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yHyun°▁『121108』【文文】欺骗事小
张艺兴脑袋直犯晕，眼前净是朦朦胧胧的景象，行了两步，冷不丁地摔在地上。鹿晗看他那样子，觉得不能不管，便只好走过来扶起张艺兴，没好气地甩给他一个白眼。
“我送你回家还不行吗？瞧瞧你现在走个路都东倒西歪的。让你自己回家，我担心明天就见不着你了。”
没听见张艺兴的回答，鹿晗也权当他默认，拉过他的手架在肩上，向服务员付清了帐，留下一个残局便消失在了地下酒吧的门口。
幸好鹿晗今天开车来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拿张艺兴怎么办，偏偏这个点又最难拦到的士。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鹿晗也不理张艺兴衣服是否有什么污浊物，费力地把他整个人塞进去，直到关上门，鹿晗才绕了个圈，坐进驾驶座的位子启动引擎。
鹿晗去过张艺兴的家，自然是记得路的。一路上，张艺兴没有睡着，却也不是完全清醒。喜欢热闹的鹿晗受不了这种过分安静的气氛，笑着调侃了张艺兴几句。
“我不是记得你酒量还行的吗？今天才喝两瓶就倒了，有失水准啊。”
张艺兴沉默了一会，紧接着歪过头看着窗外：“…那是今天的酒没以前的好喝。”
先是无语了张艺兴的理由，尔后鹿晗没再说什么，毕竟他能体会到张艺兴眉间不由自主显示出的疲累。
有车毕竟还是方便的，虽然在此期间堵了两次车，可鹿晗顺利地把张艺兴送到了家楼下，本来张艺兴强烈反对鹿晗送他上楼的，但在楼梯口滑倒了三次后，便不得不撑着鹿晗的肩，缓慢地踏上阶梯。
八成是楼层间的灯光过于昏暗，张艺兴在上到第四层的时候，潜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可鹿晗也没多说什么。
终于到了第七层，鹿晗喘着气，搜了搜张艺兴的衣服口袋寻找钥匙。
张艺兴迷糊间感觉到鹿晗的手在某段时间顿了很久，但后来恢复原状，掏出钥匙打开门。鹿晗把张艺兴放在床上，帮他脱了外套和鞋，掖好被子便离开了。
听见门阖上的声响时，张艺兴撑起身子坐在床沿，扶着头愣了几秒，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书房走去。视野里出现那张边伯贤曾经睡过的懒人沙发时，张艺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再次闭上眼躺了下去。
身体和沙发接触的那瞬间，张艺兴感知到了皮肤产生的一丝微弱的排斥。学着边伯贤睡觉的样子做了一连贯的动作，张艺兴觉察到这种排斥越来越剧烈，甚至产生了疼痛。
“边伯贤，看看张艺兴到底有多讨厌你。”空气跟着张艺兴的声带振动。
讨厌你说谎时充满自信的笑；讨厌你被戳穿后没有变化的神色；讨厌你为难时增添萎靡的垂眼角；讨厌你站在雨中尤其单薄的身影。讨厌，张艺兴就是讨厌。所以鹿晗问他是不是喜欢边伯贤，他怎么可能会回答呢？他讨厌边伯贤简直到了一个极致，讨厌到了根本不能轻易说出的地步。
既然那么讨厌，干脆就别当什么朋友了。
人与人的关系之中还有一种叫做“陌生人”，张艺兴觉得这正好适合他的边伯贤，早该如此，之前何必大费周章地花了十年来寻找定位？根本就不值得。
张艺兴做了一个深呼吸，想了这么多，本就困的他意识迅速坠落到睡梦边缘，等待睁开眼会是新的一天来临。
晚安，陌生人边伯贤……
不同于以前，醉酒的张艺兴这次醒得很早。依旧会有酒后头疼的余韵，却少了消沉，此时的张艺兴只觉得心情好到爆，就连空气里都充满了香甜的气息。没了边伯贤，张艺兴的一切照常运转，他还是会吃饭，会谈恋爱，会不醉不归。
原来没有什么会变。
提着公文包，洗漱干净穿戴整齐的张艺兴出了门。搭着上班那趟照样挤到吐血的地铁，打算今天全心全意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一个上午下来，向来对张艺兴工作态度抱有不满的部门经理都对他大加赞赏，还说下次有机会安排个企划科副科的位置给他坐，张艺兴仅仅笑着谢过。他对升职没什么幻想，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妈能不能别隔三岔五地打电话来检查自己的私生活。
就像刚刚。
跟着大部队挤电梯下楼吃饭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闹了起来。当时人挺多的，张艺兴看到电话显示是自己老妈后没好意思接，结果老妈如同催命一样，不死心地挂了就打。见同事皆表现出了反感，张艺兴只好赔笑地向同事点头，接了电话。
“喂，妈？”
可未料到那边没给个心理准备就吼道：“好你个张艺兴，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敢挂你妈电话！”
旁边听到的同事都捂着嘴在那笑，张艺兴不知道是该埋怨自己老妈的嗓门大，还是该埋怨手机收音效果太差。调整好心态，笑眯眯地用谎话回复。
