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楼上的兄弟们 我也喜欢你们（挥手

第二十章 应酬出事儿了吧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吴亦凡才出外务回来，外面又挂着大风，他戴了口罩都不觉得暖和，倒是那黑乎乎的布料遮着脸，让他觉得跟张艺兴平时那副样子有点儿像，他不是特别喜欢这种盖住呼吸系统的配饰，但是还是模仿着张艺兴，没想到还能起到一些御寒的作用。
这一段时间金俊绵都在为了小明星的案子奔波，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是认真起来却格外坚持，甚至为了一个案情的突破点和吴亦凡争执。于淮也没少往他们事务所跑，外面风言风语，传的都是她要打官司，要跟对方一个大明星官二代死磕的消息。
而因为这个案情的缘故，他们事务所热热闹闹的年前聚餐也改为了年末，前台和另外几个小助理都很兴奋，吴亦凡也不好不给面子，一身寒气还没散去就给张艺兴发了短信，说是有应酬就不回去吃饭了。
那时候张艺兴因为新闻跑完了，提早下班了半天正打算晚上做饭，刚到超市买了三文鱼，接到这个短信愣了片刻，然后默默把已经挑好的原材料放回原处，然后拿了个泡面，才回复吴亦凡：“你有地方吃饭就行，不用管我。”
吴亦凡看见他回复，琢磨了一下，觉得张艺兴这么早估计没下班呢，实在不行他带点吃的给他也行，八点半之前回家就差不多了。想到这里他踹了踹隔板，旁边工位的金俊绵伸过脑袋来：“凡哥怎么了？”
“晚上聚餐你去吗？”
“不去。”
“……那你干什么去啊？”
金俊绵扬了扬手里的档案袋：“晚上还是弄案子，于淮过来找我，可能我俩谈谈突破点的事儿，顺便吃个饭，我就不跟你们凑热闹去了，而且你看那帮姑娘，分明就是都冲着你去的。”
“我也就是吃个饭去，你别误会啊。”
“让嫂子在家等你呢？”金俊绵脸上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也真够忍心的啊。”
吴亦凡怔了片刻，然后皱起眉头啧了一声：“我一会儿就回家。”说完这句话他有点不太舒服，有种不忠的感觉，但是一想到这种不忠的感觉只是他单方面的，他就又觉得更不舒服。
于是直到下班他这股劲儿也还没过去，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事务所愿意折腾的十来个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目的地。三个开车的，因为晚高峰的缘故，到了他们想去的Pub都七点来钟了，进去之后还算正规，吴亦凡一边看着表惦记着张艺兴吃饭没有，一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几个小姑娘的调侃，连笑容都显得格外无力。
“吴律师，还要不要点酒了啊？”端着一整扎德国黑啤的前台姑娘贴上来问，大家一边喝一边吃小食，完全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灯光昏暗灯红酒绿，正是开始亢奋激昂的时候，音乐也从一开始蓝调变成了轻摇，估计过不了多一会儿就要更火爆了。
吴亦凡抿了一口酒摇摇头，脸色并没有多好。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多半是自找的。
换个常人来说，妹子在身边，而且不止一个，又是Pub，难免心猿意马。就算是身旁人和自己取向不相符，但是在这里找个志同道合的度过美好一晚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心里有个可惦记的人，在这样迷乱的夜里暂时性的忘一忘也无可厚非。
但是吴亦凡还偏偏是个感情经历不那么纯洁却有自己的坚持的拧巴的富二代。
玩儿就玩儿了，他会有罪恶感。应酬就应酬了，他还总想着家里那口子。
哪怕家里那口子暂时还没开始惦记他。
喝着酒的吴亦凡想，别看西红柿每天都那么高兴，它也会因为吃不到肉而郁闷。哈士奇尚且如此，何况他呢。
“吴律师有没有女朋友啊？”又好事的同事借着酒劲儿开始凑近这个平日里看着并不那么好接触的年轻人，“总觉得吴律师好严肃啊，谈客户的时候也不怎么笑。”
那是当然。
吴亦凡想，他们又不是张艺兴。
这些同事都不算是好酒量，看起来平时经常聚会，之间的事情还有他们个人的事情全都门儿清，一个个聊的算是嗨的，时不时有跳舞的姑娘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忍不住多看吴亦凡几眼。这要搁平时吴亦凡肯定得显摆显摆顺便嘚瑟一下要手机号，而今天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这他妈的算哪门子的应酬？
……

张艺兴在家里开着电视吃着泡面，西红柿今天有点儿蔫儿，无精打采的让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鼻子贴在地板上，整只狗像是地毯一样揭都揭不下来。张艺兴看了不禁好笑，说了一句：“你爸没回来，你就这么萎靡？”
西红柿呜了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张艺兴吃着吃着觉得也有点不对味儿。原来吴亦凡不回来他就这么凑合晚饭？他是多劳碌命才会平时只给吴亦凡做饭？
眼见着思维冲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横冲直闯而去了，张艺兴赶紧喊了个停。调出前几天开始热播的家庭伦理剧，努力让自己看进去。
他因为这个版块做的不错，报纸的头版新闻版块有意思让张艺兴去试试，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更忙了，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张艺兴不想放过，这几天都为了这个东奔西跑，跟着师父一起采风，这种新闻以后也需要接触很多危险紧急的场面，但是他既然学了新闻，就没想这么多。
反正他都是一个人了，怕什么的，早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屋里暖气他又调高了一度，蜷缩在沙发上还裹着毯子让他觉得特别暖和，就像是到吴亦凡家过年的感觉一样，久违了的被长辈关爱的感觉。他和他家过年的时候都没联系过，上次联系恐怕是他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吧，一个个忙不迭的给他打电话，恭喜他这个烫手山芋终于要离开故乡到北京了，最好让他死在北京，跟他们永远不相往来。自从他父母相继去世之后，他就跟两边的家人毫无关系了，想到这里，他眯起眼睛，回忆起小时候母亲用家乡话唱歌时候的样子，音调都有些陌生了。
他到底是哪里人？他想干什么？有什么目标？
他其实都不知道。
不想出人头地，不想证明什么给家人看，心里没有仇恨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去恨谁，甚至连努力活下去的求生希望都没有，不混吃等死是因为他懒得。
不浑噩，但也不清醒。
今天吴亦凡说自己不回来吃饭时候他觉得自己情绪那点儿微妙的波动，都已经很少有了。
又过了一会儿，已经十点多了，张艺兴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大门开的声音，然后很熟悉的脚步声走进家来。
吴亦凡在外头敲了一下洗手间门的磨砂玻璃：“洗澡呢？我回来了。”
“嗯，够晚的你。”里面水声不断，张艺兴的声音很小。
“聚餐，那帮人非还要唱歌去，我就跟着去了，他们现在还在呢，我回来了。”吴亦凡靠在洗手间旁边的墙上，听着水声，觉得心里那股别扭还没散去，干巴巴地说，“我本来没想去的，但是第一年到事务所，不去不太合适……”
“是啊。”
“……你……”吴亦凡抓抓头发，“你吃饭了吗？”
“吃了。”
两人又没话了，吴亦凡急的抓耳挠腮，他看见茶几上放着的桶面，走过去才发现也就吃了几口，西红柿情绪很低落的样子，趴在地上也不过来，他在心里骂了句操，又听见张艺兴说：“吴亦凡你帮我拿个毛巾，在我屋衣柜下面的抽屉里。”
“好。”他应了一声，帮对方去拿，进到房间里的时候，他忽然心思动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他床头柜的抽屉。
他还记得上次张艺兴说起这个抽屉时候的表情。
细微的抗拒，细微的疏远，那副不想提及的不耐烦的样子他记忆犹新。
现在，张艺兴在洗澡，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他一个人在他的屋里，如果他打开抽屉看一眼，对方一定不知道，而且他就看一眼。
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张艺兴露出那种根本不能释怀的表情，他连家里的事情都能像是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说出来，这个却不能轻松，到底是因为什么，全家福可以摆出来，那这个不能摆出来的究竟是什么？
吴亦凡十分不君子地天人交战了一下，好奇心很快压过了一切。
洗手间的水声没停，他稳了稳心跳，走过去，然后拉开了抽屉。
干干净净的，书本，纸笔，还有扣着放的相框。
他心一横，抬手拿起相框，直接翻了过来。
“还没拿毛巾么？”张艺兴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来，吴亦凡回过头，看见对方站在洗手间门口，穿得很少，头发还在滴着水，脸上挂着很温和的笑容，眼神却有点冷。
洗手间里的水声还在响着。
—TBC—
砸我谢谢

第二十一章 汹涌
吴亦凡看着脸色平静的张艺兴，恨不得伸手抽自己两嘴巴，他看清那张照片了，照的就是普通的玉兰花。跟他之前胡思乱想的那些根本没搭上边儿。
电光石火间，他站起来，装着神色正常地说：“哦，没找到，不是在抽屉里吗？”
张艺兴眨了眨眼，表情和缓了一点：“我说衣柜抽屉你没听到吗，谁会把毛巾放在床头柜抽屉里啊……”
“嘿嘿，我没注意听，你相框修好啦？”吴亦凡牵了牵嘴角，把相框塞进抽屉里，然后合上抽屉帮他从衣柜里拿了毛巾，递过去，“修好了干嘛不放出来？”
“没地方放了。”张艺兴接过毛巾站在浴室里擦着头发。
吴亦凡暗暗松了口气，这算是躲过一劫吗？
……

半夜吴亦凡突然醒了，听见外屋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借着月光爬起来开了灯，推开房门看见窝在茶几下面萎靡不振的西红柿，一直是它哼哼的声音，就像是人受伤了生病了发出的呻吟声，吴亦凡有点急了，赶紧把外屋灯打开，蹲下身凑过去，看着无精打采的西红柿，摸摸它的脑袋。
“儿子你怎么了？”他摸着感觉西红柿体温有点高，原来这一晚上没精神是因为生病了，而他却因为张艺兴的事没注意到，吴亦凡有点懊恼地站起来快速换了衣服，期间不免发出响动，张艺兴也推门走出来。
看见正穿衣服的吴亦凡，他有点惊讶：“怎么了？你要出去？”
刚三点多，外面漆黑一片，吴亦凡系着风衣的扣子点点头：“西红柿生病了，我带它回我们家那边的医院。”
“你联系人了吗？”
“没呢，路上再说吧。”吴亦凡皱着眉，一脸焦急，“你再睡会儿吧，我可能得请假了。”
张艺兴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我跟你一起去，明天我没什么事。”
“你别……”
“走吧。”
西红柿体型大，一般的狗笼放不下，吴亦凡也没给它准备正好的狗笼，只能靠他抱着，张艺兴拿着车钥匙先下去热车，吴亦凡搂着西红柿觉得它体温高的有点让人害怕，一刻也不敢耽误地收拾完了拿了钥匙就下楼了。
车里很快暖和了起来，吴亦凡开着车，让西红柿在后座趴着，张艺兴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话都很少。
凌晨的公路上几乎没有车，两侧建筑物都像是睡着了一样，除了路灯以外，就只有建筑物的外墙装饰灯发着亮。
吴亦凡在路上联系了宠物医院，因为是熟人，所以那边就算是深夜被叫起来也没什么怨言，他们知道吴亦凡是爱狗的人，医生说马上就准备好，听症状可能是狗瘟。
“狗瘟的死亡率……挺高的。”两个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吴亦凡忽然打破了寂静，声音里带着点迟疑和颓败，“我以为西红柿这个年纪不会得。”
相比之下张艺兴冷静多了，他回过身摸了摸西红柿的身上，干脆利落地说：“先治，治不好再说。你想想他平时咬坏的你的那些衣服和钱包，你能让它出事儿吗？”
“……你这是安慰我呢吗？”
张艺兴笑了笑：“你觉得是就是吧。”
“我从小就挺孤独的，独生子女嘛。所以特别喜欢狗，养过不少，结果不是死了就是被我妈送人了。”
张艺兴点点头，哦了一声，心想你孤独能孤独过我？
“后来遇见鹿晗他们，就好了点儿……我没有把他们当狗的意思啊。”吴亦凡语无伦次地说，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往外说，张艺兴也看出来他精神状态有点不稳定了，表情很柔和的听着他继续说，“西红柿是我朋友买了不要的，就给我了。他说哈士奇特别傻，不如别的金毛什么的聪明，就不要了。可是我就是喜欢西红柿，我觉得它特别通人性。”
“这个我知道。”
“虽然他懂的不多，但是我觉得他挺懂我的。”
张艺兴抱着手臂没说话，只是看着吴亦凡，听他讲西红柿的故事。
“你觉得我烦吗？”
“不啊。我挺喜欢听的。”
吴亦凡听后没转过头，因为他忽然不敢看对方的表情，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完了，真的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了。
……

直到早晨七点钟，西红柿连夜的打针输液才把病情稳下来，医生说送来的很及时，狗瘟是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死亡率，如果是初期送来，那治愈的可能性就很大，让吴亦凡和张艺兴不要着急，也不用一直在这儿盯着，下班再过来一趟就行。
吴亦凡跟金俊绵请了假，张艺兴恰好也没什么事，两个人几乎是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和精神不济的表情从宠物医院走出去的时候，外面正在下雾，很严重，能见度连一百米都悬，张艺兴想了想说：“要不别开车了，周围转转？”
吴亦凡对这个提议自然是没有异议而且绝对欣然同意的，两个人从车里拿了外套，先走到不远处一个庆丰包子铺吃早点。
人不少，张艺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吴亦凡去买包子让他等着，张艺兴就抱着两人的衣服坐在原地没动，他看着对方一米九的个子在人群里几乎是一眼就能注意到，明明是一身价值不菲的打扮，却非要来他们这种打工阶层体验生活，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吴亦凡是个冲动热血的富二代，有微妙的妄想症和中二病没治好，但是久而久之，他又不能忽视对方身上的一些他没有的坚持和原则。
他清楚吴亦凡的心思，然后他又想到相框里那张初春的玉兰。
“想什么呢？困吧？”吴亦凡端着粥和两屉包子走回来，“你看你这黑眼圈。”
“你也差不多啊。”张艺兴被他说的真的困了，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回答，“反正也没事，大不了回家睡一觉再过来。”
“唔，也行吧。”吴亦凡叼着包子模糊不清地说，外面雾气昭昭，包子铺内玻璃上都是一层水雾，“我以前这个天气老去西单或者世纪坛玩儿滑板。”
张艺兴笑了：“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运动选手。”
“现在缺乏锻炼了，哎我想办张健身卡，要不要一起来？”
“……兴趣不大。”张艺兴说，“你锻炼出什么效果了吗？”
“我劲儿大啊，”他三两口吞下包子，突然伸出手，把手肘放在桌上，对着张艺兴挑衅地笑，“不信来掰手腕。”
正喝着粥的张艺兴看到他这个举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擦了擦手，也伸了过去。
然后吴亦凡惨败。
盯着自己短短两分钟内被掰趴下三回的手，吴亦凡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西红柿生病而虚了？
张艺兴悠然解释道：“腕力大的臂力不一定大，臂力大的腕力不一定大，占一样得了。”
吴亦凡还是抱着头一副恍惚的样子：“不敢相信……”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吴亦凡一看是金俊绵都懒得搭理，但是想了想还是接了，那边传来对方点头哈腰的声音：“凡哥啊，今儿有事儿吗？”
“我不说了我儿子病了吗？”
“跟嫂子在一块儿呢？”
“对啊。”
“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于淮的案子我快要搞定了！”
听着那边人声音里的喜色，吴亦凡忍不住也笑了：“是吗？那先恭喜你了，我问问他的意思，过会儿联系你。”
张艺兴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想也不想就说：“金俊绵？约咱们去吃饭吧。”
“你去吗？”
“我都行，听你的。”
从包子铺出去的时候，旁边有一排小平房，是这附近拆迁没有顾及到的，这里面的街坊四邻过着的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生活，天天去胡同口遛狗，端着马扎到马路牙子上聊天，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看见几个票友正开嗓子，老大爷头发都白了，但是腔正的不得了，还中气十足。
吴亦凡嘿嘿笑着：“我以后要是这样就好了。”
“七八十岁了再去玩儿滑板吗？”张艺兴没忍住吐槽了他一句。
“你不觉得他们特别安逸吗？”
“那都是用青春的奋斗换来的，”张艺兴拍拍对方的肩膀，“咱们就这么翘了一天的班吗？”
吴亦凡点点头。
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翘班约会，晚上再去接儿子的一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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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升温
午饭金俊绵定在一家西餐厅，吴亦凡和张艺兴过去的时候发现小年轻金律师正跟一个戴着墨镜的姑娘相谈甚欢，吴亦凡走近了才发现是那个叫于淮的小明星。因为不太清楚现在情况是怎么样的，两人就没太靠过去，这个时间这家西餐厅人不多，也并没有人把她认出来。
倒是金俊绵眼尖，一眼就看到他们了，挥挥手大大咧咧地说：“凡哥，嫂子！”
张艺兴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一会儿吃牛排的时候，不许阻止我朝他飞刀。”
吴亦凡点头称是：“不用你，我先了结了他。”
两人坐到金俊绵和于淮对面，吴亦凡率先说：“于小姐你好，这位是我朋友张艺兴，没想到金律师还在和你谈事情，冒昧打扰了。”
于淮摇摇头，表情怯生生的，不太像是个万众瞩目的明星：“没事没事，我们谈完了，他说要请你们吃饭，我就跟来了。”
“嗯，咱四个一起吃吧，正好都有空。”金俊绵对于自己的危险处境毫不知情，乐呵呵的拿了Menu准备点餐，“于淮她那个案子的准备都差不多了，法院那边我也联系了，就等着开庭呢，我估计快了。”
吴亦凡表情不变，挺自然地说：“别抱太大希望，就算是材料证据准备好了，那也是法院的事情，他说开就开，他说休就休，准备好跑腿吧，我去年一个不大不小的案子弄了半年，你见过开庭十分钟就休庭的吗？没有吧，那你马上就能看见了。”
金俊绵的表情有点被吓到了：“不会吧？”
吴亦凡没理他，转脸又看向于淮：“你的律师团队又不是自己的，所以准备好持久战吧。”
小明星于淮愣了愣，然后有点委屈地点点头。
张艺兴觉得吴亦凡这么严肃着说话的时候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

