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zero同人小说

轻轻把手放在切嗣的胸口,爱丽闭上眼睛:“醒的好早啊,难道在家里你也是这个时间起床吗?”
切嗣看着那宛如玉石一般精致而易碎的容颜,把自己的脸靠近了些:“没有啊,我几时醒过这么早?再说了,不是一直都是你去叫我起床的吗?”
见切嗣靠得近了些,爱丽脸上的红晕虽又深了几分,但是她并没有对这个表示出任何意见,只是回答道:“是啊,一直都是我去喊你起床的,当时我还有些许疑问——男人的睡姿不一般都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变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你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啊?”
切嗣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为什么我就非要睡的那么奇怪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你和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一根手指头就抵在了切嗣的嘴边,爱丽的脸红得艳丽:“你.......你说什么呢?还没......”虽然是责怪的语气,但是话里的娇羞之意却不是本人想要掩盖就可以掩盖的。
“还没这样啊~”切嗣故意把语调拉的长长的,“都在一张床上了,你还想跑了不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不会说出来这种话的,切嗣心里清楚,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了不小的改变,但要是让他说出是哪里发生了改变,切嗣还真是说不出来。
“你看,我们回去之后是不是先要把剑鞘送回去啊?还是我们亲自护送剑鞘比较稳妥?”这话题转的......爱丽自己都尴尬的说不出话,但是现在的自己躺在切嗣的身边啊,单单是这个事实就可以让爱丽酥软的说不出话来。
身边,都是好闻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呢......自己虽然是人造人,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感受到不同于火焰的温暖呢?明明是火焰的温度更加熨烫一些吧......再说了,自己的身体其实并没有感知温度的功能,因为身为小圣杯的自己,并没有感知温度的必要。自己只需要完成家族的愿望罢了,对于这个目的来说,什么是必要的,什么是非必要的东西早已一目了然。
她相信爱情,但也只是相信爱情罢了,自己又不是爱情故事的女主角,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爱情坚持下来的,比如说帮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实现他自己的愿望,这是她原来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完成第三魔法的道具而已,在天之杯完成的那一瞬间,从理论上讲,她的使命和生命都宣告终结,爱丽斯菲尔将以一个圣女的身份获得人生的满足。
但是现在她不这样想,她在爱上了这个男人之后忽然变了一个想法,她灵魂之中的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强大了起来。
我想,看看我用生命换回来的世界,那个没有灾祸,没有痛苦的世界,哪怕只有一秒也好,请让我看看吧。不是因为我是个多么伟大的人物,更不是因为我有着多么善良的灵魂.......说穿了,你们的死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大家在一起活过了三四年的时间而已,就凭这些想让我献出生命什么的,你们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但就算是如此也一定让我看看那个世界,不,不对吧,我想看的东西不是那个世界吧,其实我并没有想过看这么广大的东西哦,我在意的,从来就没有宽广过。
就请让我看一眼我的男人被我创造的完美世界包围的样子吧,想看看那一秒那一瞬他的表情,一定会哭的吧.......一定会的吧,毕竟我的男孩,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哦。
到那时,我如果还能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递一张纸巾把泪痕 轻轻拭去的话,那样的结局就很完美了,也许以后的我们也会有吵吵闹闹的时候吧?但是,我不想啊......无论如何也不想啊.........
连吵闹的机会都没有什么的,别开玩笑了!!!!!!!
这是爱情可以办到的事情,让毫无求生欲望的人类重新焕发出生的希望,但是爱情没法办到的事情她自己也同样清楚。
比如对于温度的感受什么的,无论她对切嗣的爱意有多么丰厚,她也没有办法凭空给自己在物理层面上增加这样的功能。
但是这就是温暖的感觉吧,她心里这样想着。因为自己只要靠近他一点点就好像要烧灼起来,虽然没有一个正常的感觉,但实际上爱丽却认为自己要比普通的女孩子更加幸运。
因为自己并不能感受到真正的温暖,所以自己才能更加珍惜这样的感觉,即使知道这样的触觉不可能是正常女孩子所感受到的温暖,不过那又怎样呢?只要自己能感受到这一份来自他的暖意,哪怕是虚假的也行啊。
因为吗,一定还有更多的人不能感受到这样的温暖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他们的感觉器官是健全的,她们也不一定要自己幸福吧。
既然不幸福的话,那要感觉还有什么用呢?人类的感觉器官不就是为了感知外界的危险与幸福而诞生的吗?既然你不幸福的话,要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一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
爱丽想着这些事情,幸福的味道从嘴角漏出来,弥漫成微笑的形状。可是,这一份微笑并没有持续多久,身旁男人猛然皱起的眉毛,和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令爱丽幻想的一切都迅速消散。
或许一切都不曾存在,幻想的东西从始至终都是只幻想,就算那个身披圣骸布的男人能够将幻想赋予形状重新降临于世界之上,他手中的幻想也只有毁灭和崩坏两条路可以走。
毕竟,现实与幻想终究是不可能坐下来好好相互妥协的,人类要么忠于幻想被现实的残酷吞噬殆尽,要么忠于现实慢慢背叛自己的灵魂。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06-05 18:01:00 +0800 CST  
毕竟,现实与幻想终究是不可能坐下来好好相互妥协的,人类要么忠于幻想被现实的残酷吞噬殆尽,要么忠于现实慢慢背叛自己的灵魂,没有所谓的中间选项来让你左右逢源。
“你......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看着切嗣极力忍受痛苦的表情,爱丽觉得这比自己去承担这份痛苦更加难以忍受,毕竟自己身上的痛苦可以被治愈,但是这种来自人心的痛苦却完全无药可医。
切嗣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只是双手紧紧握拳,好像在和什么体内的神秘力量进行斗争。
就在爱丽忍不住要把外面的两人喊醒的时候,切嗣突然停止了抽搐,好像刚才痛苦的满头大汗的那个人根本就是她自己产生的幻觉。
爱丽并没有第一时间像一个关心丈夫的妻子一样去嘘寒问暖,她只是松了一口气,用十分关心的眼神打量着面前满头大汗的男人。的确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不然以切嗣的忍耐力来看的话,如果不是巨大的痛苦他是怎么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虚弱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在这里切嗣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毫无疑问这次的事情就要提前结束了,虽然无疾而终对于爱丽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实,但是她很清楚切嗣是一定不想放弃的。
毕竟这是救回自己的最好机会,也几乎是唯一的机会了,要是之前的切嗣在考虑过这些因素的话就会迅速的撤离吧,毕竟杀手都是讲求成功率的,不过如果是现在的切嗣.......那个智商下线的人没准会拖着自己的病体也要把剑鞘带回去。
好麻烦啊,还不如以前的切嗣好懂.......爱丽在心里默默叹气。
念头一瞬而逝,在短短的时间内,切嗣已经舒展起自己的眉头。
人类真的是自然界最为精巧的机械呀,从灵魂最深处的疼痛走出来的男人不由得这样感叹道。因为自己不能承受这么巨大的痛苦,所以为了防止自己的精神崩溃掉,就强制让自己的记忆沉睡吗?
看着身边一脸关切的女孩,切嗣勉强开口:“我没什么事的,可能就是太累了吧,做了一个挺坏的梦。”
梦里还把你杀了无数次。
爱丽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往切嗣的怀里去了去,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切嗣,好像切嗣的脸上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切嗣一脸无奈,,同时又感到一阵悲哀:为了世界上的生命,好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但是和她相处的越久,自己就越是迷茫,这样以全世界为借口去剥夺一个人的幸福,真的是正确的吗?
但是这个问题的吊诡之处在于:就算所有人都明白这样做是不正确的,但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幸福,人们是一定会支持他的做法的,甚至会为他的行为鼓掌叫好。毕竟,谁不希望获得永恒的幸福呢?
可是,这样的人类,真的配得上这样的天使为他们去牺牲自己的灵魂吗?
因为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做法,所以在做出抉择的时候人们往往不是选择自己看着最正确的道路去前进,而是选择最不错误的道路在前进,这两者看似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真正走在上面的人就知道这里面究竟存在着多么大的差别了。
两人相视无言,片刻之后,爱丽樱唇轻启,对切嗣说出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你要好好的,答应我,你要好好的。”
切嗣至始至终都不明白,爱丽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她只是在乎他的安危,希望他能幸福,仅此而已。
虽然他不明白,但是切嗣还是答应了,轻轻地点头,将爱丽的身体尽可能的往自己这边靠拢,他从未像今天这么痛苦,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安心。
虽然已经是拂晓时分,但是今天的阳光似乎来得特别迟,也许就连世界都知道一个道理吧:“最美好的时间,永远是要留给那些倾心相爱的人去相爱的。”
就让这天,迟一些再亮吧。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06-06 11:22:00 +0800 CST  
如果我们能把时间往前推,推到切嗣从那个噩梦中惊醒的时间,也许就连上帝都会感叹世界是如此的巧合。人们总用人生如戏来感慨世间的悲欢离合,但是有的时候,世界上的种种却总会让我们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神灵之类的绝对精神存在。
因为有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编剧或是写手故意安排的一样,就是有这样的巧合让我们感叹人生的无常。不过,若是换一个角度来考虑,我们也许应该学会欣赏这些巧合,无论这些巧合是怎样产生的,也无论这些巧合是悲剧亦或是喜剧。
它们总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排斥只是徒劳的妥协,也许接受这些我们才能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吧?不过,要怎么说呢?有的时候不是你说不接受就不接受的,有些东西会撞破你的你自以为完备的所有防备,这就是我们常常提到的宿命。
所谓宿命,就是那些你用力去逃都无法逃掉的东西呀。
舞弥醒了,从时间上来看,她和切嗣从梦境中惊醒的时间惊人的一致,这姑娘从遇见那个命中注定的男人之后就在期望着这样的巧合,但是,当这种巧合到来的时候,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合舞弥的意。
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凌晨醒来,自己的生物钟明明是那个人亲自训练出来的精准,却还是会发生这样的误差么?
摇了摇头,大概这就是关心则乱吧,仔细的想一想,自己从遇见他开始,这么长久的分离还是第一次,虽然自己也被照顾的很好......
可是终究不是他。
“啊啾,啊.......啊......啊啾!虽说是以温和著称的阿姆斯特丹,但是秋冬之交的空气里寒意已经很是明显了。舞弥瞥了一眼自己身上单薄的内衣,昨天晚上自己真的是有一点点失态了吧。
都怪那个人,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家里设置这一次的据点呢?这么狭小的空间要让四个人同吃同睡总是有些逼狭了吧?再怎么说那两个人还没有结婚的吧,没准连手都没牵过,让他们两个一起睡真的好吗?
