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双月 (主银露,白露,ALL露)

祝大家圣诞快乐呢~~~~~(✿✪‿✪。)ノ


来更文咯~~~~接着~~






第十八章 番外篇 爱怨相生亦相成(二)



他们于这里的日子结束在一天未时。一群人闯进来逐个房间的搜查,不知在找什么亦或在找谁。

银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只说了一句:“随我走吗?”夕阳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残辉将他的发染得火红,有种名为魅惑的浅香。露琪亚看看楼下那片骚动越来越近。她点点头,将自己交给那双既冰冷又温暖的手,而后被紧紧握住。


他们避到郊外的一个小村子,村里不过百人。在这里,盛夏的气息一览无遗,声声蝉鸣灌耳,确是个不错的地方。

“银,看这个!”

银随着声音睁开假寐中的眼,看她手里捏着一簇野花。野花嫩黄瓣稀,漫山遍野随处可见。他笑弯了眼,说:“真是可爱。”然后顺手拿过一支别在露琪亚的耳后。

看她竟是有些失落的样子,银用指背蹭蹭她的脸颊问道。“怎么?小露琪亚不喜欢?”

露琪亚撅起嘴愤愤地说:“你方才笑的真是作假!”然后拗气得别过头。

银哈哈笑了两声便站起身来,又将露琪亚也拉起来拍掉她身上的灰尘。“不早了,回家吧。”说着牵过她的手,顺着不成路的小道向村子走去。

柳絮浮空将天地罩了层雾纱,卷起暑天的馨香。草海随着风拨弄出一阵阵浪花,推着暖阳下相偎的一对背影……

想如若不是那夜,这场黄粱美梦许就不会碎得这般决绝……

清晨,露琪亚醒来,银已经不在了。

抱着酸痛的身体缩在床角。昨夜的欢愉她已是记不太清,但下身传来的阵痛和床榻上余留的痕迹无不清晰的阐述着真实。那,不是梦,不是梦……她的每一段骨骼都在嘎吱作响,每一点皮肉都在烈火中煎熬。而她的眼,定定落在那一页纸上的几个字。

待我到接你之时——银。

但次日,露琪亚开门迎来的却并不是他,而是她的大哥,朽木白哉。

白哉是自己来的,当露琪亚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躁动了近一月之久的心终是沉了下来。白哉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既气愤她的出走却又庆幸她的平安,所以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而露琪亚的神色更是几经辗转。

“这个。”许久后,白哉将一块白玉交给露琪亚。

瞬间,脆弱的水晶宫片片崩落,碎渣渗进露琪亚的左胸口,毫不留情的撕碎。

露琪亚颤颤接过玉,却不敢再看一眼。头埋的很低,怕眼前的人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原来银早就知道自己是谁,那么,是不是自己的诸多怀疑也都是真的,是不是那些借口也真真成了自欺欺人?

这块玉是银的随身之物,她很是喜欢,如今却是成了信物。

所以,是银告知了白哉她的所在;所以,那晚在青楼的暗房里,她隐约闻到的罂粟花香真的是他……当时他就在屋里,看着她用匕首刺穿自己的掌心却仍然无动于衷。她还骗自己说是错觉,是因为春药引起的错觉!那些夜里的安抚是假的,那些宠爱是假的,那些日渐温暖的笑意皆是假的!

也许连他的名字都会是虚假。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夜却是真实的这般纯粹,让她的身体,她的魂魄都深深烙上了永不能磨灭的记号……



他们停在驿站休息,井鹤吃了口茶算是压压惊,因为一路上银都在散出冷抑的气场,着实有些渗人。回想起来他跟随银也有几个年头了,从小就被作为杀手培养长大的他,就因一次任务失败,他的主子便将他弃之不顾。长久被人追杀的井鹤早已丧失对了生的欲望。绝望中是银救了他的命,并赠了他新的名字。

井鹤清清嗓子,问道:“君上为何将那块玉……”那古玉是银的母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银一向珍爱,从不离身。

银从沉思中回过神,苦笑的答道:“是啊,为何呢……”

井鹤不再多言,举起茶碗将脸遮了一半。他的君上是杀兄夺权的一代帝王,是年纪轻轻就令朝中内外臣服的一届霸主,是顺者昌逆者亡的一世豪雄。所以,他的君上是冷酷无情刀剑之蜜的。井鹤从不曾想过,这般如他,却是会为了一个女子卸了面上的陈年粉黛……

坐在马车上,银一手支头望着窗外。尘土飞扬让夏日显得更加燥热,与那村子里的景色简直天壤之别。当真是不忍再看,银撇嘴索性拉上帘子闭目养神。

明明皆如计划的一样顺利,他却丝毫没有欣喜的感觉。

朽木露琪亚,是那个人唯一珍视的存在。虽不知是何原因让朽木白哉如此爱护她,但对银来说,只要是那个人爱的他都要亲手毁了。所以,她被劫去卖到青楼是他命井鹤做的,救她于危难是他有心安排的,而那个黑发男子也是他亲自找的……

那夜,银躲在帐后。看那个男子亲了她的嘴,而后竟还打了她!他不明白当时的愤怒从何而来,只当是因那人做了超出他吩咐的事。银本打算等露琪亚控制不住欲望,向那个男人苦苦哀求的时候出现,也好借此要了她。但银却低估了这女子的意志。

看她强挺着意识,用匕首的刀锋一点点蹭断绳索,黑暗中飘来阵阵香甜的血的味道。那是她过于心急,刀刃划破皮肤透出来的血。当她终于摆脱束缚,却也是用尽了力气。药效已是浸遍她全身,让她的脸色异常红润,嘴里不停喘出热气。

想她现在亦是无法逃走,一切还如计划一样,银松了口气。却不想,那女子突然拔出匕首,狠狠刺进了自己的左手掌,本人却只咬着嘴,用一小声闷哼代替了惨叫。

浓郁的血香瞬间弥漫了小小的空间,带着欲望铺天盖地的向银袭来。黑暗,寂静。只有那颗心脏放出的声音,如暴雷般一下下撞进银的耳蜗。他的眼异常猩红起来,这是他饥渴时的表现。但这种并非饥饿只单单被气味诱发而出的渴望还是第一次。

她的味道是他的毒。

银的手狠狠攥着,紧到平短的指甲都被深深嵌进了肉里。过了好一会儿,他燥乱的情绪才稍有些缓和。再去瞧那女子早已是晕死过去了。

这时那黑发男子恰巧进了屋,看到一地的血有些惊恐。“这是……”

“这不是你的杰作吗?”银从帐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异常灿烂的笑。

许是这男子太过愚笨,并没有察觉出银周身的寒意,还一脸殷勤的说:“您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当初接下这活儿就觉得这女子定是招惹了这号不得了的人物。再看看脚下躺着的人,“她该不会是死了吧?”说着就要伸手探她的鼻息。可就在伸出的一瞬,男子的右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伴随着男子的惨叫,银将一兜金子扔到地上,恰好截断了男子肮脏的血流向露琪亚的血的去路。“这是原来两倍的钱。”银边说边走过去,将露琪亚抱起来。大片的红色在他雪白的衣衫上四溢开来。

