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假如你是末日,你选择会吃什么野怪?

终章:南方雪国

70

事情回到原点,才能解释我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因为我们一直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也是至关重要的——死神猎人的结局是如何?他最终是否如愿以偿得到了他的奖励,以及其他的一切?

回到那个寒冷的冬季,全世界都被白色所掩埋,冰冷的霜寒撕裂着陌生人的脸庞,野兽的低吼比咆哮更加刺耳。他将猎手的枪扯开,向他的喉咙咬去——而精明的路西法早已料到这一点——这可是刺伤过海妖的武器!猎人大呼一声,一刀刺向那畜生的脖颈;黑豹惊慌失措,但反应依然灵敏;他努力避开刀锋,但是右肩依然被刺中,那畜生怪叫两声连忙退后,给了猎人以喘息的机会。

他慢慢走近他的枪,而野兽也继续采取战斗姿态;路西法猛然想起自己身后还别着一把手枪,心里不禁暗暗高兴,于是决定用步枪作为诱饵,吸引黑豹攻击。

黑豹果然中计;他太过于紧张了,眼看路西法即将拿回步枪,它猛然开始进攻;路西法抽出手枪干净利落,将这恶贯满盈的恶魔给处决,鲜血流淌一地!但是他的尸体依然向猎人飞来,他猛然退后,不过依然被它巨大的身躯所击中。

他在雪地里滚了三圈,感觉已经没事了之后,他站起来端详着他的猎物——好家伙,伸长将近三米,趴着也有齐人高度,难怪那群乡巴佬制服不了他!想到这儿,路西法忽然开始哈哈大笑,因为从前的艰险,疑惑,困难在此时此刻消散殆尽——它毕竟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野兽而已,虽然危险,但也就不过那样而已;于是路西法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决定把它作为返程的食量;这家伙的肉质鲜美,光是闻着那股生腥味就知道是难得的野味;先是剥皮,因为他现在太冷了,花费了一点儿时间;之后路西法烤了三大块最好的后腿肉装了起来,再把这家伙的脑袋给割下来挂在身后作为证据,这样一来他不但能够得到自己的奖励,也能够强迫他们兑现奖励!

但神奇的事情是,在他好好处理了这野兽的尸体之后,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他解开围巾一看——是那枚护身符!是谁交给他的?还是它因为一个承诺而出现?路西法自己都不禁大呼神奇。

寒意呼啸,仿佛这风永无止境;看似已经结束的故事,现在才不过刚刚开始。

“然后?”我继续问。

“没错,杀死这野兽不过是开始而已。”

“别卖关子了。”

我,riki,末日三人一同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外边大雪朦胧,眼前的烟雾缭绕——这一切都说明羊肉已经熟了。

我想到刚才;莱格瑞安搓着手从影棚里出来,和其他人一样,一个个被冷的够呛;今天继续前段时间的工作,拍摄也即将完成,莱格瑞安建议我马上启程返校上课,毕竟这不过是个试点项目而已。

“……如果结果不错的话我会通知你的,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说明你还是有希望的——但是为何忽然想到要继续下去?”

“这很难说,”我抽了口烟,“可能是因为忽然就想通了吧,莱格瑞安。”

“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他点头示意,“以后我们会合作的更加愉快。”

我微笑了一下,“今后只要你要求我来,就算辞掉工作我也没什么怨言。”

“看来阿特波洛斯是对的——你确实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那么后会有期。”

莱格瑞安还是一副不友善的老脸,他同我告了别,之后双手插在袖口里,看来也是冷的不行了。

Riki和末日等我已经挺久了,我走出门来建议可以去吃一顿火锅,三天之后我就要回去,大家听着似乎都感觉隐约有些扫兴——但是火锅是令人快乐的,尤其因为天冷,我们叫了一锅红油油的泉水辣锅。

“那么接下来还有多少?”

“说起来也很简单,”他喝了口白酒,“他报复我了。”

“猎人。”

“没错。”

接下来路西法告诉了我们故事的最后一段——在他战胜黑灵之后,那些贪得无厌的猎人准备吃现成饭,他们或是互相残杀,亦或是抓着末日休息的空隙想要争功夺利,但那枚银色的挂饰——却非常意外的,总能在关键时候散发光辉,救他于死地之中,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明为什么——比如说树上的落雪在关键时候将他砸醒,刺客的枪意外走火等等,他都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那些神奇力量的存在。

“那么你最后回到了古城上?”

“肯定没有,”Riki吹了口气,“不然那些黄金在手也不至于活的这么寒酸。”

“在我即将离开雪原的时候,第二头黑豹出现了——可能是原先那头的配偶,”路西法说道,“它的力量比前面的那只更大,我与它在雪地中殊死肉搏,谁也占不到上风。我的装备被猎人们消耗的一干二净,但我听过一个故事——老猎人会从后背将豹子掐死,因此我决定一试——在那个当儿我成功了,我拼死勒住它的脖子,那畜生挣扎,利爪撕开了我的手臂,但我依然不放手;它眼看就要断气,却在临死前的一刹那之间暴起发难,最终一同从高坡落下,在厮打中翻滚,白色与黑色在瞬间混乱,我们最终掉落入万丈深渊。”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0-15 13:35:00 +0800 CST  
各位,不得不说我现在事情不仅仅是无限多而且还很棘手,于是如此(最重要的是妹子,妹子啊!!!!!!),老传统。。。十一月初可能六号直接完本,一定不会太监,到时候来看就行了。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0-20 22:11:00 +0800 CST  
很好,今天本来可以不过节,干。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1-11 20:0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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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艰难困苦你想着逃避而不是面对,你终将要失败;成功者搜索机会,懦弱者寻找借口,作为将要有所成就的人,我们应该拥有常人难以得到的勇气,素质,一切。

我怀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学校发了一封邮件,倘若我有犯罪前科,是否依然能够成为贵校讲师?答案是如果不是恶性犯罪都是能够接受——于是我算是找到了一条退路;但这样并不足够,我希望能够保住一切人不入局子,同时也拷问自己能够有保全他人的决心而不是自私顾己?为了以后能够做人,这些代价是必须承受的。

当然我不希望达克罗可能帮我,因为如果他觉得有必要帮助我的时候必然会出手,这样聪明的家伙为何需要我去低声下气哀求?格瑞蕾希望我不要每天都担心这个问题——但我只能担心这个问题。终究是达克罗棋高一着——所有事情都想好了,即可以报复我,同时也能让格瑞蕾离开我,就像以前那样——格瑞蕾在演出之后必然身价倍增;老实说我也不算特别适合她,不过是能够有更多的忍受而已;之后一切将会如同从前一样复刻一遍,就那么结束。

当然我不希望这种鸟事发生,我也不会进监狱!我恶狠狠的毒咒两句之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没有靠山可找,于是再次陷入忧虑。

还是先关注一下戏班子里的事情比较好,我告诫自己,我不相信本地小黑社会舍得派一大群人远远过来揍我一顿!还有两周不到我们就要去大湖城,到时候我管你那么多?我想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打通一下关节,只要到时候能放我走了,就算被同属局抓过去问几句话又如何,老子会怕么?

但问题是人的道德底线是否应该存在,按理来说我应该为朋友们着想——Riki,末日,混沌,Jugg,作为揍人好手我们几个不得不承担着事件发生之后的恶果;同时我们挨揍的老朋友们立刻划清界限,对此事表示漠不关心我也是鄙夷的;人的尿性,就因为不断为自己找借口才出现,真是令人遗憾!

但是怎么说?例行公事,我也必须对达克罗说了我的现状——而且更重要的是,达克罗多半直到,并且还是幸灾乐祸的。

“这么看起来问题解决不了,您就去不了森林了?”

“我认为可能会被限制行动,因为我是作为犯罪嫌疑人出现的。”

“您认为这么做,从你主观上来说是否值当?”

“没错。”我点点头,“再来一次我也一样打。”

我这话其实就是说给他听的,如果你当年不打这样那样的小算盘能有这马糗事么?但是他不紧不慢,甚至露出了另人诧异的微笑来。

“混沌应该也在你们当中,是么?”

