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同人第一部——AnotherX

9
我猛然拉开房门,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那是二楼左侧的走廊。
赤泽紧跟在我的后面。
“是樱井的声音。”她焦急地说,声音都在发颤。
“樱井?跟木村住一个房间的樱井?”
“嗯。”
我们再来不及多说,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十几米的距离,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很漫长,很难熬。
一个女生正站在走廊上,我认出那就是樱井。在她的旁边,有很多学生不知所措地奔跑着,尖叫着。整个二楼乱成一团。
“都回到房间里去!”我冲他们大声喊着,一边推开他们,挤出一条路来。还有其他的老师也赶向这里。我们的想法很一致,不管发生了什么,先要让乱成一团的学生回到房间里去。
我拉着赤泽,一直挤到樱井的边上。她正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倚着墙壁,不知所措,眼睛里不停地流着泪,浑身都在颤抖。
我一把拉住要冲到房间里去的赤泽。“你留在外面!”我冲她大喊。“照顾好她!”这是指樱井。
她犹豫了一下,我越过她冲进房间。
横放着的并排的两张床,木村正躺在离门较近的一张床上。
“木村。”
我叫了她一声,她没有任何反应。我突然感到心脏跳动的厉害,血一阵阵地向上涌,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充斥了我的脑海。
我慢慢地走到床前,终于看清了她。躺在床上的木村,表情很平静,似乎睡着了一样,然后我把手探向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她已经死了。
我踉跄着向后退去,撞在一边的桌子上。一个白色的空瓶子滚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是一瓶安眠药,用光了的空瓶。
“木村——”
我听到一声呼喊声,回过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了的赤泽,呆呆地站在那里,两行泪水从她的脸颊滑落。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刚才,她还让我过来安慰木村。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后,出现在眼前的就已经是木村的尸体。
她慢慢的走到床边,我看着她走过来,越过我,走近木村的尸体。
她坐到床边,低声哭泣,而我只是木然的站在那里。外面还是那么嘈杂混乱,呼声、尖叫声、老师们的呵斥声,我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呆呆地站着。从开始调查灾厄的那天起,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这些我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伊藤、长谷川、大庭、知香、怜子,一个又一个,现在又轮到了木村。我看着她,还有在她旁边的赤泽。这一切也会轮到她身上吗?什么时候也会轮到我自己身上吗?还有鸣,还有敕使河原,还有千曳先生。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几乎分不清楚事实和幻想,就这么懵懵懂懂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
就在这时,外面的一声巨响猛然将我拉回现实,那是外面的雷电轰鸣,一如九年前的那个晚上。
一切又重新开始了吗?九年前合宿地的悲剧又要重新上演了吗?
“不好了!着火了!”外面突兀响起的警报,似乎在预示着悲剧的发生。大火、雷电、暴雨,一如九年前的合宿地。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24:00 +0800 CST  
10
听到外面的警报,我陡然惊醒。
我一把拉起还坐在床边的赤泽,还有呆立在身边的樱井,带着她们向门口跑去。
“快走!快点离开这里!”我冲她们大喊。
“等等,木村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已经死了!”我猛地拉过赤泽,按着她的双肩,两眼直视着她。
“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也知道你放不下她,但是她已经死了,所以......”
我没有再说下去,木村的死对于我和赤泽来说都是一件残酷的事,我实在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还好赤泽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拉着她们向门外走去,整个走廊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奔逃的学生。我带着她们冲出走廊,看到一楼大厅左侧燃起了熊熊大火。
“快走!”我跟她们说:“自己注意安全,从一楼跑出去,到外面去。”
“那你呢?”
“你们快走。不用管我,我去救其他人。”
赤泽还想说什么,我已经顺着楼梯向三楼奔去,那里是最难逃离的地方。
九年前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我这样想着,已经来到了三楼。这里和二楼的情况差不多,受到惊吓的学生慌乱的四处逃窜。不过他们得到消息显然要晚一些,我看到有老师在一个个的叫门,叫那些还没听到警报的学生赶紧逃跑。
我冲向他们,让惊慌失措的学生平静下来,带他们到下面,一次又一次。一楼的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地蔓延到二楼、三楼,我不去管这些,只是一次次的冲上去。我希望能够帮助他们,保护他们。
我见到了千曳先生,见到了敕使河原,还有很多的老师。我们来不及说话,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更快一些,再快一些,希望多帮助一些学生。木制的建筑结构导致大火很快的蔓延上来,我们开始面对大火、浓烟,燃烧着的家具和吊灯。救援的难度在增大,我们面临的情况也更加危险。但我们都没有放弃。
对他们来说,这是责任。对我来说,也是。
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救了多少人。我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在渐渐模糊,呼吸困难,胸口沉闷。我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周围的声音也渐渐地听不见了。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晕死了过去。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26:00 +0800 CST  
11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拖着我走,是谁呢?是鸣吗?还是敕使河原?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有些模糊的影子,看样子好像是赤泽,可我不是让她快逃吗?为什么她还在这里?
