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
我爱卞白贤。

Hi~这里是juju，首先谢谢捧场，然后简单介绍一下，
本人属性：腹黑，温油，健气。攻。懒。微博@ 卞juju

一直想写一个灿白的故事，所以有了这篇《未明》。
此文属性：CP主灿白，副驯鹿/繁星。
有喜有悲。
会有三角，因为总会有些爱上别人又不被爱的时候。

更新频率：目前手上已经写出来一部分了在修改逐步放出，隔日更。
开学后忙起来估计就不行了，但保证每周都会更，空闲的时候会努力多更。
更新了会在微博通知。
绝不弃坑。

最后，文字是一种很主观的东西，我会用心去写，若能得到你的喜欢，在此先诚心谢过。若你不喜，敬请点击右上方叉叉，不愿惹君心烦。

以上。
以下放文。每次更新封之前请勿夹，谢谢~

听到那头的麦克风传来任务完成的信号，白贤长长得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不是钟仁第一次执行任务，对他的身手也十分有信心，但是任务毕竟有困难。

如果说整个任务到刚刚都很完美，退场的时候遇到的就是美中不足的小意外。
在从原路退出泳池的玻璃门那一刹那，突然有个巡逻的人走过，在那人即将大呼的瞬间，钟仁迅速用左手捂住那人的口，右手将那人右肩一带反身按下，被压制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瞬时拔出腰间的枪，钟仁用脚一踹，把那人的手连枪踩在脚下。

可是没料到那人还藏了一把匕首在腰间，在钟仁分神的一瞬间挣扎开被压制的手，抽出匕首在钟仁捂住自己嘴的手臂上狠狠一划，鲜血立刻喷溅了出来，但是巡逻的人没料到的是，捂住他嘴的手并没有因此松开，说时迟那时快，钟仁本来压制巡逻人肩膀的手移到巡逻人的后脑，与捂住嘴的手一道用力，随着一声低沉的“咯啦”，巡逻的大汉的脖子已经被拧断。

血流得有点多，染到了巡逻大汉的身上，钟仁拿过他手中的匕首，在大汉肩上扎了两刀，希望这样可以迷惑对方，不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受了伤，以避免无谓的追查。距离下一个巡逻人走过发现尸体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钟仁不敢再做过多的逗留，脱下外套缠绕着伤口，迅速地撤退，还是沿原路返回，与白贤配合无间，顺利地翻越围墙，快步离开，回到自己停在两个街口以外的车上马上离去。

直到传来了笃定的敲门声，白贤悬了一个晚上的心才放了下来，赶紧去开门。
门外的黑衣男子迅速闪进门内。

[回来了。] 钟仁平静地说到，仿佛只是出门散了个步回来。
[嗯，任务完成。受伤了？] 白贤一眼就看到了钟仁手上不自然地缠绕着的外套。
[有点大意了，但不严重，就是被发现的时间会比预计的早了，我去一下庆洙那里，后面处理的事情交给你了。]
[嗯，知道了，换个衣服再出门吧，路上小心。]
[知道了。]

待钟仁再次出门，白贤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然作为杀手来说，不能对毫发无损地完成任务抱有太高的奢望，应该说，没有受致命伤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无谓的情绪只会对执行任务造成不好的影响，只是，随着和钟仁搭档的时间越长，成功的任务越来越多，执行的任务就越来越危险，每次钟仁执行任务的时候白贤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担心。更何况两年前鹿晗哥的事，在白贤来心里本来就是个不小的阴影。

摇了摇头，白贤驱赶走过多的个人情绪，冷静地重新坐到电脑前，现在估计对方已经发现了尸体，接下来他只要跟总部汇报任务已经完成，并且说明预计外的情况，总部就会进行善后处理的了，只要能完成交付的任务，除掉既定的目标，白贤完全不担心这小小的误差会带来什么问题。

一个小时后，市内某大型医院的外科，整层楼的灯光都已经暗了，度庆洙医生的办公室还亮着台灯，他正在电脑前面查看病人的病历。突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然后门被打开，一个身影迅速地闪入了他的房间。

看清意料之中的来人，庆洙指了指角落的沙发，来人便熟门路地径直走过去坐下。
[还好，这次没有伤得很重，虽然伤口很深，但没有到骨头，大概一个月之后就完全好了。]
[对方没有料到有人要对他下手，完全没有警备。但撤退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你一会处理一下。]
庆洙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应答，[看出来了，不过还是很厉害嘛。钟仁，最近你们势头很强劲，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成为我们数一数二的小队了。]

钟仁不置可否，[鹿晗哥今天怎么样？]
[不错，气色挺好的，一切也正常。]
[可以去看看他吗？]
[现在吗，就算是我，凌晨这个时间也没有办法放人进病房的。] 度医生耸了耸肩，心想就知道你来这里就不是首要为了疗伤。
听了他的话，金钟仁皱起了眉头。
庆洙没了办法，[唉，好吧，以后成为No.1的时候记得要对我多关照。还有，这里是你明天开始的住处地址和钥匙，记得告诉白贤。]