“没错,我们都是祖国的罪人,”我不爽的回答,达克罗也慢慢听着,依然是丝毫没有任何异动,“如你所知,如果你不能在两个星期之内搞定这个问题——我已经延长时间了——那么您就应该接受改造。”

“这我当然清楚,但是我相信如果这件事情如果有官方人士出面,将会好办的多。”

“但是我相信作为个人你不会想做有损组织名誉的事情,对么,新闻报纸,都会对您进行采访。”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我希望能够把握好舆论导向。”

“您不年轻了奈文,做什么事情,会有什么后果,自己应该很清楚。”

看来达克罗是不可能帮我们摆平这个问题了;显而易见,要把以前他安排整阿先生的事情抖落出去,对我们双方都不利;而达克罗自己是清楚的,这么做的坏处对我来说明显更大——对他来说不过是添加一些掩盖事实的麻烦而已,对我来说不仅百分百要丢饭碗,还要被黑出一大条恶名来!这种结果对我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因此达克罗运筹帷幄,就等着我们下套了!难怪我是配角,配角…说白了还是可以换的。

我推荐的混沌与我一样遇到麻烦,但是我懒得问,因为达克罗必然会帮助他脱离险境,而不是我这种该死的小角色;格瑞蕾听了我的难处之后依然表示要共度难关….但是别说笑了,我是个穷人,仅剩的积蓄倘若都拿来换自由,又怎么养家糊口?我的父母又有多少存款,不需要用来养老?妹妹即将工作,甚至可能出国,冰棍不可能不问我们家借钱….没有个五六十万怎么解决得了?想到这儿一股黑光从我脑子中喷薄而出….看来是没机会了。

但是朋友们呢?或许他们还是可以指望的上的。

不过既然要让末日回归剧组,哪又有理由不帮我们?

这些事情是有多矛盾……这些大佬彪心里到底在掂量什么我想我一辈子也弄不明白了;我告诉自己或许以后做人就该老实点,安安稳稳混掉一辈子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但是木已成舟,不去拼一拼么?

Riki建议我们最好能在私底下尽量先解决好问题,这样一来在局子里才有话好说。这话不无道理;既然我们得罪了上头几个当家,那就只好农村包围城市,先平了小阿飞们再说;江湖人士,文化程度不说,义气应该还是讲一些的。

“那么你怎么说?”

“我?我坐牢就是,我不是没坐过牢;像你这样程度的防卫过当他们再怎么整就两年一年,有功我还认识人,半年就能解决。”

“到底多少。”

“那你还得查一下,我从没吃过这种罪名,也许问问你的律师;如果你要请个律师的话。”

“这还要吃官司?”

“总之我是不懂的,你自己看看着办就是;你要是真整不过他们,就等着吃牢饭吧;怕就是怕他们告你们斗殴那就不好办了,牺牲几个小弟,拉你们一起去乘西天快车…..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我心里一阵发冷;就算不为路西法他们考虑,自己的安危看来已经在节骨眼上了….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如果我坐了牢,结婚的事情肯定就泡汤了…..!我打了个电话给Jugg,问他有没有什么新进展——然后他让我去他家里一趟。





72

其实达克罗非要拉下脸皮去跟公司里的人说,这就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我需要向达克罗证明我有足够的财力摆平自己的问题才行,但是Jugg,以及与我们分道扬镳的潮汐,军团可能就没这么容易了,路西法也算一个;此时此刻我面临很大的问题;我剩下的存款如果拿掉了,接下来也很难混;如果不拿,耽误一年而且还进宫那是自毁前途的行为!我拍了电话给老水希望他给点意见。

“什么?你要坐牢?强奸?”

“防卫过当——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防卫过当,那伙人跟我有仇不惜让同伙打断腿诬赖给我….等等,我有什么办法,我没招惹过他们。”

但是想回来,也许我雇佣Riki买器材的时候这群人就盯上我了,再加上我在一定程度上‘耍他们’就是更加严重的问题。

“我不懂这个,但是也许你叔叔认识什么人,你不如问问他——我问你,这是事情严不严重,你自己要不要紧?”

“不严重,应该可以自己搞定,搞不定据说也可以减刑什么,但我肯定不想进牢里…..嘿,爸,听着,不要拿钱,一分钱也不要拿。”

“哎,”他说,“钱能解决,就不是问题了。”

“别告诉妈,”我说。

“知道了。”

“如果我回不来,就说今年有事情,回不来了;你可以说我去森林拍戏很紧张,别说的太夸张,她想来探望就完了。”

“我知道了,”他压低声音,“明天我们再说说….现在在同学聚会,你打电话给冰棍,他也许想得出办法。”

但是我知道那个认识的人究竟是个什么角色….不问也罢,我得去会会Jugg。

“很不乐观….现在关键就是需要大家团结一心,但是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搞分裂;这可是关系到自由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在少林待下去…没错,自由,自由比什么都重要,没失去过的人无论如何体会不到。”

“军团与潮汐是否也被抓了?”

“可能被问了话,但是他们不肯松口,脾气大得很,”我想也是,这两个家伙年轻气盛,军团又是当兵的,应该可以理解,“而且我更担心的是他们脾气冲可能会顶撞那伙人,那么会把局势弄得更糟。”

“那么你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喽?”我故意问道。

“怎么能做这么不道德的事情,”jugg叹息说,“但是不这么做当然又会连累到自己,真是……有时感觉不还俗还是好的,就没这么多困扰了。”

“这也是必须经历的,”我说道,“目前大势如此,只能保小家不能贪大求全——在我看来,形势危急,能救是一个。”

“如果你要自保我当然可以理解。”

“我尽量为大家着想,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身陷囹圄——你注意一下,你知道,我老大不小的人,马上要结婚,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出什么事情……”

“当然,”他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但是要解决问题,还得大家一起来;我们是个团体,jugg,大家一荣共荣,一辱俱辱,是很难被割裂开的;你叫我来是有好方法了?”

“不是,我看你焦头烂额的,让你来陪我喝两杯茶。”

“那不叫路西法他们也来?”

“或许也应该叫,但是目前看起来你比较有头绪;你知道路西法受伤以后一直萎靡不振,从忽必烈顿时变成了甘地。”

“如果你没有头绪,那么叫我来干嘛?”

“您的安全问题,或是格瑞蕾的安全,都需要特别考虑,近段时间我建议合住;我的意思是,我到你家去寄宿一段时间,也可以保证一下格瑞蕾的安全。”

“看上去不错的主意,但是我需要格瑞蕾同意。”

“当然是这样,不过你可以放心,换个人你完全可以怀疑——但是你知道,自从我犯了清规出来还被骗了之后,对爱情就非常绝望。”

“可以理解;但是被动挨打终究不行,还得有个对策。”

他叹口气,继续喝着热茶……不过他像是真的在为我考虑了。

与Jugg商定了入住时间之后我又去看望了路西法,今天的拍摄工作结束之后他整个人都跟垮了似得,消极颓废的生活态度把那个活生生的大恶棍磨成了煎饼果子大叔。我唏嘘了一两声之后叫上他,问他关于现在的事情。

“我可以带你去坐牢,假若在开庭的时候要求陈述,凡是你打的人我都可以说是我做的;由不得他们不承认。”

“这么想是不是未免太天真了兄弟。”

“诚然,但对我来说,对我这种无能草包来说,是没有其他办法的。”

“嘿,我说,您有病?”我质问说。

“什么意思?”

“您怎么了究竟?这段时间你天天喝马尿了?这么好端端一个人被整成这个鸟样?”我简直有些愤怒了,“告诉我究竟怎了?看你这样,看看你,以前你是怎样的,现在又是怎样的?你像是一个为了一碗饭趴地的人?”

他看了我一眼,我却意外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可是随即他又笑了起来,像是驯良的猎狗一般。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照办就是。”

一瞬间我对他的看法几乎完全改变了,一种莫名的鄙夷,恶心涌上嘴边,就差一口喷出来,甚至我都这么想,不如让他坐牢去算了,我还更有点前途;但是这像是真实的情况么?我想既然明天还要按时上班,不如看看他的实时表现如何?