“没有，妈。我这不是以为是我前女友的电话嘛，您不知道，她最近对我还来电。”
“哎，是上回我跟你视频聊天见着的那个吗？是那个就赶紧甩了，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样儿。”
张艺兴哽了一口气，见电梯到了一楼，便随着人流出去。
“唉，妈，不说她了。您老最近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主要是你姑姑一家从国外回来了，你那堂妹想见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张艺兴听见老妈电话那边开始出现了另外几个人的声音。
堂妹？张艺兴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堂妹？
“这样么，那我下周请个假，批准了就回去。”
“成，伢子啊，妈妈挂了啊。”
“嗯，妈再见，还有别叫我‘伢子’，我都多大了……”
“你就是九十岁，也还是妈的伢子。”
张艺兴还想反驳一句，老妈就给挂了。无奈地摇摇头后，张艺兴去了茶餐厅。
TBC
十二、时运不济
张艺兴这次回家并没有带多少行李。
乘坐的那趟火车表面涂满了森林色的涂料，张艺兴记得离家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是这种颜色。大学毕业后，张艺兴回家的次数很少，几乎可以说是不回。即便家不远，坐火车至多两个小时车程，但张艺兴就是没有回家的想法。因此不知何时为伊始，他逐渐习惯独身一人，更不必说逢年过节的那些寡淡日子。
沿途的风景总会有种意味不明的归属感。
打了个盹醒来的张艺兴在瞟到窗外的那一刻这么感悟到。张艺兴调侃自己伪文艺，过后掏出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通未接来电，张艺兴也没仔细瞧瞧号码，就无意识地拨了回去。
可等了半晌，没人接。正当张艺兴失去耐心打算结束通话时，电话通了。
“喂？”
张艺兴觉得对方声线极其熟悉，却一时说不上来属于谁。但不凑巧的是，张艺兴刚准备开口回答，火车就进了隧道。才一眨眼的功夫，手机便没了信号。恰似冥冥中有某种介质故意妨碍张艺兴获知对方的身份一般。张艺兴垂下手，稍感迷惑地盯着掌心的手机。既然摆明跟这通电话无缘，那么就没有必要执意去改变了。张艺兴心想着，随即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听着车轮接触钢轨发出的清脆声响。他不认为这会是噪音，相反，浑厚而富有规律的节奏有种抚慰的效果。
一时，沉浸于自我的张艺兴感到鼻尖有抹冰凉，下意识用手去擦拭，瞬间指腹沾上了少许透明液体。
是雨。
临近出生的那座城，天下雨了。起身关了窗，见滴落在玻璃面上的水珠，张艺兴不知这算不算是预先的接风洗尘。
真是乐观。
张艺兴这次回家并没有带多少行李。
乘坐的那趟火车表面涂满了森林色的涂料，张艺兴记得离家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是这种颜色。大学毕业后，张艺兴回家的次数很少，几乎可以说是不回。即便家不远，坐火车至多两个小时车程，但张艺兴就是没有回家的想法。因此不知何时为伊始，他逐渐习惯独身一人，更不必说逢年过节的那些寡淡日子。
沿途的风景总会有种意味不明的归属感。
打了个盹醒来的张艺兴在瞟到窗外的那一刻这么感悟到。张艺兴调侃自己伪文艺，过后掏出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通未接来电，张艺兴也没仔细瞧瞧号码，就无意识地拨了回去。
可等了半晌，没人接。正当张艺兴失去耐心打算结束通话时，电话通了。
“喂？”
张艺兴觉得对方声线极其熟悉，却一时说不上来属于谁。但不凑巧的是，张艺兴刚准备开口回答，火车就进了隧道。才一眨眼的功夫，手机便没了信号。恰似冥冥中有某种介质故意妨碍张艺兴获知对方的身份一般。张艺兴垂下手，稍感迷惑地盯着掌心的手机。既然摆明跟这通电话无缘，那么就没有必要执意去改变了。张艺兴心想着，随即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听着车轮接触钢轨发出的清脆声响。他不认为这会是噪音，相反，浑厚而富有规律的节奏有种抚慰的效果。
一时，沉浸于自我的张艺兴感到鼻尖有抹冰凉，下意识用手去擦拭，瞬间指腹沾上了少许透明液体。
是雨。
临近出生的那座城，天下雨了。起身关了窗，见滴落在玻璃面上的水珠，张艺兴不知这算不算是预先的接风洗尘。
真是乐观。
张艺兴忍不住自嘲。
发现窗外的生态景观渐渐被城市化的楼房取代，张艺兴便收拾收拾行囊准备下车。由于人并不多，张艺兴很轻松地在月台上站稳了脚步，环视了一圈周边，之前那久违的回到家所附带的幸福感才一点一点凝聚起来。
正当张艺兴想要淋雨去打车时，不远处传来了生养他的人的声音：“艺兴啊。”
