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警》系列 作者：丈母娘呀
香港九龙
赫德道16号
Why Bar酒吧
莫寒最不愿见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受到极大刺激的戴萌在和酒精双重作用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出现在身边的一切东西都被她踹倒砸翻，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引来路人频频侧目。
蒋芸腿长，几步跑过来抱住她，试图阻止戴萌自残自虐的行为，可蒋芸毕竟旧患在身，而且单拼体力自然也不是戴萌的对手。眼看着被戴萌甩倒在地，蒋芸趴在地上手捂住自己的后腰咬牙硬挺，硬是凭着心口那一股无名火，一手撑地没两秒就爬起来了。
此时孔肖吟也冲上来，从后面死死地箍住了戴萌，破口骂道：「戴萌你疯够了没有！你给我停下来！」
戴萌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满眼都是前方不到两米距离的垃圾桶，如果不是孔肖吟在后面死命地拉住她，垃圾桶也早就被戴萌踹翻了。
「芸姐快过来帮忙！」孔肖吟的余光扫到斜后方艰难爬起的蒋芸。
「来了！消音你挺住！」蒋芸的加入终于让戴萌一下子远离垃圾桶。
发现身前的人不再挣扎，蒋芸和孔肖吟以为戴萌放弃向垃圾桶撒气，就稍稍松懈下来，给体力一个缓冲的机会，哪知戴萌突然发力，一下子便挣脱二人，猛起一脚，刚烈的腿风甚至连身后的蒋、孔二人都感受得到。
戴萌这一脚硬是将装满垃圾的铁桶踹飞出去，垃圾铺天盖地地散落在马路上，铁桶也骨碌碌地转到路中间挡住往来车辆。
哪知戴萌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突然冲到马路中央，照着垃圾桶爆踹开来，铁桶在戴萌的暴力下迅速变形，此时马路两边已经站了一排围观群众。
「戴萌！」莫寒忍不住怒吼了一声，可惜并没有任何作用。
孔肖吟瞪大眼睛回头，「莫寒你的话她都敢不听了？」
「惨了！」蒋芸扶额道：「我看到有路人报警了！」
虽说时间不早，路上车辆已经很稀少了，莫寒还是担心来往车辆刮蹭到戴萌，于是冲过去拉住戴萌的胳膊，强压住火气道：「戴萌，你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莫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戴萌这才如梦初醒，她赶忙停住脚下的动作，然后转头看向莫寒。
戴萌回头的一瞬间，莫寒简直心疼得眼泪立马狂飙出来。
只见戴萌的双眼通红，因愤怒而爆满血丝，除去愤怒之外，莫寒分明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绝望……
待莫寒刚要安慰她时，突然迎面跑来两个军装师兄，看来是刚才路人报警的结果。
「两位小姐，刚刚有市民报警说这里有人破坏公物，」其中一个胖子警官极不友好地上下打量一番戴萌说：「应该就是这位小姐吧！麻烦身份证，谢谢！」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戴萌突然觉察到些许不安的情绪，飞起一脚就想踹这个胖警官，还好被莫寒眼疾手快给拽住，也幸好莫寒足够用力，只见戴萌的脚尖堪堪扫过军装师兄的鼻尖，饶是心理素质再好的莫寒也惊出一身的冷汗。
胖警官也吓得不轻，忙扶正歪掉的帽子，掏出笔和本子开始记录。
「这位小姐，你不仅破坏公物，还要再加一条袭警，现在请你配合跟我们回警局。」
莫寒急忙将戴萌拉到身后，一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不许她再上前。
莫寒赔笑道：「这位师兄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没有看住她，今晚的聚会她喝得的确有些多，现在神志都不清醒，一觉醒来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这里我们会打扫干净，垃圾桶也照价赔偿给社区，师兄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瘦高个师兄仔细瞧瞧戴萌，的确是一身的酒气，脸色涨红，目光也十分迷离，就跟胖警官说道：「算了，西街我们还没巡完，这里就交给她们打扫吧！等会儿西街巡完我们再回来检查就是了。」
莫寒刚要感谢瘦高个师兄通情达理，哪知胖子警官立马不同意道：「破坏公物也就算了，她现在这是袭警，是袭警你知不知道？看没看到她刚才那一脚差点踢到我的鼻子？不行，必须跟我回警局说清楚，这个人现在十分危险，必须交由警方看管！」
胖子警官说着就要去抓戴萌，结果这一激动，戴萌突然又要冲过来揍他，胖子吓得忙退回去躲在瘦高个身后，然而瘦子根本挡不住他的庞大身形。
「看见没？这个人现在攻击性非常强！必须给我带回去！你上！」胖子说话都虚，指使着瘦高个师兄。
莫寒心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牙齿一咬无奈道：「两位师兄别激动先听我说。其实，我们也是警察，本来一队人在为我们两个洗尘，结果突然传来十分不好的消息，这位Madam因为喝多酒而失控，希望两位师兄不要介怀。」
「原来是Madam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哪有打一家人的道理？」瘦高个仿佛重重地松一口气，笑道。
「Madam怎么了？Madam好了不起吗？」胖子警官十分不屑地打断他道：「听说没有，EU那个号称铁娘子的Madam Choi都因公殉职啦！所以我说，差佬根本就不适合你们女人 赶紧回家相夫教子去，总好过这大半夜的在街上丢人现眼！」
未等站在一旁的孔肖吟发飙，莫寒这边瞬间变了脸色。
只见莫寒突然跨前一步，一把抢下胖子警官手中的记录本，紧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潇洒地撕下一页纸来，随后又一把夺过胖子另一只手中的笔，一边写一边毫无感情地念道：「PC12982、PC13547，我现在有理由质疑你们道德素养有问题，我会写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三日内放在你们上司何sir的办公桌上。两位师兄……」
莫寒将笔递到师兄眼皮子底下，继续冷冷地接着说：「……就等喝咖啡吧！据说何sir的咖啡还蛮好喝的，试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胖子师兄没想到这位看似年纪不大的Madam居然认识自己的上司，顿时懊悔不已，心知自己惹到狠角色，战战兢兢地伸手借笔，然而莫寒似乎嫌他动作太慢，只一道影子闪过，那根笔已经安然插在他胸部口袋上。
站在一边的瘦高个师兄使劲拽拽他的衣角，「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走走走，这就走，对不起两位Madam，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一会儿就去找几个古惑仔把这边街打扫干净，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这里就放心交给我们吧！」胖子边跑边说。
「有本事别跑啊！」戴萌作势还要追，莫寒一把将她拉回来，撕扯间，戴萌身上一直带着的那枚双面铜币不小心滑落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响声不大，却格外清晰可闻。
戴萌立马停下来动作，蹲下身去想将铜币拾起来，可谁知，莫寒突然一个箭步赶过来将铜币踩在自己脚下。
「莫、莫寒？」戴萌僵住了，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仰头望着莫寒。
「莫寒？」
「莫队？」
孔肖吟和蒋芸也同时惊叫起来。
莫寒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回视着戴萌，对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毫不为所动。
莫寒冷冷道：「当时……你就是这样对待五折的吧……」
「欸？」戴萌不解。
莫寒丝毫没有移开视线，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戴萌，继续用冰冷无比的声线道：「戴萌，你总以为自己做什么事都是为五折好，但其实，你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狂！」
「我？自大狂？」戴萌的气息虚得不能再虚，原来莫寒竟是这样看我的吗？
戴萌的身子猛地晃了晃，莫寒强忍下扶住她的想法。
「没错，你就是自大狂！你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表面似乎是为对方好，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尊重过他们自己的意愿！你只想着救五折的命，却没想到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是命吗？不是！五折从来就不怕死！」
「她最宝贵的东西是你啊戴萌！你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和这个冷漠世界唯一的联系，你抛弃她远比杀她一百次还要罪孽深重！所以吴哲晗恨你，恨你入骨！」
如莫寒所料，戴萌脸上的戾气消散不见，转而巨大的悲伤涌上面庞。
莫寒心痛得直想将她拥入怀里，但是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不打醒戴萌，这一场战役，戴萌和吴哲晗都会输得彻彻底底，且永劫不复。
莫寒狠下心来继续道：「戴萌，你知道吗？就在刚才，你甚至想伤害她第二次……」
「我……」戴萌哽咽住了。
莫寒终于也哭了出来，「难道……不是吗？」
戴萌听见自己身体里最后一根弦崩断的声音，浑身气力瞬间从身体抽离出去，戴萌跌跪在地，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喘不过气来，却在边哭边道歉……
虽然模糊，莫寒还是努力辨认出她在说：「对不起……五折对不起……是我**……是我错……」
深夜来临，偶尔有晚归的车子路过这条遍地狼籍的街，每一个路过的司机都会停下来满脸疑惑地看了又看：一位女子跪倒在马路中央肝肠寸断地哭泣，而另一个则守在她身边，站得如同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柏般笔直。
戴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只记得最后的意识里，有莫寒温暖的怀抱，还有那一遍一遍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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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极大刺激的戴萌在和酒精双重作用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出现在身边的一切东西都被她踹倒砸翻，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声，引来路人频频侧目。
蒋芸腿长，几步跑过来抱住她，试图阻止戴萌自残自虐的行为，可蒋芸毕竟旧患在身，而且单拼体力自然也不是戴萌的对手。眼看着被戴萌甩倒在地，蒋芸趴在地上手捂住自己的后腰咬牙硬挺，硬是凭着心口那一股无名火，一手撑地没两秒就爬起来了。
此时孔肖吟也冲上来，从后面死死地箍住了戴萌，破口骂道：「戴萌你疯够了没有！你给我停下来！」
戴萌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满眼都是前方不到两米距离的垃圾桶，如果不是孔肖吟在后面死命地拉住她，垃圾桶也早就被戴萌踹翻了。
「芸姐快过来帮忙！」孔肖吟的余光扫到斜后方艰难爬起的蒋芸。
「来了！消音你挺住！」蒋芸的加入终于让戴萌一下子远离垃圾桶。
发现身前的人不再挣扎，蒋芸和孔肖吟以为戴萌放弃向垃圾桶撒气，就稍稍松懈下来，给体力一个缓冲的机会，哪知戴萌突然发力，一下子便挣脱二人，猛起一脚，刚烈的腿风甚至连身后的蒋、孔二人都感受得到。
戴萌这一脚硬是将装满垃圾的铁桶踹飞出去，垃圾铺天盖地地散落在马路上，铁桶也骨碌碌地转到路中间挡住往来车辆。
哪知戴萌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突然冲到马路中央，照着垃圾桶爆踹开来，铁桶在戴萌的暴力下迅速变形，此时马路两边已经站了一排围观群众。
「戴萌！」莫寒忍不住怒吼了一声，可惜并没有任何作用。
孔肖吟瞪大眼睛回头，「莫寒你的话她都敢不听了？」
「惨了！」蒋芸扶额道：「我看到有路人报警了！」
虽说时间不早，路上车辆已经很稀少了，莫寒还是担心来往车辆刮蹭到戴萌，于是冲过去拉住戴萌的胳膊，强压住火气道：「戴萌，你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莫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戴萌这才如梦初醒，她赶忙停住脚下的动作，然后转头看向莫寒。
戴萌回头的一瞬间，莫寒简直心疼得眼泪立马狂飙出来。
只见戴萌的双眼通红，因愤怒而爆满血丝，除去愤怒之外，莫寒分明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绝望……
待莫寒刚要安慰她时，突然迎面跑来两个军装师兄，看来是刚才路人报警的结果。
「两位小姐，刚刚有市民报警说这里有人破坏公物，」其中一个胖子警官极不友好地上下打量一番戴萌说：「应该就是这位小姐吧！麻烦身份证，谢谢！」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戴萌突然觉察到些许不安的情绪，飞起一脚就想踹这个胖警官，还好被莫寒眼疾手快给拽住，也幸好莫寒足够用力，只见戴萌的脚尖堪堪扫过军装师兄的鼻尖，饶是心理素质再好的莫寒也惊出一身的冷汗。
胖警官也吓得不轻，忙扶正歪掉的帽子，掏出笔和本子开始记录。
「这位小姐，你不仅破坏公物，还要再加一条袭警，现在请你配合跟我们回警局。」
莫寒急忙将戴萌拉到身后，一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不许她再上前。
莫寒赔笑道：「这位师兄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没有看住她，今晚的聚会她喝得的确有些多，现在神志都不清醒，一觉醒来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这里我们会打扫干净，垃圾桶也照价赔偿给社区，师兄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瘦高个师兄仔细瞧瞧戴萌，的确是一身的酒气，脸色涨红，目光也十分迷离，就跟胖警官说道：「算了，西街我们还没巡完，这里就交给她们打扫吧！等会儿西街巡完我们再回来检查就是了。」
莫寒刚要感谢瘦高个师兄通情达理，哪知胖子警官立马不同意道：「破坏公物也就算了，她现在这是袭警，是袭警你知不知道？看没看到她刚才那一脚差点踢到我的鼻子？不行，必须跟我回警局说清楚，这个人现在十分危险，必须交由警方看管！」
胖子警官说着就要去抓戴萌，结果这一激动，戴萌突然又要冲过来揍他，胖子吓得忙退回去躲在瘦高个身后，然而瘦子根本挡不住他的庞大身形。
「看见没？这个人现在攻击性非常强！必须给我带回去！你上！」胖子说话都虚，指使着瘦高个师兄。
莫寒心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牙齿一咬无奈道：「两位师兄别激动先听我说。其实，我们也是警察，本来一队人在为我们两个洗尘，结果突然传来十分不好的消息，这位Madam因为喝多酒而失控，希望两位师兄不要介怀。」
「原来是Madam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哪有打一家人的道理？」瘦高个仿佛重重地松一口气，笑道。
「Madam怎么了？Madam好了不起吗？」胖子警官十分不屑地打断他道：「听说没有，EU那个号称铁娘子的Madam Choi都因公殉职啦！所以我说，差佬根本就不适合你们女人 赶紧回家相夫教子去，总好过这大半夜的在街上丢人现眼！」
未等站在一旁的孔肖吟发飙，莫寒这边瞬间变了脸色。
只见莫寒突然跨前一步，一把抢下胖子警官手中的记录本，紧接着，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潇洒地撕下一页纸来，随后又一把夺过胖子另一只手中的笔，一边写一边毫无感情地念道：「PC12982、PC13547，我现在有理由质疑你们道德素养有问题，我会写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三日内放在你们上司何sir的办公桌上。两位师兄……」
莫寒将笔递到师兄眼皮子底下，继续冷冷地接着说：「……就等喝咖啡吧！据说何sir的咖啡还蛮好喝的，试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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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萌立马停下来动作，蹲下身去想将铜币拾起来，可谁知，莫寒突然一个箭步赶过来将铜币踩在自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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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
「莫队？」
孔肖吟和蒋芸也同时惊叫起来。
莫寒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回视着戴萌，对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毫不为所动。
莫寒冷冷道：「当时……你就是这样对待五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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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丝毫没有移开视线，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戴萌，继续用冰冷无比的声线道：「戴萌，你总以为自己做什么事都是为五折好，但其实，你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狂！」
「我？自大狂？」戴萌的气息虚得不能再虚，原来莫寒竟是这样看我的吗？
戴萌的身子猛地晃了晃，莫寒强忍下扶住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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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心痛得直想将她拥入怀里，但是她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不打醒戴萌，这一场战役，戴萌和吴哲晗都会输得彻彻底底，且永劫不复。
莫寒狠下心来继续道：「戴萌，你知道吗？就在刚才，你甚至想伤害她第二次……」
「我……」戴萌哽咽住了。
莫寒终于也哭了出来，「难道……不是吗？」
戴萌听见自己身体里最后一根弦崩断的声音，浑身气力瞬间从身体抽离出去，戴萌跌跪在地，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喘不过气来，却在边哭边道歉……
虽然模糊，莫寒还是努力辨认出她在说：「对不起……五折对不起……是我**……是我错……」
深夜来临，偶尔有晚归的车子路过这条遍地狼籍的街，每一个路过的司机都会停下来满脸疑惑地看了又看：一位女子跪倒在马路中央肝肠寸断地哭泣，而另一个则守在她身边，站得如同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柏般笔直。
戴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只记得最后的意识里，有莫寒温暖的怀抱，还有那一遍一遍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未完待续)
Chapter01 警 · 醒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白日光将原本坚硬的水泥地晒得软趴趴的，温度传到皮肤上很舒适。
戴萌将自己的上半身隐在阴影里，下半身曝在太阳光下，囚裤挽在膝盖处晒着小腿。
突然，头顶被什么人「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犯人920107，你还挺会享受，又不是老年人钙质流失，晒哪门子太阳？」邱欣怡挨着她席地而坐，眼珠子转了转，嘴角一牵，便学着她也把自己的裤腿撩起来，比对一番突然笑道：「嗯，还是我的腿细一些。」
戴萌也不恼，嘴边噙着跟白日光一样暖暖的笑意说：「囚室又潮又暗，被褥都快拧出水来了，湿气淤积多了以后老了各种病都要找上门。现在天然除湿机摆在眼前，你用不用？」
「当然用！有便宜不占，你当我傻的？」邱欣怡两腿一伸，小腿瞬间被暖阳拥抱住。「还别说，真挺舒服的，戴萌，你的花招还真不少。」
邱欣怡说者无心，但戴萌听者有意，她以为邱欣怡还在怪罪自己不仅将她亲手送进监狱，还加重罪行增加了刑期，内疚之心油然而生，突然间没了之前的生气，弱弱道：「Sorry啊湾湾，把你拖下水了……」
邱欣怡可不想浪费大好的放风时间跟戴萌算旧账走悲情路线，便豪气万丈似的一拍戴萌肩头说：
「别小家子气扭扭捏捏的，这可不是Madam你的作风。既然开了第一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个大满贯！再说，老娘是来赎罪的，送你个顺水人情，还真以为自己面子那么大呀！」
「你倒是看得开，」戴萌丝毫不掩饰赞赏的目光，「在这女监待久了，你现在的社会之气不得了啊，从小千金变成大姐头了么？」
邱欣怡跟着戴萌干干地笑了几声，抬眼瞄了瞄戴萌嘴角和眼角上的淤青，又抬手指指自己鼻梁上刚结痂的伤口道：「这么高昂的学费都交了，不好好学习多吃亏？倒是你戴萌……」
邱欣怡一指戳在戴萌的肩头，「……顶得住吗？」
这一指头，邱欣怡是发了力的，直痛得戴萌倒吸一口冷气，「嘶——」
就在戴萌喊痛的时候，邱欣怡也没客气，上手将她囚衣一扯，肩头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禁让邱欣怡惊愕失色。
「我知道大哥她们为难你，但没想到把你伤得这么重！」邱欣怡歉意道：「我无心的，你还好吧？」
「没事，」戴萌闷头摆手道：「新丁入狱总得款待一下，就算牢头不想，下面的人也得帮她张罗，陆婷为人我清楚，事不怪她。」
亚热带季风气候就是这样，一阵风便足以带来一阵云，一阵云来又是一阵雨，反复无常如同人心。
暖阳渐渐褪去，戴萌下意识放下挽起的裤脚，将膝盖支起来，将自己抱成一团。
邱欣怡轻叹一口气，「你让我帮陆婷恢复记忆这个任务实在是有些难，不是催眠遇到什么难题，而是我根本无法近陆婷的身。」
「我知道，所以我进来助你一臂之力。」戴萌好像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些阴沉，继续道：
「冯薪朵是个厉害的角色，她从陆婷接管陆老大的生意之后就一直充当军师一样的角色，时时刻刻陪伴左右，从外面一直保护她到大狱之内，这个人不可不防。」
「的确，想接近陆婷，冯薪朵就是那道最大的障碍。」邱欣怡蹙紧眉头，若有所思道：「我有时候听小四喜大头蚊她们聊八卦，说大哥陆婷和二狗冯薪朵之间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她们是不是情人关系呀？」
瞧见邱欣怡一脸小女生八卦的嘴脸，戴萌忍不住笑道：「说到底，你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懂这群刀头嗜血之徒间最在意的东西。冯薪朵几次出生入死保下陆婷的命，就算是情人，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吧。」
邱欣怡不由地瞪大眼睛，「天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生死相随吗？」
「话虽如此，」戴萌转过头望向铁丝网外，略沉吟一下，开口道：「越是完美无瑕，就越容易被染污，越是无懈可击，就越容易趁虚而入。冯薪朵的存在太过于理所当然，我总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平浪静。」
「你觉得她有问题？」邱欣怡一挑眉道。
「所以我之前告诉你要小心。」
戴萌时刻留意身边的动静，确认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和湾湾，才继续说道：「入狱这么久，你应该对陆婷的身世有所耳闻。十八年前，嘉兴堂坐馆陆老大正和一伙越南人做一桩地下买卖，警队派出的卧底藏在其中，就等警察赶到将他们人赃并获。但是左等右等，没等到警察，却等来一群嗜血的职业杀手！卧底保护陆老大突出重围逃回家中，谁知另一伙杀手早已在陆老大别墅附近埋伏。就这样，陆老大就死在自己女儿面前，小女儿亲眼目睹这一场杀戮，吓得精神失常，选择性遗失这段不愉快的回忆。警方做出最大努力帮她恢复记忆，但一直没有成效。而那时警队也有一些人，出于人道主义不希望小女孩受到二次伤害，对这件事极力反对。」
「所以这个小女孩就是陆婷。」
「没错，」戴萌继续道：「嘉兴堂坐馆虽然倒了，但嘉兴堂没有倒。成年后的陆婷被心怀不轨的叔父们推到风口浪尖，逼她坐陆老大的位置，走陆老大的旧路，表现风风光光地供着她，实则每个人都在忙着往自己的腰包里塞钱，把这口黑锅就压在了刚满十八岁的陆婷身上。」
「真是太过分了！这群老奸巨猾，当年陆老大出事，他们一定也是冷眼旁观。」
戴萌点点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三年前警队派出一批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员做卧底吗？当年就是吴哲晗将嘉兴堂给连锅端了，就在马上可以恢复警员身份，获得升迁荣誉的时候，发生了后来你所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邱欣怡难过道：「我也正为此每日在忏悔，在赎罪。」
戴萌轻轻拍拍她的肩头，温柔道：「爱是会让人盲目，所以当初我自荐去嘉兴堂做卧底时，上司才会极力反对，差点因此而受过。」
「为什么？」邱欣怡不解道：「你的能力不在吴哲晗之下，为什么不准你去？」
「因为……」戴萌的目光放向远方，声音听不出情绪，「因为十八年前死去的那个卧底警察，就是我的爸爸。」
「戴萌你……」邱欣怡万分心疼地望着她，「你……」
戴萌抿嘴笑笑，摆手道：「干嘛，我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就因为担心我感情用事，所以上面不准我进嘉兴堂。现在想来，如果当时选的是我不是五折，日后也不会搞出那么多事。」
顿了顿，戴萌深吸一口气道：「希望五折在外面一切平安，受了那么多苦，也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好好生活了。」
「那你呢？」邱欣怡直直地望着她，「你的爱人呢？你进来大狱，有没有顾过她的感受？」
戴萌一听这话，目光逐渐黯淡下去，声音很轻，但很决然，「这件案子绝对不能让莫寒插手，至少现在不行，我……我还不想她那么早恨我。」
「什么意思？为什么莫寒会恨你？」邱欣怡脸色一变，激动地追问道：「难道十八年前的案子跟莫家有关？」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白日光将原本坚硬的水泥地晒得软趴趴的，温度传到皮肤上很舒适。
戴萌将自己的上半身隐在阴影里，下半身曝在太阳光下，囚裤挽在膝盖处晒着小腿。
突然，头顶被什么人「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犯人920107，你还挺会享受，又不是老年人钙质流失，晒哪门子太阳？」邱欣怡挨着她席地而坐，眼珠子转了转，嘴角一牵，便学着她也把自己的裤腿撩起来，比对一番突然笑道：「嗯，还是我的腿细一些。」
戴萌也不恼，嘴边噙着跟白日光一样暖暖的笑意说：「囚室又潮又暗，被褥都快拧出水来了，湿气淤积多了以后老了各种病都要找上门。现在天然除湿机摆在眼前，你用不用？」
「当然用！有便宜不占，你当我傻的？」邱欣怡两腿一伸，小腿瞬间被暖阳拥抱住。「还别说，真挺舒服的，戴萌，你的花招还真不少。」
邱欣怡说者无心，但戴萌听者有意，她以为邱欣怡还在怪罪自己不仅将她亲手送进监狱，还加重罪行增加了刑期，内疚之心油然而生，突然间没了之前的生气，弱弱道：「Sorry啊湾湾，把你拖下水了……」
邱欣怡可不想浪费大好的放风时间跟戴萌算旧账走悲情路线，便豪气万丈似的一拍戴萌肩头说：
「别小家子气扭扭捏捏的，这可不是Madam你的作风。既然开了第一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个大满贯！再说，老娘是来赎罪的，送你个顺水人情，还真以为自己面子那么大呀！」
「你倒是看得开，」戴萌丝毫不掩饰赞赏的目光，「在这女监待久了，你现在的社会之气不得了啊，从小千金变成大姐头了么？」
邱欣怡跟着戴萌干干地笑了几声，抬眼瞄了瞄戴萌嘴角和眼角上的淤青，又抬手指指自己鼻梁上刚结痂的伤口道：「这么高昂的学费都交了，不好好学习多吃亏？倒是你戴萌……」
邱欣怡一指戳在戴萌的肩头，「……顶得住吗？」
这一指头，邱欣怡是发了力的，直痛得戴萌倒吸一口冷气，「嘶——」
