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为谁风露立中宵
额其实也疼过，发作一个星期，但是好在只此一次。
记得那个星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觉得舒服，一醒来过一会就恨不得找一张床躺着。谁和我说话我嫌谁烦。
偏头痛外人看起来很一般，但是只有痛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滋味。
如果77经常发作，我真心的深表同情。
其实次次已经偏头痛发作了，但还在死撑着
记得那个星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觉得舒服，一醒来过一会就恨不得找一张床躺着。谁和我说话我嫌谁烦。
偏头痛外人看起来很一般，但是只有痛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滋味。
如果77经常发作，我真心的深表同情。
其实次次已经偏头痛发作了，但还在死撑着
特工，阿初敢下厨，当然是因为手艺好，更何况，剧中阿初只为自己重要的人下厨，比如和雅淑，比如荣华生日的时候。
但是我笔下的刘夫人是个真正的厨艺高手，后面她还会被提到名字。
阿初只是和刘夫人比起来，手艺稍逊。其实我想表达的是，不管阿初做得怎样，不管阿次是不是想吃，在他们心目中对方都是非常重要的亲人。
但是我笔下的刘夫人是个真正的厨艺高手，后面她还会被提到名字。
阿初只是和刘夫人比起来，手艺稍逊。其实我想表达的是，不管阿初做得怎样，不管阿次是不是想吃，在他们心目中对方都是非常重要的亲人。
4.
杜旅宁仔细研究着高磊和刘云普交上来的行动报告，心中疏了一口气，他现在心情大好。
杜旅宁有着敏锐的直觉，侦缉处里有内鬼，以性格和能力上来说，他首先怀疑杨慕次，可侦缉二处的内鬼可以是任何人，但决不能是杨慕次，他认识这个孩子只有一年多，却好似从这孩子蹒跚学步时就手把手的带着似的。他曾说过，不管这个内鬼是谁，他一定毫不留情亲手除掉。可如果这个人是杨慕次呢？
杜旅宁很高兴再不用头疼于执着这个答案。
他紧接着翻阅萧煜风交上来的报告，只看了两行，就像吞掉一只苍蝇般难受，一点逻辑都没有，杜旅宁这么想着。报告书上写着既然电话是从副官办公室打出的，那就有必要重点监视刘云普与杨慕次二位副官。杜旅宁耐住性子把报告看完，随手甩到一边。侦缉二处有内鬼已经是铁板上的事实，可昨晚在副官办公室里打电话的绝不可能是刘、杨二位副官，杜旅宁已在平静的湖面丢块小石头，只等着鱼儿被惊得跳出水面，原形毕露。
杜旅宁站起来，伸展下四肢，有些僵硬，他想了好一会，把俞晓江叫进办公室，吩咐她让高磊立即去军官休息室待命。高磊赶到军官休息室的时候，满腹疑惑，杜旅宁要布置什么样的任务得在军官休息室？推门一看，室内一个小型格斗台上，杜旅宁已脱掉军装，戴上拳击手套，正对着沙包有力的挥舞着。
杜旅宁看到高磊，招招手，“高磊，练两招？”
“啊？”高磊双手直摆，“处座，您还是一枪毙了我，反正我是不会跟您动手的。”
杜旅宁有些扫兴，可也知道高磊确实不敢和自己动真格的，高磊就是高磊，不是杨慕次，那个敢用枪柄狠狠砸他的杨慕次。他心中正想着，军官休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刘云普探个脑袋进来，望一眼，便赶忙推开门，拉着杨慕次走进去。
“你们怎么来了？”杜旅宁问道。
“俞秘书说处座您找我们有事。”慕次回答。
杜旅宁点点头，俞晓江这孩子确实了解他，“阿次，好久没看你显身手，过来练两招。”
“那不行！”杨慕次斩钉截铁的拒绝，“您会受伤的！”
杜旅宁瞪起双眼，“谁会受伤还不一定呢，你没听过'老当益壮'吗？”
“我只听过‘拳怕少壮’。”慕次答得顺口。
“臭小子！”杜旅宁并不生气，反而笑出声来，“过来练练。”
慕次有些为难：“老师，我好久没练，手生。”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开始解扣脱去军上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喝了一杯不惯喝的卡布奇诺，他的眼前有些昏暗。
杜旅宁笑道：“你是在为你即将到来的败场找借口吗？点到即止！”
战局一开始，刘云普就觉得满眼生花，慕次与杜旅宁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慕次属于灵巧迅捷型，应变能力极强，而杜旅宁动作不快，却够狠够准。杜旅宁到是一点不担心会伤着慕次，他知道慕次的身手。
打了有一阵子之后，杜旅宁发现慕次显得体力有点跟不上，动作明显比平时偏慢。他想速战速决，开始密集攻击慕次的正面。
慕次被拳风压得呼吸有些困难，他左格右挡，几乎是用全部力气来防御，无法反击。很快杜旅宁又一拳直取慕次的命门，慕次的身子随着他的拳风向后仰去，整个人快逞九十度角弯曲，杜旅宁的拳头堪堪从慕次的鼻尖横扫过去，慕次反手一敲，击中对方的手肘，随着杜旅宁的身体往前倾，慕次的右手搭住他的手腕，一挺身，就要来个过肩摔。
刘云普还没来得及叫好，只见杜旅宁脚一抬击中了慕次的后腰。
慕次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白茫茫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招式过老。
就是此刻，杜旅宁的右手已经扣住了慕次去势已尽的手腕，就势往前一拨，左手提起慕次的胸襟同时向前借力，右脚正踢中慕次膝下骨关节处，慕次闷哼一声，就这样被杜旅宁用力从头上抛了出去。
慕次唯一的感官只有头颅里撕开皮肉一样的疼痛，一阵阵，冷汗涔涔，顺着背脊往下淌流，耳朵听到刘云普的着急的呼喊，“阿次，你怎么啦？”
“还不把他扶起来。”杜旅宁威严的说道。
刘云普与高磊一人一边搀着慕次的胳膊把他扶起，杜旅宁看他脸色苍白，虚汗淋漓，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啦？”
“老师，我没事，就是偏头痛发了，有点犯晕。”慕次笑笑，努力站直身体。
“处座，阿次昨天就一直喊头疼。”刘云普急忙在旁补充。
杜旅宁咋舌，冲刘云普道：“赶紧送他去陆军医院。”又轻拍慕次的肩头，“好好休息，全好了再来工作，千万别逞强。萧组长那边我会和他打招呼的。”
“是！老师！”
杜旅宁仔细研究着高磊和刘云普交上来的行动报告，心中疏了一口气，他现在心情大好。
杜旅宁有着敏锐的直觉，侦缉处里有内鬼，以性格和能力上来说，他首先怀疑杨慕次，可侦缉二处的内鬼可以是任何人，但决不能是杨慕次，他认识这个孩子只有一年多，却好似从这孩子蹒跚学步时就手把手的带着似的。他曾说过，不管这个内鬼是谁，他一定毫不留情亲手除掉。可如果这个人是杨慕次呢？
杜旅宁很高兴再不用头疼于执着这个答案。
他紧接着翻阅萧煜风交上来的报告，只看了两行，就像吞掉一只苍蝇般难受，一点逻辑都没有，杜旅宁这么想着。报告书上写着既然电话是从副官办公室打出的，那就有必要重点监视刘云普与杨慕次二位副官。杜旅宁耐住性子把报告看完，随手甩到一边。侦缉二处有内鬼已经是铁板上的事实，可昨晚在副官办公室里打电话的绝不可能是刘、杨二位副官，杜旅宁已在平静的湖面丢块小石头，只等着鱼儿被惊得跳出水面，原形毕露。
杜旅宁站起来，伸展下四肢，有些僵硬，他想了好一会，把俞晓江叫进办公室，吩咐她让高磊立即去军官休息室待命。高磊赶到军官休息室的时候，满腹疑惑，杜旅宁要布置什么样的任务得在军官休息室？推门一看，室内一个小型格斗台上，杜旅宁已脱掉军装，戴上拳击手套，正对着沙包有力的挥舞着。
杜旅宁看到高磊，招招手，“高磊，练两招？”
“啊？”高磊双手直摆，“处座，您还是一枪毙了我，反正我是不会跟您动手的。”
杜旅宁有些扫兴，可也知道高磊确实不敢和自己动真格的，高磊就是高磊，不是杨慕次，那个敢用枪柄狠狠砸他的杨慕次。他心中正想着，军官休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刘云普探个脑袋进来，望一眼，便赶忙推开门，拉着杨慕次走进去。
“你们怎么来了？”杜旅宁问道。
“俞秘书说处座您找我们有事。”慕次回答。
杜旅宁点点头，俞晓江这孩子确实了解他，“阿次，好久没看你显身手，过来练两招。”
“那不行！”杨慕次斩钉截铁的拒绝，“您会受伤的！”
杜旅宁瞪起双眼，“谁会受伤还不一定呢，你没听过'老当益壮'吗？”
“我只听过‘拳怕少壮’。”慕次答得顺口。
“臭小子！”杜旅宁并不生气，反而笑出声来，“过来练练。”
慕次有些为难：“老师，我好久没练，手生。”他一边说着，一边却开始解扣脱去军上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喝了一杯不惯喝的卡布奇诺，他的眼前有些昏暗。
杜旅宁笑道：“你是在为你即将到来的败场找借口吗？点到即止！”
战局一开始，刘云普就觉得满眼生花，慕次与杜旅宁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慕次属于灵巧迅捷型，应变能力极强，而杜旅宁动作不快，却够狠够准。杜旅宁到是一点不担心会伤着慕次，他知道慕次的身手。
打了有一阵子之后，杜旅宁发现慕次显得体力有点跟不上，动作明显比平时偏慢。他想速战速决，开始密集攻击慕次的正面。
慕次被拳风压得呼吸有些困难，他左格右挡，几乎是用全部力气来防御，无法反击。很快杜旅宁又一拳直取慕次的命门，慕次的身子随着他的拳风向后仰去，整个人快逞九十度角弯曲，杜旅宁的拳头堪堪从慕次的鼻尖横扫过去，慕次反手一敲，击中对方的手肘，随着杜旅宁的身体往前倾，慕次的右手搭住他的手腕，一挺身，就要来个过肩摔。
刘云普还没来得及叫好，只见杜旅宁脚一抬击中了慕次的后腰。
慕次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白茫茫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招式过老。
就是此刻，杜旅宁的右手已经扣住了慕次去势已尽的手腕，就势往前一拨，左手提起慕次的胸襟同时向前借力，右脚正踢中慕次膝下骨关节处，慕次闷哼一声，就这样被杜旅宁用力从头上抛了出去。
慕次唯一的感官只有头颅里撕开皮肉一样的疼痛，一阵阵，冷汗涔涔，顺着背脊往下淌流，耳朵听到刘云普的着急的呼喊，“阿次，你怎么啦？”
“还不把他扶起来。”杜旅宁威严的说道。
刘云普与高磊一人一边搀着慕次的胳膊把他扶起，杜旅宁看他脸色苍白，虚汗淋漓，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啦？”
“老师，我没事，就是偏头痛发了，有点犯晕。”慕次笑笑，努力站直身体。
“处座，阿次昨天就一直喊头疼。”刘云普急忙在旁补充。
杜旅宁咋舌，冲刘云普道：“赶紧送他去陆军医院。”又轻拍慕次的肩头，“好好休息，全好了再来工作，千万别逞强。萧组长那边我会和他打招呼的。”
“是！老师！”
杨慕初摆摆手，他想起和雅淑，若她在，自己到是不介意大显身手。
“那我带你认识位朋友。”黄三元指指此时在露台窗边站着的叶松涛，叶松涛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刚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叶肇锋与罗蓁萱，三人正畅谈欢笑。阿初冲黄三元笑笑点头，这位拜把子的大哥对自己确实掏心掏肺的好，叶松涛在上海滩活跃得很，最近看了不少外滩的房子，传闻不久还要在法租界盖一家医院，据说会是上海最大的医院。谁要是能分上一杯羹，那都是不小的利头。
二人一走近，“慕次！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你！”一声清脆的娇嗔，杨慕初看清今日晚宴的主角之一——罗家小姐，穿着身紫色旗袍，肩上搭着雪白的狐狸皮披肩。叶肇锋也走过来，热情的抱抱阿初，“好兄弟！我回来了！”松开手后复又说道：“我在日本给你写好几封信，你都没回，我还以为我们会失去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我真高兴。”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杨慕初微笑。
“是不是我穿旗袍你就认不出来了？慕次，我是小萱呀！”罗蓁萱抿嘴一笑，似乎得意眼前人并未认出自己，一双眼睛明如弯月，勾人心弦。
杨慕初明白这又该是把他和阿次弄混的人，他正想开口解释，“杨贤侄，时常听肇锋提起你，谢谢你一直照顾他。”叶松涛已经伸出手和阿初握了握，一番话说得极为真诚。
“小侄杨慕初，是慕次的大哥。”阿初赶紧双手握住叶松涛的手，极为郑重的说，“您说的太客气，是舍弟慕次一直承蒙照顾。”
黄三元已经凑过来，嘻嘻笑道：“叶兄，我正想找机会给你介绍我的这位把兄弟，杨慕初。”