思维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在一瞬间断掉,零件化为细碎的木屑散落在地,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自己不禁哑然发笑,这和自己在酒吧里接触到的那些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无谓的埋怨着这个世界,用所谓的伦理纲常当做武器投向那个早就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可是到头来伤害到的人还是自己。
女人的心被交出去之后都是一样的无助啊,自己或许连她们都不如,毕竟无论如何,她们总还是婚姻的胜利者,但自己早在这许久之前就已经一败涂地了。
果然自己的手只适合握住刀剑吧,温柔的牵着那个人的手走向未来什么的,自己就是办不到。看看那个女人就知道了呀,虽然在心里妒忌着,但是那个女孩还真是让人恨不起来。
因为,分明是她更爱切嗣呀。
就连自己唯一引以为傲的优势都输的彻彻底底,无论是白发还是黑发都是那么好看柔和的样貌,真的不能怪切嗣没有选择自己,如果自己是那个男人的话,自己恐怕也会毫不犹豫选择爱丽斯菲尔吧。
自己和她真的是云泥之别呀。
可是,认清了现实之后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还可以就此收手吗?真的可以像晨间剧的女主一样拍怕手与切嗣分别吗?他分明还是需要自己的,不管这需要是指哪个方面,只要被他需要着,自己就已经很幸福了。
这就是自己卑微的、可笑的感情呀。
没什么办法摆脱自己的无力,虽然想要说服自己放弃,快别去想了,醒醒吧,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要是这回出了事可怎么办呀?
勉强从沙发上滚下来,就这样直直的摔下来,舞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让自己清醒而故意这样做的还是精神崩溃之后的的反映了。背上的神经受到撞击,一阵阵针刺般的疼痛顺着密集的神经丛挤上脑门,舞弥眼前一黑,差一点昏死过去。
“自己,怎么会这么没用呢?”她暗自想着,忍着酸痛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走到包裹那边,像一个宿醉的女人一样翻找着衣物。
“不管怎么样,明天还要出门调查踩点,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生病呀。”这样想着,她发现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就是命运吧,明明自己所爱的男人现在正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同床共枕,没准还在玩什么游戏呢,自己却在凌晨起床找御寒的衣物,更加讽刺的是,自己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的爱惜身体,竟然还是为了男人的任务。
没错,从始至终他都仅仅是把我当做工具来使用。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被他战斗和日常生活中那样的温柔所俘获,因为,他从未拿出那样的,哪怕是一点点可怜的温柔来对待我、对待这个最忠诚的工具。
泪珠大颗大颗的滴在衣服上,舞弥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的想不发出声音。
这算什么啊.......就算是现在流下再多的眼泪也没办法挽回现状吧。自己还真是没用,无论是作为工具,还是作为女人。
自己终究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对象呀。
慢慢擦干自己的眼泪,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从沙发上摔下来的那一下所造成的疼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严重了。
但是这种疼痛反而没有哭泣的意思,自己明白对吧,“无论多大的伤口,哭泣都不会有用,站起来,把自己身上的伤口还给他们。”
这是他第一次见面时教会自己的东西,从那以后,无论是多么严重的伤口,自己的眼泪却从未有掉出来过。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啊,切嗣,麻烦你重新教我一次吧,教我怎么对你下手,这世上只有对上你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下杀手的呀。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要对你下杀手?
你这不是搞笑吗?因为一直伤我的,都是你啊!!!!!
眼泪还没有流尽,舞弥却开始捂住肚子笑成一团。
什么嘛?原来只要杀了他就好了,只要杀了他,自己就不会在烦恼了,也对哦,杀了他的话......
他就能属于我了。
若是平常的舞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也该被吓得不轻才是,的确是很开心的在笑着,但是眼泪却不断的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好像是要把欠世界这么多年的眼泪都一次性的还回来。但是,无论是眼泪还是脸上的笑容都显得那么疯狂,和平日里那个不起眼的女助理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
慢慢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手中的衣服不自觉中被丢弃到地上,现在,这个女孩自以为主宰了自己的人生。
为自己卑微的欲望去死?开玩笑吧~
自己就算是死在他的面前,他大概都不会产生任何感觉吧,毕竟自己就是这样的不值钱。死了反正还可以再训练一个,为了世界,他不是经常这么说吗?一切的一切都可以通过这个理由变得伟岸光明。
所以这就是你牺牲一切的理由吗?他们是你的什么人?他们也配你这样的付出吗?别傻了,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就算是你拯救了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最后得偿所愿,他们也不会对你说一声谢谢。
这就是人性的黑暗面,是你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拯救的东西。最后没准你还会死在这个东西上面呢。
所以啊,所以啊切嗣,还不如像现在的我一样,既然我们无法改变这现实,那就沉沦吧。没准这样会更加轻松呢~
女人就这样,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一般舞动着自己灵巧的双翅朝太阳飞去,殊不知道自己的鳞片都要被阳光炙烤得脱落。不过,就算是这样,女人知道了这个事实大概也是不会停下挥舞翅膀的吧。
毕竟对于输的精光的赌徒来说,什么能翻本的办法都值得一试,哪怕付出的代价是坠落......
他们只在乎输赢,不在乎生死啊。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06-06 19:47:00 +0800 CST  
今天小说停更,看到高考作文楼主整个人心态都炸了
一半是念诗,一半是赞美中华五千年
心态真是炸了
明天继续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06-07 14:01:00 +0800 CST  
神他妈不让提那个人的名字
看来我的小说也是要被续了,毕竟是一群魔术师追求魔法的同人文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06-07 14:02:00 +0800 CST  
欲望像黑色的潮,渐渐溺死那个纤细的灵魂,她好像挣扎了,又好像没有挣扎,也许是因为看清了挣扎之后的结局吧。那个无论如何,只会推迟不会改变的结局,那个从两人相遇起就已经注定的结局。
自己注定要作为男人的工具死去,这是一开始就明了的事实。自己连反抗都没有想过的现实,因为反抗什么的毫无意义。
因为那个男人看起来什么也没有做,但是背地里却以“爱”为枷锁将她束缚的比谁都严格。
舞弥慢慢的走向卧室的方向,一开始还在刻意控制的脚步声,刺客却越来越响,一步步踏着地毯,舞弥好像要笑出声来。
什么嘛,自己的喜欢原来这样的廉价,就是对方毫无察觉的时候背叛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原谅,这样的自己,这样的感情,也难怪切嗣会不喜欢自己,也难怪他会在一年之间被那个娇弱的少女迷了心窍。这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的确是怪不得别人。
从餐盘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因为用力过猛,果盘里的牛油果滑落在地,在地毯上留下一声闷响。
舞弥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声响似的,一脚将牛油果拨弄到一边去,那个黑色的、浑圆的小黑影在地上徒劳的滚动着,最后还是因为地毯的阻力停了下来。而它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也不错,果实因为放置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漂亮的棕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本来应该是十分坚硬的外壳,也因为长时间的放置而变得失去了光泽。从果盘里滚落的一瞬间,有人甚至听见了里面酸臭的汁液窸窣作响。
对呀,那些坏掉的,没有用的东西,最后不都是要进入永恒的黑暗中长眠吗?也许那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吧,毕竟,从一开始谁是选民谁是弃民就已经是注定的东西了。
那为什么还要挣扎呢,为什么还要紧紧抓住希望,不对,应该说是希望的幻象才更加准确——不放手呢?自己明明已经被人讨厌了,为什么还在坚持着这种一眼就能被戳穿的幻觉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就是那种自作孽的女人吧,但是我现在还在吃下,还在幻想着更大的罪孽呢~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都是那个男人的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那个伪善的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正义,为了享受这样高高在上的快感,什么都没有说就把我从原来的他自以为恶劣的环境中带出来,他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他以为自己可以衡量罪恶,他以为自己绝对公平......
可是他才是最愚蠢的东西,搞明白,你不是神,你没有那种看遍过去未来全知全能的眼睛,你也没有那种能把红海劈开的神力,你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不是真理,你也不可能看清楚真理的样子,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但是你却自不量力的救赎着世界中的一切生命。
真是不自量力的高傲生物,你凭什么要救赎我们呀?我们难道真的期盼着你的救赎吗?
你知道被你救出来,成为你生命中一份子的我,活的有多辛苦吗?你问过吗?你了解过吗?你反思过吗?