就在戴萌喊痛的时候，邱欣怡也没客气，上手将她囚衣一扯，肩头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禁让邱欣怡惊愕失色。
「我知道大哥她们为难你，但没想到把你伤得这么重！」邱欣怡歉意道：「我无心的，你还好吧？」
「没事，」戴萌闷头摆手道：「新丁入狱总得款待一下，就算牢头不想，下面的人也得帮她张罗，陆婷为人我清楚，事不怪她。」
亚热带季风气候就是这样，一阵风便足以带来一阵云，一阵云来又是一阵雨，反复无常如同人心。
暖阳渐渐褪去，戴萌下意识放下挽起的裤脚，将膝盖支起来，将自己抱成一团。
邱欣怡轻叹一口气，「你让我帮陆婷恢复记忆这个任务实在是有些难，不是催眠遇到什么难题，而是我根本无法近陆婷的身。」
「我知道，所以我进来助你一臂之力。」戴萌好像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些阴沉，继续道：
「冯薪朵是个厉害的角色，她从陆婷接管陆老大的生意之后就一直充当军师一样的角色，时时刻刻陪伴左右，从外面一直保护她到大狱之内，这个人不可不防。」
「的确，想接近陆婷，冯薪朵就是那道最大的障碍。」邱欣怡蹙紧眉头，若有所思道：「我有时候听小四喜大头蚊她们聊八卦，说大哥陆婷和二狗冯薪朵之间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她们是不是情人关系呀？」
瞧见邱欣怡一脸小女生八卦的嘴脸，戴萌忍不住笑道：「说到底，你还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懂这群刀头嗜血之徒间最在意的东西。冯薪朵几次出生入死保下陆婷的命，就算是情人，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吧。」
邱欣怡不由地瞪大眼睛，「天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生死相随吗？」
「话虽如此，」戴萌转过头望向铁丝网外，略沉吟一下，开口道：「越是完美无瑕，就越容易被染污，越是无懈可击，就越容易趁虚而入。冯薪朵的存在太过于理所当然，我总觉得事情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平浪静。」
「你觉得她有问题？」邱欣怡一挑眉道。
「所以我之前告诉你要小心。」
戴萌时刻留意身边的动静，确认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和湾湾，才继续说道：「入狱这么久，你应该对陆婷的身世有所耳闻。十八年前，嘉兴堂坐馆陆老大正和一伙越南人做一桩地下买卖，警队派出的卧底藏在其中，就等警察赶到将他们人赃并获。但是左等右等，没等到警察，却等来一群嗜血的职业杀手！卧底保护陆老大突出重围逃回家中，谁知另一伙杀手早已在陆老大别墅附近埋伏。就这样，陆老大就死在自己女儿面前，小女儿亲眼目睹这一场杀戮，吓得精神失常，选择性遗失这段不愉快的回忆。警方做出最大努力帮她恢复记忆，但一直没有成效。而那时警队也有一些人，出于人道主义不希望小女孩受到二次伤害，对这件事极力反对。」
「所以这个小女孩就是陆婷。」
「没错，」戴萌继续道：「嘉兴堂坐馆虽然倒了，但嘉兴堂没有倒。成年后的陆婷被心怀不轨的叔父们推到风口浪尖，逼她坐陆老大的位置，走陆老大的旧路，表现风风光光地供着她，实则每个人都在忙着往自己的腰包里塞钱，把这口黑锅就压在了刚满十八岁的陆婷身上。」
「真是太过分了！这群老奸巨猾，当年陆老大出事，他们一定也是冷眼旁观。」
戴萌点点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三年前警队派出一批刚从警校毕业的警员做卧底吗？当年就是吴哲晗将嘉兴堂给连锅端了，就在马上可以恢复警员身份，获得升迁荣誉的时候，发生了后来你所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邱欣怡难过道：「我也正为此每日在忏悔，在赎罪。」
戴萌轻轻拍拍她的肩头，温柔道：「爱是会让人盲目，所以当初我自荐去嘉兴堂做卧底时，上司才会极力反对，差点因此而受过。」
「为什么？」邱欣怡不解道：「你的能力不在吴哲晗之下，为什么不准你去？」
「因为……」戴萌的目光放向远方，声音听不出情绪，「因为十八年前死去的那个卧底警察，就是我的爸爸。」
「戴萌你……」邱欣怡万分心疼地望着她，「你……」
戴萌抿嘴笑笑，摆手道：「干嘛，我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就因为担心我感情用事，所以上面不准我进嘉兴堂。现在想来，如果当时选的是我不是五折，日后也不会搞出那么多事。」
顿了顿，戴萌深吸一口气道：「希望五折在外面一切平安，受了那么多苦，也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好好生活了。」
「那你呢？」邱欣怡直直地望着她，「你的爱人呢？你进来大狱，有没有顾过她的感受？」
戴萌一听这话，目光逐渐黯淡下去，声音很轻，但很决然，「这件案子绝对不能让莫寒插手，至少现在不行，我……我还不想她那么早恨我。」
「什么意思？为什么莫寒会恨你？」邱欣怡脸色一变，激动地追问道：「难道十八年前的案子跟莫家有关？」
未等戴萌开口，厕所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放风的犯人闻声赶去看热闹。
戴萌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邱欣怡在身后追着她说：「你别趁机逃跑，快回答我的问题！」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戴萌一脸焦急地边走边道：「之前来探监的同事跟我说，大sir最近会再安排一个卧底来帮助我们，我担心是这群搞事的牢头在招待新人！」
邱欣怡望着戴萌的侧脸，看得出她的确很焦急，于是闭上嘴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小四喜，」戴萌招呼一个瘦小的女孩，「里面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吵闹？」
小四喜个头矮，踮起脚尖看热闹，她一脸兴奋道：「大哥和二狗她们被派去厨房做工，这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广东婆和她的手下在里面给新人上课呢！」
「果然是这样！」戴萌奋力将围观的层层犯人推开，硬是凭蛮力挤了进去。
邱欣怡体力就差一些，在后面干着急。
「湾湾！去找Madam沈！」
拨开人群，戴萌这才看见厕所里的惨状。
肥硕流油的广东婆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压住她的头猛往马桶里摁。
「服不服？不服让你吃屎！」
可那女人的力气也不小，虽然被广东婆死命地钳制住，但头很稳，离那马桶还很远。
「没见过这么倔的娘们，再问你一遍到底服不服？」
戴萌心里盘算她还能再坚持一会儿，而眼前这个被广东婆的小喽罗竹竿陈摁在洗手池里动弹不得的新人就快要窒息的模样，于是戴萌决定就近先救下这个再说。
戴萌猛起一脚，将竹竿陈踹到一边，因为洗手池中溢出很多水，满地都是水很滑，竹竿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了个趔趄，稳了几下没成功，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声音引起广东婆的注意，人群中也不乏倒吸冷气的声音，看来大家十分惧怕这个肥头大耳强壮蛮横的广东婆。
广东婆将那女人往旁边一丢，女人狼狈地撞在墙上，凌乱的头发遮挡在眼前，看不清楚模样。
「哎哟喂！这不是我们分区警署的大督查戴萌吗？怎么耍威风耍到罗湖惩教所里来了？」广东婆嚣张地大步往前走，伸出双手并在身前，叫嚣道：「来呀！拿出你的手铐把我铐起来呀！哈哈哈哈哈！」
广东婆狂笑起来，人群本来并没有跟着一起笑，广东婆猛地瞪向她们，骂道：「怎么？不好笑吗？」
话音刚落，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来。
「广东婆，你这样会闹出人命的！」戴萌一边紧盯着广东婆和竹竿陈，防止她们突袭，一边走到瘫倒在洗手池边的新人身边，蹲下身去将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出人命的话，我看惩教主任怎么保你？」
广东婆一听这话明显一顿，不过也只有几秒，随即更为嚣张道：「既然戴警官知道老娘的后台硬，还敢跟我硬刚到底吗？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下她，不要多管闲事，我广东婆调教新人轮不到你来插手，二是跟她们一起，再上一次人生中最难忘没有之一的大课。怎么样我的Madam，你的选择很重要，可要慎重再慎重！」
戴萌救下的新人苏醒过来，剧烈地咳嗽几声，虚弱道：「谢谢你……放我下来吧……别……别惹祸上身……」
戴萌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毫不畏惧地直视广东婆，冷笑一声道：「今天这两个人，我是救定了！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了她们，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二是你们继续一意孤行，今晚躺不躺得了床，那我就不敢保证了广东婆！」
「你在威胁我？」广东婆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在场的每个人都闻得到。
「我在劝你好自为之。」戴萌并未将她放在眼里，身后小四喜偷偷地拽她的囚衣，悄声道：「小戴别和她们硬碰硬，好虎架不住群狼，况且她们还有惩教主任撑腰，要是得罪她们，以后可有的受了你！」
戴萌将救下的新人往小四喜身上一搭，「就你话多，既然精力这么充沛，人就你看着吧！」
「欸？」小四喜大惊失色，「小戴你怎么害我呀？」
小四喜刚要将人还回去，戴萌已经冲过去与二人纠缠在一起。
那广东婆的力气着实大得惊人，沙包一样的拳头朝戴萌重击过来，戴萌只好双手接住，此时竹竿陈突然冲过来死死抱住戴萌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老大，揍她！揍她！」竹竿陈闷声闷气道。
广东婆见戴萌被箍住，激动得抡出一击重拳，打算一招将其拿下，哪知戴萌嘴角一牵，猛地一扭身将那高大笨拙的竹竿陈甩过去，迎上那铁拳就去了，广东婆这一拳力道实在不容小觑，直击得竹竿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是个**！」广东婆气得一脚将竹竿陈踹翻了几番，「帮不上忙就不要给老娘挡路！」
说罢，又一次抡起铁拳，拳拳带风地朝戴萌劈头盖脸地砸下去。
戴萌不断躲闪，一一躲过这一连几击，却也被广东婆逼到墙角，再无可退之路。
广东婆见自己胜券在握，就拧起嗓子阴阳怪气道：「怎么了我的Madam，你逃呀？再逃呀？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说罢，便朝戴萌面门挥下致命一击！
戴萌侧身堪堪躲过这一拳，而此时，她脚尖一挑，将堆放在墙边的塑料水桶踢起来用手接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水桶猛地扣在广东婆的头上。
广东婆顿时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嘴里忿忿地咒骂着，两只肉手在半空胡乱地抓挠着。
戴萌两手用力一推，将广东婆推离自己身前，然后飞起一脚将她踹进围观人群。
「那，」戴萌坏笑着，手指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广东婆道：「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
犯人们当然知道戴萌的意思，广东婆这些年结仇无数，大家都有冤不能诉，默默忍受广东婆的欺凌，现在广东婆被水桶罩住了头，并且被打蒙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好出出气，哪对得起自己。
于是一堆人将广东婆团团围住，拳打脚踢，但是大家都不敢出声，生怕广东婆听出都是谁在揍她。
而在这些人中，打得最欢的就是小四喜。
在广东婆的连连惨叫声中，刚才被竹竿陈摁在水里差点一命呜呼的新人走过来，向戴萌伸出手，露出感激的微笑道：「你好，我叫张昕，叫我阿昕就行了。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我就跟着你了！」
戴萌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干干笑道：「什么老大，都是狱友，狱友哈哈哈……」
这时，邱欣怡和惩教管Madam沈姗姗来迟，而狱警更是不见踪影。
戴萌心中有数，广东婆为非作歹的时候，狱警从来都不在周围巡逻，这是罗湖惩教所的潜规则，众所周知。
戴萌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虽说今天着实出了一把恶气，但这之后就要跟广东婆正式结仇，往后日子可有的受了，想到这里，戴萌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Madam沈在制止犯人继续殴打广东婆，邱欣怡推开重重阻碍来到戴萌身边，关切道：「怎么样戴萌？你没事吧？」
「有事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戴萌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埋怨道：「要是等你救我，我死一百次都有了！」
待邱欣怡还要辩解什么，那个一直没有开过口，之前被广东婆压着头往马桶里摁的新人，突然拔足往戴萌这边快步走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突然抽手一巴掌扇在戴萌的脸颊。
这一声轻脆的响声不仅令戴萌、邱欣怡，甚至连晕晕乎乎的张昕都惊然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戴萌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角噙泪，低头望向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
「莫！莫寒！」
戴萌这一跳差点将自己摔倒在地。
「莫莫？」
邱欣怡也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穿着囚衣的莫寒，「你怎么……你怎么也？」
莫寒冷冷地盯着戴萌，直把她盯得浑身发毛。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抛下了我！」
「莫莫……我……」
戴萌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然而这样的戴萌似乎让莫寒更加生气，只见她一把扯住戴萌的衣领，将她猛地拉近自己，吻上她那不知所措，无法言语的唇，力道很大，甚至将嘴唇都碰破了皮，渗出一层血来。
莫寒这没由来的吻让戴萌的大脑更加无法思考，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戴萌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倾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处女星上我就说过，这个吻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讨回来的！」
见戴萌还是傻愣愣地捂住脸颊望着自己，红肿的嘴唇让她看起来十分滑稽，却令人心疼十分。
莫寒无法让自己再继续冷脸下去，这么多日的思念终于溃堤，成疾的相思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哽咽：
「生日快乐！傻瓜！」
（未完待续）
戴萌立马起身跟了上去。
邱欣怡在身后追着她说：「你别趁机逃跑，快回答我的问题！」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戴萌一脸焦急地边走边道：「之前来探监的同事跟我说，大sir最近会再安排一个卧底来帮助我们，我担心是这群搞事的牢头在招待新人！」
邱欣怡望着戴萌的侧脸，看得出她的确很焦急，于是闭上嘴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小四喜，」戴萌招呼一个瘦小的女孩，「里面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吵闹？」
小四喜个头矮，踮起脚尖看热闹，她一脸兴奋道：「大哥和二狗她们被派去厨房做工，这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广东婆和她的手下在里面给新人上课呢！」
「果然是这样！」戴萌奋力将围观的层层犯人推开，硬是凭蛮力挤了进去。
邱欣怡体力就差一些，在后面干着急。
「湾湾！去找Madam沈！」
拨开人群，戴萌这才看见厕所里的惨状。
肥硕流油的广东婆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压住她的头猛往马桶里摁。
「服不服？不服让你吃屎！」
可那女人的力气也不小，虽然被广东婆死命地钳制住，但头很稳，离那马桶还很远。
「没见过这么倔的娘们，再问你一遍到底服不服？」
戴萌心里盘算她还能再坚持一会儿，而眼前这个被广东婆的小喽罗竹竿陈摁在洗手池里动弹不得的新人就快要窒息的模样，于是戴萌决定就近先救下这个再说。
戴萌猛起一脚，将竹竿陈踹到一边，因为洗手池中溢出很多水，满地都是水很滑，竹竿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了个趔趄，稳了几下没成功，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声音引起广东婆的注意，人群中也不乏倒吸冷气的声音，看来大家十分惧怕这个肥头大耳强壮蛮横的广东婆。
广东婆将那女人往旁边一丢，女人狼狈地撞在墙上，凌乱的头发遮挡在眼前，看不清楚模样。
「哎哟喂！这不是我们分区警署的大督查戴萌吗？怎么耍威风耍到罗湖惩教所里来了？」广东婆嚣张地大步往前走，伸出双手并在身前，叫嚣道：「来呀！拿出你的手铐把我铐起来呀！哈哈哈哈哈！」
广东婆狂笑起来，人群本来并没有跟着一起笑，广东婆猛地瞪向她们，骂道：「怎么？不好笑吗？」
话音刚落，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来。
「广东婆，你这样会闹出人命的！」戴萌一边紧盯着广东婆和竹竿陈，防止她们突袭，一边走到瘫倒在洗手池边的新人身边，蹲下身去将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出人命的话，我看惩教主任怎么保你？」
广东婆一听这话明显一顿，不过也只有几秒，随即更为嚣张道：「既然戴警官知道老娘的后台硬，还敢跟我硬刚到底吗？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下她，不要多管闲事，我广东婆调教新人轮不到你来插手，二是跟她们一起，再上一次人生中最难忘没有之一的大课。怎么样我的Madam，你的选择很重要，可要慎重再慎重！」
戴萌救下的新人苏醒过来，剧烈地咳嗽几声，虚弱道：「谢谢你……放我下来吧……别……别惹祸上身……」
戴萌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毫不畏惧地直视广东婆，冷笑一声道：「今天这两个人，我是救定了！我也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放了她们，我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二是你们继续一意孤行，今晚躺不躺得了床，那我就不敢保证了广东婆！」
「你在威胁我？」广东婆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在场的每个人都闻得到。
「我在劝你好自为之。」戴萌并未将她放在眼里，身后小四喜偷偷地拽她的囚衣，悄声道：「小戴别和她们硬碰硬，好虎架不住群狼，况且她们还有惩教主任撑腰，要是得罪她们，以后可有的受了你！」
戴萌将救下的新人往小四喜身上一搭，「就你话多，既然精力这么充沛，人就你看着吧！」
「欸？」小四喜大惊失色，「小戴你怎么害我呀？」
小四喜刚要将人还回去，戴萌已经冲过去与二人纠缠在一起。
那广东婆的力气着实大得惊人，沙包一样的拳头朝戴萌重击过来，戴萌只好双手接住，此时竹竿陈突然冲过来死死抱住戴萌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老大，揍她！揍她！」竹竿陈闷声闷气道。
广东婆见戴萌被箍住，激动得抡出一击重拳，打算一招将其拿下，哪知戴萌嘴角一牵，猛地一扭身将那高大笨拙的竹竿陈甩过去，迎上那铁拳就去了，广东婆这一拳力道实在不容小觑，直击得竹竿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是个**！」广东婆气得一脚将竹竿陈踹翻了几番，「帮不上忙就不要给老娘挡路！」
说罢，又一次抡起铁拳，拳拳带风地朝戴萌劈头盖脸地砸下去。
戴萌不断躲闪，一一躲过这一连几击，却也被广东婆逼到墙角，再无可退之路。
广东婆见自己胜券在握，就拧起嗓子阴阳怪气道：「怎么了我的Madam，你逃呀？再逃呀？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说罢，便朝戴萌面门挥下致命一击！
戴萌侧身堪堪躲过这一拳，而此时，她脚尖一挑，将堆放在墙边的塑料水桶踢起来用手接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水桶猛地扣在广东婆的头上。
广东婆顿时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嘴里忿忿地咒骂着，两只肉手在半空胡乱地抓挠着。
戴萌两手用力一推，将广东婆推离自己身前，然后飞起一脚将她踹进围观人群。
「那，」戴萌坏笑着，手指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广东婆道：「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
犯人们当然知道戴萌的意思，广东婆这些年结仇无数，大家都有冤不能诉，默默忍受广东婆的欺凌，现在广东婆被水桶罩住了头，并且被打蒙了什么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好出出气，哪对得起自己。
于是一堆人将广东婆团团围住，拳打脚踢，但是大家都不敢出声，生怕广东婆听出都是谁在揍她。
而在这些人中，打得最欢的就是小四喜。
在广东婆的连连惨叫声中，刚才被竹竿陈摁在水里差点一命呜呼的新人走过来，向戴萌伸出手，露出感激的微笑道：「你好，我叫张昕，叫我阿昕就行了。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我就跟着你了！」
戴萌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干干笑道：「什么老大，都是狱友，狱友哈哈哈……」
这时，邱欣怡和惩教管Madam沈姗姗来迟，而狱警更是不见踪影。
戴萌心中有数，广东婆为非作歹的时候，狱警从来都不在周围巡逻，这是罗湖惩教所的潜规则，众所周知。
戴萌心中隐隐不安起来，虽说今天着实出了一把恶气，但这之后就要跟广东婆正式结仇，往后日子可有的受了，想到这里，戴萌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Madam沈在制止犯人继续殴打广东婆，邱欣怡推开重重阻碍来到戴萌身边，关切道：「怎么样戴萌？你没事吧？」
「有事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戴萌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埋怨道：「要是等你救我，我死一百次都有了！」
待邱欣怡还要辩解什么，那个一直没有开过口，之前被广东婆压着头往马桶里摁的新人，突然拔足往戴萌这边快步走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突然抽手一巴掌扇在戴萌的脸颊。
这一声轻脆的响声不仅令戴萌、邱欣怡，甚至连晕晕乎乎的张昕都惊然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戴萌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角噙泪，低头望向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
「莫！莫寒！」
戴萌这一跳差点将自己摔倒在地。
「莫莫？」
邱欣怡也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穿着囚衣的莫寒，「你怎么……你怎么也？」
莫寒冷冷地盯着戴萌，直把她盯得浑身发毛。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抛下了我！」
「莫莫……我……」
戴萌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然而这样的戴萌似乎让莫寒更加生气，只见她一把扯住戴萌的衣领，将她猛地拉近自己，吻上她那不知所措，无法言语的唇，力道很大，甚至将嘴唇都碰破了皮，渗出一层血来。
莫寒这没由来的吻让戴萌的大脑更加无法思考，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戴萌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倾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处女星上我就说过，这个吻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讨回来的！」
见戴萌还是傻愣愣地捂住脸颊望着自己，红肿的嘴唇让她看起来十分滑稽，却令人心疼十分。
莫寒无法让自己再继续冷脸下去，这么多日的思念终于溃堤，成疾的相思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哽咽：
「生日快乐！傻瓜！」
（未完待续）
Chapter02 警 · 醒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广东婆或许从未想象过自己会被这群她眼里的咸鱼暴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备受欺压的女囚们甚至无视掉匆忙赶来制止的狱警，直到狱警齐刷刷地亮出伸缩警棍才停下手来，几个打嗨的年轻姑娘没能及时停手，便被暴风骤雨般落下来的警棍狠狠地教训一通。其中就包括之前一直畏畏缩缩的小四喜，放飞自我的小四喜被打破额头，血流的满脸都是。
「你们干什么？要造反是不是？」惩教主任Madam朱气得浑身肥膘乱颤，忙吩咐手下把广东婆和竹竿陈送去医务室。
「其他犯人统统***去操场集合！」
惩教主任这明显护短的行为惹得Madam沈十分不悦，这位年轻有为且充满正义感的女警拨开人群走到惩教主任身边，指着小四喜还有几个挂彩的女犯说道：「Madam朱，我建议伤员一视同仁都先送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以免感染。而且这次事件明显由广东婆和竹竿陈她们挑起来的，我以为她们难逃其咎，应该同这些女犯一起受罚。」
惩教主任一把夺过警棍，使劲怼在Madam沈的心口处，边怼边说：「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用得着你教我做事吗？」
Madam沈忍痛挺起胸膛，「您这么做，有失公平！」
「公平？」惩教主任不屑道：「我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这群人围着广东婆暴打，竹竿陈倒在一边不知死活，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广东婆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看Madam沈你是在包庇谁吧？」
Madam沈一时语塞，因为事实上她并没有亲眼见到广东婆的恶行，当她赶到时事态已经进展到这一步，和惩教主任看到的差不多。但是整个惩教所的人心知肚明，搞事的人一定是广东婆，除了她也就大哥陆婷敢这么嚣张，但是陆婷从来不屑做这种低级的事情。
戴萌见她无力反驳，忙扒开人群钻过去一把搂过小四喜，用手捂住她还在流血的额头，「没事的Madam，小四喜她皮糙肉厚不打紧的，我们这就去操场集合！」
「欸？」小四喜顿时苦起了脸，「有没有搞错啊戴佬？你又坑我是不是？我被打爆头了啊，正在流血耶！」
「你最近不是在练铁头功吗？流点血算什么？」戴萌使劲捏了捏小四喜的胳膊，又回头冲邱欣怡偷偷递了个眼色，邱欣怡赶忙跑过来扶起另几个受轻伤的女犯，对Madam沈说：「谢谢Madam关心，我们没事，倒是那两个新丁被欺负得还蛮惨的，应该送她们先去医务室。」
戴萌帮Madam沈解了围，惩教主任本就心虚，现在给她一个台阶她自然懂得见好就收，毕竟真出了人命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收起警棍，稍退了一步道：「这几个血流不止的也一起送去吧！」
小四喜简直如临大赦，对着惩教主任一顿感恩戴德。
「Thank you Madam！」戴萌冲惩教主任谄媚地笑笑，但是惩教主任不吃这一套，回了她一个白眼。
Madam沈生怕惩教主任临时反悔，赶紧招呼其他同僚将受伤人员送去医务室。
「剩下的，都***去操场，立刻！马上！」惩教主任突然扯嗓子怒吼了一声，吓得戴萌不禁缩了缩脖子。