点菜的时候倒能看得出于淮是个挺有教养的孩子，因为三个大男人都不喜欢点菜，就让她来了，她挺尊重每个人的口味的，挨个询问完了点了不便宜不贵的，最后才给自己点了价格更亲民的，也挺懂，因为这里的菜是一道一道上的，间隔时间不短，于淮就说一次性都上了吧。
吴亦凡抬眼看了看她，发现她没有一开始那么矫情了。
挺好一姑娘，被公司包装的有点显老，一问年纪本来应该是大二大三的样子，早早的出道了学也没上，唱歌跳舞演戏混娱乐圈，结果还是因为阅历不够栽进了一个男星手里，喜欢她的时候全天下人都捧着她，出了点儿什么别的丑闻，整个互联网都跟关注自家事儿似的看热闹。
网络水军段子手一时间把箭头全对准了这个姑娘，当众矢之的的感觉并不好，所幸于淮出道早，什么情况都见了不少，她先是停了一切商业活动，然后专心做官司的事情，这股风头一过，她想必就能轻松多了。
吃了一会儿，气氛也没一开始那么尴尬了，这时候于淮的女孩子性格就显露出来了：“帅哥都去当律师了吗……我觉得你们比圈子里好多人长得都好呢。”
金俊绵嘿嘿一笑，摸摸头说：“谁说长得好就得去当明星的？”
“她说的是吴亦凡不是你。”张艺兴面无表情地总结。
“当明星有什么好的，”吴亦凡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累死累活还得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下面，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成为公众人物就不是人了，毫无隐私，挣得多怎么了，还死的早呢。”
于淮有些吃惊：“可是收益也有很多啊……”
“什么收益？名气吗？抱歉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吴亦凡笑道，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你想啊，你发条微博都有人逐字逐句的去挑你的错，喜欢你的把你捧上天，不喜欢你的把你踩进地里，你要想着时时刻刻都有人讨厌你恶心你，你做的再好那也是错……一想这个我就浑身不舒服，生活简直失去了乐趣啊。”
于淮脸上倒没有生气的神色，她有点困惑有点受伤地问：“那你说娱乐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舍弃自己，娱乐别人。”吴亦凡淡定地总结。
张艺兴舀了一勺蘑菇汤，慢吞吞地说：“也不全是，所有话都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如果有人是为了实现梦想呢？不过明星确实不是一个好职业，如果可以的话，能不做就不做，因为你需要按照民众的要求，放弃一些‘人’的权利，去当你的公众人物。”
于淮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确实，我确实因为这个身份被束缚了。而且平时也没有机会回家陪父母，现在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个时候吴亦凡露出了完美无缺的，十分公式化的笑容：“我们事务所会竭力帮助你的。”
“你的重点在这儿吗？”张艺兴问。
吴亦凡一脸得意。
这次吃饭还算和谐，金俊绵也没再满口嫂子嫂子地叫，张艺兴显得淡定多了，吃过饭之后两个人还是准备回医院看看，就跟金俊绵和于淮告别了，吴亦凡开着车的时候和张艺兴说：“等儿子好了，我再也不说它蠢了，绝对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
“你早这么想估计西红柿也进不了医院。”张艺兴笑道，“医生不是说发现得早没事吗，40%的治愈率那是病危了，放心，没事。”
虽然张艺兴安慰的简单粗暴，但是吴亦凡还是觉得十分受用，点点头笑了。
……

下午的时候他们把打了针的西红柿接回家了，据说要连着三天打针，而且不能让它乱跑去，如果发现的再晚一点就不如现在这么好控制了，吴亦凡摸了摸后座上没什么精神但是好歹有了点反应的西红柿，心里感慨万千。
“行了，再打几针就好了，”张艺兴拍拍对方的肩，“别着急。”
吴亦凡默默感受着刚才对方拍他肩膀时隔着布料的手指温度，一边淡然地点头表示理解。
家里还剩下点金枪鱼，张艺兴切了洋葱买了番茄酱煮意大利面吃，土豆闻着鱼味儿从客厅一路狂奔到厨房，在张艺兴脚下转来转去，喵喵的叫唤，它也不蹦上橱柜，就是围着张艺兴蹭，吴亦凡安置了西红柿过来看了一眼，笑道：“猫型绊马索！”
张艺兴瞪了他一眼：“把敌军抱走，你还有饭吃。”
“得令！”吴亦凡二话不说抄起土豆就跑向了客厅。
张艺兴看着刚才对方站过的地方，脸上的笑有点掩饰不住。
没过一会儿，吴亦凡又抱着一瓶白兰地走过来：“艺兴喝酒吗？”
张艺兴挑了挑眉：“那你明天还上班吗？”
“我明天先带儿子打针去……”
闻言，张艺兴和善地笑了：“那就喝吧。”
要说他们喝酒喝多了之后的醉态也各有不同，吴亦凡摸着脖子有点窘迫地想，比如鹿晗喝多了喜欢脱衣服，一件一件的，还不是那种脱衣舞的脱，是很豪放的往下扯，粗暴的简直不忍直视。朴灿烈喝多了就喜欢哭，这几天不顺心啊，出不了专辑啊，上学时候失恋了啊，能哭多惨哭多惨。张艺兴跟他们喝了不少次酒了，他比较克制，所以基本没出过岔子。
自己么……
以前不知道，估计现在当着张艺兴喝多了，就只能跪着给他唱征服了？
想到自己脑补的那个场景，吴亦凡觉得自己不会好了，手边的土豆挣扎着想要去吃鱼，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气简直把持不住，吴亦凡抓心挠肺的塞了两颗葡萄在嘴里，中午那顿饭他们吃的精细但是根本不是硬货，抗不住时候，他早就饿了。
等到张艺兴端着意大利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一人一猫一狗，都饿的奄奄一息。
“……吃饭了？”吴亦凡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问。
张艺兴险些就绷不住笑了。
吴亦凡见他眼睛亮亮的，也是一副心情好的样子，迅速从沙发上蹿起来，嘿嘿笑着去拿筷子。
屋里都是意大利面的香气，吴亦凡幸福的简直要跟西红柿一起在地上打滚了，他有时候觉得就这么一直看着对方，不说喜欢不告诉他，就这样也挺好。后来他又提醒自己，对方是个直的，迟早得找个媳妇儿从这儿搬出去，这样一想他又不甘心的难受。
给两人倒了酒之后，吴亦凡心想如果有个蜡烛就好了，玩儿玩儿气氛什么的自己也是很擅长的啊。
但是看到灯下那人穿着睡衣，一副居家随意的样子，又觉得这么做作的东西不适合他。
张艺兴敲敲盘子，似笑非笑地问：“吃吗？”
“吃啊！当然吃了！”吴亦凡赶紧坐过来。
“哎艺兴，我跟你说个事儿。”
“嗯？”
吴亦凡脸上愁云密布：“我在这个事务所做的不是特好，有一家挺好的事务所想让我去那儿，然后能跟着一个刑事的大律师一起弄案子，你说我去吗？”
张艺兴垂着眼睛问：“你想去吗？”
“说实在的我想去，但是离家就远了。”
“但是离你梦想不是近了吗，”张艺兴调侃了一句，“比起前途来说，你每天花费的几个小时算什么？”
这不是没法跟你一起吃饭了吗？
吴亦凡没说，但是显然还是犹豫。
—TBC—
我不会被抓吧=-=

第二十三章 不省心
吴亦凡跳槽的事情一直考虑到三月底，天气渐渐回暖，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春雨，才决定把他现在手头一个起诉公司的案子解决掉之后就去另一家事务所。那里有个冯姓律师，是刑事案的大手，看中了吴亦凡这小伙子是个可塑之才，想联系之后把他调到了自己所在的事务所，吴亦凡也同意了，双方正根据这件事协调。
张艺兴因为现在在头版工作，所以也格外忙，连着几天不能回家吃饭，加班加点的工作到十点多，有时候回家之后能看到沙发上已经睡着的三只。
在等张艺兴等了好几天，但是次次都因为工作没法一起吃完饭之后，吴亦凡怨念的下班后给对方发短信，意思是今晚不回家吃，去找鹿晗灿烈他们聚会。
正在电脑前疯狂整理采访稿的张艺兴匆匆扫了一遍文字，回了个嗯，就继续忙自己的去了。他刚刚到头版工作，压力和工作量比他想象的都要大，还好组里的人都比较照顾晚辈，也愿意带着他，愿意教他，才不至于发生人家跑新闻采访，他在后面端茶送水的情况。
天黑了不知道多久了，张艺兴从电脑前抬起头，瞥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临近十点。他对着电脑工作已经有五六个小时了，颈椎和头都有点疼，他皱起眉捏了捏鼻梁，喝了一口早就凉透了的咖啡，算是把今天手头的工作全都整理完了。
他站起身去洗手间接了水给他桌上的一盆绿植浇上，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肩膀，刚想去拿外衣离开，手机忽然响了。
这种震动声音在除去他工位是亮着的其他都是黑着的的室内显得有些恐怖，张艺兴站在原地没动，表情有点僵硬。
他极其反感这种震动声音。因为每一次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几年前那连续的深夜电话整个改变了他人生轨迹，导致他现在很厌烦电话铃声，一切都是震动。
拿来手机一看，屏幕惨白惨白的，上面是鹿晗的名字。张艺兴舒了口气，想八成是他们聚会结束了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家呢。只是他隐隐有些疑惑，怎么不是吴亦凡打来的？
“鹿晗？”
没等张艺兴说出第二句，鹿晗就在那边风风火火地打断他：“艺兴你到家了吗？我们这儿跟人打架了，灿烈和老吴都进医院了，你过来看看吗？”
“……”张艺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喂？喂？喂艺兴啊你别太担心，没大事儿，你就过来给吴亦凡领走就行了，妈的太闹心了，等你过来我跟你细说。”鹿晗在那边赶紧解释，“你没事吧？”
听到鹿晗这么说，张艺兴稍微放下点心来，回过神低声说：“没事。”他记下鹿晗说的医院地址，拿了衣服就出门打车去了。
医院离家里不远，晚上路上车又少，不到一刻钟张艺兴就到了医院，他们报的是急诊，就在一层。
鹿晗看到张艺兴走进来的时候发现对方脸色非常不好看，外衣敞着，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紧抿着嘴唇，一副紧张又克制的样子。
当张艺兴看见旁边长椅上坐着无精打采的吴亦凡的时候愣了愣。对方靠着靠背一脸不耐，一头金棕色的头发有点褪色，左手打着绷带，表情不太高兴，有点垂头丧气的意味在里面。不知道怎么的张艺兴看见他这幅样子，刚才的焦虑一扫而空，竟然有些想笑了。
吴亦凡正郁闷，一抬头看见张艺兴走过来了，立马换了个表情，一脸欣喜：“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过来看看你们又造什么孽了吗？”张艺兴走到吴亦凡身边，低头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手臂，瞥了他一眼，“骨折了？”
“没……”吴亦凡竟然有点心虚，“骨裂，就是骨裂，歇一阵儿就好了。”
张艺兴点点头，直起腰：“灿烈呢？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眼没看住就不行了？”
鹿晗无奈地笑笑，解释道：“灿烈在里头缝针呢，还有打架那人，也缝针呢。这事儿吧……要说……主要还是怪我们。”
一排长椅三个座位，张艺兴坐到中间去，扭头看着鹿晗：“说说吧，怎么就这样了？”
鹿晗也是一脸苦相，他们三个人本来去习惯去吃的哪家烤串小店吃饭喝酒，正是尽兴的时候呢，灿烈也加上喝的有点多，就开始不老实了。一边吃一边挥着签子，正好撩到从过道走过去的一个人，那人一看也是心情不好借酒消愁来了，当时就急了，两个人口角了几句，奈何对方嘴皮子根本没有灿烈利落，被损了一溜够不说，还被说到激动处的灿烈搡了一把。
被搡了一把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人直接就揪着灿烈的领子揍了他一拳，吴亦凡喝的也有点晕，但也赶紧上去劝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人这么能打，吴亦凡和朴灿烈都急了，但是他俩急起来愣是没把对方制住，反而灿烈被对方甩了一酒瓶子，当时血就下来了。吴亦凡一看不好就要跟对方拼命，反倒又被对方抡起的椅子砸中了手臂，鹿晗看着他们混战正酣，就溜到对方身后，拿着一瓶没开封的燕京，朝着他脑袋就拍过去了，这样，才止住了战争。
然后，警察就来了，一看都打成这样了，就让他们先去医院治伤。鹿晗察觉到那个人好像心灰意冷的，看见警察来一点录口供争个主导权的想法都没有，于是有点奇怪，就说是认识的人聊天出的口角，把被店家叫来的警察打发了。
听完鹿晗的叙述，张艺兴也有点懵了：“你们真是够可以的，都多大人了还打架？”
“你是不知道我们上大学那会儿啊。”鹿晗颇为感慨，“我觉得我像是重走青春路了呢。”
张艺兴撇了撇嘴：“有什么可骄傲的？他俩什么时候出来，那人怎么回事？”
“我看那是个小孩儿，可能还上学呢，就没计较这个，一会儿让他们互相道个歉得了。”
吴亦凡在旁边支着脑袋，一脸的生无可恋：“我竟然被个小孩儿打了……”
张艺兴看他一眼，笑道：“你竟然跟个小孩儿打架。”
吴亦凡被堵的没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在门口都快睡了，俩人才出来，一人头上包着一块纱网，张艺兴被惊醒了，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小孩，瘦瘦高高的，肤色偏黑，表情有点委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啊也不是很精明的人嘛”的气息。张艺兴托着下巴看着他，慢悠悠地问随后出来的朴灿烈：“感觉怎么样啊灿烈？”
“有点晕……”朴灿烈显然是有点晕了，五迷三道的，然后冲着那个小孩儿一举大拇指，“少侠好身手！”
那人被夸的莫名其妙，摸摸自己还有点胀痛的脑袋，转身就要走。这时候鹿晗叫住了他：“哎哥们儿。”
“……怎么了？”那人转过身，茫然地看着鹿晗。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我看你今儿一直闷闷不乐的，你跟哥儿几个说说，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你打架这么棒，练过的吧？”
也不知道是鹿晗这口京腔太容易让别人信服还是这孩子真的走投无路了，他看了鹿晗一会儿，真的坐到了三个人的对面，搓搓手，一副准备倾诉的样子，张艺兴和吴亦凡对视一眼，也有点兴致了。
那孩子说话带着点不重的口音，一听也是北方人，据他自己说，他叫黄子韬，是山东青岛人，高中毕业之后就来北京打工了，想闯出一片天地，基本理想和吴亦凡这个中二病患者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俩起步不一样，所以他在北京撞得头破血流而且没钱交下个月房租之后，就跑过来借酒消愁了。
几个人听完都久久地没说话。
尤其是那三个北京的，他们并不能体会身在异乡的难处。
“我之前在武术学校上学，”这孩子一看也是老实人，对着几个前几个小时还在兵戎相见的人掏心掏肺，“我妈让我不行就回老家去，他们给找工作，但是我觉得那样太怂了，想再撑一阵子。”
“啊……我是长沙的，也北漂呢。”张艺兴笑道，“一起撑着吧。”
青岛人民黄子韬立马就对这个笑起来很温柔看起来很善解人意的小哥哥充满了好感和认同感：“就是的，我再撑个半年，一定没问题的，到时候我要赚大钱给我爸妈！”
“嗯……”张艺兴刚要慈祥地说‘那就加油吧’的时候。
吴亦凡突然凑过来：“哎哥们儿，我问个问题……”
“啊？”黄子韬不明所以。
“我们事务所缺个保安，你来吗？”
“………………”黄子韬沉默了片刻，怒道，“你他妈侮辱谁呢！”
“………………谁他妈侮辱你了？！”吴亦凡也怒，“这是正当职业！”
张艺兴默默捂住了脸。
—TBC—

第二十四章 图谋不轨
等从医院回到家，天都快亮了。
一夜没睡的张艺兴脾气有点急，脸色也不是很好，进屋之后给左手不方便的吴亦凡倒了杯水，看着他眼睛下面浓重的青色，皱了皱眉：“那你工作怎么办？就这样去？”
吴亦凡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只能这样啊，不然呢？”
张艺兴看了他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真没想到你也能跟人打架，还把自己打成这副样子。”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讽刺的意思，吴亦凡自己也理亏，同时又为了张艺兴的关心而有些感动：“你就别说我了，这不是事件紧急，我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反正要养四个月呢，”张艺兴笑了笑，“你就自己受着吧。”
吴亦凡隐隐觉得张艺兴的态度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用右手抓抓头发，笑道：“那这段日子就拜托你照顾我了。”想想还真是激动呢。
张艺兴白他一眼：“我上班去了，你自己请假吧，冰箱里有吃的，要吃你自己热，注意安全。”
目送对方干脆利落离开后，吴亦凡盯着门口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是谁说张艺兴是老实孩子的来着？分明连皮带馅儿都是黑的。一想到能被照顾，吴亦凡觉得连胳膊都不那么疼了。
为了不让自己老妈担心，吴亦凡就给他老爸打了个电话，老爷子在那头免不了冷着声音数落他一通，但是心情很好的吴亦凡都诶诶点头哈腰的承了，还分外意气风发地说：“没事儿艺兴也在呢，他能照顾我。”
那头老爸一愣，半晌说：“……也好。”
可不也好。
吴亦凡没打算让自己受伤这事儿公诸于众，跟事务所那边交代了全部的事情，那边倒也人性化，反正他临近跳槽，也没什么事可做，休养一阵，把之前工资补发了，让他安心等着那边入职手续好了，只是他把这事一跟金俊绵说，那小子在电话那头哭天抢地的让吴亦凡以为自己裂了的不仅是胳膊还有脑子。
“不就是一个骨裂吗，你嚎的跟我生孩子似的干嘛？”
“凡哥我这是担心你啊，会不会后遗症，到时候胳膊伸不直了怎么办啊，嫂子在家吗？”
“不在，上班去了。”
“呜呜呜呜凡哥你真可怜都受伤了也没博到嫂子的同情……”
“闭嘴，”吴亦凡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谁说没博到，他都答应好了要照顾我了。”
“哦——”金俊绵在那头了悟，“凡哥你老实交代，打架这事儿是不是你一石二鸟的计划？一方面彰显自己男子汉气概，一方面让嫂子照顾你占他便宜？”小律师充分发挥了自己奇特的思维，在那边说的头头是道。
吴亦凡嗤笑一声：“你觉得我需要这么低的段位吗？”他活动了活动手臂，觉得受伤的地方还是疼，疼得他呲牙咧嘴，于是一边表情扭曲狰狞着一边继续说，“就是那外地孩子，不过鹿晗跟他聊了聊感觉人不错，我觉得可以帮一把，就当行善积德了。”
话一出口他就下意识想，如果张艺兴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撇着嘴说他是‘有钱人的施舍’。
于是他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盯着窗外环路上的车水马龙和金俊绵扯起些别的来。
……