我被你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把我往林博的深处丢弃啊啊啊啊啊!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的那一段时间,月亮的轨道线显然已经划到地球的另一边去了,但是太阳的光辉显然并没有及时把自己应该接替的工作交接好,毕竟有的时候就算你有宇宙中最快的速度,该错过的还是会错过。不是因为你的速度不够快,恐怕只是因为月亮不想让你继续追吧。
于是你就只能错失,没有缘由的错失。
这一段时间也是人们入梦最深的一段时间,无论是老城区剧院里的那一抹魅影,还是红灯区对着钢管摇曳生姿的女郎,到这个时候总是会休息的。
人类需要睡眠,并不是因为睡眠对人们的身体有着多么大的益处,相反,对社会的进步来说,沉沉欲睡的灵魂是最大的死敌。但是人们还是会找个借口让自己睡上哪怕十分钟。
因为人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把昨天抛掉的机会,一个遗忘的理由。一觉过去,昨天的真相会被遗忘,人们迎着朝霞,虽然不到24个小时内出现过两遍甚至三遍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大家去欢呼,但我们还是会举起自己的双手,为那些成功遗忘、被清理进故纸堆的事实添上新的定义。
于是新的被保留,旧的被篡改,人们又在自欺欺人的谎言里面对着崭新的一天,尽管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但是人们总是愿意欢呼。因为这是社群性动物永恒的趣味,也是我们永恒的悲伤。
在这黑暗中,舞弥那疯狂的、充血而发亮的东西是这死一般的暗中唯一的光源,绝望与疯狂的神情交替在脸上闪现,有时又会出现一霎的迷茫,如果有人看见大概也会把它当做眼花的结果吧,毕竟她有疯狂的理由,但是却没有任何保持清醒的理由。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06-09 20:09:00 +0800 CST  
择日开更,这一次倒是拖了数月,不是因为卡文,而是自认心境不够,描摹不下舞弥那种复杂而绝望的心理。
我大概还是天赋不够。
但是我还是想写完这个小说,给某人一个交代,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断了这个念想。
电脑重装系统之后,文稿尽失,再次开笔,恍如隔世。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10-15 10:07:00 +0800 CST  
只是轻不可闻的一叹。
叹这女子凉薄一生,
叹这人心驳杂难测,
叹这世间竟无一人可得其芳心。
无奈,却也只是无奈罢了,夏言早就“看”到了她的心念,也明白苦苦支撑下去,舞弥或早或晚,但必然会走上这条路。
为情所困,他见的实是不少。
慢慢走出阴影之中,手中轻捻一把水果刀,虽然以自己的斤两祛这点心魔还是水到渠成的小事,但毕竟关心则乱,万一要是出什么纰漏,就算是他也不得不防。
毕竟虽说自己魔道上的成就早已大成,但是若说到杀人,可还是那个摇摇晃晃恍恍惚惚的影子更加专业几分。
再靠近些,夏言已经能够看清楚魔力回路在她周身收放的气度,这气息倒是比平时强上不少,但也紊乱的多,点点魔力随呼吸进入身体又被呼出,可是那一吸一放之中,有不少的魔力被主人滞留在身体里。
这数量早就超过了面前人所能接受的上限,要知道魔力并不比DND里的魔力,每人的根骨不同,体内能存着的力量上限便有不同,故而有许多魔术师都习惯蓄发,这倒不是附庸上古贵族的风雅,只是自身天资实在是差强人意,只好用这种后天的法子找补找补。
夏言气息沉静了几分,又跟了几步,将将可以嗅到她身上那一股清冷的气息。
本是平日里极享受的待遇,但这时却没时间留给他细细品味。刀柄轻旋,到底还是以刀背对美人背。
静。
夏言六感疯狂运转,说是轻车熟路,但是这种做法已近通神,饶是他这样天资过人,也不敢夸下海口次次都能从心魔嘴下抢来一段命数。
再说,要是他果真有那般通神本事,眼前的姑娘便根本不会掺和进这一场泼天大戏之中。
舞弥还是摇摇晃晃地提刀前行。
要是在平常,就算是夏言极力屏息,舞弥也会从刀侧的影子里瞅见那张讨厌的脸,可是现如今的她除了想手刃了切嗣之外,别的事情一概不关心。
最苦自是多情人,最累自是多情事。
一边想着这些年的滴滴点点,想到他待自己的那些好事,那些平日里甜到心尖的细微处,舞弥手中几寸青锋反倒是握的紧了些。要是平时的她,也大概会看不明白自己此时的所思所想吧。
现在她心里想的,不过就是一个死字。
先送人,再送己。
慢慢走着,虽然理智早就燃烧殆尽,但是暗杀的法子倒还是清楚明白的刻在脑子里,不知道屋内还在熟睡的那人是否明白,这女孩子所记的暗杀法子不是用脑子记下的,而是用身体记下的。
那身体,可是一刻不停地想着切嗣。
正在夏言大气不敢出的时候,身前的影忽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吓得夏言急忙伸手去扶。这些年,这个动作已经变成自然。
幸好他反应的快,就只是伸出一小段距离的手又缩了回来,魔术回路瞬间激发,另一只手泛出淡淡荧光。
要动手,便要就势取势。
但是还未等他的手碰到面前女孩的身体,荧光就慢慢回收。借着半亮不亮的月光,夏言看清了绊了女子脚,又被她拿在手上的东西。
一本相册。
女子随手一丢,相册便一分为二,前后的照片借着光亮,被女子看得一清二楚。前面的是谁先不论,这后半的人物,可不就是自己?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夏言一手刀刺过脊背。手上的淡淡荧光自然遁入舞弥身体。她应声睡去。
看着倒在地上轻轻浅浅的影子,夏言也只是默默摇了摇头,慢慢扶起她的头,以公主抱把她放到沙发上不提。
那本相册,自然是被他随手收起,一个手滑,前半截的照片滑出一张,只是一张上了年头的黑白照片,女子和孩子站在井边,那女子一边用手拉住孩子的衣服,一边看向镜头。
流露出极幸福的温婉模样。
封印指定的魔道大师,在意之物,不过清淡两人而已。
同夜不同地,一人出海港。
其实现今飞机比航船倒是方便许多,以前川流不息的海港,在当下也不过是个货物流散的大型批发市场,哪里还能寻到当年王公贵族都要亲眼见识的繁荣景象?可是今晚上便有船入港。于是海港上又是当年灯红酒绿的俏丽模样。
要是寻常船只入港,便是有载人的轮渡,也不会令整个海港都灯火达旦到现在,估计随便搭个板子,乘客颤颤巍巍的从船上下来,再大不了借着仆仆风尘和船只拍几张合影也就是最好。
可是今夜入港的船,还真不是一般的人就能上得去的。
若不是入了天的富贵,怎么可以坐着游艇环球旅行呢?阿姆斯特丹也不是这个船的目的地,只不过是为了一个老者才在此处停靠。
船长也是稀罕,自从在皇家海军退役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在各式各样的船上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物,这也是他不愿抛下船只的一大原因。
陆地可没有海洋宽容,陆地上的人物更是死板。倒不如自己就在船上安度晚年来的畅快。
可是,饶是船长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般古怪的客人,自日本上船之后沿途浏览,其他客人都下船的时候,老人却只是在船上微微笑着,不光是不下船,一两个月过去,老人的眉毛更是皱也不皱一下。
船长好奇之下便拎了一瓶陈年好酒过去,想与老人攀谈一下。
那老人一头极罕见的淡蓝色头发,随着海风在甲板上浮动,映着蓝天更是谪仙一般的气度。
见了船长老者并不客气,就着火腿便是一大口烈酒,脸色变也不变,引得船长不由得叫了声好。现在的年轻人哪来的这般豪气?酒过三巡,两人皆有醉意,船长问及老人出游为何不下船,老者只说自己当年东行西过,世间的好景色早就看腻,倒不如在船上看这世间百态来的好意味。
第一次见到与自己见识相同之人,船长恨不得搂着脖子与老人称兄道弟,把口中酒一饮而尽,船长不经意之间问道老者出行的本意,却只听得一句半懂不懂的言语,加上醉意已深,只是听得见声,意思却不省得。
老者咽下杯中酒,船长没在意为什么老者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和华族,却能陪他喝西洋的烈酒,还把他给先行灌醉。
老者笑了笑,顺着一羽飞燕看向天边如血残阳,轻启唇齿:
“归故国,见故人。”
今夜,间桐脏砚下船,身无长物。只用双手护住了那一张在自己胸前的油画剪影。若是切嗣在这里定要称奇,这剪影上的人物倒是和他第一次见爱丽是墙上绘着的壁画不差分毫。
老朽残躯,在海风吹拂下更显瘦弱。
就着海风,老者喃喃道:既然已到,那什么都齐全了。
就差登台唱一出《锁麟囊》了。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10-16 20:51:00 +0800 CST  
女子一耳光打在男孩脸上:“你**!”
男孩并不言语,只是默默看着她的脸,盯着她还在颤抖的嘴唇不放。
这一次大抵真的是气急了吧,不然她也不会扇自己这一掌。男孩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父母去世的早,便在这海港城以偷窃过活,可是半大的孩子能偷到什么东西?被人发现之后哪一次不是打个半死?
可是活仍是要活下去的,说什么也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其他的事情。
譬如复仇。
男孩不是不晓得自己魔道世家百年的积蓄在两三年之间就轻易散尽,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情大概是什么人做出来。
可是他又不是已经能在根源里打个转身的大人物,仇家就是在眼前又如何呢?不是还要先活下去再计较其他。
当年那女孩的青葱手指,只会为自己拭去泪痕,却不想得这五指一旦发怒,也是阵阵风声。
女孩子见他半张脸皆泛起血色,情知是自己下手狠了些,不想着那个死人头没做声,自己倒先绷不住哭了起来:“你不是说长大了要好好待我么?这还没过多少年,你就把当年的誓言忘了个一干二净?”
男孩慢慢站起来,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虽然这样,但是在他说出这一句话了之后,眼前仍是一阵金星:“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姐姐一般敬重。”
他现在才庆幸自己与她倒还可以攀得上几分亲戚。
女子听了这话,倒是不似之前那般发怒。当下只是轻轻把手前指:“你走。”
男子也不是多么客气,起身便带上帽子,把防盗链拨开,好像连一声再见也不同这人多说。只是一脚刚刚踏过门槛,便听见女子在屋内一声长叹:“为你好歹也打了这么多年的围巾。”
再不言语。
其实不要女子多说,男孩子便是早就明白这么多年的围巾都是女孩子手打的,不然第一次收到的围巾又为何会这样长大?她每每只是当自己什么都不懂,可是什么都不懂的每一次偏偏都是她。
终是要相负一生,却又是何苦呢?
男子只是在门口立了半晌,眼见得女子房间里最后一抹光亮消失,这才放心离去。每一次离开她,男孩子都会这样做,已经成了习惯的东西,再想改变就难了。
其实自己也知道最难的不是改掉关于她的这些许习惯,以自己的性子,这样的东西慢慢磨掉就好,可是有一件事情是从自己懂事之后就一直坚持到现在的,陪着自己的时间恐怕只比这身回路来的晚。
自己,已经喜欢了这姑娘近二十五年了吧。
男子拂袖离去,那扇门打开,一双眸子缓缓落泪。
习惯这个东西,谁又没个那么一两件?