张艺兴回过头，一把伞遮住了他头顶上的坏天气，他先是对张母笑了笑，后又对张父颔首示意：“爸，妈。”
张母一见他，立即又摸又捏的，“瘦了，又瘦了。小兔崽子，你当妈的话是耳边风吗？”
张艺兴憨笑着忙着闪躲，“没有，我哪瘦了？最近肚子都出来了。”
“你那是喝酒喝出来的啤酒肚，你以为妈不知道你那点烂德行？以后少喝点，照顾好身体，少让爸妈操心。”张母使劲打了一下张艺兴的屁股。
张艺兴一面对着张母献媚一笑，一面用手揉了揉微疼的屁股，“我知道妈对我最好了，走走走，咱回家去。”
说完，张艺兴揽着张母，心急火燎地往出口走。
趁着张母分神的时候，张艺兴扭过头朝张父说了句悄悄话。
“妈是不是更年期了？管那么多…”
张父还未回答，只见张艺兴被张母扯着耳朵饶命似地直喊疼。
“我可都听得见，你妈耳朵好着呢。”张母道。
“是是是，妈，我以后不说您坏话了，您管得对，您自己儿子不管还管谁呢是不？”张艺兴一脸奸臣相，“妈啊…手能放开吗？”
张母睨了一眼在那儿可劲贫的张艺兴，松开了手。刚好这时张父拦到了计程车，张艺兴便揽着张母往车所在之处跑去，张父瞧这母子团聚有说不完的话，便自觉地坐到副驾驶座去，把后座让给张艺兴和张母。
方落座，张艺兴就抓着张母的胳膊问道：“妈，您能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堂妹啊？”
张母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又瞧了瞧自己儿子，示意他松开，张艺兴自然没敢反抗，乖乖地松手，接着张母才气定神闲地回答他。
“都几年没回家了，你能知道些什么？”张母嫌弃地推了一把张艺兴，“其实你们算同龄人，你那堂妹也没比你小多少。喔，对了，你堂妹还带来一个她的大学同学。”
张艺兴挑眉：“嗯？大学同学？”
“看样子不止大学同学那么简单，我倒觉着像男朋友。等下回家你就能见着了。”
张艺兴点点头。再跟张母聊了些家常，感叹了一下城市变化速度程度之快，这就来到了记忆中的家门口，下了车，张父说什么也要帮张艺兴拿行李，张艺兴觉得这么点东西要麻烦自己老爸实在是情理之外，便守着自己的包防止张父在自己不经意间抢过去。张父见他那样子，只道了句“还是一样地固执”，尔后与张艺兴肩并肩地踏进宅院里。
一进门，儿时发生的事儿就走马观花似地在张艺兴眼前略过，曾经的温暖使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后因张母的呼唤，便止住追踪往事中漫游的足迹，向大厅走去。
厅内欢聚一堂，张艺兴看见姑姑坐在张父旁边谈论着什么，但张望了半天，却没见着自己那个传说中的堂妹。走过去跟姑姑叙叙旧，张艺兴顺便问了问堂妹的去处。
哪知刚一出口，张母就领着张艺兴的堂妹和她的大学同学来了。
然后，见到来者的张艺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甚至差点窒息。倒不是因为堂妹有多惊艳，导致张艺兴一见钟情，而是，那所谓的堂妹的大学同学居然是他！
“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哥，张艺兴。”堂妹拉着自己的大学同学向前走了一步，“这是我大学同学，边伯贤。”
谁能跟张艺兴说这只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张艺兴把持不住地苦笑了一下，代替“真巧他也是我同学”，他选择握住了边伯贤的手，尽量和颜悦色地看着边伯贤：“幸会。”
边伯贤倒也没戳穿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地望着张艺兴，露出一个疏离的笑容，“幸会。”
不知怎么，张艺兴感觉心里难受得紧，他就是不习惯边伯贤像个生人对待他。他们明明就是相识的，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熟悉，却要装得彼此仅仅是初次见面的样子，张艺兴很不适应。
然而，他忘了，是他先开始的。
TBC
十三、纠葛
张艺兴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边伯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也不清楚是不是命运作祟，总打断他前进的脚步。刚发现边伯贤一个人站在厅外发呆，准备过去，却被姑父叫住，客套了几句后，张艺兴一转头，边伯贤身边多了个堂妹。
那么，作为跟边伯贤“初识”的他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要知道，厅内还有几双长辈的眼睛盯着你看呢。
叹了一口气，张艺兴不得不将此事推后，独自去房间放行李。再次出来，家里的女人为了晚饭已经全部去了厨房，姑父还没倒过时差来，去了屋内休息。此时，整个大厅仅剩张艺兴、边伯贤和张父。
张艺兴先是中规中矩地坐到张父旁边，接着略带侵略性地观察着边伯贤。大概是感受到两人之间偏离正常的氛围，张父清咳了一声。