张艺兴这一天的工作也有点心神不宁，本来没什么事情整理好新闻稿就可以下班的，但是临近五点的时候突然说CBD那边有突发的恶性事故，他们需要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拿到新闻。前辈们和带着张艺兴的师父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所需物品，他有点慌，也拿着手机纸笔和自己的卡片机站起身要跟着出去。
在头版工作了有几年的干练女人姓徐，报社的人都喊她徐姐，这女人什么大大小小的场面都经历过，颇有经验，她看了一眼有点无措的张艺兴，拍拍他的肩膀：“跟着来吧，长见识，但是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你要保护好自己。”
听到前辈的话，张艺兴点点头：“我会的。”
他们驱车到达现场的时候警察也刚刚到，场面一片混乱，街上的行人已经尽最大限度的驱散了，拉起的警戒线透着情况危急，张艺兴看到有防暴警察端着枪在车旁，他们的目标都是一家日资百货店。
透过落地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血迹，张艺兴有点紧张，大批的记者已经到了，这次恶性事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引起的，总之，有人被砍伤了，有人被劫持了，而人质和犯罪者都在那家百货店里。
不同于央视的‘从现场发来报道’，他们的报社本来是不用出现在第一现场的，但是新闻组却喜欢带着到处跑新闻，弄得他们也跟着四处奔波。
来到现场的记者都聚集在一个不影响警察公务的地方，他们拿的设备都是轻便容易携带的，前方有央视的人在做采访，张艺兴做好准备随时记录，就在他们全神贯注已经准备好的时候，百货店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响，一团火球从门口冲出来，玻璃窗被全部震碎，张艺兴扶了一下身旁的徐姐，看见那个央视的记者脸色一白，险些摔在地上。
因为是现场报道，所以刚才那一幕想必已经传到晚间新闻里了，张艺兴还比较淡定，他们在的位置相对来说很安全，就算罪犯弄了什么爆破装置也和他们没关系，他正这么想着，手机忽然在包里震起来，因为扶着徐姐所以拿起来有些困难，张艺兴本来想不理的，但想了想他还是接了电话，一听是吴亦凡的声音，他自己都觉得很神，每次都是吴亦凡的电话让他产生不想接又必须接的感觉。
那边吴亦凡声音很急：“你在哪儿呢？在不在CBD。”
张艺兴这边乱的可以，警笛声鸣笛声响成一片，他静了静，语气平稳地说：“对，我们就采访一下就好。”
“那儿刚才爆炸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就在我们前头……”
“……”吴亦凡在那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等着，我去找你。”
“唉唉唉别别别！”张艺兴有点急了，“你瞎折腾什么，手刚受伤你又来这儿？你在家呆着，我一会儿就回去。”
“给我一个小时，你别走啊！”吴亦凡那边风风火火地说。
张艺兴一急就拔高了声音：“说了让你别来你就别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那边吴亦凡把电话挂了。
倒是徐姐扭过头揶揄地看着他：“女朋友？”
“不……不是……”
“女朋友不听话要来这儿？小姑娘嘛有情可原，跟她说这边危险，别过来凑热闹。”
张艺兴尴尬不已，他又怎么跟徐姐说对方不是女的是个男的？那徐姐岂不更对他另眼相看。
其实事态也没有严峻到最可怕的地步，大约天黑的时候，罪犯放人，人质安全皆大欢喜，只是在警方即将撤离现场的时候，百货店里发生了第二次爆炸，所有人都是毫无防备的，被惊了个彻底。张艺兴一个踉跄，刚想扶住旁边的路灯站稳，就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他一怔，看见圈着自己的手打着石膏，于是又惊又怒：“你怎么还是来了？”
对方没说话，抱着他的时候手臂勒的有点紧，穿着粗气，大概是跑过来的，而且好像很紧张。
这会儿已经距离他俩通话将近两个小时了，吴亦凡用左手虚虚圈着他，右手抓了抓因为跑过来而有点乱的头发，终于低下头，嘿嘿笑着说：“路上堵车，晚了点。”
“谁问你这个了？”张艺兴有点不自在地推开他，还好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爆炸地点，并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不是说不让你过来么。”
“担心你呗。”吴亦凡毫不介意地笑道，“在家等你吃饭等了半天，后来一看新闻猜到你可能是来这里了。”
张艺兴沉默了片刻，有点干涩地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好啊，”吴亦凡点点头，“那我在这儿等着你。”
被对方这种有点无赖的行径闹的没辙，恰逢事情解决完毕，徐姐给每个人安排了不同的任务，就算是放他们回去了。万幸的是在爆炸中没有人员伤亡，这次事情算是圆满解决，就差一个起因经过，他们拿了第一手的照片资料，明天可以上报了。
这时候正堵车，吴亦凡受伤了又没开车来，两个人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站了一会儿，觉得如果这会儿打车回去的话简直付不起打车费了，于是只好去周边一个商场的地下一层吃Subway充饥。
虽然不那么丰盛，但是吴亦凡单手握着还是啃的很开心。
吃过饭后吴亦凡又给张艺兴买了杯奶茶，对方端着塑料杯哭笑不得：“这不是小女生们逛街时候喜欢喝的东西吗，你给我买？”
“啊……”吴亦凡摸了摸下巴，“你就喝吧。”
两个人走到街上的时候，吴亦凡意识到张艺兴沉默的有点不太寻常，于是也没说话，这时候的晚上还是有些凉的，他想了想，就想把手伸过去揽着对方。
张艺兴躲了一下，扬起脸看着他，又沉默了片刻才说：“吴亦凡，我们谈谈吧。”
似乎早就料到他要说什么，此时的吴亦凡看起来无比从容，他微微笑了一下说：“不。”
这下错愕的人变成了张艺兴。
—TBC—
案例来自于学姐给我讲的她实习还是工作后的一件事……翻翻晚报大概还能找到（。
不是慢热，是如果他俩在一起了那这文就完了诶嘿嘿嘿
砸我谢谢

第二十五章 耍赖高手
回家之后，熬了一宿没睡又在外面跑了一天外加担惊受怕一晚上的张艺兴终于扛不住了，没理会吴亦凡拂逆他的事情，匆匆洗了个澡就爬上床睡觉。这时候他精神和体力都达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躺下不消片刻就睡沉了。
大概是累的狠了，睡的虽然很沉但是不断地做梦，小时候那些事情，家庭变故，乱七八糟就像是过电影一样穿插在一起扰乱梦境，让他睡的并不安稳。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黑着，张艺兴觉得头有点疼，喝了口床头柜上水杯里的水，他怔了怔，想这大概是吴亦凡在他睡着之后给他倒的，觉得头更疼了。
吴亦凡的表现让他的想法不难猜测，只是张艺兴自己不愿意去猜去证实罢了。
辗转了两下还是睡不着，时差颠倒的张艺兴有点烦躁地爬起来，穿了拖鞋去外屋，空气里有点若有若无的烟味，之前和吴亦凡说过不用开着窗户对着外面抽烟，因为那样太傻了，但是吴亦凡还是执着的认为他不喜欢烟味，所以每次都对着外面，像是仰望星空一样。
虽然不是因为烟草味，但张艺兴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胸闷，就走到阳台那边把窗户拉开了一到缝隙，声音很轻，可还是把趴在窝里睡觉的土豆弄醒了，张艺兴笑着冲土豆挥挥手。大概是没睡醒的缘故，土豆只看了他一眼就又趴下不动了。
转了两圈张艺兴觉得自己平静点了，刚想回屋睡觉，就看见吴亦凡突然推门从他房间走出来，两人看到彼此都是吓了一跳，吴亦凡看着他没说话。
“……你怎么起来了？”张艺兴问。
“喝口水，渴了。”吴亦凡说，去饮水机那边给自己倒水，顺便问他，“你呢？”
张艺兴腹诽，不给自己倒水给我倒？但依然脸上自然地说：“睡醒了就爬起来转了一圈，现在准备继续睡……我明天休假。”
“行啊！正好明天我也休息。”吴亦凡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下，随即他觉得这种语气在夜里不太合适，于是缓了缓说，“那你睡去吧，我也睡了。”
张艺兴点点头。
两个人都没提起几个小时前莫名其妙的不痛快，但是不提起又不是不存在，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张艺兴觉得很难受，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给他造成的压迫让他难受还是别的什么，他也不敢细想。
后半夜翻来覆去，睡的也并不踏实。
……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艺兴做了早饭，刚摆上桌子就听见浴室里吴亦凡喊他，走过去看的时候对方正一脸颓废地看着牙膏的盖子：“艺兴，我拧不开。”说着，他晃了晃还打着绷带的手，表情可怜极了。
张艺兴摸了摸鼻子，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吴大律师这都搞不定了？”
“你别笑话我了……”吴亦凡可怜兮兮的，把受伤的手臂搭在张艺兴肩上，一副孱弱的不成的娇花样，“我现在手疼头也疼哪儿都疼。”
张艺兴帮他把盖子拧开再挤好在牙刷上，闻言挑了挑眉：“怎么了？生病了？”
“不是，手一疼四处串，哪儿都难受。”吴亦凡甩甩胳膊，忍着那种又酸又疼的感觉，半真半假的苦着一张脸逗对方。
浴室不大，狭小空间里吴亦凡给张艺兴带来的身高上的压迫感更严重，说着话的功夫两个人就靠的很近，张艺兴被困在吴亦凡和洗手池中间，不太自然地偏了偏头：“你……先让我出去。”
吴亦凡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是绅士的让了让，对方逃一般的赶紧走出去，他捂着胳膊，脸上的笑越来越大，摇摇头，开始洗漱。
这对于张艺兴来说绝对是苦难的一天，吴亦凡因为手臂的原因几乎什么事都要喊他来，他在房间里正弄着新闻，在外头看电视的吴亦凡就把他叫来让他递遥控器，递完遥控器还不算，还要他留下跟他一起看电视。
再或者就是吴亦凡想弄点水果吃，洗了一半的葡萄搞不定了，又喊张艺兴来，洗好之后他非拉着对方一起吃，张艺兴每次都在拒绝，但是吴亦凡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不理会，或者拼命磨他。
张艺兴觉得心很累。
“吴亦凡，我猜你不是把手弄骨裂了，你是被人打坏了脑子。”被气的无话可说的张艺兴说，“你是手的问题又不是腿的问题，拿个垃圾桶还需要我去？”
吴亦凡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手疼，哪儿都疼。”
张艺兴彻底怒了：“那你叫你儿子来！”
被点到名字的西红柿发出兴奋的叫声：“汪！”
吴亦凡瞪了那只蠢狗一眼：“没叫你，汪什么汪。”
眼见着张艺兴又要回自己屋，这一关可能就是一天，吴亦凡又立马站起来，快走了两步挡在对方身前，低着头央求：“你就跟我坐这儿聊会儿吧，我真的太无聊了，一无聊我心情就不好，老心情不好我手也好不了，好不了我不就老得烦你了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被吴亦凡说了这么一通，张艺兴隐隐觉得似乎也没什么错，但是就是哪里不太对。
吴亦凡趁着张艺兴反射弧还没支持他想出哪里不对，一把拽过他来摁在沙发上，他用遥控器调着台，一边随口问张艺兴：“看足球还是篮球？”
“……我都行，都看。”
这个时间刚好有NBA转播，吴亦凡调到那台，他自己很喜欢篮球，看了两眼发现张艺兴也很专注，就跟他聊了起来。张艺兴对于这种比赛态度很随意，他胜负欲不强，哪个队打的好看哪个队，没有死忠也没有不喜欢的，和他这个人很像，自由散漫。
但吴亦凡不，他喜欢公牛，有最喜欢的球员，每场比赛必看，输赢对他影响都很大。
“你就这么干看啊？没什么喜欢的队？”
“之前看过湖人，热队，凯尔特人。”张艺兴说，表情还是淡淡的，盯着屏幕，很认真。
一旁自己玩儿猫爬架的土豆最近爱上了一项新的运动，就是在家里飞奔的时候招惹反应慢动作迟缓脑子不好用的西红柿，比如跑过去的时候用尾巴扫它一下，或者是跳到它身上去，把正在睡觉的西红柿折腾醒，它再跳上猫爬架或者衣柜。
所以正当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屋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张艺兴看着满屋跑的西红柿，皱着眉头说：“你能拦住它吗？”
“我手疼……”吴亦凡说。
然后西红柿就扑腾着要过来扒吴亦凡，张艺兴自然知道吴亦凡他蠢儿子没轻没重，万一弄伤他胳膊怎么办，于是扒拉了一下西红柿的脑袋，给它摁在了地上：“别碰你爸，他现在特别脆弱。”
吴亦凡作娇弱状。
两个人看了一下午的球，吴亦凡在家里找事儿做，把前几天换了的衣服都洗了，反正扔进洗衣机里摁几个按钮就能搞定，也不废功夫，弄完回到沙发的时候发现张艺兴靠着靠背已经要睡了，大概是早上起的太早，又看了会儿电视，实在是精神不济吧，吴亦凡想了想，从他那屋单手抱了个薄被出来给对方盖上了，本以为他睡的轻，没想到碰了他几下也没醒。
电视里闹哄哄的，刚好比赛结束，刚想把电视关了让张艺兴好好睡，对方忽然出声了：“你会打球吗？”
吴亦凡一愣，点点头：“会啊，基本玩儿的我都会。”
说起这个他又想起当年为了耍酷苦练拉杆，好歹他也是能在篮球场上捕获所有妹子目光的人。
张艺兴哦了一声，目光闪烁，没再说其他的。
见他心事重重的，吴亦凡自己也有点自责，如果他的举动真的给对方带来不小的困扰的话，那他自己也不好受。从出生到二十好几，吴亦凡很少尝到矛盾的滋味，他总觉得一切事情关乎态度和妥协，所有矛盾都来自于优柔寡断，所以他很少矛盾。
但是现在，他真切的，实打实的，感受到了所谓矛盾。
不好受，很不好受。
这种若即若离患得患失，从他懂得什么叫做爱开始就没体会过，一般他看上的都能搞定，越是迅速，就越难珍惜。老爸嫌他这点，说他浮躁散漫，难成大事。想到这里吴亦凡苦笑了一下，也没再说话。
……

晚饭过后张艺兴在自己房间里看书，没过一会儿吴亦凡在外头敲门，张艺兴把门打开，看见一只手臂打着石膏，另一只手端着一杯果汁的对方，看他很是纯良地笑了笑：“我打的果汁儿，我给你端了一杯过来。”
原来他吃完饭跑下楼是买水过去了，张艺兴点点头，看着那一杯泛着点墨绿色的液体，觉得心里有点没底：“能喝吗？”
“啧，不信我啊？”吴亦凡不客气地端过来喝了一口，又塞回他手里，一脸得意，“看见没，我没中毒吧！”
“万一走七步才会毒发呢？”张艺兴歪了歪头，笑着开了句玩笑。
“……你看着我给你走两步！”吴亦凡要炸了。
趁着对方暴躁的时候，张艺兴喝了两口果汁，意外的味道很好，他尝不出有什么，但是大概放了一些蜂蜜和薄荷，总之很提神，让他在屋里闷了几个小时的大脑骤然一醒。
脑子清醒了，想的就更多了，张艺兴叼着杯口目不转睛地看着表情鲜活神气的对方，听他说：“哎我教你这个怎么弄吧，你得买猕猴桃，买点儿葡萄，还得有蜂蜜，其实挺好弄的而且有营养，晚上喝对身体好，我妈老给我爸弄这个，我们家都喜欢。”
张艺兴点点头，把最后一点果汁一饮而尽。
“喝完了？喝完了我给洗了去。”说完就要过来拿杯子。
张艺兴攥着杯子没动，吴亦凡一下没拿过去，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像是下定了决心，张艺兴慢吞吞地开口。
吴亦凡沉默了片刻，笑问：“哪样？”见对方不答，他又问，“是对你好吗？”
张艺兴抬眼看着他。
吴亦凡笑的更是开怀：“这有什么？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TBC—
谁说我要弃坑了
我只是去南京玩儿了一圈而已=-=