“我的手…我的手!”男子哀嚎着,面部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更加扭曲。

银看着怀中的露琪亚,目光是不曾有过的疼惜。她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帖服在惨白的脸上,与艳红的衣服相比简直如幽鬼一般。她的小嘴不停地在动,似是在梦呓。

他听到她唤着:“……银。”

男子的脚步僵在门框处,久久不能动弹分毫。许久,他侧过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是算了。”说着转身走回去,脚落在那兜子钱上,再一用力,金属化成了粉末。

男子惶恐的看着眼前飘散的粉尘,但更令他膛目的是这非人的举动。再向上看去,此时眼前的人睁开了眼,露出嗜血的瞳色,嘴角的弧度在冷光下更显得残忍。一种本能的恐惧油然而生。“什…什…么……”男子蒙蒙的吐出几个字。

“我是说,想想那个让你继续活下去的念头还是算了吧。”话音一落,银挥手之间那男子的头颅便与脖颈断了联系,咕噜咕噜滚到一旁。银用舌头舔了下溅到嘴边的血,接着吐掉。“果真是不饿的。”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跨过男子倒下的躯体走出暗房。

将露琪亚轻轻抱到床上,托起她的左手。这女人对自己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森森白骨透过模糊的伤口依稀可见。银给她上好药,又轻手轻脚的包好。过程漫长,犹如度了几个四季,但喉咙里的忍耐丝毫比不上这女子延绵而下的冷汗更令他心焦。

一夜,银都守在露琪亚身边,直到她呼吸终于平缓了一点才敢抚弄了下她额前的发,然后暗暗叹气。此时银这般的神色是有多少年不曾出现在他脸上了呢……

离开青楼以后,银更觉出自己的反常,竟都开始猜想是不是月的周期会对虚族产生什么影响。如果不是外界因素,那必定是自己疯了。不然他怎会对她笑的越来越频繁,甚至在看到她时而俏皮时而落寞的紫瞳时,自己会不犹得在意。他必须快点行动,在他真心想同她这般生活在一起之前。

他借口饮酒,在她的那杯里下了药。这种幼稚的做法很可笑,因为即使不用迷药,他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这个女子。大概他还想要再勉强假装一下,假装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过是因为酒精作祟……

看着全身赤裸的露琪亚躺在自己身侧,她的脸上并没有眼泪,这让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猝然间他竟是有些怕了,怕她睁开眼看自己。所以,原本是要带她亲自去见朽木白哉,却在仅仅留下一行字后就离开了。

马车在疾驰中颠了一下,打断了浅寐中的思绪。银恍然,拿出崩玉凝看良久。脸上的暖意渐渐散去,重回了过往冷凝且虚假的笑意。

许是上天对自己开的另一个玩笑而已,竟还当了真……于我,不过一度梁梦罢了。


遇上菟丝子大概是悲哀的,还以为是多了陪伴和爱恋,却是被它偷了生气,将自己化成它慢慢绽放的花,最终枯死。

菟丝子亦是悲哀的,还以为命运随心所欲,却是从相遇开始便身不由己,最终成了难以察觉的依恋……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3-12-25 20:12:00 +0800 CST  
忘记预告了……

十九章预告:

乌尔对自己说,那个谗言中祸国殃民的女子不是她,不是她…但如若不是,那他又该去恨谁呢?

如同彷徨的孤魂寻不到彼岸的情花,而事实,也确是如此……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3-12-25 22:36:00 +0800 CST  
感觉最近逻辑思维被狗吃了......下笔艰难....进度是要放慢了...各位见谅....




十九章


数着日子,兄长应是到了与蓝染约定的地方,这让露琪亚难免有些忧心。铃兰国君主的一番行经古怪,但更古怪的是大哥竟是许了他的意思。可想到兄长他向来深思熟虑,露琪亚固然担忧,也是信他的。隧在这等待的日子里,倒也算得上安生。当然,除了她这两个名义上的护卫,一冰一火的着实将这个巴掌大的小地方扰的欢腾得紧。

只听响亮的一声,蓝发男子踹门而入,口中嚷着:“女人,吃饭了!”

露琪亚又朝被子里缩了缩,这大冷天的才不过卯时而已!但她也是有些习惯了。想到第一次懒床竟是被他生生掀了被子去,露琪亚犹豫再三还是惺惺的坐了起来。

葛力姆乔见她起了,狠狠丢了一句说:“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跑到这儿来伺候起人来了!”说完转身离开。留下大敞的门扉,呼呼灌着寒风。

本来烧饭这差事怎么也落不到葛力姆乔这儿,但初见露琪亚的手艺,两人便暗暗咽了下口水。而后,乌尔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将之抛高,待落定后覆掌盖之。再后来,葛力姆乔在三人中就司长了伙食。又因这女子拿回来的净是些不得入食的古怪东西,隧采购的工作就交给了乌尔。反看露琪亚,每日只管在院中扫扫,茶余饭后的再换一换室内的摆花,这一天也就算过了。

梳妆好,露琪亚来到前厅,看他二人已是饭半下肚。一个蓝发炯眸,眼角处有一撇湛蓝,正往嘴里扒着饭,活像是个化了人形的豹子;反看另一个男子,黑发过耳,微闭着眼,持筷的动作那叫一个文雅。见露琪亚来了,乌尔用眼神示意她坐下来吃饭,完全是一副主仆倒置的样子啊!如果不是他们这般让她哭笑不得的所为,露琪亚倒也愿意承认他们确是生了一副好样貌。

午后,露琪亚坐在窗前托腮望向遥穹,怀里抱着裙带菜,时不时顺顺它的毛。恰比在屋中闲不下的蹦,这会儿直接站起来扒着露琪亚的裙摆,一副争宠的架势。可露琪亚倒是没什么心情,呆木的神情加上连连叹气,惹得树上人不甚其烦。葛力姆乔不耐的说:“你这女人烦不烦,看你那一脸思春的样子就来气,难道是春天未至就发情了?”

露琪亚自感闲静的气氛荡然无存,这般低俗的比喻亏他能想得出!狠狠瞪他一眼就关上了窗户,所谓眼不见为净。可窗外的人像是也没了睡意,继续说:“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就是开仗!”

本以为拿她寻个开心,毕竟平凡的生活对葛力姆乔来说太过乏味,倒是和她斗嘴还有趣些。但平日里绝不服软的女子现下却完全没了动静,这倒是葛力姆乔完全没料到的。他撇撇嘴冷哼一声,纵身跳下树朝屋外走去,与恰巧回来的乌尔打了个照面。

乌尔看看紧闭的窗户,再看看葛力姆乔的一张臭脸,心想这俩人就不会找点更有益身心健康的饭后运动吗?经过葛力姆乔身边时,他问:“去哪?”