轻轻推开房门，房间里有点暗，钟仁花了一点时间才适应了里面的视线，他走近病床，看清了床上的人正安稳地睡着，插在他右手手腕的输液管在无声地滴着。钟仁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轻抚了一下床上的人的脸庞，依旧是光滑细致的触感，[鹿晗哥，我又完成一个任务了。]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没有丝毫的动静，于是钟仁在床边坐下，满心希望在他离开前，那个人会醒来。

不敢留太久，在太阳升起来之前，钟仁就匆匆离开了，直到钟仁离开的时候，床上的人都没有醒过来。

钟仁回来的时候白贤已经整理好了屋子里的一切东西，消除了他们曾经停留过的一切相关痕迹。房子是租来的，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们在这里埋伏了一个多月，摸索任务对象的行踪，观察他和他身边的人的一举一动，每一项工作都必须谨慎细致，确保任务执行的当天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偏差。住了一个多月，收拾起来也不过两三下的事，因为两个人的东西实在太少。

钟仁回来后不久，白贤接到了庆洙打来的电话。
[Good Job嘛，虽然后来有点小动静，但是上头对你们这次的表现很是满意。]
[唔。] 虽然这两年里已经听过许多次这样的话了，但是对于这种称赞，白贤始终觉得有点不舒服。
[后面的事情组织会安排人去收拾，明天开始就是你们的假期了。]
在下个任务来到之前都可以算作假期，这是组织的规矩。说不上什么人性化，无非是给个调整状态的时间，让他们可以更专注地投入到下一个任务。但是毕竟是种“福利”，白贤和钟仁也很乐意接受。
[伊斯坦布尔的机票已经帮你买好了，用的是边伯贤的名字。今天早上10点，现在去机场刚好赶得上，要回来的时候再给我电话。]
[嗯。谢谢。]

[这次要去哪里？] 钟仁问。
[土耳其，想去很久了。]
[好，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希望回来的时候，鹿晗哥已经醒了。
最后的一句话，白贤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一些不必要的憧憬，还是不要随便给濒临绝望的人，比如金钟仁，比较好。

白贤和钟仁的组织一直以来以两人小队的活动形式执行任务，他们就是其中的一个小分队。钟仁从小就是孤儿，被组织收养，在组织里自小便接受各种战斗培训，身手极佳，而且他处事冷静，反应极快，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处变不惊，每次动手都有惊无险地完成。

而白贤，则是6年前单身母亲死去后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组织，虽然在体格方面没有什么优势，但是聪明伶俐的他在数据信息分析和电脑网络方面有突出的天赋，自加入组织起便朝技术方面发展，因此总是在任务中充当参谋和技术支持。提前的情报收集、执行方式和任务过程中的各种系统破解，这些白贤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本来白贤是会像庆洙那样一直作为幕后协助，但自从两年前鹿晗哥出事之后，白贤便自愿站了出来，和钟仁一起搭档执行任务，这样的一文一武搭配起来倒是天衣无缝，也让他们合作两年来出色地完成了多个任务，越来越受到组织的赏识和关注。

白贤知道，钟仁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成为一个出色杀手的准备，但是那不是为他准备的，他知道，钟仁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鹿晗哥。他最大的愿望，是和鹿晗哥一直搭档下去，无关名利，要么一起被组织舍弃，要么一起在任务中把命丢掉。而世事玩味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也无法预料到，当你准备好一切，你为之努力的目标却会突然消失了。

在下个任务来到之前都可以算作假期，或长或短。白贤和钟仁合作两年间，已经享受过好几次这样的福利了，每次白贤都会背着个背囊就跑出去旅游，虽然带着沾满别人鲜血的身躯去走访神迹有点亵渎神灵的意味，但是当站在各种伟大景观面前的时候，白贤总是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作为一个小小人类的渺小，所有东西都变小了，包括自己的无力感和罪恶感。

而钟仁则哪里都不会去。白贤知道他需要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有鹿晗哥在的地方。白贤可以想象，在整个假期里面，钟仁会日复一日地从早到晚地留在鹿晗哥的身边，和他说话，抚摸他的脸庞，亲吻他的手背，然后泪流满面。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钟仁会不会也有撑不住的时候，在鹿晗哥面前崩溃，然后歇斯底里。任务时候的钟仁总是冷静利落，仿佛一个没有温热的人，也许他心中所有温热的情感，都在等待鹿晗哥醒过来的漫长时光里满满被抽离干净了。

