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同人第一部——AnotherX

前言
第一次看Another,是在去年的十月一日,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看完了十三集的动漫,之后又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陆续看完了漫画、小说以及小说外传AnotherS。
对于Another这部作品,我并不打算用神作这样的字眼来评价它,毕竟神作的要求太高、牵涉太广、标准太难把握,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非议。看看处境凄惨的所谓动漫神作罪恶王冠和被各种黑的所谓网络小说神作诛仙就知道神作真的是个很麻烦的评价。不过Another确实是一部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动漫作品,同时也是第一部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要写同人续作的冲动的动漫作品。于是也就有了如今的同人三部曲,被我分别用Another XYZ来命名,而这部AnotherX,就是三部曲的第一部,字数大约在7W字左右。
三部曲的内容是一脉相承的,而作为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作品,这部AnotherX与原作有着最紧密的联系。
受到原作情节的影响,在我开始写这篇同人的时候,主要人物仍然是原作动漫中的七人组,也就是学生五人组神原、见崎、赤泽、望月、敕使河原,以及千曳先生与怜子阿姨。而要把作为死者的怜子阿姨和已经遇难的赤泽泉美重新纳入到小说的体系,就必须让她们以死者的身份出现。这对于小说的悬疑性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我希望除了悬疑以外,我的这篇同人能够写出一些别的东西,一些蕴含了我对原作中人物感情和情节认识的东西。
所以,如果仅仅是为了悬疑的话,我的这篇同人可能会不合你的胃口,因为虽然在其中有一些悬疑的成分,但是对于小说最大的悬念,我可以在一开始就告诉你,赤泽和怜子,这两位在原作中已经死亡的人物,确确实实是以死者的身份出现的。
Another原作包含了电视动漫、漫画和小说三个版本,三者在一些具体的细节上有一些差异,而我的这篇同人主要是基于电视动画的情节展开的,相应的参考了小说原作中的内容,这主要涉及到文中的地理位置和少数配角。
至于形式,我在写作的过程中基本上参考了小说原作的结构,所以这篇同人也是以月份为章节展开的,语言风格上也在一定程度上向原作靠近,以神原恒一的第一人称描述为主。但由于笔者能力有限,自然无法与原作相提并论。
至于小说中的人物,主要是关于见崎和赤泽的戏份,由于笔者是赤泽党,所以会有大篇幅的关于赤泽的描写,而且形象也都是正面的。至于见崎,作为原作中的女主角,在本作中所占的篇幅会大幅减少。这一方面是由于见崎的三无属性,在不对其作特别描述的时候会比较没有存在感,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见崎可以看穿死者的能力,为了情节进展的需要必须将她出场的时间尽量后延。所以见崎在开始的几个月里只会在电话中有出场,直到后期才会正式出现。
故事开展的时间定在了原作的九年后,这是为了让恒一和见崎等人上完高中、大学,找到工作,能够有时间重新回到夜见山来。但是为了让离开九年的恒一等人重新与灾厄建立联系,笔者不得不在其中加入了大量的回忆章节。所以小说的情节进展会比较慢,最早的四月份和五月份更是如此。另外,能够写出这么长的一篇前言的人一定是一个比较啰嗦的人,所以大家也应做好心理准备。
好了,本篇前言终于结束了。本前言仅为说明,无关情节,大家可以放心跳过。以下正式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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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2:47:00 +0800 CST  
序章


发生了很多事吗?
......是的,很多事。
都有些什么呢?
......
不记得了吗?
......有声音。
声音?
嗯,声音,很多声音。
......
响雷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远处的尖叫,耳边的呢喃......
听起来很恐怖呢。
是的,的确如此。
那么,还有什么呢?除了声音之外,还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吗?
印象深刻的东西?
对呀,印象深刻的东西。
......罐子。
罐子?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刻骨铭心的东西。
真是奇怪的记忆呢。
或许吧。
那么,这些事情都是在哪里发生的呢?
在夜见山呀。
夜见山?
对,夜见山,夜见山北中学。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2:47:00 +0800 CST  
April


过去熟悉的景物,再次面对,已然陌生。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已失去其本来面目。让这一切面目全非的,究竟是什么?是灾厄的延续,还是时间流逝的必然?而当我们面对这份陌生,去寻找曾经熟悉的记忆的时候,找到的是什么,失去的又是什么?而隐藏在这陌生之下的那份熟悉,当一切都已改变之后那唯一的永恒,却又是什么?
我们没有答案,我们只能寻找答案。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2:48:00 +0800 CST  
1
“你的胸口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习惯了。”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如一汪死水般不起波澜,不过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语调了,也就同样平静地回答。
“......”