葛力姆乔双手插兜,步子频率一贯。“找吃的!”声音比平日还要大上几分。

冬日的天暗的要快些,尤其身处这孤山树影之间。乌尔独自躺在房顶,斜眼看看桌上的饭,早已凉透。屋里的人不出来,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索性闭了眼睡会儿,反正都是他讨厌的人,不见才好。

这时,屋里的门开了。露琪亚探出头左顾右盼一番,着实一副有鬼的样子。估计是没有注意到乌尔,女子踮着脚走出院落。

乌尔跟在她身后,并没有特意的躲避,但也没必要光明正大。他只是出于监视的职责以及好奇心。

进入冬梅林,在被一片花海围绕的空地上,有一小潭温泉正散着热气。

露琪亚走到泉沿,褪去了身上厚重的衣服,直至单挂了一件亵衣于身。应是这温泉的温度偏高,使周围也暖了许多。露琪亚先是伸出一只脚,用脚尖探了探水面。暖流顺着末端一路向上,渐渐驱走了裹身的寒意。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放眼看去天地间早已没了界线,仿佛尘世就剩了这点点殷斑。梅的花本就少瓣,却独为精制,落尽时又于那一汪泉水中重生,更显妖媚。其中的少女发若垂瀑,肤似凝脂,姣好的面容上一对迷蒙的暖紫有着说不出的娇媚。配上团团水汽,更不似凡尘之物。乌尔神色恍然,嗤笑自己没了心竟还会有心动的错觉。猝然想起战场上的她,虽短短数月,对乌尔来说却隔了一个人世。但她却仍这般让自己踌躇不定,既厌恶着又……

此时,露琪亚身上单薄的素衣已经打湿,能隐约看清下面的光景。乌尔的眼色沉了些,欲要转身离开,却被她的右肩抓住了目光。

在露琪亚的右肩有一处丑恶的疤痕,甚是与她的美好格格不入。乌尔自是知道那疤痕就是他留下的,而他也知道,如果她想,是可以用药物将那道疤去掉的。他移不了半步,直直看着她的肩头。思绪中有股捉摸不透的情绪,像是欣喜亦像是气愤。

露琪亚捧起一手窝水浇在疤痕处。衣物湿的更加透彻,亦更加触目惊心。她覆手盖在肩头,眼里有甚比寒夜还要悲凉几分的情绪。“战争可不是嘴上说的这般轻松,明明就是个用人命铸造的大错!”手劲随着话语加大了力度,骨节泛白,似是都能听到骨骼的闷响。随后露琪亚将半个身子搭在外面,脸深深的埋进手臂里,“不想再看了……够了…够了啊……”露琪亚就这样小声的呢喃着。似是起到了催眠的效果,一阵困意袭来,她趴在温热的水中慢慢闭上了眼。而乌尔早已离开了这片梅林。

乌尔坐于一颗高树的枝头,恰好可以将景致尽收眼底。皓白的月中印着他的影,如同彷徨的孤魂寻不到彼岸的情花。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乌尔对自己说,不是她,那个谗言中骄纵妄为祸国殃民的女子不是她。否则她不会不除去肩头的疤痕,反倒视它为一个印记;也不会说出这般愤苦的言辞,还投下痛不欲生的神色……但是,如若不是这个女子,那他又该去恨谁呢?

乌尔从没有如现在这般迷茫。他一向冷静,从不让情感左右他的思考。可是那个女子,就是那个生前都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女子却是让他趑趄不前。手抚上左面的心口,此刻他觉得自己是个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个死不得瞑目,生不知何谓的笑话……

手中的酒壶已空了很久,但他却不想移动一下,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这时,一个东西冲他飞过来,乌尔本能的接住。是一壶满满当当的陈年女儿红。

葛力姆乔跃身于他对面的树梢上,正一脸讪笑的看着他。乌尔再看看手中的东西,顺势要将它丢掉。

“等等等!”葛力姆乔出言阻止,“你找死啊!好心给你补上酒你竟是要扔了?”狂躁的气场将枝头的雪抖落一片。

乌尔奇奥拉虽是停了动作但也并没有要接受的意思:“就是你的好心才令人起疑。”

葛力姆乔气得眉毛直跳,接着撩起自己手里的酒壶灌了一口,又扔给了乌尔。“这下放心了吧!”

乌尔其实并不想接,但壶稳稳的落在他的怀里也没有办法。我本想自己静静,出言气走这个吵闹不休的单细胞。但他不仅没有走,反而坚持了自己的“好心”。闻到他身上冲鼻的腥味,想是吃饱喝足了心情也好一些。但这个味道……

乌尔的额上开始冒出冷汗,目光没有焦距,喉结上下浮动着。葛力姆乔不悦的皱了眉,开口说:“现在的你已是无法用那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将后来那壶酒丢回给葛力姆乔,然后揭开另一壶的盖子大大饮了一口。“不用你管。”

虚族食鲜血,虽仍可以吃下东西,但绝不会带来饱腹感。乌尔成为虚族已经好几个月了,却不曾饮过一次血。他的本能在叫嚣,日夜折磨着他的身心,但乌尔至今也无法允许那鲜红的液体流入到他的口中。不会饿死,但身体的虚弱也不可避免。

“嘁!”葛力姆乔接过酒,想他饿到时候自然就会吃了,亦或是等到下一个绯月之夜的来临。“可真难为你,竟是还能在她面前忍住。”

露琪亚的血诱惑着他们,她皮肤下的芬芳是虚族的瘾,尤其是对一个饥渴难耐的虚族来说。

乌尔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往嘴里灌酒。

“差不多到时候了。”葛力姆乔如是说。

乌尔手里的酒壶又空了一个,颔首答着,“我还知道自己要做的事。”

“那最好。”葛力姆乔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等露琪亚回到住处,看见两人正站在门口等她。他们脸上没了平日的闲情,而多了一份阴霾。露琪亚心中了然,她轻步走近,对他们说:“请容我去打理一下。”

这话让葛力姆乔的脸色一变,但乌尔却是一脸的意料之中。

“听你这口气,是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样了?”葛力姆乔问到。

“差不多能猜到一些。”露琪亚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惊慌,“不管怎么看蓝染的此番目的都像是要引开我大哥,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要我这一介女子何用。”

“吼?不赖嘛!这几日倒是没看出来,你竟还是个聪明人。”

露琪亚狠狠瞪了葛力姆乔一眼,接着说:“你们的出现太过巧合,而恋次又是个十足的呆子。”

“此言非虚。”葛力姆乔插嘴。

女子暗叹一声,“所以,虽只是猜测,但想你们十有八九是蓝染的人。”露琪亚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既然你们没有杀我,那想必是要利用我了。蓝染拖住我大哥,而你们在确保了大哥他不会杀个回马枪后,便是要将我劫走的吧。”

葛力姆乔不再说话,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露琪亚,看得她浑身发毛。

乌尔问:“既然早已知道,那为何不逃?”

“且不说我能不能从你们两个手中逃走,就算逃了,我又能去哪呢?”露琪亚斜眼看看葛力姆乔,“最坏的结果怕是又要起战端了吧……”说着,她就眼色落寞了几分。

乌尔将她的话听进耳里,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面上虽是没什么变化,但虚空处隐隐作痛,撇过头不再看她。

这时,葛力姆乔大笑了两声,拍拍乌尔的肩说:“不错,看来此番也不是个全然无趣的任务啊!”然后侧身给露琪亚让出条路来,“那么,请吧,朽木公主。”

在露琪亚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乌尔又问道:“你是从何时确信我们的身份的。”

“大概是你看我的眼神吧,明明这般厌恶却总时时顾着我。想来讨厌才是真心,其他便是出于任务了吧。你真的很矛盾,乌尔阁下。”

看着女子盈盈走进屋子,葛力姆乔一手搭在乌尔的肩上,一脸堆笑的说:“啧啧,情这东西啊,想藏也藏不住。”

乌尔打掉他的手,用劲大的让葛力姆乔直喊疼。“她方才也说,不过是厌恶罢了。”

葛力姆乔抖抖手,说:“我记得应是憎恨才对吧,何时成厌恶了?”