而这些，一直沉睡的鹿晗哥又知不知道呢？

Chapter 2 你永远站在真相的外面

首尔机场的上空，一架从美国洛杉矶直抵的飞机正准备降落。

朴灿烈放下手中的报纸，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飞机下面的景色越来越清晰，自己离开这座城市已经10年有多，对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10年前，父亲为了避免自己和母亲受到仇家的伤害，千里迢迢地把他们送到美国定居，现在，又急急忙忙地把自己叫回国，灿烈意识到父亲这次遇到的，必是十分棘手的事情。

走出机场，一早等在外面的人即刻迎了上来。
[灿烈少爷。]
灿烈眯了眯眼，眼前一袭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
[你是……俊绵哥？]
[是的少爷，我就是金俊绵。]
回来之前灿烈和金俊绵通过几次电话，所以从声音就辨出了来人，只是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看起来要年轻许多，灿烈不由得暗暗佩服，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老头子的左右手，这人必然有十分了不起的地方，但是心里也有一点点的不服气，如果自己也可以从小留在老头子身边……也罢，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老头子还是依靠自己，也没有什么不顺气的。

接过灿烈手中的行李交给司机放到后尾箱，金俊绵送朴灿烈坐在后座，自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司机动车后他简单地问候了几句，看得出来灿烈心情不是太好，金俊绵是个眼光犀利的人，见小少爷说话的兴致不高，便也不再做声，安静地注视着汽车前进的方向，这让灿烈对金俊绵的好感提升了几分。

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建筑，灿烈陷入了沉思。自己家的老头子，朴家的当家人朴泰浩，年少的时候家里穷困，十六岁便从老家只身到了首尔，在大城市里面，底层的人要么就被人吃掉，要么就努力靠着吃人往上爬，年少气盛的朴泰浩便是后者，在一位帮派喽啰的引荐下，误打误撞地入了帮派，后来靠着过硬的拳头不断向上爬升。

但是这样的成功也是有代价的，人要往上爬，就必须扫除路途中的障碍，而除掉的人越来越多，结下的仇怨也越来越多。初出茅庐闯荡江湖的时候只身一人倒是无所谓，可后来遇到了灿烈的母亲，一个温婉隐忍的女子，满手鲜血的铁汉居然也有了柔情，心里也开始有了牵挂。后来成家生子，在朴泰浩往上爬的路上，这个坚韧的女子一直在身边作伴，不离不弃。女子开始跟在朴泰浩身边的时候，朴泰浩还是原来帮派里的头目，虽然处处危险，还是有后盾罩着，别人也忌讳几分。

不过后来朴泰浩脱离原来的帮派自立门户，初时帮派势头还很弱小，很多人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把这个新帮派在摇篮中掐去，朴泰浩的顾忌便越来越多。虽然心中有千万个不舍得，十年前还是一咬牙，把朴灿烈母子送到了美国，仇家的触角要伸展到那里也不是容易。然后凭着心狠手辣的作风一路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已经成为国内最大的帮派之一。

懂事以来，朴灿烈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终有一天会回来这个地方，继承那个男人的衣钵，只是这次叫他回来实在是有些突然，朴灿烈一时之间还没有心理准备。

一路无语地回到了市区的朴家大宅。

[少爷好！] 走进家中，客厅里已经站满了十多个迎接的人，有家里的仆人，也有帮里的手下，大家都毫不掩饰地对这个回归的小少爷投来了好奇的验光。怎么说灿烈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母亲也是在江湖历练多时的强女子，虽然隐居，但深知自己的儿子终究要继承“家业”，便将江湖的规则规矩悉数传授给灿烈，在母亲的教导下，灿烈也有着帮派少爷的气派，在美国也没有少在道上暗里厮混，对于这种场面，丝毫没有不自在，倒是微笑着大方地对着大家点了点头，体面又不失身份地打了招呼。

[权叔，少爷的东西在车上，先放到房间去，我带少爷去见老爷。] 金俊绵向站在离门最近的中年男子说到。
[是的，绵少。] 中年男子一脸恭敬地应到。

大宅还是和十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如果实在要找些什么变化，就是有了一些岁月洗礼的痕迹。
走上大宅的二楼，经过的一扇扇门，门后房间的样子，记忆还很鲜明。

主人的卧房在走廊尽头，冬日午后，阳光明媚，洒在暗红的羊毛地毯上，有种温馨怡人的感觉。朴灿烈本来以为父亲会坐在房间中间的沙发上，一脸冷峻地对他说，你到了。
可是没有，取而代之的，是看到床榻上戴着氧气罩的，看起来奄奄一息的主人。

灿烈吃了一惊。

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人，虽然盖着被褥但是还是能看得出魁梧的身形，棱角分明的五官写着这些年拼搏下来的干练，脸色却苍白，身上插满惨不忍睹的管子。
是自己的父亲。
灿烈心里一沉，轻声喊了一句，[父亲。]
床上的人勉强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开口要说些什么，站在一旁的护理赶紧帮他把氧气罩取了下来。然后在金俊绵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出门的时候提醒金俊绵交谈不能太久。