没错,确实是赤泽,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紧咬着嘴唇,费力地往前移动。
“你走吧,”我来不及思考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能这么说。“如果只有赤泽同学一个人的话,一定是可以逃出去的吧,不要管我了,你自己一个人快逃吧。”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看着我。她的两眼通红,不知是因为浓烟还是因为哭泣,可她却冲我笑着,并没有答话,只是用行动告诉我她的决心。
“你快逃吧,你这样我们俩都逃不掉。”我再次开口。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胸口一阵剧痛,我又倒了下去。
“我是死者呢。”赤泽突然开口。
什么?她在说什么?说什么她是死者,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心里却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见崎君都告诉我了,你知道的吧,她的能力。”赤泽的语气很平静。
“可是,她不是没有看到死亡的颜色吗?”我下意识的反驳着,却突然想起那天鸣第一次摘下眼罩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没有啊,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果然。
“刚才她都告诉我了,我就是今年的死者呢,很讽刺吧。”依然是平静的语气,但话中的内容却让人心颤。
“怎么会呢,赤泽同学怎么可能是死者呢,搞错了吧,一定是搞错了吧。”我仍然不愿相信,但理智却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呀,我已经全想起来了,我确实是死者呢,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是真的吗?可是,九年前?没错,如果赤泽真是死者的话,确实会是我们九年前的同学,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丝毫的记忆呢?
“恒一君我们是同学呢,九年前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声音继续从前方传来,可是,怎么可能呢,赤泽怎么可能会是死者呢?
头又开始剧痛,隐隐的又有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你果然还是这样呢恒一君,就算骗一骗我也好,说你记得呀。”赤泽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有雨水打在脸上,很清凉,却也很冰冷,得救了吗?从火海里逃出来了吗?我这样想着,耳边却还在回荡刚才的话语。
她放下我,然后走到我的面前,背对火海,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呢,我想。
“算了,”她继续说着,语气有些失落。
“本来也没指望你记得的。”她这么说。
她转身想要冲入火海,我猛然一惊,一把拉住她。
“不行的,”她冲我摇头,“恒一君也是明白的吧,阻止灾厄的办法就是让死者回归死亡,所以,不行的。”
我还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我知道她是对的,可是......
“可是呀,神原君,”赤泽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可在我听来却是如此的悲伤。“虽然知道自己九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能够再一次见到恒一君,我真的很高兴呀。”
说完这句话,她用力挣脱我,转身冲入火海,我还想要抓住她,却再没有了力气,只能无力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大火里。
有声音从火海中传来。
“永别了,恒一君,一定要保重呀。”
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赤泽的声音。
大火弥漫,雷电轰鸣。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29:00 +0800 CST  
12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漫天的大火。
记忆渐渐地模糊又清晰,十一年前的记忆,九年前的记忆,纷纷地涌入脑海,不,它们本来就是在那里的,现在只是重新显露出来罢了。
......
十一年前,夜见山。
天气很晴朗,可我的心情却很低落。
那个很像我的妈妈的人去世了,怜子阿姨去世了。
虽然我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她一直把我当成她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去世了,就像十四年前的妈妈一样。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墓地边的小路上,回忆着怜子阿姨的一切,这时一个罐子不知从哪里飞来,正好砸在了我的头上,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你没事吧。”一个声音从头上想起,我抬起头,一个女孩正站在那里,在坡道的顶端。
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声音很清脆,长得也很好看。
她沿着斜坡往下飞奔,我就这么看着她下来。突然她发出一声尖叫,好像是踩在了石头上,然后一路翻滚下来,一直落到我的身边。
“你没事吧,”我冲她伸出手,感到有些好笑,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没事,”她回答,声音里却带着哭腔。
“很疼吗?”我不由得问她,顺便把她拉起来。
“不是的,”她摇摇头,“是有重要的人去世了。”
跟我一样吗,我这样想着,又冲她伸出手,“你好,我叫神原恒一,你叫什么名字?”
她握住我的手,然后松开,说出了她的名字。
“赤泽泉美。”
......