叶肇锋与罗蓁萱面面相觑，叶肇锋道，“我们真认错人啦！可......你和慕次长得太像。”
罗蓁萱加强语气道：“简直一模一样。”
叶松涛松开手，“哦！那我知道你是谁了。”
阿初淡淡一笑，他不仅是一个复仇成功的传奇，也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典范。
黄三元脸上堆满笑意，“这是肇锋吧，离开上海有十年，变化挺大的，我都认不出来了。”
“肇锋啊，这是你黄三元伯伯。如今你黄伯伯可是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叶兄，这你折煞我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介绍我这兄弟给你认识认识，我这兄弟啊，别的都不好，就爱下棋，见到棋比见他媳妇还亲。”黄三元拉住阿初直往叶松涛前面推。
这正是黄三元今日非要邀着杨慕初同来的原因，叶松涛极爱下象棋，在上海商界还组织了一个棋迷协会，阿初故作不知，笑道：“叶先生也下棋吗？”
“什么叫也下棋？高手，高手！”黄三元配合阿初的话，冲叶松涛伸出大拇指。
“那我要向叶先生好好学习，请叶先生多多指教。”杨慕初含笑说道。
叶松涛本想拒绝，今日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并不是个下棋的日子，只是看着眼前人，极英俊的相貌，温文尔雅的气质不逊于肇锋、蓁萱这些留过洋的孩子，笑容更有如春风拂面，只这一眼就心生好感。
一番风云厮杀在罗蓁萱一声及其惋惜的叹息声中结束。
叶松涛呵呵笑道：“你分心了，按你的棋力和算度，应该在我之上。”
“哪里，是我技不如人。”
“你心里有事，不然看不会不出我撤炮换车的意图。”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借口。”
“杨贤侄觉得下棋的目的是什么？”叶松涛漫不经心开口问道。
杨慕初微垂双目，小心斟酌，“下棋不外乎两个目的：让自己存活和杀死对方。”他隐隐感到叶松涛问他的动机并不单纯。
“哦？那你自己下棋的目的是什么？”叶松涛颇感兴趣。
阿初从经过侍者的托盘里端起杯酒，双手递给叶松涛，自己再取一杯，“在棋盘上，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生存。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尽全力将对方杀死。也许有人不明白，忍不住要问那这个把对方杀死有什么区别呢，把对方杀掉了，自己不就活下来了么？是的，如果对方死了，自己确实能活下来，但如果对方没有死呢？如果对方没有死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死掉？”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玻璃杯，被里面红色的液体衬得白皙。“说白了，下棋的目的关乎的只是一个生死的问题，但不是让对方的死，而是为了自己的生。”
“你的道理很浅显，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就必须把对方杀死。”叶松涛语带双关。
“不！”阿初指着棋盘，“杀死对方只是一种手段，活命才是最终目的。”
罗蓁萱在旁听得无趣，娇嗔道：“叶伯伯，说了这么多，这棋，你们到底还继续下吗？”
“杨贤侄，今日就好好放松一下，”叶松涛拿起棋子，呵呵笑道，“我们再接着下？”
阿初确实有心事，下午陆良晨打电话来说二先生被送到医院，现在在家休息，阿初不知道慕次又出什么事，却知道那不是个装病的人，所以晚宴结束之时，他几乎是小跑着到饭店门口上车。
“阿四，回家！快点！”
刘阿四应了一声，夜车开得飞快。
阿初在家看到夏跃春时，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跃春知道阿初误会，简扼说道：“是你家里的人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才过来的，给他用过Metoclopramide。”
“胃肠炎？”
“偏头痛。”
阿初不自觉挑高双眉，“你真的是医生吗？给一个偏头痛患者用Metoclopramide。”
“你家里的人说他吐了十几次。”夏跃春回道：“他精神高度紧张。”
阿初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那是因为他不得不周旋在他的工作与任务之间。”
“你知道通常一个人回家后，最该得到的就是放松。很显然他没得到。”夏跃春避重就轻。
“你是说杨家让他紧张？”
“那你觉得你这个做大哥的称职么？”
阿初自然不能说自己不称职，可若说称职，夏跃春定会反驳他既然称职，为何慕次还会犯偏头痛？所以阿初回道：“我已经竭尽全力做到完美，但显然他没充分领略到。”
夏跃春无言对答，笑笑，“既然你回来，那我就该退场。”
阿初蹑手蹑脚的走到慕次床边，想是先前吐得厉害，慕次嘴唇泛白，面色苍黄，阿初凝神眼前沉睡着青年的容颜……这微蹙的，郁郁不乐的眉……这疲惫的面容……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带你认识位朋友。”黄三元指指此时在露台窗边站着的叶松涛，叶松涛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刚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叶肇锋与罗蓁萱，三人正畅谈欢笑。阿初冲黄三元笑笑点头，这位拜把子的大哥对自己确实掏心掏肺的好，叶松涛在上海滩活跃得很，最近看了不少外滩的房子，传闻不久还要在法租界盖一家医院，据说会是上海最大的医院。谁要是能分上一杯羹，那都是不小的利头。
二人一走近，“慕次！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你！”一声清脆的娇嗔，杨慕初看清今日晚宴的主角之一——罗家小姐，穿着身紫色旗袍，肩上搭着雪白的狐狸皮披肩。叶肇锋也走过来，热情的抱抱阿初，“好兄弟！我回来了！”松开手后复又说道：“我在日本给你写好几封信，你都没回，我还以为我们会失去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我真高兴。”
“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杨慕初微笑。
“是不是我穿旗袍你就认不出来了？慕次，我是小萱呀！”罗蓁萱抿嘴一笑，似乎得意眼前人并未认出自己，一双眼睛明如弯月，勾人心弦。
杨慕初明白这又该是把他和阿次弄混的人，他正想开口解释，“杨贤侄，时常听肇锋提起你，谢谢你一直照顾他。”叶松涛已经伸出手和阿初握了握，一番话说得极为真诚。
“小侄杨慕初，是慕次的大哥。”阿初赶紧双手握住叶松涛的手，极为郑重的说，“您说的太客气，是舍弟慕次一直承蒙照顾。”
黄三元已经凑过来，嘻嘻笑道：“叶兄，我正想找机会给你介绍我的这位把兄弟，杨慕初。”
叶肇锋与罗蓁萱面面相觑，叶肇锋道，“我们真认错人啦！可......你和慕次长得太像。”
罗蓁萱加强语气道：“简直一模一样。”
叶松涛松开手，“哦！那我知道你是谁了。”
阿初淡淡一笑，他不仅是一个复仇成功的传奇，也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典范。
黄三元脸上堆满笑意，“这是肇锋吧，离开上海有十年，变化挺大的，我都认不出来了。”
“肇锋啊，这是你黄三元伯伯。如今你黄伯伯可是上海滩上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
“叶兄，这你折煞我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介绍我这兄弟给你认识认识，我这兄弟啊，别的都不好，就爱下棋，见到棋比见他媳妇还亲。”黄三元拉住阿初直往叶松涛前面推。
这正是黄三元今日非要邀着杨慕初同来的原因，叶松涛极爱下象棋，在上海商界还组织了一个棋迷协会，阿初故作不知，笑道：“叶先生也下棋吗？”
“什么叫也下棋？高手，高手！”黄三元配合阿初的话，冲叶松涛伸出大拇指。
“那我要向叶先生好好学习，请叶先生多多指教。”杨慕初含笑说道。
叶松涛本想拒绝，今日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并不是个下棋的日子，只是看着眼前人，极英俊的相貌，温文尔雅的气质不逊于肇锋、蓁萱这些留过洋的孩子，笑容更有如春风拂面，只这一眼就心生好感。
一番风云厮杀在罗蓁萱一声及其惋惜的叹息声中结束。
叶松涛呵呵笑道：“你分心了，按你的棋力和算度，应该在我之上。”
“哪里，是我技不如人。”
“你心里有事，不然看不会不出我撤炮换车的意图。”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借口。”
“杨贤侄觉得下棋的目的是什么？”叶松涛漫不经心开口问道。
杨慕初微垂双目，小心斟酌，“下棋不外乎两个目的：让自己存活和杀死对方。”他隐隐感到叶松涛问他的动机并不单纯。
“哦？那你自己下棋的目的是什么？”叶松涛颇感兴趣。
阿初从经过侍者的托盘里端起杯酒，双手递给叶松涛，自己再取一杯，“在棋盘上，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生存。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尽全力将对方杀死。也许有人不明白，忍不住要问那这个把对方杀死有什么区别呢，把对方杀掉了，自己不就活下来了么？是的，如果对方死了，自己确实能活下来，但如果对方没有死呢？如果对方没有死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死掉？”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玻璃杯，被里面红色的液体衬得白皙。“说白了，下棋的目的关乎的只是一个生死的问题，但不是让对方的死，而是为了自己的生。”
“你的道理很浅显，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就必须把对方杀死。”叶松涛语带双关。
“不！”阿初指着棋盘，“杀死对方只是一种手段，活命才是最终目的。”
罗蓁萱在旁听得无趣，娇嗔道：“叶伯伯，说了这么多，这棋，你们到底还继续下吗？”
“杨贤侄，今日就好好放松一下，”叶松涛拿起棋子，呵呵笑道，“我们再接着下？”
阿初确实有心事，下午陆良晨打电话来说二先生被送到医院，现在在家休息，阿初不知道慕次又出什么事，却知道那不是个装病的人，所以晚宴结束之时，他几乎是小跑着到饭店门口上车。
“阿四，回家！快点！”
刘阿四应了一声，夜车开得飞快。
阿初在家看到夏跃春时，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夏跃春知道阿初误会，简扼说道：“是你家里的人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才过来的，给他用过Metoclopramide。”
“胃肠炎？”
“偏头痛。”
阿初不自觉挑高双眉，“你真的是医生吗？给一个偏头痛患者用Metoclopramide。”
“你家里的人说他吐了十几次。”夏跃春回道：“他精神高度紧张。”
阿初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那是因为他不得不周旋在他的工作与任务之间。”
“你知道通常一个人回家后，最该得到的就是放松。很显然他没得到。”夏跃春避重就轻。
“你是说杨家让他紧张？”
“那你觉得你这个做大哥的称职么？”
阿初自然不能说自己不称职，可若说称职，夏跃春定会反驳他既然称职，为何慕次还会犯偏头痛？所以阿初回道：“我已经竭尽全力做到完美，但显然他没充分领略到。”
夏跃春无言对答，笑笑，“既然你回来，那我就该退场。”
阿初蹑手蹑脚的走到慕次床边，想是先前吐得厉害，慕次嘴唇泛白，面色苍黄，阿初凝神眼前沉睡着青年的容颜……这微蹙的，郁郁不乐的眉……这疲惫的面容……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谁的笨奴隶，如果坑在这里，阿次就可以不用醒了
运动会加重偏头痛，尤其阿次和老杜比划比划后，而且呕吐严重的话，可以适当用些止吐药。当然止吐药不是为了治疗偏头痛。
运动会加重偏头痛，尤其阿次和老杜比划比划后，而且呕吐严重的话，可以适当用些止吐药。当然止吐药不是为了治疗偏头痛。
5.