房里只剩下灿烈父子，还有守候在一旁的金俊绵。
[灿烈，你回来了。] 声音虚弱。
[是的，父亲。] 灿烈赶紧应答到。然后他转向身后的金俊绵，[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里面透露着隐隐的愤怒。
[是暗杀，少爷。] 金俊绵答道，[一个星期前，万幸的是子弹射偏了，从心脏旁擦了过去。]
[不过伤得还是很重，而且老爷一直操劳，身体本来就不太能吃消，这次一伤，医生警告必须好好休养，如果再硬撑下去，就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灿烈有点发怔，视线不自觉地再移到床上的人身上去，新伤加旧患，排山倒海般的侵蚀，居然让这个久经历练的身躯一时间垮了。
床上的人接触到灿烈的视线，确定灿烈有在听自己的话，便继续用虚弱的语气说到，[等外伤好些的时候，我就要到美国去了。帮里的生意，我迟早是要交给你的，现在对你来说虽然有点急，但也不算太早了。]

灿烈不做声。

[这些年虽然我一直坐镇当家，但是帮里的暗涌还是不少，怕是你上去之后，要引起一翻风雨，咳咳……但是没关系，有俊绵在。俊绵从小跟在我身边，帮里的事他也很熟悉，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接着便是零零星星地交代各种要事，虽然事发突然，但灿烈也不是一个窝囊的人，一字一句地把父亲交代的事情记在心里了。
整个过程，金俊绵都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灿烈不知道此时的金俊绵有什么表情，但是自己的父亲对这个人的信任，却是从字字句句中透露出来。

走出父亲的房间，灿烈轻轻舒了一口气，飞机长途跋涉，一到家又谈了凝重的事情，灿烈感觉很累，对于自己的现状，一时间缺乏真实感。
[父亲受伤的事情都有些什么人知道？]
[帮里几个重要的人，还有宅子里的人，都是些信得过的人。]
[父亲什么时候启程到美国？]
[医生说至少要再修养两个星期，等身上的外伤愈合。]
[好，你多安排些人好好照顾。]
[是的，少爷。]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接手帮里事务的过程。朴泰浩是个办事干脆利落，收放得度的人，加上金俊绵这个心思慎密的助手，所以帮里的各项事务都井井有条，而灿烈本来就是个伶俐通透的人，接手起来是得心应手，不过一个月，灿烈已经把帮里的事务摸了个透彻，也越来越有当家的摸样了。

在接手事务的这一个月里，朴灿烈不得不对金俊绵刮目相看。这个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处理起事情来是有条不紊，而且细心又果断，该出手时绝不手软，帮灿烈扫清了不少接手帮里事务时遇到的阻碍。灿烈心想，老头子说得没错，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得依靠他不少。

总的说来，新当家上任，虽然遇到不少的质疑，但是凭着朴泰浩的威望，和灿烈表现出来的才干，还有金俊绵的忠心耿耿，也让许多人没了话说，少当家的位置，灿烈总算是基本上是无惊无险地担了下来。

一个月后，当卞白贤在度庆洙面前放下一盒色彩斑斓的土耳其软糖作为手信的时候，度庆洙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哎，我可不可以说能做你们小队的联系人我觉得好幸福。]
白贤笑着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钟仁，钟仁则耸了耸肩。

[好了，说正经事，这是你们下一个任务。] 度庆洙把桌子上的一个信封推向了坐在桌子对面的白贤和钟仁。

白贤伸手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在机场走出关口的照片，年龄看起来和他们相仿，虽然带着墨镜，但是还是明显地看得出来脸庞俊秀的轮廓。身材高挑，一眼看得出来气质非凡。

[这次的任务有点特别。] 庆洙说到。
钟仁看了一眼白贤手中的照片，然后抬头直视度庆洙意味不明的眼神。

[什么身份？] 钟仁问。
钟仁说话的同时，白贤把照片放回信封里面，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打火机，打火把信封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烧掉。
[朴灿烈，朴氏集团当家朴泰浩的独子。]
[是个角色，但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以我和白贤，一个月之内一定可以要了他的命。]

就是可惜了长得这么标致的一张脸了。白贤看着手里的东西慢慢烧开，然后在火苗快窜到手上的时候丢在了桌面的烟灰缸里。

[不是要他的命。] 度庆洙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 白贤有点意外，[我以为我们只接杀人的单子。]
[对某些人来说，他手上也许有比他的命更值钱的东西。]
[哦？] 一直安静地听着的钟仁忍不住问到。

[他们集团名义上是从事进出口贸易，但私底下实际上是靠走私军火为生的这个事儿你们应该多少有些了解吧，有人想要他们近五年的交易记录。]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朴泰浩？] 钟仁继续追问。

[朴泰浩那个老江湖，打滚了这么多年，精得很，之前也不断有人试过各种方式想从他那里搞到这份资料，可是那个老奸巨猾总是没有把他泄露出来，不愧是军火界一哥，不是省油的灯。]