“艺兴，去和伯贤说说话吧。”
张艺兴摇摇头，没有转移视线，“不用了，爸，你没看见人家不大情愿吗？”
边伯贤本想回答什么，反驳并不是张艺兴所说的那样，但碍于身份，便只好缄口不言。张艺兴见他那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有些心切。说实话，他是想跟边伯贤谈谈的，可他担心一会谈着谈着一激动，两人的另一层关系浮出水面，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而且，张艺兴怕边伯贤又用谎话来敷衍他。
“哎，伯贤只是怕生，你可以带他去你屋里上上网啊。”张父说。
端起桌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火烧似的嗓子，张艺兴起身走到边伯贤面前，按照张父的话履行主人的职责。
“那个，去吗？”
张艺兴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边伯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也不清楚是不是命运作祟，总打断他前进的脚步。刚发现边伯贤一个人站在厅外发呆，准备过去，却被姑父叫住，客套了几句后，张艺兴一转头，边伯贤身边多了个堂妹。
那么，作为跟边伯贤“初识”的他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要知道，厅内还有几双长辈的眼睛盯着你看呢。
叹了一口气，张艺兴不得不将此事推后，独自去房间放行李。再次出来，家里的女人为了晚饭已经全部去了厨房，姑父还没倒过时差来，去了屋内休息。此时，整个大厅仅剩张艺兴、边伯贤和张父。
张艺兴先是中规中矩地坐到张父旁边，接着略带侵略性地观察着边伯贤。大概是感受到两人之间偏离正常的氛围，张父清咳了一声。
“艺兴，去和伯贤说说话吧。”
张艺兴摇摇头，没有转移视线，“不用了，爸，你没看见人家不大情愿吗？”
边伯贤本想回答什么，反驳并不是张艺兴所说的那样，但碍于身份，便只好缄口不言。张艺兴见他那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有些心切。说实话，他是想跟边伯贤谈谈的，可他担心一会谈着谈着一激动，两人的另一层关系浮出水面，到时候就解释不清了。
而且，张艺兴怕边伯贤又用谎话来敷衍他。
“哎，伯贤只是怕生，你可以带他去你屋里上上网啊。”张父说。
端起桌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润火烧似的嗓子，张艺兴起身走到边伯贤面前，按照张父的话履行主人的职责。
“那个，去吗？”
边伯贤单是点点头作为对话的完结，跟着张艺兴两人一前一后地绕过大厅，走在廊道上。张艺兴看了看四周，确保不会有谁经过，便拉着边伯贤走到一个视线死角。由于角落十分狭窄，两个人挤进去几乎贴在一起，从未在清醒之时有过如此亲密距离的张艺兴和边伯贤瞬间处于一种无法言明的困境。发现边伯贤不适地蹙了蹙眉，张艺兴都有点后悔了，于是也不拖延时间，快刀斩乱麻。
“你怎么会在这里？”
边伯贤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只是一个意外。”
“你过来，”张艺兴用眼神示意边伯贤靠过来，“这样会舒服点。”
站姿难受的边伯贤此刻肯定不会在乎自己和张艺兴之前发生的种种，他仅仅懂的是张艺兴让他过去，他就过去。边伯贤刚挪动一步，便一个踉跄栽在张艺兴怀里，为了避免边伯贤摔跤，张艺兴条件发射地拥住边伯贤。两个人就更不好意思了。虽然边伯贤在人的印象中很纤弱，张艺兴却觉得抱着他获得是一种安心，不知觉地连带着语气也变得平和舒缓。
“伯贤…”张艺兴唤了唤边伯贤。
“嗯？”
“我妈说你是我堂妹的男朋友，我想听实话。”张艺兴圈着边伯贤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边伯贤抬起头，望着张艺兴：“别瞎想，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我想离开，然后她说这座城很适合我。呵，可我没料到她会是你堂妹。”
想离开？
抓住了重点的张艺兴情不自禁地皱起眉来：“为什么？”
“我所希望的东西在那座城已经没有了。”
原是笑着的边伯贤越说表情越黯淡，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用力推开张艺兴，眼神向张艺兴传递某种情感后，一个人走了。
被留下的张艺兴呈茫然状，他隐约有些模糊了，可他在意的不是边伯贤的眼神，而是边伯贤要离开怎么没有告诉自己一声。即便两人之间有过不愉快，但也不至于不告而别啊。还有，“陌生人”也不过是张艺兴一厢情愿强硬加边伯贤的而已，边伯贤毫不知情。所以张艺兴从没想过边伯贤会对自己做得那么绝。
没错，张艺兴又纠结了。