慕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乏力，忽然想起杨慕初订下的七点吃早餐的家规，一起不成竟然栽回床上，差点把头磕了。他抬手揉揉太阳穴，现在很轻松，头颅里不复昨日的疼痛，再起身时看到阿初走进来，手上端着碗粥。
“我先给你讲，你今天就给我好好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是,大哥！”慕次笑笑，他向来懂得感恩，所以觉得生活很美好。慕次接过粥碗，只是放在床头。
“现在不吃吗？”阿初想起夏跃春昨晚说的话，心中忽然有点不快。
“确实不饿。大哥，你今天不用去银行吗？”
“我上午要和艾美商行的经理见个面，可以晚点去银行。”阿初在床边坐下，“我听陆良晨说你从医院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家。”
“陆良晨的嘴巴还挺快的。”慕次望向别处。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病，就应该卧床休息。过多的行动会导致头痛加重。”
“可睡太多，也许会适得其反。”
“你的老板是不是太会利用劳动成本？”阿初暗有所指。
“那也要他的员工心甘情愿被他利用才行。”
楼下门铃声响起，阿初起身出去，几分钟后复又转来，“阿次！你老朋友来看你啦。”
老朋友？杨慕次有点懵，高磊和刘云普算不上老朋友，难道是俞晓江？可俞晓江会自称是老朋友吗？难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慕次想到这赶紧起身换好衣服，匆匆下楼。
“慕次！”罗蓁萱站在玄关处，兴奋地挥舞着手。
“小萱！”慕次几步跨下楼，他的表情吃惊多于高兴。
“我和叶肇锋实在是不能等了。”罗蓁萱叽叽喳喳的，“你不会怪我们这么早就跑过来吧。”
“怎么会？”慕次看看罗蓁萱，又看看叶肇锋。
叶肇锋走上前抱着慕次亲拍两下，“好兄弟！我回来了！”松开手后说道：“我在日本给你写好几封信，你都没回，我还以为我们会失去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我真高兴。”
刘阿四已为杨慕初打开大门，阿初一只脚已踏出门，他回头看看叶肇锋，又瞥瞥罗蓁萱。
慕次正对叶肇锋道，“我没收到啊！不是路上丢了吧？不过，信丢了有什么关系？你人回来就行。”
杨慕初看到他们三人相视一笑的时候，眉头紧了紧，叫来陆良晨，低声吩咐道：“今天看紧阿次，他需要休息。”
刘阿四开车先送阿初去金神父路的艾美商行，商行属于一个美国人，阿初和他做着棉纱生意。然后才送他去闸北银行，其实不止闸北银行，别处置下的家产也都要他盯着。重返杨家后他才发现，杨家的产业远不止闸北银行这么简单，上海的船运商行有股份，年年会给分红，在苏南还有茶庄绸缎庄的股份。事情多如牛毛，琐碎烦心，虽然请了两个经济顾问和一个法律顾问，可阿初不能甩手不管。
这一年，伪“满洲国”在长春举行成立大典，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主席发表直接对日作战宣言，国府嫡系部队仍周旋于罗霄山脉剿共。
各处都不太平，却不影响上海的歌舞升平，各地都在战乱，也挡不住租界里繁花似锦。
阿初每日处理纷繁的公务时也会想到慕次的事业，他确实不能理解。在他眼中，慕次和与慕次站在相反阵营的人都是中国人，同样有着自己的亲人，也同样有着自己憎恨的人，仰望着同一片天空，说着同一种语言。他不明白中国人为何要和中国人互相厮杀。他打从心底厌恶战争、杀戮、血腥。
他知道阿次为他自己的事业，可以牺牲流血也在所不惜，自己很难劝服，阿初最怕的就是当伪装的面具被撕开的时候，他的弟弟只能直面屠刀。
但有时候你越怕什么，它就越会来找你，阿初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如是想着。
“先生！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陆良晨的声音。
“别急！慢慢讲！”
“刚来了一群人，自称是沪中警备司令部侦缉二处的，把二先生强行带走了。”
阿初的心一直往下沉，他的声音有点抖，“为什么？”
慕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乏力，忽然想起杨慕初订下的七点吃早餐的家规，一起不成竟然栽回床上，差点把头磕了。他抬手揉揉太阳穴，现在很轻松，头颅里不复昨日的疼痛，再起身时看到阿初走进来，手上端着碗粥。
“我先给你讲，你今天就给我好好在家待着，哪也不许去。”
“是,大哥！”慕次笑笑，他向来懂得感恩，所以觉得生活很美好。慕次接过粥碗，只是放在床头。
“现在不吃吗？”阿初想起夏跃春昨晚说的话，心中忽然有点不快。
“确实不饿。大哥，你今天不用去银行吗？”
“我上午要和艾美商行的经理见个面，可以晚点去银行。”阿初在床边坐下，“我听陆良晨说你从医院出来后并未直接回家。”
“陆良晨的嘴巴还挺快的。”慕次望向别处。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病，就应该卧床休息。过多的行动会导致头痛加重。”
“可睡太多，也许会适得其反。”
“你的老板是不是太会利用劳动成本？”阿初暗有所指。
“那也要他的员工心甘情愿被他利用才行。”
楼下门铃声响起，阿初起身出去，几分钟后复又转来，“阿次！你老朋友来看你啦。”
老朋友？杨慕次有点懵，高磊和刘云普算不上老朋友，难道是俞晓江？可俞晓江会自称是老朋友吗？难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慕次想到这赶紧起身换好衣服，匆匆下楼。
“慕次！”罗蓁萱站在玄关处，兴奋地挥舞着手。
“小萱！”慕次几步跨下楼，他的表情吃惊多于高兴。
“我和叶肇锋实在是不能等了。”罗蓁萱叽叽喳喳的，“你不会怪我们这么早就跑过来吧。”
“怎么会？”慕次看看罗蓁萱，又看看叶肇锋。
叶肇锋走上前抱着慕次亲拍两下，“好兄弟！我回来了！”松开手后说道：“我在日本给你写好几封信，你都没回，我还以为我们会失去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我真高兴。”
刘阿四已为杨慕初打开大门，阿初一只脚已踏出门，他回头看看叶肇锋，又瞥瞥罗蓁萱。
慕次正对叶肇锋道，“我没收到啊！不是路上丢了吧？不过，信丢了有什么关系？你人回来就行。”
杨慕初看到他们三人相视一笑的时候，眉头紧了紧，叫来陆良晨，低声吩咐道：“今天看紧阿次，他需要休息。”
刘阿四开车先送阿初去金神父路的艾美商行，商行属于一个美国人，阿初和他做着棉纱生意。然后才送他去闸北银行，其实不止闸北银行，别处置下的家产也都要他盯着。重返杨家后他才发现，杨家的产业远不止闸北银行这么简单，上海的船运商行有股份，年年会给分红，在苏南还有茶庄绸缎庄的股份。事情多如牛毛，琐碎烦心，虽然请了两个经济顾问和一个法律顾问，可阿初不能甩手不管。
这一年，伪“满洲国”在长春举行成立大典，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主席发表直接对日作战宣言，国府嫡系部队仍周旋于罗霄山脉剿共。
各处都不太平，却不影响上海的歌舞升平，各地都在战乱，也挡不住租界里繁花似锦。
阿初每日处理纷繁的公务时也会想到慕次的事业，他确实不能理解。在他眼中，慕次和与慕次站在相反阵营的人都是中国人，同样有着自己的亲人，也同样有着自己憎恨的人，仰望着同一片天空，说着同一种语言。他不明白中国人为何要和中国人互相厮杀。他打从心底厌恶战争、杀戮、血腥。
他知道阿次为他自己的事业，可以牺牲流血也在所不惜，自己很难劝服，阿初最怕的就是当伪装的面具被撕开的时候，他的弟弟只能直面屠刀。
但有时候你越怕什么，它就越会来找你，阿初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如是想着。
“先生！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陆良晨的声音。
“别急！慢慢讲！”
“刚来了一群人，自称是沪中警备司令部侦缉二处的，把二先生强行带走了。”
阿初的心一直往下沉，他的声音有点抖，“为什么？”
“为什么？”杜旅宁看着手上**总署送来的报告文件，同样的问题问着萧煜风。
半月前侦缉二处开始协助三处进行一次大的行动，这次行动中，二处主要的任务是监视富凯森路28号，那里已被证实是中共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行动结束后，高磊将联络站里的地下党一网打尽并进行突击审问，有一名地下党经不住严刑拷打，竹筒倒豆子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交待得一清二楚，并愿意帮助指认此次秘密来上海的江苏省委联络员。上午高磊才将人转移到安全房，下午侦缉二处在上海的四处安全房的其中两处就遭到袭击，投诚的地下党员就在第二处遭遇袭击的安全房内。两处安全房内的所有人员全部遇难。
很显然杀手知道侦缉二处安全房的位置，但并不清楚投诚的地下党员被安置在哪个安全房。他只能一处一处的去搜索。
**总署的报告文件上书明：所有遇害人员均是一枪毙命，并且每个人都有被补枪，根据现场的弹头痕迹，可以推断全部弹头出自同一把手枪——美国M1911式手枪，枪上应该装有消音器。以此推断杀手只有一人，案发后迅速撤离现场，无人发现。
“其实杨慕次副官一直是我重点调查对象。原因有几个。”萧煜风表情严肃执着，“第一，我曾向处长您分析过，行动组组长李沁红之死，我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春和医院院长夏跃春，另一个就是杨副官。李组长去世之前，一直追查内鬼，李沁红组长之死是因为她已经发现内鬼的蛛丝马迹，内鬼狗急跳墙除掉她。当时她把人手集中在春和医院，而那个时候正好是杨副官在春和医院住院的时间，当然，这并不能成为我怀疑他的绝对理由；
第二，昨天下午我们损失惨重——我们二处的两个安全房全部被无声无息端掉，安全房的位置是侦缉处的绝密资料，一般的工作人员是不可能知道全部的地方。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个内鬼是我们处里的高层人员。而我，之前因为怀疑杨副官有可能是内鬼，一直派人暗中跟踪他，根据行动人员交上来的报告，杨慕次在三点十五分从春和医院出发，十五分钟后到达雨声路，他下车后我们的人跟踪他到春生银行，他的反跟踪能力很强，在那摆脱了我们的监视。而三点四十七分，就是我们的安全房第一个被袭击的时间，那个地方离春生银行只有两百米。一个小时后，我们的人在林荫路又发现了他，他进了一家电影院，时间是四点五十分，正好是那家电影院散场的时间，我们的人再一次失去他的踪影。这家电影院旁边就是龙海旅社，十分钟后，我们设置在那的安全房遭到袭击。在五十多分钟后，我们的人在他家门口发现他。我有理由相信，他出现在这两个地方，绝对不是巧合，这世上根本没有巧合。
第三，我们的人——当然，这主要归功于高队长，好不容易突破了那个GD，他同意帮我们指认中共地下党江苏省委的联络员。怎么会这么巧？上午我们才把他转移到安全房，当天下午我们这位杨慕次副官就发偏头痛了，还跑到春和医院看病。我相信，杨慕次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春和医院，他去那肯定就是为了和夏跃春进交换情报。
最后嘛，我听说这个杨慕次身手很好，在二处无人能及，从个人能力来看，非他莫属。”
“萧组长，”杜旅宁有意坐正，“你分析得有些道理，可你手上有没有确实的证据？”萧煜风的回答不能让杜旅宁十分满意，但是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臆测。
“所以，我把他带回处里了，我想一个有经验的特工光靠讯问是得不到满意结果的。”
杜旅宁哼一声，“很好，就照你说的办。但，我要确凿的证据。”
“处座！”萧煜风微微一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杜旅宁看着萧煜风走出办公室，伸手按办公桌上的传唤器，“俞秘书，马上叫刘云普过来。”
萧煜风才踏进办公室，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行动组二分队队长赵宇就急忙迎上来，“组长，怎么样？”
“还用问吗？处座已经同意审他。”萧煜风轻松说道。
高磊对杜旅宁过于忠心，还不如用些听话好使的人，赵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这不太好吧，组长......”赵宇有些犹豫，“毕竟，杨家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万一......”