乌尔一个皱眉,想不到这一根筋的家伙还挺会拿人话把戳人痛处的,索性不再理会他。

露琪亚进屋关上门,背抵在门上长嘘一口气。手抚上心口,感受那里此起彼伏的跃动。她是怕的,其实她很害怕。但想到白哉因为国家还为了她舍身冒险去见蓝染,她就甘愿被劫。如果用自己能换他的平安,换两国百姓的平安,那还有什么可不值可犹豫的呢?

她打了一个小包袱,不过是些衣物。既然是被劫的,那费用理应是他们出。然后露琪亚又将恰比和裙带菜好好梳理了一番,给它们备足了好几日的食物,应该足够能撑到恋次来。她摸着裙带菜的头,柔声说:“替我转告你的男主人,我很快便会回来,叫他勿要挂心。”

露琪亚走出门,“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动身去铃兰了。”

“我们要去的并非铃兰,而是杜若。”乌尔这般回答着。

沉默良久,露琪亚终终就蹦出一个字。“咦?”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3-12-30 14:28:00 +0800 CST  
@⊙霓¤彩⊙@胡思乱想89711@花開院·緋櫻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3-12-30 14:37:00 +0800 CST  
@郁喵喵@绿徒@追风筝的露露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3-12-30 14:41:00 +0800 CST  
好吧...我电脑抽了....是不是艾特了你们很多次......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3-12-30 14:42:00 +0800 CST  
二十章 预告 :


银说:“你的待客之道与前些日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呐。”


白哉回道:“你却是比我预想的要来的快,市丸银。”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3-12-30 14:52:00 +0800 CST  
抽空来更新啦~~~年底了~~希望学生党考试顺利~上班党事事顺心啊~~~~~~


天冷,亲们要多穿衣服啊~~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1-08 19:12:00 +0800 CST  

二十章



这里位居要地,曾因两国的贸易往来而兴盛一时。宽阔的街道两旁处处是摊位,不论何时都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又岂是现如今这般样子?石砌墙面的缝隙里满是枯草,一直蔓延到路面,破掉的窗纸沙沙作响是为当下最洪亮的声音了。寥寥几人不是蹲于墙角就是卷席而卧,都是些走不了远路的老弱病残。

白哉的步子迈得很大,途经满是哀求的目光。毕竟,这里的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贵人了。他眉宇紧锁步伐缓慢,也是他惯有的姿态。而身后的恋次有些沉不住气,皱眉闭目不忍再看一眼。

与蓝染见面的地方是这里原本的县府,现已荒废许久了。门口两三个侍卫,袖章上是铃兰的字号。

白哉冷哼一声,想这可真真是私了啊。此地乃椿国界内,虽说他只带了恋次前来赴约,但临城驻守了一支军队,县内各处也派了人防备,况且地点是自己选的,自是不会有什么不妥。但蓝染只带了这几个侍卫前来,即使想弄出些乱子,在他国境内的荒城里也怕是难。

真是好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架势!

进到门庭,一个皮肤黝黑的侍卫向他们迎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恭迎朽木陛下。我国君主在屋内等您。”

两人欲要进屋,这侍卫却拦下了恋次,“蓝染陛下只请了朽木陛下一人,还请您在此稍后。”

恋次刚要去与那人争辩,屋内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无妨,请这位阿撒井将军也一同入室吧。”

“可是蓝染大人……”

“东仙,我说了,无妨。”

只一句话,侍卫便冒了一头冷汗,怯怯的退了下去。

恋次为白哉开了门,室内暗的很,却毫不似外面的破烂不堪,明显是经过一番收拾的。在屋子的东南角,那个铃兰国君正坐于桌前悠悠沏着茶。

“朽木兄到的正是时候,来一杯?”蓝染面目和善的笑着说,顺势将一杯茶放到对面。

白哉于那个位置坐下,面上是与那人全然不同的冷傲。“茶就免了,你我的交情还到不了同席共饮的份儿上。”

立于旁侧的恋次抖了一下,虽说自家君主向来有万年冰山的美誉,但先下确是冷了百倍,话语里也并非是以往的谨慎而是刀锋即出的意思。看来蓝染这回当真是惹怒了这位冰山帝君。

可蓝染却不以为然,依旧浅笑于面,“那真是可惜了这好茶。”

他城府之深让白哉很是厌恶,只想早早了事,因他心中总隐约有些不安。“说你的条件吧,蓝染。”

这个斯文的男子动作不紧不慢,问到:“令妹近来可好?”言毕,意料之中见白哉的脸色变了一变,“记得令妹现已是金盏国皇妃了吧。前段时日,金盏吞并山丹她可是功不可没的。”说着又饮了一口。

白哉不接话,周身的空气随他的心绪凝结成灰,不安的预感在意识里扩散。

“本是欲往金盏恭贺,但她却已回了椿国,可惜了我备的厚礼。”蓝染说的自若,语气像是说着家常话一般,却让白哉和恋次的脸色越发难看。

露琪亚回到椿国只有当事的几人知道,而蓝染又是从何得知?即便是知道,又为何现下提及此事?白哉心里急躁却未呈于面上,语气沉厚的说:“有劳蓝染陛下挂心,不过是露琪亚近来身体不适,归国调养罢了。”

蓝染轻笑了一声,“你我就不必说这些官话了,”接着脸色一沉道:“虚族之名想必朽木兄并不陌生。”白哉脸上的动作不过一瞬,却也是被蓝染看进了眼里,随后又端起茶,一字一句的说:“乌尔与葛力姆乔皆是。”说罢用余光看着对面两人的反应。

恋次身体颤个不停,右手已经攀上腰间的刀柄处。此时他正为了自己的愚昧懊悔不已,全然顾不得礼数那一套,大吼着:“你把露琪亚怎么了!?”

相比之下,白哉脸上却没有多少动容。他并非不愤怒,也并非没有想要一刀劈了面前这人的冲动,只是常年位居帝位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性子。心下想蓝染让恋次进来之意许就是为了用这番言辞激怒他。

白哉抬手制止了恋次,森森开口,“若是露琪亚出了什么事,我定是要血洗你铃兰,以示赔罪。”语气依旧沉稳,但字字有力。

蓝染笑的更甚了,“果真如此,凡是与她有关的,即便是你朽木白哉也会沉不住气。”说完不禁浅笑两声。

白哉按回了恋次已然出窍的刀,开口说:“恋次,你去吧。”

“可是…”

“快去。”白哉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将双眼深深闭上。

恋次犹豫片刻便夺门而出,驱马返回。

求你,求你不要出事,露琪亚!

