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警》系列 作者：丈母娘呀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地下二层
女子特殊犯罪侦缉处
收队回到侦缉处OFFICE后，莫寒不由分说地将戴萌摁在沙发上，蹲下来检查戴萌右手上的伤。
莫寒摒住呼吸，万分小心地将缠在戴萌手上的腰带一圈一圈解开。
在与龙虎豹三兄弟打斗的时候，右手伤口又一次崩裂，鲜血毫不留情地将整条腰带染红，被风吹干后，腰带颜色呈黑紫色，脏兮兮干硬硬的，被捆得乱七八糟。
接触伤口的那一面还粘在皮肉上，莫寒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布面与皮肉剥离。
戴萌紧咬嘴唇强迫自己忍住，但还是在布面将皮肉粘下来的同时，痛得闷哼一声。
「怎么了？弄疼你了？」莫寒赶忙停下手，紧张地看着戴萌，等她的回应。
「没、没事。」戴萌的声音有些发虚，笑得有些牵强。
莫寒知道她在逞强，没说什么，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处理完手上的伤，莫寒这才长长舒一口气。
随即扳正戴萌的脸正对自己，开始往戴萌的脸上涂药水。
莫寒怕戴萌乱动，纤细修长的手把住她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脸，棉签沾着药水仔仔细细地将伤处涂匀。
莫寒的动作十分轻柔，手指微凉，刚刚好给戴萌逐渐升温的脸颊降温。
戴萌舒服地阖上眼睛，积极感受着莫寒手掌的纹理和温度，只盼自己受伤的面积越大越好，这样莫寒给自己上药的时间就会变长。
正想入非非呢，忽然面前的人儿哽咽起来：「戴萌，你傻不傻啊？傻不傻……」
戴萌听见莫寒的哭声，忙睁开眼睛笨拙地安慰道：「哎呀，你别哭啊！」
（未完待续）
尖沙咀分区警署
地下二层
女子特殊犯罪侦缉处
收队回到侦缉处OFFICE后，莫寒不由分说地将戴萌摁在沙发上，蹲下来检查戴萌右手上的伤。
莫寒摒住呼吸，万分小心地将缠在戴萌手上的腰带一圈一圈解开。
在与龙虎豹三兄弟打斗的时候，右手伤口又一次崩裂，鲜血毫不留情地将整条腰带染红，被风吹干后，腰带颜色呈黑紫色，脏兮兮干硬硬的，被捆得乱七八糟。
接触伤口的那一面还粘在皮肉上，莫寒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布面与皮肉剥离。
戴萌紧咬嘴唇强迫自己忍住，但还是在布面将皮肉粘下来的同时，痛得闷哼一声。
「怎么了？弄疼你了？」莫寒赶忙停下手，紧张地看着戴萌，等她的回应。
「没、没事。」戴萌的声音有些发虚，笑得有些牵强。
莫寒知道她在逞强，没说什么，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处理完手上的伤，莫寒这才长长舒一口气。
随即扳正戴萌的脸正对自己，开始往戴萌的脸上涂药水。
莫寒怕戴萌乱动，纤细修长的手把住她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脸，棉签沾着药水仔仔细细地将伤处涂匀。
莫寒的动作十分轻柔，手指微凉，刚刚好给戴萌逐渐升温的脸颊降温。
戴萌舒服地阖上眼睛，积极感受着莫寒手掌的纹理和温度，只盼自己受伤的面积越大越好，这样莫寒给自己上药的时间就会变长。
正想入非非呢，忽然面前的人儿哽咽起来：「戴萌，你傻不傻啊？傻不傻……」
戴萌听见莫寒的哭声，忙睁开眼睛笨拙地安慰道：「哎呀，你别哭啊！」
（未完待续）
也谢谢以来支持我更文的各位，清明节后见~！
Chapter11 警 · 局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鉴证科
法医解剖室
「家属DNA采样鉴定报告已出，基本上可以肯定死者就是Dora Choi，柴朵拉。」孔肖吟慵懒地倚靠在解剖台边，距离她不到三公分的地方，躺着一具无头女尸。隔着医用手套，孔肖吟轻抚无头女尸的胳膊，不禁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怜这孩子死就死了，还死无全尸。你们侦缉处也给点力，案子暂时破不了，先找到人家女孩的头也OK啊！」
「怪不得钱少请缨，嚷嚷着要和军装师兄们一起寻找失踪的头颅，原来是因为消音姐你呀！」戴萌翘着二郎腿，坐在离孔肖吟不远处的工作台边坏笑着说。
「她干什么关我屁事！」孔肖吟丢过去一记白眼。
「别装了，」戴萌立即拆穿她道：「不知道是谁午夜夺命call，说自己梦见无头女尸，无头女尸突然从解剖台上坐起来拉住自己的胳膊说：头……头……请帮忙找到我的头……」
「钱蓓婷居然跟你们说了？」孔肖吟气得咬牙切齿，「她一定把我的事当成笑话讲给你们听！」
戴萌连连摆手否认道：「不不不，消音姐你可冤枉我们钱少了。她是真的非常担心你，跟我们说是让我们帮忙出主意，甚至还想请假去黄大仙庙给你求一道符护身呢。」
孔肖吟听到这个傻子居然要去给自己求什么驱鬼符，简直哭笑不得。
「真的？」
「我什么时候撒过谎。」戴萌难得正经地说道：「钱少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你的事，她真的都有好好地放在心上。你半夜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做噩梦，她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来上班，到处问人怎么解决，生怕你真出什么意外。你跟她说，希望帮助Dora尽快找到失踪的头颅，她明明很害怕，还是主动要求跟队去找。她说早点找到的话，消音姐可能就不会再做噩梦。她跟你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对人的好都藏在心里不说。不过不说也没关系，被你们爱着的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
「嘁。」孔肖吟的眼圈明明有些泛红，却还是摆出一张嘲讽脸说道：「煽情也没有用，我不吃这一套。」为转移话题，孔肖吟指向戴萌身后说道：「鉴定报告和验尸报告放在你身后的桌子上，你快打开看看。」
戴萌拿起报告认真看起来，每翻阅一页，面色就多一分凝重。
戴萌收起二郎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解剖台，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然完全消散，
「消音姐你怀疑Cindy和Dora的案子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是。戴萌你过来看。」孔肖吟指着Dora脖颈上的切口说道：「Dora颈部的切口平滑光整，凶手只砍两刀便将整颗头颅砍下，说明凶手力气足够大，刀握得足够稳。两刀错开的位置恰好在中间，而且几乎位于同一水平面。综上，凶手作案手法老练，心理素质极好。」
戴萌认可地点点头，孔肖吟将戴萌手中的报告接过来，抽出Cindy的尸检报告单放在解剖台上，指着Cindy尸体的照片继续说道：「戴萌，你再来看Cindy膝盖的切口。」
戴萌凑上去仔细观察照片，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俊眉紧蹙道：「怎么会这样？」
「Cindy断肢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切口交错纵横，深浅不一，完全和这次的作案风格相悖。」
「会不会是凶手第一次作案没有经验，心理素质也并不过关，第二次相比较来说，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呢？」
「手法和心态都可以短时间调整，毕竟第一次的成功，可以给凶手带来无法估量的自信。但是，」孔肖吟望着戴萌的眼睛肯定地说：「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提升这么多！当然，并不包括注射和服用过兴奋剂，不过这个几率很小，可以暂且排除。」
戴萌咬着唇，认真地思考孔肖吟的推断，将所有可能性在大脑中迅速过滤。
孔肖吟继续分析道：「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两起案件的凶手互相认识，他们分头作案。第二，两起案件的凶手互不相识，杀害Dora的凶手只是想制造出连环杀人案的假象，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我觉得是第一种。」戴萌沉沉道。
「何以见得？」
「鉴证科把Cindy和Dora身下的玫瑰花样本拿去鉴定，Red Eden Rose红色伊甸园，看似常见，但是反馈的信息很值得留意。两次案发现场出现的玫瑰品种优质，是由法国Meilland公司精心培育。如果单纯模仿犯罪，我想凶手不会谨慎到连玫瑰花都要买同一家吧。」
孔肖吟听完戴萌的分析，若有所思道：「买玫瑰都这么讲究，凶手应该是个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人。」
「看来侦缉处在排查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可以缩小相当大的范围了。」戴萌拍拍孔肖吟的肩膀由衷道：「真要跟你说一声Thank you，这段时间真的很辛苦，经常要开夜车……」
「行了行了，」孔肖吟连忙打断她，转而疑惑问道：「话说，柴先生柴太太不是要把尸体领回去吗？怎么又同意留下来做解剖？」
「那多亏我们喊寒能说会道，对柴先生柴太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硬是把这两个老顽固给说服了。」戴萌露出一副骄傲的神情。
「哎哟喂，匈奴人，你可以呀！」孔肖吟直起身子，拉下口罩调侃道：「这才几日不见，就我们喊寒叫的这么亲热了？」
「哪有，你可别乱说。」嘴上虽然这么说，戴萌脸上的笑意可半点未见褪去。
「哟哟哟，瞧你这春风得意样儿！」孔肖吟摘掉一只手套朝戴萌的头掷过去，戴萌笑呵呵地轻易躲开，捂着自己半边脸，娇羞道：「真的吗？有这么明显吗？人家明明已经尽量克制了。」
孔肖吟嗤笑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就看不上你们这些被初恋搞得不知所措的家伙。」
「谁说我是初恋？」戴萌不服气地扬起下巴，瞪着孔肖吟道：「我七岁就恋爱了好吗？想当年，在大天使孤儿院……」
孔肖吟见她话匣子又打开，想起当年被戴萌恋爱史支配的恐惧，连忙打断她道：「停停停，我才不愿意听你再讲一遍什么大白兔和小灰狼的故事。」
「你不觉得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吗？」戴萌难掩一脸憧憬。
「Madam你是不是心理变态？你让我站在尸体边上，听你讲我听过一万遍的童话故事，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戴萌讪讪一笑，无趣地收回目光，颇为委屈地嘟囔道：「那，人家觉得美好的事物应该分享嘛！」
「得了，」孔肖吟一扬手，抬头望一眼挂钟说道：「戴萌，你不是约你的喊寒去吃寿喜锅吗？再不走你可要迟到了！我……」
「消音姐，拜拜！」
孔肖吟话还没说完，戴萌已经拎包走人，速度快到孔肖吟开始怀疑人生。
「唉，这俩人要是真的在一起，戴萌得给我包多大的红包啊！」孔肖吟自言自语道。
孔肖吟想告诉戴萌她还发现一个可能关乎凶手身份的线索，但是化验报告还没有出来，需要再等几个小时，等戴萌和莫寒吃完饭返回鉴证科一起讨论，但是刚说个「我」字，戴萌的飞毛腿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瞬间没了踪影。
「唉，爱情的力量真可怕。」孔肖吟无奈地叹口气，揉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好无聊，给钱蓓婷那个傻蛋打个电话吧。」
尖沙咀加连威老道96号
日本城
戴萌趁邱欣怡去洗手的空当，一脸委屈地跟莫寒投诉道：「喊寒，为什么请我吃寿喜锅要带着她？」
「谁？」莫寒正在给三人的杯子里倒清茶，有些心不在焉。
「就湾湾啊！」戴萌耷拉着眉，苦着个脸，话语中的不满之意都快溢了上来，「你不是说请我的吗？」
「是请你，可我又没说只请你。」
「可是、可是你之前也没跟我说你会带上她呀！」
「拜托，我请客欸，我加一个人用问过你吗？」莫寒压低声音怕邱欣怡听见会生气，「你吃你的寿喜锅，湾湾吃她的寿司大拼盘又没跟你抢，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可蘑菇的。」
戴萌被噎得无语，只好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东西，莫寒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人真是幼稚得没救了，简直莫名其妙。
饭还没吃到一半，莫寒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想不开，要把邱欣怡带来和戴萌一起吃饭。
从邱欣怡洗完手回到座位上，戴萌就一直埋头对着寿喜锅狼吞虎咽，一句话也不和她们说。
湾湾偷偷地指了指戴萌，小心地摆出口型问莫寒：「她怎么了？」
莫寒无力回道：「太饿了。」
湾湾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也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气氛尴尬极了，莫寒终于忍受不了，开始找话说。
「戴萌，你还是跟大sir再商量一下，我不想顶替你做队长。」
「为什么？」戴萌嘴里塞满食物，瓮声瓮气地问道：「难道钱少大C她们为难你？」
「因为压力大，吃力不讨好。」
「才不是，你是怕我不舒服。」
「才没有。」
戴萌咽下嘴里最后一口东西，把筷子放下，看着莫寒的眼睛认真说道：「之前跟西九龙总区重案组正面刚，闯下这么大一个祸，大sir能把我保住都不错了。未免闲言碎语，大sir把我队长的职位撤下来，看上去是处分，实际上是在保护我。喊寒你能力强，足够亲和，侦缉处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而且，我也很乐意在你下面的。」
「在我下面？」莫寒脸色一变，有些微红，她一脸哲学地瞪着戴萌，「你说什么呢？」
邱欣怡莫名激动地指着莫寒叫道：「莫寒，你在想什么？」
戴萌这才反应过来，好笑地指着邱欣怡喊道：「湾湾，你在想什么？」
三人闹成一团，彻底打破尴尬的气氛。
正闹着，戴萌的手机骤然响起。
戴萌掏出手机发现是孔肖吟，忙做个安静的手势叫停莫寒和邱欣怡，然后接通电话。
「戴萌！戴萌！」孔肖吟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道：「鉴定报告出来了！我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过得麻烦你去一趟广华医院，帮我取一样东西回来做对比。」
「广华医院？」戴萌没听清，确认了一遍。
「是的。我在尸体身上找到特殊纤维，鉴定结果是聚酯纤维。聚酯烯纺粘布是用来做一次性手术衣的，所以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为防止尸体血液喷溅到衣服上，应该套着一次性手术服遮挡。」
戴萌不由地捏紧电话道：「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医务人员？」
「很有可能。」孔肖吟道：「我觉得范围可以再缩小一点。因为除聚酯纤维外，还发现一种纺粘布纤维，两种纤维互补不足的复合非织造布是用来做高级手术服的。目前广泛使用SMS产品的医院，在案发附近的，恐怕只有广华医院了吧。」
「所以，你要我去广华医院拿一套手术服回来做对比？」
「不错。虽然同一类型的手术服材料相同，但不同生产批次受环境影响还是有所差别。案发时间很短，我想这一批次的手术服应该还没用完，所以戴萌，我们赌一把？」
「OK！消音姐你辛苦了！我这就去广华医院！」
戴萌挂掉电话，跟莫寒说明原因便匆匆忙忙地离开日本城，驾车去了广华医院。
莫寒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快乐的时光，好像真的挺短暂呢。
邱欣怡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刮刮莫寒的鼻梁，逗她说，「怎么，人家走了舍不得了？」
「去你的！」莫寒拍掉邱欣怡的手，威胁道：「再胡说八道，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开车送你回家。」
「好。」莫寒闷声应着，趴在餐桌上，乖乖地等邱欣怡回来。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鉴证科
法医解剖室
「家属DNA采样鉴定报告已出，基本上可以肯定死者就是Dora Choi，柴朵拉。」孔肖吟慵懒地倚靠在解剖台边，距离她不到三公分的地方，躺着一具无头女尸。隔着医用手套，孔肖吟轻抚无头女尸的胳膊，不禁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怜这孩子死就死了，还死无全尸。你们侦缉处也给点力，案子暂时破不了，先找到人家女孩的头也OK啊！」
「怪不得钱少请缨，嚷嚷着要和军装师兄们一起寻找失踪的头颅，原来是因为消音姐你呀！」戴萌翘着二郎腿，坐在离孔肖吟不远处的工作台边坏笑着说。
「她干什么关我屁事！」孔肖吟丢过去一记白眼。
「别装了，」戴萌立即拆穿她道：「不知道是谁午夜夺命call，说自己梦见无头女尸，无头女尸突然从解剖台上坐起来拉住自己的胳膊说：头……头……请帮忙找到我的头……」
「钱蓓婷居然跟你们说了？」孔肖吟气得咬牙切齿，「她一定把我的事当成笑话讲给你们听！」
戴萌连连摆手否认道：「不不不，消音姐你可冤枉我们钱少了。她是真的非常担心你，跟我们说是让我们帮忙出主意，甚至还想请假去黄大仙庙给你求一道符护身呢。」
孔肖吟听到这个傻子居然要去给自己求什么驱鬼符，简直哭笑不得。
「真的？」
「我什么时候撒过谎。」戴萌难得正经地说道：「钱少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你的事，她真的都有好好地放在心上。你半夜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做噩梦，她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来上班，到处问人怎么解决，生怕你真出什么意外。你跟她说，希望帮助Dora尽快找到失踪的头颅，她明明很害怕，还是主动要求跟队去找。她说早点找到的话，消音姐可能就不会再做噩梦。她跟你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对人的好都藏在心里不说。不过不说也没关系，被你们爱着的大家早晚都会知道的。」
「嘁。」孔肖吟的眼圈明明有些泛红，却还是摆出一张嘲讽脸说道：「煽情也没有用，我不吃这一套。」为转移话题，孔肖吟指向戴萌身后说道：「鉴定报告和验尸报告放在你身后的桌子上，你快打开看看。」
戴萌拿起报告认真看起来，每翻阅一页，面色就多一分凝重。
戴萌收起二郎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解剖台，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然完全消散，
「消音姐你怀疑Cindy和Dora的案子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是。戴萌你过来看。」孔肖吟指着Dora脖颈上的切口说道：「Dora颈部的切口平滑光整，凶手只砍两刀便将整颗头颅砍下，说明凶手力气足够大，刀握得足够稳。两刀错开的位置恰好在中间，而且几乎位于同一水平面。综上，凶手作案手法老练，心理素质极好。」
戴萌认可地点点头，孔肖吟将戴萌手中的报告接过来，抽出Cindy的尸检报告单放在解剖台上，指着Cindy尸体的照片继续说道：「戴萌，你再来看Cindy膝盖的切口。」
戴萌凑上去仔细观察照片，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俊眉紧蹙道：「怎么会这样？」
「Cindy断肢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切口交错纵横，深浅不一，完全和这次的作案风格相悖。」
「会不会是凶手第一次作案没有经验，心理素质也并不过关，第二次相比较来说，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呢？」
「手法和心态都可以短时间调整，毕竟第一次的成功，可以给凶手带来无法估量的自信。但是，」孔肖吟望着戴萌的眼睛肯定地说：「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提升这么多！当然，并不包括注射和服用过兴奋剂，不过这个几率很小，可以暂且排除。」
戴萌咬着唇，认真地思考孔肖吟的推断，将所有可能性在大脑中迅速过滤。
孔肖吟继续分析道：「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两起案件的凶手互相认识，他们分头作案。第二，两起案件的凶手互不相识，杀害Dora的凶手只是想制造出连环杀人案的假象，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我觉得是第一种。」戴萌沉沉道。
「何以见得？」
「鉴证科把Cindy和Dora身下的玫瑰花样本拿去鉴定，Red Eden Rose红色伊甸园，看似常见，但是反馈的信息很值得留意。两次案发现场出现的玫瑰品种优质，是由法国Meilland公司精心培育。如果单纯模仿犯罪，我想凶手不会谨慎到连玫瑰花都要买同一家吧。」
孔肖吟听完戴萌的分析，若有所思道：「买玫瑰都这么讲究，凶手应该是个有点身份和地位的人。」
「看来侦缉处在排查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可以缩小相当大的范围了。」戴萌拍拍孔肖吟的肩膀由衷道：「真要跟你说一声Thank you，这段时间真的很辛苦，经常要开夜车……」
「行了行了，」孔肖吟连忙打断她，转而疑惑问道：「话说，柴先生柴太太不是要把尸体领回去吗？怎么又同意留下来做解剖？」
「那多亏我们喊寒能说会道，对柴先生柴太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硬是把这两个老顽固给说服了。」戴萌露出一副骄傲的神情。
「哎哟喂，匈奴人，你可以呀！」孔肖吟直起身子，拉下口罩调侃道：「这才几日不见，就我们喊寒叫的这么亲热了？」
「哪有，你可别乱说。」嘴上虽然这么说，戴萌脸上的笑意可半点未见褪去。
「哟哟哟，瞧你这春风得意样儿！」孔肖吟摘掉一只手套朝戴萌的头掷过去，戴萌笑呵呵地轻易躲开，捂着自己半边脸，娇羞道：「真的吗？有这么明显吗？人家明明已经尽量克制了。」
孔肖吟嗤笑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就看不上你们这些被初恋搞得不知所措的家伙。」
「谁说我是初恋？」戴萌不服气地扬起下巴，瞪着孔肖吟道：「我七岁就恋爱了好吗？想当年，在大天使孤儿院……」
孔肖吟见她话匣子又打开，想起当年被戴萌恋爱史支配的恐惧，连忙打断她道：「停停停，我才不愿意听你再讲一遍什么大白兔和小灰狼的故事。」
「你不觉得像童话故事一样美好吗？」戴萌难掩一脸憧憬。