男孩子回到住处,还未脱鞋,就听见一个声音:“你这又是何苦呢?见面之后只是一句话不说便是,让人留一个念想总是好的。”
男子换鞋的手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微停顿:“还是早点放下的好。”
要是那些西亚的盗墓贼现在还活着,那他们一定会认出来现在坐在这里的三人中有两人都是当年带他们“考古”,最后卸磨杀驴的那两位年轻后生。只是还有一位女子瞧着面生,但是没人敢否认她是个美人胚子,只要眉眼稍微柔和一些,便可倾倒天下。
女子也只是一句话:“他做的对。”
那年轻人见没人觉得自己有理,也不多说,只是上楼睡觉去了,临上楼的时候,楼梯板子被少年人踩得吱吱纽纽。男子坐在楼梯上,也不管自己的风衣下摆沾染上泥水,点上了一支烟。
片刻之后,女子上楼,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只是一声轻叹。
这屋子里的无论是谁,回不了头都是一定的。既然已经回不了头,那就要把以前所有的关系都断了,没了念想他们或者还能活的长久一点。
大家都是苦命的人,又都是一条绳上穿的蚂蚱,在这条绳上求不了回到以前的那些年月,可也没人想现在就死,还是活的长远一点好。
只是像她和男子这样已经达成心愿的人来说,活下去该干什么,能干什么,想干什么都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无欲无求,最是神伤。
女子只是掐了他的烟:“明日还要踩点,早点休息吧。”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10-18 20:30:00 +0800 CST  
破晓,旭阳临世。
爱丽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醒过来,虽然说四周还是一片黑漆漆,但是她却已经从窗帘外侧渗出的阳光判断今天是个好天气。
不过幸亏是来的早几个月,要不就算是今天是晴天也没有办法这么早就看见太阳的影子。毕竟这里离北极圈很近,入冬之后白昼时间也就是个位数。
这些知识自然全部都是切嗣带过来的书中教的,切嗣有很多时候还会趁着空闲时间亲自辅导爱丽的学业,不过这要是让切嗣说起来,倒是他自己也是在补课。所以也是借了爱丽的福气才对。
“嘛,毕竟那个女人除了开枪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啊。”一次看书时,切嗣这般说道,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爱丽还是从他的眼眸深处读到了沉重的东西,像是怀念和感伤。
看着像孩子一样沉沉入梦的伴侣,爱丽很自然的慢慢起身,穿好衣物向外走去。
她并不担心切嗣的过去,过去毕竟是过去了,他不愿提起大概也有几分是因为这个原因。其实爱丽也没有那么看重这些东西。
毕竟,有自己的男人在床上睡着,就已经足够。
轻轻把门合上,爱丽就着自己的茶杯喝了口凉水,顿时感觉自己完全清醒过来了。
看着舞弥还在沙发上睡着,她也不去打扰,毕竟这三个人昨天晚上几乎是整整一夜不眠不休,这无论是从客厅桌子上放着的厚厚一叠纸笔还是从昨晚她整夜都在冲泡的咖啡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想到咖啡,爱丽忽然明白自己醒这么早的目的了。
悄悄的走向那扇磨砂的玻璃幕墙,拉开之后走进去就是一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厨房,像是很少使用的样子。
爱丽倒是不对这个地方有什么疑问,本来就很少有人会过来居住,不如说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种伪装。而且屋主又是个男人。
饶是爱丽也很难想象一个和切嗣以前朝夕相处的年轻男人会使用厨房,这怕不是点错了技能树,而且也没什么用吧。
“怎么在那里呆站着啊,我会做饭有这么很奇怪吗?”男人的声音细若蚊呐。
夏言就在灶边站着,一旁的咖啡壶里白水正沸,他手上挥舞着铲子,正在对付煎锅里火候刚刚好的太阳蛋。
他的确是很熟练了,太阳蛋这东西说是不好做倒也不是什么不好做的东西,但是就像那句话一样,都是一顿饭,有人就能把它做熟了事,而让有些人去做,就算是一帧帧的倒放,你也只会觉得是一件艺术品,一件风雅事。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煎蛋煎成几乎是分毫不差的两个同心圆。
拿铲子轻轻把蛋抛入盘子里,借着抛起的力度,未凝固的蛋液四散溢出,却按照煎好的纹路流成金光四射的样子,不说吃起来的口感了,就是爱丽欣赏这个过程就已经很过瘾了。
香气四溢,爱丽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声
正为自己失礼的行为感到抱歉,爱丽却听见那人轻笑了笑:“能钩动殿下的馋虫,看来我的功夫也练得七七八八了。”
爱丽看着他借着火接了些冷水,兜兜转转之后把水倒掉,擦干净锅之后继续煎下一个蛋,动作行云流水。要不是自己早就知道这人是魔道大师,怕不是戴一顶厨师帽自己就真的以为他在米其林餐厅任职呢。
夏言手上忙着煎蛋,可是看着爱丽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便开口打个哈哈,以防冷场尴尬:“弟妹有兴趣?倒不如自己亲自动手试试?”
爱丽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倒也不尴尬,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这个说法:“我本来就是过来做饭的嘛,心想着你们三个昨天晚上都累了,就是舞弥她有几分手艺,也不该下厨。”
想不到夏言倒是笑得合不拢嘴,看着爱丽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把蛋放到盘子里,这才开始解释:“哦,我想起来舞弥做饭时候的场景了,要说切嗣教人的手段倒也不差,可是就是怎么也教不会舞弥做饭,现在啊,她还只是会泡个方便面的程度。”
顿一顿,他接着说:“不过也算因祸得福,我的手艺本身就不能算是很差因为这个倒是更上一层楼,熟能生巧才达到现在的效果。”
爱丽看他已经开始收拾打扫,边说道:“额,本来说今天让切嗣尝尝我的厨艺呢,好歹也练了这么半天。这倒好,我是最闲的一个,本就没什么事情做,现在唯一的出路也被你给抢了去。脸皮要是薄一点怕是要直接回去了。”
夏言见爱丽丝毫没有那一种他预料中的高傲,倒是平易近人,也就乐于多说两句,开个玩笑:“不妨事不妨事,你就当过来度假好了,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的,你只要安全,我们这边的局势也便崩不到哪里去。”
稍稍给女子让开一个位置,他向门外走去:“哎呀,这说着说着倒还真的有点困了,看来今天的确该是你表现舞台,要说脸皮的话,我这站着舞台不唱歌的才是真的厚脸皮吧。正巧,那饭后的饮品就交给殿下了。”
把各处的位置简略的向爱丽说明了下,年轻人顺手拿了份报纸盖着脸,靠着沙发扶手上闭目养神。
厨房里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带着牛奶的清甜又泛出一丝淡雅的茶香。
等爱丽端着早饭出来,发现年轻人的手轻轻搭在沙发一侧,离舞弥的脸不过寸许的距离。
阳光照射进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要是一直都是这样就好啦,爱丽不由得这样想着,于是她轻轻把窗帘拉的严实了一点。可是轻轻的一点声音,也让沙发上的年轻女子醒转过来。
看着自己眼前的手,习惯性的一脚踹过去。
刚刚轻手轻脚上床准备睡个回笼觉的爱丽听到外面似乎有重物坠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切嗣也醒了过来,定了定神之后看着刚刚准备躺下一脸震惊的爱丽:
“习惯就好。”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10-19 21:17:00 +0800 CST  
今天没更新,伊莉雅活动更新辣
你们还有时间看小说?快去肝活动抽闺女了吧。
看我多好是吧。
鸽了鸽了,更新不存在的。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10-20 16:27:00 +0800 CST  
这天剩下的时间倒是乏善可陈,因为托爱丽的福,那三个人把重点已经转移到怎么在踩点的时候不暴露自己以及装备的采买上。房间里又开始了争论,不过相比于前一天的无差别三人混战,这场战斗更像是舞弥和切嗣的较量。
其实根本算不上是争吵吧,只是切嗣和舞弥会因为枪械的一些细节争论,夏言站在旁边轻笑,一双眼睛不时眨动,好像这里并不是两个武器贩子在争论哪一种武器更适合掀掉行进中的汽车的防弹板,而更像是下午茶时两个人在为中世纪的某一段断代史纠缠不清。
他在哪里,哪里就显得不染纤尘,好像那双眼睛在看透所有人的心灵的同时还可以保持住自己的纯净,并用这种纯净让周遭平和下来。
但是那两个人无视了这种改变了环境的能力,或许是三人接触的时间太长了,另外的两个人对于这样的能力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抗体,说的也是,如果连这点小小的影响都不能克服,他们三个是怎么在中东那片是非之地走到最后的呢?
总不能是靠运气吧,他们三个都知道自己本是薄命之人,既然上帝或者神抛弃了你,那又何必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呢。人不能光靠着希望这样的东西活着,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习惯绝望就是必要的手段。
夏言看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目不斜视地说了一句话:“你真的是变了他许多许多,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虽然并没有改变注视的方向,但是对面站着的爱丽也明白他的这句感慨自然不会是说给那边正在对着一个参数讨论地热火朝天的两人听的。旋即开口:“怎么,他们两个以前不这样讨论吗?”
夏言摇摇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以前每次重要......甚至不是那么重要的行动他们两个也会这样讨论,烈度也没什么分别,只是.......他们所站的立场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这下轮到爱丽一头雾水了,虽然自己在切嗣的教育下对于很多知识都有大概的了解,但是对于武器的使用以及使用场所这些只有可能被雇佣兵所掌握的知识对于爱丽来说则是没有任何了解的必要。
因为就算是爱丽的魔术比切嗣还要强上不少,在森林里的那次试炼也足以证明爱丽身体机能的优秀,但是无论是作为小圣杯还是切嗣的妻子来说,直接参与到高烈度的对抗中的可能性依旧是接近于零的。所以切嗣并没有交给她这些技能,尽管爱丽对此很不满意。
“哦,是了,切嗣没有教给你这些东西,所以你才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吧。”夏言恍然大悟,“你想听听吗?关于武器,关于那个男人的另外半条生命?”
阴差阳错之下,爱丽点了点自己的头,也许这些东西听听也没什么坏处吧,于是就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男人虽然是一个魔术师,但是很稀奇的是,他既不像切嗣那样因为自己的魔术回路残缺,以及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而对现代技术欣然接受,也不是像舞弥那样在魔道上的天赋有限。
从这个公寓的布局可以看出来,男人对于现代文化的了解甚至不下于切嗣,屋内的装潢还有摆件都是正常的路数,对于一个整天整天在故纸堆里打交道的人来说,这样的装饰已经算是很巧妙的了。
从爱丽微微探知过他的魔术回路看来,男人的家系大概更近于北欧的那一支已经消亡殆尽的能工巧匠,但是只是惊鸿一瞥之下,其实就是爱丽也没有办法做到把男人的家谱翻个底朝天,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男人的回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
这在魔术师之间当然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之中生存的话,这样的东西倒不会对生活有多么大的裨益,因为生活一定用不到阵地作成什么的,只会考你鞋带怎么系,车怎么倒之类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是对于那些家系古老的魔术师来说,要掌握古老的魔术回路,并不只是单单把上一辈的魔术回路移植在自己的身体上就能发挥相应的作用,要是不学会那一套古早的逻辑,就会像某个大小姐那抱着一堆宝石只会射射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那样的行为既是对自己天赋的浪费,也是对前代辛勤研究的结果的不尊重。
但是如果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学习这样的东西,那么现代社会的一些常识自然是会被理所当然的舍弃,这样的行为在谁看来都是值得且正当的,所以并没有什么问题。相比较那些现代事务万能却在魔道方面表现平平的家系来说,这样的代价简直太低微。
所以这个男人是如何做到这样的事情的呢?把这两方面兼顾的如此完美,这样的天才,真的很难不让人去好奇他的成长过程。
一遍听着夏言讲着枪械的使用以及各个场景的注意事项,还有一些关于主要参数的解释,一般来说给爱丽介绍枪械只需要介绍理论知识罢了,但是夏言却好像不明白这一点似的,把主要的重点放在了枪械的使用以及原理上。
经过一系列深入浅出的讲解,不得不说夏言是个好老师,在这一点上切嗣虽然比夏言还要细心,但是灌输知识的效率还是差了不少。通过他的教导,爱丽已经可以听懂那两个还在争论的人争论的重点是什么了。
夏言这才慢慢的说道:“以前切嗣的风格是偏向进攻性的,不怕搞事情,现在这样想的人偏偏是舞弥。这倒不是说舞弥不平稳了,而是舞弥一直在中和切嗣的思想,那么你猜猜,是什么让切嗣的想法由偏进攻到偏保守,而且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呢?”