屋内只剩蓝染和白哉两人,压抑的空气似是要凝成冰碎。“快说你的条件吧。”白哉紧握着拳,一再压制胸中的怒火。

“并非条件,不过是个交易,双赢的交易。”蓝染猜想白哉此刻定是怒火中烧,但未表露丝毫,确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如今金盏吞并山丹后国力大增,而据我所知,市丸银已是派人深入杜若内部,将其纳为己物不过是时间问题。若到了那时可就今非昔比了。”

白哉的眼抬起一缝,回道:“那又与我何干。”果真如他所料,蓝染惣右介确是个有野心的人!

蓝染将杯子举到嘴边,说:“市丸银,我欲要他一物。而你,想要他一命,不是吗?”

白哉睁开眼看着蓝染,心下暗恨非常!

正如蓝染所说,不论白哉怎么想都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如若他真想要露琪亚再无后顾之忧,将市丸银杀死便是最好的办法。而现在这个大好时机他又如何能拒绝……

良久,白哉拿起桌上的茶杯,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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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床榻上满是纵欲后的痕迹,斑斑驳驳带着颓靡顺进冬狮郎的眼里。眉宇缩紧,看面前杂乱的场景,瘫倒的女人,以及那个坐于之上的男子。冬狮郎有些莫名的恼火,冷言冷语道:“近来你胃口倒是不错!”

银仰面出神,并没有回看他,只是抬起手拨弄几下刘海,想是不是近几日头发长得过快了些?向上呼了一气,将遮眼的发吹离,悠悠开口说:“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到金盏原本的宫殿,亦一切开始的地方。

冬狮郎轻叹,舒了舒烦躁的情绪,应了声好。

当初他帮白哉将露琪亚带回椿国,并不曾想会酿成如今这般后果。从前,银不过将女人视作消遣,从不流连于酒醉美色之中,但现今说他是荒淫无度也不为过。冬狮郎气归气,却仍是放任的。这些过激的行经他不是不明白其中缘由,也是有些愧疚的。而他认识的银,本就是个习惯伪装之人。这些沉沦的日子不过是为了弥补她走后遗留的空虚,可银自己怕是不会承认的吧……口口声声说不必追究亦不必寻她,但他这般堕落,如若不是在等一个人又会是什么呢?他说他要回去,难道不是抱了一份希冀吗?

原本,冬狮郎只当露琪亚对银来说是个特殊的存在而已,却没想到他对那女子的感情竟是在压抑中膨胀至如此强烈难控的地步……

银用手臂遮去眼,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屡屡愁思仍能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冬狮郎压低了声音对他说:“我收到消息,她同朽木白哉一起出现在椿国王宫……”他说的没什么底气。虽说银不让去寻,但冬狮郎还是偷偷派人打听了他们的下落。他曾想再不会与那女子的事有半点牵连,更不想自打了嘴脸,毕竟他是主要帮凶。可杜若之事在即,蓝染亦有了动作,现下也是容不得他犹豫了。

听闻此言,榻上的男子只是颤了一下,小声的说:“不是说了勿要去寻她的吗……”



是夜,白哉闭了光独自坐在书房里。此时的椿国王城寂寥一片,特别是在这下雪的深夜。

王宫的主人借着轩榥透过来的冷明,一下下擦拭着手中的千本樱。俊美的面容上不挂一丝神采,脸上只有刀身反射的那一柱光绫。突然,白哉向右手边挥舞佩刀,划开空气,刀锋直直抵着来人的脖颈。

叹他出手迅速不带丝毫夷犹,刀尖传来的轻颤和醇厚锐利的刀气,都足以显示出持刀之人的身手!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自己身为虚族怕是早就没命了。朽木白哉是真的想杀了他!

银竖起两根手指将刀推开,邪笑着对白哉说:“你的待客之道与前些日子相比有过之而无及呐,朽木白哉。”

看来白哉是打算保持这种谈话姿势,并没有收刀的意思。“你来的倒是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市丸银。”

并不喜欢处于下风,银一个闪身到了屋子的另一处,寻了张椅子安安稳稳的坐下。他托腮的动作依旧,媚笑中还带了些许轻视。“你主动邀我来此,难道只是为了看这些个耍耍刀剑的小把戏?”

白哉收了刀,站在原地看着他,“自然不是,但我也没想到你竟会是真的来了。”

银轻哼一声,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听了冬狮郎的话他便很是怀疑,其因有二:一说,虽想到露琪亚十有八九是回了椿国,但白哉应是不会将露琪亚带回王城。宫中人多嘴杂,并不是一个藏人的好地方。二说,就算真的带回了宫里,依朽木白哉的作风也必定是事事妥当,又怎会这般轻易的就泄露到他那里?

起初他扭着自己的性子,也笃信那女子对自己的痴情,想她定是会回来的。知道等待的日子不会短,但过程却是超乎预料的难熬……所以,在得知她的消息时,他心里大片的疑虑也是被那一丁点的欣喜全部盖过。

连夜来了椿国,当他身处宫苑的那一刻起,他便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她,不在这里。那消息必是朽木白哉自己放出去的。理由虽然有些玩笑的意思,但银猜想,这应该是对他的一种邀请。既然是来了,去会会也无妨。

“身为夫君,来接自己的妻子回家有何不妥吗?”银故意在称呼上加重了语气。他虽是不能确定白哉对露琪亚的疼爱到底出于何种身份,但凭着白哉对他的敌意和那份强忍的神态,他的心里有了几分确信。

白哉知道他是在挑衅,心里却控制不住的愤恨。自那天,白哉照着银所说的地方寻去。见到露琪亚时,她衣下的斑斑痕迹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彼时的懊悔与愤怒已在摧残他的心智。当露琪亚真真接过玉的时候,白哉保持的那丁点理智也全然被怒火殆尽。

当初银来见白哉,对他说:他的露琪亚已身为他物,心已随他,身亦如此,而她的命更是握于他手。以此玉为证。

如若不是银以露琪亚的性命相要挟,即使他朽木白哉再是寒彻心扉也断然不会将她拱手相送……但他是怨露琪亚的,更是怨他自己的……

再不想忆下去,白哉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银说:“露琪亚现在杜若,于蓝染之手。”

听了此话,银微睁了眼,透出猩红的色。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1-08 19:1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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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1-08 19:14:00 +0800 CST  
木有弃啊~~~~最近到年底实在太忙了...连续的赶飞机我都快飞了.....等忙完一定更!!亲们放心啦~~~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1-23 23:05:00 +0800 CST  
本人捂脸跑来更文了...话说漫画看到露琪亚卍解真心澎湃了有木有...!!