“对了,我最近打算休个长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休假?”依然平静的声音,不过我却听出了声音中带着些疑惑,于是我继续解释道:“没错,休假,你知道我最近刚刚处理完那个案子,现在有些累了,正好最近也没什么事,所以......”
“这样啊,我明白了。”
“......”
“那你还是小心一点儿吧,如果是累了的话。”电话里传来最后一个句子,然后就被挂断了。
小心一点吗......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2:49:00 +0800 CST  
2
我叫神原恒一,是一名东京的刑警,或者说,曾经是一名刑警。好吧,这样说也不确切,因为我现在依然是一名刑警,只是现在正在医院度过自己的假期。
至于为什么是在医院,而不是在家里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这是因为我患上了一种名叫“原发性气胸”的病症,这是老毛病了,从我十四岁第一次患病到现在,已经复发了几次。听爸爸说他在年轻的时候也得过这种病,只不过他只复发了一次就完全好了,我的病却一次次的反复发作,哪怕是动了一次手术也不起作用,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刚才与我通电话的,是我的女友见崎鸣,我们曾经一起在夜见山的初中呆了一年,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来又一起在东京上了大学,她也在一个飘着樱花的日子里成为了我的女友。
鸣在大学时学的是心理学,大学毕业后也在继续做着心理学方面的研究,说实话这挺出乎我的意料的,不过事情总是在不断变化的吧,就像我本想在大学时学习美术最后却成为了一名刑警。
现在的鸣正在德国做研究,作为一个不喜欢用手机的人想要联系到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在我得了气胸之后她就一直带着手机了。
她还是很关心我的。
关于我休假的原因,气胸病的复发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确实有些累了,但是实际上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在里面。我最近经常会头痛,每次疼起来就像是针扎的一样,而且还伴随着滋滋的重低音的声音。我也曾经去医院看过,查出来的原因无非也就是什么心理压力过大之类的。我并没有告诉鸣这件事情,毕竟就算告诉她也不会起什么作用,就不必让她担心了。不过鸣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呢,不然也不会说什么让我小心点之类的话了。
她总是很敏锐。
总之,我就这样开始度过一个长长的假期。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2:51:00 +0800 CST  
3
气胸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也不怎么在意,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后就出院了,而我的假期才刚刚开始。
当一个忙碌的人突然闲下来的时候,计划自己的假期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鸣在的时候我们经常去逛东京大大小小的美术馆,她画画很好,也很懂得欣赏,相比之下我就要差的多,虽然我也对这些很感兴趣,但论专业水准却只能算是个半吊子罢了。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看恐怖小说,像史蒂芬-金什么的,后来当了刑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虽然曾经经历了很多恐怖的事情,但这个爱好却一直没有发生改变。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的整个假期恐怕都会以窝在家里看恐怖小说这样的方式度过吧,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我康复后的第二天就坐上了前往夜见山市的火车,那个我曾经在那里的初中呆了一年的地方,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地方。
时隔九年之后再次回到这个叫做夜见山的小城,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呢?当我在火车上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当我真正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九年过去了,夜见山还是一如九年前一样平静祥和,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我知道它肯定已经不是九年前的夜见山了,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吧。当年的那些同学如今都去哪了呢?自从回到高中后我们的联系就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完全断了联系。
之所以来到这里,倒不是因为怀旧什么的,而是因为我在夜见山的外婆去世了,在我来夜见山上学的这一年她一直对我很照顾,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经常给我做好中午吃的料理。自从我妈妈在二十多年前去世后,外公外婆就一直相依为命,而我来夜见山上学的时候,外公的身体就已经不太好了,经常说些胡话,直到两年前外公去世,外婆就自己一个人住了。我曾经跟她商量要接她到东京一起住,但是老人家不愿意离开这座小城,最后还是留了下来。而如今,这位我在夜见山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参加她的葬礼。
这是我第几次来到夜见山参加葬礼呢?外公去世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虽然九年前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参加葬礼这确实还是第二次,还是说......