钟仁有点了然的样子，[所以另辟蹊径从他儿子入手？]

[你们刚好在休假所以不知道，一个月前，朴泰浩受到暗杀，下手的人没有成功，朴泰浩捡回一条命，但是伤得不轻，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从他匆匆召回自己放在美国的独子就可见端倪，他估计也是想趁机把生意交给接班人了。]

[朴泰浩也许会把资料交给他儿子？]

[嗯，而且朴泰浩的儿子今年才20岁，之前一直在美国，想他经验应该没有他老头子丰富，估计比较好下手。]

听了钟仁和庆洙的对话，白贤蹙了一下眉，所以这次是间谍战。他心里没底，如果要杀一个人，他倒觉得干脆些，毕竟手起刀落，干净利索。他用余光瞄了一下钟仁的方向，钟仁也低着头在沉思。

[这样的任务……恐怕不好办，毕竟，我和钟仁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白贤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上头也知道，但是最近你们的表现很出色，他们非常看重这次的任务，所以特地交给你们，白贤，钟仁，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这次成功了，你们在组织里面的地位一定会有很大的提升。]
[随便，反正也不可以拒绝不是？] 钟仁的语气带着些许自嘲。

白贤看了看钟仁，然后把视线转回庆洙，[但是任务的期限我们得延长了，一个月估计是不够的。]
[是的，很多东西要仔细准备，上头给的时间是3个月。]
[3个月？] 白贤有点吃惊，组织从来不会给这么长的任务期限。


[嗯，你们也意识到了吧，这次的任务组织很是重视，也是对你们的肯定，你们一定要好好应对。有什么需要和困难，你们知道怎样联系我。] 然后度庆洙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两人一眼，[顺利完成了这次任务，我想NO.1的位置你们很有把握。]

[好的。] 白贤应到。

[哦，对了，] 在度庆洙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白贤问到，[暗杀朴泰浩的，是我们组织的人吧，哪个小队？]
度庆洙顿了两秒钟，然后开口，[是Kris。]
Kris……现任No.1在朴泰浩那里居然也失手了？看来这次的任务真的不好办了，这是此刻白贤和钟仁心里共同的想法。

感谢熙儿@禹熙贤的首发海报

首发两章已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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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一直僵持着，过了不久，白贤听到围观圈的外围隐约响起了的声音，[少爷好。]

朴灿烈来了。

来得还蛮快嘛，白贤心里想，这是白贤来了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看到朴灿烈到下面的场子里来，真是一个好机会，就来领教一下新当家的本事吧。

心念一动就马上行动起来，白贤跨前一步，越过站在前面看热闹的人群，看准了个空档，举手挡住了洪爷还在往下挥的手，[洪爷，是我们做得不好，您大人有大量，手下留情吧。]

顺便瞄了一眼洪爷手中的服务生，已经是被打得几乎晕了过去，两边的脸都被打得肿胀得惨不忍睹，白贤在心里骂了一句，艹，真不是人。

打在兴头上的洪爷半路被白贤这样一挡，显得极度不爽，他难以置信地眯了眯眼睛，不相信在这种场合下居然有人敢跳出来逞英雄，[好啊你小子，讲义气是吧！？]

洪爷左手重重一甩，手中的服务生重重地掉在地上，发出吃痛的哼哼声，白贤眼光还没有转过去，下一秒自己的衣领就被拽了起来，整个人连带着被提了起来，白贤心想这下皮肉之苦是逃不掉了，自己挨几记拳头还是可以的，就看那个朴灿烈有没有出息护得住他自己的场子和面子了。

可是情况却有点出乎白贤的意料，只见洪爷另外的手一顺，在桌上拿起了一个空酒瓶，哐地一下在桌子边一敲，酒瓶子碎出的尖角闪出让人发冷的寒光……

[我让你看看讲义气的后果！！！]

白贤心里一惊，来不及挣扎，洪爷那拿着酒瓶子的手就已经高高举起，手起瓶落，眼看酒瓶子的尖角直直地朝自己冲过来，白贤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心里暗暗叫喊“糟糕！”，就在大家都吓得大大张开了口的瞬间，白贤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侧身挡在了他和洪爷之间，一只手倏地抓住洪爷往下的手，另一只手向后护在自己的身旁，眼神凌厉地看向洪爷。洪爷的手停止了落下，酒瓶子的尖角差几厘米悬在了白贤的脸上。

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恼怒找茬的人一脸意外，朴家的少当家正抓住他落下的手，侧身护在那个服务生的前面。

[洪爷，我们有些什么招呼不到的地方，让您如此动怒？] 朴灿烈放开了抓着洪爷的手，一边用待客的语气礼貌地问道，同时用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白贤护到了身后。

[哼，] 洪爷一副完全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我还以为朴家换了新当家，连待客的规矩都换了。]