记忆破碎,然后又重组,这次是九年前,我又一次来到夜见山。
“听说你生病了,我们就代表同学们来看一下你,”熟悉的声音,却又有些陌生。“我是风见智彦,三年三班的班长,这位是樱木尤加利,”他指了指左边,然后又指向右边,打算继续介绍,结果却被打断了。“赤泽泉美,”在他右边的女生做了自我介绍,然后朝我伸出手,“握一下手吧,”她说。
......
记忆又一次像快进一样翻过去,这次是在猪之屋,她坐在我的对面。
她又一次地握着我的手,然后松开。“果然还是在哪见过你呢,”她说,“或者说,是在哪里跟你握过手,记忆虽然已经改变了,但是手的感觉还在。”
感觉吗?
......
“神原君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坐在我的边上,直视着我。
“这个呀,”我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强势而且坚强?”
“我有这么爷们儿吗?”她这样说着,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很多方面呀,比如说责任心强呀,有魄力之类的。”我强忍着笑,继续逗她。
“至少要在后面加一句我是开玩笑的。”
“我~是~开~玩~笑~的~”我故意拖长了声音。
“怎么这样,,真让人火大。”她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至少偶尔也让我抱怨一下嘛。”我说。
清脆的笑声在车内荡漾。
......
记忆像放幻灯片一样过去,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同样是漫天的大火,同样是倾盆的暴雨,她躺在地上,身上扎满了玻璃,不停地流着血。
“为什么呀,我明明是想要保护你呀。”
“既然这么想死,你们就死在一起吧。”
“一年半前,我踢出的罐子砸到了你,你还记得吗?”
“怎么这样,就算骗我一下也好呀,让我高兴一下也好,真是的。”
大火弥漫,暴雨倾盆。
......
泪水模糊了眼睛,过去的记忆与现实相互交织,明明过去了九年,却依然如此清晰。那个坚强而美丽的女孩就这么去了吗?疼痛袭来,是因为气胸复发的阵痛,还是因为心中的伤悲?
“我记得呀,”我低声呢喃,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记得呀,我都记得的,九年前的也好,十一年前的也好,我都记得的,我都记得的呀。”我冲着大火高呼,带着深入骨髓的悲痛。
大火弥漫,暴雨倾盆,一如九年前的夜晚。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33:00 +0800 CST  
九月篇更完。
本篇同人的主体部分到这里差不多就算是结束了,最后的十月篇算是一个总结和后续,另外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可以看做是鸣的正传。为了剧情需要而尽量减少了的鸣的出场,将会在十月篇里获得一定的补偿。
下面,十月篇开更。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40:00 +0800 CST  
October


悲伤也好,失落也罢,过去的一切都将过去。经历了灾厄与死亡,我们面对的将是更加光明的未来。对于过去,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挽留它,努力将它记在心里。那些曾经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就算失去了,也仍然是一种珍贵的东西。而除了缅怀过去,我们还有更多要做的事。
毕竟,不论怎样,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了。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40:00 +0800 CST  
1
我站在护栏前,向下俯瞰这座城市。
这里是夜见山的山顶,我的身后是夜见山神社,最近几年的城市开发,这里也被重新修缮,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距离上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过了今天,我就要返回东京了。
根据警方事后的统计,共有十七名学生和两名老师在大火中丧生,但我知道,真正的遇害者是二十名。赤泽泉美,三年三班的对策委员,九年前我的同学,在她第二次死亡后,被抹去了所有曾经存在的痕迹。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忘记她,我希望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最好永远都不要有这一天。十一年里的三次邂逅,对我而言是一份很珍贵的记忆。
事故的原因被确定为人为纵火,这一点有些出乎意料,至于纵火者,则被确定为这届三年三班的班主任渡边老师,他在事后不知所踪。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这也是因为灾厄的影响吧。
就像九年前的久保寺老师和沼田蜂子一样。
死去的人里面还有千曳先生。六十三岁的千曳先生,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努力阻止灾厄,并且在最后就出了很多被大火围困的学生,可自己却终于没能逃出来。
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三年三班的灾厄可能要彻底结束了。这次严重的事故引起了市政府的主意,经过调查研讨,他们认定夜见山北中学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事故频发。尤其是在九年前和今年的两次校园活动中都发生了严重的事故。校方在其中应该承担监管不力的责任。他们因此认定夜见北不具备一个合格的初中的资格。所以就在不久前,市政府批文关闭了这所学校,并决定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对于校方的负责人来说,这有些冤枉。但不管怎么说,如果灾厄能够因此停止的话,这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夜见北将会与南中合并,夜见北的学生也将全部进入南中学习。政府正在重新规划,扩大南中的规模,以容纳多出了一倍的学生。至于原来的夜见北,目前的计划是要将它改造成一个博物馆,从而促进城市经济发展。