第二十六章 不明
天气渐暖，吴亦凡的手也略有好转，他不老实的把石膏褪了，平时依然小心翼翼，但是也开始恢复着做一些轻便的事情。因为很久没用，打字的时候都觉得有点费劲，有时候会跟张艺兴吐槽一两句：“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只左手？”
张艺兴笑他一声说：“刚长的，别惊讶。”
两人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张艺兴没再提过对他好很别扭的这事，吴亦凡也乐得不说，一如既往的有意无意地照顾对方。
张艺兴的工作渐入佳境时，吴亦凡也是，得到一个刑事界有名的律师教导，一般的小案子就交给他来做，虽然打官司的过程繁复，一个案子几乎要小半年才能完成，但是他还是按部就班的，沉下心来完成。
原本气温是回升的，结果两三场春雨一来，天又冷了，张艺兴站在阳台上试温度的时候撇撇嘴说：“幸亏厚衣服都没收，不然还得拿出来。”
吴亦凡正拎着不重的哑铃一点一点恢复手臂，笑嘻嘻地说：“要不我开车送你上班去吧？”
“不用，咱俩又不顺路。”
“不顺路就不能送你了？”吴亦凡笑，“我就当救济因为堵车而不能准点上班儿的室友了呗。”
张艺兴没搭理他耍贫嘴，时间还早，他根本不会迟到，收拾了要带的东西准备出门。他穿了白衬衣和黑色帽衫外套，背着双肩背，头发已经回到了普通的黑棕色，看着和大学生一样，一点也不像社会人。
吴亦凡在他身后叼着牛奶的袋子看着他，笑吟吟的也不说话。
气氛诡异的很，张艺兴有点别扭地问：“还有事？”
“看你都不成了？”吴亦凡笑着问，“行了你走吧，晚上我下厨。”
张艺兴匆匆答了一声，转身推门走了。
……

这一天都没什么事，不用各处去跑新闻，张艺兴在电脑前刷刷微博，看看新浪网页消磨时间，本来眼睛只是随意地扫，却在看到一个关于新西兰的新闻的时候顿了一下，有点怔然出神。
随即他关闭了网页。
没一会儿隔壁间儿的姑娘给他冲了杯咖啡，敲敲他的肩膀：“哎小张，”姑娘笑道，“谈恋爱了你？”
“啊？”张艺兴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地看着她。
“看你最近魂不守舍地呀，从那次咱们外跑新闻回来你就老发呆，你说你对着电脑桌面那么久这是干嘛呢？”姑娘笑着揶揄他，“是不是谈朋友啦？”
张艺兴否认：“没有没有，就是最近有点累。”
“真的吗？”姑娘半信半疑，“我看你下班时候老打电话，难道不是和女朋友说下班了吗……”
张艺兴笑她：“所以你经常注意我？”
姑娘瞪了他一眼，无视他的调戏：“是你打电话打的太频繁了好吗，让我不注意都不行。”
两人又调侃了几句，姑娘被主编叫走了，张艺兴才有了点空闲。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多数都是吴亦凡。
微信，多数吴亦凡。
短信，多数吴亦凡。
他开始意识到不妙了。
他不是个什么心思缜密的人，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再发现不了问题那就是脑子的事儿了。
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张艺兴起身去倒水，顺便关了电脑屏幕。
同样的，这一天吴亦凡的事情也不多，他还在考虑晚上吃什么，毕竟他会的菜的种类不太多，能用的食材也不多，无非就是拿黄瓜白菜胡萝卜煎炒烹炸，但是他不是喂兔子呢。
从网上找了找教程，他在脑子里模拟了一边自己做饭的过程，觉得把自家厨房点燃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还时不时询问周围会做饭的已婚妇女们，搞的周围人觉得他可能是被媳妇儿罚做饭了。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吴亦凡挤着地铁，回家之前还去买了趟菜，把需要的材料单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全都买齐全了才回的家。
那白水焯着排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圈子里一个玩儿的比较开的0跟他说，头一次见到他这么上心一个人，圈子也不混了，夜店也不去了，以前那些朋友虽然联系但也跟网友差不多了，本身是个多金又男女通吃一看就能风流一辈子的人，突然一下就落地从雄鹰变家雀儿了，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人啊，这么大的本事？
吴亦凡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对方是什么人呢？
他就是一个还不错的普通人。
……

正想着，门锁响了几声，吴亦凡刚露出笑容转过头，就看见张艺兴走进来，站在门厅里对他说：“吴亦凡，我们谈谈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吴亦凡一怔，看着对方眼底的无奈和疲惫，他点点头。
其实张艺兴说完这句话也有点后悔，一进屋看见的是吴亦凡正在厨房里忙活，只是因为早上说了那一句晚上下厨，买来的材料还堆在厨房地上没收拾，显然是正等他。而他一句话就打乱了人家的所有计划。
心里那股烦闷愈发强烈，张艺兴攥了攥拳头，靠在了客厅那面挂着油画的墙上。
“谈什么？”吴亦凡洗了手走出来，问的还是漫不经心，带着几分认真几分散漫，让张艺兴觉得他的态度很模糊。
张艺兴沉默了片刻，心想对方是律师，平时最擅长说话，最擅长打太极，跟他兜圈子说模棱两可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什么也谈不出来，于是他心一横，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较着劲一般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倒是让吴亦凡愣住了，他没想到张艺兴上来就这么直白。从对方最近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心里有数了，但他没打算这么早摊牌，能耗多久就耗多久，越早说出来对他们谁都没好处。
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否认，那张艺兴就不是一点半点的尴尬了。
这个恶作剧一样的念头只在吴亦凡心里滑过了片刻，表情很轻松的男人就笑着点点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无奈：“是。”
他这一句话倒让张艺兴接不下去了，盯着吴亦凡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吴亦凡，依然面带微笑，语气轻缓，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
“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
“是想说，自己是直男？不喜欢我？有女朋友了？还是说……觉得咱俩不适合当室友决定搬出去住？”
一连几个猜测，堵得张艺兴无话可说，他咬着牙问：“你这么咄咄逼人干什么？”
“我紧张。”吴亦凡笑道，“我怕你和我说这些。”
张艺兴别开视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亦凡也不说话，抱着手臂看着他。
气氛渐渐凝固，但胶着之中又意外的有别的什么，让张艺兴觉得忐忑又不舒服。让他觉得，尴尬而又……暧昧。
两人沉默了大约有四五分钟，还是吴亦凡先开口的，还是那个问题：“你想好和我说什么了吗？如果没想好我就去做饭了，你还没吃饭吧？”
又等了他一会儿，吴亦凡笑了笑，决定回去继续做饭。
“吴亦凡。”张艺兴忽然叫住他。
“嗯？”他回过头。
这时候张艺兴的神色有点奇特，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感觉，看起来悲哀又莫名的放松，他看着吴亦凡，忽然问：“你不想看看我床头相框里的照片吗？”
“……什么？”
张艺兴转身走回自己房间，把相框从床头柜上拿起来，然后走回吴亦凡面前。
吴亦凡忽然觉得他有种呼吸不能的感觉，他突然有点害怕对方要继续的事情，他想出声阻止，但是对方先他一步握着相框，把它直接扔在地上，玻璃因为撞击碎裂而落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持续了几秒，吴亦凡觉得这时间很长，长到他好像能看清楚所有分镜。
“你……”他话音未落，张艺兴已经蹲下身，把照片直接从玻璃落下的地方抽了出来。
那里面一共两张照片，一张放在外面，另一张贴着相框背板放在里面。
那是一张张艺兴和别人的合影。
吴亦凡怔了怔：“这是……什么？”
合影很平常很普通，就是两个男生坐在草地上的合影，张艺兴那时候和现在差别不大，只是现在更瘦一点，似乎是他大学时期的照片。
张艺兴握着那张照片，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着吴亦凡，玩味地问：“你看得出什么吗？”
“……这是……你什么人？”吴亦凡问，声音很干涩。
“之前是男朋友，大二的时候。”
看着张艺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吴亦凡也很想开句玩笑说“之前是男朋友那现在是姐夫吗”，但他实在没有心情。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对方也回视自己。
“所以你想和我说，这是你忘不了的白月光ex？”吴亦凡语速很慢，语气里带了点急切的愤怒和失落。他很挫败，接着又问了一句，“所以在听说我的性取向之后，你说你是直男，是吗？”
“那怎么样？我说我也喜欢过男人，然后咱俩继续合租？”张艺兴问，好笑地看着他，就像是他问了个什么笑话。
至此，吴亦凡肯定，刚认识时那个看起来纯善和蔼的张艺兴，绝对是装的。
“你知道你这话像什么吗？”吴亦凡怒极反笑，“就像是空间里转发说的那种男女之间没有正当关系一样。”他顿了一顿，继续问，“还是说你觉得面对我，不说你是直男，就不可能有正当关系。”
对方语气低沉，带着那么点调笑的意味在里面。
张艺兴突然意识到两个人距离太近了，他侧了侧身避开吴亦凡的视线，走到一地玻璃碴子那儿给残局收拾了，一边收拾一边说：“你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吴亦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是直的，这不是正好么？”
“你没弄清楚问题。”张艺兴站起来，表情很淡，“现在无论是男是女，我只想自己一个人，你明白了吗？”
“不过这不妨碍我试试看吧？”
“那如果我不想试试看呢？”张艺兴摇了摇头，笑的有点无奈，“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理解。”
—TBC—
肯定是HE……
你们能理解张艺兴吗_(:3 ｣∠ )_

等事情有了结果，我会回来更完文章。
这时候大家都起伏不稳定，我也一样。
不多言。
再会。

第二十七章 起不出标题了救命
被玻璃摔碎惊动的西红柿走过来拱了拱张艺兴的小腿，看着安静对峙的两个人，有些茫然地发出低吼。
空气似乎胶着在了一起，张艺兴半垂着头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吴亦凡一直沉默着没说话，不用看也知道对方肯定心情差。再怎么脾气好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也要恼火吧，更何况还是一个那么有优越感的人。
“喂……”吴亦凡挫败的声音响起来，张艺兴下意识抬头看，见他无奈又好笑地望着自己，“所以……能不能先吃饭了？”
“你……”
“你愿意不愿意，都得吃饭吧，我锅里还炖着东西呢，等我端上来啊。”吴亦凡故作轻松的姿态里有种泄了气的落败，张艺兴看了他片刻，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或许这个人没有自己想象中看的那么轻也说不定。
土豆绕着张艺兴走来走去，用尾巴轻轻勾着他的腿，叫声很是温柔。张艺兴闭了闭眼，把那两张照片拿起来放回自己屋里。
……

吃饭的时候吴亦凡意料之中的安静，不再和他说些工作上的事情，张艺兴刚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乐得不出声。两个人食不言了一会儿，张艺兴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见是鹿晗的来电，脸上讪讪的，有些尴尬。
“喂？”张艺兴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了电话。
“哎艺兴，最近有事儿吗，咱看电影去啊！”鹿晗在那头大大咧咧地说，“我有俩学生月考考的特棒，我决定犒劳自己一顿，顺便去电影院看看最近又上了什么新片子，咱们一起去看那群狗男女谈恋爱吧！”
吴亦凡在这头听的清清楚楚，心里默念了一句人家不爱看狗男女，狗男男估计差不离儿。
张艺兴怔了怔：“……我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
“别呀！”鹿晗在那头仍然大嗓门着嚷嚷，“我妹这次考试考的也不错，我妈说让我带她出去玩儿，我寻思着咱哥儿几个也好久没聚了，要不一起出来吧，找个山清水秀的地儿玩儿玩儿去？”
张艺兴工作不太轻松，而且他也几乎没把自己划进他们兄弟几个的范畴里，听到鹿晗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接什么好。
鹿晗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说：“哎老吴是不是在你旁边儿呢，你让他接电话我俩商量这事儿，他懂。”
张艺兴把电话递过去，低声和吴亦凡说：“我这段时间忙，就不去了。”
“哦行，”吴亦凡点点头，就在张艺兴奇怪这回他怎么这么听话的时候，就听见吴亦凡语调轻松地和电话那头的鹿晗说，“鹿子我跟你说啊咱就北京周边转转，叫上灿烈，还有那个黄桃子还是黄子韬，我到时候把艺兴带过去，我找我爸弄辆大车。”
正喝着水的张艺兴干瞪眼。
撂下电话谈的妥妥的吴亦凡眯着眼睛得意地笑了。
张艺兴也眯起眼睛，表情不善：“还不给我人身自由了？”
“是我邀请你去啊，张艺兴先生你和我约个会吧，咱找个地方小凉风一吹小酒一喝，多有气氛多浪漫。不爱跟那群折腾的在一块儿就咱俩爬山去，又锻炼身体了还能培养感情。”吴亦凡平时也就喝喝啤酒，这时候却倒了杯红酒，拿着杯子转来转去，笑吟吟的，眼神却无比正经。
“我没想和你……”
“但是我想啊，”吴亦凡啜了一口红酒，不紧不慢地说，“之前有点儿顾虑，现在没顾虑了，追你还不行吗？”
张艺兴被他说的彻底哑口无言，瞪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片刻后，才不高不低，听不出喜怒地骂了一句：“你这无赖……”
吴亦凡甘之如饴。
……

本来打算周六一早就走的，结果鹿禾他们学校有课，就只能上午课补完了下午新概念英语请教。吴亦凡早就开来车让他们一群人在学校门口等着，鹿晗说天有点热给小姑娘带了瓶凉水，拽着张艺兴就上楼了。
大概是没少去学校的原因，看门的保安一看鹿晗那张俊脸就直接让他刷脸进了，张艺兴跟在后头爬了四楼。高一楼层把角就是鹿禾他们班，直接能走过去顺着后窗户看见他们班的上课情况。
正巧是鹿禾在讲台上不知道默写着什么，班主任坐在鹿禾的位子上低着头判卷子，根本没注意到这不安分的小姑娘早就默写完了然后转过身来在讲台上蹦蹦跳跳做奇怪的表情，逗的讲台下一群同学想笑又不敢笑。
鹿晗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张艺兴：“你说她随谁了？你说说……”
“你……吧……”张艺兴说，“我记得你把辩论赛对手推进雪堆的事情。那时候你大二。”
鹿晗无言以对。
正巧鹿禾蹦跶着看见窗户后面两颗人脑袋，立马就喊出声了：“哥哥！！艺兴哥哥！！”这时候距离下课三分钟不到，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阻止她奔向外面的脚步。
有些日子没见，这小姑娘瘦了点，还是一副天真不知愁的样子。穿着宽宽松松的大校服，戴着一副眼镜，和大多数高中学生一样。
“你们到的好早啊！我书包还没收拾呢！”鹿禾说，接过鹿晗递过来的水毫不注意形象地灌了几口，“你们等我一下下啊，马上就出来！”
“不急。”张艺兴说，“你慢慢收拾。”
小姑娘又乐颠颠地跑回去。
楼道里没什么人，鹿晗抬起胳膊撞了一下张艺兴的手臂：“哎艺兴，你跟……老吴怎么回事儿？”
张艺兴心里一动，觉得是不是吴亦凡把事情和鹿晗说了，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什么？”
“就我听灿烈说，外加也看出来了点儿，然后就问了老吴了。也不知道他跟我说的是真是假。”
张艺兴垂着眼睛说：“没事，就那样吧。”
“你行不行？”鹿晗有点担忧地问，“你要……不太高兴的话，我再给你找房子？”
知道对方是热心，张艺兴笑了笑，摇摇头：“暂时还不用，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和你说。”
鹿晗点点头：“其实老吴这人挺好的，除了缺心眼儿了一点，没什么硬伤。”
听到这话，张艺兴瞬间想起吴亦凡平时犯的那些二百五，不由笑起来，声音里都带着笑：“这我倒是了解透彻了。”
鹿晗不知道怎么劝，就只好说：“他要欺负你，你找我来，我抽他。”
“我还能让他欺负了？”张艺兴挑了挑眉毛，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说，“我有分寸。”
刚说完这话下课铃就响了，班门一开，鹿禾直接冲出来，大眼睛闪闪发亮：“走嘛走嘛？”
“嗯，走。”
“谁开车啊？”鹿禾把书包递给哥哥，小跑到张艺兴旁边去。
鹿晗在他们两人身后一阵心塞。
下了楼鹿禾看见吴亦凡坐在驾驶座上，一行人一共六个，吴亦凡就开了他爹的商务车来，正好能坐下六个。
黄子韬自从上次跟他们打架之后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跑去跟着朴灿烈一起混婚庆，这孩子耿直又嘴甜有眼力见儿，大概是之前生活比较苦，布置现场什么的都能做，一来二去的，倒是跟灿烈熟悉了不少。跟朴灿烈熟了连带着跟他们都熟了，尤其是这孩子对同样身为北漂的张艺兴有莫名的亲切感，即便是这哥经常一脸的茫然。
鹿禾挨个问过好之后就嚷嚷着要跟张艺兴挨着，身心俱疲的鹿晗把自家妹妹扔到了副驾驶：“你去挨着你吴亦凡哥哥去。”
“挨着他干嘛他又不娶我！”鹿禾还是念念不忘张艺兴。
这小魔头从小就古灵精怪的，搞的鹿晗也不知道她这话里几分真假，毕竟这孩子有时候都能蒙的自己一愣一愣的，要是真被她带沟里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张艺兴对这事儿早就淡定了，现在就算这小姑娘怎么说要嫁给自己他都能云淡风轻地慈祥一笑。
不过这次是吴亦凡坐不住了：“别胡说啊。”开着车的吴司机这么说。
鹿禾眨眨眼：“我没说嫁给你啊。”
“嫁他也不行。”
“咦，哥你不会喜欢我吧？”鹿禾一脸装出来的惊恐。
吴亦凡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疯了？”
“那你喜欢艺兴哥啊？”鹿禾恍然大悟，脸上挂着贼兮兮的了然于心，“早说啊哥！”还拍了拍吴亦凡的肩膀。
车里一片寂静。
鹿晗一脸崩溃地喃喃自语：“她到底随谁到底随谁到底随谁……”
被一句道破天机的吴亦凡倒是很坦然，跟这小丫头他根本也不客气了，笑着说：“你再说，我就连你带你哥一起扔下去。”
“关我什么事啊老吴！”
朴灿烈伸过脑袋去拍拍鹿晗：“哥，你这妹妹真了不得，真的，佩服佩服。”
鹿晗已经要羞愤致死了，倒是张艺兴还出言安慰，好像被调侃的不是他一样：“怎么说呢鹿晗，我觉得你更可怜一点。”
鹿晗点点头：“你们见我妹是一时的，跟她朝夕相处的是我……”
“哥，”鹿禾忽然回头，被点到名字的鹿晗一个哆嗦，“哥哥昨天妈妈从你房间里搜出好多零食袋子，说等你回家非说你不可，吃完了也不扔。”
“哦。”对这种嫁祸早就习以为常的鹿晗保持着死一样的平静说，“老吴麻烦帮我摇下窗户，不用你扔我自己跳。”
—TBC—
回来了