萧煜风眼神阴鸷，“你没听过上海滩最新的传说么？‘王子复仇记’嘛。这两兄弟从小分离，你说能有多少感情？”
“是是是！组长说得是。”赵宇诺诺应承，“组长既然怀疑他，那为什么又同意处座安排他做您的助手呢？”
“别说我没教过你，危险的人通通都要放在身边，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落到我手上。”萧煜风明明眉宇含笑，却隐隐弥罩了一层阴森幽冥，“赵队长，我把人交给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是，属下立刻就去。”杨家虽然是名门，可眼前这主来头也不小。赵宇直觉后脖颈发凉，躬身而退。
半月前侦缉二处开始协助三处进行一次大的行动，这次行动中，二处主要的任务是监视富凯森路28号，那里已被证实是中共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行动结束后，高磊将联络站里的地下党一网打尽并进行突击审问，有一名地下党经不住严刑拷打，竹筒倒豆子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交待得一清二楚，并愿意帮助指认此次秘密来上海的江苏省委联络员。上午高磊才将人转移到安全房，下午侦缉二处在上海的四处安全房的其中两处就遭到袭击，投诚的地下党员就在第二处遭遇袭击的安全房内。两处安全房内的所有人员全部遇难。
很显然杀手知道侦缉二处安全房的位置，但并不清楚投诚的地下党员被安置在哪个安全房。他只能一处一处的去搜索。
**总署的报告文件上书明：所有遇害人员均是一枪毙命，并且每个人都有被补枪，根据现场的弹头痕迹，可以推断全部弹头出自同一把手枪——美国M1911式手枪，枪上应该装有消音器。以此推断杀手只有一人，案发后迅速撤离现场，无人发现。
“其实杨慕次副官一直是我重点调查对象。原因有几个。”萧煜风表情严肃执着，“第一，我曾向处长您分析过，行动组组长李沁红之死，我有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春和医院院长夏跃春，另一个就是杨副官。李组长去世之前，一直追查内鬼，李沁红组长之死是因为她已经发现内鬼的蛛丝马迹，内鬼狗急跳墙除掉她。当时她把人手集中在春和医院，而那个时候正好是杨副官在春和医院住院的时间，当然，这并不能成为我怀疑他的绝对理由；
第二，昨天下午我们损失惨重——我们二处的两个安全房全部被无声无息端掉，安全房的位置是侦缉处的绝密资料，一般的工作人员是不可能知道全部的地方。所以我更倾向于，这个内鬼是我们处里的高层人员。而我，之前因为怀疑杨副官有可能是内鬼，一直派人暗中跟踪他，根据行动人员交上来的报告，杨慕次在三点十五分从春和医院出发，十五分钟后到达雨声路，他下车后我们的人跟踪他到春生银行，他的反跟踪能力很强，在那摆脱了我们的监视。而三点四十七分，就是我们的安全房第一个被袭击的时间，那个地方离春生银行只有两百米。一个小时后，我们的人在林荫路又发现了他，他进了一家电影院，时间是四点五十分，正好是那家电影院散场的时间，我们的人再一次失去他的踪影。这家电影院旁边就是龙海旅社，十分钟后，我们设置在那的安全房遭到袭击。在五十多分钟后，我们的人在他家门口发现他。我有理由相信，他出现在这两个地方，绝对不是巧合，这世上根本没有巧合。
第三，我们的人——当然，这主要归功于高队长，好不容易突破了那个GD，他同意帮我们指认中共地下党江苏省委的联络员。怎么会这么巧？上午我们才把他转移到安全房，当天下午我们这位杨慕次副官就发偏头痛了，还跑到春和医院看病。我相信，杨慕次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春和医院，他去那肯定就是为了和夏跃春进交换情报。
最后嘛，我听说这个杨慕次身手很好，在二处无人能及，从个人能力来看，非他莫属。”
“萧组长，”杜旅宁有意坐正，“你分析得有些道理，可你手上有没有确实的证据？”萧煜风的回答不能让杜旅宁十分满意，但是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臆测。
“所以，我把他带回处里了，我想一个有经验的特工光靠讯问是得不到满意结果的。”
杜旅宁哼一声，“很好，就照你说的办。但，我要确凿的证据。”
“处座！”萧煜风微微一笑，“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杜旅宁看着萧煜风走出办公室，伸手按办公桌上的传唤器，“俞秘书，马上叫刘云普过来。”
萧煜风才踏进办公室，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行动组二分队队长赵宇就急忙迎上来，“组长，怎么样？”
“还用问吗？处座已经同意审他。”萧煜风轻松说道。
高磊对杜旅宁过于忠心，还不如用些听话好使的人，赵宇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这不太好吧，组长......”赵宇有些犹豫，“毕竟，杨家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万一......”
萧煜风眼神阴鸷，“你没听过上海滩最新的传说么？‘王子复仇记’嘛。这两兄弟从小分离，你说能有多少感情？”
“是是是！组长说得是。”赵宇诺诺应承，“组长既然怀疑他，那为什么又同意处座安排他做您的助手呢？”
“别说我没教过你，危险的人通通都要放在身边，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落到我手上。”萧煜风明明眉宇含笑，却隐隐弥罩了一层阴森幽冥，“赵队长，我把人交给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是，属下立刻就去。”杨家虽然是名门，可眼前这主来头也不小。赵宇直觉后脖颈发凉，躬身而退。
刘云普与俞晓江立于杜旅宁面前。
“砰！”杜旅宁重重一拍桌子，刘云普被吓得身体抖一抖。
“说！谁的主意，为什么阿次昨天会去春和医院？”
刘云普说话打结：“不是，处座！阿次还没上车就吐了两次，我看着挺糟糕的，我想春、春和医院比陆军医院近一点，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他送到那里去了。我真不知道春和医院是萧、萧组长重点监视的对象啊。”
“你怎么知道萧组长监视那里？”
“不是，那、那萧组长不是又招募一百名外勤人员吗？那些人全是我亲自挑的。我一到春和、春和医院就发现了。里里外外二十几人呢。”
“阿次情况既然糟糕，你为什么没送他回家？”
“医生说阿次就是偏头痛，而且他还有自己的司机，我以、以为没什么大事。”刘云普有点急了，“没想到一转身就出事了呀。”
杜旅宁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俞晓江道：“处座应该知道，一个人要装头痛很容易，可要做出呕吐，是很困难的。我想，阿次并不是装病。而且如果刘副官所说属实，阿次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春和医院。更谈不上和夏跃春交换情报。”
“可又怎么解释阿次在敏感地区敏感时间出现？”
“无法解释。只有等阿次的口供出来后才能确认。”
“哼！”杜旅宁停下脚步，“你觉得能得到一份不一样的口供？”
“阿次是处座的学生，他不想招供的，这世上没有一种刑罚能让他招供。除非，有人伪造口供。”
“俞秘书很信任他嘛。”杜旅宁笑道，“我听说，阿次昨天送了一束玫瑰给你，你们还谈得很愉快。”
“那处座也一定知道，那束玫瑰还留在‘英伦茶室’。我一向忠于职守，绝不会做出违反军统局任何规定的事。”俞秘书含笑对答。
“你刚刚说有人会伪造口供？”杜旅宁盯着俞晓江。
“有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有的时候急于立功，不得已而为之。”
“你的话很辛辣，”杜旅宁坐在椅中，放松姿势。“你是不是知道昨天阿次去做什么？”
“处座！我所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真相还要靠我们去寻查。”
“嗯！”杜旅宁点点头，“刘副官，阿次的口供一出来，立刻拿给我看。”
和雅淑皱着眉头看着杨慕初面无表情得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发呆，雅淑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一早上电话铃就没断过。开始的时候，阿初还急不可待得扑上去接，结果都是银行的人士打来询问他什么时候去上班，阿初还要自己耐着性子一遍一遍说，家里有事，很快就去。
他很想干脆把话筒移开，一个电话也打不进来。可又想到他等的电话一个还没打来，只能作罢。
很快，他接道上海商会会长和黄三元的电话，都说，老弟呀，你这事不好办，你弟弟......