还有这次大火的发生地,学校附近的“夜见山之家”在这次事故中毁于一旦。政府的计划是在这里建一座纪念碑,用以悼念在这次大火中死去的人们。目前,原来的建筑残骸已经开始进行拆除作业。
纪念碑上会刻下死难者的名字,当然,赤泽泉美的名字也不会出现在上面。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回来这里。我想,应该会回来的吧。这里留下了太多深刻的记忆,泉美、怜子阿姨、千曳先生,还有其他在灾厄中不幸死去的人们。他们都在这里,在这座城市。
我转身,沿着山路走着,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就在明天。
我会回到东京,继续做我的刑警。鸣也是,在东京的大学里继续她的研究。还有敕使河原,他已经决定离开这座城市,带着在这里的记忆。
风见智彦,不是被他杀的,他已经全想起来了。
杀死风见的,是泉美,为了救我,就像梦中见到的那样。
我仍免不了会悲伤,但生活还会继续。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42:00 +0800 CST  
2
三天后,我回到了东京的家里。
鸣正坐在我的对面,手里摆弄着一枝笔。她的右眼上带着白色的眼罩。我知道,那下面是一只假眼,是雾果小姐给她制作的苍蓝之瞳。那是有着可以看到死亡颜色的奇异能力的人偶之瞳。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对了鸣,你早就知道赤泽是死者了吧?”
“啊,是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说出来呢?”
“嗯?”
“那个,虽然赤泽她是我们的同学,但是那次是你第一次见到她吧。我是说那时候你应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那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
“不知道。”
“......”
“很奇怪的感觉。”鸣想了一想,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本来是打算说出来的。但是当我开口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说不出口了。”鸣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我要说出来的话,我会很愧疚。”她顿了顿,“恒一君也会很伤心。”
“这样啊。”
我们一时都沉默下来,鸣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或许是因为,是赤泽在九年前救了我们吧。九年前的时候,如果不是赤泽她把我们推开的话,我们也会被破碎的玻璃刺穿身体吧。
她救了我们,所以,哪怕知道她是死者,我们还是不忍揭穿。
“那么,”我想了想,“怜子阿姨也是吗?”
“不是的,我没有发现怜子阿姨有死亡的颜色。”
“没有发现?”
“对,看不到。怜子阿姨的身上并没有死亡的颜色,可能再次复活的死者跟一般的死者不一样吧。”
“这样啊。”
我们又一次沉默下来,很久,很久。
然后,鸣又一次开口了。
“都告诉你吧。”她说:“都告诉你吧,那场大火时发生的事。”
然后,她开始陈述九月份那场大火中发生的事。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44:00 +0800 CST  
3
外面下着雨,不时还有雷电轰鸣。
真是糟糕的天气呢。
九年前也是这样子呢,在夜见山的时候。
赤泽是死者呀,恒一君还不知道,可我要不要告诉他呢。
果然还是不想告诉他呢。
就像九年前一样。
我摸了摸戴在右眼上的眼罩,很凉。下面的假眼也是,一阵冰冷的触感。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可以看到死者?为什么不愿意把赤泽是死者的事告诉恒一君呢?
听恒一君说,这一届的死者是我们当年的同学吧,是指赤泽吗?
所以才不想说出来吧。
恒一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呢,所以才不想让他伤心吧。
如果不是恒一君的话,我早就死去了吧。九年前的时候。
杉浦的声音从广播里传过来的时候,如果不是恒一君的话。
那时候真是危险呢,大家都认为我是死者,每个人都想杀我。拿着刀,拿着铁棍,拿着木凳,追杀我。小椋、杉浦、风见,每个人都是这样。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一定已经死了吧。
我笑了笑,其实只是嘴角微微一翘,我真是一个严肃的人呢。
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呢?
我打开门,走到外面。
好呛!
所有的人都在跑,惊慌失措的跑向楼梯,跑出走廊。
“快跑啊,着火了!”他们大喊。
火灾。
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一种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恐惧涌上心头。又是火灾,还有外面的大雨,九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了吗?
恒一君。
我冲向恒一君的房间,三楼最右侧的房间。人群蜂拥而来,我逆着人流向那里跑去,两腿发颤,口干舌燥,胸口压抑。
我终于跑到了门口,恒一君的门前,重重地敲门。
没有人回应,是不在吗?还是说被困在了里面?
一定不要有事呀,恒一君。
我突然感到巨大的悔意。如果我早点把死者说出了的话,今天的事故就不会发生了吧,恒一君也可以无事,可如今......