但我心里却认为,他显然指望不上了。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1-13 21:53:00 +0800 CST  
我特么下几章难产了真是囧。。。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1-18 19:0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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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再三,决定先去跟他们打个照面,但是riki就不用出场了;我在此之前简短的与混沌商量了这件事情,他也觉得我们集体谢罪可能会有比较好的收效;我知道他肯定能得到帮助,但即便如此混沌也必须跟我们去,因为私下积怨是难以平复的,况且他也是个义气的人,这么做值得欣赏。

但是今天终究还是运气不好,首先就撞着奥斯塔里昂了。

“怎样,你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不久后就要出发……你知道按照达导的脾气来说,他肯定是不愿等你的。”

“这点我当然知道,其他人都怎样,我的意思是——格瑞蕾我肯定知道,剧组的筹备…一切都很正常?”

“哦,当然,一切井井有条就等着到森林片场安顿下来之后开机,”他抽了口烟道,“你不至于没看过剧本吧?”

“我当然看过,这点职业操守还是要有的;我现在尽量不惹麻烦,只要事情能够就此了结,我吃点亏都没什么要紧懂么,如果你能够帮点忙,或许达导能够插手帮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我并不太指望。”

“说什么傻话,咱都是一条线上的战友,有忙当然是要帮的。”

“那就好,我来找路西法。”

“他不是也有麻烦?”

“但是他毕竟有演职工作,我现在就整天在跑这件事情——我又不想连累到格瑞蕾….哎,你说如果我真的进去了——算了,肯定没了。”

“您知道就好,哥们,女人都靠不住。”

“倒不是什么女人靠不住,干等一两年,回来之后跟你喜鹊桥相见的还是个劳改犯,那算是什么酸爽?我们男人还能忍,女人呢?——话说回来,婚前入狱的百分之九十九大概不是我们这个性别?”

“画不好说,但是尽力而为吧,别顶撞他们,能松口就松口,但我提醒一下你——如果太过分的话,真的别答应,那样只会更后悔。”

“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说到这儿,差不多骑士班底就放工了,据说是因为达导非常不满意最后一镜因此延长了不少时间,混沌他们一个接一个出来,从前一家亲的人现在连眼神也不愿意对一个,我想着心里真是一阵冰冷;末日最后出来,他看了我一眼,从表情上看来显然是早有准备了,“奈文。”

“对,我来了,”我说道,“下午我想好好观摩一下你的表演。”

“当然,当然…有谁阻止你这么做呢?”

他说罢没跟我继续说什么,两只手插在大风衣里默默去走去食堂;这么看他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活像是被风干的骷髅在风中晃荡,叫人难过;不知道他表演的时候是否激情还在?但是无论如何我要等下午才行了;于是趁着这段时间,我打算同混沌更深入的谈谈这件事情——毕竟麻烦没有结束。

“很难….当然达克罗会帮我的,但也帮不了那么多这点可以肯定;按照我们的经验来说,最终可能还是要自己来处理大部分问题,但是可能不花时间——文哥,我们不能再等了,时间紧迫,谁愿意跟我们一起活过去,谁就来吧,如果继续唧唧歪歪那么就没有结果了!我认为顶多不过二十万就能摆平这个问题,达克罗也许会资助我们十万,那么——三十万,二十万——我们无论多少人,一人出个五万,人多钱也多,封顶可能有四十万;我并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大的无赖劲;路西法给了那家伙脑子一记抱拳,一记而已,还能打他脑震荡?他们不过是敲诈勒索而已,只要我们今番走了,从此与他们没有瓜葛。”

在骑士即将拍摄结束之后,混沌也要去森林片场,据说他被安排了一个神秘的角色,至于这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搞得太明白。

我想至少五万块钱我还是勉强能吃下去,不至于太影响生活;不过想到自己已经三十还这么没出息不免有些落寞;但是说回来今番在大片里演好本质,说不定翻身的机会就来了;反一不是什么小角色!我点点头,于是决定即刻跟末日说这事情。

“你也不想坐牢,对么,被翻了案底那就是死无全尸。”

“当然,我清楚,但我没有五万。”

“没有?没事,我再帮你垫三万也行,但是别做臭脸给我看,”我指责说,“我们一票人想着救你,就看你的是为人仗义,做人爽快,倘若你能够继续积极生活我们没人把你丢一旁;反倒是你自己,真大彻大悟了不如从此去吃素。”

“那非常感谢。”

他也没有拒绝,就这么答应了?原先我还想蹲在这儿看看他演的反boss是否还依然有当年的霸气,但是此时兴致全无。

于是最重要的显然还是我们的计划!之后在傍晚我叫了所有决定一次性解决问题的人来——路西法到场,Jugg,混沌,我,看来终究搞到最后就只剩下这一小撮人了!为了保险起见,混沌多拿了两万出来备用,我们几个穷光蛋掏空了裤子也就那点钱,实在不想拿更多;只希望那群家伙并非贪得无厌,好好说几句话就完了这事是最好。

“现金?你疯了?他们不把我们打死把钱抢了算是万幸。”

“我们可以先叫人代为保管——当然,文哥,大家都信得过你,那就你来好了;只要事情谈妥,我们给钱,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也能安心了。”

我看着那几个黑乎乎的人影,点了点头。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1-23 17:1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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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事情敲定之后,钱就归我保管;当然这个时候银行肯定关门,因此我在家里找了个旧音响(超大号那种,长条形),把里面掏空,之后把钱塞了进去;因为已经失灵,因此便没什么可惜,但是格瑞蕾被我吓了一跳。

“你抢银行了?”

“没有,放心,”Jugg解释说,“这是我们一伙人一起凑得钱,今天你最好别呆在家里,我们先送你去了宾馆,之后才好放心去找他们。”

“他们?”

“还能有谁,”我把螺丝拴好,露出了忧郁的眼神来,“你跟他们联系好了没有?”

“没有问题。”

“待会就让他们派人到指定地点取钱就可以,身份证等等,全都别带,免得被抢,”混沌提出,“但是为了防止他们赖账,还得多收集一点证据才行。”

混沌拍拍大衣上的灰,露出苦笑,我们几个见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我在床头柜里放了五百,算是为可能出现的小偷做好准备,也许就能打发走了!至少我从家什上看来毕竟是个穷人,应该不会引起多少怀疑(那么事实上您不穷?)。

于是我们几个人颇为紧张的把格瑞蕾塞到了‘米开朗基罗’宾馆当中,再确认不会被人盯上之类,才放心下来。路西法显然会有这一方面的经验,但是他依然乖乖跟着,并且保持沉默,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耿耿于怀,放不开手脚?这倒是颇为让人疑惑的。

“那么就到公司来。”

“妥。”

我们几个商量再三之后依然决定放弃带武器,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一些;我们身上一人带了一百,一起挤了一辆的士;司机是个老话唠,但是无论他怎么说,我们几个都没心情回话,就这么入座针毡一般开始了车程。

“不给军团他们再打个电话?”我试探着打破沉默,“说什么也好,这可是最后摆脱麻烦的机会——我是说之一”

“这群人….就算说了也未必会理会。”混沌赌咒一句。

“事实上我有几天都联系不到他们,没错——你在片场也没看见军团潮汐他们,对吧?”Jugg提道,“看来他们大有可能决定与我们决裂了。”

于是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待会怎么说,怂一点还是硬一点?”

“我跟你们说吧,要跟强势的人说话其实最容易,”我指出,“因为强势的人脾气非常容易琢磨,说起话来只要保持他在高水平,我们低他一等,就不容易闹出事端;只要忍着那么两三个小时不去顶撞他们,估计不会出什么事情;他们就希望你们低声下气跟他说话,这样一来他的虚荣心得到满足,脑子自然就会听话了。”

“但愿你说得对,”Jugg叹息一声,“那么说回来,你觉得值不值得。”

“什么?”