跟着垂头丧气的女犯们往操场方向走，戴萌下意识回头寻找莫寒的踪影，而与此同时莫寒也转过头来，二人目光不期而遇，皆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出困惑与不安，更多的是担忧。
可戴萌还没来得及多想，赶上来的惩教主任扬起警棍狠狠地抽在戴萌后肩，痛得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戴萌吃痛，回过头瞪着惩教主任。
「看什么看？快点走！ 别以为自己曾经是Madam就妄想在这里能得到什么特殊照顾！在罗湖所有犯人都一样，都是垃圾，都是社会不需要的渣滓！」惩教主任眯起眼睛凑近微怒的戴萌，「怎么，犯人920107你不服气么？」
莫寒虽不知道惩教主任在同戴萌说什么，但见戴萌隐忍的表情也猜到惩教主任正在侮辱她，便不由地攥起拳头，还好身边的张昕有意无意地拉住她的手，让她跟上队伍，不然下一秒莫寒就会冲过去跟惩教主任拼个你死我活！
「服气的Madam！」戴萌故意喊得很大声，想让远处的莫寒听见免得她担心。
惩教主任故意用力地拍了拍戴萌被打的后肩，得意又嚣张道：「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识时务的人。知道谁是老大，不搞事，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
惩教主任说完话就朝队伍前排走去，戴萌边走边揉着后肩，痛得她咧起了嘴，邱欣怡忙回过头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这个***！真下死手打！」戴萌怒视着正在挥舞警棍耍威风的惩教主任，咬牙切齿道：「等我出去一定得治治这只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在监狱里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刚才救莫寒她们消耗不少体力，一会儿到了操场免不了体罚，你身体还受得住吗？不行你假装受伤晕倒吧，正好和莫寒她们一起去医务室，找机会好好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邱欣怡好心建议道。
可戴萌想都没想，只一味地猛摇头，「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不去？」邱欣怡疑惑道：「你不想知道莫寒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狱里吗？难道……难道你害怕莫寒？」
「哈哈哈笑话！我怎么会怕她？」戴萌嘴硬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邱欣怡不依不饶地拉住戴萌胳膊。
戴萌使劲甩开邱欣怡的束缚，不耐烦道：「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呀！」
「我真的很想一掌拍死你戴萌！我身上又没有伤，那只猪会放我回去吗？」见戴萌不为所动，邱欣怡只好使出激将法，「什么也别说了，你就是怂，就是不敢面对莫寒！」
戴萌烦躁地回了一句：「我有什么不敢面对她的？」
「你骗了她，心中有愧！」
邱欣怡只知道戴萌瞒着莫寒跟大sir演了一场入狱的戏，却并不知道戴萌心中愧对莫寒的真正原因。
无论如何，这一句「心中有愧」还是激怒了戴萌，她突然停下脚步，一只脚迅速别进邱欣怡两脚中间，邱欣怡来不及抽脚，一下子被她绊倒在地，摔得是结结实实，十足的狼狈。
「戴萌你……」邱欣怡刚想爬起来骂她，就听见戴萌突然大喊：「报告Madam！不好啦！犯人邱欣怡晕倒啦！」
邱欣怡一愣，紧接着就听见惩教主任她们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又瞧见戴萌一副贱兮兮看好戏的模样，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忿忿地闭上眼睛装晕。心里将戴萌这个家伙骂了几百遍。
惩教主任肥手一挥，吩咐两个狱警道：「你们两个赶紧把她抬走，真是碍眼！」
随后警棍又朝戴萌胳膊一抡，「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戴萌捂住火辣辣疼的胳膊，委屈地嘟囔着，「又关我什么事啊？」
果不其然，惩教主任带着这群女犯刚到操场，二话不说就开始罚她们跑圈。犯人们边跑，惩教主任边喊话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不管在外面你们是什么人，是商业巨头也好，是精英白领也罢，现在，你们和那些小偷、抢劫犯、毒贩、妓女甚至杀人犯都没有任何区别！你们就是垃圾场里堆积如山的**、就是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就是下水道成群结队的蛆虫……」
一个又一个体力不支的女犯相继倒下，瘫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惩教主任带着她的手下们用警棍毫不留情地驱赶她们起身继续跑。
惩教主任的一声声刺耳辱骂撞击着戴萌的神经，她从来不知道香港监狱竟是这般景象，原本是拯救迷途羔羊的地方，现在却将人们狠狠打入地狱。戴萌知道自己快听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保证不了自己不会出手殴打这个欠揍的惩教主任。
没办法，为了将这些骂声从耳朵驱赶出去，戴萌突然发疯似地加速奔跑起来，想用呼啸而过的风声掩盖惩教主任的恶言。
这么做的确是有一点效果，但后果就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戴萌觉得这两条腿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每天都像是在针尖上行走。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广东婆或许从未想象过自己会被这群她眼里的咸鱼暴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备受欺压的女囚们甚至无视掉匆忙赶来制止的狱警，直到狱警齐刷刷地亮出伸缩警棍才停下手来，几个打嗨的年轻姑娘没能及时停手，便被暴风骤雨般落下来的警棍狠狠地教训一通。其中就包括之前一直畏畏缩缩的小四喜，放飞自我的小四喜被打破额头，血流的满脸都是。
「你们干什么？要造反是不是？」惩教主任Madam朱气得浑身肥膘乱颤，忙吩咐手下把广东婆和竹竿陈送去医务室。
「其他犯人统统***去操场集合！」
惩教主任这明显护短的行为惹得Madam沈十分不悦，这位年轻有为且充满正义感的女警拨开人群走到惩教主任身边，指着小四喜还有几个挂彩的女犯说道：「Madam朱，我建议伤员一视同仁都先送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以免感染。而且这次事件明显由广东婆和竹竿陈她们挑起来的，我以为她们难逃其咎，应该同这些女犯一起受罚。」
惩教主任一把夺过警棍，使劲怼在Madam沈的心口处，边怼边说：「你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用得着你教我做事吗？」
Madam沈忍痛挺起胸膛，「您这么做，有失公平！」
「公平？」惩教主任不屑道：「我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这群人围着广东婆暴打，竹竿陈倒在一边不知死活，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广东婆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看Madam沈你是在包庇谁吧？」
Madam沈一时语塞，因为事实上她并没有亲眼见到广东婆的恶行，当她赶到时事态已经进展到这一步，和惩教主任看到的差不多。但是整个惩教所的人心知肚明，搞事的人一定是广东婆，除了她也就大哥陆婷敢这么嚣张，但是陆婷从来不屑做这种低级的事情。
戴萌见她无力反驳，忙扒开人群钻过去一把搂过小四喜，用手捂住她还在流血的额头，「没事的Madam，小四喜她皮糙肉厚不打紧的，我们这就去操场集合！」
「欸？」小四喜顿时苦起了脸，「有没有搞错啊戴佬？你又坑我是不是？我被打爆头了啊，正在流血耶！」
「你最近不是在练铁头功吗？流点血算什么？」戴萌使劲捏了捏小四喜的胳膊，又回头冲邱欣怡偷偷递了个眼色，邱欣怡赶忙跑过来扶起另几个受轻伤的女犯，对Madam沈说：「谢谢Madam关心，我们没事，倒是那两个新丁被欺负得还蛮惨的，应该送她们先去医务室。」
戴萌帮Madam沈解了围，惩教主任本就心虚，现在给她一个台阶她自然懂得见好就收，毕竟真出了人命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收起警棍，稍退了一步道：「这几个血流不止的也一起送去吧！」
小四喜简直如临大赦，对着惩教主任一顿感恩戴德。
「Thank you Madam！」戴萌冲惩教主任谄媚地笑笑，但是惩教主任不吃这一套，回了她一个白眼。
Madam沈生怕惩教主任临时反悔，赶紧招呼其他同僚将受伤人员送去医务室。
「剩下的，都***去操场，立刻！马上！」惩教主任突然扯嗓子怒吼了一声，吓得戴萌不禁缩了缩脖子。
跟着垂头丧气的女犯们往操场方向走，戴萌下意识回头寻找莫寒的踪影，而与此同时莫寒也转过头来，二人目光不期而遇，皆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出困惑与不安，更多的是担忧。
可戴萌还没来得及多想，赶上来的惩教主任扬起警棍狠狠地抽在戴萌后肩，痛得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戴萌吃痛，回过头瞪着惩教主任。
「看什么看？快点走！ 别以为自己曾经是Madam就妄想在这里能得到什么特殊照顾！在罗湖所有犯人都一样，都是垃圾，都是社会不需要的渣滓！」惩教主任眯起眼睛凑近微怒的戴萌，「怎么，犯人920107你不服气么？」
莫寒虽不知道惩教主任在同戴萌说什么，但见戴萌隐忍的表情也猜到惩教主任正在侮辱她，便不由地攥起拳头，还好身边的张昕有意无意地拉住她的手，让她跟上队伍，不然下一秒莫寒就会冲过去跟惩教主任拼个你死我活！
「服气的Madam！」戴萌故意喊得很大声，想让远处的莫寒听见免得她担心。
惩教主任故意用力地拍了拍戴萌被打的后肩，得意又嚣张道：「不错，我很欣赏你这种识时务的人。知道谁是老大，不搞事，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
惩教主任说完话就朝队伍前排走去，戴萌边走边揉着后肩，痛得她咧起了嘴，邱欣怡忙回过头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这个***！真下死手打！」戴萌怒视着正在挥舞警棍耍威风的惩教主任，咬牙切齿道：「等我出去一定得治治这只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想在监狱里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刚才救莫寒她们消耗不少体力，一会儿到了操场免不了体罚，你身体还受得住吗？不行你假装受伤晕倒吧，正好和莫寒她们一起去医务室，找机会好好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邱欣怡好心建议道。
可戴萌想都没想，只一味地猛摇头，「我才不去呢！」
「为什么不去？」邱欣怡疑惑道：「你不想知道莫寒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狱里吗？难道……难道你害怕莫寒？」
「哈哈哈笑话！我怎么会怕她？」戴萌嘴硬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邱欣怡不依不饶地拉住戴萌胳膊。
戴萌使劲甩开邱欣怡的束缚，不耐烦道：「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呀！」
「我真的很想一掌拍死你戴萌！我身上又没有伤，那只猪会放我回去吗？」见戴萌不为所动，邱欣怡只好使出激将法，「什么也别说了，你就是怂，就是不敢面对莫寒！」
戴萌烦躁地回了一句：「我有什么不敢面对她的？」
「你骗了她，心中有愧！」
邱欣怡只知道戴萌瞒着莫寒跟大sir演了一场入狱的戏，却并不知道戴萌心中愧对莫寒的真正原因。
无论如何，这一句「心中有愧」还是激怒了戴萌，她突然停下脚步，一只脚迅速别进邱欣怡两脚中间，邱欣怡来不及抽脚，一下子被她绊倒在地，摔得是结结实实，十足的狼狈。
「戴萌你……」邱欣怡刚想爬起来骂她，就听见戴萌突然大喊：「报告Madam！不好啦！犯人邱欣怡晕倒啦！」
邱欣怡一愣，紧接着就听见惩教主任她们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又瞧见戴萌一副贱兮兮看好戏的模样，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忿忿地闭上眼睛装晕。心里将戴萌这个家伙骂了几百遍。
惩教主任肥手一挥，吩咐两个狱警道：「你们两个赶紧把她抬走，真是碍眼！」
随后警棍又朝戴萌胳膊一抡，「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戴萌捂住火辣辣疼的胳膊，委屈地嘟囔着，「又关我什么事啊？」
果不其然，惩教主任带着这群女犯刚到操场，二话不说就开始罚她们跑圈。犯人们边跑，惩教主任边喊话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不管在外面你们是什么人，是商业巨头也好，是精英白领也罢，现在，你们和那些小偷、抢劫犯、毒贩、妓女甚至杀人犯都没有任何区别！你们就是垃圾场里堆积如山的**、就是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就是下水道成群结队的蛆虫……」
一个又一个体力不支的女犯相继倒下，瘫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爬起来，惩教主任带着她的手下们用警棍毫不留情地驱赶她们起身继续跑。
惩教主任的一声声刺耳辱骂撞击着戴萌的神经，她从来不知道香港监狱竟是这般景象，原本是拯救迷途羔羊的地方，现在却将人们狠狠打入地狱。戴萌知道自己快听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保证不了自己不会出手殴打这个欠揍的惩教主任。
没办法，为了将这些骂声从耳朵驱赶出去，戴萌突然发疯似地加速奔跑起来，想用呼啸而过的风声掩盖惩教主任的恶言。
这么做的确是有一点效果，但后果就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戴萌觉得这两条腿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每天都像是在针尖上行走。
晚饭时间，女犯排成一队井然有序地步入食堂，时不时有几个交头接耳的被狱警呵斥几句便没了声音。
一瘸一拐的戴萌，此刻无比忐忑地跟在邱欣怡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你贴我那么近干吗？」终于，邱欣怡在戴萌第三次踩到自己脚跟后，忍不住骂了她。
戴萌双手合十在胸前，压低声音道：「姑奶奶您小点声，站这边点给我挡一挡。」
「挡一挡？」邱欣怡拧起好看的眉回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我帮你挡一挡？再说……我也挡不住你呀！」
戴萌抬眼瞧见邱欣怡那一脸坏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心情不好么？」邱欣怡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可我看你一整天都面若桃花的，到现在脸还热乎乎的，怎么看也不像心情很差的样子啊？」
戴萌一掌拍开邱欣怡的手，目光闪烁道：「还不是拜莫寒所赐？」
邱欣怡刚想再说什么，被狱警打断了话头，「犯人920107、犯人970111，你们两个要是再说话，晚饭就别吃了，给我去厨房待命，等大家吃完饭刷碗吧！」
邱欣怡瘪了瘪嘴，回头瞪了一眼戴萌，将自己餐盘递给打饭的狱友，「给我牛奶！晚上我要睡个好觉！」
戴萌紧跟着将餐盘往台子上一怼，「我要红茶！晚上不睡了！」
「哎呀你跟我对着干是不是？」邱欣怡咬牙切齿地转过身去，戴萌憋笑朝前方使个眼色，「几百号人的碗，你可想好了再发脾气。」
二人落座后，发现派出做工的陆婷和冯薪朵已经回来，她们两个坐在一张凳子上，对面坐着手下霹雳和娇娃。邱欣怡告诉过戴萌，这两个人虽然名字起得很尴尬，但是身手绝对在罗湖数一数二，这也是陆婷来到罗湖迅速成为牢头的原因之一，没有人能在武力上胜过她们。包括很早有逆反陆婷之心的广东婆，被霹雳娇娃二人组收拾过之后，现在甘心在陆婷手下做事，顶多老大不在的时候借机猴子称大王耍耍威风，陆婷知道也懒得去管。
这时，莫寒和张昕打好饭朝她们这边走来，张昕四下张望，寻找救命恩人的踪影，当她看见戴萌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叫出来，拉住莫寒就往戴萌那边走。
怎料戴萌一把拉过正在找座位的小四喜和四眼张。
「过来坐呀！」戴萌突然露出谄媚的笑容。
「怎么？知道错了讨好我？」小四喜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大咧咧地坐在戴萌身边，四眼张推了推马上掉下来的眼镜，坐在邱欣怡的旁边，这样四人桌子一下子满了，张昕突然顿住脚步，略显失望道：「哎呀，原来有人坐了呀！」
莫寒看得出戴萌是故意这么做的，只微微蹙了蹙眉，面无表情地跟着张昕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小四喜坐下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向戴萌和邱欣怡展示自己头上的绷带，「缝了四针，足足四针啊戴佬！我告诉你，你可得想办法补偿我，不然咱们没完。」
「我补偿你？那谁来补偿我？」戴萌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使劲拍拍自己大腿，「我的两条腿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才哪到哪？」
邱欣怡忙点头附和道：「可不是，Madam猪让她们围着操场一直跑到晚餐前，一共跑了五十多圈，很多犯人跑了十几圈就差点断气了，你以为她好过呀？」
小四喜狐疑地打量着戴萌，见她的确一脸狼狈，脸上的汗渍还清晰可见，也不由地心软道：「哎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有什么好事，记得想着点我小四喜。」
「那是当然，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戴萌端起茶杯，刚想喝一口茶，突然余光瞄到有人接近了莫寒那一桌。
而这时，邱欣怡也紧张地忘记戴萌的腿正忍受着剧痛，在桌子下面猛地踢了她一脚。
戴萌疼得差点喊出声来，但是关注点立马回到莫寒身上，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时刻注意莫寒那边的动静。
走向莫寒的不是别人，正是人称二狗的冯薪朵。
戴萌的心跳乱了拍，邱欣怡同样十分紧张，小四喜还想说什么被戴萌烦躁地打断，发觉出戴萌的不对劲，四眼张朝小四喜摇了摇头，示意她安静。
戴萌不敢回头朝冯薪朵和莫寒的方向看，只能竖起耳朵竭尽全力地捕捉她们的对话，邱欣怡正对着戴萌，所以可以观察到她们的动态。
「嗨新人！」冯薪朵不请自来，毫不客气地坐在莫寒旁边。
张昕放下筷子，热情地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张昕，叫我阿昕就好。」
可是冯薪朵并没有去握她的手，也没有理睬她，显然她对莫寒更有兴趣。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莫寒头也不抬，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张昕察觉到冯薪朵有些不爽，下午在医务室，从大家的聊天中张昕得知，罗湖惩教所的牢头是大哥陆婷，而二狗冯薪朵相当于二把手的位置，就连广东婆都不敢得罪她。现在莫寒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玩火。
张昕赶紧接过话头，毫不避讳地回答道：「我失手打死了继父，他酗酒，每次喝醉都打我妈妈，这一次正好赶上我回家，就护着妈妈不许他打，结果在撕扯的时候把他推倒，他的后脑磕在奖杯上当场死亡，法庭判我过失杀人。」
冯薪朵饶有兴趣地盯着张昕，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能将人看穿一样，「可是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开心？」
张昕一愣，指着自己问道：「我有看上去很开心吗？可能吧，说实话我真的松了一口气，继父死了，妈妈再也不会被他欺负了。」
「你还真是……孝顺的孩子呢！」冯薪朵收起方才玩味的笑容，拍了拍张昕的肩膀说：「你值得大家尊敬，以后罗湖谁敢欺负你，我二狗第一个不同意。」
冯薪朵斜眼瞥了一下莫寒，继续对张昕道：「听说今天广东婆去找你们麻烦，等她回来我会严厉地教育她，以后她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张昕握住冯薪朵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
冯薪朵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莫寒身上，可这时，莫寒居然将手中的勺子往餐盘里一扔，起身要去倒饭，冯薪朵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紧跟上去挡住莫寒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冯薪朵为了在气势上压制住莫寒，将身子贴得很近，不远处的霹雳和娇娃见状马上起身想冲过去，却被陆婷不慌不忙地摆摆手压了下去，「吃饭，吃饭。」
而此时最紧张的两个人莫过于戴萌和邱欣怡，一旦暴露身份，戴萌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戴萌捏着勺子的右手用力克制，竟暴起了青筋，邱欣怡也没好到哪里去，细密的汗珠爬上额头，生怕冯薪朵她们对莫寒下手。
「没什么意思，我吃饱了。」莫寒面无表情地回答。
「是吗？」冯薪朵嘴角突然噙起坏笑，「怎么我觉得你没吃饱呢？」
说罢，冯薪朵顺手夺下一个女犯嘴里吃剩一半的鸡蛋，将沾满口水的鸡蛋送到莫寒嘴边，露出十分真诚的微笑道：「莫警官，赏个脸吗？」
（未完待续）
一瘸一拐的戴萌，此刻无比忐忑地跟在邱欣怡屁股后面，亦步亦趋……
「你贴我那么近干吗？」终于，邱欣怡在戴萌第三次踩到自己脚跟后，忍不住骂了她。
戴萌双手合十在胸前，压低声音道：「姑奶奶您小点声，站这边点给我挡一挡。」
「挡一挡？」邱欣怡拧起好看的眉回头上下打量着她，「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要我帮你挡一挡？再说……我也挡不住你呀！」
戴萌抬眼瞧见邱欣怡那一脸坏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心情不好么？」邱欣怡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可我看你一整天都面若桃花的，到现在脸还热乎乎的，怎么看也不像心情很差的样子啊？」
戴萌一掌拍开邱欣怡的手，目光闪烁道：「还不是拜莫寒所赐？」
邱欣怡刚想再说什么，被狱警打断了话头，「犯人920107、犯人970111，你们两个要是再说话，晚饭就别吃了，给我去厨房待命，等大家吃完饭刷碗吧！」
邱欣怡瘪了瘪嘴，回头瞪了一眼戴萌，将自己餐盘递给打饭的狱友，「给我牛奶！晚上我要睡个好觉！」
戴萌紧跟着将餐盘往台子上一怼，「我要红茶！晚上不睡了！」
「哎呀你跟我对着干是不是？」邱欣怡咬牙切齿地转过身去，戴萌憋笑朝前方使个眼色，「几百号人的碗，你可想好了再发脾气。」
二人落座后，发现派出做工的陆婷和冯薪朵已经回来，她们两个坐在一张凳子上，对面坐着手下霹雳和娇娃。邱欣怡告诉过戴萌，这两个人虽然名字起得很尴尬，但是身手绝对在罗湖数一数二，这也是陆婷来到罗湖迅速成为牢头的原因之一，没有人能在武力上胜过她们。包括很早有逆反陆婷之心的广东婆，被霹雳娇娃二人组收拾过之后，现在甘心在陆婷手下做事，顶多老大不在的时候借机猴子称大王耍耍威风，陆婷知道也懒得去管。
这时，莫寒和张昕打好饭朝她们这边走来，张昕四下张望，寻找救命恩人的踪影，当她看见戴萌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叫出来，拉住莫寒就往戴萌那边走。
怎料戴萌一把拉过正在找座位的小四喜和四眼张。
「过来坐呀！」戴萌突然露出谄媚的笑容。
「怎么？知道错了讨好我？」小四喜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大咧咧地坐在戴萌身边，四眼张推了推马上掉下来的眼镜，坐在邱欣怡的旁边，这样四人桌子一下子满了，张昕突然顿住脚步，略显失望道：「哎呀，原来有人坐了呀！」
莫寒看得出戴萌是故意这么做的，只微微蹙了蹙眉，面无表情地跟着张昕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小四喜坐下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向戴萌和邱欣怡展示自己头上的绷带，「缝了四针，足足四针啊戴佬！我告诉你，你可得想办法补偿我，不然咱们没完。」
「我补偿你？那谁来补偿我？」戴萌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使劲拍拍自己大腿，「我的两条腿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才哪到哪？」
邱欣怡忙点头附和道：「可不是，Madam猪让她们围着操场一直跑到晚餐前，一共跑了五十多圈，很多犯人跑了十几圈就差点断气了，你以为她好过呀？」
小四喜狐疑地打量着戴萌，见她的确一脸狼狈，脸上的汗渍还清晰可见，也不由地心软道：「哎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有什么好事，记得想着点我小四喜。」
「那是当然，谁让咱们是好姐妹呢！」戴萌端起茶杯，刚想喝一口茶，突然余光瞄到有人接近了莫寒那一桌。
而这时，邱欣怡也紧张地忘记戴萌的腿正忍受着剧痛，在桌子下面猛地踢了她一脚。
戴萌疼得差点喊出声来，但是关注点立马回到莫寒身上，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时刻注意莫寒那边的动静。
走向莫寒的不是别人，正是人称二狗的冯薪朵。
戴萌的心跳乱了拍，邱欣怡同样十分紧张，小四喜还想说什么被戴萌烦躁地打断，发觉出戴萌的不对劲，四眼张朝小四喜摇了摇头，示意她安静。
戴萌不敢回头朝冯薪朵和莫寒的方向看，只能竖起耳朵竭尽全力地捕捉她们的对话，邱欣怡正对着戴萌，所以可以观察到她们的动态。
「嗨新人！」冯薪朵不请自来，毫不客气地坐在莫寒旁边。
张昕放下筷子，热情地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张昕，叫我阿昕就好。」
可是冯薪朵并没有去握她的手，也没有理睬她，显然她对莫寒更有兴趣。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莫寒头也不抬，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张昕察觉到冯薪朵有些不爽，下午在医务室，从大家的聊天中张昕得知，罗湖惩教所的牢头是大哥陆婷，而二狗冯薪朵相当于二把手的位置，就连广东婆都不敢得罪她。现在莫寒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玩火。
张昕赶紧接过话头，毫不避讳地回答道：「我失手打死了继父，他酗酒，每次喝醉都打我妈妈，这一次正好赶上我回家，就护着妈妈不许他打，结果在撕扯的时候把他推倒，他的后脑磕在奖杯上当场死亡，法庭判我过失杀人。」
冯薪朵饶有兴趣地盯着张昕，一双睿智的眼睛似乎能将人看穿一样，「可是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开心？」
张昕一愣，指着自己问道：「我有看上去很开心吗？可能吧，说实话我真的松了一口气，继父死了，妈妈再也不会被他欺负了。」
「你还真是……孝顺的孩子呢！」冯薪朵收起方才玩味的笑容，拍了拍张昕的肩膀说：「你值得大家尊敬，以后罗湖谁敢欺负你，我二狗第一个不同意。」
冯薪朵斜眼瞥了一下莫寒，继续对张昕道：「听说今天广东婆去找你们麻烦，等她回来我会严厉地教育她，以后她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张昕握住冯薪朵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
冯薪朵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莫寒身上，可这时，莫寒居然将手中的勺子往餐盘里一扔，起身要去倒饭，冯薪朵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紧跟上去挡住莫寒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冯薪朵为了在气势上压制住莫寒，将身子贴得很近，不远处的霹雳和娇娃见状马上起身想冲过去，却被陆婷不慌不忙地摆摆手压了下去，「吃饭，吃饭。」
而此时最紧张的两个人莫过于戴萌和邱欣怡，一旦暴露身份，戴萌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戴萌捏着勺子的右手用力克制，竟暴起了青筋，邱欣怡也没好到哪里去，细密的汗珠爬上额头，生怕冯薪朵她们对莫寒下手。
「没什么意思，我吃饱了。」莫寒面无表情地回答。
「是吗？」冯薪朵嘴角突然噙起坏笑，「怎么我觉得你没吃饱呢？」