爱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低下头,黑色的头发滑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是夏言却没有一点点好奇的意思,只是把目光从一个女孩这里移到另一个那里。
虽然现在不该想这个,但是舞弥,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他吗?当年明明是......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7-11-27 20:36:00 +0800 CST  
不,还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出来这些,如果现在把真相告诉她的话,那么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耐和隐藏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想,夏言开始怀疑自己当年隐瞒下来这件事情的真实动机。也许真实的动机自己已经知道了,但是就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因为说出来就等于承认自己失败以及对未来的把控失去了条理,背负着这些的自己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类似的事情的。
自己明明清楚一切的,但是为什么还是会越想越乱呢?
轻轻地摇了摇头,习惯性的把这些细小的动作伪装成因为睡眠不足而困倦的样子,夏言又一次加入了讨论的行列中。
这一次讨论从中午又一次持续到了凌晨,四人经过一系列的讨论之后商定了整个计划的各个细节以及武器的配置。毕竟是在市中心进行活动,所有的武器都以小型化为最高目标。
向一开始舞弥提出的跟着他们的车队在郊区用一发响尾蛇连人带车直接干掉的方案到最后的在各个伏击点制造骚乱,夏言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至少抢劫只会上当地头条或者刑警组织的红名单,说实话在场的人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就是了,毕竟除了某个一脸兴奋的女孩子之外,其他的三个人都至少在红名单里有那么两三个身份。
但是要按照一开始的计划来,且不说成功率有几成,就算是连人带车端掉了,但是接下来产生的连锁反应却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毕竟“荷兰首都遭恐怖袭击,响尾蛇导弹在郊外爆炸意欲何为”这样的新闻就是大事情了。
切嗣和爱丽斯菲尔倒是可以不在意,毕竟做完这个事情之后两个人又双宿双飞地回到艾因兹贝伦的领地去了,但是他和舞弥就不好办了。
“也不知道切嗣怎么教育的,为什么文静端庄的一个姑娘想起来执行计划就是会第一时间想到导弹这样的战略战术武器呢?一点都不优雅嘛。”夏言做晚饭的时候看着舞弥伏在桌子上的影子这样想着。
但是他好像是忘掉了当时教导舞弥的除了切嗣之外还有一个人,甚至在教育这一方面还是那个人下的功夫多一点。
毕竟让切嗣去教导一个女孩子听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但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几年之后的今天也变成了现实,艾因兹贝伦的那个小公主不就是切嗣亲自教导的吗?
夏言不知道切嗣只是教导了爱丽一些最基本的礼节,要是按教育模式来说应该算是完全放养的,只是艾因兹贝伦内部还是为名义上的继承人准备了较为完好的教育。
不如说,爱丽开车的时候暴露出来的本性才是那个姑娘真实的自我吧,平时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封印住了而已。
草草地吃完饭之后,大家都撑不住要去睡觉了,毕竟连续作战也是有精力限制的,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人造人的方便了,就算是舞弥也撑不住的时候,在场的两个人依旧很清醒。
一个是爱丽,毕竟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魔术礼装,只要有魔力就可以不停地运转,堪称最接近永动机的机械。而且现在在她的身体里运转的小源,魔力的纯度和精度都和神代的以太相距不远。
另外一个就是夏言,说他是清醒也不是很对,这家伙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副“我没睡好人生重来算了”的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表情,奇怪的是这样还有最后一口气的状态持续了一天也没见他怎么样,依旧是一脸的萎靡不振,和昨天晚上比起来并没有丝毫变化。
看着大家都油尽灯枯,夏言有气无力的说:“我们今天晚上还是早点休息为妙,明天再中午起来的话又要耽误一天的时间,但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多少一天可以耽误。”
大家都同意夏言的看法,同时也是自己太过于困倦了的原因。其实爱丽更加希望早点去睡觉,虽然自己的想法很不成熟,但是她还是希望切嗣可以早点睡觉不用这样操劳。
但是对于切嗣来说,这样程度的操劳简直可以用轻松来形容。
一夜无事发生,除了夏言半夜起来的时候看见舞弥没盖好被子帮她把被子盖好的时候惊醒了舞弥导致肩胛骨上挨了重重的一记手刀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意外情况发生。
至于说那一记手刀,对于那两个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情况。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08-01 15:02:00 +0800 CST  
日光按约撒向这个北欧冬天的天堂。
达姆广场上那个天蓝色的穹顶反射柔和的阳光色彩更加鲜亮,夏天的时候那种玻璃的反光虽然更加夺目一点,但是相比之下还是这样柔和鲜亮的颜色更适合切嗣东方人的审美。
其实那样的颜色在中文里有一个更加合适的形容词,每一个国家的语言都有所长,就像是古代欧洲妇人写情书的时候一定会用拉丁语来写一样,不光是官方的语言,拉丁语可以很细致的描写情感上的细微波动,就连恋人的手指轻轻从女孩子的头发中的缝隙划过的触感都会有专门的单词来描写。
在中文里,那种颜色被称为碧水天青。
这天是周四,不是什么节假日也没什么游人前来赏玩。广场上的鸽子数量大概比游人多出一倍左右。
层层叠叠的白羽迎风飞翔,在广场边上本来不会有卖苞谷的商贩,因为以前的人们并不会这样专门来广场上喂鸽子玩,大多都是上下班途中随手把面包屑喂给鸟儿,所以在书里会写喂鸟最好用面包屑。
但是其实有点生活常识的人都明白,凡是带角质喙的生物,都是不可能抵挡住谷物的诱惑的。
其实当年并不会专门有人在广场旁边卖谷物来专供游客逗鸽子,因为这里不是一个旅游景点,没有游客会闲的在广场上喂鸽子玩,因为食物不充分的原因所以鸟类的数量也就不是那么多。
但是那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啊。老人望着广场上青黑色的地砖,漫无目的地想着。
老人是个很讲究的人,这从他鬓角微微的白发就能看出来,分明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表现出衰老的痕迹而染了头发,但是因为鬓角的位置很难沾染上染发剂的缘故,所以在那里白色的碎发总是调皮的钻出来。
黄颜色的皮肤在这时的荷兰还是很少见的颜色,即使荷兰被称为海上马车夫已经很久了,这群天生的商人用“交换”这个人类从远古时期就学会的技能向全世界伸出自己的触手。
有人说铁与血是国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但是这群人却用大家都喜欢的金钱来联结人心,而从长远的角度看来,这样的方式远远比征服来的妥帖而高效。
荷兰人几乎是最早与亚洲那群自命不凡的天朝子民们建立联系的近现代西方国家,当然建立联系的方式如你们所见并不是那么高明,事实证明了当时的资本主义文明虽然在制度上比封建时期的国家要优越不少,但是商人拿起刀枪是真的不敌一辈子都在耍刀弄枪的国家。
又有谁知道那个国家打赢了反侵略战争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历史就是这样不允许我们进行假设,而我们进行的一系列假设也只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和私欲罢了。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国家,20世纪末的街头出现中国人的概率也是少之又少。
老人是退役的国民党军官,在战场上大败亏输来到台湾,都说什么场失意什么场得意,但是这样的话更多的是被用来安慰那些在两个场子中都没什么优势的人,显然当年的老人就是这样。
背井离乡不说,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并没有跟着自己到那个南国的小岛上去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弃婴,而是选择留在了大陆,从此天各一方。
其实这样的故事在各种各样的小说里被描写的不在少数,但是只有这种事情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那种心痛和无助。看着那一湾浅浅的海峡和对面飘忽的灯火,断肠人在天涯这样的诗句才会被人传唱千古。
忘了她吗?忘不掉。
这当然是假话,忘不掉是忘不掉,但是当你真正经历过这样可望不可即的痛苦折磨之后,你就明白了时间的重要性。
最后还是忘不掉,但是看着自己垂垂老矣,你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忘不掉,如果你习惯了这样的心态,那么忘得掉和忘不掉其实没什么打紧。
日子嘛,总是要过得。
老人四川人天生的乐观心态帮了他一把,但是就算是自己从那个无时无刻不在痛苦的漩涡中脱离出来,回头看去,自己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蹉跎了三十年。
那就走吧。如果回不去的话,那就离开;如果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就把准备烧掉。让得到从希望变成绝望,没了念想的话也许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才对。
如果那样做的话,你只用欺骗你自己,应该说很轻松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不能完全按你的想象决定。老人来到了荷兰,无所事事的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转悠。是啊,这异国的风景的确喜人,但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老人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去其他的国家游荡。
临走之前,旅馆的老板娘无意间提起了这广场:“您似乎是要离开了,但是有一个地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呢?”