[洪爷，今晚的事，我们的确有做得不对，我听手下的人说了，这个服务生是新手，手脚还生疏，所以才会怠慢了您，今晚您继续在这里好好玩，你们这桌的单我们给您全免了。]

[哼，现在这样子，兴致全都给你们败坏了，继续还有什么意思？]

发生什么事，朴灿烈在来的路上大概听手下说了一下，区区拿酒怠慢的事可以让一个小头目如此动怒，想想都觉得无稽，想必是某家的主人把狗放了出来，要来给他这个新当家一点颜色看看。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朴灿烈用沉稳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到，[洪爷，我知道你是谁的人，如果这是你家主人叫你捎来的见面礼，你可以带话回去，礼我收下了，到此为止的话日后还好相见，否则的话，以我朴家的能力，要还个大礼也不难。]

朴灿烈开门见山就挑明了局势，洪爷反倒被噎了气势，再闹下去就显得他们这方太挑事了，[哼，既然朴当家这么说了，我自然会看着办，后会有期。] 然后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我们走。]

等洪爷带着人走远，朴灿烈拍了拍手，对周围围了一圈的人说，[各位，今晚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今晚各位在这里的消费全部打八折，大家继续玩得开心。]

好戏散场了，看戏的人也各自散去，一度停下的音乐重新响起，场子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要不是白贤脚下还躺着气息不稳的服务生，刚才的事就被湮没得没了痕迹。

白贤早就已经回过神来，站在朴灿烈身后观察着他刚刚的一举一动，心想这个朴家少当家处理起事情起来还是有一套的，不过此刻他更希望这位朴当家是一个窝囊废，事情就好办得多。

[没事吧？] 等到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朴灿烈转身看了看白贤，听到朴灿烈问自己，白贤赶紧摇了摇头，然后蹲下扶起已经半昏迷状态的服务生。

[坤哥，叫人把他送去医院吧。]

[是，少爷。] 坤哥招呼了两个手下的人，驾着服务生走了。

白贤再站起来的时候，朴灿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儿，然后他笑了笑，[你这小子胆子还不小嘛。只是下次逞英雄之前，先掂量一下形势比较好。]

白贤抬起头看向朴灿烈，白贤的眼神清澈，但因为工作的需要描出了夸张的眼线，此刻正摆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毕竟救了自己，总不能真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所以又有点泄了气，这么一来一往看起来居然有点撒娇的感觉，朴灿烈愣了愣神，心想现在的男孩子怎么都越长越妖孽了。

带着复杂的语气，白贤还是说了句谢谢少爷，虽然是在吵杂的音乐下灿烈还是听清了白贤的话，是和自己沉稳的声线不同的，温润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

[坤哥，这个人不错，让他到VIP区去吧。]

[是，少爷。]

晚些许的时候，俊绵跟着灿烈回到了朴家大宅。

[少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语气平淡的疑问句听起来更像是指责。朴灿烈真的不大喜欢金俊绵的这种态度，看似总是不愠不怒，但是在言谈举止之间总是给你压力。

[我当然知道。不这样做的话以后那些人必然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女人。]
[可是也没有必要把人带回来吧，他的底细我们完全不知道。]
[如果我不把他带回来的话，那么那些人以后就会隔三差五地给我送男人了。]
[……]

难得看到金俊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朴灿烈心情大好，[底细这种东西，查查不就知道了，以俊绵哥的能力，这个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吧。]

[……少爷，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底细不干净还倒好，直接把他撵出去就是，但是，如果他底细没有什么问题呢？这样子把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真的好么。]

[俊绵哥你心肠真好，无论怎样，我现在需要一个幌子来阻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个小子说喜欢我，没准他还觉得赚大了，哥你还是多操心一下帮里的事情吧，其他的事情，你可以省些心了。]

这一局，朴灿烈觉得自己完胜。

两章更新完毕。带着闪儿@就叫我小闪给我做的海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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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熙儿@禹熙贤的海报~

Chapter 5 双目所及的就是真相了吗？有时候眼睛是会欺骗人的

从灿烈的房间退出来，俊绵觉得有必要找那个人谈一谈。

来到那个人的房间，带他回来的时候交代了下人不要随便去打扰，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很快地门就打开了，里面的人直直地站在门边，有点怕生的紧张。

[你好，方便让我进去吗。]
[啊，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本来就是你们的地方。] 这个男孩子看起来乖巧温顺，金俊绵虽然对他充满疑虑，但是看到他的态度还是对他有了些好感。

[我是金俊绵，朴少爷的助理，你叫什么名字？]
[卞白贤，叫我白贤就可以了。]
[好吧，白贤，你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
对面的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少爷刚刚坐上当家的位置，势力还不是很稳固，帮里各方势力都觊觎他手里的一切，其他帮派的人也是虎视眈眈，他随时随地都会遇到各种危险。]
[？？？] 对面的少年似乎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就是说，你现在留在少爷的身边，随时都会牵连进各种危险。但是，现在让你离开，也不妥当，因为少爷今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了你是他的人，如果你明天就大摇大摆地出现了，他们肯定会对你不利。]