阿初说，我弟弟是被冤枉的。
接一次这种电话，阿初的心口就好像被捅一刀，他知道，这种年代，只要牵扯到***，那是用钱也不好打通关系的。虽然也有想陷害他人就诬陷为***的，可阿初心知肚明，慕次没有被冤枉。
阿初给父母的灵位点了一炷香，暗自祈祷父母保佑慕次，只要慕次能回来，自己再也不逼慕次放弃自己的事业，忽又恨恨想到，这小混蛋现在这种情形，不正是那所谓的事业害的么？便又向父母祈祷，若慕次能回来，就算撕破脸皮也要他放弃自己的事业。
阿初上完香，才觉得自己真正乱了心绪，已经过去一天，不知道慕次现在如何？
雅淑素手芊芊，为阿初泡了一壶碧绿的铁观音，“阿初，你必须静下心来，否则任何人都帮不上你。” 被泼到第三桶水，缚于刑架上的杨慕次才从一种仿佛骨骼和血肉正被无数虫子噬咬的感觉给疼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稍稍睁开眼一扫，狰狞各异血痕斑驳的刑具，噼啪窜跃晃动如蛇的火苗，明暗重叠的光影舔过每处零乱。
“哼哼，杨少校......”赵宇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装模作样说道，“早点交待，你就可以少受一些罪。”
轻微的声音在这室内亦显清晰可闻，赵宇的声音犹显得尖锐刺耳。慕次舔舔嘴唇，舌尖淡淡的咸，初始迷茫的神志已慢慢恢复清明，抬起凌乱黑发中苍白面色，苦笑两下：“我已经全部交待，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赵宇冷笑连声，“杨副官，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知道这里是侦缉处的刑讯室，到了这里的人，要么自己乖乖的招供，要么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招供......你选哪一条？”
“你们想屈打成招......那我还真是死不瞑目。”
“屈打成招？你昨天接连出现在我们两处安全房附近，我们安全房立刻就被袭击，你还敢说你屈打成招？”
“我说过了，我是路过春生银行，但绝没去过什么电影院。”
“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我可没耐心和你磨叽。”
“赵队长，把你们的招全都使出来，我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学习，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呢？”慕次勉强说完，几乎要提不起气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以后？他真的还有以后？
“好！杨少校够硬气！”赵宇拍拍手，吩咐手下将早已伤痕遍体的慕次从刑架解下，拖至一口铁锅边。
慕次只看一眼，便知道铁锅里装的是熔蜡，他微阂双目，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知道他的头很快就要像被针刺像被锤敲般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然后被狠狠摁入熔蜡......痛得发辣的感觉正从指尖传递到全身，饶是早有预料，慕次仍是禁不住闷哼一声，随即死死咬住。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头部，开始了，窒息感向他袭来，冷飕飕的感觉过后是地狱般的沸痛似绞，只恨不得挣开束缚撞破头部方能疏散,手指的疼痛对他来说向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告诉自己，头颅比身上的任何一处都疼多了。
“砰！”杜旅宁重重一拍桌子，刘云普被吓得身体抖一抖。
“说！谁的主意，为什么阿次昨天会去春和医院？”
刘云普说话打结：“不是，处座！阿次还没上车就吐了两次，我看着挺糟糕的，我想春、春和医院比陆军医院近一点，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他送到那里去了。我真不知道春和医院是萧、萧组长重点监视的对象啊。”
“你怎么知道萧组长监视那里？”
“不是，那、那萧组长不是又招募一百名外勤人员吗？那些人全是我亲自挑的。我一到春和、春和医院就发现了。里里外外二十几人呢。”
“阿次情况既然糟糕，你为什么没送他回家？”
“医生说阿次就是偏头痛，而且他还有自己的司机，我以、以为没什么大事。”刘云普有点急了，“没想到一转身就出事了呀。”
杜旅宁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俞晓江道：“处座应该知道，一个人要装头痛很容易，可要做出呕吐，是很困难的。我想，阿次并不是装病。而且如果刘副官所说属实，阿次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送到春和医院。更谈不上和夏跃春交换情报。”
“可又怎么解释阿次在敏感地区敏感时间出现？”
“无法解释。只有等阿次的口供出来后才能确认。”
“哼！”杜旅宁停下脚步，“你觉得能得到一份不一样的口供？”
“阿次是处座的学生，他不想招供的，这世上没有一种刑罚能让他招供。除非，有人伪造口供。”
“俞秘书很信任他嘛。”杜旅宁笑道，“我听说，阿次昨天送了一束玫瑰给你，你们还谈得很愉快。”
“那处座也一定知道，那束玫瑰还留在‘英伦茶室’。我一向忠于职守，绝不会做出违反军统局任何规定的事。”俞秘书含笑对答。
“你刚刚说有人会伪造口供？”杜旅宁盯着俞晓江。
“有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有的时候急于立功，不得已而为之。”
“你的话很辛辣，”杜旅宁坐在椅中，放松姿势。“你是不是知道昨天阿次去做什么？”
“处座！我所知道的不一定是真相，真相还要靠我们去寻查。”
“嗯！”杜旅宁点点头，“刘副官，阿次的口供一出来，立刻拿给我看。”
和雅淑皱着眉头看着杨慕初面无表情得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发呆，雅淑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一早上电话铃就没断过。开始的时候，阿初还急不可待得扑上去接，结果都是银行的人士打来询问他什么时候去上班，阿初还要自己耐着性子一遍一遍说，家里有事，很快就去。
他很想干脆把话筒移开，一个电话也打不进来。可又想到他等的电话一个还没打来，只能作罢。
很快，他接道上海商会会长和黄三元的电话，都说，老弟呀，你这事不好办，你弟弟......
阿初说，我弟弟是被冤枉的。
接一次这种电话，阿初的心口就好像被捅一刀，他知道，这种年代，只要牵扯到***，那是用钱也不好打通关系的。虽然也有想陷害他人就诬陷为***的，可阿初心知肚明，慕次没有被冤枉。
阿初给父母的灵位点了一炷香，暗自祈祷父母保佑慕次，只要慕次能回来，自己再也不逼慕次放弃自己的事业，忽又恨恨想到，这小混蛋现在这种情形，不正是那所谓的事业害的么？便又向父母祈祷，若慕次能回来，就算撕破脸皮也要他放弃自己的事业。
阿初上完香，才觉得自己真正乱了心绪，已经过去一天，不知道慕次现在如何？
雅淑素手芊芊，为阿初泡了一壶碧绿的铁观音，“阿初，你必须静下心来，否则任何人都帮不上你。” 被泼到第三桶水，缚于刑架上的杨慕次才从一种仿佛骨骼和血肉正被无数虫子噬咬的感觉给疼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稍稍睁开眼一扫，狰狞各异血痕斑驳的刑具，噼啪窜跃晃动如蛇的火苗，明暗重叠的光影舔过每处零乱。
“哼哼，杨少校......”赵宇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装模作样说道，“早点交待，你就可以少受一些罪。”
轻微的声音在这室内亦显清晰可闻，赵宇的声音犹显得尖锐刺耳。慕次舔舔嘴唇，舌尖淡淡的咸，初始迷茫的神志已慢慢恢复清明，抬起凌乱黑发中苍白面色，苦笑两下：“我已经全部交待，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赵宇冷笑连声，“杨副官，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知道这里是侦缉处的刑讯室，到了这里的人，要么自己乖乖的招供，要么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招供......你选哪一条？”
“你们想屈打成招......那我还真是死不瞑目。”
“屈打成招？你昨天接连出现在我们两处安全房附近，我们安全房立刻就被袭击，你还敢说你屈打成招？”
“我说过了，我是路过春生银行，但绝没去过什么电影院。”
“你到底是招还是不招，我可没耐心和你磨叽。”
“赵队长，把你们的招全都使出来，我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学习，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呢？”慕次勉强说完，几乎要提不起气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以后？他真的还有以后？
“好！杨少校够硬气！”赵宇拍拍手，吩咐手下将早已伤痕遍体的慕次从刑架解下，拖至一口铁锅边。
慕次只看一眼，便知道铁锅里装的是熔蜡，他微阂双目，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知道他的头很快就要像被针刺像被锤敲般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然后被狠狠摁入熔蜡......痛得发辣的感觉正从指尖传递到全身，饶是早有预料，慕次仍是禁不住闷哼一声，随即死死咬住。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头部，开始了，窒息感向他袭来，冷飕飕的感觉过后是地狱般的沸痛似绞，只恨不得挣开束缚撞破头部方能疏散,手指的疼痛对他来说向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告诉自己，头颅比身上的任何一处都疼多了。
呃，罗妹妹和叶家公子已经订亲还是正宗的青梅与竹马，虽然他们出现并不纯粹是打酱油，不过罗妹妹只爱叶哥哥。
简而言之，这个故事与爱情无关。
简而言之，这个故事与爱情无关。
呃， 熔蜡可以用来美容，可以脱毛的，但是那种年代写下去你就知道了，ID同学。
浮生半世琴瑟：呃，其实我私心里也觉得初初只能为阿次所用。歪别人的楼不太好，所以在这里表达我的意见。我心中还是喜欢原著的初初居主，我觉得原著里的初初即使爱国，但也是爱的整个大国，爱的不是哪个政党的国家。他可以为抗战捐钱捐飞机，但是绝不会表态我支持谁谁谁......总的来说，阿初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是生意人。我觉得阿初就是这样的人。
写下去你就知道了，ID同学。浮生半世琴瑟：呃，其实我私心里也觉得初初只能为阿次所用。歪别人的楼不太好，所以在这里表达我的意见。我心中还是喜欢原著的初初居主，我觉得原著里的初初即使爱国，但也是爱的整个大国，爱的不是哪个政党的国家。他可以为抗战捐钱捐飞机，但是绝不会表态我支持谁谁谁......总的来说，阿初首先是中国人然后是生意人。我觉得阿初就是这样的人。
昨天说了，阿次下一章会更惨，所以，催文滴是HM。。。。。。。。。。。。。。
6.
慕次的头痛像在冰水与炎火交错中沉浮，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
“杨副官，你到底招不招？”赵宇看着慕次双手上的蜡几近冷却，轻轻在那手指上稍稍一捏，慕次就痛得脸色煞白，只是被两名刑讯员死死架着，挣脱不得。
“我......没什么好说的。”
“招了吧。你可以少受些罪。”赵宇轻轻笑道，“这个待会撕下来，可是连指甲也能撕下来的。”
眼前这张小人得志的猥琐脸孔，让慕次觉得多说无益。
赵宇在慕次脸上没有看到期望的畏缩与恐惧，手下一使力，一大块凝结的蜡连着皮直接掀了起来，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
慕次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杨副官忍着点，现在才只是刚开始。”赵宇惊讶的端详着，眼中居然兴奋发光。“您说您这金枝玉叶的身体，非要让我多戳几个洞吗？您何必为难我呢？反正都是要招的。”
“废......话......真多......”慕次挤出四个字。
“换一句。”赵宇一扬手，又撕下一片蜡，这一次用力更甚，连带着慕次左手食指的指甲也被掀开。
慕次的肩膀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换一句！”赵宇提高声音，手指拈住那片还连着一点皮肉的指甲拔了下来，那手就条件反射地痉挛一下，都说十指连心，这一瞬间的剧痛终于让慕次如愿以偿的晕厥过去 杨慕初汗涔涔的醒过来，发现正躺在和雅淑的腿上，“做噩梦了？”雅淑柔声问他。
“嗯，依稀是……”阿初想了想，在梦里，有一个面貌既像母亲又像姐姐的女子，怀抱着一个孩子，用一种稚嫩的童音和奇怪的语调对他似笑非笑着说：“初次这个名字不好，中华到是个好名字。”荒诞的梦境让阿初打个哆嗦，这应该不是个什么不详的预兆吧。
阿初烦躁地站起来，靠着窗户，天色昏暗，飞雪飘零，世事冷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雅淑温婉的说道：“阿初，你中午什么都没吃，我替你煮碗面吧。”
“你何必亲自动手，叫张妈做吧。”
“你刚才睡着，我怕她们重手重脚的扰着你，就把她们全放回家了。现在你府上现成的女佣可只有我一人，杨先生将就一下吧。”雅淑笑道。
阿初眉眼弯弯，伸手拉过雅淑，“你到会做好人。但你要记住，你是夫人，不是佣人。”
“阿初，”雅淑反手握住阿初的手，“我也要你记住，我只愿做你的女人。”
阿初听到屋外汽车鸣笛的声音，向窗外望望，随即冷笑道：“我的好女人，有客人到。”
雅淑冲他微微点头，上了楼。
6.