头又开始疼了,看来我还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呢。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2:55:00 +0800 CST  
4
说到九年前的那件事,至今想想还有些不可思议,从阴冷的市立医院的地下二层开始,令人恐惧的诅咒,诡异的人偶店,同学接二连三的死亡,以及这一切最后莫名其妙的结束,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地被抹去痕迹。总之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鸣也是在那时候慢慢熟悉的。说来有些可笑,我最初的时候还把鸣当成了是不存在的、幽灵什么的奇怪的东西,结果后来我也差点成了那样的东西。
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夜见山市的街道上,从外婆的家开始,周围的很多建筑都是新建的,而我本人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我还能够勉强的分清方向,这让我可以循着记忆去寻找那些曾经熟悉的东西。
嗯,应该是这里吧,记得拐过这个拐角就是了,那里有一个人偶店,门口有一块写着“夜见之黄昏、虚空之苍瞳”的牌子,是我过去经常去的地方,因为这里是见崎的家。雾果应该还在这里吧,见崎的妈妈,夜见山的人偶师,她现在应该正在二楼的办公室里,聚精会神的做着人偶,因为她一直在那。
这样想着转过一个弯,我却楞了一下,然后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果然还是不在了吗?我想。是了,听见崎说过一次呢,虽然只有一次。见崎很少跟我谈论她的父母的事情,因为她与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那个熟悉的地方不在那里了,那个透着些诡异的人偶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算大的美术馆,美术馆的名字叫做月山,有一块牌子孤零零地立在门口,很单调和呆板。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终于还是没有踏入进去的兴趣,如果见崎在这里的话应该会感兴趣吧,记得当初在夜见山的时候她就说过很喜欢欣赏,但是夜见山这样的地方是没有美术馆的。现在就在她曾经的家的位置开了一座美术馆,不知道见崎知道以后会作何感想呢。
既然人偶店不在了,我也就不再停留地继续往前走去,那是市立医院的方向,我曾经在那里呆了很长的时间,因为气胸的缘故。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鸣,另外还认识了一个很谈得来的护士,她跟我一样都是恐怖小说的铁杆粉丝。是叫什么名字来着?没错,是水野,水野早苗。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水野护士有一个弟弟名叫水野猛,在我来夜见山读初中的时候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是我们并没有因为他姐姐的关系而变得亲密,实际上我们基本上没有说过
话,而水野护士在不久之后也不幸的被卷入了那件事情之中,因为电梯事故而意外离世。“嗨,恐怖少年”,我有时候似乎还能听到她这么叫我,这是她知道我也喜欢恐怖小说之后给我起的外号,不过那都只是停留在空想中罢了。
我又一次愣住了,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这是市立医院吗?从门口写的牌子来看是这样的,但我却再也找不出一丝熟悉的影子。是了,我所熟悉的是市立医院的旧住院楼,在九年前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很破旧了,现在一定是拆掉重建了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这样想着,却无法化解心中的抑郁,人偶店没有了,但我还可以经常见到鸣,而对于已经去世的水野护士来说,当这座破烂的住院楼灰飞烟灭的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她存在的一丝痕迹了,然后,缓慢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不能停止的,渐渐遗忘。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2:59:00 +0800 CST  
5
这是在哪里?我这样问自己,陌生的环境,却莫名地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似乎是在一座老旧的建筑里,周围是漫天的大火,外面却是瓢泼的大雨,这是因为从外面不时地传来惊天的雷声,漆黑的窗户里也不时闪过几道雷电的光芒,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是谁呢?声音很陌生,也不知道来自哪里。真是糟糕的环境。
突然有什么异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到玻璃在破碎......
下一刻,我从床上跃起,满身冷汗,头痛难忍。
又是这个梦呀,我拍了拍脑袋,过了一会儿才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才是凌晨三点,外面一片漆黑,我却没有了睡意。
第一次做这个梦是在什么时候呢?是在前几天来夜见山的火车上吧,完全一样的场景,大火、雷雨、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呼喊声,然后玻璃破碎,双眼被刺目的血红色浸染,下一刻,惊醒。
是因为重新来到了夜见山,所以才触景生情想到了一些事情吗?但我却实在想不起曾经有过大火之类的事情。然而我又实在无法把这当作是武断的臆想而置之不理,否则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或许还是因为太累了吧,我只能这样告诉自己。不过我这样想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刑警的工作确实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对像我这样的病人来说。