我真是没用啊,九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我转身,跑向楼梯。我要去找赤泽,我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她是死者,我要这样告诉她,然后,杀死她。这样的话,灾厄就可以被阻止了。
在这之前,一定不要有事呀,恒一君。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45:00 +0800 CST  
4
我在一楼的楼梯口见到了赤泽。
这里的火势明显比二楼和三楼的更大,看来是最早烧起来的地方。屋顶的吊灯砸碎在地上,还有巨大的房梁也横在路上。到处都是大火和浓烟,只有一条窄路可以勉强通过。
不少学生被阻在这里,赤泽正在组织他们依次通过。每次只能过一个人。在死亡的威胁下,人人都想要尽快的逃出去,所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被挡在后面,二楼的楼梯上,前面全都是人。
我挤不到前面去。
要不要直接在这里喊出来呢?直接告诉他们赤泽是死者。我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立刻就打消了。那只会造成混乱,就像九年前我们那时候一样。况且,这里也不全是三班的学生。
可我必须把真相告诉她,必须到前面去。
我感到一阵无助,还好这时候她看到了我。
“见崎小姐!”
她这样喊着,向我这边挤过来。学生们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她通过。
“您见到神原先生了吗?”她这样问我。
我摇了摇头。恒一君果然还没有逃出来吗?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与恐惧。
“能过来一下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有些惊讶,不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于是我们重新回到二楼,走到左侧的走廊里,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见崎小姐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呢?”
我思考着到底应该用什么方式告诉她真相,但却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出来才不会太突然。于是我终于还是决定直接开口了。
“你是死者。”我直视着她。
“嗯?”
“你是死者,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摘下戴在右眼上的眼罩,用那只假眼看着她。那确实是死亡的颜色。于是我指了指这只假眼,继续跟她解释。
“我的这只义眼,可以看到死亡的颜色,之前说过的吧。”我顿了顿。“赤泽同学的身上,我看到有死亡的颜色,所以,赤泽同学就是死者。”
“不会吧,一定是搞错了吧。我怎么会是死者呢?搞错了吧。”
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任何人一下子得知这样的消息都会是这样子吧。她不停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不断重复“搞错了”这几个字。
“我也希望是自己搞错了,但赤泽同学确实是死者,所以——”我从身后拿出早就藏好的匕首。“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不!你不能这样!”她一下子激动起来,猛地向后跳开,躲过我刺出去的匕首。“你不能杀我,万一搞错了呢?”
我看着她,朝她走过去,这里的走廊很窄,她只能不停地向后退,直到无法再退。然后,我会结束这一切。
必须结束这一切。
她终于退到了走廊的最深处,无法再退了。我拿着匕首走向她,我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
“不,不要杀我,不要。”她向我讨饶。
“万一搞错了呢?请不要杀我。”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杀你的话,恒一君也......”
“不,不行!”她猛地向我冲过来,我把匕首刺出去。
匕首刺空了,我感到一股大力袭来。然后我倒在地上,重重地坐倒在木地板上,匕首也摔到一边。
我感到深深的恐惧,走廊上,空无一人。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46:00 +0800 CST  
5
赤泽跑出去了,我没能杀死她。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重重地再次摔倒。右脚痛的厉害,似乎刚刚摔倒的时候扭到了脚踝。但是,更痛的是心里。
我真是没用啊。
如果早点说出真相的话,如果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赤泽是死者的事说出来的话,事情就不会闹到今天这地步吧。
我究竟在犹豫什么呢?我究竟在顾虑什么呢?
为什么不肯说出来?
真是没用呢,见崎鸣。
九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九年前的时候,如果早点说出三神老师是死者的话,最后的事故就不会发生了吧,小椋、杉浦、风见、前岛,如果我早点说出来的话,他们都能活下来吧。
还有九年前的赤泽,也是因为那场大火才死去的吧。她也可以活下来的。那样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年的灾厄了吧,也就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真是自作自受呢,见崎鸣。
可是呀,究竟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我可以看到死者?为什么我就必须担负这样的责任,找出死者,阻止灾厄,让手上沾血,或是让心受煎熬?
我宁愿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呀。
我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呀。
我躺倒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火光一闪一闪,明灭不定。我看着这一切,昏黄的灯光与火光交织,一如夜见之黄昏。
夜见黄昏下,虚空之苍瞳。
空虚的,是苍瞳,还是心呢?
火烧起来了呢,那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空虚也好真实也罢,死了的话,就不用再这样受煎熬了吧。这是我的宿命吗?是我应该一直期待的吗?可是,心为什么会如此痛呢?