「Madam你是不是心理变态？你让我站在尸体边上，听你讲我听过一万遍的童话故事，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戴萌讪讪一笑，无趣地收回目光，颇为委屈地嘟囔道：「那，人家觉得美好的事物应该分享嘛！」
「得了，」孔肖吟一扬手，抬头望一眼挂钟说道：「戴萌，你不是约你的喊寒去吃寿喜锅吗？再不走你可要迟到了！我……」
「消音姐，拜拜！」
孔肖吟话还没说完，戴萌已经拎包走人，速度快到孔肖吟开始怀疑人生。
「唉，这俩人要是真的在一起，戴萌得给我包多大的红包啊！」孔肖吟自言自语道。
孔肖吟想告诉戴萌她还发现一个可能关乎凶手身份的线索，但是化验报告还没有出来，需要再等几个小时，等戴萌和莫寒吃完饭返回鉴证科一起讨论，但是刚说个「我」字，戴萌的飞毛腿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瞬间没了踪影。
「唉，爱情的力量真可怕。」孔肖吟无奈地叹口气，揉揉自己发酸的肩膀，「好无聊，给钱蓓婷那个傻蛋打个电话吧。」
尖沙咀加连威老道96号
日本城
戴萌趁邱欣怡去洗手的空当，一脸委屈地跟莫寒投诉道：「喊寒，为什么请我吃寿喜锅要带着她？」
「谁？」莫寒正在给三人的杯子里倒清茶，有些心不在焉。
「就湾湾啊！」戴萌耷拉着眉，苦着个脸，话语中的不满之意都快溢了上来，「你不是说请我的吗？」
「是请你，可我又没说只请你。」
「可是、可是你之前也没跟我说你会带上她呀！」
「拜托，我请客欸，我加一个人用问过你吗？」莫寒压低声音怕邱欣怡听见会生气，「你吃你的寿喜锅，湾湾吃她的寿司大拼盘又没跟你抢，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可蘑菇的。」
戴萌被噎得无语，只好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东西，莫寒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人真是幼稚得没救了，简直莫名其妙。
饭还没吃到一半，莫寒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想不开，要把邱欣怡带来和戴萌一起吃饭。
从邱欣怡洗完手回到座位上，戴萌就一直埋头对着寿喜锅狼吞虎咽，一句话也不和她们说。
湾湾偷偷地指了指戴萌，小心地摆出口型问莫寒：「她怎么了？」
莫寒无力回道：「太饿了。」
湾湾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也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气氛尴尬极了，莫寒终于忍受不了，开始找话说。
「戴萌，你还是跟大sir再商量一下，我不想顶替你做队长。」
「为什么？」戴萌嘴里塞满食物，瓮声瓮气地问道：「难道钱少大C她们为难你？」
「因为压力大，吃力不讨好。」
「才不是，你是怕我不舒服。」
「才没有。」
戴萌咽下嘴里最后一口东西，把筷子放下，看着莫寒的眼睛认真说道：「之前跟西九龙总区重案组正面刚，闯下这么大一个祸，大sir能把我保住都不错了。未免闲言碎语，大sir把我队长的职位撤下来，看上去是处分，实际上是在保护我。喊寒你能力强，足够亲和，侦缉处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而且，我也很乐意在你下面的。」
「在我下面？」莫寒脸色一变，有些微红，她一脸哲学地瞪着戴萌，「你说什么呢？」
邱欣怡莫名激动地指着莫寒叫道：「莫寒，你在想什么？」
戴萌这才反应过来，好笑地指着邱欣怡喊道：「湾湾，你在想什么？」
三人闹成一团，彻底打破尴尬的气氛。
正闹着，戴萌的手机骤然响起。
戴萌掏出手机发现是孔肖吟，忙做个安静的手势叫停莫寒和邱欣怡，然后接通电话。
「戴萌！戴萌！」孔肖吟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道：「鉴定报告出来了！我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不过得麻烦你去一趟广华医院，帮我取一样东西回来做对比。」
「广华医院？」戴萌没听清，确认了一遍。
「是的。我在尸体身上找到特殊纤维，鉴定结果是聚酯纤维。聚酯烯纺粘布是用来做一次性手术衣的，所以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为防止尸体血液喷溅到衣服上，应该套着一次性手术服遮挡。」
戴萌不由地捏紧电话道：「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医务人员？」
「很有可能。」孔肖吟道：「我觉得范围可以再缩小一点。因为除聚酯纤维外，还发现一种纺粘布纤维，两种纤维互补不足的复合非织造布是用来做高级手术服的。目前广泛使用SMS产品的医院，在案发附近的，恐怕只有广华医院了吧。」
「所以，你要我去广华医院拿一套手术服回来做对比？」
「不错。虽然同一类型的手术服材料相同，但不同生产批次受环境影响还是有所差别。案发时间很短，我想这一批次的手术服应该还没用完，所以戴萌，我们赌一把？」
「OK！消音姐你辛苦了！我这就去广华医院！」
戴萌挂掉电话，跟莫寒说明原因便匆匆忙忙地离开日本城，驾车去了广华医院。
莫寒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快乐的时光，好像真的挺短暂呢。
邱欣怡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刮刮莫寒的鼻梁，逗她说，「怎么，人家走了舍不得了？」
「去你的！」莫寒拍掉邱欣怡的手，威胁道：「再胡说八道，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开车送你回家。」
「好。」莫寒闷声应着，趴在餐桌上，乖乖地等邱欣怡回来。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鉴证科
法医解剖室
孔肖吟干坐在椅子上，呆望着墙上的时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孔肖吟生平第一次不太敢正视身后的解剖台。
虽然Dora的尸体已经抬走，她还是觉得Dora此刻就飘荡在解剖室，到处寻找她的头颅。
看来，自己着实被那场噩梦惊扰。
突然，孔肖吟听到解剖室门外的走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似乎是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故意踮着脚走路。
难道是戴萌这个家伙想吓唬我？
这个时间鉴证科的同事不可能回来，而且位于走廊尽头的解剖室也不是他们的工作区。
所以她更加坚信，这是戴萌的恶作剧。
孔肖吟玩心大起，老戴萌，就看看咱俩谁能吓倒谁吧！
孔肖吟藏在门后，耳朵像雷达一样细细探测那人与自己距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孔肖吟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孔肖吟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声音突然划破夜的宁静，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忙把手机拿出来静音。
掏出手机的孔肖吟彻底愣在原地，来电之人正是——戴萌！
她从门缝望出去，走廊里根本没有手机的光亮，而随着自己手机铃声的响起，那脚步声也骤然间消失。
孔肖吟无法承受这份恐惧，她大力拉开解剖室的门，冲着走廊大喊道：「谁在那里！快给我出来，别闹了！」
没有回应。
走廊里黑洞洞空荡荡的，解剖室的灯光照不到那么远，藏在黑暗里的到底是什么，无人解答。
「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无尽的沉默让孔肖吟的声音颤抖起来。
依然，没有回应。
「戴萌？钱蓓婷？还是络络？真的别闹了！」终于，孔肖吟带着哭腔恳求道。
侧耳细听，还是没有动静，孔肖吟心想自己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于是轻笑一声，转身推门刚要进入解剖室。
就在这时，阴影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手里紧握泛着寒光的军刀，朝孔肖吟狠狠地刺过去。
「啊——」孔肖吟尖叫一声，矮着身子躲过这一击，顺势就地一滚来到那人身后，在解剖室的灯光照射下，孔肖吟发现刺杀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军装师兄。
「你是谁？为什么杀我？」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美女你当我傻的？我既然见了光，可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吗？」
孔肖吟知道这人已经丧心病狂没有再谈判的必要，话不多说，扭身朝着走廊深处狂奔而去，那男人紧追不舍，军刀几次就快砍在她的背上，还好被她快一步躲开。
走廊里只有应急出口四个字是亮着的，孔肖吟摸黑没命地往前跑，突然她记起应急出口四个字前方三米便是楼梯口，于是跑到门口时一闪身躲了进去。军装师兄似乎对鉴证科这一层的构造并不是太熟悉，径直忽略掉楼梯口超前方继续追去。
孔肖吟的身子紧贴墙壁，大气不敢出，颤抖的手摸进口袋将手机调成静音。她不敢将手机拿出来，手机发出的光亮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只好凭着记忆开锁，约莫手机通话按钮大致的位置，这个时候，孔肖吟突然很怀念以前可以完全盲打的键盘手机。
直到孔肖吟听到微弱的通话音，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最近的联系人只有戴萌和钱蓓婷，她们两个哪一个接听，自己都有获救的可能。
「喂？消音姐？」
电话通了！是钱蓓婷！
孔肖吟激动得直想哭。
这时，军装师兄突然在空旷的走廊里嚣张地喊道：「臭娘们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会让你舒舒服服地去，你要相信师兄的刀法！」
「臭三八，别躲了，你没听过早死早超生吗？」
「消音姐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救你！」
钱蓓婷的声音让孔肖吟莫名心安，头靠在墙上，孔肖吟缓缓闭上眼睛，有泪水滑过脸颊。
钱蓓婷接通孔肖吟的电话，半天没有声音，以为是孔肖吟这个女人又在捉弄自己，于是又燃起一股无名火。明明自己已经困到不行，两个小时之前还陪她煲电话粥，不知道现在这又是在作什么妖。
钱少刚要挂掉电话，突然听见手机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才心道不好，消音姐有危险！
钱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临走没忘拿上自己的配枪。
钱少的两条腿像上了发条，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去，打算穿过马路到对面打车去警署，没想到一辆扎眼的红色小跑突然冲出路口朝自己急速开来，刺眼的大灯将钱少晃得睁不开眼睛，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耳膜，整个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耳鸣。
「湾湾，你撞到人了！」莫寒一把抓住邱欣怡的手腕，难掩惊恐地喊道：「快下车救人！」
（未完待续）
尖沙咀分区警署
鉴证科
法医解剖室
孔肖吟干坐在椅子上，呆望着墙上的时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孔肖吟生平第一次不太敢正视身后的解剖台。
虽然Dora的尸体已经抬走，她还是觉得Dora此刻就飘荡在解剖室，到处寻找她的头颅。
看来，自己着实被那场噩梦惊扰。
突然，孔肖吟听到解剖室门外的走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似乎是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故意踮着脚走路。
难道是戴萌这个家伙想吓唬我？
这个时间鉴证科的同事不可能回来，而且位于走廊尽头的解剖室也不是他们的工作区。
所以她更加坚信，这是戴萌的恶作剧。
孔肖吟玩心大起，老戴萌，就看看咱俩谁能吓倒谁吧！
孔肖吟藏在门后，耳朵像雷达一样细细探测那人与自己距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孔肖吟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突然，孔肖吟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声音突然划破夜的宁静，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忙把手机拿出来静音。
掏出手机的孔肖吟彻底愣在原地，来电之人正是——戴萌！
她从门缝望出去，走廊里根本没有手机的光亮，而随着自己手机铃声的响起，那脚步声也骤然间消失。
孔肖吟无法承受这份恐惧，她大力拉开解剖室的门，冲着走廊大喊道：「谁在那里！快给我出来，别闹了！」
没有回应。
走廊里黑洞洞空荡荡的，解剖室的灯光照不到那么远，藏在黑暗里的到底是什么，无人解答。
「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无尽的沉默让孔肖吟的声音颤抖起来。
依然，没有回应。
「戴萌？钱蓓婷？还是络络？真的别闹了！」终于，孔肖吟带着哭腔恳求道。
侧耳细听，还是没有动静，孔肖吟心想自己是不是神经太过敏感，于是轻笑一声，转身推门刚要进入解剖室。
就在这时，阴影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手里紧握泛着寒光的军刀，朝孔肖吟狠狠地刺过去。
「啊——」孔肖吟尖叫一声，矮着身子躲过这一击，顺势就地一滚来到那人身后，在解剖室的灯光照射下，孔肖吟发现刺杀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军装师兄。
「你是谁？为什么杀我？」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美女你当我傻的？我既然见了光，可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吗？」
孔肖吟知道这人已经丧心病狂没有再谈判的必要，话不多说，扭身朝着走廊深处狂奔而去，那男人紧追不舍，军刀几次就快砍在她的背上，还好被她快一步躲开。
走廊里只有应急出口四个字是亮着的，孔肖吟摸黑没命地往前跑，突然她记起应急出口四个字前方三米便是楼梯口，于是跑到门口时一闪身躲了进去。军装师兄似乎对鉴证科这一层的构造并不是太熟悉，径直忽略掉楼梯口超前方继续追去。
孔肖吟的身子紧贴墙壁，大气不敢出，颤抖的手摸进口袋将手机调成静音。她不敢将手机拿出来，手机发出的光亮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只好凭着记忆开锁，约莫手机通话按钮大致的位置，这个时候，孔肖吟突然很怀念以前可以完全盲打的键盘手机。
直到孔肖吟听到微弱的通话音，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最近的联系人只有戴萌和钱蓓婷，她们两个哪一个接听，自己都有获救的可能。
「喂？消音姐？」
电话通了！是钱蓓婷！
孔肖吟激动得直想哭。
这时，军装师兄突然在空旷的走廊里嚣张地喊道：「臭娘们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会让你舒舒服服地去，你要相信师兄的刀法！」
「臭三八，别躲了，你没听过早死早超生吗？」
「消音姐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救你！」
钱蓓婷的声音让孔肖吟莫名心安，头靠在墙上，孔肖吟缓缓闭上眼睛，有泪水滑过脸颊。
钱蓓婷接通孔肖吟的电话，半天没有声音，以为是孔肖吟这个女人又在捉弄自己，于是又燃起一股无名火。明明自己已经困到不行，两个小时之前还陪她煲电话粥，不知道现在这又是在作什么妖。
钱少刚要挂掉电话，突然听见手机里传出男人的声音，才心道不好，消音姐有危险！
钱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临走没忘拿上自己的配枪。
钱少的两条腿像上了发条，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去，打算穿过马路到对面打车去警署，没想到一辆扎眼的红色小跑突然冲出路口朝自己急速开来，刺眼的大灯将钱少晃得睁不开眼睛，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耳膜，整个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耳鸣。
「湾湾，你撞到人了！」莫寒一把抓住邱欣怡的手腕，难掩惊恐地喊道：「快下车救人！」
（未完待续）
Chapter12 警 · 局
突如其来的紧急刹车把坐在副驾驶小憩的莫寒惊醒。
莫寒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人影被撞飞出去，倒在车前三米左右的地方。
「湾湾，你撞到人了！快下车救人！」
邱欣怡显然受到相当大的惊吓，她浑身颤栗目光呆滞， 双手还停放在方向盘上，指尖不住地颤抖。
「寒寒怎么办，我腿软动不了。」邱欣怡向莫寒投去求助的目光。
莫寒二话不说推门下车，掏出电话迅速拨通999报案中心。可是莫寒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她并不认识，心想可能是湾湾抄近路什么的，便跑回去将手机递给邱欣怡道：「快告诉他们地址！」
莫寒脚下不停，又跑向伤者查看伤势，跑到伤者身边时，莫寒突然捂住嘴巴惊叫起来：「钱少！」
「天啊！钱少！」莫寒慌忙扑过去，双膝直直摔在柏油路上，膝盖渗出血来，而此时莫寒已经失去痛觉。
钱蓓婷倒在血泊中，稍存一丝意识，她艰难地抬起眼皮，当看到来人是莫寒的时候，突然显得很激动。她忍着全身剧痛，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染满鲜血的手抓住莫寒的衣领将她扯向自己。莫寒见她嘴唇嚅动，忙将耳朵凑到她嘴边，「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钱少强压下去几口血沫子，还是在开口的瞬间喷出一口血来，血溅到自己和莫寒混着眼泪的脸上。
莫寒哭着伸出手去将钱蓓婷脸上的血擦干净，心疼地轻唤一声：「钱少啊。」
不知哪里的剧痛让她浑身一阵颤栗，闷哼几声之后，钱少的手重新攀上莫寒，艰难地开口道：
「莫、莫队，消音、消音姐有难，快、快去、去救她啊！」钱少撑住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将这句话说完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莫寒在她耳边喊道：「钱少！钱少你一定撑住！我这就去救孔肖吟！你、你一定给我撑住啊！」
突如其来的紧急刹车把坐在副驾驶小憩的莫寒惊醒。
莫寒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人影被撞飞出去，倒在车前三米左右的地方。
「湾湾，你撞到人了！快下车救人！」
邱欣怡显然受到相当大的惊吓，她浑身颤栗目光呆滞， 双手还停放在方向盘上，指尖不住地颤抖。
「寒寒怎么办，我腿软动不了。」邱欣怡向莫寒投去求助的目光。
莫寒二话不说推门下车，掏出电话迅速拨通999报案中心。可是莫寒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她并不认识，心想可能是湾湾抄近路什么的，便跑回去将手机递给邱欣怡道：「快告诉他们地址！」
莫寒脚下不停，又跑向伤者查看伤势，跑到伤者身边时，莫寒突然捂住嘴巴惊叫起来：「钱少！」
「天啊！钱少！」莫寒慌忙扑过去，双膝直直摔在柏油路上，膝盖渗出血来，而此时莫寒已经失去痛觉。
钱蓓婷倒在血泊中，稍存一丝意识，她艰难地抬起眼皮，当看到来人是莫寒的时候，突然显得很激动。她忍着全身剧痛，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染满鲜血的手抓住莫寒的衣领将她扯向自己。莫寒见她嘴唇嚅动，忙将耳朵凑到她嘴边，「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钱少强压下去几口血沫子，还是在开口的瞬间喷出一口血来，血溅到自己和莫寒混着眼泪的脸上。
莫寒哭着伸出手去将钱蓓婷脸上的血擦干净，心疼地轻唤一声：「钱少啊。」
不知哪里的剧痛让她浑身一阵颤栗，闷哼几声之后，钱少的手重新攀上莫寒，艰难地开口道：
「莫、莫队，消音、消音姐有难，快、快去、去救她啊！」钱少撑住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将这句话说完便头一歪，晕了过去。
莫寒在她耳边喊道：「钱少！钱少你一定撑住！我这就去救孔肖吟！你、你一定给我撑住啊！」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臭三八！看你还往哪跑！」一只暴筋的大手骤然间出现，紧紧抓住孔肖吟的长发，粗暴地将她从黑影中拖出。
孔肖吟拼命挣扎，不料却被军装师兄甩手一个巴掌扇翻在地。
军装师兄嚣张地狂笑道：「都说警队最拽孔肖吟，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想怎么样？」孔肖吟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怒视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先前呢，只想要了你的命回去交差。」军装师兄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谁知你这么不老实，这么一折腾，大爷我的兴致来了。现在呢，不光要你的命，还想要你的人。」
军装师兄面露淫笑，边说边一步步逼近孔肖吟，逼得孔肖吟不断后退，哭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军装师兄完全不再掩饰他无耻下流的本性，盯着孔肖吟完美无瑕的身子道：「你知道吗？别过来三个字可是最可怕又有效的催情药。我已经，等不及了！」
「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我说到做到！」
「莫寒？」孔肖吟听见莫寒的声音瞬间放松下来，只觉浑身力气瞬间抽离，无力地躺倒在地，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怎么会是莫寒，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忙爬起来跑过去问道：「莫寒怎么是你，钱少呢？」