“我是说,打人,保护器材——或者说帮助阿先生,亦或是证明自己。”

“值得。”

我想也没想,随后混沌沉默了十秒,也点点头,说是值得;Jugg没回答,末日继续保持沉默,在想是不是什么时候他给自己甩了个大。

终于到了!33公司的巨大数字标牌清晰可见,真没想到现在的公司居然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把黑帮收到旗下做科室。在我们下车之后,居然才注意到大雪已经纷飞而至!看来去年的预报非常准确,今年的冬天将会寒冷无边!我们嘴中吐着寒气,就跟一个个抽大烟似得;之后混沌继续打了一通电话,确认了什么之后挥挥手,看来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你们来的可真好,是来讨饶的?”

“没错,像你知道的,同你们对着干没什么好处。”我提出。

果不其然,小喽啰们搜了我们一遍身,而且眼神中纷纷露出贪婪而凶狠的目光来;之后身上的几百块小钱被那些家伙捏走,脸上阴云遍布,心里先让高兴得很,也因此我们就免遭了肚子上的一拳。“很好,看来我们有什么可以说的了,”黑皮衣点点头,“小子们,谈完话之后钱要交工。”

可能这回他们后悔不趁机打我一顿,但是现在的场合已经不太适宜。

“我说——既然是谈话,是不是我可以先说说我的看法,”我提出,“看上去您已经升迁了,不错吧?”

“没错,自从你打伤了老大之后,”他露出一个微笑。

“那么恭喜。”

“少来这套,”他说道,“我们伤了不少兄弟,你还打伤了老大和他儿子,医药费虽然有保险垫着,但也不便宜——至于你们为什么要过来,相比我也能猜到了。”

“我们都是刚破产的演员,没什么钱,说实在话我们都没什么钱,相比您也知道;我们的状况窘迫,也不是大牌,如今世风日下,要借钱无比艰难,贷款无门——我们只有十二万,多了就算衣服也卖掉同样不顶用;我们一个个也没房产,都靠租房度日。”

“您是不是想的也太好了?”他反问说。

“您认为我们现在买乐透就能中头彩?”

“你还耍我,没钱不能问你们家里要?”

“都是农村人,有什么鬼钱;养爸妈还养不起,自己都节衣缩食。”

“房子不能卖?车子不能卖?”他露出一个鄙夷的微笑来,“你们四个,没有八十万,别想脱了这干系。”

“恐怕这就是您不知情况了,”我慢慢回答,“你所看到的这位先生,以前就是出家人,连爸妈都没有;这位高个子,他的爸妈在他小时候就因为械斗双亡,别说房产,地皮都没有;那么再说说我身边这位——他以前是体校生,后来运动会失利,被马协踢了出去,又有什么钱?父母有钱会把他送到体校?他家靠租房子度日,老爸老妈全靠一人接济,生不如死;我来自北方的小山村,家里九个崽,五个染上毒瘾,老大残废,就靠我们三个累死累活供养家庭,您说我们哪来的钱?”

“既然如此,那坐牢也没关系。”他继续保持着威风无比的姿态。

“如果您这么不通情达理,就不太是做人的道理了;既然这件事情不是你们公司搞出来的,那么您就应该为自己的利益着想,”我提出,“老实说吧,您的工资有多少?”

他沉思片刻,看来我说的话有作用了。

“那么,”他看了我一眼,“三十万。”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01 20:11:00 +0800 CST  
好吧非常抱歉拖了大家这么久,明天更新结束,大概晚上9点出来吧,我结束一下后记之类就可以了,非常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以及没有开喷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7 22:48:00 +0800 CST  
已经发了,看看什么时候会弹出来,每次都会抽风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1:28:00 +0800 CST  
75

既然计划已经敲定,接下来无论如何只要再多拿到十万就能免去坐牢的麻烦;想回来毕竟还有要照顾警察叔叔的一份,因此还有更多需要考虑的。我们谈妥了之后杀价杀到了二十万,但是必须给小头头额外的六万块钱,我也答应了;因为一方面事实上大头目是有办保险的,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另一方面我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确实拿不出太多钱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太过分的话,我们宁可去坐牢,而这种事情发生对他们绝无好处;因为从目的上来说他们就是为了那一笔钱走人不是么?

于是到了最后关头我们还是不得不妥协了——想起来自己是很没有骨气的。那些家伙跟我们谈妥了之后急着要钱,就等着今晚;为了保险起见我说道警察局边上的重庆菜馆,他们只想着钱,也知道我们不会报警,因此便开心的笑了——但那笑容,果不其然,让我极其不舒服。

“结束了。”

“还早。”

“以后的事情另外算,”混沌提出,“接下来我们得陪着文哥一起去拿钱,这样就解决了一切麻烦。只不过是路上还要小心些免遭突袭什么的。”

“能拿钱怎么还这么多废话,这群人就是要贪也要有限度!”我大声指出,之后摇摇头;再看看末日和Jugg,也都是死鱼眼瞪着我,“怎么?现在又想坐牢去了?”

“不是,”末日指出,“你们都安静点。”

“哦,你还怕了还是咋的。。?”

“听。”

我们看他劲头严肃,估计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循声听过去,隐隐约约感觉是求救声!我回头看了看,但混沌和Jugg的表情却让我脊椎一阵发冷。

“你们听到了没?”

“听到了什么?”

“求救声啊?仔细听,应该确实有点。”

“哪边传来的?”jugg问道。

“我看是你们幻听了差不多,说点话也给紧张成这样。”混沌抱怨说,“此地不宜久留。”

我看了看末日,似乎终于明白他之前那种对全世界不屑一顾的鄙夷究竟意味什么;非常显然大家都能够听见这声音,不过是装憨罢了;那么我是否应该成全他们?说回来别人的死活干我鸟事,但作为一个人……!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我问他们厕所在哪,我解个手,你们先去格瑞蕾那里等我。”

“你有病…?”混沌发出一声抗议道,但是随即他却意识过来了,“我们就在这等你,速度去速度回。”

“我跟奈文一起去,”末日压低嗓门说道,“我怕他掉马桶里淹死。”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可就不只是戏谑的意思了,而是在传达一种所谓的可能性——或者说是警告——我确实不应该去。

“来吧。”

我点点头,跟着末日走向了走廊的内侧;我又回头看了看混沌与Jugg,他们干着像木头似得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后来他们的眼神是否在看着我们也不清楚,直到更远,我就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你听这个声音像是谁的?”

“似乎很熟悉,”我提出。

末日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摸着打火机看了下,门外没有铁锁,只不过是扭一扭钥匙的事情。“是潮汐的声音?”

“何必,这不出事了,”末日抱怨了一句,“发卡有没。”

“没有。”

“铁丝?算了太细的没用。”

“你还知道怎么开门?”

“以前干过这个,一个江湖骗子教我的,”末日指出,“但如果你不介意搞出很大动静的话,我们撞开来也无可厚非。”

“撞了他们还不是几秒就过来?”

末日仔细想了想,四下搜索着可用的道具,“格瑞蕾就从来不用发卡?”

“不用,你知道她头发不长还要定期剪。”我否认说,但是因为某种不知名动力的缘故我认为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离开了,“怎办?”

“只能撞了,撞开之后速度跑,”末日提出,“如果你还打算这么做的话,他们没听见我们说话,也不知道我们来了。”

“干,”我肯定道,“但会不会因为撞击产生心脏瓣膜碎裂之类的问题?”

“不可能。”

我和末日一起用劲开始撞门,连续三下之后门被撞了开来!我以前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其实我都不认为门是可能被撞开的;而在下一秒钟我们就看见——军团和潮汐两人都被绑着手脚丢在地上,看来是吃对付了!军团倒是一连坚毅不屈的模样,但是抄袭估计被打傻了整个人看上去跟丢了魂似得;而他们看见我们两个,那神情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文哥?!路西法?”