时至下午六点，夕阳做背景，张家一大口人包括边伯贤一个外人坐在饭桌前其乐融融地吃晚饭。当然，边伯贤和张艺兴不怎么其乐融融。张艺兴边吃边死死盯着边伯贤，好像是想要一个解释，但边伯贤屡次发现了都无视处理。
眼力见好的张母拍了一下张艺兴的脑袋，“吃饭专心点！”
张艺兴吃痛地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张母：“妈，我吃饭很专心的。再打就该把您儿子打了傻，您忍心么？”
张母一副“我怎么养了你怎么个儿子”的无奈模样，然后往边伯贤碗里夹菜。边伯贤礼貌地道谢，无意间撞见张艺兴憋屈的小眼神，忍不住笑了笑。
饭毕，边伯贤揽下了洗碗的巨大工程，张母觉得过意不去，便把张艺兴推到厨房里面，叫他帮着边伯贤。
“妈，他洗就他洗啊，干嘛还把您儿子推进悬崖边去？这不公平。”张艺兴拍打着厨房的门，欲哭无泪地喊着。
“我就是想让伯贤把你那张贫嘴给洗干净。”门外传来了这句。
“我哪贫？我贫不也是基因搞得鬼吗？”
“废话少说，帮伯贤去。”
十四、分道扬镳
人生的第二十六个年头，张艺兴首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个小时，不能全说是因为边伯贤，可某些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非要指出来，影响张艺兴最大的莫过于故意冷却彼此的关系，悄悄离开之类的事情。说白了，张艺兴就是希望边伯贤不要离开，这倒与之前的初衷背道而驰。
翻起身坐在床沿的张艺兴忽地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他居然允许自己对边伯贤采取漠视，却不情愿边伯贤应对的是一种无关紧要的态度。
太过自以为是。
张艺兴垂头苦笑了一阵。
月从窗外透进来的冷光照在张艺兴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侵蚀着他的每寸皮肤，由外到里地蔓延。
他更没睡意了，披了件浅色调的针织衫，抓起枕边放着的烟和打火机，想要出门到屋外散散心。张艺兴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地方，二话没说便蹲下，抽出一支烟挟在唇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打火机。没多久，一抹蓝色在烟与火焰之间闪现，不过寥寥数秒，便又消失。张艺兴用力吸了一口后，冲夹缝中生长的杂草倾吐烟雾。
往复几次，心情不但没好，反而脑袋里的那团乱麻纠缠得使张艺兴头疼。丢下烟蒂，张艺兴准备抽第三根时，身后的窗户传来了透着厌恶的叹息，张艺兴回头瞧了瞧屋内的人，不禁暗自骂了句“TM的”。
屋内的人没发现张艺兴，只是合上窗想要阻止烟雾掠夺屋内的空气。窗正缓缓合上时，张艺兴起身，一个箭步走过去，挡住了屋内的那双手。
“别关，边伯贤，关了等会空气不畅通。”
边伯贤隔着层半面玻璃，无声地望着张艺兴。
“我不抽了，我没注意你住这间。”张艺兴接着说。
哪知边伯贤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在张艺兴面前伸出手。
“烟，给我烟。”
“你不是不抽吗？”
“给我。”
边伯贤的眼神如同咒语一般，虽然有些顾虑，但张艺兴还是把烟盒放在他掌心，静观其变。
边伯贤撕开包装纸，用手指捏着一支烟放在嘴边，然后又伸出手向张艺兴要打火机，张艺兴倒也顺着他的意给了他。得到打火机的边伯贤很迅速点燃了烟，轻轻吸了一口，随即将含着的烟雾吐在了张艺兴脸上，过后把烟塞进了他的唇间。
什么意思？
张艺兴叼着烟，困惑地看着因接触过烟草机体略微不佳的边伯贤。
“我是不抽烟，可总想试试。”边伯贤说。
“又骗我，你明明不喜欢烟味…”
两人相视一笑，张艺兴依然没看懂边伯贤笑里潜含的意思。就在彼此都不能维持笑容时，张艺兴扔下烟，一脚踩灭了微弱的火光，用低语打破了沉寂。
“我后天回去。”
“嗯。”
“不回去吗？”
“不了。”
张艺兴抿了抿唇，死命拽紧拳头，才把那句“一起走吧”憋回心里。抹去可能会不经意泻出的一丝难过，张艺兴俯首调整好心绪，露出一个不怎么灿烂的笑。
“那，祝你在这边过得愉快。还有，找一个…你能真正谈心的朋友。”
说到“真正谈心的朋友”这几个字时，张艺兴发觉边伯贤的眼尾飘过一缕错愕。但张艺兴真的不愿意去深究了，他感到很困，仿佛原先遗失的睡意霎时倾注到了身上，压得他想从此一睡再也不会苏醒。
转过身后，张艺兴突然咳起来，声音不大，却压制得让人不忍。张艺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机体开始跟意识唱反调，眼前一没了边伯贤，便毫无预兆地反抗起来。实在担心边伯贤听到咳嗽声，张艺兴只好捂着嘴跑回卧室，急忙倒了杯水灌下去，方感觉有些好转。眼睛却又肿胀得酸痛，张艺兴按了按太阳穴，闭上眼，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约是五个小时后，张艺兴从一片净白的梦境中醒来，睁开眼，发傻地盯着天花板，不想起床。