[现在外面的风声已经传开了，朴家少爷找了一个小爱人，道上的人都认为只要抓住你，说不定可以威胁少爷，就算少爷不看重你，他们觉得最起码也可以从你口中套出点什么。总之，你是不会再有安稳的日子的了。]

俊绵看着对面的少年神情复杂地转变着，先是疑惑，然后有点惊讶，还有担忧。

[所以现在我们先把话说白吧，对于你的来历，我是怀疑的，但是只要你乖乖地留在这里，不要动什么不好的念头，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你也是少爷带回来的人。如果你是带着些什么不好的打算来的，我劝你最好马上放弃，不然，就算你能活着走出了这家屋子，也难保不会哪天曝尸街头。]

俊绵确定自己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不要太生硬冰冷，带着些劝谕，同时也带着稳稳当当的警告。

[好的，我知道了，俊绵哥。] 对面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自己所有的话之后，给了他一个恬静的笑容，[不过，我不怕。]

因为白贤身份的特殊，朴灿烈和金俊绵说为了他的安全，不能让他单独外出，白贤只能乖乖待在朴家的宅子里面。

虽然来到了朴家，可是和朴灿烈打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朴灿烈每天上午几乎都在睡觉，下午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好像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偶尔见上了一两面，也不过是稍微说上了两句简单的话，你回来了，早点休息吧之类。

倒是吩咐了权叔要照顾好自己，因此权叔和家里的下人对他是极客气和照顾周到的。只是家里的下人对于白贤的到来本来就觉得奇怪，而且想必金俊绵对他们交代了些什么，所以无论白贤怎样积极主动地和他们说话，除了必要的应答，多余的话他们一句也不和白贤多说。一时之间，在偌大的朴家宅子里，白贤竟然成了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但是白贤心里清楚，他们并不是真正地把自己当做透明，在金俊绵的吩咐下，自己的一举一动想必都在朴家上上下下的监视之中，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随便和钟仁或庆洙联系。

只要不出朴家大门，在宅子里面的走动还是自由的，毕竟他也算是“少爷的人”，没有人会拦着他。于是白贤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也就是大部分的时候，都假装无聊在屋子里晃荡，把宅子的结构里里外外地摸了个清楚。

主屋分上下两层，一楼是会客厅、饭厅和客房，白贤就住在其中一间客房里。二楼是老少两位当家的房间、书房和一个风景不错的露天阳台。

花园和所有有钱人家的院子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已入深秋，但是家里的下人还是照顾得生机盎然。倒是宅子后院有一间对于寻常人家来说有点过大的仓库，里面其实是一个专业射击练习室。反正朴家的宅子也不是一般人随便能够进来，倒也不会太招惹目光。每天朴灿烈都会花上一两个小时在里面，平时拿到的一些新式轻型武器，就在里面测试他们的性能。朴灿烈也没有对白贤隐瞒这个练习室，反而看他在屋子里实在无聊得慌，有时会带着他一起进去。

朴灿烈的房间和书房，是最可能藏匿着他需要找的东西的地方，但是为了避免让人生疑，白贤从来没有太接近过，只是偶尔借着到阳台吹风的契机，路过掂量一下。朴灿烈一直无从下手，和外界又缺乏接触，白贤的情况一时有点胶着。

傍晚的时候景色很好，白贤坐在二楼的阳台晒日落。
已经在朴家一个星期了，情况毫无进展。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贤瞄了一眼，然后警觉地看了看身旁，确定没有人在附近，按下了接听键。

[白贤，是我。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是庆洙。
[嗯。]
[这个通道说话安全，但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关于你入住朴家的事，我那天就收到消息了，现在情况怎样？]
[就……]

从白贤迟疑的语气，度庆洙猜测到了没有什么好消息，[白贤，这次的事是不容易，你还有点时间，不要急，看清楚了再动手总比打草惊蛇要好。]
[嗯我知道的，放心。]
[好的，那迟点再联系。]

[啊……]
[嗯？还有什么事么？]
在庆洙快要挂电话的时候，白贤喊住了他。有个问题上次见面的时候当着钟仁的面不敢问，现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还是问问好。

[白贤，我们都是什么人了，有什么就直接问吧。] 感觉到白贤的迟疑，倒是庆洙先开了口。
[唔，] 白贤有点尴尬地顿了一下，[鹿晗哥他……]
庆洙有种果然如此地叹了口气，[他们两个，鹿晗和钟仁，我不知道应该担心谁多一点。鹿晗，他的情况一直都很稳定，实在是……太稳定了，你懂吗，可以说是一点起色都没有，我不知道是钟仁会先崩溃，还是鹿晗先……]

白贤在这边沉默不语。

[白贤，这个事情，还是不要跟钟仁说吧。]
[知道了。]