“小声点麻痹的。”我做了个手势,“你们走不动也得跟我们走了,现在我松了你们的绑,咱一起跑。”

末日从鞋底滑出一直藏着的匕首,看来他还是早有这份打算的…..之后他用力割断他们两人身上的绳子,因为并不粗的缘故因此稍稍来回摆动两下之后就立刻送了开来。军团倒是没什么话说,潮汐急着要感谢,我止了他的嘴,往外看了看——似乎他们都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因为没带手机的缘故,我拿着末日的打火机四处看了看之后,认为原路返回定然是自取灭亡;所以目前来说,只有继续向后门跑一个办法。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1:5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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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细节方面的问题我没什么好奇的,无非就是因为态度极其恶劣惹毛了小阿飞们导致的恶果,结果被威胁着要不然逼着拿钱,要么好好折磨一顿;我心想这几个家伙无亲无靠说不定死了还真没人知道,要不是末日听见了他们喊还真不知下场究竟会如何。

关押潮汐与军团的那间房间看起来像是库房办公室,因为打开这间房间的后门时我立刻就发现这儿的已经堆积成山样品,仔细观察一下大多数都表明是沿海来的,估计跟公司的本职差不多就是些道具之类,看来得小心点别碰坏了什么东西,因为这儿的环境异常拥挤。

“妈的,果然……你们看看后门,你们几个到外面找找看!这事情被说出去还得了….饭碗肯定要丢!”

末日提醒大家别出声,凭借着他良好的方向感我们熄了打火机,一个抓着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着(因为库房里堆的太慢也没窗户,甚至连月光也没有,完全没法搞清楚路)。于是我们一群人屏着气,跟瞎子般瞎走,但我心里却估摸着既然这里黑到这个程度,只要那些人一开手机或是手电筒是很好发现的,只要一段时间内比起刀锋,走人看来是不成问题的。

末日摸过下一个拐角的时候后面的光就开始往地上投,于是他做了个手势,我们都躲在货柜侧面。外面几个小伙儿互相吼着回应,同时一声声爆出不着边际的粗口。末日看着手电光差不多近了,等小伙一句话说完,立刻一个肩部传出去,往那家伙下巴猛的向上一推,干净利落,他晕了过去。

“嘿,我说电影的事情…..几号可以看?嘿?诶人呢?回个话?”

第二个家伙过来的时候被如法炮制,末日一击将他干倒!之后他拿了手电筒开始往前走。

“麻烦就麻烦在不知道工厂大概长什么样。”

“我大概有点印象,”我提出,“我进来之前大概感觉后面的库房可能是长方形,既然我们横着进来,那么就意味着竖着能出去,一般来说——”我指了指前面,“往那边走应该有个侧门。”

“走起来。”

末日挥挥手,我们继续向前走。但是没过多久,又来了更多人,而且他们招着前面进来的人问话却没有结果,因此开始更加急切的四处搜索。我们跟着末日加快了步伐,往前大概走了两分钟左右,却不断绕弯;在找到出口的时候,后面的人差不多也跟了上来。

“妈的有锁。”

我恨不得一脚啃烂面前那扇门,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军团也镇定了下来,于是下一个过来的家伙就被她一下搞定了。我们目前已经伤到了三个人,真的追究起来估计又又得争了。我心中一狠起来,顿时拧紧了拳头。

“这家伙身上有钥匙。”

潮汐的大个头目前为止还没看出来作用在哪里,我拿出钥匙看了看,居然是一大串;不仅仅是一大串,而且还个个都型号类似,简直眩晕。因为冬天的缘故我的手不断的在发冷,因此抖得厉害;末日见状就换了他来试钥匙。

“这里到底有没有有用的。”

“我怎么知道。”

我们继续试了无数遍,估摸着试完了三分之二才好不容易找着对的了!谢天谢地…!我们猫出后门,四下依然是一片漆黑;我们放弃了手电筒,继续向前走去;现在问题立刻变成了如何翻墙而出;或者说如果反不了墙,又应该如何饶过大门?我估摸着门卫显然被通知了因此直接出去不大可能,那么要么得想办法躲一个晚上再找个机会溜出去,毕竟等白天公司上班他们敢公然承认自己收编流氓?要么还有个办法是杀出一条血路来——但这么做,就必须把他们引开。

“你们怎么想到来找我们的?”

“谁来找你们,还不是听见你左个救命右个救命,”我抱怨说,“本来一人凑个五万解决问题,现在好极了!”

潮汐看来知道自己得罪了那群人,于是看着我火头就不说话了;但事实上显然我是平静的,这像是做好了做烈士的准备那样的平静;我想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别人帮你忙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何况还是这种极端状况。

“怎么说?”

“还想拖过去?疯了?”末日立刻反对说,“要走就走起来,想个办法把他们都往后门弄。”

不知道是干本行能给人自信亦或是其他原因,虽然目前路西法的状态依然并不熟悉,但至少与从前是有很多共同之处的。他把库房的门打开,之后建议我们躲回去,然后等后续的流氓都出去之后再想法子。这个意见得到了一致同意(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反对意见可以提),因此我们又回到了仓库里。

这招果然有效,更多人开始往仓库外跑;不过在这个时候我有了主意。

“把他们引到仓库里来,之后再堵上侧门,他们只能从前面出来,这样我们冲出后门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也行,”末日嘟哝一句,“但我找不到什么足够堵门的重物;而且不仅仅没有重物,而且就算有要拖动也不可能不被发现。”

“那不如快些跑?”军团提议。

“也算可以,但也有困难点,”末日说道,“你们要以全力冲刺绕半圈厂房,之后还要冲过门卫追赶恐怕没那么容易;我认为军团可以,奈文,你和潮汐一样没受过专业的长跑训练,这么冲估计跑不过他们。”

“不行也只能试试,”我心里骂了两句,“如果没办法堵门,那只能这么做;拖得越久越可能被找到。”

末日看看我,却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忽然露出了无比放心的笑容。

“那就这么办。”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1:5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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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出于无法继续磨蹭的缘故,因此我们决定无论花多大力气也要冲出去!末日从被揍晕的家伙口袋里摸出手机来设置了闹钟;我们在临近舱门的两排柜子之后躲着,准备等所有人集中到货仓中心之后开始‘长跑’。当然此时此刻来指责混沌或是Jugg背信弃义是不应当的,说实话不过是因为我和末日两人多管闲事而已。

“谢谢文哥….你不来我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你被虐待了还是怎么的,还是单纯的被绑架了,还是被带过来教训?”

“他们说有事找我和军团,之后我们就被骗进来了,”潮汐说罢低声叹了口气,“我还是太年轻。”

“说的跟你真的很年轻一般。”

我嗤之以鼻,但很快大家继续保持沉默,毕竟这个时候说话是不应当的;何况末日还是一秒秒算时间,打断他的思路非常不科学。

“还有一分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后,清脆的摇滚开始在货物的中心响起。我们知道时候已经到了;没过多久,陆陆续续的小流氓开始被铃声吸引过去,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多想一下为何我们会蠢到不开静音;但是这个办法居然莫名的奏效,还真是让人吃惊;我们估摸着走进去的人变多了之后就准备开始逃跑;我们望了望风,外面似乎没人之后,由末日带头,我们一群人撒开膀子开始狂奔。结果一出门迎头就撞着了另一个急急忙忙赶来的打手;我见状一记直拳往他脑门上冲过去,我的手虽然可能被冲破了皮,但居然把他直接揍晕了过去,不得不说这一招真是神奇。

我们一路狂奔,尽量抄着漆黑的小路跑,虽然绕了远路,但不至于被发现;大约三分钟之后,后门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此时此刻还有一辆东风正准备进门,真是天赐良机!我们赶忙借着门开打的当儿冲了出去,而且身后保安居然傻了吼了我们几句也没记得去追,难道就这么让我们给跑了!?

但接下来却没这么走运了——没有出租车。

“前面那个是不是公交车站。”

“妈的,这个点还不停班?”

我们继续往前跑了五分钟左右,潮汐累的一口口的吐,看来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跑了;我们慢慢走了三分钟,后面就响起来那群人的声音;虽然他们脑子并不太好使,但是追踪技巧可是一点不差;而且直觉——显然也帮了他们很多忙。

“现在怎办?”我这么说着,基本上是在责怪潮汐疏于长跑所带来的恶果,“这么看来我们难不成要躲起来么?”