既然累成这样,就先不看恐怖小说了吧,虽然这也是我的兴趣所在,但确实不是一种缓解压力的好方式呢,结果不再看书的我一下子又变得无所事事起来。那要不要去学校看一下呢?我这样在心里问自己。
我说的学校是一所初中,夜见山北中学,我曾经在这里呆了一年的时间,当时老爸去印度作研究了,他是一个工作狂,现在都六十多岁了却依然闲不下来,前些日子又跑到德国继续搞他的研究去了。总之无人照看的我被送到夜见山的外婆家里,也进入了这里的学校。
本来嘛,离开九年的我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到学校去看看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但是夜见北这所学校是不同的,或者说,夜见北的三年三班是不同的。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3:01:00 +0800 CST  
6
我站住夜见山北中学的校门前,看着上面写着“夜见山北中学”字样的牌子,这个牌子是新做的,就像这被整修过的校门一样。
在一番犹豫之后我还是决定到这里来看一下,尽管这会让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记忆,但是果然还是割舍不下呢,虽然我只在这里呆了一年。
千曳先生,还有望月和敕使河原他们都还好吗?我这样想着,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打算,千曳先生应该还在里面吧,那个古老的图书馆,或许叫档案室更确切一些,留着杂乱的灰白头发,戴着老式的黑框眼镜,继续整理着他的那些资料,望月和敕使河原应该都不在里面,他们都是当年的同班同学,现在都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他们都还好吧,我这样想着,嘴角不由得挂着一丝笑容,温和的长得像个女孩子一样的望月,还有活泼的自来熟的敕使河原,应该都会过得不错吧。不过对于三年三班的我们来说,对于经历了当年事情的我们来说,不论如今怎样都会心怀庆幸吧,毕竟我们都还活着。
对于当年的事情,我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这也是早就预料的,是每一个经历了那件事的人们必然的遭遇。简单的说,那是诅咒,从我们那时候算是二十六年前,从现在算是三十五年前开始的诅咒,起因好像是因为当时的师生把一个不幸去世了的叫做夜见山岬的男生当作是活着的存在来对待,为了怀念什么的,结果导致在以后的三年三班里经常会有死去的人混进来,并带来各种灾祸。这种事并不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但我们的那一届就很不幸地赶上了“有的一年”,于是灾难就这样发生了。
从四月份开始,我们一度以为是五月份,不过确实是从四月份开始的,班里的同学以及与他们有关系的人一个个地遭遇不幸,这种关系涉及到两代以内的直系血亲,也就是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以及亲生的兄弟姐妹。总之,灾厄发生了。
具体的细节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死了很多人,樱木、高林、中尾、杉浦,甚至连班主任久保寺老师也是如此,最后只能由图书馆的千曳先生来做代理班主任,不过我与千曳先生认识则要比这早得多,这是件很复杂的事情,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有奏效,不过我倒是因此与见崎产生了密切的联系,还有望月和敕使河原他们,这些也不多说了,总之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然后,我们在八月份的时候举行了一次合宿,终于解决了问题。
“滋滋”的重低音又在脑中响起,我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果然最近太累了呢,只是想些事情,头就开始疼了,不过大致也就是这么些事情了,我停止了回忆,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头痛似乎缓解了一些。
等到头痛彻底平息下来之后,我又看了一眼“夜见山北中学”的牌子,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3:04:00 +0800 CST  
7
我站住一家咖啡厅前,看着门前的牌子,不由得发出会心的笑容。
这家店还在呀,我这样想着。
咖啡厅的名字叫猪之屋,听说白天是咖啡厅,晚上则会变成提供酒水的酒馆,至于猪之屋的名字,则是从店主的姓氏猪濑那里来的。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则是因为这是望月的姐姐知香工作的地方,而知香的丈夫,就是这里的店主猪濑先生。知香比望月要大十几岁,是望月同父异母的姐姐,虽说是同父异母,但也同样被卷入到三年三班的灾厄里面,而我也是因此跟她认识。
我走进去,打算坐下休息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知香,我跟她有九年不见了,不过她应该会记得吧,然后我就可以找她打听一下望月的情况,运气好的话还能够见上一面。而且我也确实是有些累了,要知道从我家到学校是一段不短的路,而这里离学校虽然很近,但我在来到这儿之前已经绕了好大一圈的路。
我本来就不是专门来找这家店的。
九年过去了,咖啡厅的布局确实一点儿没变,这本来就是一家有些复古风格的店铺,从九年前就是这样。
我走进去,找到位置坐下。我第一次来猪之屋的时候,好像就是在这个位置吧,当时是来这里讨论灾厄的事,好像是知香发现了什么线索?是什么呢?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没错,确实是这个位置,当时望月在我对面,敕使河原坐在他旁边,而我则是一个人坐在另一面,还是说......