o(*////▽////*)q今天更，睡觉去了晚安各位

第二十八章 我们大手拉小手一起去郊游
因为吴亦凡还当二世祖的时候曾经把北京周边山清水秀的地方玩儿了一遍，所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片特别棒的地方，挨着运河，不远还有水库，想吃鱼吃鱼想吃虾也还有虾。
黄子韬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副羽毛球拍，对着朴灿烈呼了两下，放下话来：“朴哥来战！”
“你嫖谁？”正折腾单反的吴亦凡抬起头问。
鹿晗立马家长气场全开，皱着眉头抬脚踹了吴亦凡一下：“当着我妹呢，你胡说什么！”
“嘿嘿我听不见！”鹿禾捂着耳朵沿着草丛跑到运河边上去。
来这边踏青的人不少，呼吸惯了市里的车尘油烟，偶尔到郊区实在是享受，在这个地方许多人就跟到了原始森林了一样，放弃了人类的本性，开始在草丛里快乐的奔跑起来。
吴亦凡掏出放在后备箱很久的马扎，又给张艺兴拿了一把，拍了拍上面的布料：“来，坐。”
“你还带着这个呢？”张艺兴有点不可思议，“随时准备着车坏了然后在马路边坐着聊会儿？”
吴亦凡摇头：“不是，我爸准备的。他有时候钓鱼去，就得拿俩马扎儿，他一个我一个，他钓我看着，那大太阳晒着也不让我走，说什么这叫凝神静心。他老嫌我浮躁。”
张艺兴笑了笑：“你不浮躁？”
“那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吴亦凡随便在手边拔了根刚长出来的狗尾巴草，在手里搓来搓去，他眼神看着不远处一群笑闹的学生，估计跟鹿禾差不多大，不过没人穿着校服，但是脸上是很鲜活很年轻的笑容。他们旁边是一群一看就是陪客户或者老总出来赏春色的员工，一个个竟然还西装革履，唯一一个穿着球鞋的还是西裤，不伦不类的，吴亦凡目光一过去脸上就挂着笑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夕阳红团队，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估计是居委会组织的活动，老大爷一个个装备齐全，到了地方就开始抡杆儿钓鱼，大妈们跃跃欲试估计已经准备起了热身活动，把这儿当成自家小区晚晌儿的广场，“哎你说，在这儿这么多人，他们都乐着呢，真正高兴的有几个？”
张艺兴顺着他的目光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拖着下巴想了想说：“那群孩子按说应该最高兴，但是谁知道这帮小孩儿谁跟谁关系好谁暗恋谁，我估计他们事儿多着呢。那帮员工不用说了你看他们脸上那笑跟画上去的，能高兴就怪了。我估计这帮大爷大妈是真高兴，不过这儿最高兴的不是他们。”
“那是谁？”
“你，”张艺兴笑着说，“哦还有黄子韬。”
“你别拿我跟那个缺心眼儿比。”吴亦凡看着抡着球拍作势要跟朴灿烈一决生死的黄子韬说。
“人家怎么缺心眼了？”张艺兴问，“不就是天真不知愁了一点，你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切，我也有他羡慕不来的东西。”吴亦凡搬着小马扎凑近了张艺兴一点儿，“我有钱你知道吧？”
“嗯，”张艺兴点点头，“准确的说是你爹有钱。”
“都差不多，我们还真是有钱，你猜我们平时都是怎么炫富的？”
“我买了两头大象当挂件儿？”
“肤浅庸俗！”吴亦凡一脸的嫌弃，“就这么说吧，平时炫富除了拿真家伙，还得靠说。怎么说呢，比如你家买了根儿黄瓜，你就不能说它是北京郊区蔬菜大棚的，也不能说是有机无机的。”
张艺兴面无表情地问：“那我说它是月球现摘的。”
“你也得上的去啊，现在人都不讲究吃那个转基因的了，说不定吃完了下一代就长了仨眼睛呢。你得说你吃的是国外的，夸张了来说，我买根儿黄瓜说是西伯利亚的，买棵白菜说是毛里求斯的，我们家猫吃的是正宗吉尔吉斯斯坦猫粮，我们家狗咬的是伊斯坦布尔产的玩具，我们家从沙发到床铺到狗窝都是意大利真皮，就连矿泉水都是阿尔卑斯山上万年才化的冰水。”
张艺兴看了吴亦凡一会儿，憋了一句：“你们有钱人都有病吧？”
“都说了是夸张来说啊。”吴亦凡拍拍张艺兴的肩膀，“你看你现在奋斗，是为了当个有钱人吧，所以你听我说说没坏处，我这就是给你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呢。”
“现身说法的二世祖，我还得谢谢你。”
“以身相许怎么样？”
“你……跪安吧。”
听了他们俩半天对话的朴灿烈实在是忍不了了，扔下黄子韬走过来，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凡哥你这幅傻逼样儿能不能别跟煤气似的说泄漏就泄漏啊。”
“我犯傻逼晃着你了？”吴亦凡摸着下巴嘿嘿一笑，“傻孩子，你也会遇见一个值得你犯傻逼的人啊。”
被暗指了单身没对象的朴灿烈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换成一副生吞了条蛇的表情，握着球拍走了。张艺兴估计他手里如果是把砍刀，就会毫不犹豫的砍了吴亦凡或者砍了他自己。
水边上鹿禾已经脱了鞋袜把脚放进水里淌着，她还穿着高中校服，瘦瘦小小的，撩着水的时候一脸童真。没一会儿旁边几个高中生也凑过去了，聊了两句大概是发现了有共同认识的人，鹿禾也健谈喜欢说话，迅速和他们几个熟起来了，鹿晗看着自家妹妹，叹了口气：“唉……年轻真好啊。”
不远处的大妈已经放着音乐开始准备走进新时代了，吴亦凡笑了一声：“那拨夕阳红老年团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一个妙龄……少男跟这儿自怨自艾？”
鹿晗指着吴亦凡：“你瞧瞧你现在这幅得瑟样儿。”
吴亦凡接着得瑟：“怎么着嫉妒啊？”
……

中午的时候他们找了个依山傍水能吃烤串儿的地方，很显然夕阳红老年团跟他们吃不起这个，大概去周边吃农家菜了，而陪客户出行的那群员工估计也去了什么高档酒店没三千下不来那种，就只剩下这群高中小孩儿跟着他们到了这个小棚子里，能自己抓鱼抓虾，挨着水库能看见青天白日下的大坝，衬着蓝天白云，让这群在北京快节奏生活下几乎要被逼的喘不过气的年轻人有了一种悠然自得的感觉。
那群小孩儿离他们不远，也都偷偷打量他们，鹿禾也不闲着，跟着鹿晗一起把炭块倒进炉子里，他们在的这个棚子前面就是河滩了，一堆碎石子儿，运气好还能捡到个贝壳什么的，质量肯定比不上海边，但是还是能让人惊喜。
吴亦凡叼着那根儿狗尾巴草，眯着眼睛走到水边去，张艺兴帮着搭架子准备的差不多了之后就一直站这儿。
“嘛呢？”
“……发会儿呆。”
“思考人生了？”吴亦凡笑嘻嘻地问，随手从地上拿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对准了水面抛过去。一连打了三个水漂，他得意的挑眉，“厉害吗？”
张艺兴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来我教你！”吴亦凡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捏着又捡了两三块扁的石头，捏在手里，然后半蹲着手腕一用力把石头甩出去。
张艺兴看着那块石头打着旋儿在水面上擦着飞起来三四次才沉底于是来了点儿兴致，从吴亦凡手里拿起一块也跃跃欲试，他学着吴亦凡的动作，试了两次仍然不得要领，对方摸摸鼻子，咳嗽了一声，走到他另一侧拍了拍他肩膀：“来，屈膝半蹲，右手抬起来，不用抬的特别高，手腕要用力，食指要用力这样石头能转起来。一，二，走你——”
石头飞出去，在水面上擦了两次。
“孺子可教。”吴亦凡竖了个大拇指给张艺兴。
“哎，是不是但凡带玩儿你都特别擅长？”张艺兴饶有兴趣地问。
吴亦凡笑了，凑近了说：“我还擅长搞对象呢，怎么样，试试吗？”
张艺兴没理他扭头走了。
蹲在棚子里正煽风点火黄子韬操着一口流畅的青岛普通话说：“哎凡哥你别愣着了，过来帮忙啊。”
鹿晗拿着火枪直接在炭块上一燎，炉子瞬间就起火了，这地方供应免费的啤酒，跟海边自助烧烤差不多，不过他们这是在水库边上。
太阳威力越来越足，已经有了点初夏的迹象，在太阳底下准备了半天烤肠的黄子韬回来的时候脑袋顶都快冒烟儿了，半死不活的在凳子上一坐，端起啤酒就往嘴里灌。
吴亦凡赶紧拦他：“你喝多了可别再打人了！”
朴灿烈咧着嘴乐了：“这小子怕虫子我可知道，以后我算是有法子制你了。”
鹿禾立马蹦起来：“咦那我去找找虫子！”
“我的祖宗你老实一会儿吧。”鹿晗一把揽住自己妹妹，把她也摁在小板凳上，“你跟你艺兴哥等着吃吧，第一拨就快好了。”
吴亦凡点点头：“我毕生的心愿就是带着对象找个有山有水有小河流的地方撸串儿，这可比在工体那边舒坦多了。”
“出息。”鹿晗嗤笑了一声，低声说，“现在美了吧？”
吴亦凡朝张艺兴看了一眼：“必须美！”
—TBC—

第二十九章 暴风雨前
立夏没多久张艺兴就因为换季有点不舒服，反反复复折腾了两个多星期。本以为好了，没想到睡了一夜起来发觉彻底感冒了，嗓子疼还头重脚轻的。从楼下买了份早点凑合吃了，然后塞了一片感冒药在嘴里，合着豆浆咽下去。脑子昏昏沉沉的下了车，平时步行十分钟的路这一天活活走了二十分钟。
等电梯又等了快十分钟，两部电梯一部停单数楼层一部停双数楼层，等到好不容易等来了电梯，又进去到他们自己的办公区域，直到金属门开启的一瞬间，张艺兴觉得那一声‘叮’简直振聋发聩荡气回肠。
唯一庆幸的就是今天事情不多，张艺兴浏览着网页就觉得自己开始犯困，用手支着下巴几乎都要睡过去了，感冒的感觉萦绕周身不散，大概还有点上火，连带着眼睛都肿胀着疼。脑子里好像有一柄大锤子，每间隔三十五秒就是一个周期，抡圆了在大脑里面砸，震得脑袋嗡嗡的，不知道是头疼还是耳鸣，只让张艺兴想此时此刻就以头抢地。
盯了一会儿电脑屏幕，张艺兴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带着脖子也疼，他长时间盯电脑本来颈椎就有点问题，这会儿所有难受劲儿涌上来混合在了一起，让他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撑着头抿着嘴，脸色发白。
公司这栋大楼常年恒温恒湿，原本是很适宜的温度，但是现在的张艺兴却觉得有点冷，他怕回家时热就穿了件短袖，这会儿被冷汗打湿了又用空调一吹，他觉得自己今天八成是回不去家了。
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垫着额头的手越来越酸，张艺兴昏昏沉沉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吃午饭的功夫，同事都三三两两的出去了，有人看他还坐在原处不动就问：“小张不吃点儿去吗？”
张艺兴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本想说句不去了，可是嗓子干涩，火烧火燎的疼，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站起来拖着身体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靠着墙喝下去，缓了缓觉得稍微有点精神了，刚想再回工位休息会儿，就听见徐姐在办公室里喊了他一声：“艺兴啊，你过来一趟。”
去了才知道原来要打印材料，而且东西不少，徐姐翻着手头的资料说：“给咱报社省点纸，你正反面打吧，注意点别打反了，到时候要给领导看的。”
张艺兴点点头。
“哎艺兴，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对。”
张艺兴顺了顺气，勉强说：“有点感冒，没大事。”
“嗯，”徐姐点头表示了解，“最近这天气变得太快是容易感冒，你注意着点啊，快去打印吧，今天让你早点下班。”
听到这话张艺兴又来了点精神，拿着U盘直奔打印室，好在是吃饭时间没什么人，就是一张正一张反需要时时刻刻盯着，看了一会儿张艺兴就有点头晕了，为了保证钉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能顺利阅读的，他靠着打印机一侧的墙壁一刻都不敢松懈，万一打坏了又要重新来，他现在在这儿多站一秒都是煎熬。
纵然是万般小心，回去递交材料的时候还是被徐姐看见打错了，他打重复了一张，徐姐也没说他，就是有点惊奇，看他精神不济也知道实在是太不舒服了，于是很自然的抬手摸了一下他额头，被吓了一跳：“艺兴，你发烧呢你知道吗？”
张艺兴觉得自己视线都有点模糊了，靠着门框摇摇头：“不知道，没试表……就是难受。”
“你脑门儿现在都烫手，得了，我放你假，到时候我跟上面请示去，你赶紧回去吧……不是，你赶紧去医院吧。”徐姐也有点急了，看那个架势是如果她没事儿就开车送张艺兴回去，但是她下午还得在报社盯着，也有点矛盾，“你叫你家人来接你呢？”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张艺兴具体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是从未听过他提起家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情况。
而张艺兴也真是烧晕了，他看了徐姐一会儿才勉强理解了意思，脑子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楚，再多坚持片刻估计就要倒。
“我给你朋友打电话吧，”徐姐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来手机，翻到最近通话，第一个人名字有点眼熟，她想也没想就拨过去了，也就响了两声那边就接电话，声音低沉，语气里带了点故作轻松的惊喜，徐姐没考虑别的，公事公办地问，“请问是张艺兴的朋友吗？”
那边一怔，语调也严肃下来：“是，您哪位？”
“我是他同事，”徐姐并没说我是他领导一类的话，“他现在高烧，一个人恐怕回不去，你能不能过来接一下？”
“嗯，马上去。”那头应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徐姐给张艺兴搬了把椅子，有点好奇：“这是谁啊？听着那么严肃。”
“室友，”张艺兴本来不想给他打，但是眼下呀没人能来，他自己确实也回不去家，于是愈发有气无力起来，“我拿一下衣服去楼下等他。”
徐姐连连点头：“嗯我给你送下去。”
张艺兴摆摆手：“没事。”
纵然他拒绝了，但是徐姐还是不放心的把他送到了楼下，中午不堵车，一会儿就看见吴亦凡的车来了，男人下车的时候活生生把徐姐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一个人不当模特不当明星，是……张艺兴室友？
吴亦凡也没说什么，冲徐姐道了声谢，就把带来的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张艺兴身上。
张艺兴跟着他到车旁边一直是放空的状态，吴亦凡觉得不太对了，稍微弯腰看着他，双手扶在他肩上：“艺兴，你怎么样？还行吗？”
被问到的人看了他片刻，然后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