“四下除了电线杆就是电线杆,躲哪去?!”

当然快些摸回市区才是最重要的,但接下来我想我立刻忽略了一个事实——身后一股发动机的声响开始轰鸣起来;看来他们几个人乘着卡车追了过来——跑过卡车可能么?当然这里还有另外的疑点,为何他们这么执着的要把我们找回去?难道是为了多敲诈一笔钱还是怕我们告他们绑架?但是说回来他们的案底显然远远不可能如此简单。

总而言之,我是铁了心不打算给他们钱了。

“你刚才拿了几个手机?”

“没有手机;不然那样会被算成抢劫知道么?”路西法反驳说。

“你们两个的手机?”

“没有。”

我心里估摸着要么混沌莫名其妙摸了二十万过去对我来说才倒霉,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同时也让钱打了水漂;但我想回来毕竟人是自私的,剩下来的钱他愿意拿出来?或者我想回来情况可能更加糟糕——他和Jugg拿了那二十万为自己解决了问题;或者说总而言之我是要坐牢的,那么他们便可以明目张胆的这么做?

我想着心里一阵酸痛。

“看见他们了,追过去!”

车顶上几个四处张望的家伙立刻开了口,没想到他们居然极端到带了望远镜,那种架势远远看上去与武装装甲车无异。看来要逃过去是难以实现了,因此我们必须要先往人行道上走——毕竟花坛挡住了车子,没人会愿意因为追人搭上邮箱被划破的风险。

车停了下来,车上七八个人鱼贯而出;考虑到末日因为伤势的缘故大不如前,看上去这次没什么太大希望了。

“打吧?”我问。

“打。”大家点点头,做好了准备。

末日很干脆的点点头,就像他早已习惯了似得——当然我是说他也很可能早就习惯了。那群人走过来可能还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又是国际惯例,末日也不答话,上来就给了带头的脑门一肘子,顿时把他制服;剩下几个人冲了过来,我费尽全力和他们厮打,但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发挥不出什么威力来。几个人顿时把我的手脚给缚住,我尽力挣脱,却被一拳狠狠打在肚子上,整个胃边一股震荡。

但是另一方面,潮汐的优势终于在此时此刻显示了出来。他打倒了两人,已经是不错的战果了。末日一面打着人,一面却流露出悲愤的神情来,忽然之间他憋不住了,开始不断的发出令人胆寒的咆哮来——那吼声——却在我这辈子听着——是最为响亮的。在此之后他一连揍趴了三个人,简直勇不可当!那些流氓见他如此神勇终究是被吓住了,剩下几个人叫了司机,慌忙抬走了那些倒地不起的兄弟,一面拨着电话,一面逃走了。

我捂着肚子,脸上也被打着青了好几块;但是这些伤并不是很要紧。我在军团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感觉并无大碍;另一方面,末日果然体力大不如前,在这场激斗之后气喘吁吁。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很快回过神来,于是随便找了点话说,“怎样?你看上去很惨。”

“比你好多了,”我带有讽刺的说了一句,“不过无论怎么说,现在我们安全了。”

“还会有人来。”

“看看那儿。”

没错,的士!在我的此生当中从未有什么时候感觉的士会亲切到这个程度!我们几个人就像荒岛余生的蛮人见着游轮一般挥着手,前方的光也越来越大;虽然身上没钱,但是逃命要紧,于是我就不在乎这么多了——更何况我已经要被冻僵。

“五十街,米….米开朗基罗酒店,速度走。”

“没问题。”

我松了口气,两步踏上车;的哥扳下计价器,油门一踩,我们就离开了这儿。

一路上万籁俱寂,我的脑海也一样被各种从未出现过的念头所包围;比如说牢狱生活究竟是怎样,未来会如何,格瑞蕾又会怎么继续她的生活;仙德尔莎是否能够出国,末日是否要跟我一起滚进去,抑或是他还有办法找到自己的信心?我问末日为何这段时间如此消沉,他依然没给我回答,但我想他的骨子里还是原来的自己,只不过这个世界上让人消极的理由太多,责怪他人依然不可取。

格瑞蕾一直在宾馆门口等我们,这算是最让我感动的事情了。她关心了一下我的伤势之后,我说了混沌与Jugg的事情,格瑞蕾说她在我们走之后又把钱放回了家里,因此他们来的时候依然落空;于是我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我要揽下所有责任,之后混沌与Jugg的钱原封不动还给他们用以解决问题,之后,我,末日等主要责任人,就应该尝尝苦头了。

“你知道一年,甚至两年有多长吗?”格瑞蕾咬着嘴唇问我。

“我知道,”我点点头,“让我去吧,这样对你很好,也一样让我心安。”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1:5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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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连雇用律师的钱我都省了下来,或者说另种意义上我不过是懒于争辩而已——正当防卫,我看了许多法学书籍,也同时请教了几位老爸的朋友,其中一位在法学院教书;我有非常妥当的证据说明我一直处于被动态,至于防卫过当得罪名,我表示愿意承担;同时末日也是一样。我希望他的案底不会被莫名的翻个底朝天,而且正是如此——末日与我一样,因为防卫过当被判处两年半的有期徒刑;但Riki似乎对这方面异常在行,他认识人,只要再半年之后就可以转狱到我老家,之后再好好表现,还可以减刑,大概蹲一年半就可以出来;只不过因为我们不是有级别的人物,可能环境就会艰苦一些,但这些对我来说似乎都不是事了——

因为我已经做好准备。

至于未来,至于其他一切我已经没有指望;格瑞蕾翘班来看我,本也是没必要的事情;想想看吧,一切即将开场的好戏,比如说一场甜蜜的婚礼,成功的贺岁档首秀,星途,一切都毁于一旦。当然最让我好奇的是为何我在此时此刻不感到懊悔,因为我应当这么做才对;我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异常,于是我希望医院方面有办法证明我的精神异常;不过说回来住在疯人院的生活,也不会比监狱好到哪去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要知道钱可以赚,但是生活过了一年两年…我知道你没错,奈文,但是为什么不肯跟混沌他们一起走呢?”

“可能这就是你我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吧,”我露出一个微笑来,“其实有时我也很感概,要两个这样鬼马的人能遇到一块,发生的概率得有多小。”

“你还说自己聪明呢。”格瑞蕾眼睛紫红。

“聪明的是你,我当然蠢极了,”我看着四周的白墙,这儿一丝丝生息都没有,“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么?”

“你知道我在那之后就没对你说过谎话了,因为我不敢保证一两年时间之内…..我不想这样,但我也保证不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出现,我希望….”

“没事,”我点点头,“我想也是如此。”

格瑞蕾一直默默看着我,事实上我们都已经不愿说话了。

“我爱你。”

“我也一样,”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希望你能一直等我,当然这么想也太自私了;既然你自由了,那么久追求自己想的生活吧;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大红大紫,也算圆了我的一桩心愿。”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就这么一直默默看着,因为或许之后可能发生什么,让我们记不清对方的容颜;二十分钟太过于短暂,接下来的一年半却漫长,我看着她离开,那火红的长发已经长了一倍,在阳光下像是火山喷薄的热诚。

等我吧,我想,我没求过多少心愿,实现一个又何妨?