因为起了，就要面对现实。
和边伯贤分隔两地的现实。
这次，唯一一次，张艺兴想要退缩。
拉被子盖过头，张艺兴准备躲在床上一整天。
直至门被人叩了叩，并传来了张母关怀的声音。
“伢子啊，身体不舒服吗？”
张艺兴没有回答的意思。
门外又传来了几个人讨论的声音。
“不会是发烧了，烧昏头了吧？”张母似乎在询问另外一人。
“要不进去看看吧，等会耽误了时间。”
当二人扭动门把手，即将打开门时，张艺兴出声了。
“妈，姑姑，我没事，就困，再让我睡会。”
语毕，门外的人便响起了移动的脚步声。
张艺兴拿过手机瞧了瞧时间。
12:17
今天真漫长，如果可以排名的话，张艺兴认为今天算是自己一辈子最长的一天了。时间流逝得太慢，张艺兴无聊得又闭上了眼睛，仔细思量接下来的生活。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张艺兴猛地睁开眼。和边伯贤分隔两地怎么了？他张艺兴怎么弄得一副濒死模样？不对啊，不就少了一个朋友，他张艺兴怎么突然就弄得比最喜欢的女人甩了还伤心似的？
理清了什么的张艺兴推开被子，趿拉着拖鞋，振作精神往房间外跑。
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在家里享乐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张艺兴拿着火车票，谢绝了家人的送行，独自打车提前半小时去了火车站。
候车的时候，张艺兴翻看手机里的短信，有鹿晗工作上和情感上的牢骚，或朴灿烈发来的寒暄，也有来自金俊勉的大学聚会通知，可最显眼的还是那条发件人是陌生号码的短信。
[只是习惯了这种方式，想要去辨明，但为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既没有主语，也没有指名带姓地说谁，张艺兴猜测是某位粗心的人错发的产物，所以也没把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之上。听到候车室的广播在催促乘客上车时，张艺兴便随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疑心地看了一眼火车站门口后，劝自己不要奢望什么，踏上了归去的那趟车。
最终，边伯贤还是没有动摇，而张艺兴不会多说什么，总之这是他的决定，再如何失落，也挽回不了。
门外又传来了几个人讨论的声音。
“不会是发烧了，烧昏头了吧？”张母似乎在询问另外一人。
“要不进去看看吧，等会耽误了时间。”
当二人扭动门把手，即将打开门时，张艺兴出声了。
“妈，姑姑，我没事，就困，再让我睡会。”
语毕，门外的人便响起了移动的脚步声。
张艺兴拿过手机瞧了瞧时间。
12:17
今天真漫长，如果可以排名的话，张艺兴认为今天算是自己一辈子最长的一天了。时间流逝得太慢，张艺兴无聊得又闭上了眼睛，仔细思量接下来的生活。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张艺兴猛地睁开眼。和边伯贤分隔两地怎么了？他张艺兴怎么弄得一副濒死模样？不对啊，不就少了一个朋友，他张艺兴怎么突然就弄得比最喜欢的女人甩了还伤心似的？
理清了什么的张艺兴推开被子，趿拉着拖鞋，振作精神往房间外跑。
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在家里享乐了一天，第二天清晨，张艺兴拿着火车票，谢绝了家人的送行，独自打车提前半小时去了火车站。
候车的时候，张艺兴翻看手机里的短信，有鹿晗工作上和情感上的牢骚，或朴灿烈发来的寒暄，也有来自金俊勉的大学聚会通知，可最显眼的还是那条发件人是陌生号码的短信。
[只是习惯了这种方式，想要去辨明，但为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既没有主语，也没有指名带姓地说谁，张艺兴猜测是某位粗心的人错发的产物，所以也没把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之上。听到候车室的广播在催促乘客上车时，张艺兴便随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疑心地看了一眼火车站门口后，劝自己不要奢望什么，踏上了归去的那趟车。
最终，边伯贤还是没有动摇，而张艺兴不会多说什么，总之这是他的决定，再如何失落，也挽回不了。
十五、初秋是个恋爱的好时节
近期，张艺兴严重怀疑自己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为什么他不搭地铁步行回家的时候，总会走到东区以前边伯贤居住的那附近？仿佛卫星定位一样，日复一日。在边伯贤决心离开的那一刻，张艺兴就该断了与他有关的种种杂念，否则也不会出现时下这种难以言明的状况。若要摆脱，张艺兴清楚所需要的仅仅是一段能够奋不顾身的恋情。暗暗地想起金俊勉提过的大学聚会就是本周六，本考虑回绝的张艺兴斟酌一番，觉得为了自己的未来，他必须出席，便回拨一个电话给金俊勉。