吴亦凡一路上车开的风驰电掣，其实张艺兴只是烧晕了没站稳，缓了缓之后，他裹着吴亦凡的衣服靠在副驾驶上，声音嘶哑：“不去医院。”
“不去？你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去？”吴亦凡皱着眉反问。
“不去。”张艺兴一副懒得多言的样子，“回家吧。”
吴亦凡想了一下家里还剩什么药，想大不了叫私人医生来也行，也就没再坚持。
停完车后他扶着张艺兴上了楼，隔着两三层衣服仍然能感受到对方高的超乎寻常的体温，吴亦凡一分钟也不敢耽搁，把张艺兴扶到沙发上，又用凉水弄湿了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看着对方烧的昏昏沉沉的脸色苍白，吴亦凡担忧道：“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高烧是能烧死人的，我去看看咱家还有什么药，不过不能空腹吃，你喝点粥吧？”
张艺兴实在是懒得说话，他对吴亦凡的提议也没什么可反对的，点点头就缩在沙发上不动了。
找药的功夫吴亦凡把早上的白粥热了热，病人这时候喝什么都没味，他就往里面加了不少糖，过去把人扶起来拿勺子搅了两下，舀起来一口递过去：“张嘴，喝两口就吃药。”
张艺兴迷迷糊糊的很是温顺，被吴亦凡一手揽着，就没什么精神的靠着他一口一口把小半碗白粥喝了，然后又被塞进去一片药，吴亦凡伸出手挨了挨他的额头，一脸不放心：“这么烫……你换身干净衣服去屋里躺着，我去拿体温计……你自己能换衣服吧？”
“能。”张艺兴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吴亦凡收拾完碗筷，趁着药效还没起来就去给张艺兴量表，没了平时那副不怎么爱搭理人的样子，病怏怏的张艺兴看起来竟然略萌，吴亦凡走过去帮他夹好体温计，又怕他没力气夹不住，就靠在他床头搂着他，张艺兴皮肤滚烫的吓人，吴亦凡越看越担忧：“真不去医院？你这情况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自己退烧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张艺兴没力气跟他争辩，他现在烧的正难受，被吴亦凡搂着感觉竟然还不错，就摇了摇头没说话。
时间一到吴亦凡就把体温计拿出来了，眼看着直逼四十度的体温，床上这人又不去医院，这让吴亦凡也犯了愁，可能是刚烧出来的缘故，张艺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几乎崩溃，站在床边想了一会儿，吴亦凡心一横，爬上床连人带被子裹着搂进怀里。
两人靠的非常近，吴亦凡几乎是贴着他耳边说：“这不算占你便宜，你要打我也等好了再说。”
张艺兴懒得说什么，额头靠着吴亦凡的锁骨，他现在身上都是烫的，抱着什么都觉得凉，没抗拒也没挣扎，意识昏沉的闭眼休息。
吴亦凡觉得自己心跳很快，低着头用嘴唇在对方额头上挨了挨，还是烫。烫的他都不敢想怎么一个平时看起来温柔实则冷淡的人能烧的这么高。虽然这会儿的平和是建立在一个病弱一个闭嘴的基础上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第三十章 坦诚
天色渐渐暗了，吴亦凡搂着张艺兴也睡了一下午，醒了之后又摸摸他的头，没出汗，还是烫。一直保持这个热度烧下去肯定要出事，吴亦凡晃了晃他：“去医院吧，再烧出事儿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张艺兴摇摇头，往他怀里靠了靠，没再理他。
吴亦凡看他这样又是欣慰又是着急，踌躇了好一会儿又问：“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弄去。”他中午没吃饭也不太饿，脑子里都是张艺兴，现在吃也吃不下，只是问对方。
“水。”过了一会儿，张艺兴蹦出这么一个字。
吴亦凡赶紧把早就准备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温水给他拿过来，张艺兴睁开眼睛意识模糊的喝了两口，眼底通红，烧的也有点懵了，眼下的皮肤上起了点血点，不太明显，吴亦凡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又上手摸了一下，问：“疼吗？”
张艺兴摇摇头，比平时乖顺了不知道多少。
“半夜再不退烧，就必须去医院知道吗？”吴亦凡半威胁半认真地说。
张艺兴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吴亦凡是被饿醒的，他睡的也多了头有点疼，摸了摸张艺兴的头，不知道是摸多了没感觉还是退了，总之似乎没那么烫了，但还是没出汗，他想了想，又给对方加了一床被子。然后自己去厨房煎了个蛋，就着面包酸奶吃了，完全的早餐的配备。
凑合吃了两口，还是不放心屋里的人，就又回去看着他。
其实张艺兴这屋很阴，虽然不潮，不过晒不到太阳是很不舒服的，床也没那么舒服，吴亦凡想了想，没问对方的意思就把他抱到自己那屋了。他那屋的床后来换过一次床垫，睡着比张艺兴那儿好的多。
这么一折腾张艺兴又睁开眼，然后往被子里缩了缩，眉头皱着，肯定还是不舒服。
“试表吗？”吴亦凡问。
“不……”张艺兴摇头，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试了表你又让我去医院。”
吴亦凡大大方方地把他搂进怀里，下巴靠着他的额头：“你为什么这么抵触去医院，怕打针吗？”
怀里人又是一阵沉默。
当吴亦凡以为他可能又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张艺兴很轻又很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的声音：“你想知道原因吗？”
“嗯？”
“在你受伤之前，我只去过两次医院。”张艺兴说，“我爸去世一次，我妈去世一次。”
吴亦凡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把怀里人抱的紧了些，低声说：“你……你说吧，我在听。”
不知道张艺兴是真的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和吴亦凡倾诉，还是憋了太久再不说就要出问题，虽然他声音很哑，出声很费劲，但他还是在慢慢的，把他这些年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他只是个很平常的长沙人而已，只不过命运大概觉得他这个人看起来特别能承受的住大风大浪，所以赐予了他并不平顺的生命。
他的父亲先是由于工作意外车祸去世，母亲随即有了精神上的问题，断断续续维持了不到两年，在年三十的晚上失踪，从十几层楼上一跃而下。
张艺兴辗转于各个亲戚朋友家后，在他姨家渡过了高考最后的那段时间。他们家和亲戚家本来就来往不多，能收容他几个月已经是仁至义尽。考完后对于长沙他也没什么留恋的，出来上大学半工半读着也从来没回去看一眼过，因为回去也看不到谁。
他曾经也是个悲喜有别的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后来失去了这种能力，老师同学都夸他稳重，委以他重任，其实没人知道，这只是麻木了已而。他早就不想再抗争什么。
“所以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脑子有问题。”张艺兴笑着说，大概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笑着笑着就一脸眼泪。
吴亦凡不知道该说什么，用手帮他把眼泪擦了。
这段记忆张艺兴没和别人提起过，宿舍里哥们儿关系再好他也没说过，和鹿晗关系好他也没说过，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和吴亦凡回家过年的那一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宿，痛苦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排遣。
他害怕过年，害怕去医院。
都说百分之九十七的人都想过自杀，但是只有百分之三付诸行动了，张艺兴觉得他就是那种最可怜的，害怕死又害怕活着的人。
毕业一年，他原以为自己可能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了，到了年纪幸运的话娶妻生子，不幸运就孤独终老，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他生命里有所谓的人和事都已经没了生命，剩下的一切他都能将就和凑合。
结果突然认识了吴亦凡这么一个横冲直撞的富二代。
“你……你还有我呢。”这个富二代说。
张艺兴把头埋在他怀里，说说停停，不知不觉哭到后半夜。
这时候吴亦凡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都无所谓，他也有很在意的事情，他只是胆怯，怕越是在意失去的就越快。所以每天装腔作势，云淡风轻。
两个人都静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喂艺兴，”吴亦凡率先开口，捧着他的脸，盯着对方有点红肿的眼睛，“你还差你前男友没说。”
张艺兴楞了一下，随即别开脸：“说什么？”
“我想听……”吴亦凡凑上去，“说说吧，你都这么跟我坦诚相待了。”
拗不过对方死缠烂打，张艺兴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那个男生：“去新西兰当交换生的时候认识的，交往了不到半年，性格不合分手了。就这么一张照片还留着……满意么？”
“不。”
“……你这人，”张艺兴睁开眼看着他，眼底带着淡淡的不耐烦和无奈，“还问什么？”
“没了。”吴亦凡笑笑，“你睡吧，我陪着你。”
张艺兴轻轻嗯了一声，不消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低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吴亦凡想自己真是自虐，偏偏就喜欢他了。想着想着不由得笑起来，低声说：“以前的事情都是以前了，就不能珍惜一下眼前的人吗？”
对方无知无觉地睡着，嘴唇烧的有点干，苍白的没什么血色。
吴亦凡想了想，凑过去吻了一下。
没敢深吻，因为怕对方醒了，吴亦凡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用拇指碰了碰他的脸，笑了一下。
……

第二天一早醒来六点多，张艺兴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不过烧总算是退了。脑子清醒了很多。一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吴亦凡，张艺兴还在他怀里，他没动怕把对方也弄醒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吴亦凡也睁开眼睛，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抬手就去摸对方的额头，凉丝丝的已经不烧了。眼下的血点也退了不少，除了精神还有点不太好之外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喝水吗？”吴亦凡知道他尴尬，松开他之后把杯子递给他。
张艺兴喝了一口，听对方声音也哑着，就把杯子顺手给了他：“你也喝点吧。”
吴亦凡抱着张艺兴这么个发热体睡了一宿也是一身汗，身上不太舒服，喝了一口张艺兴杯子里的水忍不住揶揄他：“不嫌我了？那一会儿澡也一起洗吧。”
看了他一眼，张艺兴笑了笑，把他直接推下去：“你去洗，洗完叫我。”
两个小时后收拾完一切的吴亦凡觉得自己简直神清气爽几乎走上了人生的巅峰，张艺兴洗完澡去厨房拿水的时候还顺便指点了一下他煎蛋的手法。两个人坐在桌边和和睦睦的把早餐吃完了。
这时候张艺兴才抬起眼想起来问：“不上班？”
“刚完了一个大案子，老师说能让我歇三天。”吴亦凡习惯叫带着他的刑事大状为老师，从吴亦凡这么一个人嘴里说出老师来，张艺兴觉得略别扭。
虽然知道他大概是请假了，但是张艺兴还是没揭穿他。
毕竟是刚高烧完，坐一会儿就觉得累，张艺兴吃过早饭之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过一会儿吴亦凡也抱着电脑过来了，挨着他坐下，两个人靠的很近，但谁也没说什么。
一起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气和工作，顺便讨论一下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吐槽上司和领导，虽然没什么煽情话，但是气氛还是好的就像一对普通情侣的普通周末。
张艺兴自己也惊讶，他原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吴亦凡了，没想到一场病过后他们竟然又回到刚认识的那会儿，而且比那会儿多了点别的什么。
“累不累？要不要再去躺会儿？你要不请一个星期假吧。”吴亦凡问。
他摇摇头：“没大事，歇两天就好了，何况这段时间也不是很轻松，不能总休假，我的位置没人盯了。”他看了一眼吴亦凡的屏幕，对方正玩儿扫雷，他略无奈地说，“别点这里，要死。”
话音未落吴亦凡就点了，立刻祖国山河一片红。
“……”张艺兴没脾气地看了他一眼，“对了，过段时间可能去外地采访，要去十几天。”
“去哪儿？”
“西藏那边吧。”
—TBC—
可以提前恭喜吴亦凡了
下周期末考试还得帮朋友拍作业估计更新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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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莫要认真内容，吴捕快X张先生的日常）


雨已经下了十几天，天色是一望无际的灰，雨势软绵绵的落在乡间田里，落在青砖黛瓦上，落在匆匆行人的竹伞上。房前地势低洼的地方积了水，树叶打着旋儿坠下来，跌在水中，像是行着的渡船。
张艺兴坐在房前搭出的草棚下翻着手里的书卷，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草木气息，他在房中煮了杯热茶捧出来，混着茶香木香雨香，仿佛天地间仅他一人。
本是教书的日子，奈何梅雨时节，学堂院落都是露天而建，没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赶上热天还好，若是天凉雨雪便只能停了课，这一年之中也没多少时日是可以完整授课的。别的先生都乐得清静，一到这季节就约了好友游湖喝酒，邀二三女子泛舟赏花，但张艺兴却不，不能授课便在家看书写字，鲜少出门。
他一口一口啜着茶水，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碧色的茶杯，望着雨水淋漓的屋檐，嘴角泛起一个无奈的笑意。
“不是说，‘发尽桃花水，必是旱黄梅’么，为何还是来的这么及时。”
他课都还没讲完呢。
喝了会儿茶，张艺兴把手头这本陈淏子所著的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页。听着雨声，倒是有些难以静下来。他想了想，站起身拎了把竹伞，回身合上门，小心绕过水洼，向着街市走去。
……

正是临近午饭的时候，又下着雨，所以街上人不多，偶有几个孩子急匆匆跑过去，也都扭头行个礼，对着张艺兴恭恭敬敬道一声“先生好”。
镇子上的人很少，只有一个学堂，三个先生。张艺兴便是这其中最年轻的一个。
他早些时候并不是这个镇子上的人，家乡旱灾，所有人都出逃了。如他一样运气好的就逃到外乡永不得归，运气不好只能落难死在家乡。这几年过下来，张艺兴竟不清楚现在活着是好还是坏，好在他本就性格淡泊，什么地方都能活，安安生生做了先生，日子平静，也能维系。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快要出镇时，忽然听到马蹄声。一下一下踩着满地雨水，不疾不徐。
张艺兴回头看去，看见穿着墨色官府暗红披风的男人坐于马上，腰间配一柄金纹长刀。那马乌黑，唯有四蹄踏雪，看起来矫健有力。男人并未打伞，束起的长发被淋的滴水，却不狼狈。
他看到张艺兴，也是一怔，随即翻身下马。将马匹牵到一旁的草棚下拴好，走过来时自然的钻到对方伞下，然后接过伞柄，替他撑伞。虽然带着一身雨气，却让人介怀不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他问。
这人在镇上当捕快，常年风吹日晒的，肤色很深，不比张艺兴一个教书先生。
张艺兴白，那伞柄是深色的，愈发显得他手指白的透明，不过肤色虽白，眉目却极其清晰。就这样看了对方一会儿，张艺兴扬眉笑起来：“怎么伞都不打？吴大人。”
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来人笑了一声。
张艺兴抬起衣袖，神情自然地擦了擦对方脸上的雨水：“不是夏至么，看你没回来，就打算买些食料，晚上做。你呢，怎么跑出来巡街？”
“你等雨小一些了再去，”对方说，“我好歹是在衙门里吃了饭的，不像你，空着肚子跑出来。”
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指责了一句，张艺兴笑了笑，也不急着解释，倒是随口说了一句：“每家皆有酒嘛，是想去买些酒来喝的。怎么……衙门无事做，那些男人又在赌钱，你觉得无聊，就出来巡街了？吴亦凡大人？”
吴亦凡不答，两人就偕着朝外市走。
张艺兴在路上随手揪了片柳叶下来放在唇边吹，柳叶难以吹出曲调，他只是一声一声，像是吹着声响短促的哨子，惊的柳间燕雀扑飞而起。
……

镇子不远处的郊外有一片长势极好的水松树，两人走了一阵，进到树林里，一直行到一个坟冢前才停下。吴亦凡知道这是张艺兴的恩人，也是学堂最年长的老先生。每年夏至时他都会来祭拜。当年逃难落魄，还是他恩人救了他一命，让他能自如生活至今。
张艺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壶，他蹲下身，旋开塞子，将壶里的水都洒在坟冢前的土地上，笑着说：“这是今年梅雨时我接的水，给您送来了。鲤鱼风起芙蓉老……不知道这松林什么时候能开出遍地花。希望先生在此处长眠安适，我们，一切尚好。”
吴亦凡也随着他蹲下，将祭台上的灰尘扫尽，那上面没有烛台佛龛香炉，只有学子们看望时带来的一壶壶酒，老先生嗜酒，后辈不敢忘。
这时候雨稍稍小了一些，吴亦凡倾泻了伞，把上面的水抖下来。
两人把老先生的墓规整了几下，站起身，吴亦凡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白玉簪。
不是什么好料，白的不润也不透，雕工并非最好，甚至有些简陋。张艺兴看着吴亦凡，看他一手举着伞，另一只手有点笨拙的把簪子插给他，模样认真又严肃，像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这是什么？”张艺兴佯装不懂，笑着问他。
“……发了月俸，”吴亦凡有点不自然，“找朋友买的玉料，我自己雕的。”
张艺兴一怔，反手摸上簪子，确实有浅浅的文理，已经被打磨平滑，并不刺手。
吴亦凡就着凑过去，一手揽住他，把头埋在他颈侧，也不顾自己衣服还潮着，嗅了嗅对方一身的冷香，笑起来：“我爹说，他当时就是用一根自己雕的木簪娶到我娘的，你说我行吗？”
“你猜呢？”张艺兴抬手摸了摸吴亦凡的脸，“好了回去吧，晚上我来做饭。”
……

吴亦凡犹记得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张艺兴时的场景，那时初春，河畔新柳初芽，沿河大片白色梨花盛开，偶有风过，便落了满河。那时张艺兴才是老先生的弟子，平时一身白衣跟在老人家身后，半垂着头，不多言不多语，遇上谁时都是不卑不亢的。
捕快月俸少得可怜，平日里收取商户贿赂是常有的事，吴亦凡也不例外。偏巧有次他去学堂的时候刚好张艺兴授课，他进来喝茶的工夫说明了来意，本想着能让这小先生给些银两喝酒，却不想被这个一脸笑意的年轻公子逐了出去。
好生没有面子。
后来吴亦凡就缠上了张艺兴，尾随他到家，给他捣乱，不让他读书，欺负他院里的狗，摘他藤架上的葡萄，然后在衙役来寻麻烦的时候替他挨了一刀。
而张艺兴呢，则是忍他忍他忍他，然后替他包扎。
所以在某次抵足缠绵后，吴亦凡说了句。
“这媳妇大概是我骗来的。”
……

吴亦凡巡街过后，打了壶酒回家。白天淅沥的雨，傍晚时渐渐停了下来。还未进屋就闻见了香椿味，这是张艺兴喜欢在夏至时候做的，两人把桌椅搬到院里，就着天际红云流火斟酒对饮。夏风清爽，略有放晴，在这梅雨季节实属不易。
晚饭过后，学堂里那些尚年幼的孩子纷纷跑过来，说要张先生教他们背千字文。他们也都认识吴亦凡，起初很怕他，后来熟悉了，又加上吴亦凡有意讨好，他们便也对吴亦凡喜欢起来。
张艺兴很喜欢这些孩子，和他们一起坐在院里，怀里抱着一个最小的，尚会说话的幼童。街坊四邻吃过饭后也都围过来，打扇聊天，借着余辉编些竹篮，闲聊家常。
因为年纪还小，张艺兴并不喜欢教他们很难解的文章，而是多多教他们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这些扶正德行的规矩。
正当他们读到“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时，突然被打断了。
“先生先生，”喊他的女孩十来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人也聪明慧黠，本不该和他们在一起上课的，却不知怎么今天也来了。“先生，我们学了一首新诗，所有人都会背了，集体给您背吧？”
“嗯？”张艺兴略有惊讶，“好。”
这下，所有孩子都兴奋起来，张艺兴觉得他们兴奋的有些过头了，于是好奇地听着他们的下文。
“吴大侠，骑白马，一骑骑到张人家。大姨子扯，小姨子拉，拉拉扯扯忙坐下。黑漆桌，展布抹，八个围碟子忙摆下。吃闲酒，谈闲话，风吹门帘看见他。粉白脸，糯米牙，白玉簪子发中插。如拨绿琴善博弈，对酒能书对月画。空啸吟诗且埋酒，妙手培花温热茶。罢罢罢，回去卖田卖地娶了他吧——”
一看就是吴亦凡事先教过他们一遍的，无比齐声的童谣从孩子们口中念出。
周围大人孩子们都笑成了一片，张艺兴又是羞赧又是好笑地看着得意洋洋的吴亦凡，发中玉簪和眼眸都格外明亮。
“吴大侠，难为你了。”
“夫人这么有文化，为夫只好不甘示弱了。”吴亦凡笑道。
以夏日至，晚风和煦，伴侣在侧。
——莫不尽逍遥。