我的经历与大家想象的不会差的——一面防止惹是生非,遵循等级制度;另一方面忍受可怕的伙食,同时在外的宣传却又光鲜亮丽;唯一没想到的是厕所看上去还正常,我本以为要蹲在木板上解决每日方便的问题,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更加欢乐的是Riki为了逃灾也与我们关押在一起,算是多了个伴。一开始每一周我能收到格瑞蕾的一封信,之后到了半年的时候只能一个月收到一封,最终到了年关,只有新年那一天得到了一封信;后来转狱的时候因为临时变动,我们都被调到了Riki的乡里,也就是Golor水库,之后我就因此没法再受到格瑞蕾的来信——或是回信;我尝试给格瑞蕾打电话,却一个也打不通,之后我想或许她已经有新的生活;亦或是她太过于繁忙,应该忘了我比较好。

况且我也没什么值得珍惜的不是么;我不是调情圣手,表达爱的方式一样木讷,与她在一起的时光里也不曾特别想过要去珍惜;说好听点叫爱的自然,说难听些只不过是自己从未特别在意过而已。当然,另一方面来说末日与仙德尔莎的事情也就这么泡汤了;他希望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意味着日后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但他——按照路西法一贯的闷声射大鸟原则来说,他从未告诉过其他人他的想法——不过是自己默默去做,一样同我一样,疏于表达而已。

事实上我是很反感当吵吵机器人的;因为有些话从自己嘴里出来,与其他人自然知晓中有着千差万别;但是沉默能够表达自己的内心么?我想显然是不足够的;这样的思辨困扰着我整个牢狱生活,甚至都没给我时间思考自己的出路。

我托人去问了问学校的事情,答案却出乎意料的好——我依然可以去教书,他们一样会信守诺言,直到我自己打消这个念头为止。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1:5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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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以说会现在了——我是说,回忆的部分大概结束了;至于在监狱里的风云故事,我实在是没有太多兴趣赘述,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有得一说;我的存款,除了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之外,那十万块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我的婚姻,以及未来。

而如大家所知,现在格瑞蕾已经凭借她的新电影一炮走红,而报纸上关于她新恋情的八卦也是无数;经过包装之后我几乎认不出她来,当然此时此刻我也失去了找她再续前缘的兴趣;为何我要自找不痛快?我问自己,或许这个理由与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是一样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夏威夷的风光虽然没我想象中那么迷人,但却也一点不差;介于我能够端出一口流利的英文,因此并没有多少旅行的麻烦。在到达之后的第二天,我的向导先生似乎得了重感冒,他希望我能够找他的老师来带我逛接下来的三天。

“怎么称呼他?”

“哦,他是个外国人,”他从电话中说道,“你只要去海滩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就能找着他了,你叫他John应该就行,因为姓氏什么我不知道,毕竟我的对亚洲文化可是一窍不通奈文先生……祝你接下来旅途愉快。”

这几日之内除了海量食用自助餐之外,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值得满足的事情。看着海天相接处的朝霞,我居然没有发出任何感慨来,不仅仅如此还感受到更加市侩氛围的笼罩;海的伟大并未让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只不过让我更加自卑,因为人生来赤条条,与那涨潮退潮的海湾是一样的;那些带走的,或是曾经得到的,终究也要放弃;既然人与海也是一样的,其实也没什么值得感慨的;毕竟万物出自伟大黑暗的雕琢,本质并没太多变化。

本来那天我想往深海里游直到呛死为止,但是考虑到未能参观孙先生在檀香山的开会地点因此还是应该再等行程结束的;晚上我稍稍起了一些年头,比如说我这么一死对父母极其不负责任,但想回来也未必;我那栋被鼓吹买的别墅,最终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卖了出去,也算对得起我家乡那可怜的物价。

人活着操蛋,为何要继续?大多数状况下可能还是缺少面对死的勇气。我裹上杯子,下一秒却已经是次日正午。

果然外国的太阳也要圆一些,不仔细观察都不能注意到天空蔚蓝,阳光微微带有火色;我乘着巴士折腾了三个小时才找着导游说的地方,介于这栋建筑的雄伟程度来看,这位老先生的来头不小——这儿的人凡是被问到John先生的时候,都立刻露出笑容来,可劲儿的夸他的人品或是专业能力,仿佛整个夏威夷就印在他脑子里似得。

我按照指示上了五楼,那栋办公室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安宁而祥和。

我敲了敲门,鸟鸣声一阵阵从窗外传来。

“门没锁,进来吧。”

虽然是一口洋腔,但这声音就算过了百年我也肯定忘不了。

“阿特波洛斯先生?”我惊讶的问道。

听见我的声音,顿时门被拉开——没错!尽管风格大变,西装领带变成了沙滩裤和短袖,头上还加了一顶可笑的大草帽,甚至办公室里都挂满花束,但这是阿先生无疑!我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与他拥抱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多!阿先生看着我一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立刻翻箱倒柜找出了几罐菠萝汁来,招呼着我坐下。

“您一点也没想过国内的事情么?”

“确实没有,但是实话实说——我在这儿过得很好。”

现在阿特波洛斯先生——或者说约翰·巴博特,已经俨然是夏威夷历史的活化石;尽管他到这儿不过短短三年不到,但他对这儿的风土人情简直了如指掌,甚至一路深入群岛,探求更加原始的传统,他的一系列举措甚至更加火爆了这儿原先就如火如荼的旅游业;他问到我最近的状况,我已经不敢启齿,因此只能说了谎话。

“为什么格瑞蕾没和你一起来?”

“因为她现在实在是片约不断,跟我就不太一样了;我毕竟还是选择了压力稍微小一些的生活方式。”

“我想你们的婚礼定然是非常隆重的,如果早知如此我应当留个电话给你的;说回来我还是对人情世故不太上心。”

“您说的不错,我想那是我一辈子最为幸福的时光了,”我露出笑容来,内心里却装满了盐,“怎么说呢阿先生,我现在基本上是放弃了演艺生涯,一直在做着教书的生计。”

“其实您并不是那么适合演艺,或者换种说法来说,您总是不确定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从这点来看路西法比你好些,”阿先生评述说,“我想有时你之所以对人生迷惑,其实更多的是不知道它清醒时应该是一种什么面貌;或者更近一步来说,你的作风我也是知道的——尽管拥有血性,但灵魂毕竟是被埋葬在躯壳之下的;你的天才或是热情倒是很少有发挥的淋漓尽致;你倒是很少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不是么?”

“其实许多人一辈子不过是图个生计,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特别可做的事情,”我摇摇头,“那么依您的观点看来,我还能够做些什么?”

“这一点你定然是心知肚明的,”阿先生笑了起来,“来吧奈文,我们好好走一趟。”

晚餐是阿先生请我吃的,一家搭在海滩边的小店,味道却非常不赖;在我们身边,月光升起之后,成群结队的男女开始围绕着篝火跳舞,只不过不知道是节目安排,亦或是真的有热情自发这么做。

我想起了在湖边与格瑞蕾走过的那一段路。

“那么说回来奈文,我想你现在的迷惑显然是比我多得多的,”阿先生看着黑暗中的海浪,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如果你了解我现在的状况,应该可以发现——从前的事情,风风雨雨,我已经完全放弃了;但这种放弃——可能与你理解的并不相同,我放弃的是过去,并非我的喜好,以及我的未来;你能做的事情并无生命,但作为一个人——你自己,是有权决定未来的。”

“您还依然会把写作剧本当成爱好?”

“当然,写着玩玩有何不可,只不过我不想再踏入到那圈子里去了;当然,达克罗——其实我一度是希望借他之手完成自己的理想,但即便是想在大屏幕上看看自己的想法,这样看来也并不容易。”

“过去对我来说更像是没发生过,”我苦笑说,“这几年的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幻影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先生或许原先就看穿我的一切了,不仅仅是我,或许还包括更多——无论是达克罗,格瑞蕾,路西法,甚至这个世界。

“那么奈文,如果我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我愣了愣。

“我想人生存的理由多半是他人给予的,”阿先生露出一个微笑,“你向来是不让我失望的,奈文,而且你一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想你唯一的遗憾就是等待的太多,而真正要在意的太少吧;那么也许你能够帮助我实现这一点——你说过你想当编剧,对么?”

“这话说的不错,但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天赋;你知道,我前段时间——哦我在说什么傻话,你当然不知道——我与莱格瑞安,你知道是谁吧,有过交道,事实上我完全不适合这一行。”

“但在我看来并非如此,或者说,你的天分并不会以常人可以简单想象的方式表达出来,也许这就是你的潜力所在。”阿先生提出,“如果你愿意的,我就要正式将这个任务托付给你;倘若你愿意这么做,我所有的剧本将要交给你,或许回国之后——你能够帮我实现这个夙愿吧——但更重要的是,奈文,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

“当然。”我双手不断的颤抖着。

“你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么?”