等了几年的卍解啊!!虽然98并没有作解释,虽然很想吐槽露露卍解的名字(会咬到舌头吧...)然后然后!有爱的兄妹什么的~~~~~~


好吧...还是发文吧...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2-28 12:36:00 +0800 CST  
二十一章



黑崎家是杜若赫赫有名的武将门第,算起来与皇室也算是亲戚。在朝中有相当的威望,其子嗣也与皇子皇女们同窗。而杜若与山丹向来甚好,遂山丹唯一的公主,井上织姬更是将杜若王城视为另一个家。她与一护的相识亦是在此。

一护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年,却偏偏叫这位公主心心挂念。

这日,一护从王宫归回家中。本是个平凡无奇的下午,却是成了他永世的梦魇……

琥珀色的瞳里印了一片殷红,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家臣已是面目全非。一护冲进去,跨过堆叠的尸体和残肢,茫然的寻找着一点希望……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找到他们的,只记得那些支离破碎的躯体和直直看向他的眼……

他被一些不知名的人抓去,整日整日的酷刑,不分黑夜白昼的在他肉体上留下各式各样的痕迹。但他的心都死了,这些疼又算什么呢?等他们玩腻了,就换别的花样继续折磨他。他的意识早已分崩离析,那些个耻辱也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但记住了就是真的记住了……

昔日飒爽的眸子早已空洞无神,一护的嘴里仅能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一护死后,身体被分成了很多块,弃置于各个地方,所以成虚所用的时日也要长些。当他睁开眼便是见到了市丸银。

是崩玉告知了他一护的重生,虽然银并不情愿去搜集那些分散的尸首,但还是略微有些好奇的,毕竟并不是所有虚族的诞生都可以令崩玉有所反应。

之后的事也就顺其自然了,一护为了查出灭他家门的元凶而一直呆在金盏。冬狮郎则是早在一护之前就在的了。其原因一护并不知道,也不怎么关心,但应是和自己的略微有些不同。总之,他三人似敌似友的关系算是勉勉强强的维持下来了。

一护背靠窗框,忆起这些旧事不免饮了口手中的酒。一个侍卫过来向他禀报,“海燕大人,皇上请您现在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一护应着,随即干了杯中酒。

现在的黑崎一护玄发墨眼,干练简洁的衣袍,前三颗盘扣未系露出锁骨的曲线,全然是个潇洒的将军。其名,志波海燕。

真正的志波海燕现在金盏的深宫里,算是被软禁了。照银的计划,一护假扮成海燕进一步掌控杜若政权。自然也不必担心会被人拆穿,不仅仅是本着一护生长于杜若,更因他和海燕本就是同胞的兄弟。

当年他们的父亲娶了黑崎家唯一的女儿,遂入驻了黑崎家,原姓志波。志波是有名的除魔世家,虽名头大,但向来不爱参与市井之事。志波家族的传统自来是由长子继业,但偏偏上一代长子为了一女子抛下家业入了仕途。所以在这对双胞胎出生后不久,哥哥就被送去了志波家,也随了父姓。在黑崎家惨遭灭门后,只有他幸免于难。大概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志波海燕并没有重新用回黑崎的姓氏,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黑崎家唯一残余的血脉。

换了一身正服,犹豫片刻,一护还是将佩刀别上了腰间,动身前往皇宫。

穿过前堂,下人带一护在书房稍待片刻。

一护独自坐着,想这个时辰了还会叫他来商议“要事”,着实可笑!现今的杜若王君昏庸无道却偏偏妄自尊大,可想而知朝中内外是何等样子,而国家又是如何了。当然,幼时的一护并没想到那个性格懦弱,万事不求好胜的二皇子竟会变了这幅样子,更不曾想过他会成为下一任的帝君。

两三个时辰过去了,一护依旧是坐在那里,并不见王上的人。正当他打算要回去的时候,一个下人过来说王上在里面等他。

收了不悦的情绪,一护跟着来到内庭。一迈进去就觉出怪异,四处没有守卫的士兵,更是连个下人都没有。院中几盏石灯亮着,被风吹晃,摇动了四周的影子。

一护嘴角上扬,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大步走了进去。

一手推开门,门框划过缝隙发出木头特有的吱嘎声,回荡在房间里更显出其空静昏暗。隐隐飘来一股铁腥味,一护警觉的皱紧了眉头。微眯的眼看向中央的座椅,那里坐了一个人。

隐约看出是个容貌文雅无害的男子,但他现在一手架着头一手拿了把带血的剑,嘴角是戏谑的浅笑,这般光景确实算不上友善。

“你是谁?”一护站在原地,警觉的问道。

“让你久等了,黑崎一护。”

一护抽出佩刀直指那人,目光更是犀利的说:“你到底是谁!”

此时,云散开投进些月光,一护也因此看清了男子文雅的容貌以及躺在他脚下的人。那人应是断气很久了,衣衫已被血模糊的看不出样子,但藤黄的颜色以及龙纹还是可以认出的。

一护双目大睁,剑眉也压到了最低。他低着嗓音问:“是你杀了他?”语气里明显透出压抑着的情绪。对面的人摊摊手算是承认,刚要说些什么,一护已站在了他的身后,用刀抵住他的脖子,说:“既已承认便无需多言。”就在一护下刀的瞬间,屋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并用手指弹开了一护的刀。

觉出了虚族的气息,一护下意识的向后跳开,与对方保持了距离。

坐于此且一直未有惊慌的男子开口说:“我替你杀了仇人,难道不应是感激我的吗,黑崎阁下?”

“你闭嘴!那个人必须要由我......”这个他幼时的玩伴,现今的国君亦是灭他家门的仇人,必须,必须由他自己亲手了结其性命才可以!

“是看你迟迟动不了手我才会帮你的。”说着将手中的剑再次插进那人的背脊。

金属与皮肉触及时的声响,随着慢慢没入的锋利,一下下刺进一护的耳中。就像是代替那人疼一样,一护的嘴角咬出了血。

那个人是真的......死了....

“住手......”

哐!刀剑碰撞的声音!

乌尔被迫抽出刀才可勉勉强强挡下一护的攻击,将蓝染护在身后。

“滚开!”一护怒吼着,出招的动作狂乱无章却刀刀力足,在黑暗的房间里迸溅出火花。

乌尔蹙眉,用力一挥将一护推开,“你还是老样子,喜欢乱来。”

“谁...?”一护眯了眯眼。肤色惨白的像是可以透过月光,墨绿的眼瞳,犹如行尸般毫无痕迹的神色。一护惊异的小声说出那人的名字,“乌尔...奇奥拉?”随后讥讽的笑开一声,“哈!那个泪痕可真适合你。怎样,虚族的身体如何,是要比人类好上百倍的吧?”

乌尔举起刀指着他,开口说:“拜你所赐。”

一护冷哼一声,“如今,你可是找我报仇来了?”

“是,但并非现在。”

正在一护了他所言的时候,蓝染接话道:“当初是我助这个懦弱的人坐上王位,如今他已无用便是赐其一死,既是帮你报了灭门之仇又算是少了个累赘,何乐不为?”

“助他......坐上王位?”一护喃喃重复着,疑惑一点点散开来。

蓝染冷眼看看脚下的人,说:“嫡子的病逝,毫无反对之音的登基,这一切......你真当是他自己所为?”言罢,他见一护低着头,更加戏谑的一笑,接着说:“你一定不解当初他为何要灭你家门?”

“你知道什么?”

“不过是嫉妒,人之常情。”蓝染滑过手指遮了半边眼睛,却丝毫没有掩饰笑意的意思,“自己深爱的女人却是看上了你,会恨也是情理之中。怪就怪这人偏偏有实权又残酷无情,还得了我相助......”对面的人明显颤了一下,“只可惜,他到死也没得到那女子。”

亲人的惨死,自己的厄运,一切......不过只因为个女人......