慕次的头痛像在冰水与炎火交错中沉浮，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
“杨副官，你到底招不招？”赵宇看着慕次双手上的蜡几近冷却，轻轻在那手指上稍稍一捏，慕次就痛得脸色煞白，只是被两名刑讯员死死架着，挣脱不得。
“我......没什么好说的。”
“招了吧。你可以少受些罪。”赵宇轻轻笑道，“这个待会撕下来，可是连指甲也能撕下来的。”
眼前这张小人得志的猥琐脸孔，让慕次觉得多说无益。
赵宇在慕次脸上没有看到期望的畏缩与恐惧，手下一使力，一大块凝结的蜡连着皮直接掀了起来，露出血肉模糊的一片。
慕次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杨副官忍着点，现在才只是刚开始。”赵宇惊讶的端详着，眼中居然兴奋发光。“您说您这金枝玉叶的身体，非要让我多戳几个洞吗？您何必为难我呢？反正都是要招的。”
“废......话......真多......”慕次挤出四个字。
“换一句。”赵宇一扬手，又撕下一片蜡，这一次用力更甚，连带着慕次左手食指的指甲也被掀开。
慕次的肩膀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换一句！”赵宇提高声音，手指拈住那片还连着一点皮肉的指甲拔了下来，那手就条件反射地痉挛一下，都说十指连心，这一瞬间的剧痛终于让慕次如愿以偿的晕厥过去 杨慕初汗涔涔的醒过来，发现正躺在和雅淑的腿上，“做噩梦了？”雅淑柔声问他。
“嗯，依稀是……”阿初想了想，在梦里，有一个面貌既像母亲又像姐姐的女子，怀抱着一个孩子，用一种稚嫩的童音和奇怪的语调对他似笑非笑着说：“初次这个名字不好，中华到是个好名字。”荒诞的梦境让阿初打个哆嗦，这应该不是个什么不详的预兆吧。
阿初烦躁地站起来，靠着窗户，天色昏暗，飞雪飘零，世事冷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雅淑温婉的说道：“阿初，你中午什么都没吃，我替你煮碗面吧。”
“你何必亲自动手，叫张妈做吧。”
“你刚才睡着，我怕她们重手重脚的扰着你，就把她们全放回家了。现在你府上现成的女佣可只有我一人，杨先生将就一下吧。”雅淑笑道。
阿初眉眼弯弯，伸手拉过雅淑，“你到会做好人。但你要记住，你是夫人，不是佣人。”
“阿初，”雅淑反手握住阿初的手，“我也要你记住，我只愿做你的女人。”
阿初听到屋外汽车鸣笛的声音，向窗外望望，随即冷笑道：“我的好女人，有客人到。”
雅淑冲他微微点头，上了楼。
来的是夏跃春、汤少礼和韩禹。
“什么西风把你们三个一起吹来了？”
夏跃春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位自称是侦缉处的机要秘书带着人来盘问我为什么前晚会来你府上？我后来想想，觉得事情不对，怕你有什么事，就叫上汤少一起来看看你，正好在门口撞见韩禹。”
“我到是没什么事。但阿次因为你的到来，惹了大麻烦。”
夏跃春说：“阿初，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找阿次的。”
阿初口气严厉，“你的话可信吗？”
汤少礼见他们一来一往，忙打哈哈，扯着阿初就往屋内走，“跃春就是爱瞎操心，阿初不是没事嘛。阿初你也是的，跃春不是关心你嘛。”
阿初脸色缓和许多，请夏跃春和汤少礼坐下，又对韩禹说：“过来帮我泡茶。”
韩禹知道有些话阿初不想让那二人听见，忙跟着进厨房。
阿初打壶水，放置于炉火上
“什么西风把你们三个一起吹来了？”
夏跃春道：“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位自称是侦缉处的机要秘书带着人来盘问我为什么前晚会来你府上？我后来想想，觉得事情不对，怕你有什么事，就叫上汤少一起来看看你，正好在门口撞见韩禹。”
“我到是没什么事。但阿次因为你的到来，惹了大麻烦。”
夏跃春说：“阿初，我是绝对不会主动找阿次的。”
阿初口气严厉，“你的话可信吗？”
汤少礼见他们一来一往，忙打哈哈，扯着阿初就往屋内走，“跃春就是爱瞎操心，阿初不是没事嘛。阿初你也是的，跃春不是关心你嘛。”
阿初脸色缓和许多，请夏跃春和汤少礼坐下，又对韩禹说：“过来帮我泡茶。”
韩禹知道有些话阿初不想让那二人听见，忙跟着进厨房。
阿初打壶水，放置于炉火上
“父亲说怕电话已经被监听，他又不方便亲自来，所以让我转述。”韩禹压低声音说道。
“说！”
“父亲拖了关系，打听到你弟弟现在被关押在侦缉二处的刑讯室，负责审问他的是行动组二分队队长赵宇。听说已经用刑了......”韩禹顿了顿，“人昏了好几次。”
阿初面色不好，却不吱声。
韩禹瞄瞄阿初，继续说道：“昨天在雨声路和林荫路发生了杀人事件，原本是**局负责调查，但很快被侦缉二处接手，父亲说，他记得林荫路的有家旅社，侦缉二处在那有长期租用的房间，他怀疑死者全是侦缉处的外勤人员。父亲的朋友说你弟弟就是因此获罪，新调来的行动组组长怀疑是你弟弟下的手。”
“新来的行动组组长？什么来头？”
“此人叫萧煜风，他的父亲萧德胥和警备司令部的胡司令是八拜之交，以前待在内务处，这两天才转过去的。据传闻，他和你弟弟早有嫌隙。”韩禹略一迟疑，“你弟弟真不是......”
阿初立即用一种说不出的轻蔑口吻打断道：“杨羽桦教出来的人，你认为可能吗？”
韩禹轻松了，“那就好，只要不和那边扯上关系，再大的罪都好脱身。”
阿初略一思索，“韩禹，你立刻去找你父亲，我需要马上知道赵宇和萧煜风的所有资料。”
韩禹一离去，夏跃春便步到厨房门口，问道：“需要帮忙么？”
“你知道些什么？”阿初专注着炉上的水。
“我以我最信仰的主的名义发誓，这真的和我无关。”夏跃春郑重其事说道。
“跃春，我只有这一个亲人。”水开了，阿初将水壶提起，将开水注入茶壶中。
“我明白。”
阿初将茶壶递过去，“你既然专程上门反复强调和你无关，现在，我选择相信你和你最信仰的主。”
“你应该相信我，你知道我从不说谎。”夏跃春耸耸肩。
“这世上有从不说谎的人吗？”阿初反问。
“谎言分二种,一种是善意的,为了别人好,另一种自私的,对自己有利的。通常前一种不被我界定于说谎的范围。”
“所以，阿次若有事，我一定拆掉春和医院。”
“杨先生，你正在威胁我？”
“不，善意性的警告。”阿初用托盘装好茶杯和夏跃春一起走入客厅。
汤少礼懒懒的斜靠在沙发上，“阿初，你那个威风八面的好弟弟到底出啥事？”
“哦，他弟弟从我医院出来，在雨声路转一圈就被抓了。”夏跃春抢先说道。
阿初心下一凛，抬眼瞪着夏跃春。
“现在的国民政府......”汤少疑惑的说道，“连逛街的也抓？”
“你要知道，在咱们国家，没有所谓的‘自由’。只是逛逛街，也许就被抓了。”夏跃春端起一杯茶，饮下一口，“茶的味道不错！”
“嗯，为了'自由'，到底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抓，谁能知道呢？”汤少打个大大的哈欠，“说到雨声路，我记得那有家西餐馆，做的咖啡奶酥牛角面包非常出名。少琪和那个杨思桐以前经常去。”
惨叫声，血腥气……这些东西赵宇从来都不陌生的，因为他一直都是冷眼看着别人遭罪。最开始用重刑把人屈打成招或是杀人的时候，他还会害怕，甚至于会做噩梦梦见被索命，可是时间长了，渐渐也就麻木了。
宁死不屈的犯人不是没有，只是他没见过杨慕次这样的——除了倔和拧，即使衣衫已经破碎得不能蔽体，血痕伤口之外再也看不到无损的肌肤，已经昏迷的人胸口微微起伏，身体微颤却仍抿紧无半点血色的双唇，可那双眼睛......
只要一睁开，就倨傲而轻蔑地看着自己。
凭什么这样看我？赵宇恶狠狠的想着。他向手下努努嘴，示意酷刑的延续。
血色淋漓的双手被浸入盐水中，他看着杨慕次渐渐醒转，倒在地上抽搐着挣扎，强抑着的痛苦呻吟逐渐盈满整个刑房。
他第一次看到杨慕次的时候，知道这个人是杨氏企业的少东，俊朗的外表，淡色的双眸，笑起来时阳光耀眼，与侦缉处的感觉格格不入似的。
杨慕次才入侦缉处就被提拔为少校副官，可以和懦弱的刘云普勾肩搭背，也可以和心狠手辣的高磊称兄道弟，不苟言笑的杜旅宁会笑骂之为‘臭小子’，就连冰山美人的机要秘书也会在他面前笑得灿若玫瑰。这许多的许多，都让赵宇觉得杨慕次好像在云端之上。
所以看着这种云端上的人物终于跌落淤泥里的时候，看着这个平日正气凛然的人痛哭流涕地求饶命的时候，光是想着，心里就出现了一丝扭曲的快意。“杨慕次！要招了吗？”赵宇弯下腰，用手扣住慕次的下颚，“就算你不招，你昏过去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按手印，所以，你何必强撑呢？招了，就可以不受这些苦。”
慕次什么也听不到，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赵宇。从双手传来火燎炮烙般的疼痛，尤其是失去指甲的左手食指，让慕次恨不得把双手砍掉才好，疼痛更是迅速窜进头颅，刀斫斧劈般的。慕次再也不能忍耐这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他聚起全身仅存的气力，一脚踢向眼前的赵宇，赵宇猝不及防，被踢个趔趄，慕次又猛地转身，随手一扯，把一人扯失平衡，手肘回身一击，另一人直接倒地不起。赵宇没想到慕次如此伤重还能反击，勃然大怒之余一拳袭向慕次的后背。杨慕次头也不回，一弯腰，就是一个过背摔，只是此时力气哪及平日三分之一，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把他拉回，慕次反应迅捷地一脚踩向赵宇的脚面，肘往后直击对方腹部。赵宇被迫向后退一步，慕次乘机几步奔至墙边，死命着用头向墙撞去，只一下，额头立时涌出的鲜血流满了他的脸，显得狰狞吓人。他正待撞第二下，脑后受到一记猛击，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赵宇手里拿着一根木棒，狠狠踹了慕次一脚，“妈的！想死！没那么容易！”
清脆的击掌声传来，“厉害呀！被打到这份上了还能反击，不愧是处座的得意弟子。”萧煜风自门外缓缓步入。
“组长！”赵宇丢下木棍，忙迎上去。
“招了么？”
“呃......还没有。”
“赵队长，我听说来到这个地方的没有不招供的。你是不是过于宽厚了？”萧煜风四处打量着昏暗的囚室。
赵宇面上红白交错，赔笑着：“组长放心，好多手段我还没用呢，我一定让他老实交代。”
“你还有什么本事？”
“钢丝制的鞭子，用炭火烤红，他就是钢筋铁骨也熬不住。”赵宇狞笑着。
“这个有点意思，”萧煜风唇角挑起残忍的弧度，“还有......找个医生给他看看吧。”
“是，是是！啊？”赵宇不解的看着萧煜风。
“这人还没招呢，死了多可惜。”
“组长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今日你也尽力了，暂且休息去吧。你看都快九点了，饭还没吃吧。”萧煜风轻描淡写的，“养好精神，明日继续。明日我亲自来观摩，向赵队长学习学习。”
赵宇打开家门的时候，还哼着小调，他在侦缉处干了多年，始终只是个跑腿的，他眼看着高磊、刘云普、杨慕次超过他，心中鄙夷，不就因为是杜旅宁的学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当萧煜风找到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时来运转。
宁死不屈的犯人不是没有，只是他没见过杨慕次这样的——除了倔和拧，即使衣衫已经破碎得不能蔽体，血痕伤口之外再也看不到无损的肌肤，已经昏迷的人胸口微微起伏，身体微颤却仍抿紧无半点血色的双唇，可那双眼睛......