心会痛,就不是空虚的吧。
原来,我的心,并不是空虚的呀。
我笑了,笑得很开心。不用再受煎熬了呢。因为心是充实的呀。
只是,真的很对不起恒一君呢。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50:00 +0800 CST  
6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呢?
明明是藤冈家的女儿,却要叫做见崎鸣,做别人家的替代品。见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与自己的亲妹妹玩也要受责备。
雾果小姐,我一直这么称呼她。作为她女儿的替代品,她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我在她眼中的地位,还不如她做的那些个人偶吧。她总是在忙那些东西,甚至还做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偶,放在棺材里。那是她死去女儿的替代品吧。
而我呢,或许只是那个可怜人偶的替代品吧。
比人偶还要可怜的替代品。
至于父亲,长年在外工作的父亲只是个陌生人吧。只有在每年很短的时间会带我们出去度假,似乎是为了彰显对家人的关爱。但其实也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而且,他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然后,我就这样活下来了,以一个替代品的身份。
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这样的我进了学校,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偏偏还失去了一只眼睛,带着诡异的眼罩,让人不敢接近。
所以,在神原君转校而导致班里必须采取对策的时候,这样的我被选出来充当“不存在之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
“见崎桑。也许从某种意义上对你来说,这是非常难过而没道理的事情,很可能会感到非常痛苦......不要紧吗?”
“你会协助我们吗?”
“我在这里说了‘不要’,你们就会罢手吗?”
“那个......不,不会强求。你有拒绝的权利。但若是不采取对策,而今年的灾厄恰巧开始了的话......”
“你会协助我们吧。”
......
虽然不会强求,但还是希望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我拒绝了,也只是自讨没趣吧。既然如此,那就同意了吧。
于是,在升入三年三班之后,我又一次成为了替代品。
“不存在之人”,那是死者的替代品吧。
只是,虽然已经同意了,但还是不情愿的呀。换成是谁也不会心甘情愿吧。明明就在那里,却要被看作是不存在的东西。
还好我还有未咲可以陪着我,可最后就连她也离去了。
那天在通往太平间的电梯上的我,是被全世界遗弃了的见崎鸣。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51:00 +0800 CST  
7
对我来说,恒一君是一种救赎。
将被遗弃之人从世界边缘的角落里拉回现实的救赎。
在那个老旧的电梯间里与我主动搭话的恒一君,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却是最重要的。
“那个,你是夜见北的学生吗?”
“......”
“你去地下二层有什么事吗?”
“......是的。”
“不过,我记得那里是——”
“我有东西要送过去。”
“有人等我,我那可怜的半身,在那里等我。”
这么说,未必没有恶作剧的意思吧。
“你叫什么名字?”
“鸣。见崎——鸣。”
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吧。对于恒一君来说,这只不过是在电梯间里与陌生人的随意搭话。但对于那时感觉被世界遗弃了的我来说,那就是救赎吧。
是恒一君让我知道了,我还没有被所有人遗弃。
正因如此,我才会在后来一次次违反班级的规定,与恒一君搭话吧。哪怕这是我的失职,可我就是无法拒绝呀。
然后,灾厄发生了。先是樱木,再是水野的姐姐,然后是高林。
在然后,恒一君也同我一样,成为了“不存在之人”。
那时候的恒一君——打电话给雾果,然后找到家里来——那时的他一定很困扰吧。
“总而言之——所以我想见到你,然后问一下‘详情’。”
那时候他是这么说的吧。
说实话,那时候让恒一君很困扰的事,对我却感到一种有些自私的喜悦。因为我可以不用顾虑什么的与恒一君说话,关于灾厄,关于对策,甚至关于我的家庭。所以在那一天,我很罕见的说了很多话。对我来说真的很罕见呢,但果然还是这么做了,为了感觉不被世界遗弃。
不,我仍然是被遗弃的,只不过,被遗弃了的,变成了两人。
但是,哪怕是被遗弃了的,有恒一君在,也就可以安心了呀。
然后,灾厄发生,对策失效,我不用再去做“不存在之人”了,不再被遗弃了。敕使河原、赤泽、望月、风见,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会与我说几句。那时候的我,才开始感到自己是可以不被孤立的吧。
这里面,也有恒一君的功劳吧。
那段时间,虽然有灾厄发生,但对我来说,也是愉快的吧。
直到——合宿。
先是来自赤泽的指责,说我失职。其实她没有说错吧。虽然未咲的病死让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对策恐怕是不会有什么作用的。但作为“不存在之人”,我也确实是失职的吧。尽管如此,谁愿意是不存在的呢?
没有人愿意被人视而不见吧?