“滋滋”的重低音再次响起,头又开始痛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抱着头,肘部拄着桌子。
“先生您没事吧?”是服务生过来了。
不是知香,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留着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很文静,是新招的服务生吗?我这样想着,向她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那么,请问您想要点什么?”她仔细看了看我,见我确实没什么事,就不再继续下去,然后又接着问道。
“嗯?要点什么?”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的道:“咖啡吧。”
哎?我愣了愣,服务生已经下去了。
为什么点了咖啡呢?我就像是下意识的就点了咖啡,没有丝毫的犹豫,但我平时却是很少喝咖啡的,因为觉得咖啡太苦。不过,也没办法了吧。
咖啡就咖啡吧,我叹了口气,只好听天由命,
“请慢用。”不一会儿,咖啡就被端了上来,棕褐色的,冒着热气,还打着旋,我端起咖啡,闭着眼睛喝了一小口。
“咦?”出人意料的,苦中带甜,味道还不错。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服务生在边上跟我搭话道:“这是夏威夷柯纳特制咖啡豆,味道很正宗的。”
“这样啊。”我这样说着,又喝了一小口。
奇怪呀,怎么总感觉这场景这么熟悉呢,总感觉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可是......又是“滋滋”的重低音,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3:07:00 +0800 CST  
8
我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完了被子里的咖啡,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打算休息一会儿就离开,反正现在店里人也不多,又不少的空座位,服务生也没又要来催促的意思。
没有看到知香呢,我这样想着,又回想起九年前在夜见北的日子。因为爸爸出差而转校的我只在这里呆了一年的时间,所以并没有认识太多的朋友,只有敕使河原、望月还有鸣等少数几个人跟我关系不错。第一次来猪之屋,也是敕使河原和望月叫来的,说是来这里讨论灾厄的事情,那也是我跟知香第一次见面。不过灾厄结束后的那半年倒是经常过来,跟知香也渐渐地熟悉起来。还有一次见到了猪濑先生,那是一个很和善的中年男子,有些微胖,个子也不算高。
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呢,我这样想着抬起了头,打算起身离开。
然后,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在我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女孩子,看年纪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扎着垂到肩部的双马尾,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她正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是没想到这位置有人。然后,就在我抬头的那一刻,我不由得与她的目光对视了。
她的目光很清澈,不过可以看得出她很吃惊。
总而言之,那时我们都有些发愣,就这么互相看着。大约过了多久呢?可能有两秒钟吧,我才反应过来,忙把目光移开。
女孩站在那里,并没有多少窘迫地站在那里,她好像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坐过来。是我不小心占了她的位置吗?我这样想着,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夜见北的学生吧,毕竟这边离学校比较近,经常会有那里的学生过来,就像九年前的我们一样。或许她平时喝咖啡就是坐在这个位置吧,只不过今天被我这个不速之客捷足先登了,所以才会发愣。
本来就打算回去了,于是我冲她笑笑,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她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下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坐到了我刚才对面的座位上。
走出咖啡厅,天已经有些黑了,毕竟出来时就已经是下午了,我也不急,就这么慢慢地走回去。“很漂亮的女孩子呢,”我自语,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也很好听。”
还会不会再见面呢?真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孩子呢。不过,虽然只是偶遇,但是总感觉还会再见面呢。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3:10:00 +0800 CST  
明天更新五月篇。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3 23:12:00 +0800 CST  
五月开更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26:00 +0800 CST  
May


时间流逝,我们所熟悉的事物终有一天会变得陌生,但是,在这其中,总有些东西仍然是我们所熟悉的所在。当我们感叹岁月变迁物是人非,回过头,就会发现那些我们所期望见到的人,就站在我们的身后。只是,那些曾经熟悉的,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人那事?当我们在这变与不变之间苦苦寻觅,改变的究竟是故人,还是我们自己?
我们宁愿相信,一切都没有改变。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27:00 +0800 CST  
1
自那天去学校后,我在夜见山的生活就平淡地没有什么值得记下来的事情了,外婆的葬礼不用我插手,自然有母亲家里的人负责,是外婆的哥哥家的人,我跟他们不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只在葬礼的当天聊了几句话,然后我就彻底闲了下来。
说实话,自从参加工作后我就一直没有能够怎么休息,这还是我的第一个假期,带来的结果就是,我感觉自己无事可做了。
故地重游,见见故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敕使河原和望月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联系,而我跟其他的同学本来就没什么联系,也没有再联系的打算。
我倒是有几次去过猪之屋找知香,不过一次都没有见到,上次见到的那个女生倒是又见到了一次,跟另一个有着黄色蓬松短发的女生在一起,不过她没有看到我,我也没有上前搭话的打算。