说罢，冯薪朵顺手夺下一个女犯嘴里吃剩一半的鸡蛋，将沾满口水的鸡蛋送到莫寒嘴边，露出十分真诚的微笑道：「莫警官，赏个脸吗？」
（未完待续）
Chapter03 警 · 醒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太过分了！」邱欣怡气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戴萌立马在桌子下面摁住了她，「湾湾别冲动！」
「这你都能忍？你到底在不在意莫寒？」邱欣怡气得头皮发麻，眉头拧成了川字。
戴萌又何尝不气，她恨不得把眼前的餐桌给掀了，但是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
「静观其变，」戴萌坚定地望着邱欣怡的眼睛，「莫寒一定有办法应付，我们要相信她！」
正如戴萌所料，莫寒并没有露出其他人那般惊慌神色，只见她微微牵了牵嘴角，忽然凑近冯薪朵耳边说了些什么。
冯薪朵的眼睛骤然睁大，好似莫寒说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冯薪朵终归是冯薪朵，片刻过后便立即恢复常态，她扑哧一声笑道：「既然莫警官吃饱了，那我也别好心做坏事了，请吧。」说着侧身给莫寒让出一条路来，手里的半个鸡蛋重新塞回到原主人嘴里，冯薪朵带着火气，手劲自然很大，这一怼差点给这个可怜的女犯一口噎死。
戴萌自然是瞧见了冯薪朵脸上那转瞬即逝的震惊神色，心中不禁打起无数问号，莫寒到底跟她说了什么，竟让城府极深的冯薪朵都如此失态。
目送着莫寒离开，冯薪朵眼角肌肉牵动了几下，一脸意味深长地回到陆婷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听完她的话，陆婷面不改色，让冯薪朵坐下来吃饭，顺手夹了几块肉到她的餐盘里，「快吃饭吧，都快凉了。」
冯薪朵想将肉夹回去，陆婷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先她一步将筷子压在她的筷子上面，「别夹来夹去的，多吃肉，看你瘦的。」
拗不过陆婷，冯薪朵面颊微红地低下头去默默吃起饭来。
这边邱欣怡可坐不住了，「莫寒到底跟冯薪朵说了什么？不行！我得去问个明白！」
这次戴萌没有拦她，因为很多女犯相继吃完饭起身去倒餐盘，邱欣怡混进人群并不突兀。
见邱欣怡起身离开，张昕不由地开心一笑，忙端着餐盘跑过来坐在戴萌对面，笑嘻嘻地打招呼道：
「嗨我的救命恩人，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戴萌微笑道：「你是差点被竹竿陈摁在水里淹死的那个……」
「张昕！」
「喔对，张昕。」戴萌尴尬地挠挠头解释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有些多，没记住你的名字。」
「没关系，叫我阿昕就行了，」张昕毫不在意戴萌忘记自己的名字，反而满眼崇拜地望着她，略显兴奋道：「今天见你教训广东婆，一个打两个简直不能再帅了！我不管，我要认你做老大，以后就跟定你了！」
戴萌一听连忙摆手，压低声音凑近张昕道：「我可不是什么老大！阿昕你要记住，在罗湖陆婷才是老大，小心说错话被她们盯上，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张昕依然一脸迷妹状，道：「大不了我低调些，不在她们面前喊你老大，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阿昕去做，阿昕一定鞠躬尽瘁。」
戴萌望着张昕那无比诚挚的脸，莫名有些鼻酸，刚才冯薪朵为难她们的时候，戴萌听见张昕的身世与遭遇，不由地对这个女孩心生怜悯，心中不忍再拒绝她，于是开口道：「嗯，我会保护你的阿昕。」
张昕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戴萌忙做出嘘的动作，显然被她吓个不轻。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开心了！」张昕不好意思地冲戴萌吐吐舌头，戴萌见她一副滑稽的模样，也被她逗笑了，不由宠溺道：「瞧你那傻样儿！」
说笑间，只见邱欣怡垂着头丧着气地回来了。
张昕很有眼力见，跟戴萌道了别一个人端着餐盘走了。
「怎么样？莫寒说什么？」戴萌急不可待地问道。
邱欣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不顺道：「莫寒根本不理我，她让你自己去问她。」
「我？」戴萌指着自己的鼻尖，「是在说我吗？」
「对呀对呀，」邱欣怡气得翘起了二郎腿，手指烦躁地点着桌面，「你的喊寒让你亲自去问她，我看她呀现在眼里只有你，真是重色轻友，以前怎么没发现莫寒是这种人？」
「什么呀？」戴萌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憋不住想笑。
「哎呀，瞧瞧你那得意的样子，」邱欣怡更加不爽道：「重色轻友也就罢了，关键是你浑身上下哪里有色？」
「你说这话我可不服了，」戴萌将胸一挺，仰着下巴好笑地看着邱欣怡，「我还是很棒的好吗？」
「切，」邱欣怡翻了个世纪白眼，「啪」地一声将腿搭在餐桌上，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滑过，「来啊来啊，比谁腿细啊！」
「犯人970111，你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女狱警走过来拿警棍点点邱欣怡的腿，「餐桌是用来吃饭的，是让你用来展示大腿的吗？真是没规矩，快给我放下去！」
「Sorry Madam！」邱欣怡忙老老实实地收回腿，认错态度极好，可还是被先前打饭时教训她们的那个有菲律宾血统的女狱警瞧见，只见她从远处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脸可算抓到你们的表情，向这个狱警询问道：「什么事？她们两个又在搞什么？」
狱警如实回答道：「没事，犯人970111把腿搭在桌子上，我已经教育过她了。」
「菲律宾」可不依不饶，「这还叫没事？再过分点就要上天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邱欣怡忙低头认错，「Sorry Madam，是我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规矩了，我们这就回监仓好好反省。」说完冲戴萌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戴萌也忙端起餐盘，想跟着邱欣怡一起离开这个「战场」。
谁知「菲律宾」挺着肚子往前一站，正好挡在邱欣怡身前，「做错事就想跑？想的倒是美！犯人970111、犯人920107，你们两个跟我走！」
戴萌两肩一垮，心道完蛋了，今天这几百只碗是刷定了！
戴萌侧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邱欣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都！怪！你！」
邱欣怡比她更哀怨，抬起自己的双手好一顿心疼：「可怜我的纤纤玉手呀！」
「你可赶紧***蛋吧！」戴萌丢了她一个白眼，委屈巴巴地跟在「菲律宾」身后，果然，这条路线是通往监狱厨房的。
然而，等待戴萌和邱欣怡的并不是几百只碗和餐盘，而是杀气腾腾准备报仇的广东婆和竹竿陈。
后厨的铁门被「菲律宾」锁上，她就站定在门口处，防止戴萌和邱欣怡逃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广东婆斜倚在水槽边吸烟，一双眼睛阴测测地死盯着二人。
广东婆身前站着鼻青脸肿的竹竿陈，狗仗人势地叫嚣道：「你们两个***，白天很嚣张嘛？让你们再嚣张，看我今晚怎么把你俩办了！」
邱欣怡回头见后路被「菲律宾」堵着，忿忿地骂道：「真是警匪一窝，罗湖没得救了！」
广东婆用夹烟的手指向戴萌，不怀好意地笑道：「我想警匪一窝这种事，戴警官似乎比我们更懂，得闲教教这位邱小姐，省着她乱说话，到时候我可保证不了她能活着走出罗湖惩教所。」
戴萌不屑地望过去，牵起一边嘴角笑道：「就凭你们？」
「就是，」邱欣怡冷哼一声附和道：「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是白天没被我们戴警官打爽，晚上继续讨打来了吗？」
竹竿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迎着邱欣怡叫嚣道：「大言不惭！一会儿打得你们妈都不认得！」
当广东婆「啪啪啪」连拍三声手掌之后，从里面的储藏室走出来两个人，当戴萌和邱欣怡看到她们的时候，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样怕了吧？」广东婆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肥硕的屁股顶了一下离开了水槽边，趾高气昂地走到那二人身边，「霹雳和娇娃的身手在罗湖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早就听说过了，现在就来亲自领教一下吧！」
霹雳娇娃二人长得不似广东婆那般凶神恶煞满脸横肉，但打眼看去也是十足的练家子。今晚有她二人帮助广东婆，戴萌还真没有把握可以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道门。
戴萌正思索着如何脱身，邱欣怡这姐们儿豪迈地一拍她的肩头，「老戴你一人能打几个？」
「啊？」戴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那广东婆竹竿陈霹雳娇娃连同「菲律宾」都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邱欣怡一脸懵比，转过头问戴萌，「她们在笑什么？」
戴萌也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是考虑到自己和邱欣怡的危险处境，还是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
「你不应该问我们一个能打几个，应该问她们一个能打几个。」戴萌如实回答道：「霹雳和娇娃任何一个人单拿出来，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今晚她们两个同时出现，我想我们大概是走不出去了。」
「还没动手你就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邱欣怡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戴萌，顺手抄起长桌上的塑料菜筐，准确无误地扣在竹竿陈的头上，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腹部，竹竿陈没来得及躲开，径直飞向广东婆，二人撞在一起滑倒在地，广东婆气急败坏地推开竹竿陈，怒吼一声给我打！由此打响了这次「战役」。
戴萌只觉得头又瞬间大了几圈，她本来不想动手，还在琢磨怎么能和广东婆谈和，但邱欣怡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居然对自己十分自信上去就要干架，戴萌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生气。
此时，率先冲过去的邱欣怡被困在霹雳和娇娃中间无法脱身，眼看广东婆的拳头就要挥了过来。
没办法，戴萌只好硬着头皮冲过去撞开肉弹广东婆，撞得戴萌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震颤，暂时搞定广东婆之后，戴萌一下子隔在了霹雳娇娃和邱欣怡的中间，给邱欣怡解了围，自己却被霹雳娇娃围困在中间，几次想钻出去都被二人轻易挡回。
而此时广东婆已然站稳腿脚，猛地冲过去将邱欣怡钳制住，邱欣怡奋力反抗，奈何竹竿陈也冲了过来牢牢将她摁住。
「邱小姐我们搞定了，戴警官现在就交给你们了，请尽情享用吧！」广东婆松开邱欣怡让竹竿陈看紧她，自己走过去给「菲律宾」点燃一根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叼在嘴上等着看好戏。
戴萌心知自己是逃不出霹雳娇娃的手掌心了，不管自己动作有多快，一切都在这二人的掌控之内，就好比同一匹狼对视，你一动它就会扑过来撕开你的喉咙。
「戴警官，多有得罪了！」娇娃突然一击爆踢，戴萌下意识后退一步躲闪，结果不出所料正中霹雳下怀，霹雳两只胳膊跟铁链一般牢牢将其锁在自己怀中动弹不得，而这时娇娃这虚晃的一腿放下，紧接着一记重拳狠狠地招呼在戴萌的肚子上。
戴萌痛得一声闷哼，身子不由地佝偻起来，可娇娃没想要放过她，而是死死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打算继续下手。
邱欣怡嘶声裂肺地狂喊起来：「快来人呐！打人啦！要出人命啦！」
「赶紧把她的嘴给我捂住！」广东婆有些慌张，白天刚被惩教主任警告过，再被发现恐怕自己也没好日子过。
就在邱欣怡和戴萌奋力抵抗时，监狱厨房的铁门突然被敲响。
「菲律宾」吓得差点跳起来，哆哆嗦嗦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别装了！快给我开门！」门外之人提高了音量，拍门的频率也快起来。
「你谁呀？」广东婆吓得脸都白了。
「我是你祖宗！我说最后一遍开门！」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太过分了！」邱欣怡气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戴萌立马在桌子下面摁住了她，「湾湾别冲动！」
「这你都能忍？你到底在不在意莫寒？」邱欣怡气得头皮发麻，眉头拧成了川字。
戴萌又何尝不气，她恨不得把眼前的餐桌给掀了，但是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
「静观其变，」戴萌坚定地望着邱欣怡的眼睛，「莫寒一定有办法应付，我们要相信她！」
正如戴萌所料，莫寒并没有露出其他人那般惊慌神色，只见她微微牵了牵嘴角，忽然凑近冯薪朵耳边说了些什么。
冯薪朵的眼睛骤然睁大，好似莫寒说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冯薪朵终归是冯薪朵，片刻过后便立即恢复常态，她扑哧一声笑道：「既然莫警官吃饱了，那我也别好心做坏事了，请吧。」说着侧身给莫寒让出一条路来，手里的半个鸡蛋重新塞回到原主人嘴里，冯薪朵带着火气，手劲自然很大，这一怼差点给这个可怜的女犯一口噎死。
戴萌自然是瞧见了冯薪朵脸上那转瞬即逝的震惊神色，心中不禁打起无数问号，莫寒到底跟她说了什么，竟让城府极深的冯薪朵都如此失态。
目送着莫寒离开，冯薪朵眼角肌肉牵动了几下，一脸意味深长地回到陆婷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听完她的话，陆婷面不改色，让冯薪朵坐下来吃饭，顺手夹了几块肉到她的餐盘里，「快吃饭吧，都快凉了。」
冯薪朵想将肉夹回去，陆婷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先她一步将筷子压在她的筷子上面，「别夹来夹去的，多吃肉，看你瘦的。」
拗不过陆婷，冯薪朵面颊微红地低下头去默默吃起饭来。
这边邱欣怡可坐不住了，「莫寒到底跟冯薪朵说了什么？不行！我得去问个明白！」
这次戴萌没有拦她，因为很多女犯相继吃完饭起身去倒餐盘，邱欣怡混进人群并不突兀。
见邱欣怡起身离开，张昕不由地开心一笑，忙端着餐盘跑过来坐在戴萌对面，笑嘻嘻地打招呼道：
「嗨我的救命恩人，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戴萌微笑道：「你是差点被竹竿陈摁在水里淹死的那个……」
「张昕！」
「喔对，张昕。」戴萌尴尬地挠挠头解释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有些多，没记住你的名字。」
「没关系，叫我阿昕就行了，」张昕毫不在意戴萌忘记自己的名字，反而满眼崇拜地望着她，略显兴奋道：「今天见你教训广东婆，一个打两个简直不能再帅了！我不管，我要认你做老大，以后就跟定你了！」
戴萌一听连忙摆手，压低声音凑近张昕道：「我可不是什么老大！阿昕你要记住，在罗湖陆婷才是老大，小心说错话被她们盯上，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张昕依然一脸迷妹状，道：「大不了我低调些，不在她们面前喊你老大，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阿昕去做，阿昕一定鞠躬尽瘁。」
戴萌望着张昕那无比诚挚的脸，莫名有些鼻酸，刚才冯薪朵为难她们的时候，戴萌听见张昕的身世与遭遇，不由地对这个女孩心生怜悯，心中不忍再拒绝她，于是开口道：「嗯，我会保护你的阿昕。」
张昕激动地差点叫出声，戴萌忙做出嘘的动作，显然被她吓个不轻。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开心了！」张昕不好意思地冲戴萌吐吐舌头，戴萌见她一副滑稽的模样，也被她逗笑了，不由宠溺道：「瞧你那傻样儿！」
说笑间，只见邱欣怡垂着头丧着气地回来了。
张昕很有眼力见，跟戴萌道了别一个人端着餐盘走了。
「怎么样？莫寒说什么？」戴萌急不可待地问道。
邱欣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不顺道：「莫寒根本不理我，她让你自己去问她。」
「我？」戴萌指着自己的鼻尖，「是在说我吗？」
「对呀对呀，」邱欣怡气得翘起了二郎腿，手指烦躁地点着桌面，「你的喊寒让你亲自去问她，我看她呀现在眼里只有你，真是重色轻友，以前怎么没发现莫寒是这种人？」
「什么呀？」戴萌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憋不住想笑。
「哎呀，瞧瞧你那得意的样子，」邱欣怡更加不爽道：「重色轻友也就罢了，关键是你浑身上下哪里有色？」
「你说这话我可不服了，」戴萌将胸一挺，仰着下巴好笑地看着邱欣怡，「我还是很棒的好吗？」
「切，」邱欣怡翻了个世纪白眼，「啪」地一声将腿搭在餐桌上，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滑过，「来啊来啊，比谁腿细啊！」
「犯人970111，你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女狱警走过来拿警棍点点邱欣怡的腿，「餐桌是用来吃饭的，是让你用来展示大腿的吗？真是没规矩，快给我放下去！」
「Sorry Madam！」邱欣怡忙老老实实地收回腿，认错态度极好，可还是被先前打饭时教训她们的那个有菲律宾血统的女狱警瞧见，只见她从远处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脸可算抓到你们的表情，向这个狱警询问道：「什么事？她们两个又在搞什么？」
狱警如实回答道：「没事，犯人970111把腿搭在桌子上，我已经教育过她了。」
「菲律宾」可不依不饶，「这还叫没事？再过分点就要上天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邱欣怡忙低头认错，「Sorry Madam，是我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规矩了，我们这就回监仓好好反省。」说完冲戴萌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戴萌也忙端起餐盘，想跟着邱欣怡一起离开这个「战场」。
谁知「菲律宾」挺着肚子往前一站，正好挡在邱欣怡身前，「做错事就想跑？想的倒是美！犯人970111、犯人920107，你们两个跟我走！」
戴萌两肩一垮，心道完蛋了，今天这几百只碗是刷定了！
戴萌侧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邱欣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都！怪！你！」
邱欣怡比她更哀怨，抬起自己的双手好一顿心疼：「可怜我的纤纤玉手呀！」
「你可赶紧***蛋吧！」戴萌丢了她一个白眼，委屈巴巴地跟在「菲律宾」身后，果然，这条路线是通往监狱厨房的。
然而，等待戴萌和邱欣怡的并不是几百只碗和餐盘，而是杀气腾腾准备报仇的广东婆和竹竿陈。
后厨的铁门被「菲律宾」锁上，她就站定在门口处，防止戴萌和邱欣怡逃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广东婆斜倚在水槽边吸烟，一双眼睛阴测测地死盯着二人。
广东婆身前站着鼻青脸肿的竹竿陈，狗仗人势地叫嚣道：「你们两个***，白天很嚣张嘛？让你们再嚣张，看我今晚怎么把你俩办了！」
邱欣怡回头见后路被「菲律宾」堵着，忿忿地骂道：「真是警匪一窝，罗湖没得救了！」
广东婆用夹烟的手指向戴萌，不怀好意地笑道：「我想警匪一窝这种事，戴警官似乎比我们更懂，得闲教教这位邱小姐，省着她乱说话，到时候我可保证不了她能活着走出罗湖惩教所。」
戴萌不屑地望过去，牵起一边嘴角笑道：「就凭你们？」
「就是，」邱欣怡冷哼一声附和道：「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是白天没被我们戴警官打爽，晚上继续讨打来了吗？」
竹竿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迎着邱欣怡叫嚣道：「大言不惭！一会儿打得你们妈都不认得！」
当广东婆「啪啪啪」连拍三声手掌之后，从里面的储藏室走出来两个人，当戴萌和邱欣怡看到她们的时候，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样怕了吧？」广东婆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肥硕的屁股顶了一下离开了水槽边，趾高气昂地走到那二人身边，「霹雳和娇娃的身手在罗湖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第一，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早就听说过了，现在就来亲自领教一下吧！」
霹雳娇娃二人长得不似广东婆那般凶神恶煞满脸横肉，但打眼看去也是十足的练家子。今晚有她二人帮助广东婆，戴萌还真没有把握可以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道门。
戴萌正思索着如何脱身，邱欣怡这姐们儿豪迈地一拍她的肩头，「老戴你一人能打几个？」
「啊？」戴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那广东婆竹竿陈霹雳娇娃连同「菲律宾」都憋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邱欣怡一脸懵比，转过头问戴萌，「她们在笑什么？」
戴萌也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是考虑到自己和邱欣怡的危险处境，还是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
「你不应该问我们一个能打几个，应该问她们一个能打几个。」戴萌如实回答道：「霹雳和娇娃任何一个人单拿出来，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今晚她们两个同时出现，我想我们大概是走不出去了。」
「还没动手你就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邱欣怡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一眼戴萌，顺手抄起长桌上的塑料菜筐，准确无误地扣在竹竿陈的头上，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腹部，竹竿陈没来得及躲开，径直飞向广东婆，二人撞在一起滑倒在地，广东婆气急败坏地推开竹竿陈，怒吼一声给我打！由此打响了这次「战役」。
戴萌只觉得头又瞬间大了几圈，她本来不想动手，还在琢磨怎么能和广东婆谈和，但邱欣怡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居然对自己十分自信上去就要干架，戴萌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生气。
此时，率先冲过去的邱欣怡被困在霹雳和娇娃中间无法脱身，眼看广东婆的拳头就要挥了过来。
没办法，戴萌只好硬着头皮冲过去撞开肉弹广东婆，撞得戴萌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震颤，暂时搞定广东婆之后，戴萌一下子隔在了霹雳娇娃和邱欣怡的中间，给邱欣怡解了围，自己却被霹雳娇娃围困在中间，几次想钻出去都被二人轻易挡回。
而此时广东婆已然站稳腿脚，猛地冲过去将邱欣怡钳制住，邱欣怡奋力反抗，奈何竹竿陈也冲了过来牢牢将她摁住。
「邱小姐我们搞定了，戴警官现在就交给你们了，请尽情享用吧！」广东婆松开邱欣怡让竹竿陈看紧她，自己走过去给「菲律宾」点燃一根烟，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叼在嘴上等着看好戏。
戴萌心知自己是逃不出霹雳娇娃的手掌心了，不管自己动作有多快，一切都在这二人的掌控之内，就好比同一匹狼对视，你一动它就会扑过来撕开你的喉咙。
「戴警官，多有得罪了！」娇娃突然一击爆踢，戴萌下意识后退一步躲闪，结果不出所料正中霹雳下怀，霹雳两只胳膊跟铁链一般牢牢将其锁在自己怀中动弹不得，而这时娇娃这虚晃的一腿放下，紧接着一记重拳狠狠地招呼在戴萌的肚子上。
戴萌痛得一声闷哼，身子不由地佝偻起来，可娇娃没想要放过她，而是死死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打算继续下手。
邱欣怡嘶声裂肺地狂喊起来：「快来人呐！打人啦！要出人命啦！」
「赶紧把她的嘴给我捂住！」广东婆有些慌张，白天刚被惩教主任警告过，再被发现恐怕自己也没好日子过。
就在邱欣怡和戴萌奋力抵抗时，监狱厨房的铁门突然被敲响。
「菲律宾」吓得差点跳起来，哆哆嗦嗦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别装了！快给我开门！」门外之人提高了音量，拍门的频率也快起来。
「你谁呀？」广东婆吓得脸都白了。
「我是你祖宗！我说最后一遍开门！」
「天啊！」广东婆终于听出门外之人正是冯薪朵，吓得连滚带爬地去开门，门一开冯薪朵一巴掌就扇在她的脸上。
「天天就知道给我搞事！你就不能有一刻消停吗？」广东婆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子，还想辩解些什么，冯薪朵根本没有理睬她，而是走进厨房指着霹雳娇娃和竹竿陈，骂道：「你们几个**给我把人放开！」
竹竿陈吓得突然一松手，邱欣怡没站稳差点跌倒。
冯薪朵指着霹雳娇娃骂道：「你们两个可真有出息，以后让你们跟着广东婆做事好不好？」
「不不不！」霹雳和娇娃急忙松开戴萌，十分默契地将一切责任推脱到广东婆身上。
广东婆百口莫辩，为了不得罪霹雳和娇娃，只好承认一切都是自己搞事，跟她二人无关。
戴萌没了束缚，自然也没了支撑跪在了地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支撑在地上，样子十分辛苦。
邱欣怡忙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戴萌摇摇头道：「没事，让我喘口气就好。」
这时，冯薪朵骂够了手下走过来说道：「今晚的事对不住了，希望两位不要记在心上，给我个面子，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回去我会好好教育手下，以后不会再找两位的事。」
戴萌狐疑地抬起头看着冯薪朵，但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邱欣怡气道：「你们打了人一句道歉就没事了吗？」
「那邱小姐想要什么呢？」冯薪朵笑容不改道：「我怎么做才能让邱小姐您满意呢？」
邱欣怡刚要开口，突然看见一个人从冯薪朵身后走出来，冷漠道：「今天的事就算了，有人过来了，冯小姐你们先撤吧。」
「莫寒？」邱欣怡大吃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莫寒会跟冯薪朵一起出现在这里。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戴萌，果然，戴萌也是一脸不解，眉头纠结在一起，看得出来十分痛苦。
冯薪朵点点头，转而对地上的戴萌说道：「再一次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保证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但愿如此。」戴萌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渍。
冯薪朵带着手下前脚离开厨房， Madam沈后脚突然出现，见到满地狼藉Madam沈睁大眼睛质问三人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戴萌不想再引起争端，便主动认错，「Sorry Madam，我们几个在打扫，扫着扫着扫嗨了，就疯闹了起来，我们现在马上清扫这里！」
「扫嗨了？」Madam沈不可思议地挑眉道：「你们还真会苦中作乐是不是？你们当监狱是什么地方？」
邱欣怡双手合十在胸前撒娇道：「对不住嘛Madam沈，我们知错了，现在就收拾，保准干干净净，地面反出光来！」
「撒娇也是没有用的！」Madam沈气呼呼地指着邱欣怡，「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好，你留下来清扫后厨，戴萌和莫寒跟我来。」
「什么？」邱欣怡愣在原地，「Madam沈我是听错了么？这里，这么大的厨房，我一个人打扫？」
「是的，你没有听错。不是刚才你自己说保准干干净净，地面反出光来吗？」
Madam沈说完这话，戴萌和莫寒都在偷偷憋笑。