他确实该死!

“哈哈哈......”一护垂着头将脸埋进掌心,肩膀随笑声颤抖着。“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是与你一同等个人而已。”

一护抬了头,直直看向蓝染,“是等地府的差人?”

听罢,乌尔握紧了刀柄,心中想着要如何在那人身上留下更多的疼痛。

此时,门吱呀一声再度打开,那个魅惑的男音随着荡入室内。

“可不要欺负我家小一护呐,蓝染陛下。”蟾光落于银丝泛于殷瞳,追着衣摆淌进门框。那男子仿若幽魂一般冷凝妖媚,层层光晕着身,透出杀气。

一护怔怔看着来人,并未想到他会来此。“市丸银...?”

蓝染倒是不怎么吃惊,说:“你迟到了,银。”

银摊摊手,装了个无辜的样子。“那位传话的人不怎么喜欢我。”离开椿国着实费了他一番功夫。

“东西呢?”蓝染问。

“人呢?”银反问。

“安顿在了别处,拿到东西我自会放人。”

银笑笑的从怀里取出一物,在掌中把玩起来,“你的话可能信?”手中的珠子有核桃大小,成蓝紫色,剔透的珠身内似是载着千万星辰,在暗夜里闪着幽幽的光。

是崩玉!

室内的其他三人见到此物皆有些惊异,特别是一护和乌尔,他们怎么也没料到这对于他们如父般的神石竟会出现在此。

而蓝染见到此玉仅是颔首浅笑,似是掩藏某种在心里落定的情绪。“ 辰时,我在双极等你。”说罢挥手示意了乌尔。在离开前,蓝染无害的笑笑对银说:“我想,明日会是一场颇为感人的重聚。”

待蓝染他们走后,一护开口问:“你何时有的此物?”

银将崩玉收回,背对着一护说:“从最开始。”

“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将它拿去交换,不论那人是谁!”

“是露琪亚。”此时,银已褪去先前的冷酷,而他的背影甚是有些哀伤的。

一护撇了下嘴,将诸多疑问都憋了回去。他走到那个尸体旁蹲下,双臂有些颤抖,但还是将他抱了起来。

“这个...我带走了。”

“然后呢,毁掉还是...”

一护不语,片刻后瞬步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曾经他与这位皇子一同席地而坐,谈古往今来;一起持剑扬沙,论少年风流。他懦弱怕事,自己却生来一副爱惹祸的性子,这般迥异的性格却是一护幼时最为珍贵的情谊。所以,这位旧友怎会不知他与志波海燕的关系,却还是将他封为杜若将军,予以锦衣玉食。他下不了手杀他报仇,是猜不透他是愧疚亦或其它......如果,如果当初那个无间的三人组没有被蒙上情爱,是不是他和他以及井上的命运就不会像现今这般无奈。如果,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迟钝,如果那个人可以坦诚的向自己表达想法,自己定是会成全,而他们,也许.....但如今,那些过往再不会延续了......

银望向残月,喃喃自道,“那些多余的情感还是舍弃的好...我们...明明就已不再为人了啊......”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2-28 12:39:00 +0800 CST  
哦哦哦~~~自己做个SF~~~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2-28 12:40:00 +0800 CST  
@绿徒@胡思乱想89711@花開院·緋櫻@⊙霓¤彩⊙@郁喵喵@追风筝的露露


小的回来了...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2-28 12:42:00 +0800 CST  
我偷偷跑来更新了........




二十二章


乌尔站在门口,扫了眼空荡的碗盘。在被劫持的这几天里,露琪亚唯一没带有反抗情绪的便是吃饭这事儿。再看看现在于窗前的景象,冷月入了她紫色的眸子,好一副温雅自若的神态。她的闲逸与人质的身份太过不符让乌尔莫名的烦躁。他径直走过去收了餐具,故意造大了瓷器碰撞的声音。

露琪亚托腮想了想说:“圣贤古人曾说,能吃的女人是好女人。”乌尔暗笑,世间如果真有这般附和她的圣贤他倒是愿意见识见识。

“你们想拿我这个人质交换什么?”这是露琪亚一直乐此不疲的问题,虽然之前从未得到他的答案。乌尔的脚步停在门口。前几次不回答是因为他确是不知蓝染的用意何在,如今是知道了,但心口的压闷让他犹豫的开不了口。“其实......”正要说一个声音打断了乌尔的话。

“人质一词实在担不起,说是做客倒还恰当些。”随着音落那人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

乌尔微微颔首道:“蓝染大人。”见那人轻应了一声,乌尔再看了一眼露琪亚便下去了。

屋内仅剩他二人。蓝染依旧平和的笑着,一手握拳微微抬起,整洁的深色卦袍垂到地面,确是和传闻一样是个温和之人。

露琪亚与之对视片刻后慢慢转过身子,理顺了略微有些蓬乱的发又盘了一个髻,悠悠走到水盆前照了照。

蓝染的视线随着她,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看她娇小的身躯再度面对自己,面上已转成一片冷凝。然后她微微欠身行了个礼,“见过蓝染陛下。”对于她的举止蓝染依旧深笑不语。女子起身,手拂过桌台扬起一层薄尘,继续说:“对于您的爱护之心露琪亚感激不尽,但倘若除了这些周全的照顾外能再赐予小女子一面镜子就最好了,毕竟和您对面还是应容态得体才是,万一失了身份怕是我家兄长和夫君要怪罪的,您说是不是?”

听罢,蓝染的面上浮出一丝讪笑,“说的在理。”

一句在理呛得露琪亚没了话,愣愣看着他径直走过来坐下,一手支头抬眼望着她,眼底似深邃的黑洞。蓝染手上做了个请的动作,开口说:“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吗?”

露琪亚在他对面端坐,一直没有逃避他带笑的目光。“那就先从你的目的问起如何?”

男子笑笑,答到:“你应该先问与何人交换。”

露琪亚有些疑惑,不是白哉还会是谁?

蓝染斟了两杯茶,继续说:“明日,市丸银会拿一物来换你。”

语毕惊起了露琪亚一身战栗。这个许久没有再听过的名字,这个许久不敢再念起的名字。恍然间小声嘀咕着:“怎会是他......”

“怎不会是他?毕竟你也是金盏的皇妃。”

“......”露琪亚沉默了。是啊,在世人眼里自己是他宠爱的妃子,又怎会威胁不了他呢?但可惜啊,可惜。聪明如蓝染怕是也有失误的时候。他不知银是不爱她的,甚至是于厌恶她的,这交易,怕是要让蓝染失望了。想到这,露琪亚笑笑说:“那究竟是何物需要您如此大费周章?”

蓝染将她的神色一览眼底,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你无需知道。”

听他这般回答,露琪亚起了身走到窗前。月光灿灿,沐了这女子一身。“您请我来这里想必兄长他也是知晓的了,恕小女子多言,您就不怕同时与两国为敌吗?”