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持续了有一个星期吧,然后四月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转眼已是五月,这一个星期我的头疼病一直没有发作,于是我又看起我所热爱的恐怖推理小说来。
当然我也会经常出门,到各个地方去走走,毕竟总是窝在家里也不好。于是我把能去的地方几乎逛了个遍,然后很悲伤地发现过去熟悉的地方几乎都已经变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所以我也渐渐地调整心态,让自己去习惯这种变化,并且在寻找这种变化的过程中自娱自乐。
就这样,我又一次站在了九年前见崎家的门口。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28:00 +0800 CST  
2
月山美术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
至少牌子上是这么写的,普普通通的五个字,毫无新意的摆在那里。
感觉不会有什么人来呢,这卖相太差了,我不由得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屑,记得几年前,也是同样的位置,放着同样的牌子,上面的字是“夜见之黄昏、虚空之苍瞳”,虽然同样是劣质的木牌子,不过也要比现在好多了。
我看到这里,对里面能有什么好的作品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不过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因为我跟鸣都喜欢绘画,所以在东京的时候去过很多的美术馆,它们个个都是装潢令人耳目一新,里面排列的也都是精品,相比之下这家美术馆实在是太寒酸了些。
不过想到这里,我又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在东京呆的时间久了,把我的眼光也养得刁钻起来。这里毕竟不是东京,像夜见山这样的小城,能有一家美术馆已经是很振奋人心的事情了,记得九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鸣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去美术馆参观,因为夜见山没有美术馆。即使是九年后的今天,夜见山也只有这一家美术馆而已。
是什么人会想到在这样的小城开一家美术馆呢?我一边迈步走进去,对这里的主人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我走进这家美术馆,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这里是鸣曾经的家,不过现在却另作他用。屋门还是原来的那个,很陈旧,推开时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也是曾经熟悉的声音。然后我走进屋里去。
我在门口愣了几秒钟,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因为这里跟九年前实在是太像了,依然是昏暗的灯光,带着一点点颜色,在各处投影出小小的光圈,就像九年前一样。
我不由得看向房间左边的阴影处,那里有一张细长的桌子,天根婆婆坐在桌子的后面,她是见崎的外婆,负责在这里看店。
入眼处并没有什么桌子,而是跟其他地方一样摆着油画,于是我反应过来,终究是不一样了。雾果小姐不在这里了,天根婆婆也是,展品也从大大小小的人偶变成了各种油画。这里终究是不一样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天根婆婆在五年前去世了,她在我们初中快毕业的那一年大病了一场,之后就一直身体不好。因为没有人看店,再加上见崎爸爸的要求,雾果小姐关掉了人偶店。等到见崎上大学,她也就搬了家,离开了夜见山,我还和鸣一起去看过她一次。
我不再多想,开始观看周围的展品,昏黄的灯光下,这些油画作品都被隐在半明半暗的角落,给人带来一种奇异的不安与躁动。我走进一幅油画,这是一幅少女的人物画,穿着鲜艳的红色连衣裙翩翩起舞,但是背景却是色彩对比鲜明的黑色和黄色,线条的描绘也十分诡异,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吓人。
我认出这是挪威画家蒙克的绘画风格,是表现主义的作品,这种鲜明的给人带来压抑与苦闷之感的作品风格十分容易辨认,我在东京也见过很多,不过在这家画馆昏暗的灯光掩映下就更让人不安,难怪这家画馆没什么人来,这种表现主义的绘画风格确实不容易被一般人接受。
我把头靠近这幅画去看落款,署名是月山,跟外面牌子上一样的笔迹,是画家的名字吗?应该是笔名吧,我想。
我一张一张地看过去,这里的作品全是统一的蒙克绘画风格,署名也都是月山。整个画馆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不受打扰地慢慢欣赏。说实话我有些吃惊,因为这位名叫月山的画家作品还是很不错的,我之前还以为只是不入流的画家,不过现在看来,就算不是一流也算有些水平的。
突然有什么响声惊动了我,是什么呢?我循声望去,但那里正好是灯光的死角,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清楚。是老鼠吗?我摇了摇头不去管它。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些胸闷,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压抑的感情,我环顾四周,全是表现主义的风格,色彩鲜艳地让人很不舒服,线条似乎也开始波动起来,我不禁一阵眩晕,连忙闭上眼睛。
这种风格的绘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苦笑一声,鸣曾经跟我说人偶都是空虚的,这些画作也是吗?
这里的展品都看得差不多了,我看向门口,想判断一下现在几点了,这时眼角的余光扫过那张桌子,不,是那张桌子曾经在的位置,也就是原来天根婆婆坐在那的位置,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困惑与不安的情绪。
整个店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一个其他的游客,周围寂静的吓人,这种地方没什么游客应该很正常吧,没什么奇怪的,但是......
我终于找到了自己不安的根源了,我又看向左边的角落,那里曾经有一张桌子,天根婆婆坐在那后面的阴影里面,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被吓了一跳,而现在则什么也没有。
是的,什么也没有,我突然有些喘不上气来,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手心。我环顾四周,一幅幅蒙克风格的作品隐藏在阴影之中,好像在看着我,不,是盯着我一样。
只有这些画作,只有这些画作在这里,那么,其他人呢?
这样一家美术馆,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呢?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呢?看店的人是必须的吧?哪怕不收参观的费用,也要防着有人偷走它们吧,那些作品还是很值钱的,可是......