「不是，不是不是，」邱欣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即将面对这如同被炸了的厨房，「可我、可我一个人打扫不过来呀！她们两个呢？她们两个为什么不干？Madam沈你偏心！」
「她们两个的惩罚更重，你要和她们换吗？」Madam沈此话一出，戴萌和莫寒瞬间没了笑容，邱欣怡见状思索片刻，「那还是我打扫这里吧，不换了不换了。」
Madam沈满意地点点头，「收拾不完你就给我在这呆着，我跟巡逻的Madam说一声，如果干到很晚，到时候给你开监仓的门！」
「Yes Madam！」邱欣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回过身去开始干活。
「你们两个跟我来！」
戴萌和莫寒听见Madam沈的话，下意识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两个都不太自然地跟上Madam沈，一路上只顾低头走路，默默无语，连被Madam沈带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到了！」Madam沈的声音唤醒了如行尸走肉的二人。
莫寒抬头一看，「澡堂？」
「什么？」戴萌也跟着抬起头，「啊？Madam干嘛带我们来澡堂？」
Madam沈不太明白二人略显激动是何用意，奇怪地看了看她们说道：「澡堂怎么了？难道请你们两个来洗澡吗？」
Madam沈白了二人一眼，推开门，见二人定在地上不动，就不耐烦地喊道：「愣着干什么？进来呀！」
这两个人一个蹑手蹑脚，一个小心翼翼，Madam沈实在有些看不懂了，就随口问了句：「你们两个是在害羞吗？」
「哈？怎么会！哈哈哈！」戴萌突然大声说话掩饰内心的不安，空无一人的澡堂回声很大，只让她们两个更加尴尬。
莫寒实在觉得戴萌丢人现眼，就默默地移动到Madam左侧，跟戴萌中间隔了个人，假装自己跟她不熟的样子。
「废话少说，开始吧！」Madam沈将澡堂的灯全部点开。
「啊？开始什么？」戴萌的脸不知为何窜上红晕，脑内忽然出现了些比较糟糕的画面，不知该说她脑子转的太快还是太慢。
站在一边的莫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开始清扫啊**！」
「工具在墙后，你们两个一样给我抓紧时间，如果被我发现偷懒的话，明天还有别的活等着你们！」
「Yes Madam！」戴萌和莫寒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又不知哪里来的害羞，一个低头，一个望天。
Madam沈实在搞不懂这两人，摇了摇头，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Madam沈走后，空气突然安静，二人都表现得无所适从，莫寒站在原地一语不发，戴萌目光闪烁在原地不停打转。
73天，这是二人自那日戴萌被带走之后的第一次独处，恍如隔世。
还是戴萌先开了口，「我去里面拿工具。」
「好。」莫寒没有沉默，而是轻声回了个字。
戴萌居然希望工具存放处离得越远越好，因为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莫寒。想都不用想，莫寒追着自己进来监狱，无非是要一个解释，一个交待，可是戴萌根本无法给她任何解释和交待。
事与愿违，工具存放处离得很近，墙后一个小小的隔间就是，戴萌右手拿起两把长柄刷子，左手提起塑料水桶，磨磨蹭蹭地走回莫寒站的地方。
「给你，先刷地吧。」
「好。」还是波澜不惊的一个字，莫寒接过刷子，沾了一下桶里的水，开始默默地干活。
戴萌见莫寒没什么跟自己说的，反而变得莫名轻松起来，她只想把这个任务立即完成，逃离莫寒身边。
「戴萌……」
「啊？」戴萌听见莫寒喊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惊差点将手握的刷子甩了出去。
「刚刚霹雳娇娃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你……你受伤了吗？」莫寒眼睛也不看她，依然低着头刷地。
「哈哈没有没有，」戴萌干干地笑道：「她俩能把我怎么样，我那么强，她们怎么是我的对手。」
「……」
莫寒没再说话，戴萌竟出了一头的汗，「呼——」偷偷地松口气，戴萌抬手擦了擦额头。
「冯薪朵是你找来的吧……谢谢你救了我……」
戴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今天在食堂，你到底跟冯薪朵说了什么让她不再为难你？还帮我们解决了广东婆？」
莫寒停下手里的活，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她。
戴萌有些心慌，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莫寒没有说话，却忽然抬脚朝戴萌走过来，戴萌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哀怨。
戴萌心里默念着完了，完了，莫寒进一步她就退一步，试图跟她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
直到戴萌退至淋浴区，站在花洒下面，再无后路可退，莫寒才停下脚步，凝视她开口道：
「戴萌，你欠我一个解释。」
戴萌只觉得这个距离实在是不得了，不知不觉已经烧得自己面红耳赤，她能感受到自己血液在一路上涌，连耳朵都在突突突地打鼓。
「什么……什么解释？」垂死挣扎。
「你到底跟大sir在计划什么？」
「莫莫，我不能说。」
「连我都不能说？」
戴萌能感觉得到莫寒在强压自己的怒气，莫寒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她的爆炸点，就会将她跟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戴萌咬住嘴唇重重地点头，坚定道：「不能说！」
莫寒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她怒视着戴萌，突然抬手将水阀打开，未烧过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将戴萌从头淋到了脚。
「莫莫？」戴萌不由惊叫道。
「戴萌，你到底当我是什么？」莫寒逼近一步，将自己置于水花溅洒得到的地方，让自己和戴萌一起浇着冷水。
「莫寒你这是干什么呀？」戴萌一把推开莫寒，「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莫寒突然失控地扑向她，又把戴萌推回进水帘里歇斯底里地揪住她的衣领猛烈地摇晃着，边哭边语无伦次地喊道：「戴萌你这个**！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呢？你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知道吗？」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想你想疯了！」
戴萌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莫寒，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洒下面任由莫寒发泄心中的怨懑，眼泪混在冷水里不见踪影，只能看见一双哭红的眼睛，无比悲伤。
莫寒打累了，哭累了，就依在戴萌怀里喘息，戴萌的手伸到背后去将水阀关掉，将打湿的发撩到头后，又抹了一把脸，犹豫再三，终于抵不住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将莫寒紧紧地抱住，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失声痛哭道：「对不起莫莫，对不起……」
听见戴萌的哭泣与道歉，莫寒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双手捧住戴萌哭花的小脸，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沾湿的睫毛让戴萌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哭红的双眼让莫寒心痛得快要窒息，莫寒心中一声叹息，做不到的，她根本狠不下心来逼迫戴萌讲出真相，在爱面前，真相一文不值。
莫寒苦笑一声将戴萌推开，「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
戴萌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忙拉住莫寒的手叫住她道：「莫莫，我求你别插手这件事了好不好？当我求你了！」
「我不想失去你啊！」戴萌在心中大喊，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莫寒与她目光相接，无比坚定道：「戴萌，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会缺席。」
说罢，莫寒挣脱戴萌的手，走出去几步之后突然间停住，继而转身对戴萌说道：「在食堂我跟冯薪朵只说了两个字，冯硕！」
「冯硕？」
「我曾经在爸爸的书房里见过一堆警员档案，冯薪朵原名冯硕，我记得这张脸！」
戴萌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冯薪朵真如自己所想，只是没曾想竟是被莫寒无意间戳破这天大秘密。戴萌猛地抬起头，想追问莫寒一些问题，谁知Madam沈突然出现在门口，将原本想离开的莫寒堵在门口。
「打扫完了？」Madam沈问道。
莫寒也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快，支支吾吾道：「算、算是完了吧！」
Madam沈狐疑地踏进澡堂，火气蹭的一声就窜了上来，「你们两个糊弄鬼呢？满地泡沫和水就跟我说打扫完了？还有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让你们打扫地面，是让你们来洗澡的吗？回答我为什么浑身都湿透了？你们两个到底在澡堂干了什么？」
戴萌见Madam沈真的怒不可遏，忙上前解释说自己不小心滑倒，连累莫寒也沾了一身的泡沫，没办法只好把水阀打开给身子简单冲洗一下。
Madam沈叉着腰，上下打量这两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最后还是心软道：「你们两个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我现在去找人开热水阀，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洗完澡把这里好好清洗再回监仓，听见没有？」
戴萌：「什么？」
莫寒：「让我们一起洗澡？」
（未完待续）
「天天就知道给我搞事！你就不能有一刻消停吗？」广东婆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子，还想辩解些什么，冯薪朵根本没有理睬她，而是走进厨房指着霹雳娇娃和竹竿陈，骂道：「你们几个**给我把人放开！」
竹竿陈吓得突然一松手，邱欣怡没站稳差点跌倒。
冯薪朵指着霹雳娇娃骂道：「你们两个可真有出息，以后让你们跟着广东婆做事好不好？」
「不不不！」霹雳和娇娃急忙松开戴萌，十分默契地将一切责任推脱到广东婆身上。
广东婆百口莫辩，为了不得罪霹雳和娇娃，只好承认一切都是自己搞事，跟她二人无关。
戴萌没了束缚，自然也没了支撑跪在了地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支撑在地上，样子十分辛苦。
邱欣怡忙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戴萌摇摇头道：「没事，让我喘口气就好。」
这时，冯薪朵骂够了手下走过来说道：「今晚的事对不住了，希望两位不要记在心上，给我个面子，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回去我会好好教育手下，以后不会再找两位的事。」
戴萌狐疑地抬起头看着冯薪朵，但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邱欣怡气道：「你们打了人一句道歉就没事了吗？」
「那邱小姐想要什么呢？」冯薪朵笑容不改道：「我怎么做才能让邱小姐您满意呢？」
邱欣怡刚要开口，突然看见一个人从冯薪朵身后走出来，冷漠道：「今天的事就算了，有人过来了，冯小姐你们先撤吧。」
「莫寒？」邱欣怡大吃一惊，她怎么都没想到莫寒会跟冯薪朵一起出现在这里。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戴萌，果然，戴萌也是一脸不解，眉头纠结在一起，看得出来十分痛苦。
冯薪朵点点头，转而对地上的戴萌说道：「再一次向你道歉，你放心，我保证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但愿如此。」戴萌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渍。
冯薪朵带着手下前脚离开厨房， Madam沈后脚突然出现，见到满地狼藉Madam沈睁大眼睛质问三人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戴萌不想再引起争端，便主动认错，「Sorry Madam，我们几个在打扫，扫着扫着扫嗨了，就疯闹了起来，我们现在马上清扫这里！」
「扫嗨了？」Madam沈不可思议地挑眉道：「你们还真会苦中作乐是不是？你们当监狱是什么地方？」
邱欣怡双手合十在胸前撒娇道：「对不住嘛Madam沈，我们知错了，现在就收拾，保准干干净净，地面反出光来！」
「撒娇也是没有用的！」Madam沈气呼呼地指着邱欣怡，「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好，你留下来清扫后厨，戴萌和莫寒跟我来。」
「什么？」邱欣怡愣在原地，「Madam沈我是听错了么？这里，这么大的厨房，我一个人打扫？」
「是的，你没有听错。不是刚才你自己说保准干干净净，地面反出光来吗？」
Madam沈说完这话，戴萌和莫寒都在偷偷憋笑。
「不是，不是不是，」邱欣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即将面对这如同被炸了的厨房，「可我、可我一个人打扫不过来呀！她们两个呢？她们两个为什么不干？Madam沈你偏心！」
「她们两个的惩罚更重，你要和她们换吗？」Madam沈此话一出，戴萌和莫寒瞬间没了笑容，邱欣怡见状思索片刻，「那还是我打扫这里吧，不换了不换了。」
Madam沈满意地点点头，「收拾不完你就给我在这呆着，我跟巡逻的Madam说一声，如果干到很晚，到时候给你开监仓的门！」
「Yes Madam！」邱欣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回过身去开始干活。
「你们两个跟我来！」
戴萌和莫寒听见Madam沈的话，下意识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两个都不太自然地跟上Madam沈，一路上只顾低头走路，默默无语，连被Madam沈带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到了！」Madam沈的声音唤醒了如行尸走肉的二人。
莫寒抬头一看，「澡堂？」
「什么？」戴萌也跟着抬起头，「啊？Madam干嘛带我们来澡堂？」
Madam沈不太明白二人略显激动是何用意，奇怪地看了看她们说道：「澡堂怎么了？难道请你们两个来洗澡吗？」
Madam沈白了二人一眼，推开门，见二人定在地上不动，就不耐烦地喊道：「愣着干什么？进来呀！」
这两个人一个蹑手蹑脚，一个小心翼翼，Madam沈实在有些看不懂了，就随口问了句：「你们两个是在害羞吗？」
「哈？怎么会！哈哈哈！」戴萌突然大声说话掩饰内心的不安，空无一人的澡堂回声很大，只让她们两个更加尴尬。
莫寒实在觉得戴萌丢人现眼，就默默地移动到Madam左侧，跟戴萌中间隔了个人，假装自己跟她不熟的样子。
「废话少说，开始吧！」Madam沈将澡堂的灯全部点开。
「啊？开始什么？」戴萌的脸不知为何窜上红晕，脑内忽然出现了些比较糟糕的画面，不知该说她脑子转的太快还是太慢。
站在一边的莫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开始清扫啊**！」
「工具在墙后，你们两个一样给我抓紧时间，如果被我发现偷懒的话，明天还有别的活等着你们！」
「Yes Madam！」戴萌和莫寒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完又不知哪里来的害羞，一个低头，一个望天。
Madam沈实在搞不懂这两人，摇了摇头，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Madam沈走后，空气突然安静，二人都表现得无所适从，莫寒站在原地一语不发，戴萌目光闪烁在原地不停打转。
73天，这是二人自那日戴萌被带走之后的第一次独处，恍如隔世。
还是戴萌先开了口，「我去里面拿工具。」
「好。」莫寒没有沉默，而是轻声回了个字。
戴萌居然希望工具存放处离得越远越好，因为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莫寒。想都不用想，莫寒追着自己进来监狱，无非是要一个解释，一个交待，可是戴萌根本无法给她任何解释和交待。
事与愿违，工具存放处离得很近，墙后一个小小的隔间就是，戴萌右手拿起两把长柄刷子，左手提起塑料水桶，磨磨蹭蹭地走回莫寒站的地方。
「给你，先刷地吧。」
「好。」还是波澜不惊的一个字，莫寒接过刷子，沾了一下桶里的水，开始默默地干活。
戴萌见莫寒没什么跟自己说的，反而变得莫名轻松起来，她只想把这个任务立即完成，逃离莫寒身边。
「戴萌……」
「啊？」戴萌听见莫寒喊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惊差点将手握的刷子甩了出去。
「刚刚霹雳娇娃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你……你受伤了吗？」莫寒眼睛也不看她，依然低着头刷地。
「哈哈没有没有，」戴萌干干地笑道：「她俩能把我怎么样，我那么强，她们怎么是我的对手。」
「……」
莫寒没再说话，戴萌竟出了一头的汗，「呼——」偷偷地松口气，戴萌抬手擦了擦额头。
「冯薪朵是你找来的吧……谢谢你救了我……」
戴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今天在食堂，你到底跟冯薪朵说了什么让她不再为难你？还帮我们解决了广东婆？」
莫寒停下手里的活，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她。
戴萌有些心慌，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莫寒没有说话，却忽然抬脚朝戴萌走过来，戴萌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哀怨。
戴萌心里默念着完了，完了，莫寒进一步她就退一步，试图跟她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
直到戴萌退至淋浴区，站在花洒下面，再无后路可退，莫寒才停下脚步，凝视她开口道：
「戴萌，你欠我一个解释。」
戴萌只觉得这个距离实在是不得了，不知不觉已经烧得自己面红耳赤，她能感受到自己血液在一路上涌，连耳朵都在突突突地打鼓。
「什么……什么解释？」垂死挣扎。
「你到底跟大sir在计划什么？」
「莫莫，我不能说。」
「连我都不能说？」
戴萌能感觉得到莫寒在强压自己的怒气，莫寒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她的爆炸点，就会将她跟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戴萌咬住嘴唇重重地点头，坚定道：「不能说！」
莫寒的胸膛在剧烈地起伏，她怒视着戴萌，突然抬手将水阀打开，未烧过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将戴萌从头淋到了脚。
「莫莫？」戴萌不由惊叫道。
「戴萌，你到底当我是什么？」莫寒逼近一步，将自己置于水花溅洒得到的地方，让自己和戴萌一起浇着冷水。
「莫寒你这是干什么呀？」戴萌一把推开莫寒，「你疯了？」
「是啊！我是疯了！」莫寒突然失控地扑向她，又把戴萌推回进水帘里歇斯底里地揪住她的衣领猛烈地摇晃着，边哭边语无伦次地喊道：「戴萌你这个**！你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呢？你让我一个人在外面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知道吗？」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想你想疯了！」
戴萌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莫寒，她一动不动地站在花洒下面任由莫寒发泄心中的怨懑，眼泪混在冷水里不见踪影，只能看见一双哭红的眼睛，无比悲伤。
莫寒打累了，哭累了，就依在戴萌怀里喘息，戴萌的手伸到背后去将水阀关掉，将打湿的发撩到头后，又抹了一把脸，犹豫再三，终于抵不住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将莫寒紧紧地抱住，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失声痛哭道：「对不起莫莫，对不起……」
听见戴萌的哭泣与道歉，莫寒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双手捧住戴萌哭花的小脸，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沾湿的睫毛让戴萌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哭红的双眼让莫寒心痛得快要窒息，莫寒心中一声叹息，做不到的，她根本狠不下心来逼迫戴萌讲出真相，在爱面前，真相一文不值。
莫寒苦笑一声将戴萌推开，「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查。」
戴萌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忙拉住莫寒的手叫住她道：「莫莫，我求你别插手这件事了好不好？当我求你了！」
「我不想失去你啊！」戴萌在心中大喊，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莫寒与她目光相接，无比坚定道：「戴萌，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会缺席。」
说罢，莫寒挣脱戴萌的手，走出去几步之后突然间停住，继而转身对戴萌说道：「在食堂我跟冯薪朵只说了两个字，冯硕！」
「冯硕？」
「我曾经在爸爸的书房里见过一堆警员档案，冯薪朵原名冯硕，我记得这张脸！」
戴萌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冯薪朵真如自己所想，只是没曾想竟是被莫寒无意间戳破这天大秘密。戴萌猛地抬起头，想追问莫寒一些问题，谁知Madam沈突然出现在门口，将原本想离开的莫寒堵在门口。
「打扫完了？」Madam沈问道。
莫寒也没想到她会回来得这么快，支支吾吾道：「算、算是完了吧！」
Madam沈狐疑地踏进澡堂，火气蹭的一声就窜了上来，「你们两个糊弄鬼呢？满地泡沫和水就跟我说打扫完了？还有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让你们打扫地面，是让你们来洗澡的吗？回答我为什么浑身都湿透了？你们两个到底在澡堂干了什么？」
戴萌见Madam沈真的怒不可遏，忙上前解释说自己不小心滑倒，连累莫寒也沾了一身的泡沫，没办法只好把水阀打开给身子简单冲洗一下。
Madam沈叉着腰，上下打量这两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最后还是心软道：「你们两个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我现在去找人开热水阀，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洗完澡把这里好好清洗再回监仓，听见没有？」
戴萌：「什么？」
莫寒：「让我们一起洗澡？」
（未完待续）
#戴莫# 戴莫同人本《警》现开始预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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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计30余万字，上下两本共800多页
此次同人本的所有盈余将用于戴莫bx0及日常应援
给我们作者君@丈母娘呀笔芯[爱你]
请仔细阅读以下说明
【说明】
1.预订时间为：即日起至17.08.21
2.因成本问题，此次征订【35套】以上起印
3.印制完后将由印刷厂直接发货，应援会不经手，所以请大家估算下时间，填一个确保能收到货的地址（如无意外，估计可能会在本月25、26号发货）
4.预订2套及以上的小伙伴请联系客服补下超重的运费
5.大陆地区包邮
港澳台地区可直邮，但因为印刷厂定的运费较高，建议走转运，如仍需直邮，请联系客服补下运费差价
6.无需提前确认收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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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 警 · 醒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地下二层 侦缉处
蒋芸每日雷打不动地替戴萌照顾她那要死不死的盆栽，喷喷水，修修枝，一如既往的温柔里尽显大小姐气质。
蒋芸将盆栽端得与视线在一条水平线上，透过枝叶偷偷地观察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袁雨桢。原本蒋芸以为袁雨桢转来侦缉处之后自己就有的烦了，但是事情并没有按预期那样发展，经过那件事之后，袁雨桢仿佛变了一个人。
Madam Choi死后，温晶婕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都还是未知数。袁雨桢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留在EU，上面见侦缉处人员空缺，就把她调过来帮忙，可是现在的侦缉处无疑是一盘散沙，终日无所事事，本来热热闹闹的侦缉处再也没有往日那般光景，想此，蒋芸默默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闷死了闷死了！」孙芮将摆弄一天都没拼好的魔方扔在桌子上，「再没有事做，我就要发霉了！」
钱少眼睛都懒得抬，「觉得闷去找口口一聊天，别在办公室狼嚎，我最近有些精神衰弱，一听见高于50分贝的声音就心慌。」
大C瞥她一眼，忽然眼前一亮，「跟你们说，我大C最不怕的就是无聊，时间打发打发就过去了千万别把它当回事。哎钱少，你把消音姐叫下来咱们玩成语接龙呗？」
钱少一声苦笑，「你以为分区警署各部门都像我们这么闲吗？人家消音姐今天要解剖三具尸体，心情差着呢，我可不敢去招惹她。」
「三个？」孙芮眼睛都睁大了，「消音姐也太可怜了。」
「我才可怜！今晚又要陪她吃素了……」钱少虽一脸不爽，但还是乖乖地掏出手机开始预约素菜馆。
「那叫络络下来好了，」孙芮说着拿起电话，大C无趣道：「成语接龙就得和消音姐玩，别人没意思。」
「我怎么就没意思了？」大C哪知徐子轩不请自来，还刚好听到自己这句无心的话，不由地窘迫起来，想要解释什么。
徐子轩摆摆手，笑道：「咱们什么关系，不用解释，多余。」说着长腿迈开来到戴萌的座位上，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嘶」了一声道：「果然人走茶凉，连椅子都这么冷，但无论什么，都冷不过人心。」
「你什么意思徐子轩？」钱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侦缉处向来直来直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给我们打哑谜，大C脑子不好使听不懂。」
「关我什么事？」大C还没反过劲来，被钱少迎来一记眼刀赶忙收了声，随口附和道：「络络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徐子轩把玩着戴萌留下的马克杯，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既然话说开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一个对于你们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上午总局来人跟大sir谈话，内容大概就是讨论你们侦缉处的去留问题……」
「你说什么？」孙芮大惊失色，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大sir怎么说？不会真把我们解散了吧？」
钱少瞪她一眼，「你慌什么？给我坐住了！」
徐子轩放下杯子，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异常严肃道：「我真的拜托你们不要再萎靡下去了！她们两个人这才走几天，整个分局的人都知道你们侦缉处自乱阵脚，目前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打散重组。各位还没有危机感吗？」
「我们也想有事做呀！」孙芮委屈道：「可是上头不给我们分配任务，我们又能怎么办？」