「她赶来救你的途中，出了点意外。」莫寒一边回答孔肖吟的问题，一边神经紧绷，死死地盯着军装师兄。
「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转过身来！」莫寒冷冷地命令道。
军装师兄一动未动，仍然背对着莫寒。
「意外？什么意外？她没事吧？钱蓓婷现在在哪？」孔肖吟的心悬在嗓子眼，蹦出一连串的问题。
「孔肖吟你先冷静，这个人可以顺利上来鉴证科，发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同僚发现，我怀疑保安科的夥计已经遇害，你快去确认一下，钱少的事回头给你交待。」莫寒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军装师兄，她调整一下手中握着的枪说道：
「再说一遍，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转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莫寒抬脚踢了踢兀自发呆的孔肖吟，压低声音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孔肖吟难掩担忧之色，目光停留在莫寒身上和脸色的血迹，半晌强定心神答道：「好吧，莫寒你小心，这个人狡猾着呢！」
孔肖吟转身离开，二人依然保持着对峙状态。
「你真的不信我会开枪？」莫寒的耐心快被耗尽。
「你当然，」那人缓缓转身，将帽子摘掉，整张脸显露在莫寒眼前，「不会开枪了！」
莫寒一惊，「叶sir？！」
「寒宝，别来无恙？」叶盛的笑容有些苦涩。
「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莫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sir是毛毛前辈的忘年好友，两人经常一起晨练，一起切磋武艺。
「叶sir，你为什么会追杀孔肖吟？」莫寒的枪并没有放下，而是握得更紧。
叶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慢慢走近莫寒问道：「寒宝，你难道不想给毛毛报仇吗？你忘记她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吗？你……」
「别说了！」莫寒捂住自己的耳朵激动道：「别说了！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追杀孔肖吟？」
「寒宝，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都会将毛毛前辈放在首位的。」叶盛的语气充满失望，他摇着头，仿佛莫寒已经堕落得无可救药。
莫寒的思绪一片混乱，当她回过神思，叶盛已然来到她身边，危险的气息唤醒莫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叶盛扬手将莫寒的手腕上抬，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子弹射进天花板。
未等莫寒反击，叶盛另一只手抄过来将莫寒手腕一掰，枪轻轻松松地落入叶盛手中。手枪在叶盛手中旋转几下回到正位之后，黑洞洞的枪口便对准莫寒。
「寒宝，我对你很失望。」
莫寒愤恨道：「不许你叫我寒宝，这是专属毛毛前辈的！」
「你还记得她吗？」叶盛的枪口死死顶着莫寒的太阳穴，「你恐怕早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正和害死毛毛的杀人凶手交往吧！」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戴萌就是杀人凶手！」
莫寒心中一紧，怎么会？调查戴萌这件事，自己只跟洛叔叔说过，叶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默认就是承认，你果然喜欢上戴萌了！」
「没有！」莫寒想要挣脱叶盛的束缚，急切道：「没有！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要杀了你以慰毛毛在天之灵！」
叶盛将莫寒拖进解剖室，用手铐将她铐在解剖台上，随后开始往地上、墙上、工作台上泼洒汽油。
「叶sir你冷静一点，你身为警务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况且事情并不是你想象得那样，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毛毛前辈不是……」
「闭嘴！」叶盛粗鲁地打断莫寒道：「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寒宝了，你已经和戴萌那个混蛋同流合污，现在跟她是一丘之貉，你不配跟我说话，不配再提毛毛两个字！」
莫寒心知现如今再跟叶盛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他已经丧心病狂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有时间跟他谈判还不如赶紧找办法逃离。
叶盛喘着粗气，大汗淋淋，将两桶汽油全部倒干净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将油桶随意一丢，走过去抓住莫寒的头发逼视着她的眼睛道：「我先送你去见毛毛，你想好怎么跟她交待吧！然后我去把戴萌大卸八块，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们很快就会在下面重聚！」
叶盛似所有奸佞小人得逞时一样仰天长啸，笑得破了音，笑得飙了泪。
莫寒见他完全丧失理智的模样，只觉悲伤凄入肝脾，跟着哭道：「叶sir，毛毛前辈遇害，我又何尝不是痛苦三年，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在里面！」
这时，走廊另一头突然响起救援人员凌乱的脚步声，莫寒的话又一次被打断。
叶盛阴测测地说道：「那么，就再见了！」
莫寒眼睁睁地看着他露出阴险的笑容望着自己，一步步退出解剖室，将解剖室的门从外面用锁链锁住。
接着，一个点燃的打火机，被从门缝中扔了进来。
火舌蹭的一声窜起，沿着汽油一路烧向莫寒。
火势汹涌，不过还好放在解剖室明面上的可燃物体较少，当火焰窜到莫寒脚下时，莫寒已经使出全力将沉重无比的解剖台掀翻，手铐从支撑架末端滑出来，这才解除手铐的束缚。
解剖室的门已经被烈火封住，浓烟滚滚袭来，莫寒只好冲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将外衣脱下沾上水捂住口鼻。水龙头被莫寒大开着，但远水解不了近火，此时的莫寒已经被大火和浓烟逼到了窗户边。
莫寒用力推开窗户，发现警署楼下已经站满围观群众。指着自己所在冒着浓烟的窗户议论纷纷，面露恐慌之色。
砰！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莫寒吓得脖子一缩，心想大概是解剖室展架上摆放的标本瓶爆炸的声音。
烈火已经逼到莫寒脚下，衣服的水分已经不足以让她抵挡黑烟，没有时间再剩给莫寒思考，就在第二次更大的爆炸声响起的前一秒，莫寒纵身跃出窗子，身子下坠的瞬间莫寒咬紧牙关单手抓住了窗框。整个人吊在六楼的位置，身下没有任何落脚点，楼下围观群众看的心惊胆颤，就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在窗沿晃来荡去，不知哪一下没把稳便掉下来葬送性命。
而此时，消防车和救护车都未来得及赶到，只有几位好心的街坊撑起几张大床单，忐忐忑忑地仰头望着莫寒，祈祷她能再多撑一阵子。
又一次爆炸，高温气浪将玻璃震得粉碎，玻璃碎渣堪堪从莫寒头顶高速掠过，几颗玻璃碎渣扎进莫寒挂在窗沿上的手臂，气浪同时烫得手臂撩起一串水泡。
莫寒痛得咬破嘴唇，力气快要消失殆尽，身体忍不住颤栗起来。
莫寒心知自己已撑不了多时，忙扫视四周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发现近处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援的地方，只有一个空调外挂机在距离自己两米左右的五楼窗口下，令人头痛的是，空调外挂机并不在自己的正下方，而是斜下方。
手臂的剧痛再次传来，提醒着莫寒自己无法再撑多时。
窗口处的温度越来越高，窗框也开始变形，莫寒心一横，一咬牙用空出的那只手将之前借给戴萌的腰带抽出，用牙咬住一头，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上。
「戴萌一次，我一次，腰带呀腰带，你可真是功德无量！」莫寒颇为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莫寒瞄准斜下方的空调外挂机，身子开始慢慢荡起来，楼下围观者大概猜出她的意图开始喧哗起来，其中夹杂着几声沉不住气的女人的尖叫。
莫寒觉得他们吵闹无比，只好闭上眼睛定定心神，默念不要慌不要慌，你可以的，莫寒你可以的。
再次睁开双眼，莫寒的目光变得无比坚毅与锐利，生死关头，已全然顾不得太多，莫寒纵身一跃，朝着救命稻草空调外挂机跳过去。
楼下一片哗然。
「你们在看什么？」戴萌刚赶到警署楼下，顺着群众的目光看上去，不禁吓得汗毛倒竖起来。
「莫寒？」
戴萌抬眼的时候，莫寒刚刚好跳到空调外挂机上，谁知因为惯性太大，莫寒没有站稳脚跟，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便侧偏过去，摔下外挂机。
「小小！」戴萌的心脏狠狠一揪，腿也跟着发软，「不要，不要出事啊！」
站在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士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而戴萌根本没有闲暇去顾及她。
还好，莫寒绑着腰带的一只手紧紧抓住空调外挂机的铁架子。
「你还真是，又救我们，我们一命呢！」莫寒望着手上的腰带，上气不接下气地自言自语道。
消防车姗姗来迟，莫寒听见消防车的声音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得救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两声金属撞击声响在耳边，莫寒惊然，居然有人朝自己开枪，还好射偏打进空调箱里。
「难道是叶sir？」莫寒连忙四下张望。
戴萌此时也刚跟着莫寒松口气，不想凶手还有后招，居然开枪射击莫寒。
心中不由大怒，但戴萌并未失去理智，她冷静地观察着弹道，顺着轨迹看过去，凶手应该躲在警署对面的单元楼里，目测应该在二三楼的位置。事不宜迟，戴萌撩开大长腿火速钻进单元楼，朝着凶手方向狂奔而去。
又连续射来的两枪让莫寒彻底确认此人就是叶盛，因为只有叶sir有连续开两抢的习惯。
莫寒望着嵌在空调机箱里冒着白烟的弹壳，此时消防车的云梯已经缓缓架起，下面的火警在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这个时候，莫寒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
戴萌，这个时候，你在哪里呢？
戴萌冲上三楼，果然发现站在窗口准备再次射击的男人，她只觉得自己恨得牙根发痒，怒骂道：「狗崽子，你找死！」
话音刚落，戴萌已经将那人干翻在地，骑在他身上拳拳带风，直打得那人脸肿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未完待续）
尖沙咀分区警署
「臭三八！看你还往哪跑！」一只暴筋的大手骤然间出现，紧紧抓住孔肖吟的长发，粗暴地将她从黑影中拖出。
孔肖吟拼命挣扎，不料却被军装师兄甩手一个巴掌扇翻在地。
军装师兄嚣张地狂笑道：「都说警队最拽孔肖吟，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想怎么样？」孔肖吟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怒视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先前呢，只想要了你的命回去交差。」军装师兄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谁知你这么不老实，这么一折腾，大爷我的兴致来了。现在呢，不光要你的命，还想要你的人。」
军装师兄面露淫笑，边说边一步步逼近孔肖吟，逼得孔肖吟不断后退，哭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军装师兄完全不再掩饰他无耻下流的本性，盯着孔肖吟完美无瑕的身子道：「你知道吗？别过来三个字可是最可怕又有效的催情药。我已经，等不及了！」
「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我说到做到！」
「莫寒？」孔肖吟听见莫寒的声音瞬间放松下来，只觉浑身力气瞬间抽离，无力地躺倒在地，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怎么会是莫寒，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忙爬起来跑过去问道：「莫寒怎么是你，钱少呢？」
「她赶来救你的途中，出了点意外。」莫寒一边回答孔肖吟的问题，一边神经紧绷，死死地盯着军装师兄。
「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转过身来！」莫寒冷冷地命令道。
军装师兄一动未动，仍然背对着莫寒。
「意外？什么意外？她没事吧？钱蓓婷现在在哪？」孔肖吟的心悬在嗓子眼，蹦出一连串的问题。
「孔肖吟你先冷静，这个人可以顺利上来鉴证科，发出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同僚发现，我怀疑保安科的夥计已经遇害，你快去确认一下，钱少的事回头给你交待。」莫寒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军装师兄，她调整一下手中握着的枪说道：
「再说一遍，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转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莫寒抬脚踢了踢兀自发呆的孔肖吟，压低声音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孔肖吟难掩担忧之色，目光停留在莫寒身上和脸色的血迹，半晌强定心神答道：「好吧，莫寒你小心，这个人狡猾着呢！」
孔肖吟转身离开，二人依然保持着对峙状态。
「你真的不信我会开枪？」莫寒的耐心快被耗尽。
「你当然，」那人缓缓转身，将帽子摘掉，整张脸显露在莫寒眼前，「不会开枪了！」
莫寒一惊，「叶sir？！」
「寒宝，别来无恙？」叶盛的笑容有些苦涩。
「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莫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sir是毛毛前辈的忘年好友，两人经常一起晨练，一起切磋武艺。
「叶sir，你为什么会追杀孔肖吟？」莫寒的枪并没有放下，而是握得更紧。
叶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慢慢走近莫寒问道：「寒宝，你难道不想给毛毛报仇吗？你忘记她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吗？你……」
「别说了！」莫寒捂住自己的耳朵激动道：「别说了！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追杀孔肖吟？」
「寒宝，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都会将毛毛前辈放在首位的。」叶盛的语气充满失望，他摇着头，仿佛莫寒已经堕落得无可救药。
莫寒的思绪一片混乱，当她回过神思，叶盛已然来到她身边，危险的气息唤醒莫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叶盛扬手将莫寒的手腕上抬，砰的一声枪声响起，子弹射进天花板。
未等莫寒反击，叶盛另一只手抄过来将莫寒手腕一掰，枪轻轻松松地落入叶盛手中。手枪在叶盛手中旋转几下回到正位之后，黑洞洞的枪口便对准莫寒。
「寒宝，我对你很失望。」
莫寒愤恨道：「不许你叫我寒宝，这是专属毛毛前辈的！」
「你还记得她吗？」叶盛的枪口死死顶着莫寒的太阳穴，「你恐怕早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正和害死毛毛的杀人凶手交往吧！」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戴萌就是杀人凶手！」
莫寒心中一紧，怎么会？调查戴萌这件事，自己只跟洛叔叔说过，叶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默认就是承认，你果然喜欢上戴萌了！」
「没有！」莫寒想要挣脱叶盛的束缚，急切道：「没有！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我要杀了你以慰毛毛在天之灵！」
叶盛将莫寒拖进解剖室，用手铐将她铐在解剖台上，随后开始往地上、墙上、工作台上泼洒汽油。
「叶sir你冷静一点，你身为警务人员不能知法犯法，况且事情并不是你想象得那样，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毛毛前辈不是……」
「闭嘴！」叶盛粗鲁地打断莫寒道：「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寒宝了，你已经和戴萌那个混蛋同流合污，现在跟她是一丘之貉，你不配跟我说话，不配再提毛毛两个字！」
莫寒心知现如今再跟叶盛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他已经丧心病狂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有时间跟他谈判还不如赶紧找办法逃离。
叶盛喘着粗气，大汗淋淋，将两桶汽油全部倒干净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将油桶随意一丢，走过去抓住莫寒的头发逼视着她的眼睛道：「我先送你去见毛毛，你想好怎么跟她交待吧！然后我去把戴萌大卸八块，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们很快就会在下面重聚！」
叶盛似所有奸佞小人得逞时一样仰天长啸，笑得破了音，笑得飙了泪。
莫寒见他完全丧失理智的模样，只觉悲伤凄入肝脾，跟着哭道：「叶sir，毛毛前辈遇害，我又何尝不是痛苦三年，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在里面！」
这时，走廊另一头突然响起救援人员凌乱的脚步声，莫寒的话又一次被打断。
叶盛阴测测地说道：「那么，就再见了！」
莫寒眼睁睁地看着他露出阴险的笑容望着自己，一步步退出解剖室，将解剖室的门从外面用锁链锁住。
接着，一个点燃的打火机，被从门缝中扔了进来。
火舌蹭的一声窜起，沿着汽油一路烧向莫寒。
火势汹涌，不过还好放在解剖室明面上的可燃物体较少，当火焰窜到莫寒脚下时，莫寒已经使出全力将沉重无比的解剖台掀翻，手铐从支撑架末端滑出来，这才解除手铐的束缚。
解剖室的门已经被烈火封住，浓烟滚滚袭来，莫寒只好冲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将外衣脱下沾上水捂住口鼻。水龙头被莫寒大开着，但远水解不了近火，此时的莫寒已经被大火和浓烟逼到了窗户边。
莫寒用力推开窗户，发现警署楼下已经站满围观群众。指着自己所在冒着浓烟的窗户议论纷纷，面露恐慌之色。
砰！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莫寒吓得脖子一缩，心想大概是解剖室展架上摆放的标本瓶爆炸的声音。
烈火已经逼到莫寒脚下，衣服的水分已经不足以让她抵挡黑烟，没有时间再剩给莫寒思考，就在第二次更大的爆炸声响起的前一秒，莫寒纵身跃出窗子，身子下坠的瞬间莫寒咬紧牙关单手抓住了窗框。整个人吊在六楼的位置，身下没有任何落脚点，楼下围观群众看的心惊胆颤，就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在窗沿晃来荡去，不知哪一下没把稳便掉下来葬送性命。
而此时，消防车和救护车都未来得及赶到，只有几位好心的街坊撑起几张大床单，忐忐忑忑地仰头望着莫寒，祈祷她能再多撑一阵子。
又一次爆炸，高温气浪将玻璃震得粉碎，玻璃碎渣堪堪从莫寒头顶高速掠过，几颗玻璃碎渣扎进莫寒挂在窗沿上的手臂，气浪同时烫得手臂撩起一串水泡。
莫寒痛得咬破嘴唇，力气快要消失殆尽，身体忍不住颤栗起来。
莫寒心知自己已撑不了多时，忙扫视四周寻找下一个落脚点，发现近处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攀援的地方，只有一个空调外挂机在距离自己两米左右的五楼窗口下，令人头痛的是，空调外挂机并不在自己的正下方，而是斜下方。
手臂的剧痛再次传来，提醒着莫寒自己无法再撑多时。
窗口处的温度越来越高，窗框也开始变形，莫寒心一横，一咬牙用空出的那只手将之前借给戴萌的腰带抽出，用牙咬住一头，将它缠绕在自己的手上。
「戴萌一次，我一次，腰带呀腰带，你可真是功德无量！」莫寒颇为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莫寒瞄准斜下方的空调外挂机，身子开始慢慢荡起来，楼下围观者大概猜出她的意图开始喧哗起来，其中夹杂着几声沉不住气的女人的尖叫。
莫寒觉得他们吵闹无比，只好闭上眼睛定定心神，默念不要慌不要慌，你可以的，莫寒你可以的。
再次睁开双眼，莫寒的目光变得无比坚毅与锐利，生死关头，已全然顾不得太多，莫寒纵身一跃，朝着救命稻草空调外挂机跳过去。
楼下一片哗然。
「你们在看什么？」戴萌刚赶到警署楼下，顺着群众的目光看上去，不禁吓得汗毛倒竖起来。
「莫寒？」
戴萌抬眼的时候，莫寒刚刚好跳到空调外挂机上，谁知因为惯性太大，莫寒没有站稳脚跟，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便侧偏过去，摔下外挂机。
「小小！」戴萌的心脏狠狠一揪，腿也跟着发软，「不要，不要出事啊！」
站在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士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而戴萌根本没有闲暇去顾及她。
还好，莫寒绑着腰带的一只手紧紧抓住空调外挂机的铁架子。
「你还真是，又救我们，我们一命呢！」莫寒望着手上的腰带，上气不接下气地自言自语道。
消防车姗姗来迟，莫寒听见消防车的声音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得救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两声金属撞击声响在耳边，莫寒惊然，居然有人朝自己开枪，还好射偏打进空调箱里。