那个地方就是达姆广场。
老板娘的丈夫当年为她攒钱盖起了这一栋小小的四方楼,在达姆广场上吻别四年之后回来的只是一捧骨灰。
都说骨灰是沉重的东西,只是一点点却只能一直向下沉,但是她那时却希望他的骨灰可以飘起来,飘到九天之上最遥远的地方去。
毕竟她知道他的希望就是走遍这个世界所有可以去的地方,无拘无束的四处飞翔。很难说他喜欢她哪一点,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能陪自己飞翔,于是就在故乡盖了一幢小楼权当鸟笼把她养起来。
对于孤独的灵魂来说,就算是一幢小楼也是他的家,家里永远有人在等待着他,这就足够了。
这也是老板娘为什么这么多年尽量少外出的原因,没准哪天......他就回来了呢。
老人答应了老板娘的建议,并不是好奇风景,在久经沙场的战士心中风景的美感往往并没有那样重要,打动老人的是那个故事。
看着漫天飞舞的白羽和人群,老人忽然就不想着走了。他尽力想象着在那个没有多少人注意的角落里,几十年前。
“再见,我们这样说着话离去,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担心的,空气里散发着甜美的金桔气息。我们年轻的时候总是想着自己无所不能。可是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却再也不能说再见给我听了。
如今我已经不希望看到他回来了,我只是希望可以回到那个地方,看到那么多的人还在同一片阳光下诉说着或许比我们还要动人的爱情故事。那些和我也许有关系,也许没关系,我也已经不在乎了。但是要让我离开这个城市也是做不到的。是他把我锁到这里的,也必须是他把我放走。”
老板娘最后这样说着,嘴角咧开的时候皱纹从嘴角一直延伸到下巴上,可是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间段。
花开无痕,叶落无声,但是时间却在这些事物身上留下了自己独有的印记。
从那个时间起,老人就在城里住下,看着每天都有细微差别的广场,这里虽然不是老人的家,但是在这里就像是老人曾经听一位美国同僚说过的那句话。
你不想要悲伤吗?郑。
那你应该去加州,那儿的阳光让你哭不出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悲伤其实是上帝赋予我们的一份礼物。
老人看着每天发生的爱情故事,若有所思。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08-01 15:03:00 +0800 CST  
这一天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老人还是懒洋洋地靠在自己的手推车上看着广场上的一切。
他不时习惯性的把嘴巴撮起来,用口哨声把鸽子吸引到自己脚边然后把几粒苞谷撒向地面,然后更多的鸽子就会闻讯飞来。
老人像是在自己的衣服外面加了一件雪白色的蓑衣,层层叠叠的白羽围着他不停的飞翔,在此地居住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一幕所以并不会感到十分惊奇,可若是在节假日里游人如织的时候,老人这样做总会被人拍成照片当成旅行中的新奇事物。
老人正不慌不忙地喂着鸽子,广场上的一对年轻男女正向他径直走来。
男人一身黑色风衣里面加衬衫领带,虽然不苟言笑但是看着女孩嘴角还是忍不住弯出一个弧度,而女孩却只顾着和周围的鸽子嬉闹,像是这么大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白鸽。
若是老人注意的话定会感到奇怪,这些鸽子虽然说早就对人类没有了畏惧,但是要是没有吃的在手,这些精明的商人一定不会围着人们飞舞,除非是经常过来喂食的人。
但是这女孩并不像经常来这里喂鸽子的人,不过她周围的鸽子不光是围着她飞,有的胆子稍微大一点还在女孩子的肩膀上驻足停栖,不可谓不神异。
不消说,这一男一女正是切嗣和爱丽,两个人今天主要负责周围情况的勘察以及后续事项的接洽工作。
老实说这样的工作舞弥跟来还算凑合,但是爱丽一起来只能说是为切嗣平白无故的增加了一些工作量。毕竟爱丽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其余事情都可以放弃,但爱丽的安全是他必须要尽力保护的。
正是因为这一点,爱丽虽然想跟着他们帮忙最后还是留在了夏言家,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公主,就算心里真的想跟着切嗣一起帮帮忙,但是轻重缓急还分的请。
几天之前切嗣一直都是自己独自出门的,自己在家也就是看看电视,了解了解这世界上普通的人类应该做什么。
然后就是做做饭等他们一个一个回来,对于自己来说这一趟旅行就好像真的是出来玩,没有人提醒自己应该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其实就算是切嗣也该明白她执意要来到这里其实毫无用处吧。
但事实不是这样,她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万幸的是他们在商量对策的时候并没有特意的避过自己,这样对他们的计划有了了解的话做事情也会方便一些。
可是今天早上切嗣醒过来,看着她的脸,似乎漫不经心地对自己说:“你来这里几天了,只是自己在家里可不行呢,今天出门帮帮我的忙吧。”
自己当然也是应下,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忙,他带着自己在高楼之间上上下下,有的天台明明禁止进入还有监控,但是切嗣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径直拿出钥匙拉着她的手上了天台。
中午在外面吃了点荷兰特色的海鲜,服务员极力地推荐他们尝试一下腌制的鲱鱼,但是被切嗣婉拒就是。
从餐厅里出来之后爱丽问道:“下午去哪里呢?”
切嗣并没有多说什么,招手拦住了一辆的士,说要去达姆广场。
广场?切嗣要去广场干什么呢,上午不是一直在为狙击选点吗?为什么下午的画风差别那么大呢?
虽然看不懂切嗣的操作,但是爱丽还是跟着切嗣下车了。
刚刚下车,眼见就是阳光。
阳光之下,目之所及皆为洁白的羽毛。
“啊,鸟儿。”她不由得叫出声来。
她在城堡里可从未见过那么多的鸟儿,成群结队的鸟儿在这个广场上煽动翅膀、梳理羽毛,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到底这些鸟儿是什么。
她也是鸟儿啊,所以才会看的出神。
切嗣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公主看着鸟儿出神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其实本来没有想带她出来的意思,但是那天和黑道上的人商量完具体的骚动程度之后,他走回了夏言家的过程中看到了这个广场。
他没有来过荷兰,但是映着晚霞鸽子在阳光下飞舞,广场上的雕像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显现出落寞的样子。那一刻他很想爱丽就在他的旁边,靠着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应该会喜欢鸟儿吧,不管怎么说,她和这些鸽子都是有相似之处的,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些。
爱丽握着切嗣的手,一边蹲下来。他身上穿的是那一身白色的皮草,毛茸茸的手感再加上雪白的光泽,蹲下来的时候鸽子在地上一跳一跳地向她靠近,切嗣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神。
“应该是很高兴吧。”切嗣心想。
爱丽伸出手去抚摸一只眼前的鸽子,没想到鸽子并不害怕自己,反而朝自己这边挪了两步轻轻地啄着自己的手指。
“啊,切嗣快看,有点痒呢。”爱丽把头抬起来,却没有看到切嗣。
转过头爱丽才发现切嗣随着她也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脸,慢慢升温。
把脸故意转向一边:“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结果那边慢悠悠飘过来一句:“因为你好看啊。”
把脸转过来,看着切嗣的脸,其实从第一次看见他就知道这不是一张真正意义上好看的脸,但是这张脸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两眼,印在心里。
切嗣站起来,后面黑色的衣料在地上沾上了一些灰尘显得格外瞩目,爱丽一边埋怨着他这样还蹲下来,一边用手尽可能地拍下身上的灰尘。
切嗣没有说话,他只是把自己太太的手拢起来吹了吹气,把那些灰尘轻轻吹掉。
“这里怎么样呢?喜欢吗?”切嗣这样问着,并没有想把爱丽的手放下来的意思。
被切嗣这样拢着手,虽然周围没有什么人,但光是头顶上温热的目光就让爱丽微微有些慌乱。
“嗯......”略微点点头,“喜欢的啊......只要是你带我来的地方就喜欢啊,更何况这里本身就很漂亮很好了。”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08-01 15:03:00 +0800 CST  
这天两人当然不仅仅是在一起旅游,毕竟做好侦查工作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完成的任务。不过切嗣是一定不会让爱丽去踩点的,他只是停车、下车、穿好用语伪装的衣物之后交代爱丽好好的在这里呆着,然后径直走进去。
爱丽大概明白切嗣在建筑内部干什么,这样的战前侦查工作在电影或者小说里面一般都会被描述的惊心动魄,但是其实如果是真正专业的人来干,惊心动魄是谈不上的,顶多就是经点心。
这倒也多亏了前几年的日本经济泡沫,这样一个东方脸孔出现在阿姆斯特丹的街头才显得不是那么突兀。
进门,用准备好的身份模板表明来意,随后上楼踩点,结合行动计划想想这里需要哪些情报,比如楼高,还有怎么样才可以快速的从顶楼降落到可以跳到车顶上的高度。
如果不是这个事,切嗣他们其实是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完全把这些事情交给夏言在阿姆斯特丹的关系就好。切嗣从来都不怀疑那个从来都是和顺的笑着的男人的亲和力,有了这样的亲和力再加上他的魔术回路,夏言可以完美的展现什么是恩威并施的艺术。
他是刀的话,那么夏言就是手。刀只要锋利到斩断一切就好,但是如何灵活的摆脱对方的防御,化解对方的进攻,将刀刃刺入敌手的心脏,这就是手要做的事了。
你不能说是刀更重要还是手更重要,只能说两个都是技术活,该赏就是。
不过这两人的活计,一般人赏不了。
做完这些必要的工作,切嗣也就走出去,这些活计刚开始做的时候的确紧张又刺激,但是长期这样重复,任何工作都会变得程式化,不可避免的就是枯燥和无聊,但是正相反的,它还要求每一次的工作都要准确,谨慎。
这些切嗣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结果论者,这一点熟悉他的那寥寥几人都是清楚的,他自己也明白。
是的,只要可以达到目的,那么为了这个目的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合理的,不管多么枯燥,多么无聊,只要有助于达成目的,这个活动就是有意义的。
以前的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这样的无聊,男人的脑回路就像枪管一样直来直去,连带着里面的神经电流也是直来直去的吧。切嗣当然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之后会有钢铁直男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这样的人。
他也没有活到这个词出世的那一天。
不过在他把爱丽带出来的当下,他的确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在跳动,在游走。虽然不至于烦躁,不至于让当前的工作失去准确性,但是自己内心的波动还是被自己完美的捕捉到了。
不用说,自己自从认识了现在在外面的等着的那位,心理上的一切变动基本上都和她有关。现在自己正在慢慢改变,但是改变的方向和最后的结果都是未知数。
切嗣破天荒的没有理会这样的变化,随他去吧,我也想看看这样的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样想着,切嗣和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寒暄着走下台阶。
“希望自己蹩脚的英语并没有产生什么差错。”一边这样想着,切嗣一边打开车门。
车子里播放着《take it away》,爱丽因为车门的响声从仪表盘上抬起头:“都弄完了?”
“是啊,最后一个了。”切嗣上车,插钥匙,引擎发出欢快的轰鸣声。
“睡着了对不起啊,果然不该出来的吧,哪有我这样望风的.......”似乎知道自己睡着了不太好,爱丽的头发都塌啦下来,整个人虽然睡了一觉,但是看来好像还是没什么精神。
不过本来就不需要放风啊........就是来踩个点,虽然说被识破了也相当麻烦吧,但是也不是望风或者不望风的问题吧。
虽然引擎已经发动了,但是切嗣没有发动汽车。
爱丽很不解的看着他,的确是自己的问题吧,但是为什么忽然就停下了动作,是有什么事情不对吗?