「大sir还敢给你们分配任务？谁去案发地点没头没脑地乱闯，把现场差点给破坏了？」
大C默默地低下了头。
「又是谁追个小偷把一条街的菜摊都给端了。整条街的摊主排着队来分区警署投诉，大sir嘴皮子都快磨破才把这群人安抚住，都不记得了吗？」
钱少也松开紧皱的眉，毕竟这个闯祸的人就是她。
徐子轩见她们沉默，也不忍心再说下去，语气缓和下来道：「戴萌要是知道你们这么颓废，估计要气死在监狱里了。」
「她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钱少听见戴萌二字又开始变得烦躁，她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开始起身收拾包，边收拾边说：「她能什么也不交代就一走了之，说明她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班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她瞒着大家孤身犯险就是信不过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乎她？」
「等等？」徐子轩头皮突然发麻，随即眉头一凛道：「你说什么……瞒着大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芮急道：「哎呀！这不是明摆着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事吗？外人不知道，我们几个还不了解她吗？她哪是会知法犯法的人，打死我们都不信。」
「芮哥……」徐子轩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
孙芮接道：「说是责怪她，其实我们只是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怨念她不肯让我们帮她分担而已。你别看钱少那副德行，她是口硬心软，她早就拜托自己同期Madam沈在监狱里帮衬萌队。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这次任务是什么，但这样至少可以保障她的安全，监狱鱼龙混杂，又有很多她亲手抓进去的犯人，难免会刀锋相见吧。」
钱少面无表情地收拾好包，把椅子往桌前一推，说了句「下班」，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侦缉处大门。
大C望着钱少的背影长叹一声道：「也难怪她那么生气，本以为莫队会带领我们继续战斗，直到萌队回来的那一天，可谁知她紧跟着一起进去了，这下我们真的群龙无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络络说的没错，我们的确自乱了阵脚。」
「说起莫队，」孙芮有些激动道：「莫队出事那天我们真的快吓死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和一群古惑仔飙车！如果不是我的线人偶然间看见她在停车之后才喝的酒，我们还真以为她是因为戴萌而心情不爽酒驾呢！」
「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徐子轩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你们是关心则乱……」
「就是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更加不知所措。」一直沉默的蒋芸开口道：「无力，才是最可怕的事。」
大C看看时间，无可奈何道：「就说日子最好打发，无惊无险，又到五点，我们就这样混日子呀……以后连关二哥都不用拜了。」
孙芮团了个纸球准确无误地丢到袁雨桢的头上。
「谁？谁偷袭我？」
「你醒了？」孙芮好笑地看着她，「醒了就下班吧！」
「Yes Madam！」袁雨桢似乎还没睡醒，还和在EU的时候一个规矩。
「说过多少遍，在侦缉处不用像在EU那样规规矩矩，放松点，快下班回家吧！」孙芮笑道。
袁雨桢睡眼朦胧地收拾好包，抬头一下看到徐子轩，这才露出笑意道：「络络来了？怎么偷偷摸摸地我都没发现。」
徐子轩翻了个白眼送给袁雨桢，忙冲她一顿摆手，「您老还是赶紧回家躺平吧，我全身心地拒绝和你说话。」
袁雨桢不解地望望她，琢磨不透她的意思，睡意来袭，她也不想去思考太多，于是夹着包摇摇晃晃地离开侦缉处。
待袁雨桢走后，徐子轩才扭过头去问蒋芸，「余震她还好吧？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蒋芸面色沉重地点点头，「医生说她的枪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她中枪倒地时撞到头部颅内出血，刚手术完可能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吧。」
大C和孙芮也相继离开办公室，本就死气沉沉的侦缉处显得更加空荡。
「老戴那盆花，她压根儿就没自己照顾过吧？」徐子轩没话找话似的，不想空气就这么凝结下去。
「嗯。」蒋芸点点头，继续侍弄那盆盆栽。
徐子轩突然大脑空白，完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徐子轩还是在芸姐面前冷场了，于是强挤出一丝笑意，「那个芸姐，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再……」
「见」字还没出口，就听见蒋芸声音不大也不小，用刚刚好能够传入徐子轩耳朵里的声音说道：
「黑进总局系统，查冯薪朵。」
徐子轩顿时一愣，立马恍然大悟道：「你是接头人？」
蒋芸并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将盆栽放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徐子轩面色无比凝重起来，这个任务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以她的技术黑进系统很轻松，但是须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前提下完成，这就难免有些棘手。
或许，得出卖一下自己的色相了……徐子轩感慨生之艰难，无奈地摇摇头，便转身离开了侦缉处。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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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二层 侦缉处
蒋芸每日雷打不动地替戴萌照顾她那要死不死的盆栽，喷喷水，修修枝，一如既往的温柔里尽显大小姐气质。
蒋芸将盆栽端得与视线在一条水平线上，透过枝叶偷偷地观察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袁雨桢。原本蒋芸以为袁雨桢转来侦缉处之后自己就有的烦了，但是事情并没有按预期那样发展，经过那件事之后，袁雨桢仿佛变了一个人。
Madam Choi死后，温晶婕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都还是未知数。袁雨桢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留在EU，上面见侦缉处人员空缺，就把她调过来帮忙，可是现在的侦缉处无疑是一盘散沙，终日无所事事，本来热热闹闹的侦缉处再也没有往日那般光景，想此，蒋芸默默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闷死了闷死了！」孙芮将摆弄一天都没拼好的魔方扔在桌子上，「再没有事做，我就要发霉了！」
钱少眼睛都懒得抬，「觉得闷去找口口一聊天，别在办公室狼嚎，我最近有些精神衰弱，一听见高于50分贝的声音就心慌。」
大C瞥她一眼，忽然眼前一亮，「跟你们说，我大C最不怕的就是无聊，时间打发打发就过去了千万别把它当回事。哎钱少，你把消音姐叫下来咱们玩成语接龙呗？」
钱少一声苦笑，「你以为分区警署各部门都像我们这么闲吗？人家消音姐今天要解剖三具尸体，心情差着呢，我可不敢去招惹她。」
「三个？」孙芮眼睛都睁大了，「消音姐也太可怜了。」
「我才可怜！今晚又要陪她吃素了……」钱少虽一脸不爽，但还是乖乖地掏出手机开始预约素菜馆。
「那叫络络下来好了，」孙芮说着拿起电话，大C无趣道：「成语接龙就得和消音姐玩，别人没意思。」
「我怎么就没意思了？」大C哪知徐子轩不请自来，还刚好听到自己这句无心的话，不由地窘迫起来，想要解释什么。
徐子轩摆摆手，笑道：「咱们什么关系，不用解释，多余。」说着长腿迈开来到戴萌的座位上，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嘶」了一声道：「果然人走茶凉，连椅子都这么冷，但无论什么，都冷不过人心。」
「你什么意思徐子轩？」钱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侦缉处向来直来直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给我们打哑谜，大C脑子不好使听不懂。」
「关我什么事？」大C还没反过劲来，被钱少迎来一记眼刀赶忙收了声，随口附和道：「络络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徐子轩把玩着戴萌留下的马克杯，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既然话说开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一个对于你们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上午总局来人跟大sir谈话，内容大概就是讨论你们侦缉处的去留问题……」
「你说什么？」孙芮大惊失色，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大sir怎么说？不会真把我们解散了吧？」
钱少瞪她一眼，「你慌什么？给我坐住了！」
徐子轩放下杯子，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异常严肃道：「我真的拜托你们不要再萎靡下去了！她们两个人这才走几天，整个分局的人都知道你们侦缉处自乱阵脚，目前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打散重组。各位还没有危机感吗？」
「我们也想有事做呀！」孙芮委屈道：「可是上头不给我们分配任务，我们又能怎么办？」
「大sir还敢给你们分配任务？谁去案发地点没头没脑地乱闯，把现场差点给破坏了？」
大C默默地低下了头。
「又是谁追个小偷把一条街的菜摊都给端了。整条街的摊主排着队来分区警署投诉，大sir嘴皮子都快磨破才把这群人安抚住，都不记得了吗？」
钱少也松开紧皱的眉，毕竟这个闯祸的人就是她。
徐子轩见她们沉默，也不忍心再说下去，语气缓和下来道：「戴萌要是知道你们这么颓废，估计要气死在监狱里了。」
「她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钱少听见戴萌二字又开始变得烦躁，她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开始起身收拾包，边收拾边说：「她能什么也不交代就一走了之，说明她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班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她瞒着大家孤身犯险就是信不过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乎她？」
「等等？」徐子轩头皮突然发麻，随即眉头一凛道：「你说什么……瞒着大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芮急道：「哎呀！这不是明摆着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事吗？外人不知道，我们几个还不了解她吗？她哪是会知法犯法的人，打死我们都不信。」
「芮哥……」徐子轩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
孙芮接道：「说是责怪她，其实我们只是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怨念她不肯让我们帮她分担而已。你别看钱少那副德行，她是口硬心软，她早就拜托自己同期Madam沈在监狱里帮衬萌队。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这次任务是什么，但这样至少可以保障她的安全，监狱鱼龙混杂，又有很多她亲手抓进去的犯人，难免会刀锋相见吧。」
钱少面无表情地收拾好包，把椅子往桌前一推，说了句「下班」，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侦缉处大门。
大C望着钱少的背影长叹一声道：「也难怪她那么生气，本以为莫队会带领我们继续战斗，直到萌队回来的那一天，可谁知她紧跟着一起进去了，这下我们真的群龙无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络络说的没错，我们的确自乱了阵脚。」
「说起莫队，」孙芮有些激动道：「莫队出事那天我们真的快吓死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和一群古惑仔飙车！如果不是我的线人偶然间看见她在停车之后才喝的酒，我们还真以为她是因为戴萌而心情不爽酒驾呢！」
「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徐子轩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你们是关心则乱……」
「就是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更加不知所措。」一直沉默的蒋芸开口道：「无力，才是最可怕的事。」
大C看看时间，无可奈何道：「就说日子最好打发，无惊无险，又到五点，我们就这样混日子呀……以后连关二哥都不用拜了。」
孙芮团了个纸球准确无误地丢到袁雨桢的头上。
「谁？谁偷袭我？」
「你醒了？」孙芮好笑地看着她，「醒了就下班吧！」
「Yes Madam！」袁雨桢似乎还没睡醒，还和在EU的时候一个规矩。
「说过多少遍，在侦缉处不用像在EU那样规规矩矩，放松点，快下班回家吧！」孙芮笑道。
袁雨桢睡眼朦胧地收拾好包，抬头一下看到徐子轩，这才露出笑意道：「络络来了？怎么偷偷摸摸地我都没发现。」
徐子轩翻了个白眼送给袁雨桢，忙冲她一顿摆手，「您老还是赶紧回家躺平吧，我全身心地拒绝和你说话。」
袁雨桢不解地望望她，琢磨不透她的意思，睡意来袭，她也不想去思考太多，于是夹着包摇摇晃晃地离开侦缉处。
待袁雨桢走后，徐子轩才扭过头去问蒋芸，「余震她还好吧？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蒋芸面色沉重地点点头，「医生说她的枪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她中枪倒地时撞到头部颅内出血，刚手术完可能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吧。」
大C和孙芮也相继离开办公室，本就死气沉沉的侦缉处显得更加空荡。
「老戴那盆花，她压根儿就没自己照顾过吧？」徐子轩没话找话似的，不想空气就这么凝结下去。
「嗯。」蒋芸点点头，继续侍弄那盆盆栽。
徐子轩突然大脑空白，完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徐子轩还是在芸姐面前冷场了，于是强挤出一丝笑意，「那个芸姐，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再……」
「见」字还没出口，就听见蒋芸声音不大也不小，用刚刚好能够传入徐子轩耳朵里的声音说道：
「黑进总局系统，查冯薪朵。」
徐子轩顿时一愣，立马恍然大悟道：「你是接头人？」
蒋芸并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将盆栽放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徐子轩面色无比凝重起来，这个任务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以她的技术黑进系统很轻松，但是须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前提下完成，这就难免有些棘手。
或许，得出卖一下自己的色相了……徐子轩感慨生之艰难，无奈地摇摇头，便转身离开了侦缉处。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狱警已经第二轮巡视，戴萌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海里还自抑不住地回想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Madam沈的确是好心，怕浑身湿透的二人伤风感冒，于是让她们顺便洗个热水澡，还特意去叫人把热水阀拧开。
谁知戴萌半点没有犹豫直接回绝了她，「不要！我不洗！」
Madam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想不到自己一直暗暗欣赏的Madam戴居然这么不讲卫生，怎么会有女生拒绝洗澡呢？
Madam沈还在坚持，「犯人920107，你看看自己的德行，你都快脏死了居然不洗澡？你这样回去会被狱友投诉的！」
「小四喜的脚那么臭我都没有投诉，她们不会这么不讲义气的！」戴萌死扛道。
「不行！这不仅仅是个人卫生问题，同时也是健康问题。你们两个都淋了冷水，作为惩教官我必须尽可能减少你们生病的可能，防患于未然。别啰嗦了，快点洗，然后把澡堂打扫一遍，我在外面等你们！」
戴萌急忙叫住Madam沈，突然娇弱，道：「Madam沈，我知你好意，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怕一会儿晕倒在澡堂里给大家添麻烦……」
「行了你闭嘴吧！」Madam沈不耐烦地指指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莫寒，「所以我才让你们两个一起洗，互相有个照应。」
「呃……」戴萌语塞，Madam沈说的好有道理，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反驳。
戴萌想撞死的心都有了，慌不择路，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一语未发的莫寒，寄希望在这个教科书一般的傲娇身上，她肯定不屑跟自己一起洗澡吧，戴萌如是想着。
谁知莫寒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放心吧Madam沈，我会照顾好这位柔弱不堪的狱友，尽量保证她不会晕倒在澡堂里。」
咕嘟，戴萌喉头一动，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八字眉窘迫地挂在脸上，心中狂喊：莫寒你玩乜嘢？
Madam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把这位麻烦的狱友交给你了，动作快点，回仓时间快到了。」
「Yes Madam！」莫寒抿抿嘴笑道。
……
戴萌又翻了个身，突然与对面床铺的邱欣怡对上了眼，「邱欣怡你吓我一跳！干吗不睡觉瞪我？」戴萌没好气道。
「Madam，我观察你多时，发现你今夜辗转反侧，心事重重呀。到底和你那个她在澡堂里发生什么事才让你如此无心睡眠，我不介意你跟我分享喔！」邱欣怡在阴影里贱兮兮地挑了挑眉。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啊！」戴萌有些气恼地翻过身去面对墙，冷漠的后背写满「不聊天」。
「切，小气！」邱欣怡也转过身去，没过三秒她又兴致勃勃地转过来说：「没关系，我明天去问喊寒，你休想装作没事发生。」
「哼！」戴萌发出闷闷的声音，并没有再接话。
邱欣怡第一次把戴萌噎到无话可说，顿时心里爽翻了，噙着满足的笑意渐渐睡去，留下戴萌一人近乎一夜无眠。
……
Madam沈走后，莫寒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戴萌，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折回更衣间取了毛巾，缓步走到这只「木鸡」身前，什么话也没说，开始动手给她擦拭头发。
莫寒本以为她会拒绝，把毛巾抢回去自己擦，却没想到戴萌就这么笔直地站着，老老实实地任她擦，没有对视，没有话，却意外地半点不觉得尴尬。
或许是莫寒的动作十分温柔，戴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哪怕一刻也好，想再感受你的温柔。
戴萌忽然睁开眼睛，心心念念的人儿就站在自己眼前，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始描摹她那精致无比的面容，从额头滑落至眉间，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抓痛了她的心，些许慌乱之后的四目相接，温柔似水的目光却让戴萌再次落荒而逃，视线最终落于莫寒那不点而红却略显倔强的双唇……似被什么东西牵引，戴萌渐渐低下了头，朝那里一路寻去……
即使时刻提醒自己离你远一点，再远一点，可还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义无反顾地回到你身边。
二人香甜的气息刚刚碰触在一起，戴萌的耳际响起莫寒的声音：「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
戴萌蓦地一顿，如同触电一般弹开，霎那间面红耳赤一路烧到耳尖，结结巴巴地道了声对不起，扯过莫寒手中的毛巾，逃走得狼狈不堪……
莫寒没有她这般慌乱，凝注她逃也似的背影，良久，竟笑弯嘴角，喃喃一句，「傻瓜。」
……
投射进食堂的朝阳，晃得戴萌睁不开眼睛，通宵留下的后遗症就是眼睛无比酸涩，吹点风就能淌出眼泪。
「欸？小戴你怎么哭了？」小四喜端着餐盘晃悠过来，肩膀撞了一下戴萌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谁知戴萌状态不佳，小四喜无心的一撞让她手中的餐盘一顿，差点把牛奶洒出来。
「悠着点，我指着这点早餐活命呢！」戴萌稳了稳下盘，瞪着小四喜气呼呼地说。
「那人家是关心你嘛！以为你哭了特意过来安慰安慰，」小四喜无趣地说：「看你这么凶，还会瞪人，就是没事咯？」
「痴线！」戴萌白她一眼，「我有什么事？我好好的！」
看守的狱警抬起警棍朝二人指过来，「安静！坐下吃饭！」
戴萌和小四喜找到邱欣怡的桌子，二人坐下来后，小四喜就偷偷问邱欣怡，「她刚刚偷偷抹泪，是不是受了情伤？」
「你闭嘴！」戴萌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待会儿去缝纫厂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
小四喜毫不惧怕，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接着问道：「湾湾，你看她正常吗？」
邱欣怡不怀好意地笑笑，还没开口就被戴萌在桌下一脚踹在腿上，「小心说话！」
「嘶——」邱欣怡吃痛，手伸到桌下使劲揉了揉小腿，「戴萌你还真踢啊！」
「你再多嘴，一会儿把你和小四喜的嘴巴缝在一起！」
「不好意思！」邱欣怡突然坏笑起来，「一会儿我被安排和莫寒她们一起去后厨做事，你就和小四喜缝内裤去吧！」
「湾湾你这个叛徒！凭什么你不用去缝内裤？」小四喜不满道。
「有意见？有意见去找Madam沈呀！」邱欣怡说完笑眯眯地盯着戴萌，「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跟喊寒聊天的！」
「你……」戴萌刚想发作，邱欣怡已经端起餐盘跑掉了。
「戴佬——」小四喜绝望地呼唤。
「干吗？」
「我不想去缝内裤！」
「你再罗嗦，我就把内裤缝进你的嘴巴里！」戴萌腾地一声站起身，给小四喜吓得差点厥过去。
宛如透明人的四眼张这才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戴萌真要缝上你的嘴巴吗？」
小四喜揉了揉受了惊吓的心脏，「你**吗？很明显，她就是说说而已啊！」
「说说而已呀……」四眼张略显失望地叹口气，「……那可真可惜了。」
小四喜：？？？
（未完待续）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狱警已经第二轮巡视，戴萌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脑海里还自抑不住地回想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Madam沈的确是好心，怕浑身湿透的二人伤风感冒，于是让她们顺便洗个热水澡，还特意去叫人把热水阀拧开。
谁知戴萌半点没有犹豫直接回绝了她，「不要！我不洗！」
Madam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想不到自己一直暗暗欣赏的Madam戴居然这么不讲卫生，怎么会有女生拒绝洗澡呢？
Madam沈还在坚持，「犯人920107，你看看自己的德行，你都快脏死了居然不洗澡？你这样回去会被狱友投诉的！」
「小四喜的脚那么臭我都没有投诉，她们不会这么不讲义气的！」戴萌死扛道。
「不行！这不仅仅是个人卫生问题，同时也是健康问题。你们两个都淋了冷水，作为惩教官我必须尽可能减少你们生病的可能，防患于未然。别啰嗦了，快点洗，然后把澡堂打扫一遍，我在外面等你们！」
戴萌急忙叫住Madam沈，突然娇弱，道：「Madam沈，我知你好意，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怕一会儿晕倒在澡堂里给大家添麻烦……」
「行了你闭嘴吧！」Madam沈不耐烦地指指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莫寒，「所以我才让你们两个一起洗，互相有个照应。」
「呃……」戴萌语塞，Madam沈说的好有道理，她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反驳。
戴萌想撞死的心都有了，慌不择路，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一语未发的莫寒，寄希望在这个教科书一般的傲娇身上，她肯定不屑跟自己一起洗澡吧，戴萌如是想着。
谁知莫寒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放心吧Madam沈，我会照顾好这位柔弱不堪的狱友，尽量保证她不会晕倒在澡堂里。」
咕嘟，戴萌喉头一动，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八字眉窘迫地挂在脸上，心中狂喊：莫寒你玩乜嘢？
Madam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把这位麻烦的狱友交给你了，动作快点，回仓时间快到了。」
「Yes Madam！」莫寒抿抿嘴笑道。
……
戴萌又翻了个身，突然与对面床铺的邱欣怡对上了眼，「邱欣怡你吓我一跳！干吗不睡觉瞪我？」戴萌没好气道。
「Madam，我观察你多时，发现你今夜辗转反侧，心事重重呀。到底和你那个她在澡堂里发生什么事才让你如此无心睡眠，我不介意你跟我分享喔！」邱欣怡在阴影里贱兮兮地挑了挑眉。
「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啊！」戴萌有些气恼地翻过身去面对墙，冷漠的后背写满「不聊天」。
「切，小气！」邱欣怡也转过身去，没过三秒她又兴致勃勃地转过来说：「没关系，我明天去问喊寒，你休想装作没事发生。」
「哼！」戴萌发出闷闷的声音，并没有再接话。
邱欣怡第一次把戴萌噎到无话可说，顿时心里爽翻了，噙着满足的笑意渐渐睡去，留下戴萌一人近乎一夜无眠。
……
Madam沈走后，莫寒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戴萌，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折回更衣间取了毛巾，缓步走到这只「木鸡」身前，什么话也没说，开始动手给她擦拭头发。
莫寒本以为她会拒绝，把毛巾抢回去自己擦，却没想到戴萌就这么笔直地站着，老老实实地任她擦，没有对视，没有话，却意外地半点不觉得尴尬。
或许是莫寒的动作十分温柔，戴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哪怕一刻也好，想再感受你的温柔。
戴萌忽然睁开眼睛，心心念念的人儿就站在自己眼前，视线不由自主地开始描摹她那精致无比的面容，从额头滑落至眉间，眉宇间淡淡的忧愁抓痛了她的心，些许慌乱之后的四目相接，温柔似水的目光却让戴萌再次落荒而逃，视线最终落于莫寒那不点而红却略显倔强的双唇……似被什么东西牵引，戴萌渐渐低下了头，朝那里一路寻去……
即使时刻提醒自己离你远一点，再远一点，可还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义无反顾地回到你身边。
二人香甜的气息刚刚碰触在一起，戴萌的耳际响起莫寒的声音：「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
戴萌蓦地一顿，如同触电一般弹开，霎那间面红耳赤一路烧到耳尖，结结巴巴地道了声对不起，扯过莫寒手中的毛巾，逃走得狼狈不堪……
莫寒没有她这般慌乱，凝注她逃也似的背影，良久，竟笑弯嘴角，喃喃一句，「傻瓜。」