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片死寂与空虚。
看店的人,究竟在哪里?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32:00 +0800 CST  
3
我站住向下的楼梯前,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
没有一个人的美术馆,摆放着风格诡异的让人不安的画作,这种恐怖让我联想到九年前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场景,那时也是这样,强忍着不安走下去,在那里见到了鸣。
这次不会再见到鸣了,但是当我再一次置身于这种环境时,我便不由得想起九年前的那个黄昏,然后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想要下去看一看的强烈愿望。于是,我终于还是决定下去看一看。
这里是整个房间最深处的角落,阳光照不到这里,大厅里的灯光也似乎在有意的躲着这里,使这里看上去要比其他地方要暗一些,虽然本来就已经很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顺着木制的楼梯一步步的走下去,楼梯很破旧,走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就像九年前一样,让人很担心它会不会因为无法承载我身体的重量而突然垮掉。
不过这样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所以我还是成功地走过了这段掩映在黑暗中的楼梯,来到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地下室。
依然是如一楼一样的昏黄灯光,就像九年前一样,不过恐怖的感觉并没有九年前初来这里时强烈。九年前这里堆满了各种人偶零件,到处堆放着缺胳膊的少女和没脑袋的躯体之类的东西,还有从桌子底下伸出的手和盘在地上的一条大腿,而如今则更像是杂物间。
大约有四五个画架吧,随意的在地上摆放着,有的盖着纱布,有的则什么都没有,周围的柜子上摆满了成摞的画纸,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画笔,还有刷子。
这里看来就是那位名叫月山的画家的工作室了,我想。
这里跟上面一样也是空的,那位画家并未在此,我在空旷的房间里走着,随意的翻看着这里的东西。
于是,我注意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幅画,挂在一个画架上,这是这间工作室里唯一的一幅没有挂着纱布的作品,不过很明显并没有完成。
我走到近前打量着这幅画,这里是这个房间的最深处,九年前这里放着一副棺材,里面是雾果小姐为纪念自己夭折的幼女而制作的人偶,那是以鸣为原型创作的作品,然后鸣从那后面走出来。
那个人偶现在怎么样了呢?我这样想着,已经走到了画的面前,这可比站在一副棺材的钱吗感觉要好多了。
这是一幅人物画,画中是一位留着披肩长发的年轻女子,不过只是刚刚勾勒出大致轮廓,还没有画上眼眉五官。
看得出来画家对这幅作品似乎很认真,线条的勾勒和色彩的处理都很细致用心,我还看到地上摊着好几张画纸,是画废了的作品,随意的丢在一边,不过没有一张是完成的,看来画家已经修改多次了。
奇怪的是,看着画中的女子,我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我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一个人。
“滋滋”的重低音,我不由苦笑,这次真是累坏了,只要一思考就会头痛。
我摇了摇头,驱散身体的不适感。
我应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吧,脑海中并没有出现这样的记忆。
我转身准备离开,可是,突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东西,让我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一股凉气瞬间涌遍全身。
在画架的左上角位置,开始时被我的身影挡在暗处的边沿,在我转身的时刻,在昏黄的灯光照映下,那里有一个人的手印。
一个血手印。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36:00 +0800 CST  
4
我看着那个血印,有些不知所措。是凶杀案吗?我想。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里?在夜见山,在这个见崎曾经的家,在当年的人偶馆,在那个夜见黄昏下、虚空苍之瞳。
我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出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满屋的断臂残肢,当然都是人偶,还有摆放在这个位置上的棺材,以及棺材里几乎与鸣一模一样的诡异人偶,幽幽的声音从空虚的黑暗中传来。
这不好,我自言自语,怎么能发生在这种地方呢,这种事情。
说实话,作为一个警察,自从我参加工作以来已经见到了不少的凶杀案,按理说一个血手印并不至于让我如此惊慌失措,但是当它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切就都变得不同了。
或许是当年的事确实对我影响太大了吧,我对夜见山这座城市一直有着一种敬畏的情绪。
我不知道愣了有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终于,身为警察的本能还是让我渐渐地宁静下来。我开始凑上前去,仔细的观察这个手印。
这个手印并不完整,只有手掌和几节手指的纹路,血很粘稠,看上去才刚干不久的样子,看来上受害者经过这里时无意中扶了一下画框,也有可能是行凶者留下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案子可能会好破一些。
我不是专业的法医,也不打算从这个手印就能发现很多的线索,于是我离开画作,开始寻找其他的线索。
这时我发现了第二个线索,之前被我忽略的,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人的脚印,是男式拖鞋的痕迹,应该跟血手印是一个人所留,因为脚印一直延伸到那幅画作所在的地方,我往脚步来的方向看去,那里看来是放杂物的地方,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
我开始想象当时的情景。受害人,很有可能是这家画馆的主人,因为我参观的这段时间里什么人也没有,受害人去放杂物的角落里拿东西,可能是画纸或颜料之类的,结果遭到了躲在暗处的行凶者的突然袭击,流了很多血。在挣扎下他跑向那幅画,因为那幅画的后面有通往三楼的电梯,在跑过这幅画时因失血而浑身乏力的他扶了一下画框,留下了那个手印,同时脚印也因为沾染了鲜血而留了下来。
我沿着脚印的方向一路探寻,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在那幅画后面的某个地方应该会留下受害人的尸体,因为我无法想象行凶者会允许受重伤的受害人再乘电梯回到三楼。
于是我又一次回到刚才那幅画作那里,过去那里放着一副棺材,我想我已经重复说了几遍,还朝着那幅画又看了一眼。
“真是可惜呢,”我这样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你一定很遗憾吧,明明很在意这幅画呢,改了这么多遍,却再也没希望完成了。”
这样说着,我便绕到画的后面去,跟九年前一样暗红色的窗帘,如果没什么变化的话窗帘的后面应该有一扇铁门,那是通往三楼的电梯。
尸体就在那后面吧,我这样想着,抓住窗帘的一角,猛然拉开。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38:00 +0800 CST  
5
“啊——”
拉开窗帘的一刻,我陡然发出一声惊叫。
虽然早就做好了在这后面见到尸体的准备,但是当你拉开窗帘看到的却不是尸体而是一个活人的时候,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无动于衷吧。尤其是这个活人还浑身鲜血,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你看,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把大约二十公分长的不停往下滴着血的刀子的时候。
当我拉开窗帘的一瞬,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场景。
......
