯哭。”
“……”
滚粗!!!!
阿蓝话说:我只是来发泄下,我生气郁闷郁结,就是少绾这种发泄方式……可惜没个墨渊这样的知己,远目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18 22:27:00 +0800 CST  
|遥待|
“哦,乐器啊……我喜欢埙。”
“……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埙,圆滚滚的,好像颗蛋,还是我娘亲从里面钻出来的那颗凤凰蛋!”
“……遥待,你赢了。”
阿蓝话说:表示中秋这两天不更好像不好……有事,大家回复我的来不及回复,晚上我会一一回了的。还有我决定在遥待和扶苏的故事里给滚滚找个好姑娘。

楼主 蓝潋幽檀默  发布于 2013-09-20 19:10:00 +0800 CST  

楼主:蓝潋幽檀默

字数:49796

发表时间:2013-05-11 05: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10 03:00:49 +0800 CST

评论数:197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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