「难道是叶sir？」莫寒连忙四下张望。
戴萌此时也刚跟着莫寒松口气，不想凶手还有后招，居然开枪射击莫寒。
心中不由大怒，但戴萌并未失去理智，她冷静地观察着弹道，顺着轨迹看过去，凶手应该躲在警署对面的单元楼里，目测应该在二三楼的位置。事不宜迟，戴萌撩开大长腿火速钻进单元楼，朝着凶手方向狂奔而去。
又连续射来的两枪让莫寒彻底确认此人就是叶盛，因为只有叶sir有连续开两抢的习惯。
莫寒望着嵌在空调机箱里冒着白烟的弹壳，此时消防车的云梯已经缓缓架起，下面的火警在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这个时候，莫寒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
戴萌，这个时候，你在哪里呢？
戴萌冲上三楼，果然发现站在窗口准备再次射击的男人，她只觉得自己恨得牙根发痒，怒骂道：「狗崽子，你找死！」
话音刚落，戴萌已经将那人干翻在地，骑在他身上拳拳带风，直打得那人脸肿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未完待续）
Chapter14 警 · 局香港岛半山马己仙峡道9号玫瑰别墅未等戴萌烧红脸，莫寒已被自己的行为吓到，逃也似地推开车门下车，快步朝自己家走去。戴萌急忙跟着下车，追上去拉住莫寒道：「 别走那么快，Madam Choi不是说你的脚也有点扭伤吗? 」「 别管我! 」莫寒甩开她的手，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风风火火地往前走。戴萌虽一头雾水，但隐约猜到是因为什么。既然对方不愿意面对，那自己不如继续装傻充愣，免得大家都尴尬。「 喊寒你着急回家喔？」 戴萌的声音在莫寒背后响起。莫寒速度不减，不耐烦地回了句：「 废话！」「 那你可捡到宝了，我小戴萌的田径成绩可是当年警校第一。」语气中带着丢丢骄傲，惹得莫寒不禁蹙眉回道：「 关我屁事？」莫寒话音刚落，只见戴萌一步跨到自己身前，背对着莫寒身子一矮，两手反抱住自己的双腿，接着一起身，待莫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稳稳地趴在戴萌的背上了。「 喂！你干嘛背我啊? 」 莫寒抗拒地扭动身子，谁知被戴萌护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掉。「 喂！你放开我啦！」 莫寒高高扬起手掌，落在戴萌的后脑勺上时却轻轻柔柔。「 再不放开我，我真打你了喔！」「 不放不放，你想打哪里都行。」 戴萌心情很好的样子，声调也高了几度。「 你这，你这臭无赖……」「 臭无赖 」 三个字的声音细弱蚊蝇，却还是软绵绵地飘进戴萌的耳朵里。戴萌只觉得这句话酥得让自己两条腿发软，心花也怒放开来。只得强定心神，不然腿一软把背上的小祖宗给摔着可要心疼死的。戴萌身上有淡淡的樱花香气，香气丝丝缕缕飘散，将莫寒罩在一张温柔舒适的网里明知这张网会把自己困住，却半点不想离开，哪怕前方有再可怕不过的未知，此刻，莫寒也都想不管不顾。感觉到背上的人不再挣扎，戴萌暗暗松口气，嘴角不禁上扬，原本灌铅一般沉重酸痛的脚踝，现在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走路也充满力量。只不过，戴萌希望这条通往莫寒家的长坡，越长越好，长到没有目的地，长到一辈子才好。「 戴萌啊…… 」 背上传来那人软糯糯的声音，好听极了，戴萌沉醉了一会儿才迟迟回道：「 嗯？」莫寒将下巴轻轻地抵住戴萌肩头，头微微地靠在她的侧颈，闭上眼闻着她发间令自己莫名心安的香气，喃喃道：「 你这个大傻瓜！」说完，莫寒收紧胳膊，将彼此贴得更近。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尖沙咀分区警署地下二层女子特殊犯罪侦缉处前几日，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气压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现在总算乌云盖顶，凉风乍起，有那么一点要下雨的意思。「 谢天谢地钱少没事。」 莫寒激动地放下手机，宣布道：「消音姐来电说，钱少目前已经脱离危险期。」「 太棒了！」 大C兴奋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孙芮更是忘乎所以地将手里刚打出的报告抛向空中，A4纸纷纷散落下来，「 就说钱少这个家伙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小艾思思也开心地抱在一起笑作一团。芸姐正在摆弄戴萌那棵又快要枯死的盆栽，虽默默无语，但莫寒清楚地看见芸姐又露齿笑了。大家正在欢呼的时候，戴萌面色颇为沉重地推门进来说道：「 元朗天水围信义中学又发现一具碎尸，现场只有一颗头颅和四肢，胸腹部位不翼而飞。同样的，在碎尸下面铺着一层红玫瑰。」「 天呐！」 莫寒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 这个天杀的凶手越来越残忍了！」戴萌对莫寒点点头，转而沉声道：「 大C孙芮，你们去现场协助鉴证科的夥计，帮忙把证物完好无损地运送回来。小艾思思去元朗天水围信义中学调查死者身份，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尤其要注意死者近期有没有跟医生或者护士有过接触。」「 Yes Madam ! 」「 莫寒芸姐，你们跟我来。报案者有话对我们说。」「 是。」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尖沙咀分区警署审讯室莫寒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推送到这个因恐惧而浑身战栗的女孩面前，杏眼含笑，温柔道：「 喝吧，压压惊也好。」女孩冲莫寒感激地点点头，双手捧起奶茶嘬一小口便放到一边，细声细气地说：「 谢谢Madam ！」「 不客气！同学怎么称呼？」「 Abby 」莫寒继续安慰道：「 Abby你放心，我们警方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你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我们，这样警方才能尽快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那个我可以先去一下洗手间吗？Sorry Madam，我有点紧张。」莫寒不着痕迹地叹口气道：「 没关系，我陪你。」戴萌和芸姐心事重重地坐在观察室里，在莫寒陪Abby去洗手间的空挡，二人交谈起来。「萌队，叶sir对袭击消音姐一事供认不讳，承认他觊觎消音姐美色许久，才会做出昨晚那些事，你觉得可信度多少？」「 零！」 戴萌十分干脆地回答道：「消音姐和叶盛没有过半点交集，甚至根本就不认识他。叶盛老谋深算，这只老狐狸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消音姐，而是消音姐找出来的证据。在对莫寒下手的时候，他故意在解剖室里放火，表面看上去是想烧死莫寒，真正的目的却是将证据付之一炬。」芸姐轻轻蹙眉疑惑道：「可是证据可以重新再立，就算他烧掉证据，只要消音姐还在，他做的一切就毫无意义呀？」「 如此看来，叶盛原本是计划杀掉孔肖吟，然后将证据毁灭，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莫寒及时赶来将孔肖吟救下，没办法，他只能先毁掉证据再另做打算。所以，叶盛和最近这起连环分尸案脱不了干系，就算他不是凶手，也极有可能是帮凶。」「萌队，我还有一点想不通。孔肖吟因为不认识叶盛，所以她跑掉之后叶盛并没有去追杀她。孔肖吟在鉴证科法医部工作多年都不认识身为EU的叶盛，那么莫队才来侦缉处不久，按理说她也不认识叶盛，那叶盛为什么要对她下死手呢？」戴萌一怔，迅速回忆起当晚案件发生的经过。叶盛当时所处的单位楼，同时也可以朝孔肖吟射击，为什么单单要朝距离更近的莫寒射击呢？「 难道莫队和叶盛，认识？」 芸姐不确定地望向戴萌。戴萌的面色暗沉下去，手指烦躁地点在下巴上，「 可是莫寒的口供里，并没有提到她认识叶盛这件事。」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莫寒和Abby走进来，女孩的脸色看上去轻松很多，看来莫寒的安慰相当奏效。「 芸姐，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自有分寸。」 戴萌沉声道。「 了解。」 蒋云跟着戴萌一起将目光投向审讯室，表情颇为复杂。「 Madam！我知道，我等一下说的话，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出来。自从Cindy出事⋯⋯」「 等等！」 莫寒一惊，打断她道：「 你认识Cindy？」不光是莫寒震惊，就连观察室里的戴萌都紧张地「 腾 」 地一下站起身来。Abby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Madam。Cindy 、Dora ，还有刚刚出事的Nancy 我们曾在一间学校上学，是关系最要好的姐妹。是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不然Cindy 、Dora她们怎么一个个都出了事？下一个肯定是我，Madam你要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回来了，一定是她回来了！」 Abby语无伦次起来。Abby突然情绪失控地双手抱头痛哭起来，莫寒忙起身走过去抱住她道：「 Abby没事的，我会保护你，你一定要相信我！」缓过好一会儿Abby才止住哭声，断断续续地讲述起这几个女孩的故事来。「 一年多以前，我们四个都在天水围信义中学读书，当时我们四个形影不离总腻在一起唱歌跳舞，班里的同学就起哄说，不如你们搞一个组合，把唱歌跳舞的视频传到网上，一旦被星探发现就能出道。我们四个当时很兴奋，就开始着手做这件事。很快，我们决定组合的名字就叫做Sunshine，班里的同学都津津乐道，表现出对我们有极大兴趣的样子。就这样，我们在同学的鼓励下练歌练舞，很快就放出一些视频在网上，渐渐也有了些点击率。」Abby说的嘴巴有些干，便拿起奶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们当时很风光，在学校俨然变成大明星，很多同学跑过来跟我们说话，甚至还有要签名的。好日子没过多久，班里突然转进来一个女生，她人长得漂亮，文文静静，读书入好，所以，马上引起同学们的关注。很快，大家将焦点从我们身上转移，纷纷投向这个看起来没有存在感的女生身上。我们Sunshine突然被冷落，一时间非常不适应，从前那种被大家瞩目的感觉不再，所以我们心中多多少少对这个转学生都有些怨念。」「 引爆我们之间矛盾的炸弹是在圣诞节晚会上。为了拉回Sunshine的人气，我们日夜不休地排练歌舞，就等着在圣诞节晚会上大显身手，将曾经的光芒夺回。谁知平时默默无闻的转校生也参加了这次演出，舞技完爆我们四个，毋庸置疑全场的掌声都投给了她，我们sunshine彻底被大家遗忘了。」「 不甘心，我们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于是更加努力地排练。但是你知道？有些东西就是天赋，我们越努力，就越明白自己与天才的差距。我们不舍昼夜的练习在同学眼中就是垂死的挣扎，我们模仿她的舞蹈不过是东施效颦，就这样，我们Sunshine就变成一文不值的跳梁小丑。于是，我们想到了报复。」「 报复？」「 是的Madam，我们开始欺负她，在老师同学都看不到的地方打她骂她，不知是不是性格过于软弱的关系，她从来没有把我们欺凌她的这件事说出去。不说更好，我们就变本加厉地折磨她。直到有一天被Miss Cheung张老师发现，我们才知道，原来张老师就是转校生的妈妈。」「 那天，张老师把我们四个叫上天台，原本是好言相劝，劝说我们不要欺负同学，但是Nancy一直以来都看不惯她们母女那副总是无害又无辜的嘴脸，就和张老师吵了起来，情绪激动，推搡之间，我们四个……」说到这里，Abby突然哽住，似乎不敢回想那天的场景，将脸深深地埋在手心里。戴萌「 嘶 」 了一声，扭头问蒋芸道：「 一年前信义中学是不是有位老师坠楼身亡？」芸姐点点头道：「不错，姓张。」「 当时怎么结的案？」「 说是自杀，当时媒体大肆报道这位张姓老师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那天突然情绪失控爬上天台想要跳楼当时她的四位学生见老师状态不对，纷纷追上天台劝阻老师不要想不开，谁知张老师仿佛魔怔一般，还想抓着学生跟着她一起跳楼。这也解释了当时几个学生身上为什么会出现抓痕。」「 原来如此，那位张老师死的着实冤枉啊！」 戴萌扭头望着反向玻璃后的Abby，目光慢慢失去温度，她冷冷道：「 所以，我一直都赞同荀子的人之初性本恶论，所有的罪恶都来源于人类与生俱来的恶念，就好像这些女孩毫无意义的嫉妒心和虚荣心，没有人会专门教授孩子怎样去嫉妒别人，但遗憾的是，几乎每个人都怀着一颗不知何时会爆发的嫉妒心。芸姐，你能想象得到，如果没有法律和道德的双重约束，那是怎样一个人不人的世界？」「 萌队，你今天感慨很多。」 芸姐顿了顿说道：「 不过你的话，我赞同。」Abby在莫寒的鼓励下，终于鼓起勇气承认道：「 我们失手将张老师推下天台，当时我们都慌了，Cindy甚至吓得尿了裤子。Nancy当时是最冷静的，她告诉我们如果警察问起来，就一口咬定是张老师得了抑郁症要跳楼，我们几个上来阻止，结果张老师发疯似的拉着我们一起跳，我们拼命挣扎才得以脱身。」「 你们这么说，警方丝毫没有怀疑？」 莫寒发问道。「 Nancy这么说是因为，他曾经看见过张老师，在吃抗抑郁的药。Nancy的你那精神不太好，她认得那种药。」「 所以，你说她回来了，那个她是指张老师？」 莫寒，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居然背负着这样的罪恶，不由得轻轻摇头。「 是她，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Abby突然又激动起来。「 张老师已经死了，怎么会回来呢？」 莫寒追问道。Abby面露惊恐之色，「 Cindy、Dora和Nancy身下的玫瑰花，就是张老师生前最爱的红色伊甸园！」这时，审讯室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撞开，戴萌突然闯进来紧紧地抓住Abby的手腕，厉声问道：「 说！那个转校生叫什么名字？」Abby显然被戴萌突然的闯入吓得不轻，她甚至不敢与戴萌犀利的目光对视，手腕被她越捏越痛，只好赶紧说出那个名字得以解脱。「 张……张语格！」（未完待续）
Chapter15 警 · 局 ( End )
「Doctor Wong，黄立文！」
戴萌和莫寒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个名字。
「 没想到居然是他。」 莫寒一脸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惊讶道：「 温文尔雅的Doctor Wong居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真的是不敢相信。」
戴萌冷漠地瞥一眼Abby，若有所指地道：「 如此深仇大恨，我倒觉得不足为奇。」
迎着莫寒惊诧的目光，戴萌反问道：「 假如，莫寒你爱的人被人杀了，凶手反咬一口说自己才是受害者。因为找不到切实证据，法律帮不到你，社会舆论一边倒纷纷力挺真正的杀人凶手。莫寒，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知是不是莫寒的错觉，她竟然从戴萌注视自己的目光中看出许些逼迫的意味，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苦涩。
莫寒定定心神，毫不怯弱地与戴萌对视道：「 如果是我，我想我会穷尽一生找出证据，将真正的凶手送进监狱。」
戴萌眼角条件反射地跳动一下，随即露出常惯的的微笑点点头道：「 很好，很好，这就是正常人与杀人凶手的区别。从这几起分尸案的恶劣程度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性格内向，做事认真冷静有耐心甚至有些偏执的人。这种人在平时大多表现得斯斯文文、为人谦和、待人接物都接近完美。而且他们当中很多都是高智商高学历，表面上是令人羡慕的天之骄子，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内心其实早已千疮百孔。他表现得有多完美，内心就有多残缺。我想，这个人物侧写跟黄立文十分契合。」
「 最重要的是，」 莫寒接着补充道：「黄立文是医生，对于人体结构最熟悉不过，所以分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 那么，」戴萌若有所思道：「消音姐说这个连环分尸案不止一个人作案，凶手是有帮凶的，难道说是……」
「 是谁？」 莫寒满眼期待地望着戴萌，等待着从她嘴里说出答案。
「 叶盛？叶sir?」戴萌试探地说出一个名字。
莫寒明显一怔，「 他？」
莫寒的反应被戴萌收入眼中，心情颇为复杂地接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 没有。」 莫寒有意地躲闪着戴萌的目光。
蒋云在观察室里将这一幕看得仔细，心道果然莫寒和叶盛一早就认识，看来事情并不像想象得那样简单。
蒋云不禁在心中为戴萌捏了一把汗。
戴萌假装没有注意到莫寒的不自然，只是拍拍莫寒的肩膀道：「事不宜迟，你准备一下，我这就去申请逮捕令逮捕黄立文！」
「 哎呀不对，」 戴萌又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慌张地说道：「湾湾早上不是说帮你去Doctor Wong那里去烫伤药吗？你快通知湾湾远离黄立文！Nancy的尸体被发现好一会儿，估计现在电视台都在播。」
戴萌突然俯下身子去问Abby，「 你有没有被记者拍到？」
莫寒紧张地盯着Abby，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 完了！」 Abby绝望地回答道：「当记者们一拥而上，我根本来不及遮挡自己，他们一定拍到我了！黄医生他一定知道是我报的案！」
莫寒颓废地坐回椅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戴萌心中对莫寒颇为异常的举动有些困惑，如果莫寒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她本不应该做出这样下意识的反应。越想越烦躁，戴萌把心一横，与其犹豫不决不如当机立断赌上一把，她拍拍莫寒的肩膀打气道：「时间还来得及，快给湾湾打电话，让她不要接近黄立文！」
「 好吧。」 莫寒掏出手机打给邱欣怡。
「 喂？」 电话拨通，是邱欣怡的声音，莫寒默念谢天谢地，这才放下心来。
「 喂湾湾，我是莫寒，我现在说话你听着就好不要回答。我们现在怀疑Doctor Wong黄立文就是连环分尸案的杀人凶手，你如果现在跟他在一起的话，找个借口先脱身明白吗？」
邱欣怡那边沉默良久，突然响起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 邱小姐现在的确跟我在一起，不过可惜的是，她没办法脱身了。」
「 黄立文？」 莫寒大惊失色，手一抖差点将手机甩出去，忙向戴萌投去求助的眼神。
戴萌安抚了一下莫寒，接过她手里的电话放在耳边，同时冲观察室里的芸姐打了个手势，听见里面敲击玻璃的声音，戴萌才说道：「 Doctor Wong你好，我是尖沙咀分区警署CID戴萌。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 Madam你好，突然间这么客气，让我有些惶恐呢。」 黄立文似笑非笑地说。
「 Doctor Wong是斯文人，我相信你不会太为难邱小姐的。」 戴萌尽量放慢语速拖延时间，因为她不确定芸姐现在有没有联系上网络科技科的徐子轩帮忙定位。
手机里传出略空旷的脚步声，铁链拖在水泥地上的摩擦声，「 邱小姐，Madam想听听你的声音。」
「 你们不要管我，快把这个衣冠**抓起来，别让他在害人！」
「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戴萌的心不禁随之一紧。
「 黄立文你不要为难湾湾，你有什么要求警方会尽量满足你，但也请你保证人质的安全。」
「 当然，」 黄立文轻笑道：「 我的双手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 是吗？那Cindy、Dora、Nancy又算什么呢？」 戴萌冷笑道。
「 Madam你不懂，我那是在帮她们赎罪，我在拯救她们这群迷途的孩子。」
这时，通向观察室的玻璃被轻轻叩响，看来徐子轩已经查到黄立文和邱欣怡所在位置，戴萌也不再耽搁时间，忙说道：「 那么Doctor Wong开的条件是什么呢？」
「 爽快，我黄立文这辈子最欣赏爽快之人，我的条件很简单。」
「 是什么？」
「 就是你，戴萌！Madam，我相信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你已经查到我的坐标，如果不想邱小姐出事的话，你就一个人来吧，我随时恭候大驾。」
手机响起盲音，黄立文已经挂断电话。
「 不行！」 莫寒突然炸毛道：「 我不准你一个人去！那样太危险了！黄立文一口气杀了三个人，他心理变态的，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戴萌微微侧头，心中疑云更加厚重，莫寒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 可是黄立文开出的条件就是我，我不去的话，湾湾会有危险的。」
「 那我跟你一起去。」 莫寒从未像现在这般胡搅蛮缠过。
「 不行，」 戴萌断然拒绝道：「 我要将风险降到最低，只有我自己去才是风险系数最低的选择。」
「 不行的戴萌，你就听我一句，你不能去！」 莫寒死死地抓住戴萌的手腕拖住她不让她走，戴萌惊讶地望向她，莫寒居然急得哭了……
「Doctor Wong，黄立文！」
戴萌和莫寒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这个名字。
「 没想到居然是他。」 莫寒一脸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惊讶道：「 温文尔雅的Doctor Wong居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真的是不敢相信。」
戴萌冷漠地瞥一眼Abby，若有所指地道：「 如此深仇大恨，我倒觉得不足为奇。」
迎着莫寒惊诧的目光，戴萌反问道：「 假如，莫寒你爱的人被人杀了，凶手反咬一口说自己才是受害者。因为找不到切实证据，法律帮不到你，社会舆论一边倒纷纷力挺真正的杀人凶手。莫寒，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不知是不是莫寒的错觉，她竟然从戴萌注视自己的目光中看出许些逼迫的意味，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苦涩。