没等多久，电话通了。
“决定好了？”金俊勉问。
“嗯。”
“那周六早上十点，我们一块去？”
听后，张艺兴忆起往事，调笑道：“你不怕那些女人等下有误会我们？”
金俊勉柔声笑了笑：“误会就误会吧，反正只有我们两个才清楚彼此根本不对路。”
“那就这样吧。”
说完，挂了。
大学不知是不是由于自己没找女朋友，又和金俊勉走得太近的关系，许多女生一度认为张艺兴和金俊勉是一对而。尽管如此，两人却没故意疏远对方，耳语什么的，肢体接触什么的，照做不误。两人自然是没什么特殊情愫的。除了“朋友”，张艺兴也找不到更适合的词来定位金俊勉。
而高中时期和边伯贤确实没被说过是“同性情侣”，可明明比起金俊勉来说，边伯贤更符合。其实高中的思想并不比大学的纯粹，大概是张艺兴在高中有过一次交往的经历，所以让他身上少了一些来自腐女的花边新闻。值得一说的是那时有艳遇，张艺兴会潜意识地那边伯贤和约会的女生作比较。更可怖的还在后头。每次比较完了，得到的结论居然通通如出一辙：边伯贤比对方好。
不应该是这样。
会这么来比较，张艺兴更愿意相信是因为边伯贤相貌出色，而非自己对边伯贤有意思，毕竟真是那样的话，张艺兴面对边伯贤时则不再自如，甚至还会担惊受怕。
张艺兴承认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承认喜欢边伯贤——
很难。
何况，张艺兴如今讨厌边伯贤。
回到这座城后，张艺兴收敛了花天酒地的心性，专心专意地投入到工作当中。连不久前刚被公司高层提拔为企划科科长的鹿晗都开玩笑说他是个竞争对手。不过该有的应酬或是联谊，张艺兴一样没少。
周六一到，张艺兴没用闹钟，自己就起来了，一改往常单身男人生活中的邋遢习惯，如同上班那般刮胡子穿西装打领带，一副精明干练的总裁形象出了门。
楼底下的金俊勉一瞅见他，便笑呵呵地吐槽他：“哟，我是不是该称呼一声张总？”
张艺兴倒也不含蓄，表情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没有没有，我就写字楼的一小员工，只是气质像总裁。”
面对张艺兴的自我夸耀，金俊勉温柔一笑了之，带着他前往目的地。到达聚会场所，临进门时，两人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聊天声。推开门，其余同学皆眼里带笑地看着张艺兴和金俊勉，张艺兴顿时就明白过来刚刚聊天中的话题人物是自己和旁边站着的这位。侧头发现金俊勉在那儿呈懵状，张艺兴便只好拉着他找一个空位坐着，然后就有人起哄。
随着起哄声越来越大，张艺兴清了清嗓，示意大家安静。
“都别瞎闹，金俊勉跟我是朋友，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其实我们真在一块了，估计要两败俱伤。”金俊勉喝了一口果汁，嫌弃地望了一眼张艺兴，“还有，他跟‘文学’二字都沾不上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吗！”
张艺兴朝他“呵呵”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哪位女同学现在单身啊？最近兄弟饥渴，讨个女朋友来疼啊。”
语毕，四下先是一片安静，后又热闹起来，其中有几个同学暧昧地看了张艺兴好几眼。其中有个张艺兴对上眼的，没记错的话，张艺兴记得自己以前就对她抱有过好感，只是这好感止步于男女关系前，仅限同学朋友。
被金俊勉推了一把的张艺兴跌跌撞撞地走到女同学面前，提神地端详了一遍有点难为情的女同学。随后张艺兴觉得心悸，他方才又不自觉地把边伯贤搬出来作比较了。
吃一堑长一智啊。张艺兴在心底对自己说。
“那个，张艺兴，我们两个聊聊吧。”
女同学的声音让张艺兴回过神来。答应后，张艺兴陪着她坐到窗边，女同学把头发撩到耳后，微微上翘的眼角显示出笑意。张艺兴礼貌性地回了一个笑，却感觉哪不对劲。
“怎么会想到来同学聚会上找对象？”女同学问。
“始终觉得同学有亲切感吧，在一起比较贴心。”
“呵呵，你觉得陌生人很不好相处？”
“倒也不是。”张艺兴干笑。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边伯贤在他心里引起的蝴蝶效应过于强烈，所以为了以后过得安宁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吧。
“上学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金俊勉来着。”
“这种传言你也信？”张艺兴瞥了一眼在不远处玩国王游戏的金俊勉。
女同学缓缓把手移到张艺兴手旁边，“现在不信了。”
明摆着女同学在暗示张艺兴，他不傻，照着女同学心里所想的，将自己的手贴在女同学手上，渐渐十指相扣。只见女同学笑眼媚人，其实她挺漂亮的，可张艺兴细细一看，醒悟出之前为何会感觉不对劲了。
不是垂眼角。