只要一睁开，就倨傲而轻蔑地看着自己。
凭什么这样看我？赵宇恶狠狠的想着。他向手下努努嘴，示意酷刑的延续。
血色淋漓的双手被浸入盐水中，他看着杨慕次渐渐醒转，倒在地上抽搐着挣扎，强抑着的痛苦呻吟逐渐盈满整个刑房。
他第一次看到杨慕次的时候，知道这个人是杨氏企业的少东，俊朗的外表，淡色的双眸，笑起来时阳光耀眼，与侦缉处的感觉格格不入似的。
杨慕次才入侦缉处就被提拔为少校副官，可以和懦弱的刘云普勾肩搭背，也可以和心狠手辣的高磊称兄道弟，不苟言笑的杜旅宁会笑骂之为‘臭小子’，就连冰山美人的机要秘书也会在他面前笑得灿若玫瑰。这许多的许多，都让赵宇觉得杨慕次好像在云端之上。
所以看着这种云端上的人物终于跌落淤泥里的时候，看着这个平日正气凛然的人痛哭流涕地求饶命的时候，光是想着，心里就出现了一丝扭曲的快意。“杨慕次！要招了吗？”赵宇弯下腰，用手扣住慕次的下颚，“就算你不招，你昏过去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按手印，所以，你何必强撑呢？招了，就可以不受这些苦。”
慕次什么也听不到，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赵宇。从双手传来火燎炮烙般的疼痛，尤其是失去指甲的左手食指，让慕次恨不得把双手砍掉才好，疼痛更是迅速窜进头颅，刀斫斧劈般的。慕次再也不能忍耐这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他聚起全身仅存的气力，一脚踢向眼前的赵宇，赵宇猝不及防，被踢个趔趄，慕次又猛地转身，随手一扯，把一人扯失平衡，手肘回身一击，另一人直接倒地不起。赵宇没想到慕次如此伤重还能反击，勃然大怒之余一拳袭向慕次的后背。杨慕次头也不回，一弯腰，就是一个过背摔，只是此时力气哪及平日三分之一，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把把他拉回，慕次反应迅捷地一脚踩向赵宇的脚面，肘往后直击对方腹部。赵宇被迫向后退一步，慕次乘机几步奔至墙边，死命着用头向墙撞去，只一下，额头立时涌出的鲜血流满了他的脸，显得狰狞吓人。他正待撞第二下，脑后受到一记猛击，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赵宇手里拿着一根木棒，狠狠踹了慕次一脚，“妈的！想死！没那么容易！”
清脆的击掌声传来，“厉害呀！被打到这份上了还能反击，不愧是处座的得意弟子。”萧煜风自门外缓缓步入。
“组长！”赵宇丢下木棍，忙迎上去。
“招了么？”
“呃......还没有。”
“赵队长，我听说来到这个地方的没有不招供的。你是不是过于宽厚了？”萧煜风四处打量着昏暗的囚室。
赵宇面上红白交错，赔笑着：“组长放心，好多手段我还没用呢，我一定让他老实交代。”
“你还有什么本事？”
“钢丝制的鞭子，用炭火烤红，他就是钢筋铁骨也熬不住。”赵宇狞笑着。
“这个有点意思，”萧煜风唇角挑起残忍的弧度，“还有......找个医生给他看看吧。”
“是，是是！啊？”赵宇不解的看着萧煜风。
“这人还没招呢，死了多可惜。”
“组长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今日你也尽力了，暂且休息去吧。你看都快九点了，饭还没吃吧。”萧煜风轻描淡写的，“养好精神，明日继续。明日我亲自来观摩，向赵队长学习学习。”
赵宇打开家门的时候，还哼着小调，他在侦缉处干了多年，始终只是个跑腿的，他眼看着高磊、刘云普、杨慕次超过他，心中鄙夷，不就因为是杜旅宁的学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当萧煜风找到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时来运转。
赵宇关好门，揉了揉眼，莫非自己眼花，没错，家中长沙发上确实坐了一人，青衫飒飒，暗淡灯光下下疑为鬼刹。他身边还站着几个身着黑色短挂的粗壮大汉，全部神色狠厉面孔紧绷，。
“赵队长！”青衫人笑笑。
“杨慕初！”坐在面前这个当然不是奄奄一息的杨慕次，那明明坐着却仿若天地皆踩于足下的神态惹怒了赵宇。“你竟敢私闯民宅，如此大胆！”
“我有话说，赵队长听着就行。”阿初眉眼似乎含着温和的笑意。
“***的知不知道我是谁！”赵宇吼道，侦缉处隶属军统局，从没人敢在军统局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刘阿四狠狠地一拳揍向赵宇，赵宇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我有话说！赵队长听着就行！”阿初沉下脸。
“你会倒霉的.....”赵宇诅咒着。
几个黑衣人冲上去，拳头雨点般的朝赵宇身上落下。
片刻之后，阿初淡淡说道，“够了！”黑衣人立即停下，迅速退至阿初身边站定。
阿初冷厉的目光扫过赵宇，“杨某今日前来，只问你一句，舍弟是否在你手上？”
赵宇打个寒战，“是又怎样？”
“赵宇，沪中警备司令部侦缉二处行动组二分队队长，一妻二子，还有一个长兄和老娘现居杭州老家。”阿初笑得一派阳光灿烂，“现下尊夫人正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前往杭州探望令堂。”
“你想干嘛？”赵宇惊恐的说道。“我告诉你，我是侦缉处的，你绑架我的家人，我随时可以把你投进大牢。”
“阿四，告诉赵队长，现下我在做什么？”
刘阿四略一倾身，“今日英国的威廉公爵邀请先生共进晚餐，先生小饮几杯，不胜酒力，是以宿醉在威廉公爵府上。”
“哦！”阿初挑起半边眉毛，“那杨某有没有可能为了救舍弟而绑架赵队长的家眷呢？”
“先生说笑吧，全上海滩的人都知道，杨慕次认贼作父二十载，先生会收留他不过是博个顾念血脉亲缘的好名声罢了。”
“杨先生！我是迫不得以的，我也是我们组长所逼。那杨慕次虽受重创，可酷刑之下仍不失英雄风采，我也很佩服他.......”赵宇几乎带着哭腔，他总算机灵，知道自己的小命和一家人的性命皆攥在人手，只是保命情急之下顺嘴便说，却不知拍马拍到马腿上，未瞧见阿初已然面色勃变。
“你听着，既然舍弟在你手上，你应知如何行事。杨某不求赵队长放过舍弟，但求手下留情。”阿初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赵宇张口结舌，一时竟没能明白阿初的话。
阿初起身，深吸口气，森冷的话语飘出，“舍弟在你手上时若有不测，杨某势必以血还血，血溅三尺。”
“是！是！是！”赵宇此时哪里敢有半个不字。
“杨慕初一向言出必行，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不敢不敢........”
“杨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望赵队长好自为之。”阿初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关门声让赵宇如梦初醒般激泠泠一个哆嗦，欲哭无泪。
“赵队长！”青衫人笑笑。
“杨慕初！”坐在面前这个当然不是奄奄一息的杨慕次，那明明坐着却仿若天地皆踩于足下的神态惹怒了赵宇。“你竟敢私闯民宅，如此大胆！”
“我有话说，赵队长听着就行。”阿初眉眼似乎含着温和的笑意。
“***的知不知道我是谁！”赵宇吼道，侦缉处隶属军统局，从没人敢在军统局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刘阿四狠狠地一拳揍向赵宇，赵宇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我有话说！赵队长听着就行！”阿初沉下脸。
“你会倒霉的.....”赵宇诅咒着。
几个黑衣人冲上去，拳头雨点般的朝赵宇身上落下。
片刻之后，阿初淡淡说道，“够了！”黑衣人立即停下，迅速退至阿初身边站定。
阿初冷厉的目光扫过赵宇，“杨某今日前来，只问你一句，舍弟是否在你手上？”
赵宇打个寒战，“是又怎样？”
“赵宇，沪中警备司令部侦缉二处行动组二分队队长，一妻二子，还有一个长兄和老娘现居杭州老家。”阿初笑得一派阳光灿烂，“现下尊夫人正带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前往杭州探望令堂。”
“你想干嘛？”赵宇惊恐的说道。“我告诉你，我是侦缉处的，你绑架我的家人，我随时可以把你投进大牢。”
“阿四，告诉赵队长，现下我在做什么？”
刘阿四略一倾身，“今日英国的威廉公爵邀请先生共进晚餐，先生小饮几杯，不胜酒力，是以宿醉在威廉公爵府上。”
“哦！”阿初挑起半边眉毛，“那杨某有没有可能为了救舍弟而绑架赵队长的家眷呢？”
“先生说笑吧，全上海滩的人都知道，杨慕次认贼作父二十载，先生会收留他不过是博个顾念血脉亲缘的好名声罢了。”
“杨先生！我是迫不得以的，我也是我们组长所逼。那杨慕次虽受重创，可酷刑之下仍不失英雄风采，我也很佩服他.......”赵宇几乎带着哭腔，他总算机灵，知道自己的小命和一家人的性命皆攥在人手，只是保命情急之下顺嘴便说，却不知拍马拍到马腿上，未瞧见阿初已然面色勃变。
“你听着，既然舍弟在你手上，你应知如何行事。杨某不求赵队长放过舍弟，但求手下留情。”阿初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赵宇张口结舌，一时竟没能明白阿初的话。
阿初起身，深吸口气，森冷的话语飘出，“舍弟在你手上时若有不测，杨某势必以血还血，血溅三尺。”
“是！是！是！”赵宇此时哪里敢有半个不字。
“杨慕初一向言出必行，你若不信，尽管试试。”
“不敢不敢........”
“杨某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望赵队长好自为之。”阿初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关门声让赵宇如梦初醒般激泠泠一个哆嗦，欲哭无泪。
不是，本文设定的是阿次一直有偏头痛，老杜和俞晓江都知道。
所以文中阿次说自己偏头痛发了，老杜马上叫阿次完全好了再上班
至于阿次会发作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养父母死了，妹妹疯了又见不到，侦缉处又在查内鬼，老哥逼他离开侦缉队。阿次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放松的地方。
发作后因为要查内鬼不能吭气就一直扛着，和俞晓江喝杯咖啡后心情沉重，最后和老杜比划比划后彻底爆发了
所以文中阿次说自己偏头痛发了，老杜马上叫阿次完全好了再上班
至于阿次会发作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养父母死了，妹妹疯了又见不到，侦缉处又在查内鬼，老哥逼他离开侦缉队。阿次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放松的地方。
发作后因为要查内鬼不能吭气就一直扛着，和俞晓江喝杯咖啡后心情沉重，最后和老杜比划比划后彻底爆发了
萧萧的初BOSS太强大了，话说有谁的续文能比呢谁告诉我初boss要怎么强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顺说今天更文无望，
谢谢大家的支持。
次次现在越惨，以后才会越好嘛，通常作者不都是先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么~~~
7.