莫寒定定心神，毫不怯弱地与戴萌对视道：「 如果是我，我想我会穷尽一生找出证据，将真正的凶手送进监狱。」
戴萌眼角条件反射地跳动一下，随即露出常惯的的微笑点点头道：「 很好，很好，这就是正常人与杀人凶手的区别。从这几起分尸案的恶劣程度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性格内向，做事认真冷静有耐心甚至有些偏执的人。这种人在平时大多表现得斯斯文文、为人谦和、待人接物都接近完美。而且他们当中很多都是高智商高学历，表面上是令人羡慕的天之骄子，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内心其实早已千疮百孔。他表现得有多完美，内心就有多残缺。我想，这个人物侧写跟黄立文十分契合。」
「 最重要的是，」 莫寒接着补充道：「黄立文是医生，对于人体结构最熟悉不过，所以分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 那么，」戴萌若有所思道：「消音姐说这个连环分尸案不止一个人作案，凶手是有帮凶的，难道说是……」
「 是谁？」 莫寒满眼期待地望着戴萌，等待着从她嘴里说出答案。
「 叶盛？叶sir?」戴萌试探地说出一个名字。
莫寒明显一怔，「 他？」
莫寒的反应被戴萌收入眼中，心情颇为复杂地接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 没有。」 莫寒有意地躲闪着戴萌的目光。
蒋云在观察室里将这一幕看得仔细，心道果然莫寒和叶盛一早就认识，看来事情并不像想象得那样简单。
蒋云不禁在心中为戴萌捏了一把汗。
戴萌假装没有注意到莫寒的不自然，只是拍拍莫寒的肩膀道：「事不宜迟，你准备一下，我这就去申请逮捕令逮捕黄立文！」
「 哎呀不对，」 戴萌又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慌张地说道：「湾湾早上不是说帮你去Doctor Wong那里去烫伤药吗？你快通知湾湾远离黄立文！Nancy的尸体被发现好一会儿，估计现在电视台都在播。」
戴萌突然俯下身子去问Abby，「 你有没有被记者拍到？」
莫寒紧张地盯着Abby，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 完了！」 Abby绝望地回答道：「当记者们一拥而上，我根本来不及遮挡自己，他们一定拍到我了！黄医生他一定知道是我报的案！」
莫寒颓废地坐回椅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戴萌心中对莫寒颇为异常的举动有些困惑，如果莫寒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她本不应该做出这样下意识的反应。越想越烦躁，戴萌把心一横，与其犹豫不决不如当机立断赌上一把，她拍拍莫寒的肩膀打气道：「时间还来得及，快给湾湾打电话，让她不要接近黄立文！」
「 好吧。」 莫寒掏出手机打给邱欣怡。
「 喂？」 电话拨通，是邱欣怡的声音，莫寒默念谢天谢地，这才放下心来。
「 喂湾湾，我是莫寒，我现在说话你听着就好不要回答。我们现在怀疑Doctor Wong黄立文就是连环分尸案的杀人凶手，你如果现在跟他在一起的话，找个借口先脱身明白吗？」
邱欣怡那边沉默良久，突然响起一个略带磁性的男声，「 邱小姐现在的确跟我在一起，不过可惜的是，她没办法脱身了。」
「 黄立文？」 莫寒大惊失色，手一抖差点将手机甩出去，忙向戴萌投去求助的眼神。
戴萌安抚了一下莫寒，接过她手里的电话放在耳边，同时冲观察室里的芸姐打了个手势，听见里面敲击玻璃的声音，戴萌才说道：「 Doctor Wong你好，我是尖沙咀分区警署CID戴萌。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 Madam你好，突然间这么客气，让我有些惶恐呢。」 黄立文似笑非笑地说。
「 Doctor Wong是斯文人，我相信你不会太为难邱小姐的。」 戴萌尽量放慢语速拖延时间，因为她不确定芸姐现在有没有联系上网络科技科的徐子轩帮忙定位。
手机里传出略空旷的脚步声，铁链拖在水泥地上的摩擦声，「 邱小姐，Madam想听听你的声音。」
「 你们不要管我，快把这个衣冠**抓起来，别让他在害人！」
「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戴萌的心不禁随之一紧。
「 黄立文你不要为难湾湾，你有什么要求警方会尽量满足你，但也请你保证人质的安全。」
「 当然，」 黄立文轻笑道：「 我的双手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 是吗？那Cindy、Dora、Nancy又算什么呢？」 戴萌冷笑道。
「 Madam你不懂，我那是在帮她们赎罪，我在拯救她们这群迷途的孩子。」
这时，通向观察室的玻璃被轻轻叩响，看来徐子轩已经查到黄立文和邱欣怡所在位置，戴萌也不再耽搁时间，忙说道：「 那么Doctor Wong开的条件是什么呢？」
「 爽快，我黄立文这辈子最欣赏爽快之人，我的条件很简单。」
「 是什么？」
「 就是你，戴萌！Madam，我相信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你已经查到我的坐标，如果不想邱小姐出事的话，你就一个人来吧，我随时恭候大驾。」
手机响起盲音，黄立文已经挂断电话。
「 不行！」 莫寒突然炸毛道：「 我不准你一个人去！那样太危险了！黄立文一口气杀了三个人，他心理变态的，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戴萌微微侧头，心中疑云更加厚重，莫寒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 可是黄立文开出的条件就是我，我不去的话，湾湾会有危险的。」
「 那我跟你一起去。」 莫寒从未像现在这般胡搅蛮缠过。
「 不行，」 戴萌断然拒绝道：「 我要将风险降到最低，只有我自己去才是风险系数最低的选择。」
「 不行的戴萌，你就听我一句，你不能去！」 莫寒死死地抓住戴萌的手腕拖住她不让她走，戴萌惊讶地望向她，莫寒居然急得哭了……
九龙尖沙咀
梳士巴利道3号星光行
中座13F
戴萌很快便找到黄立文的藏身之所，是前九厂铁路钟楼附近的一座单元楼。
门是虚掩的，戴萌不敢贸贸然地冲进去，便以墙做掩体，只伸出一只手去将门慢慢推开，观察门口附近有没有埋伏，便在拔出配枪的一瞬间闪身进屋，枪口迅速地四下搜寻，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戴萌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单位里的结构很奇怪，一进门便是方方正正的大厅，没有任何摆设也没有装修，正好对上电话里听到铁链拖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正对自己挨得两扇门，房门紧闭，戴萌猜不到黄立文正藏在哪扇门后面观察自己。
犹豫间，黄立文的声音突然从第一扇门后响起，「 Madam果然有胆有识，说一个人来就一个人来，只不过进来之前，麻烦Madam你把配枪放在大厅中央的地上。Madam是聪明人，聪明人不耍无畏的花样，你的一举一动可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戴萌闻声抬起头来，果然在角落里发现摄像探头，不由轻笑道：「 Doctor Wong可真是舍得花钱。」
「 见笑见笑。」 黄立文说道：「 那么，就请Madam找做吧！」
戴萌弯下腰去，将配枪搁在地上用力一推，手枪打了几个转儿，稳稳地停在大厅的正中央。
「 漂亮！」 黄立文不吝赞美道，「 Madam的身手，我是服气的。」
戴萌搁置好配枪，径直走到第二扇门门口，笑道：「 Doctor Wong的故弄玄虚，我也是服气的。」
说罢，戴萌大力一脚踹开房门，黄立文和邱欣怡果然在第二间屋子里。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把椅子，邱欣怡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毛巾无法发声。当她看见戴萌出现在门口，急着直摇头，含含糊糊地可以听到，她在说：「 快走！别管我！」
黄立文鼓掌道：「 Madam，我不禁又要赞美你了，声音明明是从第一间屋子传出，你为什么直接选择第二间？」
「 因为我喜欢偶数。」
「 哈？」
戴萌摆摆手笑道：「 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嘛。要说为什么选择第二间，我想先问一下Doctor Wong，为什么整间单位只有装门的这面墙涂了白漆？」
黄立文笑而不语，戴萌接道：「 因为Doctor Wong要用白漆隐藏一些东西。」
「 哦？说说是什么东西？」
「 是电线。」 戴萌指着黄立文房间里的监控屏说道：「 这款监控探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医院做透视检查的检测房里使用的吧。」
黄立文讶然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 因为我做过钡餐透视，老式检测房里就是这套装置，它的对讲不是无线的，所以Doctor Wong如果想把扬声器放在第一间房，那就必须拉线，拉线会被人一眼看穿，所以就涂上白漆，不仔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
「 Madam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让我开始舍不得杀你。」 黄立文突然举起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戴萌的眉心。
面对随时会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手枪，戴萌面不改色地问道：「 我与Doctor Wong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想要杀我呢？」
「 杀你，只是完成对一个人的承诺。」 黄立文说着要拉开保险，紧走几步将枪口抵在戴萌的眉心，「 Madam对不住了，怪只怪你得罪了人吧。」
「 你知道，」戴萌笑眯眯地对视着黄立文，「 近身时，什么东西比子弹还要快吗？」
黄立文被戴萌问得一怔，而就在这片刻的怔愣间，只见戴萌右手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划破长空。
而后只听见黄立文一声惨叫，手枪应声落地，再瞧瞧戴萌两指之间按，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夹着一片不起眼的刀片。
黄立文的手腕处被割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血不断从伤口涌出，黄立文自己就是医生，当然知道如何止血，但戴萌并没有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重重一脚抡起，到底文弱一些的黄立文被戴萌坚硬的鞋帮狠踹在头部，瞬间失去意识，倒地昏迷不醒。
戴萌确认黄立文再无反击之力后，便走过去给邱欣怡松绑。
重获自由的邱欣怡欢呼一声，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紧紧抱住戴萌。
戴萌被她这么一冲差点仰倒，好不容易稳定身形，笑道：「劫后余生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 很棒！真的很棒！」 邱欣怡可能真的十分开心，戴萌只觉得她得手臂收的越来越紧，勒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就想拉开她。谁知邱欣怡突然将自己唇贴上戴萌的耳朵，用一种戴萌从未听邱欣怡说过的带着一丝魅惑的声音说道：「 戴萌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戴萌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道：「 重获新生，开心是应该的。」 戴萌边说边努力偏头试图躲开邱欣怡那温软的嘴唇，哪只邱欣怡不依不饶地紧贴上去继续说道：「 湾湾今天，终于能给自己的爱人报仇了！」
说时迟那时快，邱欣怡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戴萌拼尽全力地刺过去。
只见寒光一闪，戴萌身形一顿，闷哼一声，随即用惊恐地目光看向邱欣怡，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太阳穴青筋暴起。
「 为、为什么？」 戴萌吃力地问道。
「 我要为毛毛报仇！」 邱欣怡贴近戴萌痛得满是汗水的脸，咬牙切齿道：「 为被你害死的李宇琪报仇！」
「 邱小姐，你搞错了吧！」 戴萌突然收起痛苦的表情，邱欣怡心惊一下，忙低头看向匕首，锋利的匕首居然被戴萌双手紧紧握住，并没有如自己预想的那样深深地刺进身体里。
「 怎么会这样？」 邱欣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难道复仇大计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 不！不！不！」 邱欣怡红着眼睛喊道：「 我不能输，我没有输，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毛毛报仇！」
邱欣怡不死心，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银牙紧咬，使出吃奶的劲儿要把匕首重新刺向戴萌。
经过刚才的空手接白刃，戴萌的掌心早已被割除一道深深的血痕，血不断地滴在地上汇成一股小流，邱欣怡第二次的加力让戴萌的手掌着实开始吃不消。
这时，由远及近突然响起莫寒的声音，「 戴萌？戴萌？」
「 莫寒？是莫寒？」 邱欣怡听见莫寒的声音，突然开始慌张，怒视戴萌道：「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戴萌答非所问道：「 我只说一遍，湾湾你一定要记住，留心二狗！」
「 什么？」邱欣怡被这句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刚想着继续问话，不想戴萌居然突然松开双手，匕首瞬间整个没入她的腹部。
而此时，莫寒正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惊叫道：「 戴萌——」
莫寒狂奔过去接住戴萌瘫软下去的身体，眼见腹部的血迹迅速蔓延开来，莫寒哭着将颤抖的手掌紧紧摁在上面，想要压住往外喷涌的鲜血。
「 呃……莫……莫寒。」 戴萌躺倒在莫寒的怀里，因说话牵动伤口，痛得眉头宁在一起，倒抽几大口凉气才稍稍稳住，勉强扯出微笑道：「 别……别流泪啊……你看……你都不……不漂亮了。」
「 别说了，别说了，我来晚了，对不起。」
莫寒哭成泪人，她的脸紧紧地贴着戴萌，一直在呢喃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戴萌疲惫地阖上眼睛，嘴角溢出的鲜血并没有遮盖住她噙着的笑意。
晕过去之前，莫寒隐约听到戴萌说：「 莫莫的怀抱好温暖……」
莫寒瞬间崩溃，原本捂住伤口的手已经不知该放在何处，几经辗转，莫寒双手捧住戴萌好像只是睡着的脸庞。
手上沾染的鲜血将戴萌苍白的脸稍稍映红，显得不是那么的凉薄，莫寒就这样紧紧地拥着她直到大C孙芮她们的救援队伍赶到。
「 莫队振作起来！救护车来了，萌队会没事的！」 大C试图扒开莫寒紧抱住戴萌的手。
「 不行，莫队力气太大，我一个人打不开她的手。」 大C回过头去向孙芮求助。
孙芮叹口气，走到莫寒身边扯着嗓子喊道：「 莫寒，你再不放手，戴萌就真的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莫寒一听这话方才清醒过来，忙松开双手，眼睁睁地望着救护人员用担架将戴萌抬走。
孙芮走到瘫坐在地的邱欣怡身边，亮出警员证道：「 我是分局警署探员孙芮，现在以谋杀罪和包庇罪逮捕你，不是一定要你说，但你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 等一下，」 莫寒疲惫地站起身，「 你们先把黄立文带走，她就让来吧。」
「 莫队，你小心。」 大C临走时轻轻拍了拍莫寒的肩膀。
「 谢谢。」 莫寒声音有些哽咽。
「 莫寒，你不变了，你居然这么护着害死毛毛前辈的杀人凶手，你太令我失望了。」
「 你错了湾湾，戴萌并没有害过毛毛，她也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
「 你不要想着替那个**开脱罪名，我不会相信的！」
「 湾湾，我就知道你偷看过我调查戴萌的笔记本，你宁可相信那些没凭证的猜想，也不愿相信我吗？」
「 我只相信证据。」
「 那好，」莫寒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我就给你看证据，让你死了这条心！」
邱欣怡接过牛皮纸袋，疑惑道：「 这是什么？」
「 打开不就知道了？」
邱欣怡半信半疑地打开牛皮纸袋，发现里面装着账本，便抽出来打开一页一页地翻阅。
莫寒只见她越看脸色越差，最后将近绝望地将账本大力地掷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毛毛不是这种人！这一定是戴萌那个**做的假帐！毛毛前辈怎么会和霸道堂的钟山有交易往来？这一定是栽赃嫁祸！」
莫寒轻轻摇摇头道：「 湾湾，别欺骗自己了，这个账本是霸道堂二小姐鞠婧祎送出来的，经验证过绝无虚假。戴萌一直没有把它公之于众，就是为毛毛前辈保留最后一点自尊。你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也就罢了。居然为报仇不择手段和连环分尸案的凶手狼狈为奸，利用黄立文杀戴萌，亏你想得出来！」
「 是，都是我做的。那天在你家过夜，我发现你调查戴萌的记录本，才知道原来害死毛毛的凶手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你知道吗你懂吗？第二天随你去佐治五世纪念公园的犯罪现场，无意中我发现遗落在泥土里的佛珠，发现和tako手上戴的佛珠一模一样。tako说那是妈妈亲手为她做的，所以碰巧遇到一样的几率微乎其微，于是我便以此要挟黄立文替我办事。」
莫寒痛苦道：「 湾湾，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你现在需要的就是放下仇恨。毛毛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就让我们把美好的事物留下，剩下的都随风而去好不好？」
「 莫寒。」
「 嗯？」
「 戴萌醒过来的话，请你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 好。」
梳士巴利道3号星光行
中座13F
戴萌很快便找到黄立文的藏身之所，是前九厂铁路钟楼附近的一座单元楼。
门是虚掩的，戴萌不敢贸贸然地冲进去，便以墙做掩体，只伸出一只手去将门慢慢推开，观察门口附近有没有埋伏，便在拔出配枪的一瞬间闪身进屋，枪口迅速地四下搜寻，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戴萌环顾四周，发现这个单位里的结构很奇怪，一进门便是方方正正的大厅，没有任何摆设也没有装修，正好对上电话里听到铁链拖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正对自己挨得两扇门，房门紧闭，戴萌猜不到黄立文正藏在哪扇门后面观察自己。
犹豫间，黄立文的声音突然从第一扇门后响起，「 Madam果然有胆有识，说一个人来就一个人来，只不过进来之前，麻烦Madam你把配枪放在大厅中央的地上。Madam是聪明人，聪明人不耍无畏的花样，你的一举一动可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戴萌闻声抬起头来，果然在角落里发现摄像探头，不由轻笑道：「 Doctor Wong可真是舍得花钱。」
「 见笑见笑。」 黄立文说道：「 那么，就请Madam找做吧！」
戴萌弯下腰去，将配枪搁在地上用力一推，手枪打了几个转儿，稳稳地停在大厅的正中央。
「 漂亮！」 黄立文不吝赞美道，「 Madam的身手，我是服气的。」
戴萌搁置好配枪，径直走到第二扇门门口，笑道：「 Doctor Wong的故弄玄虚，我也是服气的。」
说罢，戴萌大力一脚踹开房门，黄立文和邱欣怡果然在第二间屋子里。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把椅子，邱欣怡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毛巾无法发声。当她看见戴萌出现在门口，急着直摇头，含含糊糊地可以听到，她在说：「 快走！别管我！」
黄立文鼓掌道：「 Madam，我不禁又要赞美你了，声音明明是从第一间屋子传出，你为什么直接选择第二间？」
「 因为我喜欢偶数。」
「 哈？」
戴萌摆摆手笑道：「 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嘛。要说为什么选择第二间，我想先问一下Doctor Wong，为什么整间单位只有装门的这面墙涂了白漆？」
黄立文笑而不语，戴萌接道：「 因为Doctor Wong要用白漆隐藏一些东西。」
「 哦？说说是什么东西？」
「 是电线。」 戴萌指着黄立文房间里的监控屏说道：「 这款监控探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医院做透视检查的检测房里使用的吧。」
黄立文讶然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 因为我做过钡餐透视，老式检测房里就是这套装置，它的对讲不是无线的，所以Doctor Wong如果想把扬声器放在第一间房，那就必须拉线，拉线会被人一眼看穿，所以就涂上白漆，不仔细看根本不会被发现。」
「 Madam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到让我开始舍不得杀你。」 黄立文突然举起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戴萌的眉心。
面对随时会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手枪，戴萌面不改色地问道：「 我与Doctor Wong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想要杀我呢？」
「 杀你，只是完成对一个人的承诺。」 黄立文说着要拉开保险，紧走几步将枪口抵在戴萌的眉心，「 Madam对不住了，怪只怪你得罪了人吧。」
「 你知道，」戴萌笑眯眯地对视着黄立文，「 近身时，什么东西比子弹还要快吗？」
黄立文被戴萌问得一怔，而就在这片刻的怔愣间，只见戴萌右手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划破长空。
而后只听见黄立文一声惨叫，手枪应声落地，再瞧瞧戴萌两指之间按，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夹着一片不起眼的刀片。