“当然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

“但您现在依然是,至少对我来说没太大区别,”阿先生说道,“在我看来,至少你曾经有一份执着,以及真诚,却是现在非常缺少的;你不过因为自己的别扭就放弃了一切仍有希望的未来,这么做是否让你感到遗憾?”

“事实上没有,”我摇摇头,“至少我还相信您说的,我们不该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那么就如此吧,”阿先生的面容上映照着活跃的火光,“既然你对这一切依然怀有希望,不妨按我说的去大干一场吧;我还有些存款,就算全部资助给你依然不足惜;我已经是暮年垂朽,与你可大不相同;我在这儿已经找到了新的生活,也许你也应该试试看;倘若不知道自己究竟缺少了什么,不妨改变现在的一切,再来看看那一切是否令你满意吧。”

我与阿先生在沉默中回到了宾馆。第二天,我们一同去看了孙先生的起义会议室,阿先生向我讲解了更多——但此时此刻我已经心不在焉。

接下来我们还有不少旅途,而今日的旅行以离开火山口作为结束,阿先生全程陪伴着我一道,并一直以一贯的谨慎口吻讲述着此地的风土人情。在离开岛屿的之后,一片海风流淌的绿荫映入我们眼帘;而前方却是一望无际的城市。阿先生因为要教训实习生因此暂时与我分开,于是我自己踏上了前进的路——蔚蓝深海,傍晚的阳光照耀整个大地;我忽然从心中喷发出一股暖流来,仿佛在下一秒——我走过山岗,就能够看到我想要的一切——微笑着的格瑞蕾如同原来的每一日一样陪伴在我身边,或是从前剧组的样貌,依然保持着当年的风采。

或许….未来就是如此神奇,我们的不到最好的结局,但往往能够寻到往前走的希望不是么?

第三天,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将要返程,找合作人再干一票。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2:01:00 +0800 CST  
后记

我在现阶段整个人生持有的第一个观点就是——你当面说服不了任何人,因此请不要在这样的尝试上抱有太大希望。

有时很奇怪的事情常常会发生,作为陌生人的第三势力出现将会让你感受到判断的公平,而让你忽视眼前身边那些人对你多年的熟悉与关怀。争论让人产生偏见,偏见产生仇恨与愚昧。最好控制的人是缺乏主见的人,而并不智慧的人往往固执,这都是我们人生中难以避免的问题。倘若人能够瞬间改变根深蒂固几十年的观念——哦我在说什么,我想只有大脑改造手术能够办到。

但其中我想有个症结,可能昭示着‘我们’与‘另一部分人’的一些不同之处。

故事与传奇之间不过是有些小小的区别而已——在于你是否真心相信。在文中可见,你是否相信路西法所讲述的故事,哪怕它们没有一件是真实的?那么奈文摩尔所叙述的这一切是否是真实,还是一种无责任的捏造?但其实是,我们需要相信,只有心中的接受才算真正接受;发生在几万光年之外的事情,可有可无,至少量子理论告诉我们,无论多荒诞的事情是否发生,不过是个概率性问题——但我们的态度却决定了我们的生活;我相信人生是有传奇的,我向我的朋友们高谈阔论的时候常常吹嘘,很多事情并非发生过,但我们选择去相信,就等于相信人生的多彩;这与自我欺骗或是沉溺在自我小世界当中的区别是,我们并没有肯定,只不过是没有否认而已;我们心中有期待,现实当中却又有明确的判断能力。

不存在矛盾的议题是无趣的,争论普世大道理同样没有意义;歌颂友谊,赞美爱情固然可行,但我们作为人感受他们需要用心灵与经历而不是书籍;真正需要了解的事情,恰恰是那些我们持有争论的一切;争论与冲突诞生传奇,没有堕落没有升华,没有恶棍就没有英雄,这都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倘若我们用理智推测一切,我们知道爱情不过是化学反应,仇恨不过是电流刺激,那么人生是否索然无味?就像虐菜,玩简单难度,只做有把握的事情一样;你可以成功,你可以高兴,但是我非常遗憾,这没有意思。

信任传奇色彩的人便不喜欢在嘴皮子上得到快感,我们将会面对一切,无论自身做出任何改变,为了经历人生这些都值得。没有标准认为处事圆滑是邪恶,当老好人就是正义,真正永恒的是作为人的冒险精神与牺牲精神,这些品质让我们异于动物。它让我不在乎得失,一定程度上也忽略他人对我的看法,尽管这并不一定有益,但我认为值得;我接受批判,但并不意味着我放弃自我;我能够豁达,但并不意味着我不在乎。

如部分对我个人一团乱生活有所知晓的朋友所知,近段时间我有一场非常之失败的恋爱经历;当然这也是前作《大独裁者巫妖王》的后话了,我希望为我的女孩再写一本什么书,我想我做到了,尽管不是用最好最适合的方式;我私下也有在生活中为她写过一些一两万字的短篇,但那似乎说明不了什么;看,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只不过没在我身上而已;看,发生不了的,永远也发生不了,人的希望又能够改变的了什么?从楼顶上掉下来,别指望着不会摔死;被刀子刺着,别指望不会流血——但我认为有些事情的发生本身就不能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去理解;在我希望踏入一场美好恋爱的同时,也伴随着其中那么多的不可能——我的糟糕形象,可悲的身高,令人着急的成绩以及渐渐掉落的头发,像我昭示着右手才是我的终身伴侣!但是在算计了这些所有的不可能之后,余下的恰恰是我想表达的——那些有很高几率发生的事情,捏拿在手中无非失败或是成功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不算什么遗憾,并且甚至都没什么可值得叨叨念的;因为这样的挫折每天都在发生,我们泡在里面难道还没习惯么;失败的考试,失败的求职,这看上去如何?我们还没经历砍手砍脚的痛苦已经非常值得羡慕了,不过是打翻的一杯牛奶而已;但恰恰相反的是——另一些事情,只有万分之一,万亿分之一发生的事情,那些我们习惯称为奇迹的事情——最终却如我们所说,非常正常的,没有发生,却遗憾的不能再让人更感概;毕竟天堂有宁静,地狱有纷争,人间除了有传说之外还有更多值得称道的地方么?我想有生之年不能见证神奇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悲怆;但既然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不如去相信。

好问题——如果不相信事情能发生,它们凭什么能够发生?

人不应该中二——我强烈支持该种观点,也是直接导致了大量文青不受待见的主要原因;但同时毫无幻想气息也是极其可怕的,过分市侩与小人让我们丧失荣誉感。

虽然——我们人,这种可恶的生物,跟鲶鱼是毫无区别的;拥有水,阳光与空气就能够生存;拥有财富名望便可以壮大,但除此之外,确实还有更多——那些东西,对生命的富足来是完全多余的,却是构成我们之所以非凡的主要部分。我们总要面临选择,而那些我们自认为正确,坚持道义的作为,却往往带来非常可悲的结果,但我们却早已未卜先知。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应当放弃自我的价值与更加高一些格调的味觉?一定意义上正是如此,但更多的则是考验我们是否能在遗失了它们之后重新找回。人迫于生活弯曲自己是不可避免的,也不应该为此而感到羞愧,但忘记了自己却是最为惨烈的结局。

尽管我们失败了,但未来依然是未知的;倘若不去尝试,又有什么故事能说出来让人称道?哦,遗憾,与圆满一样,也是种美。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2:01:00 +0800 CST  
在此之后,大家也知道因为感情问题我暂时不会写什么东西了;况且学校的事情也多,自己的未来也要自己多考虑,即将开始工作前夕也要图图自己的安危;至于血脉回声的创作依然没停止,但已经非常无奈的归于有生之年系列。
最后祝大家阅读愉快

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4-12-18 22:05:00 +0800 CST  
下一个小说《长河川流》,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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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6-01-03 00:0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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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ixed  发布于 2016-01-03 00:01:00 +0800 CST  

楼主:Jixed

字数:224117

发表时间:2014-02-26 06:3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8 09:24:5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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