慢慢转过脸看着切嗣........发现男人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果然是自己出了差错了吧,这一次出错了的话,他就不会带着自己出来了,本来就不情愿,自己还老是拖着后腿。
然后自己的嘴唇就被吻住了,没有什么先兆,也没什么缘由的,被吻住了。
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要吻自己,但是爱丽还是享受的和切嗣亲吻在了一起,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合拍。爱丽不自觉的在想:啊,这样的事情,果然做多了就会变的熟练起来呢。
这一次亲吻并没有很长时间,切嗣并没有说什么话,他只是亲吻她的嘴唇,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和脸颊。这动作既可以表示主人对猫咪的宠爱,也可以用来表达情人之间的亲昵。
发动车子,驶出车库。
他们在高架上开着车。
爱丽没有问切嗣为什么要亲吻自己,切嗣也没有提起这个问题,两个人就好像在车库里的那一段绮丽时光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没有明确目的性的开着车,这样的光景对于切嗣来说本就少见,但是他现在的确就只是想漫无目的的开一会儿车,在副驾驶上坐着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女孩子也很喜欢自己,甚至比自己喜欢她还要多。
油箱里有足够多的油,从阿姆斯特丹开到慕尼黑都不成问题,这一点或许有点夸张?不过现在不是讲求准确的时候。
他忽然觉得自己看懂了那些陪着夏言看的西部片,男人,女人,风沙,城镇。
一路向西,就有了一路的故事。根本不需要编剧,也不需要审核,这个故事直指人心。
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是切嗣好像看到了东方的太阳。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08-01 15:04:00 +0800 CST  
开始完结篇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11-12 21:15:00 +0800 CST  
一边开着车,切嗣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爱丽说着今天工作的流程,虽然完全没有让爱丽知道的必要,但是看起来爱丽对这些东西好像饶有兴趣的样子,切嗣就没有再迟疑,接着讲下去了。
他们飞驰在高架路上,车开到很快,两边的路灯显出迷离的光影,迅速的被甩到后面去了。虽然车速不低,但是因为隔音效果做的不错的原因,座位上依旧只有切嗣那低沉又带点沙哑的声音。
爱丽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她没说话,甚至没把头转过去,但是她的确是在认认真真的听着,就像这个男人给她在城堡里上课时那样。
事实上,只要是这个男人说的话,她都是愿意听下去,然后发出自己的惋惜或者赞叹。这样属于自己的情感表露对爱丽来说也不是常有的事情。刨除掉自己是个刚刚有自我意识的人造人不谈,爱丽自己也很讨厌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自己的情感或者好恶。
但是如果身边只有他在的话,爱丽很愿意让这个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自己对这些事情又抱有怎样的看法。这样应该会让他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自己有什么进步,每天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互相理解,才可以称得上是一段稳定的感情。
于是就可以听到切嗣在吐槽西欧的办公环境过于开放的时候爱丽的笑声,笑过之后揶揄切嗣虽然没去过几次日本,但是精神上毕竟是个守序的日本人。切嗣也只能笑笑,并不会解释这是职业病和个人的因素。
当然,切嗣在汇报的时候还是有意隐瞒了一部分的信息,包括具体的埋伏点,还有一些风吹草动的情报。
对于夏言来说,查到那个拍卖会的主办方是由时钟塔举办的并不是什么难处,但是再往下深挖他们想干什么也是不太可能。
毕竟时钟塔不是一般的办事机构,有魔术回路的人鬼鬼祟祟的想查到什么东西反而比一般人要费劲不少。他们现在只是知道了这里面时钟塔插手了,具体是怎么插手、目的是什么、派来了什么人或者派没有派人之类的问题真的是鬼才知道。
其实夏言查到的信息和艾因兹贝伦的老头子给他的信息也是差不多的,所以目前来看,他们掌握的信息量还是过少。
切嗣慢慢降低速度,拐弯进入辅道。
这倒不是因为快到夏言家了,刚刚夏言给他们两个打了一个电话,意思大概说他和舞弥在外面吃饭了,如果可以的话让切嗣和爱丽也过去。
但是现在不是快要开始干活了吗........你这样四个人大摇大摆的去西餐厅吃饭是几个意思啊,虽然完全没关系就是了,但是好歹也有点紧迫感啊?没有紧迫感也就算了,但是问题在于......
他们已经快到家了,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吃上餐后甜点。
所以说没有诚意就不要说过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啊,不过你和舞弥两个人出去吃饭,真的不是想借机约会什么的吗?想到这一层,切嗣忽然明白为什么夏言会给他们打这个电话了。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应该早就发现夏言喜欢舞弥了,当时没在意只是因为自己不是很关注这方面的事情,还有就是自己当时没有任何这个方面的经验。
放慢车速驶下了高架,切嗣问道:“现在回去也还要现做饭,我们也在外面吃吧,爱丽想吃什么呢?”
爱丽虽然不知道切嗣刚刚想的那一大堆,但是也明白夏言的这个电话所蕴含的意思,其实自己在哪里吃饭倒是无所谓,但是唯一的一个愿望是......
“我想去一家离教堂比较近的地方欸。”
切嗣其实有点为难,因为除了对任务周边区域还稍微熟悉一点之外,真的不知道哪里有稍微好吃点并且周围还有教堂的地方,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来阿姆斯特丹。不过,最后切嗣发扬了男人的寻路天赋还是找到了地方,虽然是家小馆子,但是焗蜗牛和海鲜浓汤意外地不错。至于当地特色的臭鲱鱼,饶是切嗣这样的人也只能敬谢不敏。
吃完饭之后时间也不是很晚,看舞弥和夏言那边的情况来说的话,这两个人还没有吃完吧、毕竟相较于切嗣和爱丽来说,他们可是吃的正餐,而且明天又不用出门了,所以时间比较宽裕的话,两个人是一定会吃完晚餐再回去的。
再加上爱丽这边特意提到了教堂,那带她去教堂转转当然不错。
所以两人从饭店里出来并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溜达着去了一家小教堂。
时间说晚不晚说早不早的,对于教堂来说,这个时候已经领完了圣餐所以人也不会很多。他们两个逆着散漫的人群进入教堂。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11-12 21:15:00 +0800 CST  
门当然是开着的。
切嗣挽着爱丽的手走进去,随意的坐在后排的椅子上。
对于切嗣来说这倒不是第一次去教堂,以前的话也有两三个任务是在教堂里完成的,毕竟魔术师这样对于普通人来说超自然的存在,用同样超自然的东西掩饰也在常理之中。
爱丽把头靠在切嗣的肩上,一切都显得纯熟而流:“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想来教堂看看吗?”
切嗣愣了一下,他的确有点困惑,但是也就随她去了,自己并不会多问就是:“爱丽是要来干什么呢?”
爱丽拿头轻轻撞了一下切嗣:“这样回应也太耿直一点了吧,这样的话,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虽然爱丽说着“自己会不开心”之类的话,但是肉眼可见的,她的脸颊上渐渐升起两团绯红的轻云。声音也随之变得甜腻了一些,没有在车上的那么干脆,更像是刚从床上睡醒的黏糊。
切嗣没有说话,只是顺势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嗯......切嗣也学会了呢。”听着少女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样嘟囔着。
“切嗣现在很喜欢我了呢,这就很好啊~要一直这样喜欢下去啊,好不好?”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嘟囔着,拽着你的腿“我要这个,给我这个嘛”。切嗣被自己的脑补稍微萌到了,于是眼神也就更加温柔。
爱丽顿了顿,接着说道:“切嗣,你也知道城堡里是没有教堂的吧,所以说就算我们要结婚的话,也没有办法得到神的祝福。我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神,但是在这一刻,爱上你的这一刻,下定决心要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刻,我还是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祝福。”
“我知道,再过两天我们就要去完成我们的目标了。我知道这东西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再加上我不想接着等下去了,随便的时间没有关系,随便的地点也没也有关系。
只要我们的感情不是随便的,那在哪里得到神的祝福都是一样的!他是神嘛,既然是神,那他的辉光一定可以照耀到每一个真正相爱的人的。“
爱丽说着就从座位上起来,拉着切嗣的手走向前方,那个放有圣经的圣坛上。
她停下来了,上方柔和的白光打在她的肌肤上,虽然此时的她不是白发,但是那股出尘的气质依旧让她像真正的仙女那样美丽。
切嗣把手按在了圣经上,没有任何迟疑。
爱丽虽然在笑着,但是她的眼睛里却盈满了泪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切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从旁边的侧门里缓缓走出来一位老人,身披白色的教衣,虽然一头蓝色的长发有点违和,但是看样子他的确是很有经验的神父。他应该是在切嗣他们进来之前就在忏悔室里坐着了,因为爱丽的声音比较大所以被惊动了出来看看情况。
圣坛上的那两人略微有些迟疑,毕竟这个时候插进来一个人,的确是很尴尬的场面。
不过那个神父也就只是错愕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奇怪的是他没有回避,反而快步走向圣坛。
不等两位新人疑惑,神父已经在圣坛上站定,他看着两位新人,用沉静但威严的声音缓缓发问:”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爱丽毫不迟疑的回答:“我愿意。”
神父转头朝向切嗣:”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切嗣握紧了面前人的手,坚定的点头:”我愿意。“
神父说,现在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这下轮到切嗣傻眼了,很显然他是没有带着什么戒指的,这一幕根本不是今天的剧本。于是他很是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神父看出了他的沉默和窘迫,他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缓缓退掉中指上的那枚陈旧的戒指交给切嗣。多年之后,面对这个人的养子,神父将会想起,将那个姑娘的戒指转送回她身边的那个遥远的夜晚。
切嗣迟疑了一下,把戒指接过为爱丽戴上,奇怪的是,戒指竟然出奇的合适。
爱丽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答应了那个人人都只会答应一次的誓言,然后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这梦幻般的一幕她在脑海里不知想了几遍,神奇的是,现实竟然比梦幻还要美满。
爱丽拔下来自己的一根头发,然后系在了切嗣的无名指上。
就像所有童话故事里描写的一样,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拥抱在了一起,现在是属于他们的时刻了。
至少让他们幸福这短暂的一瞬吧。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送完戒指之后,神父就慢慢的走回了忏悔室,但是并没有开门的声音。
忏悔室的门从来就没有开过。
不过,现在的忏悔室内,早就被回忆填满了。
他顾不得脱下长袍就颓然的坐下,双手无力地抱头,脑子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争先恐后的逸散出来。
“我叫羽丝提亚,我就是第三法啦。”
“呐,我渴了要喝水嘛,快去快去。”
“脏砚最好啦,我们的目标一定可以实现的,那天到来了之后自然想怎样就怎样了呢。”
“这是戒指哦,我自己做的呢,可一定要收好。不许嫌弃,不许嫌弃!就算嫌弃了也不能告诉我啊。”
“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已经是仇敌了啊,魔术师的悲愿还真是可怕。那么,再见了,脏砚,最后一次了,再见。“