不过,对那时的我来说,那些也已经不重要了吧。因为有了恒一君。
所以,那时候的我,明知道这样的指责毫无意义,却也愿意去为此道歉吧。因为我知道,恒一君还是会站在我身后的。
哪怕被全世界指责,被全世界遗弃,还是有人愿意站在我身后的。
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吧。
所以,哪怕在面对随后而来的追杀时,我也是不害怕的。
火越来越大了呢。我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我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看着头顶明灭不定的火光。
右眼上的眼罩早已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摸了摸这颗义眼,依然如以前一样冰冷的触感,是雾果小姐为我特制的苍瞳。
夜见黄昏下,虚空之苍瞳。
空虚的只是苍瞳,而我的心,终究还是真实的呀。
谢谢你,恒一君。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52:00 +0800 CST  
8
“见崎桑,你在这里呢”
一个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我费力地转头看去,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周围全是浓烟和烈火,让他的身影有些模糊。不过当他奔到我身前时,我还是认出了他。那是千曳先生。
三十五年前的三班班主任,开始了一切的那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是脚扭伤了吗?”
他蹲下来看我。“怎么样,还能走吗?”
“我们要离开这里,”他说:“大火快要把路全堵上了。”
然后他把我背起来。
“抓紧了!”
他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朝外面冲出去。
我趴在他背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三十五年前三年三班的班主任,当时的千曳先生还是一名年轻的老师。怀着一腔热血和激情,想要为学生们做些事情。当他处理夜见山岬的事情的时候,绝不会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我不知道这些年千曳先生是怎么度过的。九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了那间第二图书馆的管理员了。他一直在为了阻止灾厄而努力。整理资料,思考对策。一直给我一种干练强硬的感觉。只是在今天,当我看着他被汗水沾湿的杂乱白发,还有已经有些佝偻的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位千曳先生,也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是了,如今的千曳先生,已经是六十三岁了。的确已经是一个老人了。
......
我们冲出走廊,冲下楼梯,冲过前厅。终于看到了通往院子的大门。
得救了呀,我这样想着。
恒一君现在又在哪里呢?
如果是恒一君的话,一定是可以逃出来的吧。
我们终于冲进了院子,然后我看到了,躺在门口地上的那个人。
然后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那是恒一君。
虽然很狼狈,虽然全身都是灰尘,还有被灼伤的痕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里还有泪痕,虽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但是,是活着的。
只要还活着,那就足够了吧。
恒一君。
我让千曳先生把我放下来,就放在恒一君的旁边。我看着他,感到由衷的喜悦与庆幸。
真的还以为,再也不能见面了呢。
我转身,看向千曳先生,他向我点头,然后再次冲入火海。
这就是千曳先生吧。三十年来一直努力阻止着灾厄的千曳先生。哪怕已经老了,哪怕已经退休,但只要学生们有危险,就还会再次站出来,保护他们。
千曳先生,真的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人呀。
我目送他再次冲入这座建筑,一边祝福他可以平安。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53:00 +0800 CST  
9
我手里拿着一本恐怖小说,随意的翻看着。
回到东京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而我的假期也要结束了。过了今天,我便又要开始作为一名刑警的生活。
在夜见山的又一段经历。再次回到夜见山,遭遇灾厄,遇到曾经熟悉的人,认识一些新的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死去了。
赤泽、怜子、知香小姐、大庭警官、千曳先生,还有木村、伊藤和长谷川。
他们与我相逢,又再次远去。只是在我的心里留下一丝丝或浅或深的印痕。
我时不时会想起他们,尤其是赤泽和怜子。她们曾经两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会被我彻底遗忘。
我知道这种遗忘是不可抗拒的。我只希望,这一天能够来得越晚越好。
但是,无论如何,生活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就像高柳。她在昨天来过了,目前在东京的一所私立学校读书,她将在东京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在与我们一起调查灾厄的这些学生中,她是唯一活下来的。我希望,成功从灾厄中逃脱的她,能够一切顺利。
我走进鸣的房间,她正拿着一支笔画着什么,那是在大火中燃烧着的“夜见山之家”。
虽然大学时学习的是心理学,但是她画画的爱好,却保留了下来。
几天前与我说了九月份那场大火中的事情后,她似乎放下了一个很沉重的包袱,这些天过得很悠闲。不过明天,她就又要回德国去了。
还有望月,在八月份离开了夜见山的望月,在今天早晨打来了电话。他决定重新回到夜见山了,伴着他的月山美术馆。那里有他和怜子的珍贵的记忆。
我走到窗前,夜晚的东京,灯火通明。
不管怎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54:00 +0800 CST  
十月篇,结束。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57:00 +0800 CST  
终章


我俯下身去,仔细看着桌上的档案。
档案上的照片是一个熟悉的人,那是三班的班主任渡边老师,不过那上面的名字却是另一个人。
石川横。这就是那上面的名字。
“夜见山警署发来的协查通告,这个人是上个月发生在‘夜见山之家’的纵火案的主谋,目前已经被发现逃入了东京。”
我的搭档藤崎警官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我看着这张照片,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还有些其他的消息吗?”