—完—
【↑↑↑↑↑↑↑↑↑↑不是更新】【↑↑↑↑↑↑↑↑↑↑不是更新】【↑↑↑↑↑↑↑↑↑↑不是更新】
【写个短篇赔罪】
【七月份考完试就更】

今儿下午考完~
顺便祝我生日快乐o(*////▽////*)q
考完就回来更新

第三十一章 相安无事
张艺兴病好后，不知道是吴亦凡被传染了还是怎么样，有几天嗓子特别不舒服。于是张艺兴只好从网上找了个方子，熬了川贝雪梨水给他，两个人蹲在家里相安无事的喝了几天温软甜滑的梨水，对张艺兴生病时说的那些话谁也没提起过。吴亦凡不太敢说，张艺兴的态度也软化不少。
毕竟两个人这算是坦诚相待了，虽然距吴亦凡想的那种坦诚还有点距离，但是抱也抱过了（一厢情愿的），亲也亲过了（偷偷摸摸的），总归跟普通室友不一样了吧。吴亦凡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想跑去天涯开篇帖子叫《我觉得，我喜欢，我室友》，以发泄激动之情。
于是吴亦凡这几天看谁都顺眼了，连大智若愚的西红柿他都觉得尤为可爱，说起话来也轻声细语了不少。偶尔也能在巴结张艺兴和进行生理活动的空当中喂喂自家傻儿子了，父子俩感情极速升温。
这天两人都在家里蹲，张艺兴在厨房不知道鼓捣什么，吴亦凡斜在沙发上给自己老妈打电话。
老妈：“艺兴病了好没？用不用我过去看看他？”
“妈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有我在他能好不了？”吴亦凡翘着腿一脸得意，转着手里的遥控器笑嘻嘻地说，“早好了，他还给你儿子熬梨水喝呢。”
老妈在那头也笑了：“幸福吗？”
“特幸福！”吴亦凡丝毫没意识到老妈这句话的隐藏含义。
果然，“你妈给你做饭你都没这么高兴过！以后别回来了！臭小子！”
吴亦凡哈哈一笑，赶紧哄：“妈你说这能一样吗，别急呀，过几天我还带他回去吃饭呢，别生气啊儿子最爱你了。”
张艺兴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在沙发上一边扭曲一边跟自己老妈撒娇的吴亦凡，顺手从排骨上剔了块肉下来塞进西红柿嘴里。他对养狗这种事没什么顾忌，说哈士奇不好养，胃很娇贵，但是他们家西红柿是什么都吃的，也没见出事，吴亦凡也说过，“中国人都百毒不侵了中国狗怎么能娇气？！”
“妈饭做得了，我吃饭去了啊。”
握着电话又听自己老妈念叨了两句，吴亦凡眉眼带笑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洗手。
听说这周末鹿晗不休假，得给三个高三孩子补课，两个人吃完中午饭在家休息了会儿就决定去找鹿晗。顶着大太阳到了地方一看，鹿老师正表情和善的给一个高三姑娘讲题，据说鹿晗在这边干的不错，脾气好又聪明。这种教育机构也是要给老师考试的，连着几次考试他的成绩都可圈可点，慢慢的来找他的家长也多了，从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老师变成了这家机构能拿出手的老师。
有什么事儿就直接找鹿晗吧。
前台姑娘如是说。
……

没多久，鹿晗最后一个学生也下课了，坐在外面大厅里等家长过来接，手里拿着一本高考3500单词正背着。吴亦凡外语好，走过去就搭了两句话，不得不说，长得好就是一张通行证，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吴亦凡就迅速跟鹿晗的学生混熟了，还坐在那儿言传身教的告诉人家单词应该怎么背。
张艺兴远远看着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鹿晗一倒完茶水，回头看见围着他学生的两个怪叔叔，当下就急了：“哎你俩，干嘛呢，离我们孩子远点儿。”
吴亦凡白了他一眼：“鹿老师麻烦您快点，我们可等了你一节多课了。”
“又有局？”
“没有，这不周末吗，也就离着你近点儿，没事儿干找你来了。”吴亦凡随手拿了本教育机构的宣传手册翻着看。
“我过几天出差去，估计得有一阵回不来。”张艺兴说，“这次活儿任务挺重的，能安排给我真的特别幸运，我就打算去西藏好好拍好好采访，头儿说能给不错的报酬。”
吴亦凡大大咧咧的把胳膊挂张艺兴肩上：“看见没有，一看就是干大事儿的。”
“那你呢？”鹿晗问，“艺兴不在，你不得饿死啊？”
“我前二十多年不也活的好好的。”吴亦凡嗤笑一声，“我跟家苦练厨艺等着艺兴回来。”
张艺兴瞟了吴亦凡一眼：“不信。”
“别呀别呀，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咱家点了的。”
张艺兴早就习惯吴亦凡话里带话了，垂着眼睛翻了翻手机，看一眼鹿晗：“找个地方吃饭喝酒去吧，灿烈他们没空找了，等我回来再说。”
……

三个人随便找了个家常菜吃到快九点，回家的时候张艺兴在路边接了通家里来的电话，实际上家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模糊了，他现在对家的认识就是，目前这栋在北京的房子，勉强可以称之为家。
看张艺兴脸色平和的接着电话，和那段已经不怎么熟悉的老家人寒暄自如，鹿晗抱着手臂斜了叼着烟的吴亦凡一眼：“你是真的打算把我们老张搞到手了？据说他感冒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啊。”
吴亦凡得意地扬眉：“那还有假？”
“反正你们都是成年人，我没法跟看我妹似的看着张艺兴，但是我是真的对你的感情史不怎么放心啊。”鹿晗也接了根烟过来叼在嘴里点了，他深深吸了两口，然后吐出来，表情有点怅然，“一直觉得你挺傻逼的，没想到你这次是认真了。”
“你别说我了，自己找个妹子好好相亲相爱去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也在愁这事儿吗？”吴亦凡笑道，“反正我是一身轻啊，搞定了张艺兴基本上就什么都搞定了。”
“……这会儿看出你像富二代了。”
三个人在街上晃到快十二点才各自回家，他们那栋老式居民楼已经安静了，邻居们该睡都睡下了，张艺兴拿钥匙开了门，摸黑走进去，走廊的灯坏了他们一直没修，直到走到客厅，张艺兴觉得有点不对。
地上有水。
仔细听了屋里也没有水声，张艺兴赶紧把灯打开，就看见吴亦凡那屋蔓延的水渍。
“……”吴亦凡凑过来一看也傻了，水是贴着墙缝流下来的，床也湿了一大片，亏了电脑在桌子上，所以没被波及到。
“楼上漏水了？还是装修做防水呢？下午还好好的……”
西红柿啪啪跑过来溅了一地水，它还吐着舌头想去舔舔，被吴亦凡一巴掌抽开了。
张艺兴二话没说去洗手间拿拖把了：“应该是漏水了，这个点儿没办法，明天给物业打电话吧。”
吴亦凡有点懵，半晌哦了一声，然后又问：“咱这个小区有物业吗？”
“别管有没有，擦地来。”张艺兴说，“我把你床单换一下。”
其实光看也知道，吴亦凡那张床是湿的由内而外，张艺兴把床垫掀开也有点愁了，短时间内干了不太可能，床垫需要晾干，要不然床单还得湿。
张艺兴发着愁，但是吴亦凡渡过了那段突发事件空白期之后脑子也转过来了，我的床湿了，那就去睡你的啊，又不是没睡过。
一想到这个他瞬间觉得，这楼上漏水真是漏的太他妈及时了！于是他装作遗憾的表情把床垫接过来搬运到客厅里，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我睡哪儿？”
“沙发啊。”张艺兴头也不抬。
“……”吴亦凡看着张艺兴不说话。
过会儿对方意识到不对，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沙发是窄小了点，容纳这么个一米九的显然不太可能。
“那你说呢？”张艺兴问吴亦凡，指了指床板，“你要是不觉得硬就去睡木头。”
吴亦凡觉得张艺兴不是真的get不到他的point就是在跟他装傻，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那什么，要不我睡你那屋？”
张艺兴正埋头擦地呢，听到这话楞了一下，立刻点点头：“行，那我睡沙发。”
吴亦凡：“……”

收拾到一点多，两个人才分别洗了澡准备就寝，吴亦凡摸了摸鼻子，站在张艺兴房门前：“艺兴啊，你也别睡沙发了，你这屋的床还是能容下俩人的，沙发真的太窄了，你晚上翻个身掉下来还得躲着茶几。”没等张艺兴说什么，吴亦凡又说，“你放心我肯定不对你做什么，我向西红柿发誓。”
土豆窝在沙发上悠悠翻了个身，张艺兴伸手呼噜了两下，看着土豆西红柿趴在沙发上一副安逸的样子，他再躺上去那真就宇宙大和谐了，思考了一下，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吴亦凡：“开心么？”
“……”
两个人和衣上床一关灯，气氛就有点旖旎了，吴亦凡觉得张艺兴肯定特别尴尬，于是找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的机票？”
“火车票，下周三。”
“……那得坐到什么时候去啊？”
张艺兴想了想：“应该是四十四个小时吧，只多不少。”
“唉……得有一阵看不见你呢。”
听了这话张艺兴有点想笑，还真什么都敢说了？
“睡吧艺兴，明儿得早起。”
“嗯……”张艺兴淡淡应了一声。
然后吴亦凡听声辩位着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别打我，晚安吻。”
—TBC—
我靠我被生日快乐们吓到了！！！！！
原来你们都在局器吗！！！！！
谢谢啊！！！！！！！！！！！！！！！！！！！！！
哦还有楼上那些祝我生日快乐的以后多留言么么哒
感受到你们的爱意了
我会努力当个真·日更狗的

第三十二章 夜车
“唉……”吴亦凡喝着饮料，一声叹息。
“哎哥，”朴灿烈举着筷子在吴亦凡面前晃了两下，“这可是您上桌儿以来叹的第十五口气了，你怎么了这么大气性非叹不可？”
黄子韬目光在桌上逡巡一圈，终于发现了不对：“哎凡哥，艺兴哥呢？”
“嘘。”鹿晗冲黄子韬使眼色，“你凡哥正因为这事儿愁呢，估计你艺兴哥再不回来他就得叹断气了。”
鹿禾深知这是大人们的问题，埋着头只吃饭不说话。
吴亦凡盯着羊腿：“唉……”
半晌，他抬起头来目光游离地问桌上其余人：“你们说，艺兴到底到没到目的地啊，怎么还不来信儿呢？”
鹿晗表情痛苦地看了他一会儿：“艺兴他刚出发十几个小时，我们怕你没饭吃才把你拉出来的，你不能一出来就带着这种犹如丧偶的Debuff啊。”
“说什么呢你！”吴亦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跟艺兴说了到一站给我发条短信。”
“他答应你了吗？”鹿晗好整以暇地问。
吴亦凡想了想，想起来张艺兴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答应，只是不置可否地一笑，于是更心塞，看着羊腿神色凄迷，整个人耷拉着眉眼就像一朵大中午被浇了水快要烫死的向日葵一样。
作为话题主导者，吴亦凡心情不好极大程度的影响了整个饭桌的活跃性，黄子韬吃饭吃的兴趣缺缺，唯一的乐趣就是跟鹿禾斗嘴。鹿禾在常年的和鹿晗的持久战中早就练就了铁齿铜牙，对着黄子韬和朴灿烈一起开炮完全没有压力，没过一会儿朴灿烈就损兵折将举了白旗，然后为了转移小姑娘注意力而开始教她划拳了。
吴亦凡照例是每隔三分钟刷开一次手机，微信短信和通话记录各看一遍，确认没有张艺兴的消息，然后再锁屏，继续对着羊腿发呆。
没过多一会儿，不远处靠着墙的一个十多人大桌忽然哄笑出声，还夹杂着鼓掌声，吴亦凡抬眼看过去，发现是一群学生，一个个眉目鲜活，看起来也就十几岁顶多二十的样子。
坐在主座上的是个妹子，白白净净的挺乖巧，脑袋上扣着一个买蛋糕送的生日皇冠，大概是过生日，被一群朋友围着笑的很开心。一群少年少女们点了半箱啤酒，桌上杯盘狼藉的，一看就是聚会聚的很开心。
不多时他们就收拾碗筷腾出一块地方来，中间放上蛋糕，点了蜡烛。
吴亦凡看着看着就有点入神，想起自己以前过生日也是，爸妈给过一次，跟着自己对象过一次，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哥们儿一次，好好的生日恨不得过程五十大寿一样。导致他一度打算把生日办成流水席，吃完一拨再来一拨。
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吴亦凡也跟着震了一下，然后看见是张艺兴的短信冲了进来。
是张艺兴一贯的简练说话风格：还在火车上，没到呢，平安。
吴亦凡瞬间心花怒放，眼神也不游离了，神色也不凄迷了，连桌子上那半条羊腿看着都美艳起来了。眉眼含笑的给张艺兴回了一条：别着急，到站来信儿之后就盯着那桌孩子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估计是吴亦凡被春风照拂之后的目光太灼热了，那个过生日的妹子忍不住偏过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然后吴亦凡立刻举起酒杯，说了声：“生日快乐啊，小同学。”
叼着肉的朴灿烈也赶紧举起酒杯：“唔生日快乐！”
鹿晗黄子韬和鹿禾也纷纷祝贺，店里人不少，吴亦凡他们说的很大声，渐渐的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了，全都朝那妹子示意生日快乐。店主见状立刻把一直放着的背景音乐改成了生日快乐歌。
吴亦凡录着音给张艺兴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去，没过一会儿收到对方的语音回复，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你也替我祝她生日快乐啊，多大了？”
“十九吧，我看蛋糕上写着十九呢。”
“真好……”
十九啊，正好是最好的时候。
发完这条张艺兴把手机放到车厢座的桌子上，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天色，周围三个同事吃过东西，显然已经昏昏欲睡了。他没什么睡意，就看着外面的风景。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偶尔略过去的灯光，让他能感受到他们正在一列飞驰的火车上。
不得不说火车这种交通工具是及其浪漫的，它不疾不徐地把人从风景熟悉的地点一点点传送到陌生的地方，能跨越几千公里，从北方到江南，从繁华到人迹罕至，它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张艺兴比较喜欢坐火车，偶尔坐坐飞机，但是飞机总给他短途旅行的感觉。
“艺兴哥？没睡啊。”同组的实习生睡不踏实，睡眼惺忪地问。
张艺兴摇摇头：“还早呢。”
“这都大半天了，多累啊……真不知道为什么报社让咱们坐火车去西藏，累死了。”实习生是个长的不错的姑娘，名牌大学出来的，一看就娇生惯养，平时也算是个大方的人，就是偶尔露出娇气的一面，能看出家境挺好。
“因为可能会有高原反应，所以坐火车循序渐进能好一些吧，坐飞机没个过渡。虽然火车也供氧，但是好歹要比飞机好点。”张艺兴安抚小姑娘，“没事的，忍忍就过去了，睡一觉吧。”
实习生看了张艺兴一会儿，笑道：“艺兴哥你这么温柔，女朋友挺有福啊。”
“……”张艺兴有点无语地看着实习生，表情略微尴尬，“我……没有女朋友……”
这下实习生说不出话了：“不会吧，艺兴哥这么好的男人，没有女朋友？”
“刚毕业没多久，没空找，大学也没谈。”
“那总有个喜欢的吧。”实习生眨眨眼，有点感兴趣地笑着问，“艺兴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张艺兴了，他之前的那个女朋友挺普通的，就是一个普通女生，没什么特点。现在想起来，是不是真的喜欢他都不确定。他从小接触的女生类型不太多，而且大多数女生在他看来都是一般人，像是同一个模具里灌铸出来的，没什么分别。
毕业之后在工作岗位上认识了不少女性，漂亮的有金俊绵带着的那个小明星，强势的有他上司，小魔头有鹿禾，但是如果让他说喜欢，他恐怕哪个都不喜欢。
看他考虑地久了，实习生有点疑惑：“哎？没有喜欢的吗？”
“……应该是吧。”张艺兴苦笑，“目前没找到合适的。”
“艺兴哥这么优秀，肯定很快找到了。”女孩笑道，“我男朋友知道我去西藏采访，还不同意呢，和我说了好久。但是我觉得这个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就没听劝。他给我打了一天电话了，烦死了，关了一下午现在才开机。”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扬着眉，表情很是得意，带着点小女生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娇嗔，果不其然，一开机就是短信和微信的轰炸，实习生一边嫌弃着一边又忍不住开心。
张艺兴看着看着她也忍不住笑：“给你发短信打电话是关心你。”
“也是啊。”女孩笑嘻嘻地回短信。
听完这句话张艺兴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出门在外，最担心他的，好像是吴亦凡……其次是鹿晗他们一帮人。还有叽叽喳喳的鹿禾。
刚才在火车上也是，这一路十多个小时他都没睡觉。吴亦凡发了几条短信他也都看了，就是一直没回复，但是也没忘记这件事。就像是特意掐着一个时间段然后再回复一样。那边人语气轻快，他自己也很高兴。
甚至还能想到对方在那头是怎样一副乐呵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懒得再去揣测自己的想法，冲旁边的实习生说：“累了就休息会儿吧，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呢。”
“知道啦！”给男朋友回完消息的女生嘿嘿一笑，把外衣盖在身上，挂着耳机闭目养神去了。
张艺兴看着由于外面漆黑而能清晰映出车内景象的玻璃，一时有点混乱。
正当他有点睡意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吴亦凡打来的。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这种晚上听着对方低沉的声音格外悦耳，吴亦凡在电话那端问：“后天到吗？”
“嗯，没意外的话，后天就到了。”
“到了给我打电话吧，要不然一直不放心你。”
“……行。”
两人有点无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吴亦凡说：“那你休息吧，明早给你发消息。”
“好，你……早点回家。”
吴亦凡笑了一声，挂断之前突兀地问了一句：“你还犹豫什么呢？”
不过没等他回答。
张艺兴握着电话久久没回过神来，他忽然想到鹿晗之前说，当某个人因为某件事犹豫不决的时候，作为朋友就应该冲上去给他一脚，帮他决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差这一脚。
这时候又有一条短信冲进来，张艺兴以为是吴亦凡，没想到是徐姐，内容是和他说过几天的安排，据说下了火车要坐汽车，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没有火车直达的，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步行。
张艺兴回了一句好的，然后叹了口气，揉了揉被空调吹的有点难受的肩膀，闭上眼休息起来。
—TBC—
今天是七七生日，就是微博上的@放学别走操场见V
祝她生日快乐
文章里那个过生日的就是她，拉来客串一下