刑讯室内昏暗的火光跳跃下，李忠和正战战兢兢地收拾着小桌子上纱布创药，恨不得多出两只手来早早弄完了离开。他行医近三十年，也不是没为那些受刑后的犯人诊治，但这次看到杨慕次的伤处时，他从未想到一个天天可以见到的人竟然会受到如此酷刑折磨，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凉飕飕的战栗和恐惧。
上身几近赤裸的倒在地上，伤处的鲜血缓缓流下竟在地面形成一小洼又一小洼，尤其是那双手，满是血痕，皮肉外翻，直叫人不忍目睹。这真的是那个一推开医务室的门就带着三分窘迫笑容说着又要麻烦李医生你了的杨慕次？
李忠和用纱布蘸了温水先替杨慕次将伤处出的鲜血洗掉，刚要拿出德国进口的止血药来，介于半昏迷的杨慕次模模糊糊睁开双眼，含糊的说道，“别......别......小心......他们说你.....通共。”
李忠和摇摇头，这孩子......“先管好你自己吧。”他尽量放轻手脚麻利的为杨慕次上药包扎伤口，又打了一针止痛针才飞速逃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方。离开刑讯室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杨慕次。止痛针还未见效，慕次大约是疼得难受，手指只是略略蜷了蜷，然后像是遭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痉挛着松开…… 他鼓起极大的勇气闯进杜旅宁的办公室，不止杜旅宁，俞晓江、刘云普也在其中，在杜旅宁灼灼目光之下，他低头喃喃道：“处座……杨副官情况很是严重……”
杜旅宁收回视线看向手中的文件，并不说话。
他谨慎开口道：“处座，刚才赵队长让我替杨副官处理伤口。其实杨副官从前受过伤，去年还出过车祸，身体已经受了不小的损伤……这次我看他们下手也不留情面，身上已经没一处好地了，今夜发高烧是肯定的……若再用重刑恐怕一个不好……”
“处座，阿次口供的真伪性还没判定，他们怎么可以现在就用刑，真、真是太过分了。”刘云普急忙说道。
“下去吧。我自有分寸。”杜旅宁语气平淡。
李忠和见杜旅宁无动于衷，带着些许失望转身离开，转身之时，他听到文件被重重放下的声响。“刘副官，你从萧组长那借几个人，把阿次送到陆军医院看看，明天一早负责把人带回来。”
刘云普和李忠和都消失于视线中，杜旅宁才对俞晓江道：“继续报告吧。”
“我们根据阿次的口供，到雨声路387弄，可当日有风雪，来往行人稀少，我们一路问下去，没找到可以证明阿次当时在那的人证。”
“找不到人证，阿次的口供就毫无意义。那个女人呢？找到没有？”
“毫无头绪。处座，我明天再去那里找人问问看。”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阿次的口供属实，那他们在林荫路发现的那个阿次又是谁？”杜旅宁问道。
“案发时间杨慕初在闸北银行，有很多职员可以作证。”
“不，当我们在一条道路上无法走通的时候，就应该认真想想是否还有其它道路可行。”
俞晓江略一沉吟，“处座，我马上检查当日负责跟踪阿次以及在雨声路、林荫路执勤人员的行动报告。”
“很好！”杜旅宁双手抱于胸前，“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GD，也绝不冤枉一个对党国忠诚的战士。”
早上十点，风消雪止，长江口的宝山炮塔高耸入空，以坚定的姿态护卫着东方的巴黎，可惜也只是姿态。
其背后雨声路的红房子西餐厅准时开门营业，转瞬间便冲进十几个黑衣大汉，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着一袭简式灰色西装，外穿一黑色长皮衣的青年男子。
黑衣大汉们外表凶悍，却彬彬有礼的把西餐馆里的经理和侍应生都请到大厅。
青年男子含笑问道：“在前天下午，有没有和我长得很像，穿着这身衣服的人来过这里？”
“有啊！我们都见过”其中一个侍者大着胆回答道，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换了头式的年轻人。
“他什么什么时间来这的？又是什么时间离开的？”杨慕初笑问道。
“他大概三点五十分到这里，要了两客咖啡奶酥牛角面包带走，因为我们的面包都是现烤的，大约二十分钟。”
“他一个人？”
“他就一个人，坐在那个位置，手上拿束花，”侍者用手指指靠窗边的一个坐席，“不过中间有个很漂亮的女人走过去缠他。”
“女人？”
“那女的中午就来的，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月历牌上的美女，她一来就要了四瓶红酒，喝得醉醺醺的。看见你......呃，看见那位先生进来后，没多久就跑过去缠他，这女的说什么自己就是卖的，如果愿意她今天心情好，可以给你......不是，给那位先生打半价。后来面包打包好后，我看到那女的摇摇晃晃的先出去，那位先生拿了面包紧跟着就出去了。”侍者啧啧唇，“真是有艳福，那女的确实很漂亮。”
杨慕初看着满脸羡艳的侍者，“你回答得很流畅啊。”
“昨天就有人来，说是侦缉处的，问的问题和你的一模一样。”侍者答得顺口。
阿初眯着眼，左手食指有节奏的在右手掌心敲击，自言自语道：“阿次来这里.......这里离汤少家就是一条街，那天有雪，他又发了偏头痛........阿四！"阿初提高声音，“从这里到开平街43号最近的是哪条路？”
“先生，从这里出发的话，出门右转，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转，穿过一个胡同就到开平街......”刘阿四说。
“好，叫兄弟们先拿着二先生的照片沿着这条路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没有，把这条街的路都给我翻一遍。”
“二先生真的只在这条街上？”刘阿四带点疑惑。
“如果有人真的欺骗我，”阿初笑笑，“一家医院的代价不算昂贵。”
刑讯室内昏暗的火光跳跃下，李忠和正战战兢兢地收拾着小桌子上纱布创药，恨不得多出两只手来早早弄完了离开。他行医近三十年，也不是没为那些受刑后的犯人诊治，但这次看到杨慕次的伤处时，他从未想到一个天天可以见到的人竟然会受到如此酷刑折磨，生平第一次感到了凉飕飕的战栗和恐惧。
上身几近赤裸的倒在地上，伤处的鲜血缓缓流下竟在地面形成一小洼又一小洼，尤其是那双手，满是血痕，皮肉外翻，直叫人不忍目睹。这真的是那个一推开医务室的门就带着三分窘迫笑容说着又要麻烦李医生你了的杨慕次？
李忠和用纱布蘸了温水先替杨慕次将伤处出的鲜血洗掉，刚要拿出德国进口的止血药来，介于半昏迷的杨慕次模模糊糊睁开双眼，含糊的说道，“别......别......小心......他们说你.....通共。”
李忠和摇摇头，这孩子......“先管好你自己吧。”他尽量放轻手脚麻利的为杨慕次上药包扎伤口，又打了一针止痛针才飞速逃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地方。离开刑讯室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杨慕次。止痛针还未见效，慕次大约是疼得难受，手指只是略略蜷了蜷，然后像是遭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痉挛着松开…… 他鼓起极大的勇气闯进杜旅宁的办公室，不止杜旅宁，俞晓江、刘云普也在其中，在杜旅宁灼灼目光之下，他低头喃喃道：“处座……杨副官情况很是严重……”
杜旅宁收回视线看向手中的文件，并不说话。
他谨慎开口道：“处座，刚才赵队长让我替杨副官处理伤口。其实杨副官从前受过伤，去年还出过车祸，身体已经受了不小的损伤……这次我看他们下手也不留情面，身上已经没一处好地了，今夜发高烧是肯定的……若再用重刑恐怕一个不好……”
“处座，阿次口供的真伪性还没判定，他们怎么可以现在就用刑，真、真是太过分了。”刘云普急忙说道。
“下去吧。我自有分寸。”杜旅宁语气平淡。
李忠和见杜旅宁无动于衷，带着些许失望转身离开，转身之时，他听到文件被重重放下的声响。“刘副官，你从萧组长那借几个人，把阿次送到陆军医院看看，明天一早负责把人带回来。”
刘云普和李忠和都消失于视线中，杜旅宁才对俞晓江道：“继续报告吧。”
“我们根据阿次的口供，到雨声路387弄，可当日有风雪，来往行人稀少，我们一路问下去，没找到可以证明阿次当时在那的人证。”
“找不到人证，阿次的口供就毫无意义。那个女人呢？找到没有？”
“毫无头绪。处座，我明天再去那里找人问问看。”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阿次的口供属实，那他们在林荫路发现的那个阿次又是谁？”杜旅宁问道。
“案发时间杨慕初在闸北银行，有很多职员可以作证。”
“不，当我们在一条道路上无法走通的时候，就应该认真想想是否还有其它道路可行。”
俞晓江略一沉吟，“处座，我马上检查当日负责跟踪阿次以及在雨声路、林荫路执勤人员的行动报告。”
“很好！”杜旅宁双手抱于胸前，“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GD，也绝不冤枉一个对党国忠诚的战士。”
早上十点，风消雪止，长江口的宝山炮塔高耸入空，以坚定的姿态护卫着东方的巴黎，可惜也只是姿态。
其背后雨声路的红房子西餐厅准时开门营业，转瞬间便冲进十几个黑衣大汉，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着一袭简式灰色西装，外穿一黑色长皮衣的青年男子。
黑衣大汉们外表凶悍，却彬彬有礼的把西餐馆里的经理和侍应生都请到大厅。
青年男子含笑问道：“在前天下午，有没有和我长得很像，穿着这身衣服的人来过这里？”
“有啊！我们都见过”其中一个侍者大着胆回答道，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换了头式的年轻人。
“他什么什么时间来这的？又是什么时间离开的？”杨慕初笑问道。
“他大概三点五十分到这里，要了两客咖啡奶酥牛角面包带走，因为我们的面包都是现烤的，大约二十分钟。”
“他一个人？”
“他就一个人，坐在那个位置，手上拿束花，”侍者用手指指靠窗边的一个坐席，“不过中间有个很漂亮的女人走过去缠他。”
“女人？”
“那女的中午就来的，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月历牌上的美女，她一来就要了四瓶红酒，喝得醉醺醺的。看见你......呃，看见那位先生进来后，没多久就跑过去缠他，这女的说什么自己就是卖的，如果愿意她今天心情好，可以给你......不是，给那位先生打半价。后来面包打包好后，我看到那女的摇摇晃晃的先出去，那位先生拿了面包紧跟着就出去了。”侍者啧啧唇，“真是有艳福，那女的确实很漂亮。”
杨慕初看着满脸羡艳的侍者，“你回答得很流畅啊。”
“昨天就有人来，说是侦缉处的，问的问题和你的一模一样。”侍者答得顺口。
阿初眯着眼，左手食指有节奏的在右手掌心敲击，自言自语道：“阿次来这里.......这里离汤少家就是一条街，那天有雪，他又发了偏头痛........阿四！"阿初提高声音，“从这里到开平街43号最近的是哪条路？”
“先生，从这里出发的话，出门右转，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转，穿过一个胡同就到开平街......”刘阿四说。
“好，叫兄弟们先拿着二先生的照片沿着这条路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没有，把这条街的路都给我翻一遍。”
“二先生真的只在这条街上？”刘阿四带点疑惑。
“如果有人真的欺骗我，”阿初笑笑，“一家医院的代价不算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