……
投射进食堂的朝阳，晃得戴萌睁不开眼睛，通宵留下的后遗症就是眼睛无比酸涩，吹点风就能淌出眼泪。
「欸？小戴你怎么哭了？」小四喜端着餐盘晃悠过来，肩膀撞了一下戴萌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谁知戴萌状态不佳，小四喜无心的一撞让她手中的餐盘一顿，差点把牛奶洒出来。
「悠着点，我指着这点早餐活命呢！」戴萌稳了稳下盘，瞪着小四喜气呼呼地说。
「那人家是关心你嘛！以为你哭了特意过来安慰安慰，」小四喜无趣地说：「看你这么凶，还会瞪人，就是没事咯？」
「痴线！」戴萌白她一眼，「我有什么事？我好好的！」
看守的狱警抬起警棍朝二人指过来，「安静！坐下吃饭！」
戴萌和小四喜找到邱欣怡的桌子，二人坐下来后，小四喜就偷偷问邱欣怡，「她刚刚偷偷抹泪，是不是受了情伤？」
「你闭嘴！」戴萌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待会儿去缝纫厂我就把你的嘴巴缝上！」
小四喜毫不惧怕，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接着问道：「湾湾，你看她正常吗？」
邱欣怡不怀好意地笑笑，还没开口就被戴萌在桌下一脚踹在腿上，「小心说话！」
「嘶——」邱欣怡吃痛，手伸到桌下使劲揉了揉小腿，「戴萌你还真踢啊！」
「你再多嘴，一会儿把你和小四喜的嘴巴缝在一起！」
「不好意思！」邱欣怡突然坏笑起来，「一会儿我被安排和莫寒她们一起去后厨做事，你就和小四喜缝内裤去吧！」
「湾湾你这个叛徒！凭什么你不用去缝内裤？」小四喜不满道。
「有意见？有意见去找Madam沈呀！」邱欣怡说完笑眯眯地盯着戴萌，「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跟喊寒聊天的！」
「你……」戴萌刚想发作，邱欣怡已经端起餐盘跑掉了。
「戴佬——」小四喜绝望地呼唤。
「干吗？」
「我不想去缝内裤！」
「你再罗嗦，我就把内裤缝进你的嘴巴里！」戴萌腾地一声站起身，给小四喜吓得差点厥过去。
宛如透明人的四眼张这才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戴萌真要缝上你的嘴巴吗？」
小四喜揉了揉受了惊吓的心脏，「你**吗？很明显，她就是说说而已啊！」
「说说而已呀……」四眼张略显失望地叹口气，「……那可真可惜了。」
小四喜：？？？
（未完待续）
Chapter05 警 · 醒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不知道是不是狱警有意为之，偏把戴萌和冯薪朵分在一起做工。
当戴萌扭头看到菲律宾那一脸狞笑，便心知肚明其中又有猫腻。
但是她并不担心这伙人会为难自己，将冯薪朵安排在自己旁边，无非是有话对自己说而已。只不过，戴萌忽地拧起眉头，她预感到此时此刻，陆婷会在莫寒身边……
「Madam看起来并不擅长手工，你看你这条线都缝歪了。」冯薪朵伸手指了指戴萌正在缝的布料，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皮肤。
戴萌不由地收紧眉头，似乎十分不爽冯薪朵的挑刺，将拳头攥得很紧。
「怎么？Madam不乐意听了？」冯薪朵嘴角噙着笑意，「忠言总是逆耳的，听一下总没有坏处。」
「是吗？」戴萌将拳头收起来，敛去怒意，换上一副如冯薪朵一样虚伪的笑容道：「冯小姐你自己又直到哪里去了？」
冯薪朵是聪明人，一下就听出来戴萌的揶揄，便掩嘴笑道：「没想到Madam你是这种人，人家只说你缝歪了，可没说你弯了……」
「我也只是说你缝得不直，冯小姐想到哪里去了？」
戴萌与冯薪朵相视一笑，这一次两人的笑容里并没有掺杂任何恶意。
站在墙边监工的菲律宾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因为二人声音有些大，便开口提醒道：「二狗你们那边什么事？」
冯薪朵翻了一个白眼，「没事Madam！」
「没事就小点声！」菲律宾口气很虚，她并不敢得罪冯薪朵，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但冯薪朵明显不爽菲律宾的行为，便提高声音道：「这位Madam！我有名有姓，下次请不要再叫我二狗，不然我会投诉你侮辱犯人人格。」
菲律宾下意识就要回答Yes Madam，但还好她及时忍住，并没有出那么大的洋相。
戴萌饶有兴致地看着冯薪朵，「怎么，冯小姐不喜欢这个名号？」
「再怎么说也是女生，怎么会喜欢这种名字。」冯薪朵收回怒瞪菲律宾的眼神，继续说，「起初是觉得有趣，但叫的人多了就不喜欢了。」
「人多就不喜欢了？」戴萌挑了下眉，「看来冯小姐属于少数派，外面好人多，所以你选择做坏人。」
「谁说外面好人多，Madam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冯薪朵无奈地摇摇头，似乎觉得戴萌很可怜。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像什么都不知道。」戴萌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冯薪朵眼角抽搐一下，突然压低声音道：「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同一个就行了！」
戴萌不由一惊，「我不明白……」
「时间不多，我有话直说。」冯薪朵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便压低声音凑近她说道：「我的确是警方派来潜伏在陆婷身边的卧底，你大概也猜到我的任务就是阻止陆婷回想起杀害陆老大的凶手，只不过戴萌你防错人了！」
冯薪朵眼底有些哀伤，「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伤害过她，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是守在她身边，一边小心翼翼地保护她，一边还要时刻提醒自己背负的使命……」
「使命？」戴萌冷冷地打断她，「你把这种肮脏的交易称作使命？」
冯薪朵摇摇头，难过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那个时候我才刚从警校毕业，被高层接见时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好像马上就可以有所作为，成为家族的骄傲！然而我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这么……这么……」
「这么卑鄙无耻的任务吗？」戴萌紧咬着腮帮子，强压住自己油然而生的怒火。
冯薪朵伸手拍拍戴萌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激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所以你大可不必派邱欣怡来催眠陆婷，人脑的事说到底还是凭运气，成功几率小得可怜，还不如尽快查出我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显然要可行得多。」
「大人物……」戴萌咀嚼着冯薪朵的话，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是谁？」
冯薪朵顿了顿道：「反正我已经决心和陆婷在一起，不再为他效力，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戴萌像一只鹰一样死死地盯住冯薪朵，这令她莫名有些心虚。
冯薪朵缓了缓神道：「……我要越狱！」
后厨的女犯忙得不可开交，原本大家分到的活都不算多，但是广东婆和她的爪牙们几乎不做事，摊到大家头上的任务就重多些。
陆婷也懒得管她们，背对着她们眼不见心不烦，完全没有老大的架子地坐在小板凳上择菜。
广东婆冲竹竿陈递了个眼色，竹竿陈狗腿地跑过来递过一根烟，点头哈腰道：「老大，您去抽根烟休息一会儿，这些粗活让她们去做就好了。」
陆婷蹙了蹙眉，继续做事没有搭理她。
「老大？老大？」
竹竿陈谄媚地将烟递到陆婷眼皮子底下，这下可真惹恼了陆婷。
陆婷猛一抬手将竹竿陈的烟拍在地上，踩在脚下，随后低吼道：「不做事就***回去！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抽烟？」
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竹竿陈连滚带爬地跑回广东婆身边，又被广东婆一顿好打。
「**！」广东婆知道自己在陆婷眼里的好感度又减了分，气得差点掐死竹竿陈。
旁边默默观察这一切的莫寒接了一盆水来到陆婷身边，蹲下身将她择好的菜放进盆里洗起来。
「你和别的老大还真的不一样呢。」莫寒微笑道。
陆婷抬头看见是莫寒，便收起怒容，笑道：「什么老大？都是她们乱搞的。在监狱里为了改造，难道为了再建立一个新的黑社会吗？」
莫寒并不认同地摇摇头，「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们怕你，你还可以维护一下世界和平。」
「哈哈哈！」陆婷笑得开怀，「莫小姐说笑了，不过我勉强维护得了这后厨的和平吧！」
莫寒笑得眼睛弯起来，「以前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和黑社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
陆婷听到「黑社会」三个字明显有些失落，「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黑社会。」
莫寒察觉到陆婷的情绪，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便低下头去道歉，「对不起……」
「没事，我们的人生都是各种无奈堆叠起来的，总是命不由人。」陆婷起身帮助莫寒将铁盆端到台子上，继续说道：「莫小姐不也是身不由己吗？」
「罗湖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呢？」莫寒并不想将话题牵扯到自己身上，而陆婷也领会到她的意思没有继续问下去。
「莫小姐……」陆婷犹豫片刻开口道：「莫小姐的父亲，应该是前警务处处长莫sir吧。」
莫寒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陆婷一副了然神情道：「能确定朵子身份的人不多，莫小姐能在第一面就认出她，并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原名一定是已经看过她的档案，而她的档案……」陆婷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莫寒的表情，然后一字一顿道：「是、机、密！」
不知内情的莫寒明显有些跟不上陆婷的思路，「这说明什么？冯薪朵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朵子的身份是机密，而档案又在你父亲手中，这还不明显吗？」
「难道冯薪朵是我爸爸的卧底？」莫寒只感觉身前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莫小姐，哦不莫警官！明人不说暗话，前几日朵子跟我坦白她是警方派来监视我的卧底，目的是阻止我回忆起杀父凶手……」
「你怀疑我父亲？」莫寒凛起了眉，急急打断她道：「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的！」
陆婷面色暗沉地摇摇头，「朵子没有告诉我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是我自己想起那日你一眼认出她，从而想到了你的父亲。」
陆婷顿了顿继续说：「至于当年那件事跟你父亲到底有没有关系，我现在比你更迫切地想要知道，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此时，陆婷看莫寒的眼神中哪里还有友好，尽是怨极的仇恨。
莫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甚至开始怀疑……到底为什么父亲手里会有冯薪朵的档案……
而这时，莫寒脑中响起惊雷，她突然想起戴萌，戴萌无疑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戴萌……戴萌……」莫寒无意识地念叨着她的名字，脚下开始寻路往外跑去。
陆婷担心将事情闹大，忙伸手将莫寒拽住，「你要去哪里？」
「戴萌……我要去找戴萌……」莫寒的心墙被击溃，显然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地，面对何人。
陆婷挑起一边眉毛，「果然你和戴萌是一起的，」陆婷死死钳住莫寒的手，近乎逼迫道：「你们进罗湖来到底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是莫sir新派来暗杀朵子的吗？」
莫寒的大脑一片混乱，她只想第一时间找到戴萌问清楚，她一路遮遮掩掩背着自己入狱，对于卧底任务一丝一毫都不曾透露给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她这一次调查的人——
是自己的父亲！
莫寒在虚弱地唤了最后一声戴萌后，意识抽离，晕倒在陆婷的怀里……
邱欣怡正帮忙搬运果蔬，见莫寒晕倒以为陆婷对她做了什么，她一把掀翻了菜筐，疯了一般冲过去与陆婷扭打在一起，而身后一直伺机而动的广东婆和竹竿陈也终于找到机会大干一场，将邱欣怡和莫寒死死地围住……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不知道是不是狱警有意为之，偏把戴萌和冯薪朵分在一起做工。
当戴萌扭头看到菲律宾那一脸狞笑，便心知肚明其中又有猫腻。
但是她并不担心这伙人会为难自己，将冯薪朵安排在自己旁边，无非是有话对自己说而已。只不过，戴萌忽地拧起眉头，她预感到此时此刻，陆婷会在莫寒身边……
「Madam看起来并不擅长手工，你看你这条线都缝歪了。」冯薪朵伸手指了指戴萌正在缝的布料，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皮肤。
戴萌不由地收紧眉头，似乎十分不爽冯薪朵的挑刺，将拳头攥得很紧。
「怎么？Madam不乐意听了？」冯薪朵嘴角噙着笑意，「忠言总是逆耳的，听一下总没有坏处。」
「是吗？」戴萌将拳头收起来，敛去怒意，换上一副如冯薪朵一样虚伪的笑容道：「冯小姐你自己又直到哪里去了？」
冯薪朵是聪明人，一下就听出来戴萌的揶揄，便掩嘴笑道：「没想到Madam你是这种人，人家只说你缝歪了，可没说你弯了……」
「我也只是说你缝得不直，冯小姐想到哪里去了？」
戴萌与冯薪朵相视一笑，这一次两人的笑容里并没有掺杂任何恶意。
站在墙边监工的菲律宾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因为二人声音有些大，便开口提醒道：「二狗你们那边什么事？」
冯薪朵翻了一个白眼，「没事Madam！」
「没事就小点声！」菲律宾口气很虚，她并不敢得罪冯薪朵，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但冯薪朵明显不爽菲律宾的行为，便提高声音道：「这位Madam！我有名有姓，下次请不要再叫我二狗，不然我会投诉你侮辱犯人人格。」
菲律宾下意识就要回答Yes Madam，但还好她及时忍住，并没有出那么大的洋相。
戴萌饶有兴致地看着冯薪朵，「怎么，冯小姐不喜欢这个名号？」
「再怎么说也是女生，怎么会喜欢这种名字。」冯薪朵收回怒瞪菲律宾的眼神，继续说，「起初是觉得有趣，但叫的人多了就不喜欢了。」
「人多就不喜欢了？」戴萌挑了下眉，「看来冯小姐属于少数派，外面好人多，所以你选择做坏人。」
「谁说外面好人多，Madam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冯薪朵无奈地摇摇头，似乎觉得戴萌很可怜。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像什么都不知道。」戴萌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冯薪朵眼角抽搐一下，突然压低声音道：「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同一个就行了！」
戴萌不由一惊，「我不明白……」
「时间不多，我有话直说。」冯薪朵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便压低声音凑近她说道：「我的确是警方派来潜伏在陆婷身边的卧底，你大概也猜到我的任务就是阻止陆婷回想起杀害陆老大的凶手，只不过戴萌你防错人了！」
冯薪朵眼底有些哀伤，「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伤害过她，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是守在她身边，一边小心翼翼地保护她，一边还要时刻提醒自己背负的使命……」
「使命？」戴萌冷冷地打断她，「你把这种肮脏的交易称作使命？」
冯薪朵摇摇头，难过道：「我也是身不由己……那个时候我才刚从警校毕业，被高层接见时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好像马上就可以有所作为，成为家族的骄傲！然而我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这么……这么……」
「这么卑鄙无耻的任务吗？」戴萌紧咬着腮帮子，强压住自己油然而生的怒火。
冯薪朵伸手拍拍戴萌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激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所以你大可不必派邱欣怡来催眠陆婷，人脑的事说到底还是凭运气，成功几率小得可怜，还不如尽快查出我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显然要可行得多。」
「大人物……」戴萌咀嚼着冯薪朵的话，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是谁？」
冯薪朵顿了顿道：「反正我已经决心和陆婷在一起，不再为他效力，告诉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戴萌像一只鹰一样死死地盯住冯薪朵，这令她莫名有些心虚。
冯薪朵缓了缓神道：「……我要越狱！」
后厨的女犯忙得不可开交，原本大家分到的活都不算多，但是广东婆和她的爪牙们几乎不做事，摊到大家头上的任务就重多些。
陆婷也懒得管她们，背对着她们眼不见心不烦，完全没有老大的架子地坐在小板凳上择菜。
广东婆冲竹竿陈递了个眼色，竹竿陈狗腿地跑过来递过一根烟，点头哈腰道：「老大，您去抽根烟休息一会儿，这些粗活让她们去做就好了。」
陆婷蹙了蹙眉，继续做事没有搭理她。
「老大？老大？」
竹竿陈谄媚地将烟递到陆婷眼皮子底下，这下可真惹恼了陆婷。
陆婷猛一抬手将竹竿陈的烟拍在地上，踩在脚下，随后低吼道：「不做事就***回去！你什么时候看见过我抽烟？」
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竹竿陈连滚带爬地跑回广东婆身边，又被广东婆一顿好打。
「**！」广东婆知道自己在陆婷眼里的好感度又减了分，气得差点掐死竹竿陈。
旁边默默观察这一切的莫寒接了一盆水来到陆婷身边，蹲下身将她择好的菜放进盆里洗起来。
「你和别的老大还真的不一样呢。」莫寒微笑道。
陆婷抬头看见是莫寒，便收起怒容，笑道：「什么老大？都是她们乱搞的。在监狱里为了改造，难道为了再建立一个新的黑社会吗？」
莫寒并不认同地摇摇头，「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们怕你，你还可以维护一下世界和平。」
「哈哈哈！」陆婷笑得开怀，「莫小姐说笑了，不过我勉强维护得了这后厨的和平吧！」
莫寒笑得眼睛弯起来，「以前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和黑社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聊天。」
陆婷听到「黑社会」三个字明显有些失落，「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黑社会。」
莫寒察觉到陆婷的情绪，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便低下头去道歉，「对不起……」
「没事，我们的人生都是各种无奈堆叠起来的，总是命不由人。」陆婷起身帮助莫寒将铁盆端到台子上，继续说道：「莫小姐不也是身不由己吗？」
「罗湖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呢？」莫寒并不想将话题牵扯到自己身上，而陆婷也领会到她的意思没有继续问下去。
「莫小姐……」陆婷犹豫片刻开口道：「莫小姐的父亲，应该是前警务处处长莫sir吧。」
莫寒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陆婷一副了然神情道：「能确定朵子身份的人不多，莫小姐能在第一面就认出她，并准确无误地叫出她的原名一定是已经看过她的档案，而她的档案……」陆婷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莫寒的表情，然后一字一顿道：「是、机、密！」
不知内情的莫寒明显有些跟不上陆婷的思路，「这说明什么？冯薪朵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朵子的身份是机密，而档案又在你父亲手中，这还不明显吗？」
「难道冯薪朵是我爸爸的卧底？」莫寒只感觉身前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莫小姐，哦不莫警官！明人不说暗话，前几日朵子跟我坦白她是警方派来监视我的卧底，目的是阻止我回忆起杀父凶手……」
「你怀疑我父亲？」莫寒凛起了眉，急急打断她道：「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的！」
陆婷面色暗沉地摇摇头，「朵子没有告诉我她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是我自己想起那日你一眼认出她，从而想到了你的父亲。」
陆婷顿了顿继续说：「至于当年那件事跟你父亲到底有没有关系，我现在比你更迫切地想要知道，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此时，陆婷看莫寒的眼神中哪里还有友好，尽是怨极的仇恨。
莫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甚至开始怀疑……到底为什么父亲手里会有冯薪朵的档案……
而这时，莫寒脑中响起惊雷，她突然想起戴萌，戴萌无疑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戴萌……戴萌……」莫寒无意识地念叨着她的名字，脚下开始寻路往外跑去。
陆婷担心将事情闹大，忙伸手将莫寒拽住，「你要去哪里？」
「戴萌……我要去找戴萌……」莫寒的心墙被击溃，显然已经忘记自己身处何地，面对何人。
陆婷挑起一边眉毛，「果然你和戴萌是一起的，」陆婷死死钳住莫寒的手，近乎逼迫道：「你们进罗湖来到底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是莫sir新派来暗杀朵子的吗？」
莫寒的大脑一片混乱，她只想第一时间找到戴萌问清楚，她一路遮遮掩掩背着自己入狱，对于卧底任务一丝一毫都不曾透露给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她这一次调查的人——
是自己的父亲！
莫寒在虚弱地唤了最后一声戴萌后，意识抽离，晕倒在陆婷的怀里……
邱欣怡正帮忙搬运果蔬，见莫寒晕倒以为陆婷对她做了什么，她一把掀翻了菜筐，疯了一般冲过去与陆婷扭打在一起，而身后一直伺机而动的广东婆和竹竿陈也终于找到机会大干一场，将邱欣怡和莫寒死死地围住……
当冯薪朵吐出越狱二字时，戴萌的手一抖，差点跟着布料一起钻到缝纫针下面去。
戴萌急忙将手抽回，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你认真的？」
「跟这位大人物斗，当然要给自己留一条万无一失的后路。」冯薪朵凑近戴萌，压低声音继续道：「只要你帮助我和陆婷安全逃出香港，我保证将所有证据都交给你，助你揪出这个警队最大毒瘤。」
戴萌沉思良久，冯薪朵看得出她在跟自己作斗争。
「我知道你是好警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冯薪朵拍拍戴萌的肩膀，「可是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并不是黑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戴萌仿佛释然地松口气，略显疲惫地微微点头，「帮助你越狱可以，送你们出国也可以，但你要牺牲一点东西……」
冯薪朵不解地望着她，「什么东西？」
「你最宝贝的东西。」
「不可能！」冯薪朵突然激动起来，「你要动陆婷想都不要想！」
戴萌听罢扑哧一声笑起来，「现在……冯小姐还说自己是直的吗？」
冯薪朵这才知道自己被戴萌摆了一道，于是无奈地笑道，「好好好，我认输还不行吗？」
而此时，戴萌忽然收起笑容，十分认真地看着冯薪朵，「那就输到最后……」
冯薪朵知道她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正想开口，忽然休息哨子响起来，与此同时戴萌忽地起身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来来来！大家看过来！」戴萌的声音明显惹得「菲律宾」不满，但是休息时间犯人有权说话，于是菲律宾只要用警棍敲了敲铁窗警告道：「犯人920107注意自己的音量！」
戴萌冲她笑了笑，反正她已经引起大部分女犯的注意，也没有必要继续跟菲律宾对呛，于是用正常音量道：「刚才冯小姐和我打赌，赌我们两个谁的胆子大，在场各位帮忙见证一下，一会儿我和冯小姐会将手放在缝纫机下，跟着布料一起推近缝纫针，直到受不了恐惧而拔掉电源，看最后谁的手指离针最近，那个人就算赢。」
无聊至极的女犯们突然兴奋，纷纷涌上来围观，小四喜和阿昕连忙凑上前来，阿昕一脸担忧道：「这游戏太危险了，能不能不要玩？」小四喜附和道：「就是就是，小戴你没事干吗作死呀？」
戴萌盯着面色复杂的冯薪朵，似在回答她们两个的话，其实也是在暗示冯薪朵，「可能我和冯小姐两个人中，今天注定有一个要去一趟医务室了……」
张昕发现戴萌的目光无比坚定，她忙拉回还要上前劝阻的小四喜，冲她笑道：「相信老大，她可以的。」
小四喜不明白张昕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信心，但也只好退回来跟她肩并肩站在一起，静观其变。
冯薪朵无奈道：「我们谁先来？」
戴萌撸起衣袖，「我先来！」
霹雳娇娃杵在一边起哄道：「***！看你怎么死！」
戴萌才没有工夫搭理她们，英勇就义一般，左手按在电源处，右手摁在布料上……
张昕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小四喜不停地摩擦着双手。
「开始了喔！」戴萌调整一下姿势，同时摁下了缝纫机的开关。
大家屏息凝视着戴萌距离缝纫针越来越近的手，有几个女犯的手紧张地抓在一起。
就连平时一向淡然的冯薪朵也终于开始紧张起来。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然而戴萌并没有将电源关掉的意思！
小四喜绝望地捂住双眼！
张昕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冯薪朵的拳头攥得泛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啊——」
不知谁的一声尖叫，伴随这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戴萌终于切掉电源……
有几个胆子大的凑上前去极力看去，突然又一声尖叫：「我靠——缝纫针刚好切掉手皮！」
张昕听到「切到」二字时腿都吓软了，听到「手皮」时就彻底软了下去，还好小四喜将她扶住，二人互相搀着跑到戴萌身边。
小四喜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戴佬你可太牛B了，这都行？」
张昕双手捧起戴萌的右手，仔仔细细地检查有没有受伤，发现真的只掀掉一层手皮，这才放下心来，居然激动得抱起戴萌暴风雨哭泣。
戴萌被这俩人搞得一时头大，一会儿安慰这个，一会儿哄哄那个，真不知道谁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两位祖宗，戴萌抬起头看向冯薪朵，似笑非笑道：「冯小姐，该你了。」
戴萌炫耀般摇摇手指，对冯薪朵说：「感觉这一次不是比胆量，而是比谁的手皮厚，冯小姐小心喽，见红就算输！」
冯薪朵的拥护者显然比戴萌多得多，很多女犯走过去趁机表白，离得太近的粉丝被霹雳娇娃一巴掌扇到了一侧，再也没敢靠前。
雪白纤细的手掌放在长布上，让戴萌怀疑冯薪朵到底是不是警察，因为警察的手很少有皮肤这么细腻的。
「等一下！」冯薪朵刚要摁下开关，戴萌上前按住她的手，「右手还要干活，冯小姐用左手就好，不用那么拼的。」
冯薪朵略一迟疑，戴萌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谢谢戴警官的关心。」冯薪朵平静地交换双手，开始比试。
结果在鲜血喷涌出来的瞬间一目了然，冯薪朵的左手食指指尖被缝纫针贯穿，针头带勾的地方甚至扯下一丝血肉，十指连心，就连戴萌的心脏都跟着揪痛起来，何况是当事人冯薪朵。
冯薪朵闷哼一声弯下腰去，霹雳娇娃像狂风一样将她背起，狱警开路，一路刮去了医务室。
戴萌凝视桌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半晌回过神来，心道冯薪朵这个女人着实很不一般，对自己下手都那么很，何况是别人。