“是的,我们在夜见山警署的协助下对这个人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结果却有了一个很意外的发现。”藤崎顿了一顿。“根据调查,我们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三月份发生的‘金阳银行劫案’的真正主谋。”
“什么?”
“金阳银行劫案”,这个名字我当然很熟悉,它就是我在休假前处理的最后一个案件的正式名字。六名劫匪被当众击毙五名,而仅剩的一名劫匪高桥洋平逃入夜见山后被夜见山的警方击毙。大庭警官也是在这次行动中牺牲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三月份被击毙当场的五名劫匪,还有之前被认为是劫案主谋的高桥洋平,都是这个人的同伙。而高桥洋平之所以会逃到夜见山也是为了去找这个人。”
“另外,八月份在夜见山市发生的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包括一名十五岁男生在内的一家三口被人杀死,也是这个人下的手。我怀疑是那个学生在无意中发现了高桥洋平的踪迹,所以才会被灭口。”
“那名学生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有一种预感,那是作为刑警的直觉。
“伊藤龙生。”
果然。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在我们打算出发去找千曳先生的前一天晚上被人闯入家中杀死的伊藤,原来是渡边下的手。我想,应该是作为班长的伊藤打算去把我们拜访千曳先生的事告诉渡边,结果在渡边的家里看到了高桥洋平。
伊藤并不认识高桥洋平,但是像渡边这样的人却绝对不会冒险。
“目前我们虽然已经确定这名叫做石川横的人已经逃入了东京,但是要寻找他却非常困难。这个人是惯犯,有很多个假身份,要想在人流量密集的东京市里找到他难度很大。”
藤崎继续说着,我却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
我站起来,把那份档案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伊藤的死,大庭警官的死,还有最后的纵火案,千曳先生的死。这些全都与这个叫做石川横的人脱不了干系。我感到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我重新拿起那份档案,死死地盯着那上面的那张脸。
不管你逃到哪里,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石川横!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2:59:00 +0800 CST  
后记


这篇同人,从去年十月份刚刚看完Another之后就打算写了,但是中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下笔,直到最近,才把它完完整整的写出来,发到网上。
虽然大部分时间一直都在单机,但是终于还是完成了,算算时间,大约有两个星期吧,每天能写5000-6000字左右,最后的篇幅,大约是78000字。
对于原作中的几个人物。神原恒一是作为故事的陈述者,无论是小说、漫画还是动画都没有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在本篇同人中,他也主要是以一个陈述者的身份出现。当然,也有与赤泽和鸣两个人的瓜葛。
关于赤泽和鸣,我认为她们两个都是悲剧人物。赤泽的悲剧在于她的结局,对于一个赤泽党来说,这段结局是一段令人悲伤的记忆。至于鸣,除了得到了恒一的感情,鸣的本身就是一个悲剧。至于原因,我认为我在十月篇中的表达已经足以说明我的观点了。
望月和敕使河原,我并不打算将他们单独进行讨论。望月是与怜子一起讨论,而敕使河原则是与风见。这两组关系同样是悲剧的结局。所以,我在我的这篇同人中,安排了望月与怜子的悲剧感情,也安排了敕使河原因为对风见的愧疚而逃避新的灾厄。
还有千曳先生,他的行为最早导致了灾厄,从这种意义上讲他同样也是一个悲剧角色。于是在我的同人中,六十三岁的千曳先生在最后的大火中丧生。以灾厄始,以灾厄终,这是我对千曳先生的安排,更像是一种宿命。
但是,正如我在最后所说的那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所以,这些从灾厄中活下来的人们,又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他们在三部曲的后面两部中,还会有新的出场。
至于最后的终章,是为三部曲的第二部AnotherY所做的准备,这一次的情节仍然发生在夜见山,那是关于夜见北流传的那七个恐怖传言的故事。
不过,这部新的同人,恐怕要到暑假才会再发出来了。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5 23:28:00 +0800 CST  

楼主:闲栖雪

字数:80148

发表时间:2015-02-24 06: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0-02 17:34:03 +0800 CST

评论数:26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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