挂上电话，想到自己这边的进展，白贤心里不禁有点焦灼起来。

夜深，灿烈揉着眉心走进大宅，帮里各种繁杂的事情他应付起来还是有点吃力。走回房间的路上经过二楼的阳台，一个瘦小的身影靠在围栏上，正仰头看着天空。

[你在这里干嘛？] 灿烈走了出去，深秋的夜晚凉意很重，灿烈穿着外套还有点凉，而面前的这个少年穿得更是单薄。

白贤今天看起来有点郁结，他低下了头，许久没有说话，他在思量，今晚自己的情绪也许不太适合和这个人打交道。

看到白贤不愿和自己多交谈，灿烈下意识地想到，自己把这个少年带回家之后一直没有多搭理他，当时的一时冲动，带回来之后又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件事，开始俊绵哥指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嘴硬不肯承认，现在想想又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白贤的身子在凉风中有点瑟缩，又一直低着头抿唇不语，灿烈看不下去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卞白贤的肩上。

[不好意思，这几天让你处境很尴尬。]

[啊，没什么。] 白贤摇了摇头，他倒是觉得，这几天以来灿烈虽然没有多理会过他，但是一直还是存心照顾的。自己本来就是他随手捞回来的幌子，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有情谊了，现在他这么说，反而让白贤有点不自在。然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原本就不是喜欢我，等过些时日风头过去了，还是让我走好了。] 也算是为自己任务完成后的消失留个理由吧。

眼前的少年仰头看着自己，若无其事地描述着他们两者之间的处境，灿烈一时无语。俊绵哥早就把这个人的底细翻了一遍，单身家庭长大，6年前母亲死去之后就进了孤儿院，成年之后独自生活。是一个可以煽情的故事，但是这个少年没有半点矫情，温顺又乖巧，带着一种不张扬的骨气，灿烈当时在场子里见到他救人的时候就对他有好感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他带回来，就算做样子，也要找一个自己看得上的人。但是带回来之后自己又一头扎进了帮里的事务，也没有怎么认真想过之后要怎样处置和他的关系。

[白贤，我会做到一个好情人应做的全部。]

白贤看着他，[少爷……灿烈，爱上一个没有回应的人，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想起来自己也是第一次这样子和朴灿烈说话，这个人也有着和自己至亲相似的痛苦，感同身受的话，和他谈谈也许也是可以的吧。但其实想想，这个人似乎也没有找到出口，自己又何必妄图从他身上找到答案呢。

听了白贤的问题之后，灿烈沉默许久，他不知道这个少年说的是他喜欢自己这件事，还是在问自己和慧妍的事。曾经自己也以为只要不顾一切的付出，必定能让那个人感动，只是有的时候你掏出了所有，也未必是那人想要的，这样的情况，又能怎么办？本来就憔悴的脸色更是一下子更消沉起来。

看到灿烈也消沉下来的样子，白贤倒是扑哧一下地笑了出来。[好了朴少爷，别这样子，月色这么好，要么一起聊天赏月，要么你先去睡了不要打扰我。]

听到白贤调侃自己，朴灿烈也觉得好笑，一时来了兴致，[好啊，你要聊什么，只要今晚还有月亮，我们就一直聊。]

[随便。]

朴灿烈说，我是出生在腥风血雨中。
卞白贤说，我一出生就不知道父亲是谁。

朴灿烈说，我母亲一直对我很严厉。
卞白贤说，我母亲恨极了我。

朴灿烈说，我第一次杀人是在16岁，一帮绑架我的人，我抄起手边的家伙就抡死了抓住我的一个。
卞白贤说，我最讨厌孤儿院饭菜的味道，不像是人吃的，光闻到味道都让人作呕，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朴灿烈说，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不知道能相信些什么人，也许什么人都不能相信。
卞白贤说，像我们这种人，冬天的时候天一亮路边就死了一大堆，尸骨冰冷，根本没有人知道你是谁。

是不是在月色朦胧的日子里，我们特别容易忘记了自己是谁？胧月下，两名少年，一个风姿卓越，一个玲珑，从年少无知，谈到腥风血雨，从张扬跋扈，谈到老成内敛。

到了最后，朴灿烈说，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她却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卞白贤说，相爱这件事情，真是这个世间难遇的幸运，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命。

灿烈心里叹了一口气，估摸白贤是在说他喜欢自己的事吧，然后他说，白贤，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所需的一切，除了爱。

这时天开始泛白，稀疏的阳光开始透过云层，温柔地笼罩在阳台上的人身上，卞白贤笑笑，[你赶紧去睡吧，万一你朴当家折腾病了我可担当不起。]

朴灿烈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说了声好，便离开了阳台。

如果朴灿烈脚步放慢一点，也许就可以听到卞白贤最后的一句话，爱对于我来说也太奢侈，我要不起。至于假装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