第三十三章 塌方
上班的时候处理了手头的两个事件，一直负责带吴亦凡的老师又交给他一个案子，内容有些复杂，而且是吴亦凡很少接触的刑事案。他在刑事案方面上一直欠缺一个好的切入点，翻看了事件经过和原告的一些材料之后，吴亦凡有点头疼。
这个案子并不说多难，但是牵扯到青少年犯罪。
同行是冤家这话一点错都没有，跟了这个老师之后吴亦凡首先学会了并不什么事情都说这个好习惯，工作方面就连朋友也很少提及。不过他却能和金俊绵无话不谈，他们时常在官司方面互相交流。
反正对方也是富二代，出来工作跟体验生活也没什么差别，吴亦凡对他一向还是放心的。
结果一通电话打过去，吴亦凡还没说什么，金俊绵倒是支支吾吾的打算跟他坦白点什么：“那什么，凡哥啊，我跟你说个事儿呗，你也给我拿拿主意。”
“怎么了，又打算逃婚啊？”吴亦凡本来只是调侃一句，谁知道那边突然不说话了，正当吴亦凡想我靠不是吧又猜对了的时候，金俊绵才慢悠悠地说。
“不是啊，但是也差不多啊，这次是打算结婚。”
“……”这下吴亦凡是彻底没话说了，被对方噎了个结结实实，几秒后他缓过来，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开口，“俊绵……你这进程也太快了吧，我们恋爱都没谈呢你都结婚逃婚再结婚了……你……”
“这回结婚对象你也认识啊……”金俊绵笑呵呵地说，“就是于淮啊，我俩谈恋爱呢。”
吴亦凡花了点时间才记起来于淮是谁，这个小明星的案子五月份已经打完了，有金俊绵在赢的很漂亮，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案子挺尽心尽力的，不过没想到是这个尽心尽力法。
“你爸妈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跟他们说了。”金俊绵在那头好不得意，“跟我爸妈说的时候他们都吓到了，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其实我俩在一起也没多久呢，不过我觉得还是结了吧，于淮好像也不打算继续当明星了，想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了自己去做翻译，她会三门语言。”
吴亦凡想这算是傻人有傻福吗：“那挺好的啊，恭喜了。不过你希望我帮你拿什么主意啊，该拿的你不都自己拿了吗？”
“于淮跟她家里也说了，都同意了，我爸妈虽然觉得我这个决定挺不靠谱的，不过见了于淮一面也没再说什么。现在就是在做前期准备嘛，我们对这方面都没什么经验，所以过来问问你……”
“我就有经验了？！”吴亦凡打断他。
“不是不是，我们想通过你找朴灿烈！你想什么呢凡哥，想结婚想疯了？”
“你才想疯了呢，我结个什么婚！”
“跟嫂子啊，”金俊绵完全懂奉承吴亦凡的点在哪里，“相信不久之后你俩也能成啊，提前祝福一下。”
坐在电脑前的吴亦凡敲了敲手边的杯子，心情一片大好：“成吧，我帮你联系一下灿烈，到时候你俩直接说就完了。哎我跟你说啊，你嫂子这几天出差呢，去西藏了，啧，怪想的。”
金俊绵说：“凡哥劳烦你把嘴边口水擦擦。”
“滚，”吴亦凡说话声不敢大了，一边把电脑里的材料调出来，手边一本翻开的刑事案方向书摊开着，他想了想还是说，“我接了个青少年犯罪的案子，挺棘手的，我老师说，这个案子打好了还能起到一定的社会警示效果，让我好好准备。我现在正愁怎么弄呢，你有好想法吗？”
金俊绵想了想，回答他：“要不晚上出来，顺便去找灿烈，然后咱俩说说案子？我之前也看同事接了一个少年犯的，我到时候把他的辩护方向给你拿来看。我这儿有些记录。”
“成啊，太够意思了，我现在给灿烈那小子打个电话让他下班了别走等着咱们过去。你跟于小姐定什么时候了吗？”吴亦凡笑道，又补充了一句，“你这回可别跑了。”
“绝对不会了！”金俊绵说，“凡哥你别老拿这事儿岔我成不成，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能拿下嫂子就赶紧拿下，慎着什么呢？”
吴亦凡耸耸肩：“你嫂子不乐意我有什么办法？等他回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手机，什么消息都没有。
张艺兴很少主动和他联系，除了必要的时候。而他总是有一搭无一搭地给对方发短信微信，恨不得路上看见只狗都能给张艺兴拍一张发过去，张艺兴对此不置可否，也没有制止过，也很少回复。
他翻了翻之前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又发去一条：到了来信儿，担心你。
……

下火车的一瞬间张艺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倒不是说高原反应多严重，火车站这边还不算很高的，只是这快五十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真是一场人生的洗礼。快到站的时候所有人都撑不住了，实习生趴在桌子上直嚎：“我要涅盘了救命啊艺兴哥！”
浑身上下像是僵直了一样，转个头都能听到脊椎咔咔作响，张艺兴捏了捏鼻梁，呼吸了一口藏区新鲜的空气。
他们这一行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另外两个人都是摄像方向的，其中一个表情总是很酷不怎么喜欢说话，别人都叫他老乙。剩下的那个和蔼可亲，是他们报社很有资历的老前辈。
四个人订的车还有一阵才能来，他们要现在火车站附近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坐车走公路去他们要去的县城，争取在入夜之前到，否则在那边订的旅店很可能就不接待了。
西藏的风光很好，看着天的时候总觉得天一会儿很近一会儿很远，他们现在还没有看到朝圣者，实习生很活泼，觉得哪里都很新鲜，拿着手机不停的拍，没过一会儿老乙过来把单反给实习生了，教她基本操作，跟她说：“你拿这个拍吧。我们也省事了。”
实习生围着火车站蹦跶了一会儿之后，又跑回来跟张艺兴说：“艺兴哥，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叫《天堂的隔壁是西藏》，现在看起来真的是这样，我觉得整个拉萨是浮在空中的，就像是天堂一样。”
张艺兴还没说话，就听见老乙默默补了一句：“你是不是高原反应了。”
实习生瞪了老乙一眼，也无所谓前辈晚辈：“出来做新闻，尤其又是带点情调的这种非时事类，我觉得应该是有点浪漫情怀的吧，不过咱们社把这个活做起来，是为了发展西藏旅游业吗？我觉得咱们一家报社的影响力也没有这么大啊。”
“人文这个版块在现在社会还是非常重要的。”摄影前辈走过来和实习生说，“现在大城市习惯的都是快节奏的生活，去旅游也多半就是一个星期就回来，快餐类的旅游阅读几乎把生活都占满了，咱们这个版块也属于快餐类的一种，也算是迎合大众口味。”
张艺兴点点头：“碎片化有助于阅读成果，就像是你看微博，看朋友圈，看校内一样。我现在就是，不过很少有耐心读字数多的文章了。”
四个人边聊边走，找了一家小店吃饭，开店的不是藏族人，不过也晒得皮肤黝黑，透着一股老实诚恳劲儿。炒了几个小菜，老乙点了瓶青稞酒，几个人吃吃喝喝，很快到了他们订的车过来的时间。
摄影前辈打电话联络了一下，基本到他们要走的时间了，这时候天色有点暗了，如果再晚恐怕夜路不太好走，在路边又等了几分钟，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司机他们认识，因为之前报社也做过西藏的采访，所以一直找的都是他们，都是自己人比较放心。
上了车之后，张艺兴秉承着还没到地方所以不给吴亦凡发短信的原则，一直握着手机没理会隔一段时间就发过来的短信。
这一路累得不行，上车没一会儿实习生就睡了，张艺兴一个人坐在一排，看着日头渐渐沉下地平线去，拿着手机拍了两张，预备着一会儿也让吴亦凡看看，他把这次准备的资料都存在手机里了，看着很方便。
等天完全黑的时候，他又刷了刷微博，觉得自己也有点困了，不过司机跟摄影前辈和老乙倒是十分谈得来，据说路程还得有快一个小时，已经进了入县城的公路了，开一会儿就能到，于是张艺兴把外衣脱了盖在身上，靠着车窗闭目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车开的越来越慢了，又过了几分钟，车彻底停下来。他睁开眼睛问了句：“怎么了？”
司机回答：“这段时间这条路一直都有塌方，本来以为没事了，刚才我们同事说咱们走后没多久，公路入口那里发生了塌方。”
老乙问：“那怎么停下了？”
司机有点焦灼地说：“广播说前方也有塌方，这条路上现在有几辆车，都停了，都在等着县城的人过来领咱们进去。”
“有危险吗？”摄影前辈问。
“不知道，”司机只能如实回答，“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咱们只能等。”
摄影前辈点点头，回头对张艺兴说：“西藏公路塌陷很正常，别怕，一会儿就有人来了。”
张艺兴笑了笑表示没事。但还是不可抑止地担忧起来，毕竟他们现在是被困在这里了。
—TBC—

第三十四章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吴亦凡晚上回家还是照唱刷了一下微信短信，发现张艺兴还是没来信儿，但是这个时候距离他说的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藏区也堵车吗……”吴亦凡猜测了一下。
他们屋子不算宽敞，西红柿基本跑动不起来，但是它还是每天都锲而不舍的叼着网球蹲在吴亦凡面前摇尾巴求抱抱求扔球求调戏，这天也不例外，从吴亦凡开始准备晚饭起，西红柿就绕在吴亦凡腿边二三十厘米的范围内，时不时抬爪子绊自己爹一下。
被绊了两三次的吴亦凡彻底受不了了，嚷嚷了一句：“土豆下来收拾这小子！”
土豆闻言从沙发上蹦下来。没过一会儿就把网球推进了电视柜下面。
吴亦凡冲着土豆竖了个拇指，继续拌沙拉。
西红柿努力了几下够不出来，又哼哼唧唧地回来抱吴亦凡的大腿，并表示以后绝对对爸爸忠贞不二，绝对不欺负他了，也不咬他拖鞋了。
被蹭了半天之后吴亦凡弯下腰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大脑袋，笑道：“来，叫声爸爸就原谅你。”
由于在灿烈那儿吃的不好，他回来不但拌了个沙拉还煮了碗方便面，都端到茶几上吃，看着前几天的比赛吹着空调，这个时间鹿禾差不多期末考试呢，看着文艺频道关于每年毕业季的专题节目，吴亦凡有点怅然，这转眼间就一年了，不断有学子从象牙塔毕业步入社会，跟一年前的他们一样，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憧憬，不知道前途多艰。
有幸运如他们的，肯定也有类似黄子韬那样的，漂泊很久也没有定所。
照例跟自己老妈通了电话，然后老爸接过电话来，语气严肃内容温情的数落了一通他：“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打电话，身体不舒服干嘛不说？哦艺兴不舒服？那你也不知道带人家去医院，这么大人了都不会照顾人吗？什么他不去？他不去你就不会让他去？”
吴亦凡在这头哭笑不得的：“是是是，我的问题我错了爸你别生气。”
见吴亦凡态度这么温顺，老爸也高兴了不少，但还是佯装严肃地说：“嗯，等艺兴出差回来，你们也多回家吃饭。”
“好好好。”
土豆从地上蹿到吴亦凡怀里，眯着眼睛很嗲的叫了两声，毛茸茸的脑袋挨着他的手臂。
挂了电话后吴亦凡随便拨了个重播比赛的电视台，吃着泡面和沙拉，顺带看看金俊绵给他的资料。这一晚的时间走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入夜了，吃晚饭的时候天就有些阴，吴亦凡听着外面雷声阵阵，就拉开窗帘去看，外面街上行人很少，因为闷热。然后不消片刻便是瓢泼大雨。
夏夜下雨很是稀疏平常，只是一会儿一声雷让他有点烦，张艺兴也许久没有消息，于是他更焦虑，摸了摸土豆的鼻子，问它：“你说，艺兴怎么还不给我消息，到底是到了没有。”
土豆温和地蹭蹭他的手指。
……

快十二点的时候，吴亦凡看完了整个案子的视频和文字资料，手机忽然响了，外面雷声没停，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看到是张艺兴的来电，还是立刻接起来了。
“喂艺兴？”吴亦凡忍不住责怪，“怎么这么晚才到。”
那边很静，大约沉默了四五秒，张艺兴的声音才响起来，很轻：“有点事情耽搁了，其实早就下火车了，但是一直没到县城，所以就没给你打电话。”
“怎么了？什么事情？”
“……”那边一顿，“没事，现在挺无聊的，就打电话过来聊聊天，你休息了吗，如果休息了就先算了。”
吴亦凡怎么可能说他要休息了，立刻回答：“没有没有，看电视呢。你怎么了？我听你语气不太对啊，现在你不休息吗，怎么突然想起聊天了？”
“吃饭了吗？”张艺兴没回答他，“吃的什么？”
“先是去灿烈那儿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回家之后还是饿，刚吃了泡面和沙拉。哎我和你说，金俊绵这小子又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那个小明星于淮，今天他和我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张艺兴在那头笑了一声：“有什么好吓一跳的，我早就看出来他俩有事儿了。”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吴亦凡也乐了，“不过那小明星学历挺高的，我看她也没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演艺事业上，可能结了婚就退圈，这也挺不错的，起码人家知道自己要什么。”
张艺兴笑着没接话，窗外起了雾气，贴在玻璃上，其实这并不能叫做雾气，应该也是浮尘的一种，他朝着玻璃那儿凑了凑，两侧的风景在夜色下显得晦暗不清，在这儿停了快三个小时，救援人员还是没能进来。
危险不危险张艺兴没有明确的感受，他只想给吴亦凡打个电话，莫名其妙的。
“你在哪儿呢？这么晚不睡明天有力气采访吗？”吴亦凡忍不住问，“怎么这么晚才打电话？艺兴……你真的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晚上吃饭忘记打了。”
吴亦凡愣了一下，略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没事，那下次还是我给你打，你比较忙。”
张艺兴握着电话半点没说出话来，他觉得心脏的位置好像被顶了个什么东西，酸涩的感觉一路从胸口蔓延到眼眶。狠狠咬着牙缓了几秒钟，他才慢吞吞地说：“嗯……好。”
两个人都贴着听筒，但是都没说话。
吴亦凡隐约觉得张艺兴有点反常，可是对方又说自己没事，这么想着就皱起眉来，混着外面的雷声，本来应该很焦躁，但是听到对方在那边的呼吸声，就奇异的平静下来。
“等你回来带你吃好的，出去采访肯定累，你小心点别让自己病了啊。”
“好，你想要什么东西吗，我给你买回去。比如……转经筒？”
“不了不了，”吴亦凡笑道，“我不信佛，那边也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你早点回来就好。”
两个人聊了会儿有的没的，张艺兴看着前排熟睡的实习生，她中途醒了一次，知道情况之后很冷静地给男朋友打了个电话，并和男朋友说实话了，她也很害怕，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还让男朋友告诉她父母她已经到站了。
福至心灵一样，张艺兴忽然问：“你想不想我？”
吴亦凡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特别蠢的啊了一声，那边不说话，他才意识到张艺兴说了什么，当时就觉得屋外连绵的闪电好像劈到了自己头上，让他从内里舒爽到外皮。
“当然……想啊。”吴亦凡说，“特别想。”
张艺兴满意地嗯了一声，又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吴亦凡在这头觉得自己都要焦了，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有类似于不好意思的感觉，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地问：“你……你到底怎么了……你在西藏吃什么了……”
“说。”张艺兴干净利落的一个字，逼的吴亦凡在那头哭笑不得。
“就是……喜欢呗，能有为什么……”吴亦凡一手抱着土豆，腿上还枕着西红柿，心想这难道是要直接拒绝我了吗。
“不说就算了。”张艺兴笑道，“挂了啊。”
“哎别！”吴亦凡觉得自己要吐血了，“我说我说。反正也跟别人说过好几次了……就是一开始觉得你长得好看。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觉得，咱们住的这地方是个家，你是每天能在家里等我回来的人。我也知道我之前挺不负责任的，我不想以那时候还年轻来说事儿，我只是觉得，我认识这么多人，走了这么多路，好像都是为了遇见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亦凡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张艺兴在那头直接就笑了：“这话真不像你说的。”
“艺兴啊……你要拒绝我也等回来再说吧。”
“嗯？”张艺兴看着窗外亮起的手电灯光，勾着嘴角笑了，“吴亦凡，我现在在西藏一个进入我们目的县城的公路上，不巧遇上了塌方，前后都有。救援车辆进不来，只能靠步行，我们已经在这里困了三个小时。”
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一说，吴亦凡立马什么绮思都没了，他总算明白张艺兴一开始奇怪的情绪和这么晚的电话是因为什么了：“现在还是没救援吗？给市里打电话呢？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吴亦凡现在急的恨不得马上买一张去拉萨的机票，他们中间几千公里的距离，让他第一次真切感到无力。
张艺兴语气很轻松：“你别紧张啊，刚才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救，想和你聊聊天。”
“怎么……”
“现在没事了，有人来了。所以我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张艺兴从车里走到外面，空气很冷，很干燥，弥漫着并不是雾气的尘雾，“一开始我主要是怕我回不去，所以一开始只想聊天。”
“那……现在呢？”吴亦凡觉得他心跳越来越快。
“现在我知道我可以回去了，所以打算和你说，我也喜欢你。”
说完，张艺兴直接挂了电话，扶着车半天没缓过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