女犯四下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继续做工。
而这时，戴萌才偷偷掏出一张非常小的纸团，这是冯薪朵在指正自己缝歪的时候塞进自己手心里的。
纸团上写着四个秀气的小字：「火警演习」
（未完待续）
戴萌急忙将手抽回，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你认真的？」
「跟这位大人物斗，当然要给自己留一条万无一失的后路。」冯薪朵凑近戴萌，压低声音继续道：「只要你帮助我和陆婷安全逃出香港，我保证将所有证据都交给你，助你揪出这个警队最大毒瘤。」
戴萌沉思良久，冯薪朵看得出她在跟自己作斗争。
「我知道你是好警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冯薪朵拍拍戴萌的肩膀，「可是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并不是黑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戴萌仿佛释然地松口气，略显疲惫地微微点头，「帮助你越狱可以，送你们出国也可以，但你要牺牲一点东西……」
冯薪朵不解地望着她，「什么东西？」
「你最宝贝的东西。」
「不可能！」冯薪朵突然激动起来，「你要动陆婷想都不要想！」
戴萌听罢扑哧一声笑起来，「现在……冯小姐还说自己是直的吗？」
冯薪朵这才知道自己被戴萌摆了一道，于是无奈地笑道，「好好好，我认输还不行吗？」
而此时，戴萌忽然收起笑容，十分认真地看着冯薪朵，「那就输到最后……」
冯薪朵知道她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正想开口，忽然休息哨子响起来，与此同时戴萌忽地起身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来来来！大家看过来！」戴萌的声音明显惹得「菲律宾」不满，但是休息时间犯人有权说话，于是菲律宾只要用警棍敲了敲铁窗警告道：「犯人920107注意自己的音量！」
戴萌冲她笑了笑，反正她已经引起大部分女犯的注意，也没有必要继续跟菲律宾对呛，于是用正常音量道：「刚才冯小姐和我打赌，赌我们两个谁的胆子大，在场各位帮忙见证一下，一会儿我和冯小姐会将手放在缝纫机下，跟着布料一起推近缝纫针，直到受不了恐惧而拔掉电源，看最后谁的手指离针最近，那个人就算赢。」
无聊至极的女犯们突然兴奋，纷纷涌上来围观，小四喜和阿昕连忙凑上前来，阿昕一脸担忧道：「这游戏太危险了，能不能不要玩？」小四喜附和道：「就是就是，小戴你没事干吗作死呀？」
戴萌盯着面色复杂的冯薪朵，似在回答她们两个的话，其实也是在暗示冯薪朵，「可能我和冯小姐两个人中，今天注定有一个要去一趟医务室了……」
张昕发现戴萌的目光无比坚定，她忙拉回还要上前劝阻的小四喜，冲她笑道：「相信老大，她可以的。」
小四喜不明白张昕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了信心，但也只好退回来跟她肩并肩站在一起，静观其变。
冯薪朵无奈道：「我们谁先来？」
戴萌撸起衣袖，「我先来！」
霹雳娇娃杵在一边起哄道：「***！看你怎么死！」
戴萌才没有工夫搭理她们，英勇就义一般，左手按在电源处，右手摁在布料上……
张昕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小四喜不停地摩擦着双手。
「开始了喔！」戴萌调整一下姿势，同时摁下了缝纫机的开关。
大家屏息凝视着戴萌距离缝纫针越来越近的手，有几个女犯的手紧张地抓在一起。
就连平时一向淡然的冯薪朵也终于开始紧张起来。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然而戴萌并没有将电源关掉的意思！
小四喜绝望地捂住双眼！
张昕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冯薪朵的拳头攥得泛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啊——」
不知谁的一声尖叫，伴随这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戴萌终于切掉电源……
有几个胆子大的凑上前去极力看去，突然又一声尖叫：「我靠——缝纫针刚好切掉手皮！」
张昕听到「切到」二字时腿都吓软了，听到「手皮」时就彻底软了下去，还好小四喜将她扶住，二人互相搀着跑到戴萌身边。
小四喜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戴佬你可太牛B了，这都行？」
张昕双手捧起戴萌的右手，仔仔细细地检查有没有受伤，发现真的只掀掉一层手皮，这才放下心来，居然激动得抱起戴萌暴风雨哭泣。
戴萌被这俩人搞得一时头大，一会儿安慰这个，一会儿哄哄那个，真不知道谁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两位祖宗，戴萌抬起头看向冯薪朵，似笑非笑道：「冯小姐，该你了。」
戴萌炫耀般摇摇手指，对冯薪朵说：「感觉这一次不是比胆量，而是比谁的手皮厚，冯小姐小心喽，见红就算输！」
冯薪朵的拥护者显然比戴萌多得多，很多女犯走过去趁机表白，离得太近的粉丝被霹雳娇娃一巴掌扇到了一侧，再也没敢靠前。
雪白纤细的手掌放在长布上，让戴萌怀疑冯薪朵到底是不是警察，因为警察的手很少有皮肤这么细腻的。
「等一下！」冯薪朵刚要摁下开关，戴萌上前按住她的手，「右手还要干活，冯小姐用左手就好，不用那么拼的。」
冯薪朵略一迟疑，戴萌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谢谢戴警官的关心。」冯薪朵平静地交换双手，开始比试。
结果在鲜血喷涌出来的瞬间一目了然，冯薪朵的左手食指指尖被缝纫针贯穿，针头带勾的地方甚至扯下一丝血肉，十指连心，就连戴萌的心脏都跟着揪痛起来，何况是当事人冯薪朵。
冯薪朵闷哼一声弯下腰去，霹雳娇娃像狂风一样将她背起，狱警开路，一路刮去了医务室。
戴萌凝视桌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半晌回过神来，心道冯薪朵这个女人着实很不一般，对自己下手都那么很，何况是别人。
女犯四下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继续做工。
而这时，戴萌才偷偷掏出一张非常小的纸团，这是冯薪朵在指正自己缝歪的时候塞进自己手心里的。
纸团上写着四个秀气的小字：「火警演习」
（未完待续）
Chapter05.5 警 · 醒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今天的徐子轩有一点不同往日，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牛仔裤将修长的腿型完完全全地展示出来，走路刮起一阵香风，着实给死气沉沉的尖沙咀分区警署涂抹上一点颜色。
徐子轩大步流星地走向茶水间，途中迎面碰到一位师兄，师兄刚买完咖啡回来，一抬头对上徐子轩的目光呆住了几秒，然后慌里慌张地就把手中刚买还没喝的咖啡塞进徐子轩的手里，说了句：「络络你喝！」
「欸？」徐子轩茫然回头，望着落荒而逃的师兄背影才恍然大悟，不由地嘲讽道：「呸！你们这群颜狗！」
既然如此，徐子轩也用不着去什么茶水间了，她将杯子放回办公桌，心安理得地拿着师兄刚刚送给自己的咖啡，转而朝人事部走去……
碰巧路过的万丽娜好奇徐子轩怎么上楼来了，于是坏笑一下，悄悄地跟了上去。
人事部的Madam成昨晚又陪三姑六婆打通宵麻将，盯着屏幕的双眼早就对不准焦，哈欠连连别提有多颓废。
突然一股咖啡香气轻擦鼻尖而过，成珏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咖啡？」
再一抬头，「欸？徐警官？」
「怎么困成这样？」徐子轩贴心地将咖啡盖打开，递给了成珏。
「给我的？」成珏指指自己，徐子轩微笑着点点头，「喝吧，没毒，刚买的。」
「徐警官怎么……」事实上人事部的成珏和网络技术侦查处的徐子轩并不熟络，只有过几面之缘。
「别叫徐警官这么见外，叫我络络吧。」徐子轩下巴点点成珏手上的咖啡，「怎么不喝？不合口味？」
「没有没有，」成珏连连摇头，随后笑道：「络络的咖啡简直救命，多谢啦！下次我请你喝。」
徐子轩倚在成珏的办公桌上，笑容灿烂道：「那一言为定喔！Madam的话我录了音，到时候可别不认帐。」
成珏点点头，话里有话道：「谁能逃出徐警官你的法网呢？」
「好了，」徐子轩拍拍成珏的肩膀道：「玩笑开完了，该做事了，大sir让我来跟你要一份警员档案。」
成珏放下咖啡，将警员档案系统点开，问了句，「谁的？」
「温温，温晶婕的，上次枪战她受了重伤，前几日刚刚转醒，大sir考虑到她的情况应该不能再留在警队，要档案是为她争取更多社会福利，毕竟她牺牲得实在太多。」徐子轩难过道。
成珏深深叹口气道：「可惜了……有她和袁雨桢在的时候，分区警署总是欢声笑语，看看现在，简直跟墓地一样冷清。」
成珏在输入账号密码之前看了一眼徐子轩，徐子轩心领神会地扭过头去，笑言：「明白明白！机密来的嘛！」
「要按规矩办事嘛……」成珏迅速登陆系统之后，将温晶婕的档案调了出来交给徐子轩。
徐子轩道了一声谢谢，走到门口回头打了个口哨，「别忘了欠我一杯咖啡喔！」
「知道了啦！」成珏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高个子，小心门槛四个字还没出口，下一秒徐子轩就被绊了个趔趄。
徐子轩红着脸道：「这个帅没耍好，下一次补上，先拜拜了！」
然而当徐子轩心满意足地出了门后，一扭头便看到万丽娜黑着脸靠着墙瞪着她。
「娜娜？」徐子轩心中大喊不妙。
「好你个徐子轩！你居然浪到人事部来了！」万丽娜将手里精心为她准备的便当使劲摔在地上，痛哭着跑远了……
徐子轩呆立在原地，手指摩挲着衬衣袖扣，自言自语道：「老戴萌……你现在欠我一个恋人了……」
徐子轩蔫头耷脑地回到自己电脑前，左顾右盼没人发现后，将袖扣一把拽下来，竟从里面取出一枚针孔摄像头……
九龙弥敦道２１３号
尖沙咀分区警署
今天的徐子轩有一点不同往日，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牛仔裤将修长的腿型完完全全地展示出来，走路刮起一阵香风，着实给死气沉沉的尖沙咀分区警署涂抹上一点颜色。
徐子轩大步流星地走向茶水间，途中迎面碰到一位师兄，师兄刚买完咖啡回来，一抬头对上徐子轩的目光呆住了几秒，然后慌里慌张地就把手中刚买还没喝的咖啡塞进徐子轩的手里，说了句：「络络你喝！」
「欸？」徐子轩茫然回头，望着落荒而逃的师兄背影才恍然大悟，不由地嘲讽道：「呸！你们这群颜狗！」
既然如此，徐子轩也用不着去什么茶水间了，她将杯子放回办公桌，心安理得地拿着师兄刚刚送给自己的咖啡，转而朝人事部走去……
碰巧路过的万丽娜好奇徐子轩怎么上楼来了，于是坏笑一下，悄悄地跟了上去。
人事部的Madam成昨晚又陪三姑六婆打通宵麻将，盯着屏幕的双眼早就对不准焦，哈欠连连别提有多颓废。
突然一股咖啡香气轻擦鼻尖而过，成珏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咖啡？」
再一抬头，「欸？徐警官？」
「怎么困成这样？」徐子轩贴心地将咖啡盖打开，递给了成珏。
「给我的？」成珏指指自己，徐子轩微笑着点点头，「喝吧，没毒，刚买的。」
「徐警官怎么……」事实上人事部的成珏和网络技术侦查处的徐子轩并不熟络，只有过几面之缘。
「别叫徐警官这么见外，叫我络络吧。」徐子轩下巴点点成珏手上的咖啡，「怎么不喝？不合口味？」
「没有没有，」成珏连连摇头，随后笑道：「络络的咖啡简直救命，多谢啦！下次我请你喝。」
徐子轩倚在成珏的办公桌上，笑容灿烂道：「那一言为定喔！Madam的话我录了音，到时候可别不认帐。」
成珏点点头，话里有话道：「谁能逃出徐警官你的法网呢？」
「好了，」徐子轩拍拍成珏的肩膀道：「玩笑开完了，该做事了，大sir让我来跟你要一份警员档案。」
成珏放下咖啡，将警员档案系统点开，问了句，「谁的？」
「温温，温晶婕的，上次枪战她受了重伤，前几日刚刚转醒，大sir考虑到她的情况应该不能再留在警队，要档案是为她争取更多社会福利，毕竟她牺牲得实在太多。」徐子轩难过道。
成珏深深叹口气道：「可惜了……有她和袁雨桢在的时候，分区警署总是欢声笑语，看看现在，简直跟墓地一样冷清。」
成珏在输入账号密码之前看了一眼徐子轩，徐子轩心领神会地扭过头去，笑言：「明白明白！机密来的嘛！」
「要按规矩办事嘛……」成珏迅速登陆系统之后，将温晶婕的档案调了出来交给徐子轩。
徐子轩道了一声谢谢，走到门口回头打了个口哨，「别忘了欠我一杯咖啡喔！」
「知道了啦！」成珏哭笑不得地望着这个高个子，小心门槛四个字还没出口，下一秒徐子轩就被绊了个趔趄。
徐子轩红着脸道：「这个帅没耍好，下一次补上，先拜拜了！」
然而当徐子轩心满意足地出了门后，一扭头便看到万丽娜黑着脸靠着墙瞪着她。
「娜娜？」徐子轩心中大喊不妙。
「好你个徐子轩！你居然浪到人事部来了！」万丽娜将手里精心为她准备的便当使劲摔在地上，痛哭着跑远了……
徐子轩呆立在原地，手指摩挲着衬衣袖扣，自言自语道：「老戴萌……你现在欠我一个恋人了……」
徐子轩蔫头耷脑地回到自己电脑前，左顾右盼没人发现后，将袖扣一把拽下来，竟从里面取出一枚针孔摄像头……
香港新界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妄图围殴莫寒和邱欣怡的广东婆并没有得逞，千钧一发之际陆婷举起板凳直接爆了广东婆的头，接着咬牙切齿地吼了声：「都***开！」
邱欣怡挣开束缚忙蹲下身去将莫寒扶起来，「莫莫你没事吧？」
「没事……」悠悠转醒的莫寒摇摇头，虚弱道：「大哥没有把我怎么样，你别为难她。」
邱欣怡不住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没事就好，」转头向陆婷道歉，「对不起大哥，我刚刚以为……以为你对她做了什么……Sorry啊……」
陆婷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然被广东婆和几个手下气得不轻，如果把今天这件事情闹大，那么一切计划都将付诸东流，陆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快！滚！」
竹竿陈这次可没再犯浑，赶忙和其他人一起把血流满面的广东婆搀走，嘴里还不住地念叨「对不起老大……对不起老大……」
狱警见人群散开，这才冲上前用警棍指着邱欣怡的鼻子骂道：「犯人970111你不要给我再搞事，如果有下一次直接关禁闭！」
邱欣怡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刚刚广东婆她们冲过来的时候真的和洪水猛兽没什么区别。
「湾湾，」莫寒捏了捏她的手掌说：「我有点累了，你扶我到墙边坐一会儿吧。」
陆婷善解人意地侧开身，给莫寒和邱欣怡让出一条路，当莫寒她们走过她身前时，陆婷一把拽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一起找出真相……」
莫寒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平静，她微微侧了侧头，便跟着邱欣怡走开了。
戴萌听说后厨发生骚乱，担心与莫寒有关，待放工后急忙返回监仓追着邱欣怡猛问。
邱欣怡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却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便按捺住脾气一五一十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然而邱欣怡也是一知半解，莫寒并没有跟她多说什么。
「莫寒晕倒了？」戴萌一把捏住邱欣怡的手腕，显然紧张得不行。
「她说她只是低血糖，刚好大哥在旁边就顺手扶住了她。」邱欣怡面露困惑：「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莫寒身体不像有什么问题呀……」戴萌自言自语，皱起俊眉思考了起来……突然，她似乎想明白一些事，松开紧锁的眉头，她拉过邱欣怡小声道：「晚上别睡，有新计划跟你说。」
邱欣怡有些茫然地点点头，顺口问道：「莫寒知道吗？」
戴萌轻轻一顿，「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又瞒着她？」邱欣怡不由地心生愧疚，「这样真的好吗？」
「她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就越安全！」戴萌的目光中透出坚毅。
晚饭时间，莫寒破天荒地和戴萌、邱欣怡还有张昕一张桌子吃饭，小四喜和四眼张眼看没了自己的位置，便悻悻地离开再找位子。
「听说你今天晕倒了……没事吧？」莫寒刚一落座，戴萌便不淡定地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低血糖，起身猛了。」莫寒没什么表情，说着夹了一口饭吃进嘴里。
「那就好那就好……」戴萌以为莫寒并不太想搭理自己，不免有些失落。
餐桌异常安静，气氛尴尬得可以，还好张昕开口打破这令人煎熬的僵局。
张昕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戴萌是怎么赌赢冯薪朵，「不过冯小姐就惨了点，整根手指直接被缝纫针贯穿，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拼。」张昕说着四下张望了一番，「咦？怎么没见冯小姐？也不知伤势如何了……」
戴萌心道张昕可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女孩，夹起一块肉放在她的餐盘里道：「别光顾说话，多吃点。」
「哟！」邱欣怡倒不是因为这个一惊一乍，她还沉浸在戴萌和冯薪朵的打赌中，她揶揄道：「戴萌你还真有闲情逸致，跟罗湖二把手打赌赢了差点废了人家的手，你让大哥知道还不掀起你一层皮？」
戴萌使劲翻了她一眼，「道上规矩，愿赌服输，你以为谁都跟大小姐你一样耍赖皮呀？」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耍过赖皮，戴萌你给我说清楚？」邱欣怡突然来了脾气，撸起袖子嚣张道：「来来来，我们现在就比试比试呗？」
邱欣怡只是说说而已，戴萌也是听听做罢，没想到此时莫寒却来了兴致，「比吧！我当裁判！」
戴萌和邱欣怡同时诧异地望向莫寒，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情绪高涨起来。
「赌什么？」邱欣怡挑衅般瞪向戴萌。
「随便，反正你什么都赢不过我。」戴萌心情莫名变好，转过脸来臭屁地回答。
好胜心作怪的邱欣怡立马放下餐具，一手指向莫寒道：「喊寒，你说赌什么？」
莫寒环顾一下四周，目光落到自己的盘子里忽然有了主意，「很简单，我不喜欢鸡蛋，谁最快帮我解决掉这个鸡蛋，谁就算赢。」
邱欣怡刚想反驳，这边莫寒已经喊出了开始。
戴萌毫不犹豫地一把夺过那枚鸡蛋，邱欣怡虽落后却也不甘示弱，爆伸手臂去抢，戴萌一边躲闪一边剥壳，眼看着只剩最后一片蛋壳，因鸡蛋太滑而脱了手，鸡蛋稳稳地落入邱欣怡掌心，邱欣怡露出胜利的微笑，刚要把鸡蛋塞进嘴里，却不及戴萌眼疾手快，只见她一巴掌拍在邱欣怡手背，邱欣怡没拿稳的鸡蛋作势下落，就在邱欣怡拼命挽救时，鸡贼的戴萌已经探过身去一口咬住了鸡蛋……
「靠！戴萌你臭不要脸！居然上嘴？」邱欣怡气急败坏地出手敲打戴萌的头，「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起初戴萌还得意洋洋地鼓着腮帮子炫耀自己获胜，可是不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鸡蛋实在是太大了，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卡在口腔里连话也说不出来。
邱欣怡没发现戴萌已经变了脸色，还在追着她打，张昕见老大又赢了只顾着傻乐，只有莫寒察觉出戴萌的不对劲，细看之下发现她已经快被噎得喘不过气来，于是赶紧用手隔开邱欣怡追打的手，严肃道：「湾湾别闹了，她噎到了！」
顿时三个人六只手噼里啪啦地像下雨似的落在戴萌的背上，好不容易咽下这差点要命的鸡蛋，戴萌双眼已经噙满泪花，下巴万分委屈地杵在桌子上喘粗气。
邱欣怡又心疼又好气，「让你再得瑟！噎死你算了！」
戴萌可怜巴巴地抬眼望向莫寒，本以为她也会冷漠地说几句刻薄话，没想到莫寒竟抬手帮她擦拭额头渗出的细汗，笑了笑轻拍她的头：「你还浪不浪了？」
莫寒的微笑让戴萌愣了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莫寒能再对自己露出这么暖的笑容。
「所以戴萌赢咯，」邱欣怡沮丧道：「我愿赌服输，说吧，赌什么东西？」
戴萌转向莫寒万分期待地问道：「赢了有什么奖励？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喔！」
莫寒偏过头，略一思索，意味深长道：「奖励就是……我的一个吻！」
吻？一个吻？
戴萌和邱欣怡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着莫寒难不成吃错药了？！
这话怎么也不像是从莫寒嘴里说出来的呀？
戴萌并没有像胜利者应该有的那样风光，相反甚至有些狼狈，正处于恍惚状态时，莫寒已经将嘴巴凑了过来，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瞬间就染红了戴萌的耳尖……
莫寒吻在戴萌脸侧靠近耳朵的地方，即使离嘴唇很远，还是让邱欣怡和张昕兴奋不已，她们掩不住上弯的嘴角，直呼辣眼睛！辣眼睛！
然而只有戴萌一个人终于知道了莫寒为何一反常态，为什么靠近自己的时候夹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也只有她一个人听到莫寒附在自己耳边的那一句：
「戴萌，我们完了……」
（未完待续）
上水河上乡路163号
Lo Wu Correctional Institution
罗湖惩教所
妄图围殴莫寒和邱欣怡的广东婆并没有得逞，千钧一发之际陆婷举起板凳直接爆了广东婆的头，接着咬牙切齿地吼了声：「都***开！」
邱欣怡挣开束缚忙蹲下身去将莫寒扶起来，「莫莫你没事吧？」
「没事……」悠悠转醒的莫寒摇摇头，虚弱道：「大哥没有把我怎么样，你别为难她。」
邱欣怡不住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没事就好，」转头向陆婷道歉，「对不起大哥，我刚刚以为……以为你对她做了什么……Sorry啊……」
陆婷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然被广东婆和几个手下气得不轻，如果把今天这件事情闹大，那么一切计划都将付诸东流，陆婷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快！滚！」
竹竿陈这次可没再犯浑，赶忙和其他人一起把血流满面的广东婆搀走，嘴里还不住地念叨「对不起老大……对不起老大……」
狱警见人群散开，这才冲上前用警棍指着邱欣怡的鼻子骂道：「犯人970111你不要给我再搞事，如果有下一次直接关禁闭！」
邱欣怡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刚刚广东婆她们冲过来的时候真的和洪水猛兽没什么区别。
「湾湾，」莫寒捏了捏她的手掌说：「我有点累了，你扶我到墙边坐一会儿吧。」
陆婷善解人意地侧开身，给莫寒和邱欣怡让出一条路，当莫寒她们走过她身前时，陆婷一把拽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一起找出真相……」
莫寒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平静，她微微侧了侧头，便跟着邱欣怡走开了。
戴萌听说后厨发生骚乱，担心与莫寒有关，待放工后急忙返回监仓追着邱欣怡猛问。
邱欣怡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却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便按捺住脾气一五一十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然而邱欣怡也是一知半解，莫寒并没有跟她多说什么。
「莫寒晕倒了？」戴萌一把捏住邱欣怡的手腕，显然紧张得不行。
「她说她只是低血糖，刚好大哥在旁边就顺手扶住了她。」邱欣怡面露困惑：「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莫寒身体不像有什么问题呀……」戴萌自言自语，皱起俊眉思考了起来……突然，她似乎想明白一些事，松开紧锁的眉头，她拉过邱欣怡小声道：「晚上别睡，有新计划跟你说。」
邱欣怡有些茫然地点点头，顺口问道：「莫寒知道吗？」
戴萌轻轻一顿，「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又瞒着她？」邱欣怡不由地心生愧疚，「这样真的好吗？」
「她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就越安全！」戴萌的目光中透出坚毅。
晚饭时间，莫寒破天荒地和戴萌、邱欣怡还有张昕一张桌子吃饭，小四喜和四眼张眼看没了自己的位置，便悻悻地离开再找位子。
「听说你今天晕倒了……没事吧？」莫寒刚一落座，戴萌便不淡定地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低血糖，起身猛了。」莫寒没什么表情，说着夹了一口饭吃进嘴里。
「那就好那就好……」戴萌以为莫寒并不太想搭理自己，不免有些失落。
餐桌异常安静，气氛尴尬得可以，还好张昕开口打破这令人煎熬的僵局。
张昕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戴萌是怎么赌赢冯薪朵，「不过冯小姐就惨了点，整根手指直接被缝纫针贯穿，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拼。」张昕说着四下张望了一番，「咦？怎么没见冯小姐？也不知伤势如何了……」
戴萌心道张昕可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女孩，夹起一块肉放在她的餐盘里道：「别光顾说话，多吃点。」
「哟！」邱欣怡倒不是因为这个一惊一乍，她还沉浸在戴萌和冯薪朵的打赌中，她揶揄道：「戴萌你还真有闲情逸致，跟罗湖二把手打赌赢了差点废了人家的手，你让大哥知道还不掀起你一层皮？」
戴萌使劲翻了她一眼，「道上规矩，愿赌服输，你以为谁都跟大小姐你一样耍赖皮呀？」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耍过赖皮，戴萌你给我说清楚？」邱欣怡突然来了脾气，撸起袖子嚣张道：「来来来，我们现在就比试比试呗？」
邱欣怡只是说说而已，戴萌也是听听做罢，没想到此时莫寒却来了兴致，「比吧！我当裁判！」
戴萌和邱欣怡同时诧异地望向莫寒，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情绪高涨起来。
「赌什么？」邱欣怡挑衅般瞪向戴萌。
「随便，反正你什么都赢不过我。」戴萌心情莫名变好，转过脸来臭屁地回答。
好胜心作怪的邱欣怡立马放下餐具，一手指向莫寒道：「喊寒，你说赌什么？」
莫寒环顾一下四周，目光落到自己的盘子里忽然有了主意，「很简单，我不喜欢鸡蛋，谁最快帮我解决掉这个鸡蛋，谁就算赢。」
邱欣怡刚想反驳，这边莫寒已经喊出了开始。
戴萌毫不犹豫地一把夺过那枚鸡蛋，邱欣怡虽落后却也不甘示弱，爆伸手臂去抢，戴萌一边躲闪一边剥壳，眼看着只剩最后一片蛋壳，因鸡蛋太滑而脱了手，鸡蛋稳稳地落入邱欣怡掌心，邱欣怡露出胜利的微笑，刚要把鸡蛋塞进嘴里，却不及戴萌眼疾手快，只见她一巴掌拍在邱欣怡手背，邱欣怡没拿稳的鸡蛋作势下落，就在邱欣怡拼命挽救时，鸡贼的戴萌已经探过身去一口咬住了鸡蛋……
「靠！戴萌你臭不要脸！居然上嘴？」邱欣怡气急败坏地出手敲打戴萌的头，「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起初戴萌还得意洋洋地鼓着腮帮子炫耀自己获胜，可是不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鸡蛋实在是太大了，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卡在口腔里连话也说不出来。
邱欣怡没发现戴萌已经变了脸色，还在追着她打，张昕见老大又赢了只顾着傻乐，只有莫寒察觉出戴萌的不对劲，细看之下发现她已经快被噎得喘不过气来，于是赶紧用手隔开邱欣怡追打的手，严肃道：「湾湾别闹了，她噎到了！」
顿时三个人六只手噼里啪啦地像下雨似的落在戴萌的背上，好不容易咽下这差点要命的鸡蛋，戴萌双眼已经噙满泪花，下巴万分委屈地杵在桌子上喘粗气。
邱欣怡又心疼又好气，「让你再得瑟！噎死你算了！」
戴萌可怜巴巴地抬眼望向莫寒，本以为她也会冷漠地说几句刻薄话，没想到莫寒竟抬手帮她擦拭额头渗出的细汗，笑了笑轻拍她的头：「你还浪不浪了？」
莫寒的微笑让戴萌愣了半天，她怎么也没想到莫寒能再对自己露出这么暖的笑容。
「所以戴萌赢咯，」邱欣怡沮丧道：「我愿赌服输，说吧，赌什么东西？」
戴萌转向莫寒万分期待地问道：「赢了有什么奖励？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喔！」
莫寒偏过头，略一思索，意味深长道：「奖励就是……我的一个吻！」
吻？一个吻？
戴萌和邱欣怡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着莫寒难不成吃错药了？！
这话怎么也不像是从莫寒嘴里说出来的呀？
戴萌并没有像胜利者应该有的那样风光，相反甚至有些狼狈，正处于恍惚状态时，莫寒已经将嘴巴凑了过来，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瞬间就染红了戴萌的耳尖……
莫寒吻在戴萌脸侧靠近耳朵的地方，即使离嘴唇很远，还是让邱欣怡和张昕兴奋不已，她们掩不住上弯的嘴角，直呼辣眼睛！辣眼睛！
然而只有戴萌一个人终于知道了莫寒为何一反常态，为什么靠近自己的时候夹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也只有她一个人听到莫寒附在自己耳边的那一句：
「戴萌，我们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