黄立文的手腕处被割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血不断从伤口涌出，黄立文自己就是医生，当然知道如何止血，但戴萌并没有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重重一脚抡起，到底文弱一些的黄立文被戴萌坚硬的鞋帮狠踹在头部，瞬间失去意识，倒地昏迷不醒。
戴萌确认黄立文再无反击之力后，便走过去给邱欣怡松绑。
重获自由的邱欣怡欢呼一声，便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紧紧抱住戴萌。
戴萌被她这么一冲差点仰倒，好不容易稳定身形，笑道：「劫后余生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 很棒！真的很棒！」 邱欣怡可能真的十分开心，戴萌只觉得她得手臂收的越来越紧，勒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就想拉开她。谁知邱欣怡突然将自己唇贴上戴萌的耳朵，用一种戴萌从未听邱欣怡说过的带着一丝魅惑的声音说道：「 戴萌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戴萌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道：「 重获新生，开心是应该的。」 戴萌边说边努力偏头试图躲开邱欣怡那温软的嘴唇，哪只邱欣怡不依不饶地紧贴上去继续说道：「 湾湾今天，终于能给自己的爱人报仇了！」
说时迟那时快，邱欣怡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戴萌拼尽全力地刺过去。
只见寒光一闪，戴萌身形一顿，闷哼一声，随即用惊恐地目光看向邱欣怡，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太阳穴青筋暴起。
「 为、为什么？」 戴萌吃力地问道。
「 我要为毛毛报仇！」 邱欣怡贴近戴萌痛得满是汗水的脸，咬牙切齿道：「 为被你害死的李宇琪报仇！」
「 邱小姐，你搞错了吧！」 戴萌突然收起痛苦的表情，邱欣怡心惊一下，忙低头看向匕首，锋利的匕首居然被戴萌双手紧紧握住，并没有如自己预想的那样深深地刺进身体里。
「 怎么会这样？」 邱欣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难道复仇大计就这样付诸东流了吗？
「 不！不！不！」 邱欣怡红着眼睛喊道：「 我不能输，我没有输，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毛毛报仇！」
邱欣怡不死心，双手紧紧握住刀柄，银牙紧咬，使出吃奶的劲儿要把匕首重新刺向戴萌。
经过刚才的空手接白刃，戴萌的掌心早已被割除一道深深的血痕，血不断地滴在地上汇成一股小流，邱欣怡第二次的加力让戴萌的手掌着实开始吃不消。
这时，由远及近突然响起莫寒的声音，「 戴萌？戴萌？」
「 莫寒？是莫寒？」 邱欣怡听见莫寒的声音，突然开始慌张，怒视戴萌道：「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戴萌答非所问道：「 我只说一遍，湾湾你一定要记住，留心二狗！」
「 什么？」邱欣怡被这句话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刚想着继续问话，不想戴萌居然突然松开双手，匕首瞬间整个没入她的腹部。
而此时，莫寒正站在门口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惊叫道：「 戴萌——」
莫寒狂奔过去接住戴萌瘫软下去的身体，眼见腹部的血迹迅速蔓延开来，莫寒哭着将颤抖的手掌紧紧摁在上面，想要压住往外喷涌的鲜血。
「 呃……莫……莫寒。」 戴萌躺倒在莫寒的怀里，因说话牵动伤口，痛得眉头宁在一起，倒抽几大口凉气才稍稍稳住，勉强扯出微笑道：「 别……别流泪啊……你看……你都不……不漂亮了。」
「 别说了，别说了，我来晚了，对不起。」
莫寒哭成泪人，她的脸紧紧地贴着戴萌，一直在呢喃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戴萌疲惫地阖上眼睛，嘴角溢出的鲜血并没有遮盖住她噙着的笑意。
晕过去之前，莫寒隐约听到戴萌说：「 莫莫的怀抱好温暖……」
莫寒瞬间崩溃，原本捂住伤口的手已经不知该放在何处，几经辗转，莫寒双手捧住戴萌好像只是睡着的脸庞。
手上沾染的鲜血将戴萌苍白的脸稍稍映红，显得不是那么的凉薄，莫寒就这样紧紧地拥着她直到大C孙芮她们的救援队伍赶到。
「 莫队振作起来！救护车来了，萌队会没事的！」 大C试图扒开莫寒紧抱住戴萌的手。
「 不行，莫队力气太大，我一个人打不开她的手。」 大C回过头去向孙芮求助。
孙芮叹口气，走到莫寒身边扯着嗓子喊道：「 莫寒，你再不放手，戴萌就真的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莫寒一听这话方才清醒过来，忙松开双手，眼睁睁地望着救护人员用担架将戴萌抬走。
孙芮走到瘫坐在地的邱欣怡身边，亮出警员证道：「 我是分局警署探员孙芮，现在以谋杀罪和包庇罪逮捕你，不是一定要你说，但你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 等一下，」 莫寒疲惫地站起身，「 你们先把黄立文带走，她就让来吧。」
「 莫队，你小心。」 大C临走时轻轻拍了拍莫寒的肩膀。
「 谢谢。」 莫寒声音有些哽咽。
「 莫寒，你不变了，你居然这么护着害死毛毛前辈的杀人凶手，你太令我失望了。」
「 你错了湾湾，戴萌并没有害过毛毛，她也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
「 你不要想着替那个**开脱罪名，我不会相信的！」
「 湾湾，我就知道你偷看过我调查戴萌的笔记本，你宁可相信那些没凭证的猜想，也不愿相信我吗？」
「 我只相信证据。」
「 那好，」莫寒从包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 我就给你看证据，让你死了这条心！」
邱欣怡接过牛皮纸袋，疑惑道：「 这是什么？」
「 打开不就知道了？」
邱欣怡半信半疑地打开牛皮纸袋，发现里面装着账本，便抽出来打开一页一页地翻阅。
莫寒只见她越看脸色越差，最后将近绝望地将账本大力地掷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毛毛不是这种人！这一定是戴萌那个**做的假帐！毛毛前辈怎么会和霸道堂的钟山有交易往来？这一定是栽赃嫁祸！」
莫寒轻轻摇摇头道：「 湾湾，别欺骗自己了，这个账本是霸道堂二小姐鞠婧祎送出来的，经验证过绝无虚假。戴萌一直没有把它公之于众，就是为毛毛前辈保留最后一点自尊。你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也就罢了。居然为报仇不择手段和连环分尸案的凶手狼狈为奸，利用黄立文杀戴萌，亏你想得出来！」
「 是，都是我做的。那天在你家过夜，我发现你调查戴萌的记录本，才知道原来害死毛毛的凶手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你知道吗你懂吗？第二天随你去佐治五世纪念公园的犯罪现场，无意中我发现遗落在泥土里的佛珠，发现和tako手上戴的佛珠一模一样。tako说那是妈妈亲手为她做的，所以碰巧遇到一样的几率微乎其微，于是我便以此要挟黄立文替我办事。」
莫寒痛苦道：「 湾湾，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你现在需要的就是放下仇恨。毛毛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就让我们把美好的事物留下，剩下的都随风而去好不好？」
「 莫寒。」
「 嗯？」
「 戴萌醒过来的话，请你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 好。」
半个月后
近日来，闹得人心惶惶的连环分尸案终于以黄立文被判无期而告终。未成年养女tako张语格被送进女子劳教所接受改造。后来大家才知道黄立文与张佩珊是重组家庭，夫妻恩爱，家庭和睦，tako又乖又懂事，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人，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原有的宁静。黄立文清楚地了解张佩珊的为人，除了工作压力有些大，偶尔会失眠之外，张佩珊根本没有什么抑郁症，更别说什么自杀倾向。作为一个母亲，有一个被自己挂怀着的女儿，又怎么会轻易想到死亡呢？但是，所有证据都对张佩珊十分不利，这个惨色的女人丢掉性命不说，难道死后还要被人冤枉吗？
「 既然法律和道德都不帮我，那么就让我亲手制裁这群披着可爱孩子人皮的恶魔吧！」黄立文在最终陈述中淡然地说道。
香港九龙
油麻地窝打老道25号
Kwong Wah Hospital
蒋云怀里抱着两捧花，哭笑不得地从广华医院往回走。
原本想送出去的花都没送出去，一捧是钱蓓婷的，另一捧是戴萌的。
终于搞定连环分尸案report的蒋云这才腾出时间去医院看望戴萌和钱少。
早上，蒋云在花店精心选好两捧花，便兴冲冲地赶去广华医院。
「 护士姑娘，这间病房的病人呢？」蒋云立在钱蓓婷病房门口，礼貌地问道。
「 被护士长请去天台冷静了！」护士姑娘见蒋芸一脸茫然，便忍住笑意解释道：「 住这间病房的钱小姐总和看护她的孔小姐闹红脸，一言不合两人就动手起来,护士长看不过去，就在天台给俩人搭个棚，再打架被护士长发现就把她俩拎到天台上面冷静。」
「 钱少和消音姐居然那么听话去天台冷静？」
「没办法，」护土姑娘笑道：「护士长是孔小姐的妈妈呀！对了，小姐你进去坐看等她们吧！」
「不用了，」蒋芸摆摆手道：「我还是不打扰她们……呃，冷静了吧！」
蒋芸按照孙芮给她发来的信息找到戴萌的病房，刚想伸手敲，便听见萌队在房间里面碰瓷。
「哎哟，萌萌摔倒了，要喊寒亲亲抱抱才能起来。」
「戴萌，你没看见我在扫地吗？赶快给我起来，脏东西都粘在身上啦！你是不是傻啊？」
「哎呦，那萌萌摔倒了，粘到灰了，要喊寒帮忙洗白白才能起来。」
「戴萌，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再不给我正常一点，休想我再来照顾你！」
莫寒话音刚落，蒋芸便听见戴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重重地踢脚敬礼，「Yes Madam！」
「幼稚鬼！」接着，是莫寒宠溺声音，「好了啦，快去床上躺好了，一会儿护士姑娘要来给
你打吊针了。」
蒋芸收回欲敲门的手，看着自己怀里的两捧花「扑哧」一声笑出来，露出好看的贝齿。
「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
油尖旺区梳士巴厘道
尖沙咀天星码头
处女星号邮轮
许佳琪敲开吴哲晗的办公室门，身后跟着一个冷面少女，一身劲装，单肩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
「五折，人我给你带来了，我先去做事了。」
「慢着，」吴哲晗的皮椅转过来，双眸含笑地嗔怪道：「干嘛每次都着急着来着急着走呢？先帮我把Angel和Devil喂了，你瞧它们那可怜的样子，都饿得狂躁起来了。」
「知道了。」许佳琪无奈地叹囗气，照吴哲晗的吩咐去做。
「Savoki，赵嘉敏是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很好，」吴哲晗投去赞许的目光，「我就喜欢少说多做的人。」
吴哲晗将一张照片甩到赵嘉敏眼皮子底下：「尖沙咀分区警署CID戴萌，亲手把你的大亲友tako送进少管所的人。你要找的人就是她！介意告诉我，你想把她怎么样吗？」
「她害了tako，我要杀死她！」
（End）
近日来，闹得人心惶惶的连环分尸案终于以黄立文被判无期而告终。未成年养女tako张语格被送进女子劳教所接受改造。后来大家才知道黄立文与张佩珊是重组家庭，夫妻恩爱，家庭和睦，tako又乖又懂事，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人，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原有的宁静。黄立文清楚地了解张佩珊的为人，除了工作压力有些大，偶尔会失眠之外，张佩珊根本没有什么抑郁症，更别说什么自杀倾向。作为一个母亲，有一个被自己挂怀着的女儿，又怎么会轻易想到死亡呢？但是，所有证据都对张佩珊十分不利，这个惨色的女人丢掉性命不说，难道死后还要被人冤枉吗？
「 既然法律和道德都不帮我，那么就让我亲手制裁这群披着可爱孩子人皮的恶魔吧！」黄立文在最终陈述中淡然地说道。
香港九龙
油麻地窝打老道25号
Kwong Wah Hospital
蒋云怀里抱着两捧花，哭笑不得地从广华医院往回走。
原本想送出去的花都没送出去，一捧是钱蓓婷的，另一捧是戴萌的。
终于搞定连环分尸案report的蒋云这才腾出时间去医院看望戴萌和钱少。
早上，蒋云在花店精心选好两捧花，便兴冲冲地赶去广华医院。
「 护士姑娘，这间病房的病人呢？」蒋云立在钱蓓婷病房门口，礼貌地问道。
「 被护士长请去天台冷静了！」护士姑娘见蒋芸一脸茫然，便忍住笑意解释道：「 住这间病房的钱小姐总和看护她的孔小姐闹红脸，一言不合两人就动手起来,护士长看不过去，就在天台给俩人搭个棚，再打架被护士长发现就把她俩拎到天台上面冷静。」
「 钱少和消音姐居然那么听话去天台冷静？」
「没办法，」护土姑娘笑道：「护士长是孔小姐的妈妈呀！对了，小姐你进去坐看等她们吧！」
「不用了，」蒋芸摆摆手道：「我还是不打扰她们……呃，冷静了吧！」
蒋芸按照孙芮给她发来的信息找到戴萌的病房，刚想伸手敲，便听见萌队在房间里面碰瓷。
「哎哟，萌萌摔倒了，要喊寒亲亲抱抱才能起来。」
「戴萌，你没看见我在扫地吗？赶快给我起来，脏东西都粘在身上啦！你是不是傻啊？」
「哎呦，那萌萌摔倒了，粘到灰了，要喊寒帮忙洗白白才能起来。」
「戴萌，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再不给我正常一点，休想我再来照顾你！」
莫寒话音刚落，蒋芸便听见戴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重重地踢脚敬礼，「Yes Madam！」
「幼稚鬼！」接着，是莫寒宠溺声音，「好了啦，快去床上躺好了，一会儿护士姑娘要来给
你打吊针了。」
蒋芸收回欲敲门的手，看着自己怀里的两捧花「扑哧」一声笑出来，露出好看的贝齿。
「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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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星号邮轮
许佳琪敲开吴哲晗的办公室门，身后跟着一个冷面少女，一身劲装，单肩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
「五折，人我给你带来了，我先去做事了。」
「慢着，」吴哲晗的皮椅转过来，双眸含笑地嗔怪道：「干嘛每次都着急着来着急着走呢？先帮我把Angel和Devil喂了，你瞧它们那可怜的样子，都饿得狂躁起来了。」
「知道了。」许佳琪无奈地叹囗气，照吴哲晗的吩咐去做。
「Savoki，赵嘉敏是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很好，」吴哲晗投去赞许的目光，「我就喜欢少说多做的人。」
吴哲晗将一张照片甩到赵嘉敏眼皮子底下：「尖沙咀分区警署CID戴萌，亲手把你的大亲友tako送进少管所的人。你要找的人就是她！介意告诉我，你想把她怎么样吗？」
「她害了tako，我要杀死她！」
（End）
Chapter01 警 · 结
「不如，就让老天决定你的生死……」戴萌翻开手掌，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古旧的雕刻着天使的铜币。
精疲力竭的吴哲晗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戴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冷道：「老规矩，天使就放过你，魔鬼就抓你。」
吴哲晗忿恨地吐出一口血沫，眼球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破口骂道：「戴萌你混账！钟院长送我们的双面铜币不是拿来赌博的，为什么你从小到大总是这样我行我素？戴萌，你快杀了我吧！我的命不需要这枚铜币来决定，你不要玷污它！」
「亏你还记得双面铜币是钟院长送给我们的。双面铜币，大天使孤儿院里的每个孤儿人手一枚，」戴萌说着眼圈已然泛红，硬是将眼泪憋回去继而说道：「五折，你还记得钟院长当时是怎么说的吗？他说，这枚双面铜币是告诉我们，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们虽然选择不了出身，但是可以选择做个好人。五折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违背钟院长的意愿，你有没有选择去做一个好人？」
「我说我没有做黑警，我说我没有杀害李宇琪，可是你信了吗？你信了吗？戴萌！」吴哲晗终于抑制不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绝望，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头抵着冰冷的水泥地，痛哭道：「戴萌你知道吗？如果说我跟这个世界还有一丝联系，那这一丝的联系就是你，是你啊戴萌！为什么连你都不信我，我真的没有变节，我是被陷害的呀！」
戴萌趁吴哲晗兀自哭泣没有注意自己，连忙用衣袖擦掉自己流下的泪水，强忍住悲伤道：「没用的五折，现在警方拿到的所有证据统统指向你，上法庭的话你没有任何胜算，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念在我们曾是朋友，我给你百分之五十生还的机会。」
戴萌将手中的铜币置于食指指腹，拇指轻轻一弹，指甲与金属碰撞出轻脆的声响，铜币在半空翻转几周之后落在地上，继而又旋转几圈才缓缓停住。
「是天使。」
戴萌的声音没有波澜，吴哲晗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戴萌真的已经放弃自己了吗？
吴哲晗缓缓抬起头，擦干婆娑的泪眼，果然铜币的天使一面落在上面，她想伸手拾起这枚铜币，指尖刚刚碰触到铜币，戴萌突然一脚重重地踩上来，吴哲晗吃痛想收回手去，谁知戴萌死死地踩住自己手动也动不得。
「戴萌你！」吴哲晗仰起头怒视着戴萌。
「这枚铜币是我的，别用你的脏手碰它！」戴萌如此说道。
吴哲晗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出自戴萌之口，「你、你刚说什么？」
戴萌怕她听不清，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别用你的脏手碰它！」
这句话显然是压死吴哲晗的最后一根稻草。
戴萌俯身拾起自己的那枚铜币，没再多看吴哲晗一眼，只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当戴萌马上消失在拐角处时，吴哲晗这才回过神来，只听她撕心裂肺地狂吼道：「戴萌！我恨你！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五折！」戴萌突然从梦中惊醒，竟急出一身冷汗。
好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不如，就让老天决定你的生死……」戴萌翻开手掌，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古旧的雕刻着天使的铜币。
精疲力竭的吴哲晗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戴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冷道：「老规矩，天使就放过你，魔鬼就抓你。」
吴哲晗忿恨地吐出一口血沫，眼球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破口骂道：「戴萌你混账！钟院长送我们的双面铜币不是拿来赌博的，为什么你从小到大总是这样我行我素？戴萌，你快杀了我吧！我的命不需要这枚铜币来决定，你不要玷污它！」
「亏你还记得双面铜币是钟院长送给我们的。双面铜币，大天使孤儿院里的每个孤儿人手一枚，」戴萌说着眼圈已然泛红，硬是将眼泪憋回去继而说道：「五折，你还记得钟院长当时是怎么说的吗？他说，这枚双面铜币是告诉我们，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我们虽然选择不了出身，但是可以选择做个好人。五折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违背钟院长的意愿，你有没有选择去做一个好人？」
「我说我没有做黑警，我说我没有杀害李宇琪，可是你信了吗？你信了吗？戴萌！」吴哲晗终于抑制不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绝望，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头抵着冰冷的水泥地，痛哭道：「戴萌你知道吗？如果说我跟这个世界还有一丝联系，那这一丝的联系就是你，是你啊戴萌！为什么连你都不信我，我真的没有变节，我是被陷害的呀！」
戴萌趁吴哲晗兀自哭泣没有注意自己，连忙用衣袖擦掉自己流下的泪水，强忍住悲伤道：「没用的五折，现在警方拿到的所有证据统统指向你，上法庭的话你没有任何胜算，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念在我们曾是朋友，我给你百分之五十生还的机会。」
戴萌将手中的铜币置于食指指腹，拇指轻轻一弹，指甲与金属碰撞出轻脆的声响，铜币在半空翻转几周之后落在地上，继而又旋转几圈才缓缓停住。
「是天使。」
戴萌的声音没有波澜，吴哲晗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戴萌真的已经放弃自己了吗？
吴哲晗缓缓抬起头，擦干婆娑的泪眼，果然铜币的天使一面落在上面，她想伸手拾起这枚铜币，指尖刚刚碰触到铜币，戴萌突然一脚重重地踩上来，吴哲晗吃痛想收回手去，谁知戴萌死死地踩住自己手动也动不得。
「戴萌你！」吴哲晗仰起头怒视着戴萌。
「这枚铜币是我的，别用你的脏手碰它！」戴萌如此说道。
吴哲晗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出自戴萌之口，「你、你刚说什么？」
戴萌怕她听不清，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别用你的脏手碰它！」
这句话显然是压死吴哲晗的最后一根稻草。