二十分钟后,我坐在过去是鸣的家的三楼的沙发上喝着冰茶,而窗帘后面的那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则坐到我的对面,向我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这个,因为颜料桶放在架子的顶端,只有踩着梯子才能拿到,结果在取颜料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颜料桶。”
“......”
“然后我就打算去三楼洗一下,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手里还拿着画笔,就打算先回来放下。结果一走出电梯门,就看到你站在外面。”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因为灯光比较昏暗,我把红颜料当成了鲜血,又把画笔看成了刀子,结果就造成了这场误会。
是当警察的职业病吗,还是看恐怖小说看多了?我这样想着,又仔细打量起坐在对面的这个人来。
个子不高,或者说有些瘦小,棕黄色的头发柔顺的贴着头皮,皮肤有些白皙,却不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病态的白色,而是一种很健康的颜色,目光很清澈,五官也很精致,而且,是个男子。
这就是这家画馆的主人了,我说他是男子,不过如果是初次见面的话,就算你把他认作是女子也不奇怪。不过我还是确定他是男子,因为这是一个我很熟悉的人,也是一个我没想到的人。
望月优矢,九年前我在三年三班的同班同学,也是班里面少数几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同学之一,我之前提到的猪之屋的知香小姐就是他的姐姐,记得以前在班里他就是美术社的成员,想不到这家画馆是他开的。
之后的时间就是漫无目的的闲聊了,也就是彼此说了一些各自的情况。望月在大学时就选择了美术专业,毕业之后也成为了一名职业画家。当然这年头艺术这行业很不好混,很多画家都是默默无闻,望月就是这其中的一员。结果在东京没什么发展的望月就这样回到了夜见山,开了这家夜见山市里唯一的画馆,靠着帮一些公司做广告绘图谋生。而这家画馆则完全是望月的个人兴趣,所以也从来没有什么人看店。
至于选择了鸣家的这个人偶馆,则完全是因为夜见山没有其他可以用作画馆的地方了。不过这里的风格保持原样,一方面确实是为了与这充满了诡异色彩的蒙克风格的作品相映衬,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有留作纪念的意思。
以后不会无聊了呢。走出画馆大门的时候,我想。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40:00 +0800 CST  
6
在很多年后再次回到自己的母校,对很多人来说可能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像我们这些三年三班的同学们却未必会这样想。恰恰相反,我们中的绝大部分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再回到这里,这个对我们来说代表着恐惧与悲伤的地方。
尽管如此,当我在夜见山偶遇望月之后,我们再次相约见面的第一个地方还是选择在了夜见北。
这是第二次了,在我这次回来之后。
说起来,当我在昨天和望月定下了今天到学校转一转之后,我就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情绪之中,甚至整个晚上都睡不踏实。我反复想象来到学校后的场景,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有踏入大门,就现在学校门口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嘿,阿神,回来也不说一声。”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虽然还没有见到人,不过我已经知道叫我的是谁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叫我。果然,抬起头,街对面向我招手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浅黄色的杂乱短发,瘦长的身材,还有一身颜色五彩缤纷花里花气的休闲服,我不由会心一笑。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没怎么变呢,阿神。”他等我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热情的样子。
“你也是呢,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我调侃他,却不由得想起在九年前,他也是想这样拍着我的肩膀,热情的称呼我阿神。
敕使河原直哉,我在夜见北班上的另一个朋友,想不到他也来了,在当初的校园门口与我见面。
“你们都到了呢,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望月也来了。
原来,大家都还在呀,就像九年前一样。我看向校门口新挂的牌子,虽然换了块新的,但还是九年前一样的字迹。

楼主 闲栖雪  发布于 2015-02-24 17:46:00 +0800 CST  

楼主:闲栖雪

字数:80148

发表时间:2015-02-24 06: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0-02 17:34: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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