女同学的笑很像边伯贤，手也如边伯贤一样修长，可以说全身带着边伯贤的影子，但可惜的是不是垂眼角。
张艺兴突然惊愕了。他到底是找女朋友，还是找形似神似边伯贤的女朋友？往心底自我厌恶了一把后，张艺兴站起身来，留下女同学一个人，头也不回地破门而出。
初至秋季，仍有夏未退却的温热，行道树的叶子是一种煞是好看的淡橘色，轻风略微拂过走在斑马线上的张艺兴的衣角，阻止不了他满是矛盾的步伐。
TBC
十六、夜长梦多
天气是越来越凉了，预示着感冒多发期也迫近。
九月的某天夜间，本就睡觉不规矩的张艺兴受到了病毒的侵害，翌日一早醒来，各种该有的不该有的症状都陆陆续续地在他身上有了反馈。
最要命的大概是体温异常。
张艺兴不清楚这跟发烧能不能挂勾，于是想要起床去放药的柜子里拿温度计来测量一下，结果从坐起来到脚着地，整个过程他都相当勉强，主要是那种头重脚轻，仿佛踏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失去了平衡，没走两步铁定要摔。张艺兴只好叹了叹气，又慢吞吞地爬回床上，等待情况有所缓解。
假寐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艺兴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拿过来查看。是现任上司鹿晗。准备按下接听键时，张艺兴顺带扫了一眼手机右上角显示的十二点，便晓得鹿晗是来问罪的。
“张艺兴，不要以为我成了科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鹿爷我也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张艺兴单单觉得耳朵疼，蹙了蹙眉后，回了句“鹿晗我不舒服”，恐怕是张艺兴气若游丝的声音把鹿晗震住了，鹿晗一瞬间软下来许多。
“怎么？是被人吃干抹净了还是被阉割了？”
张艺兴没有回答，他现在感觉空气在一点一点掠走身上的力气，就连拿电话的手都像张白纸一样，一吹就倒。
鹿晗发现事态比自己想得要糟糕，也不开玩笑了，咳了两声清嗓，正儿八经地关心起张艺兴来：“发烧了吗？要不我等会趁着午饭时间去看看你？”
“嗯”了一声，张艺兴也没挂电话，直接就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他困得厉害，上下眼皮不自觉地打架，头疼的余韵迫使他昏睡过去。他做了一个不怎么讨喜的梦。梦里，背景布局与自己家差不多，他似乎是躺在床上，额上用作冰敷的毛巾传来的舒适感，甚至让张艺兴以为这才是现世。却因为一个人，他又不得不相信这只是个单纯的梦。
天气是越来越凉了，预示着感冒多发期也迫近。
九月的某天夜间，本就睡觉不规矩的张艺兴受到了病毒的侵害，翌日一早醒来，各种该有的不该有的症状都陆陆续续地在他身上有了反馈。
最要命的大概是体温异常。
张艺兴不清楚这跟发烧能不能挂勾，于是想要起床去放药的柜子里拿温度计来测量一下，结果从坐起来到脚着地，整个过程他都相当勉强，主要是那种头重脚轻，仿佛踏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失去了平衡，没走两步铁定要摔。张艺兴只好叹了叹气，又慢吞吞地爬回床上，等待情况有所缓解。
假寐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艺兴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拿过来查看。是现任上司鹿晗。准备按下接听键时，张艺兴顺带扫了一眼手机右上角显示的十二点，便晓得鹿晗是来问罪的。
“张艺兴，不要以为我成了科长，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鹿爷我也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张艺兴单单觉得耳朵疼，蹙了蹙眉后，回了句“鹿晗我不舒服”，恐怕是张艺兴气若游丝的声音把鹿晗震住了，鹿晗一瞬间软下来许多。
“怎么？是被人吃干抹净了还是被阉割了？”
张艺兴没有回答，他现在感觉空气在一点一点掠走身上的力气，就连拿电话的手都像张白纸一样，一吹就倒。
鹿晗发现事态比自己想得要糟糕，也不开玩笑了，咳了两声清嗓，正儿八经地关心起张艺兴来：“发烧了吗？要不我等会趁着午饭时间去看看你？”
“嗯”了一声，张艺兴也没挂电话，直接就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他困得厉害，上下眼皮不自觉地打架，头疼的余韵迫使他昏睡过去。他做了一个不怎么讨喜的梦。梦里，背景布局与自己家差不多，他似乎是躺在床上，额上用作冰敷的毛巾传来的舒适感，甚至让张艺兴以为这才是现世。却因为一个人，他又不得不相信这只是个单纯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