戴萌俯身拾起自己的那枚铜币，没再多看吴哲晗一眼，只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当戴萌马上消失在拐角处时，吴哲晗这才回过神来，只听她撕心裂肺地狂吼道：「戴萌！我恨你！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五折！」戴萌突然从梦中惊醒，竟急出一身冷汗。
好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戴萌抬手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转头看向临床，发现莫寒已经离开房间。
距震惊全港的连环分尸杀人案结案已有一个多月，戴萌的伤已养得七七八八。
这次又为分区警署立下一功，大sir特批一个月的年假让戴萌好好修养身子。
哪知戴萌把这一个月的假期硬是掰开两份，另一份强塞给了莫寒。
于是，戴萌和莫寒就同时休假半个月。
莫寒当时是一百个拒绝，「什么鬼？我又没受伤，我不需要休息！」
哪知戴萌死皮赖脸地缠着大sir说：「大sir啊，小戴我被人捅了，心灵受到不得了的伤害。那人家现在急需心理辅导嘛，而能够抚慰我受伤心灵的人就只有Madam莫。那那那，我能不能跨过心理这道坎儿，能不能身康体泰地继续为分区警署立功，就看大sir您的决定了。」
大sir大笔一挥，毫不犹豫地批准了两个人各休半个月，临走时还冲戴萌挤眉弄眼摆口型道：「好好把握机会！」
莫寒耳聪目明的，当然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气得是心里直翻白眼，心中骂道：把握个鬼啊！
那天莫寒气呼呼地走在前面，戴萌屁颠儿地跟在后面，嘴巴一刻也没闲着，「莫莫，你说这半个月我们去哪里玩好呢？你想去日本还是去欧洲？坐飞机还是坐邮轮？」
莫寒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戴萌想骂她，但是看见戴萌一脸憧憬向往的模样，突然于心不忍，于是又转身继续气鼓鼓地朝前走去。
「欸？什么意思？」被莫寒剜了一眼的戴萌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欸？莫寒你是说想坐邮轮吗？」
结果第二天，戴萌真就拉着莫寒登上了邮轮。
处女星号邮轮因为出航时间最近，戴萌心想，春争日，夏争时，万物宜早不宜迟，以免莫寒突然反悔，戴萌想也未想地迅速把船票买到手，最终得偿所愿地跟莫寒一起旅游去了，虽然目的地是安达曼海和马六甲海峡……
莫寒迎着被阳光微醺的海风，极目远眺着天海一线。时间尚早，甲板上并没有太多游客，于是莫寒的一声轻叹刚刚好被走来的戴萌收入耳中。
「莫莫在望洋兴叹么？」
莫寒闻声回头，一眼便瞧见戴萌那暖人心肺的笑容，顿时感觉甲板上的清冷不再。是太阳完全突破海上薄雾极力地照射人间了吗？莫寒微微侧头验证了一下，似乎并不是。
「你醒了？」莫寒重新转过身去，继续望着海平线，只是焦距似乎怎么也找不准，索性乱看一通。
「嗯！睡得好饱！」戴萌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揉揉肚子说道：「不过肚子饿了，莫莫你吃饭了吗？陪我去吃早餐吧！」
「不去。」
「为什么？」
「懒得动弹。」
戴萌一听「扑哧」一笑道：「莫莫懒得去没关系，我已经把早餐给你带来了！」
说罢，戴萌将挂在臂弯的外套取下来，在自己身前一抖，手中突然多出一个牛皮纸袋。
「黄金吐司跟丹麦卷，赏脸吃点儿吧。」
莫寒见她不知从哪掏出的早餐，变戏法似的，心觉好笑，嘴上却嫌弃道：「就这两个？你想噎死我吗？」
「那再来一杯咖啡吧！」外套又一次罩在手上，莫寒这次死死地盯着戴萌的动作，结果外套一撩，手里什么都没有。
莫寒垮下身子，刚想嘲笑她，谁知戴萌突然转身，从刚好经过身边的服务生餐盘里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顺手将小费放在餐盘里，礼貌地说了句「Thank you」。
服务生被戴萌的速度吓一跳，好半天反应过来，冲二人微微颔首便继续干活去了。
莫寒心里真不知该夸她机智还是骂她无聊，接过戴萌手里的咖啡，问道：「那你呢？你吃什么？」
「我是仙人，吸天地之灵气，汲日月之精华。」
「仙人个鬼！痴线啦你！」
莫寒终是藏不住眼底笑意，将牛皮纸袋里的食物分一半给戴萌，「那，你一半我一半，当是谢谢你把年假分一半给我。」
戴萌笑眯眯地接过丹麦卷，没再说什么。
莫寒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将咖啡杯轻轻地放在玻璃桌上，思来想去终是开口道：「喂戴萌，不如我们，坦诚相见吧！」
戴萌一愣，随即开始低头解扣子。
莫寒奇怪地瞪着她，「欸？你干什么？」
「坦诚相见呀？」
「哎呀！」莫寒气急，「我说的不是这个坦诚相见！」
戴萌憋住笑意，指指自己的胸口问道：「不是这个？」
「那我懂了……」戴萌说着，解扣子的手一路下滑到自己的牛仔裤上，坏笑道：「哎哟，没想到污力喊寒这么重口味？」
莫寒急忙别过眼去骂道：「戴萌你不要脸，你你你臭流氓！」
「哈哈哈！」戴萌拍着桌子狂笑起来，「哎呀逗你的啦！说吧，莫莫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了戴萌的话，莫寒这才转身，骂了句无聊继而说道：「既然是坦诚相见，就不要有任何隐瞒，那我先说。」
「说实话，我加入警队就是为调查三年前的地下水库事件。确切来说，也就是调查你。因为我怀疑毛毛前辈的死跟你和吴哲晗脱不开关系。」莫寒边说边观察戴萌，发现她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莫寒沉沉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的？」
戴萌的手指沿着咖啡杯沿描摹着莫寒的唇印，笑容不改地回答道：「大概是从你和前同事跟踪我的那天开始怀疑，到那天你阻止我单独去见湾湾才确定。」
时间回到黄立文绑架邱欣怡，要求戴萌独自一人去见面的那一天。
莫寒哭着拖住戴萌道：「不行的戴萌，你就听我一句，你不能去！」
戴萌吃惊地回过头来，「莫寒，你怎么哭了？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说，只要你别去冒险，我什么都说……」
莫寒的眼泪蛰痛了戴萌的心，但她收回想拥抱她的双手，只是轻轻拍了拍莫寒的肩头，温柔道：
「莫莫你说吧，我在听。」
「这是湾湾设下的局，她的目标就是你啊戴萌！」
「可是我跟湾湾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她要处心积虑地害我呢？」
「因为……因为……」莫寒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戴萌只耐心地听着，并没有任何催促。
「因为，湾湾以为是你杀害了毛毛前辈！」
「毛毛前辈？毛毛李宇琪？」戴萌震惊道。
「是的。湾湾最爱的人就是毛毛前辈。」莫寒的头埋得很低。
「原来，莫寒你认识李宇琪……」低下头的莫寒，并没有望见戴萌眼中的那一丝失落。
「那天，就是紫藤组与霸道堂最终决战的那一天，我亲眼看见你放了林思意和鞠婧祎，但我并没有声张，」莫寒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鞠婧祎口中所说的证据，也正是我一直想要的。」
「所以，你看到李宇琪和钟山的交易往来账簿了？」
「是的，当我看到这本账簿，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我一直崇拜的前辈居然是黑警，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对不起戴萌，我在心底怨恨了你很久，久到我都忘记从何时开始。」
又一滴泪洒落在地，戴萌猛地眨眨眼睛，没有任由眼泪随着莫寒一起落下。
「这不怪你。」戴萌认真道。
「那一晚，湾湾开车载我去黄立文那里看病。回来时已经很晚，所以就让她在我家留宿。她一定是偷看到我调查你的笔记本才认定你就是害死毛毛前辈的凶手，于是才会设局害你。」
戴萌蹙起英气的眉，「那你怎么肯定湾湾偷看过你的笔记本，又如何确定她想害我？」
「因为一系列的巧合，湾湾驶进一条去我家并不会经过的路，因而意外撞倒赶着去救消音姐的钱少，这个时候我已有所怀疑。而后去救消音姐时，意外发现凶手竟然是叶sir，这让我心中更加肯定那个答案，叶盛口口声声说要杀你为毛毛报仇，正好跟我之前调查的结果不谋而合，叶盛不可能去过我家，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去过我家的湾湾告诉他的。」
「所以，」戴萌轻轻抬起莫寒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所以你现在拼命阻止我去赴死？」
「湾湾连钱少都撞，她疯了，她不会放过你的！」莫寒又急红了眼圈。
「没事没事，」戴萌温柔地抚摸着莫寒的长发安慰她，微笑道：「谢谢你莫寒，如果你没有告诉我这些，估计我是活不过今晚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一定要解决，既然湾湾给我设下一个局，那我们也回敬她一个局，如何？」
「什么局？」
「我按照原计划赴约，尽量拖延时间，你赶去东荟城把李宇琪做黑警的证据取回来，还记得是几号储物柜吗？」
「记得，34号。」
说起邱欣怡，莫寒长长地叹一口气道：「我真的没想到湾湾会做出这种事。」
「仇恨就是这样，可以给你力量，却又反噬着力量。」戴萌有些疲惫地捏捏鼻梁，「昨晚，我又梦到了五折……」
「五折？」莫寒一脸疑惑。
「五折，吴哲晗。」提起这个人，戴萌的脸上浮现出并不多见的悲伤，「三年前，李宇琪出事的那一天，正是五折即将恢复警员身份的日子。原计划五折假死，将黑社会的身份抹去，然后回到我们中间来。谁知意外发生了，在地下水库我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醒来便发现李宇琪倒在血泊当中，而五折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对警队影响十分恶劣，上面下令出动相当大的警力全力缉捕五折，而我也被领导频频请去喝咖啡接受调查。」
「钱少和我说过这件事，」莫寒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据说那段时间你一直萎靡不振，如果不是大sir保你，你可能早已离开警队。后来有一天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间干劲满满，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所以，你当时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这样？」
「五折，我见了五折。」
莫寒发现戴萌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铜币，刚想发问便听她继续说道：「被全城通缉的五折还是想尽办法跟我见面，而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所有的证据都对五折不利，即使她真的没有变节，律政司也断然不会放过她。于是我只好想办法让五折对我，对香港警队彻底死心，逃得越远越好，给我时间找出证据还她公道。」
「那天，我拼尽全力跟她打，半点没有手软，而她只一味的躲闪并不进攻。」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的想法呢？」
「我跟五折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脾性我再熟悉不过，她的倔脾气绝对会让她万劫不复。如果我表现出一丝对她的信任，她必然会现身跟律政司明着干，在所有证据都不利于她的情况下，正值警队面临着社会媒体舆论的重重打压巴不得揪出一个替罪羊顶锅，这个时候五折站出来无疑是送死。看着她死，我做不到。」
「为了让她对我寒心，我用一枚铜币决定她的生死。」
「铜币？」莫寒将戴萌手中的铜币拿过来仔细地瞧着，「是这一枚？」
「是的，这是大天使孤儿院的钟院长送我们每个孤儿的礼物，意在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他希望我们能做个好人。」戴萌继续回忆道：「我当时跟五折说，落在天使面，我放过你，落在魔鬼面，我就抓你……」
「可是……」莫寒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这枚铜币，「这两面都是天使啊？」
（未完待续）
距震惊全港的连环分尸杀人案结案已有一个多月，戴萌的伤已养得七七八八。
这次又为分区警署立下一功，大sir特批一个月的年假让戴萌好好修养身子。
哪知戴萌把这一个月的假期硬是掰开两份，另一份强塞给了莫寒。
于是，戴萌和莫寒就同时休假半个月。
莫寒当时是一百个拒绝，「什么鬼？我又没受伤，我不需要休息！」
哪知戴萌死皮赖脸地缠着大sir说：「大sir啊，小戴我被人捅了，心灵受到不得了的伤害。那人家现在急需心理辅导嘛，而能够抚慰我受伤心灵的人就只有Madam莫。那那那，我能不能跨过心理这道坎儿，能不能身康体泰地继续为分区警署立功，就看大sir您的决定了。」
大sir大笔一挥，毫不犹豫地批准了两个人各休半个月，临走时还冲戴萌挤眉弄眼摆口型道：「好好把握机会！」
莫寒耳聪目明的，当然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气得是心里直翻白眼，心中骂道：把握个鬼啊！
那天莫寒气呼呼地走在前面，戴萌屁颠儿地跟在后面，嘴巴一刻也没闲着，「莫莫，你说这半个月我们去哪里玩好呢？你想去日本还是去欧洲？坐飞机还是坐邮轮？」
莫寒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戴萌想骂她，但是看见戴萌一脸憧憬向往的模样，突然于心不忍，于是又转身继续气鼓鼓地朝前走去。
「欸？什么意思？」被莫寒剜了一眼的戴萌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欸？莫寒你是说想坐邮轮吗？」
结果第二天，戴萌真就拉着莫寒登上了邮轮。
处女星号邮轮因为出航时间最近，戴萌心想，春争日，夏争时，万物宜早不宜迟，以免莫寒突然反悔，戴萌想也未想地迅速把船票买到手，最终得偿所愿地跟莫寒一起旅游去了，虽然目的地是安达曼海和马六甲海峡……
莫寒迎着被阳光微醺的海风，极目远眺着天海一线。时间尚早，甲板上并没有太多游客，于是莫寒的一声轻叹刚刚好被走来的戴萌收入耳中。
「莫莫在望洋兴叹么？」
莫寒闻声回头，一眼便瞧见戴萌那暖人心肺的笑容，顿时感觉甲板上的清冷不再。是太阳完全突破海上薄雾极力地照射人间了吗？莫寒微微侧头验证了一下，似乎并不是。
「你醒了？」莫寒重新转过身去，继续望着海平线，只是焦距似乎怎么也找不准，索性乱看一通。
「嗯！睡得好饱！」戴萌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揉揉肚子说道：「不过肚子饿了，莫莫你吃饭了吗？陪我去吃早餐吧！」
「不去。」
「为什么？」
「懒得动弹。」
戴萌一听「扑哧」一笑道：「莫莫懒得去没关系，我已经把早餐给你带来了！」
说罢，戴萌将挂在臂弯的外套取下来，在自己身前一抖，手中突然多出一个牛皮纸袋。
「黄金吐司跟丹麦卷，赏脸吃点儿吧。」
莫寒见她不知从哪掏出的早餐，变戏法似的，心觉好笑，嘴上却嫌弃道：「就这两个？你想噎死我吗？」
「那再来一杯咖啡吧！」外套又一次罩在手上，莫寒这次死死地盯着戴萌的动作，结果外套一撩，手里什么都没有。
莫寒垮下身子，刚想嘲笑她，谁知戴萌突然转身，从刚好经过身边的服务生餐盘里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顺手将小费放在餐盘里，礼貌地说了句「Thank you」。
服务生被戴萌的速度吓一跳，好半天反应过来，冲二人微微颔首便继续干活去了。
莫寒心里真不知该夸她机智还是骂她无聊，接过戴萌手里的咖啡，问道：「那你呢？你吃什么？」
「我是仙人，吸天地之灵气，汲日月之精华。」
「仙人个鬼！痴线啦你！」
莫寒终是藏不住眼底笑意，将牛皮纸袋里的食物分一半给戴萌，「那，你一半我一半，当是谢谢你把年假分一半给我。」
戴萌笑眯眯地接过丹麦卷，没再说什么。
莫寒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将咖啡杯轻轻地放在玻璃桌上，思来想去终是开口道：「喂戴萌，不如我们，坦诚相见吧！」
戴萌一愣，随即开始低头解扣子。
莫寒奇怪地瞪着她，「欸？你干什么？」
「坦诚相见呀？」
「哎呀！」莫寒气急，「我说的不是这个坦诚相见！」
戴萌憋住笑意，指指自己的胸口问道：「不是这个？」
「那我懂了……」戴萌说着，解扣子的手一路下滑到自己的牛仔裤上，坏笑道：「哎哟，没想到污力喊寒这么重口味？」
莫寒急忙别过眼去骂道：「戴萌你不要脸，你你你臭流氓！」
「哈哈哈！」戴萌拍着桌子狂笑起来，「哎呀逗你的啦！说吧，莫莫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了戴萌的话，莫寒这才转身，骂了句无聊继而说道：「既然是坦诚相见，就不要有任何隐瞒，那我先说。」
「说实话，我加入警队就是为调查三年前的地下水库事件。确切来说，也就是调查你。因为我怀疑毛毛前辈的死跟你和吴哲晗脱不开关系。」莫寒边说边观察戴萌，发现她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莫寒沉沉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的？」
戴萌的手指沿着咖啡杯沿描摹着莫寒的唇印，笑容不改地回答道：「大概是从你和前同事跟踪我的那天开始怀疑，到那天你阻止我单独去见湾湾才确定。」
时间回到黄立文绑架邱欣怡，要求戴萌独自一人去见面的那一天。
莫寒哭着拖住戴萌道：「不行的戴萌，你就听我一句，你不能去！」
戴萌吃惊地回过头来，「莫寒，你怎么哭了？你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说，只要你别去冒险，我什么都说……」
莫寒的眼泪蛰痛了戴萌的心，但她收回想拥抱她的双手，只是轻轻拍了拍莫寒的肩头，温柔道：
「莫莫你说吧，我在听。」
「这是湾湾设下的局，她的目标就是你啊戴萌！」
「可是我跟湾湾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她要处心积虑地害我呢？」
「因为……因为……」莫寒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戴萌只耐心地听着，并没有任何催促。
「因为，湾湾以为是你杀害了毛毛前辈！」
「毛毛前辈？毛毛李宇琪？」戴萌震惊道。
「是的。湾湾最爱的人就是毛毛前辈。」莫寒的头埋得很低。
「原来，莫寒你认识李宇琪……」低下头的莫寒，并没有望见戴萌眼中的那一丝失落。
「那天，就是紫藤组与霸道堂最终决战的那一天，我亲眼看见你放了林思意和鞠婧祎，但我并没有声张，」莫寒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鞠婧祎口中所说的证据，也正是我一直想要的。」
「所以，你看到李宇琪和钟山的交易往来账簿了？」
「是的，当我看到这本账簿，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我一直崇拜的前辈居然是黑警，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对不起戴萌，我在心底怨恨了你很久，久到我都忘记从何时开始。」
又一滴泪洒落在地，戴萌猛地眨眨眼睛，没有任由眼泪随着莫寒一起落下。
「这不怪你。」戴萌认真道。
「那一晚，湾湾开车载我去黄立文那里看病。回来时已经很晚，所以就让她在我家留宿。她一定是偷看到我调查你的笔记本才认定你就是害死毛毛前辈的凶手，于是才会设局害你。」
戴萌蹙起英气的眉，「那你怎么肯定湾湾偷看过你的笔记本，又如何确定她想害我？」
「因为一系列的巧合，湾湾驶进一条去我家并不会经过的路，因而意外撞倒赶着去救消音姐的钱少，这个时候我已有所怀疑。而后去救消音姐时，意外发现凶手竟然是叶sir，这让我心中更加肯定那个答案，叶盛口口声声说要杀你为毛毛报仇，正好跟我之前调查的结果不谋而合，叶盛不可能去过我家，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去过我家的湾湾告诉他的。」
「所以，」戴萌轻轻抬起莫寒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所以你现在拼命阻止我去赴死？」
「湾湾连钱少都撞，她疯了，她不会放过你的！」莫寒又急红了眼圈。
「没事没事，」戴萌温柔地抚摸着莫寒的长发安慰她，微笑道：「谢谢你莫寒，如果你没有告诉我这些，估计我是活不过今晚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一定要解决，既然湾湾给我设下一个局，那我们也回敬她一个局，如何？」
「什么局？」
「我按照原计划赴约，尽量拖延时间，你赶去东荟城把李宇琪做黑警的证据取回来，还记得是几号储物柜吗？」
「记得，34号。」
说起邱欣怡，莫寒长长地叹一口气道：「我真的没想到湾湾会做出这种事。」
「仇恨就是这样，可以给你力量，却又反噬着力量。」戴萌有些疲惫地捏捏鼻梁，「昨晚，我又梦到了五折……」
「五折？」莫寒一脸疑惑。
「五折，吴哲晗。」提起这个人，戴萌的脸上浮现出并不多见的悲伤，「三年前，李宇琪出事的那一天，正是五折即将恢复警员身份的日子。原计划五折假死，将黑社会的身份抹去，然后回到我们中间来。谁知意外发生了，在地下水库我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醒来便发现李宇琪倒在血泊当中，而五折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对警队影响十分恶劣，上面下令出动相当大的警力全力缉捕五折，而我也被领导频频请去喝咖啡接受调查。」
「钱少和我说过这件事，」莫寒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道：「据说那段时间你一直萎靡不振，如果不是大sir保你，你可能早已离开警队。后来有一天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间干劲满满，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光。所以，你当时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这样？」
「五折，我见了五折。」
莫寒发现戴萌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铜币，刚想发问便听她继续说道：「被全城通缉的五折还是想尽办法跟我见面，而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所有的证据都对五折不利，即使她真的没有变节，律政司也断然不会放过她。于是我只好想办法让五折对我，对香港警队彻底死心，逃得越远越好，给我时间找出证据还她公道。」
「那天，我拼尽全力跟她打，半点没有手软，而她只一味的躲闪并不进攻。」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的想法呢？」
「我跟五折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脾性我再熟悉不过，她的倔脾气绝对会让她万劫不复。如果我表现出一丝对她的信任，她必然会现身跟律政司明着干，在所有证据都不利于她的情况下，正值警队面临着社会媒体舆论的重重打压巴不得揪出一个替罪羊顶锅，这个时候五折站出来无疑是送死。看着她死，我做不到。」