间桐脏砚在忏悔室里反复摩挲着已经空掉的中指,喃喃自语:“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我十九岁的夏天,今天,我多大了呢?”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11-12 21:16:00 +0800 CST  
时间飞速的流逝,接下来的两天之内,切嗣混进了拍卖场,在里面和夏言安排的关系搭上了线,落实了拍卖的事宜和爱丽的位置。
什么问题都没有出现,直到最后一天的晚上,一切都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无论是计划的落实程度还是别的什么都是这样。
除了一点,他们对于把他们引出洞的对手还是一无所知,无论是他们的目的还是身份,一切就好像被雨林里的雾气所掩盖,就算他们现在站在切嗣的面前向他打一发子弹,切嗣也只能在子弹划出膛线之后来进行反制。
这倒不是说夏言这个狗头军师不努力,只是时钟塔的构成本就复杂,各种各样的势力,团伙,家系。想在里面理出头绪,或者有稳定的信息来源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这还是夏言的功劳,按这家伙的说法,他之前的家族就是时钟塔内的一个小家系,只不过他比较弱鸡,在争斗中落败了,于是被姐姐亲手赶出家门,所幸的是他玩心计和魔术比不上姐姐,但是装死却是在行,所以才逃得一条性命。
“所以啊,人的命运果然还是不可预料,不光要考虑家族的兴衰,个人的努力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夏言这样拿腔拿调的说着,用扇子推了推那并不存在的眼镜。
因为之前在时钟塔里有相熟的人,而在夏言的魔术回路的帮助下,这些关系倒是没有断,毕竟认识了夏言很大的程度上就是认识了切嗣。对于那些人来说,结识了魔术师杀手,就约等于买下了对手的一条命。
至于情报,只要说一些不太关键的,或者一些流言蜚语,应付过去就好,夏言倒也不是不知深浅之人,特别敏感的信息是一定不会问出口来,这样就合作愉快。
靠着这些关系,夏言本来想拿到这些天的人员调动名单,时钟塔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虽然也有秘密行动队,或者是一些编外人员,但是这些人的信息总是在时钟塔存着,除非他们不是魔术师。
那么理论上来讲,只要拿到了这些天位置有明显变动的魔术师,就可以排除掉一大半的人,毕竟魔术师都是一群哲学家,没什么事情是不会离开属于自己的地脉前往他地的,如果说有人前往距离过远的地方,自然就会留下痕迹。
至于说阿姆斯特丹的本地魔术师,对不起,那个家伙正在舞弥面前不停地刷着好感度,但是一直被一脚踢开。
是的,阿姆斯特丹的魔术家系,早就变成夏言自己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得到的消息依旧不是很准确,因为魔术师的研讨会“刚好”提前举行了。理由竟然是魔术师协会统计了一下大家的生日,发现明年的研讨会期间收到水逆影响的人非常多,为了防止地脉受到不正常的影响,所以提前一年举办,也可以保证各位魔术师的安全。
虽然这个理由对一般人来说好像是有点无厘头的味道,但是其实对魔术师来说,这样的理由反而特别合理,不过这个时间的选择太过于凑巧了,切嗣他们肯定知道这是他们的想法被完全看透了,在这么多行踪里,一定有他们需要的信息,但是时间却来不及了。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想要藏住一滴水,只需要把这滴水倒进大海就行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下,夏言的脸都是绿的。
这就是阳谋,堂堂正正,王者之风,他们甚至让你看着他们耍弄手段,但是你却只能无可奈何。
这回真的有点危险,这是他们最后一天晚上得到的结论。
可是他们非要这样做不可。这也是他们最后下的决心。
还有最后的六个小时的时候,夏言还在和舞弥调笑,这是舞弥最后对夏言的印象了,在最后的时刻,舞弥不得不承认,夏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嬉皮笑脸的浪荡游子,可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温热的血从男人的身体里流出来,她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不知所措过。
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过。
虽然没有这方面的情报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不利的情况,但是他们也要硬着头皮这样去做,不得不说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切嗣的身上。以前从来都是他来让别人做出这种决定。
可是看着爱丽,切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是:人在高墙下,不得不低头。人从来都不是自由的,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只要人的感情和这个社会产生联系,就会产生欲望,弱点也就随之而来。
他是明白这一点的,他也早就做好了防范弱点的准备,只是弱点如果可以防备,那也就不称之为什么弱点了。就好像阿格硫斯上战场之前戴上厚厚的两层护腕护住脚踝,自以为完事大吉,实际上连赫克托耳这样满脑子筋肉比脑细胞多的人都明白,那只是心理安慰罢了。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弱点竟然这么快就会被人利用,还把爱丽拉进了这么凶险的情况。
夏言家里的吊顶吊的很低,显得空间格外的逼仄。本来就略显沉闷的空气里这一会儿又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所有人都盯着切嗣。
按理说,这不是切嗣最危险的一次行动,也不是最艰难的一次,但是最后的确认工作在切嗣自己大脑里完成的非常心惊胆战。
这个计划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是时间不等人,也就只能这样上了。
切嗣抿了抿嘴唇,开始说话:“这一次的行动的确不怎么靠谱,但是我们也要采取行动,毕竟阿瓦隆这样的东西是我们需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下面我来最后说一遍每一步的细节,最后对照一遍之后我们就去准备了。
明天早上由爱丽去参加拍卖会,夏言会在后台,这样前场和后场就都有我们的视线了。
虽然说拍卖场上爱丽可能没什么可能去阻止突发情况,但是记住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就行。蓝牙耳麦也交给你使用方法了,因为是新设备,所以安检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爱丽点了点头,表示收到了消息。
切嗣接着说下去:“至于夏言,你需要做的是在后台把人员报给我,如果情报没有差错的话,在安保人员里应该有时钟塔的成员。
尽可能的收集情报,如果可以的话,把他们的魔术回路摸清楚,大体的能力告诉我们,这样我们至少可以多一条命。
然后拍卖会结束之后记得接爱丽回到这里来,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舞弥就行。”
夏言还没说话,舞弥先接过话头:“你记得把...送回来之后来我们这里一趟。”
“为什么要这样做?”切嗣问道。
舞弥很冷静的说:“虽然夏言的战力不强,那是和我们相比的,如果我们进行消耗之后,换而言之,我们失败了之后,夏言就可以从容的完成我们没有完成的一切,顺便替我们收尸。”
真奇怪,她很冷静的提到了收尸,但是之前的所有行动,舞弥从来都没有完不成任务,或者要出大事情的想法。
只是第六感告诉她,这一次的事情不是她或者切嗣可以搞定的。为了完成切嗣的理想,她也只能这样做。
切嗣考虑了一下之后认同了这个想法,毕竟本来就没什么问题,这样做等于是双层保险,切嗣也有信心,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水有多深,但是他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他出马的话,就算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魔术师杀手”应该也可以扒下来一层皮。
毕竟在暗杀这个领域,切嗣的天赋要比魔术高多了。
夏言难得的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也许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气氛过于沉闷,空气里的紧张气息压制住了他的天性。他默默的听着切嗣的安排,不时的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舞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抬起头看着舞弥,眼睛里充满的血丝让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游刃有余,倒像是整夜宿醉的酒鬼喝掉最后的一滴酒液之后把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吐掉,明天还要面对这该死的世界。
他喃喃自语道:“非要如此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语,迎接他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切嗣接着说了下去:“舞弥,这一次的活动我们两个的位置换一下,我去近身偷袭,你去帮我狙击。”
舞弥露出了困惑的眼神:“单纯说枪法的话,是你比我要好得多的。”
“你也说了是单纯看枪法,”切嗣解释道:“而这一次和其他不同,以前我们有充足的准备,但是这回没有,而敌人可能有我们的信息是比较多的,当然,这个比较多可能是指我。”
“而这一次的敌人又是魔术师,如果是你自己近身魔术师的话,不得不说你的魔术水平不行,而且见机行事的能力上,你不如我。”
“但是如果你来我以前的位置,就不一样了,我在前面会帮你制造空隙和弱点,你只需要扣动扳机帮我结束战斗就好,况且,在射击上,你不是早就超过我了吗?”
切嗣说:“我对你有信心,夏言也是。”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夏言接过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指间燃起了一阵青烟:“你要冷静,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冷静。”
说完这句话,夏言便盯着舞弥用力的看了一眼,好像他看到了什么,但是终于没有说出口。
“好,我记住了。”舞弥答应的干脆利落。
什么都说完了,这根本不用大家提醒,切嗣把台灯熄灭,表示这一次的行动正式开始。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
至于护送阿瓦隆来的四人,今天晚上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教堂里的人影走出了大门,在冬季的夜里,教堂里的虫鸣终于止息了。
而在不远处,有人擦掉了指间的烟灰,但是那种焦油的气息还是留在了指尖上,至少明天之前,他的手指上都有这样的味道。
蹲在天台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旧相册,昏黄的照片上是女人和孩子的合影,对着夜里的灯光,男人的眼睛里依旧是暗沉一片。
“我离自己想要的东西很近了,但是真的要这样吗?如果是你,妈妈,你会怎么做呢?”照片上的女人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她只温柔的看着男人,就这样一眼十年。
在时钟塔内部,赛琳娜也打了一个寒颤,也许是天气转凉了吧,她没有在意。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中,从没有一个人完整的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他们又确信明天的走向会和自己的预测一模一样。
这就是命运吧,从来不能看见全貌,如果看见星星点点又会被蛊惑。人们抓住了命运,但是从来不是靠着和命运猜谜或者躲猫猫。
而是勇气让他们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用鲜血凝成的锁链束缚住命运的咽喉。

楼主 呵呵士兵  发布于 2018-11-12 21:16:00 +0800 CST  

楼主:呵呵士兵

字数:65406

发表时间:2016-08-08 17: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29 21:34:59 +0800 CST

评论数:16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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