「为了让她对我寒心，我用一枚铜币决定她的生死。」
「铜币？」莫寒将戴萌手中的铜币拿过来仔细地瞧着，「是这一枚？」
「是的，这是大天使孤儿院的钟院长送我们每个孤儿的礼物，意在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他希望我们能做个好人。」戴萌继续回忆道：「我当时跟五折说，落在天使面，我放过你，落在魔鬼面，我就抓你……」
「可是……」莫寒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这枚铜币，「这两面都是天使啊？」
（未完待续）
Chapter02 警 · 结
「老大，刚才餐厅突然闯入一名男子，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乱咬人，把那些老板和贵太太吓得不轻。管事正在安抚客人，就派我来汇报情况。」
吴哲晗的皮椅未动，仍背对着点头哈腰的马仔，语气平淡道：「有客人受伤吗？」
「只是些轻微擦伤，女侍应们正在给他们处理伤口。老大您放心，管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马仔笑得一脸谄媚，年纪轻轻硬是挤出一脸的褶子。
「那个男的呢？」
「回老大，那家伙被我丢进鲨鱼池给Angle和Devil当早餐了。」
「嗯？」吴哲晗这才转过来，眯着眼意味不明地打量着眼前的马仔。
马仔被她看得心里发慌，忙把腰哈得更低，唯唯诺诺道：「小的记得，平时这个时间也该喂两个宝贝用餐了，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他扔下去了，希望老大您别见怪！」
「哈哈哈！」吴哲晗拍拍手掌道：「做得好，甚得我意。我要赏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戴宽，您叫我阿宽就行了。」戴宽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终于熬出头，能跟着老大吃香喝辣下辈子可不用再愁，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姓戴……」吴哲晗面色未改，忽然起身道：「走，跟我一起去看看Angel和Devil。」
「好嘞！」戴宽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猛献殷勤地跑过去将办公室的门打开，站在那等候着吴哲晗和许佳琪。
「你也来。」吴哲晗回过头对许佳琪说。
「哦。」
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许佳琪还是点头答道，默默地跟在吴哲晗身后。
来到鲨鱼池边，吴哲晗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就问道：「你把那个狂犬病患者从哪个地方扔下去的？」
戴宽邀功似的，忙笑嘻嘻地跑到鲨鱼池东侧，指着地说道：「老大，我就是在这里把他扔下去的。」
吴哲晗笑着走过来，戴宽继续说道：「话说那个男的可真沉，我拖着他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咬我，可惜被管事和其他兄弟把他捆得死死的，怎么也咬不到，嘴里发出的吼叫声那叫一个吓人……」
「就在这儿？」吴哲晗已然站定在戴宽身前，打断他的啰嗦问道。
「对，就是这儿，您看这还有一道血印子。哎呀对不起老大，我做的匆忙，没来得及帮您擦干净，我这就去找工具收、啊——」
戴宽话音未落，吴哲晗抬起一脚，毫无征兆地将他踹进鲨鱼池。
落水之后的戴宽忙浮上水面，抹了一把脸惊恐万状道：「老、老大，您这是、这是做什么？」
吴哲晗一脸笑意未褪，「你好吵啊。」
「老大、老大救命！」戴宽踩着水，四下张望那两条凶猛无比的鲨鱼的踪迹，「老大，我错了，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将那个狂犬病扔进鲨鱼池，对不起老大，放过我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我、我我我再不啰嗦了，我收声，我以后一定不在您面前再说一句话。老大，我知错了，快，快救我啊！我不想被鲨鱼吃，我不想死啊——」
最后一声叫得声嘶力竭，突然，戴宽面色一顿，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拖拽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水里。扑腾了几下，海水泛出了血沫子。
「五折，你这是做什么？戴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许佳琪忍不住问道。
「错就错在……」吴哲晗转过身去看着许佳琪，一字一顿道：「他！姓！戴！」
「你还是耿耿于怀。」许佳琪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抚平吴哲晗皱起的眉。
「那是我，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五折……」许佳琪心疼地望着她，刚要说什么被吴哲晗打断。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扫兴的事，Kiki你跟我来。」吴哲晗兴致勃勃地拉起许佳琪跑下鲨鱼池。
许佳琪一路被那人从后面环着蒙住眼睛，温柔的声音轻吐在耳畔，轻柔得好似薄纱拂过耳廓上的细细绒毛，更有一只不足月的小奶猫轻轻蹭着自己的心脏。
「别急，别急，就快到了喔！」
「这么神秘？五折你到底在搞什么？」
「OK，到底在搞什么，你自己看咯！」
吴哲晗收回挡在许佳琪眼前的双手，把着她的双肩往前轻轻一推，「Present！喜欢吗？」
许佳琪睁开眼睛，原来是吴哲晗为她专门在邮轮上开辟出的房间，看格局大概是由总统套房改修而来。
欧式田园风格的装修迎面扑来清新雅致的气息。装潢多以清新荷花白、象牙白与养眼黄为主，高档的桦木楸木做框架，点缀以古典精致的布艺家具，又修饰以各式造型盆栽，带来活力十足的绿色令整个房间生机勃勃，跟之前古板死气的总统套房形容鲜明对比。这里每个角落里都精心地摆放着形态各异的饰品，蓝花淡雅陶瓷、树脂栀子花花瓶、镶铜果盘，还有欧式壁画……
吴哲晗跨进房间，指着这些家具和装饰物，面上稍稍有些激动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快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怪不得你这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见人影，原来是搞这些东西。」
许佳琪的反应似乎令吴哲晗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忍住不满，继而笑道：「那我搞出的这些东西，有没有讨得Kiki小姐你的欢心呢？」
轻轻抚上木质的沙发靠背，上面的纹路令许佳琪的指腹很是舒服，她浅浅笑道：「又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又让你破费，有些受之有愧。」
「乱讲！」身后那人可是一脸的不满，声音清冷下来道：「你我之间还要谈什么愧与不愧吗？」
「不是……」
「不是什么？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是捂不热你的心？」吴哲晗甩手将摆放在木架上的精致瓷瓶打落在地。
轻脆的响声惊得许佳琪缩了缩脖子，「五折，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望着吴哲晗涨红的脸，许佳琪心底一声轻叹，「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想问什么呢？」
「啪！」木架另一边的花瓶也被吴哲晗一巴掌扇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强压住火气道：「我不要你的人，我想要你的心那许佳琪！你面对我的时候从来都不走心，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到吗？」
「不是的，你听我说，」许佳琪急着上前解释，视线忽然落在吴哲晗的手上，「嘶，你的手受伤了，先让我给你处理伤口。」
「别管我！」吴哲晗一把打开许佳琪的手，「我有一整座邮轮的手下可以为我处理伤口，不差你许佳琪一个。」
走到门口，将钥匙狠狠地扔在地上，吴哲晗并未回头，只冷冷道：「以后叫我吴老板，你不配再叫我五折。」
门「碰」的一声摔上，许佳琪两腿一软跌在地上，面容哀伤喃喃道：「我的心从未给过谁，我不会，我不懂啊五折，你就不能再给我些时间么？为什么不再等等我呢？」
……
这时，门突然又被打开，吴哲晗推着豪华餐车，餐车中间放着一个三层高的生日蛋糕。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Kiki！Happy birthday to you！」
向来不喜欢说话的吴哲晗为许佳琪唱满一整首生日歌，未唱完，许佳琪已潸然泪下。
「Surprise！生日快乐！」
「欸？」许佳琪的泪花挂满脸蛋，一脸呆滞地望着吴哲晗。
吴哲晗紧走几步上前将她搀起，脸上又是许佳琪熟悉的温柔笑容，在她耳边轻轻道：「不就是时间吗？我说过，在处女星号上面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等你，无论如何，五折都会等你。」
「亲爱的，生日快乐！」
倾情一吻，落在额头。
「吴哲晗！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许佳琪再也忍不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一手紧紧地搂住吴哲晗，生怕她再走掉，另一只握成拳头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砸在吴哲晗的心口处，「……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我真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这个**……我吓死了……真的吓死了……」许佳琪哭得梨花带雨，甚至语无伦次起来。
吴哲晗微笑着紧紧地拥住她，任她在自己怀里哭闹。
「傻瓜，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五折都不会。」
咖啡浓郁香醇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那甘、酸、苦三种味道轮番挑逗着味蕾，就像恋爱的味道令人欲罢不能。
就这样被馥郁的咖啡香气紧紧拥抱着面朝大海，海波被初日镶嵌上金边，晃得莫寒有些睁不开眼睛。
半晌，只听身边那人轻叹道：「我怎么可能去赌五折的命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险，我都不会去冒。」
「两面都是天使的话，那么无论怎么投掷，结果都是放过五折。」莫寒并不意外地点点头。
「不知道五折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不过我相信，她的心中有恨，五折心中有恨的话，就绝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她会想方设法地好好活着，然后回来找我报仇。」
「戴萌，你真的是，」莫寒不知为何突然间生气，她粗鲁地将铜币塞回戴萌手里，狠狠地剜她一眼道：「别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命，救这个救那个，偏偏从不给自己留活路……」
「戴萌你这个大***！」莫寒起身便往船舱里走。
「欸？莫寒你去哪里？」戴萌急忙起身跟上。
「你别走啊！」
「你别走啊！」
戴萌的这一声「你别走啊」正好和冲出甲板的另一个人的声音重合。
戴萌和那人面面相觑，足足停顿三秒，才回过神来继续追向各自前方的人。
「莫莫！你等等我！」
「婷婷桑！你慢点！」
（未完待续）
「老大，刚才餐厅突然闯入一名男子，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乱咬人，把那些老板和贵太太吓得不轻。管事正在安抚客人，就派我来汇报情况。」
吴哲晗的皮椅未动，仍背对着点头哈腰的马仔，语气平淡道：「有客人受伤吗？」
「只是些轻微擦伤，女侍应们正在给他们处理伤口。老大您放心，管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马仔笑得一脸谄媚，年纪轻轻硬是挤出一脸的褶子。
「那个男的呢？」
「回老大，那家伙被我丢进鲨鱼池给Angle和Devil当早餐了。」
「嗯？」吴哲晗这才转过来，眯着眼意味不明地打量着眼前的马仔。
马仔被她看得心里发慌，忙把腰哈得更低，唯唯诺诺道：「小的记得，平时这个时间也该喂两个宝贝用餐了，所以就自作主张把他扔下去了，希望老大您别见怪！」
「哈哈哈！」吴哲晗拍拍手掌道：「做得好，甚得我意。我要赏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戴宽，您叫我阿宽就行了。」戴宽心中大喜，看来自己终于熬出头，能跟着老大吃香喝辣下辈子可不用再愁，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姓戴……」吴哲晗面色未改，忽然起身道：「走，跟我一起去看看Angel和Devil。」
「好嘞！」戴宽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猛献殷勤地跑过去将办公室的门打开，站在那等候着吴哲晗和许佳琪。
「你也来。」吴哲晗回过头对许佳琪说。
「哦。」
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许佳琪还是点头答道，默默地跟在吴哲晗身后。
来到鲨鱼池边，吴哲晗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就问道：「你把那个狂犬病患者从哪个地方扔下去的？」
戴宽邀功似的，忙笑嘻嘻地跑到鲨鱼池东侧，指着地说道：「老大，我就是在这里把他扔下去的。」
吴哲晗笑着走过来，戴宽继续说道：「话说那个男的可真沉，我拖着他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咬我，可惜被管事和其他兄弟把他捆得死死的，怎么也咬不到，嘴里发出的吼叫声那叫一个吓人……」
「就在这儿？」吴哲晗已然站定在戴宽身前，打断他的啰嗦问道。
「对，就是这儿，您看这还有一道血印子。哎呀对不起老大，我做的匆忙，没来得及帮您擦干净，我这就去找工具收、啊——」
戴宽话音未落，吴哲晗抬起一脚，毫无征兆地将他踹进鲨鱼池。
落水之后的戴宽忙浮上水面，抹了一把脸惊恐万状道：「老、老大，您这是、这是做什么？」
吴哲晗一脸笑意未褪，「你好吵啊。」
「老大、老大救命！」戴宽踩着水，四下张望那两条凶猛无比的鲨鱼的踪迹，「老大，我错了，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将那个狂犬病扔进鲨鱼池，对不起老大，放过我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我、我我我再不啰嗦了，我收声，我以后一定不在您面前再说一句话。老大，我知错了，快，快救我啊！我不想被鲨鱼吃，我不想死啊——」
最后一声叫得声嘶力竭，突然，戴宽面色一顿，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拖拽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水里。扑腾了几下，海水泛出了血沫子。
「五折，你这是做什么？戴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许佳琪忍不住问道。
「错就错在……」吴哲晗转过身去看着许佳琪，一字一顿道：「他！姓！戴！」
「你还是耿耿于怀。」许佳琪无奈地叹口气，走过去抚平吴哲晗皱起的眉。
「那是我，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五折……」许佳琪心疼地望着她，刚要说什么被吴哲晗打断。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扫兴的事，Kiki你跟我来。」吴哲晗兴致勃勃地拉起许佳琪跑下鲨鱼池。
许佳琪一路被那人从后面环着蒙住眼睛，温柔的声音轻吐在耳畔，轻柔得好似薄纱拂过耳廓上的细细绒毛，更有一只不足月的小奶猫轻轻蹭着自己的心脏。
「别急，别急，就快到了喔！」
「这么神秘？五折你到底在搞什么？」
「OK，到底在搞什么，你自己看咯！」
吴哲晗收回挡在许佳琪眼前的双手，把着她的双肩往前轻轻一推，「Present！喜欢吗？」
许佳琪睁开眼睛，原来是吴哲晗为她专门在邮轮上开辟出的房间，看格局大概是由总统套房改修而来。
欧式田园风格的装修迎面扑来清新雅致的气息。装潢多以清新荷花白、象牙白与养眼黄为主，高档的桦木楸木做框架，点缀以古典精致的布艺家具，又修饰以各式造型盆栽，带来活力十足的绿色令整个房间生机勃勃，跟之前古板死气的总统套房形容鲜明对比。这里每个角落里都精心地摆放着形态各异的饰品，蓝花淡雅陶瓷、树脂栀子花花瓶、镶铜果盘，还有欧式壁画……
吴哲晗跨进房间，指着这些家具和装饰物，面上稍稍有些激动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快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怪不得你这段时间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见人影，原来是搞这些东西。」
许佳琪的反应似乎令吴哲晗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忍住不满，继而笑道：「那我搞出的这些东西，有没有讨得Kiki小姐你的欢心呢？」
轻轻抚上木质的沙发靠背，上面的纹路令许佳琪的指腹很是舒服，她浅浅笑道：「又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又让你破费，有些受之有愧。」
「乱讲！」身后那人可是一脸的不满，声音清冷下来道：「你我之间还要谈什么愧与不愧吗？」
「不是……」
「不是什么？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是捂不热你的心？」吴哲晗甩手将摆放在木架上的精致瓷瓶打落在地。
轻脆的响声惊得许佳琪缩了缩脖子，「五折，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望着吴哲晗涨红的脸，许佳琪心底一声轻叹，「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想问什么呢？」
「啪！」木架另一边的花瓶也被吴哲晗一巴掌扇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强压住火气道：「我不要你的人，我想要你的心那许佳琪！你面对我的时候从来都不走心，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到吗？」
「不是的，你听我说，」许佳琪急着上前解释，视线忽然落在吴哲晗的手上，「嘶，你的手受伤了，先让我给你处理伤口。」
「别管我！」吴哲晗一把打开许佳琪的手，「我有一整座邮轮的手下可以为我处理伤口，不差你许佳琪一个。」
走到门口，将钥匙狠狠地扔在地上，吴哲晗并未回头，只冷冷道：「以后叫我吴老板，你不配再叫我五折。」
门「碰」的一声摔上，许佳琪两腿一软跌在地上，面容哀伤喃喃道：「我的心从未给过谁，我不会，我不懂啊五折，你就不能再给我些时间么？为什么不再等等我呢？」
……
这时，门突然又被打开，吴哲晗推着豪华餐车，餐车中间放着一个三层高的生日蛋糕。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Kiki！Happy birthday to you！」
向来不喜欢说话的吴哲晗为许佳琪唱满一整首生日歌，未唱完，许佳琪已潸然泪下。
「Surprise！生日快乐！」
「欸？」许佳琪的泪花挂满脸蛋，一脸呆滞地望着吴哲晗。
吴哲晗紧走几步上前将她搀起，脸上又是许佳琪熟悉的温柔笑容，在她耳边轻轻道：「不就是时间吗？我说过，在处女星号上面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等你，无论如何，五折都会等你。」
「亲爱的，生日快乐！」
倾情一吻，落在额头。
「吴哲晗！你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许佳琪再也忍不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一手紧紧地搂住吴哲晗，生怕她再走掉，另一只握成拳头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砸在吴哲晗的心口处，「……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我真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这个**……我吓死了……真的吓死了……」许佳琪哭得梨花带雨，甚至语无伦次起来。
吴哲晗微笑着紧紧地拥住她，任她在自己怀里哭闹。
「傻瓜，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五折都不会。」
咖啡浓郁香醇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那甘、酸、苦三种味道轮番挑逗着味蕾，就像恋爱的味道令人欲罢不能。
就这样被馥郁的咖啡香气紧紧拥抱着面朝大海，海波被初日镶嵌上金边，晃得莫寒有些睁不开眼睛。
半晌，只听身边那人轻叹道：「我怎么可能去赌五折的命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险，我都不会去冒。」
「两面都是天使的话，那么无论怎么投掷，结果都是放过五折。」莫寒并不意外地点点头。
「不知道五折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不过我相信，她的心中有恨，五折心中有恨的话，就绝不会让自己过得不好。她会想方设法地好好活着，然后回来找我报仇。」
「戴萌，你真的是，」莫寒不知为何突然间生气，她粗鲁地将铜币塞回戴萌手里，狠狠地剜她一眼道：「别人的命是命，自己的命就不是命，救这个救那个，偏偏从不给自己留活路……」
「戴萌你这个大***！」莫寒起身便往船舱里走。
「欸？莫寒你去哪里？」戴萌急忙起身跟上。
「你别走啊！」
「你别走啊！」
戴萌的这一声「你别走啊」正好和冲出甲板的另一个人的声音重合。
戴萌和那人面面相觑，足足停顿三秒，才回过神来继续追向各自前方的人。
「莫莫！你等等我！」
「婷婷桑！你慢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