蓝染也随着起身几步走近了她。一缕玄丝垂至她的颈间,衬出白皙的皮肤,似是莹莹泛着微光。他低头俯视,微眯了眼嘴角上扬一个弧度说着:“多谢关心。”

露琪亚后退半步,牙关紧咬,眉间也蹙了起来。这个人,她看不透。

募的一下,蓝染瞥见露琪亚耳后的红色印记,迅速伸手将遮挡的发撇开以好看的清楚。

这个突来的动作引得露琪亚一个惊慌,又大大后退一步直至贴在墙上,“你,你做什么!”

收了手,难得在蓝染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凝望她许久不语。片刻,蓝染退回到桌前坐下,饮了一口,问:“崩玉之名你可曾听过?”

露琪亚镇下心绪,想他怎突然问起此物?“略有耳闻,但应是神话传说不可信,也并非世间真实存在之物。”

“倘若我说,此物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呢?”

露琪亚一惊,但也并非大惊,毕竟这些日子来所发生的事情都不可用常态对待,而她也是习惯了。听他这般提起露琪亚问到:“难道你就是要来交换此物?”

“正是。”说罢蓝染便转身离开了。

露琪亚呆呆的坐着,心中波澜四起。崩玉究竟是何来历,又怎会在银的手里,蓝染想要它做什么,而他又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有太多太多她看不透彻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原来,就算她曾将整颗心寄予给那个人,也只是晓了他的一寸,市丸银有着太多秘密,而露琪亚怕是也永远不会了解到了吧......走到水盆前,照照了方才蓝染在意的地方,一个勾玉状的红色胎记。露琪亚用手抚了抚,这个胎记从前是没有的,前些日子也只是隐约可见而已,何时竟变得这般清晰了?

露琪亚整夜未眠,脸上呈现出疲态。望望渐明的天色,想应是乌尔送餐来的时候了。果然,门外响起一串渐近的脚步声,但来人却并不是乌尔。

蓝染将餐盘放到桌上,见露琪亚并不想理会自己便开口说:“乌尔另有要事,这一餐由我亲自来送,也算尽了地主之谊。”

露琪亚看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无奈坐到桌前随意吃了几口。蓝染含笑看她吃了就准备离开,踏出房门前他这样说:“我已差人准备了些行头,今日的重逢还望令你二人满意。”

露琪亚拿起婢女们呈上来的衣服,火红的着色艳而不俗,排列的发簪首饰个个皆为珍品,这阵仗委实让她哭笑不得。一个时辰过后,对着那面铜镜印着的人,应是比在大婚之日时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吧。



过不久,蓝染便带着她同葛力姆乔动身前往双极,一路上却不见乌尔的影子。到了地方,那两人的身影已是早早等在那里了。

银远远的便看见了那一抹红色,随着她渐行渐近的身影脸上晕开一片片的暖意。

是她,是露琪亚,他不会认错,他绝不会认错那纠缠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气息。他想,他终于是等到她了。

与此同时,他也是惆怅的。面对她,自己究竟该坦诚以对好还是该依旧虚假的掩藏才好呢......

直至对了面,银仍旧没有将目光从露琪亚身上移开分毫。瞧她小心的与自己碰了下视线便马上离开,仅仅是一瞬,那女子眼里的冷漠还是触进了他的心底。银轻不可闻的苦笑一声,不再看了。

蓝染并没有看漏他二人的这些举动,心下又笃定了几分。再往旁边一看,黑崎一护已是谢了乔装,明艳的发色确实夺人眼目。但让蓝染想不到的是,一护的目光也一直追着那个女子,其中的情愫就连旁人都看的明白。蓝染微微一笑,牵过露琪亚的手低头看着她,开口说:“市丸陛下来的倒是早。”

见蓝染与她这般亲昵,同自己说话却是望着她。银收了情绪,回答着:“多日不见露琪亚,我心里自是挂念的很。”

他的话让别人听着定是真心大过了假意吧,但听在露琪亚耳里却像是涂了蜜糖的利刃,刀刀见血。

“呵呵,你夫妻二人的情谊真叫人羡慕不已。那我也不强人所难,这就将她交还与你。”说着,蓝染将一个锦盒放入露琪亚手中,然后带着她挪步送了出去。

他们相隔不过几十步的距离,露琪亚却犹如踏在黄泉焦土上一般寸寸烧心。这时的她已是不得不对着银的目光了。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何神情呢?露琪亚咬着牙尽量不露出一丝的情绪。但是,那个人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花了眼,竟在银的脸上看到初见时的笑意。

待露琪亚终于走近了些,银迈出两步同她对站着。彼此的沉默大概就是他们现在仅存的默契了。片刻后,他轻抚上她的脸颊,却感到那女子一颤躲开了。银的动作僵了僵放下来,对她说:“莫要再怪我往昔疯言疯语,我给你赔罪,好吗?你的东西我都替你好好收着,就收在我们的殿里,你和我的殿里。我还令人在院里种了些杜鹃,等你回去看见了定会喜欢。”

露琪亚望着他的唇一动一动的,却全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不是不明白字面意思,许是说给旁人听的,为了给她私自逃回椿国打个圆场,但是,他那般悲凉的神色又像是真的说给自己听,那么,银究竟在对她说什么呢?

还是蓝染打破了沉默,“人我已是给了你,东西就放到她手中的锦盒里吧。”

银抬了头看着蓝染,面上换了平日的假笑,“你是不是太过于信任我了,竟先放了人,就不怕我现在带着人跑走?”

蓝染只温和笑笑,答着:“我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如此。”他的话让对面三人听着有些不寒而栗。“离开前,我送了贵夫人一份礼物,同今日的早膳一起。”

银听后眉头蹙紧看着露琪亚。而那个女子晃一下身子便低下了头,双手握于胸前。她真是悔恨自己大意,想那个蓝染怎会真的那般好心,给她送吃的是假,有意下毒才是真。

“卑鄙小人!”一护按捺不住愤怒的情绪,但也知道在此杀了蓝染也无济于事,只得口上泄泄愤罢了。

银拿过露琪亚手中的锦盒将崩玉放了进去,随后丢给蓝染。蓝染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确认是崩玉没错后便将其收入袖中。

银此时殷瞳微睁不难看出他的怒意,伸手说:“解药。”

“十日后,在杜若国最南端的镜月秘林,我自会将解药奉上。”

银的怒意更胜了一层,“蓝染,你这是何意?”

面对骇人的杀气蓝染神色未动分毫,说:“如若在此给了你们解药,凭你二人之力想要夺我性命抢回崩玉自是不在话下。这不过是个期限,十日后如果市丸陛下想要讨回此物,我恭候大驾。”语毕,带着葛力姆乔转身离开了。

被蓝染摆了一道,银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原本他想着取回崩玉是必然,却并不急于一时,保全露琪亚才是首要。但如今看来,他和蓝染的账又要狠狠加上一笔了。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4-27 22:14:00 +0800 CST  
还是自己做个沙发好了~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4-27 22:16:00 +0800 CST  
嗯...来更新了~最近的我好勤快~~~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5-05 18:22:00 +0800 CST  
二十三章



深夜,露琪亚换了套便于行动的衣服,趁着银和一护熟睡的时候悄悄离开了,目的地自然就是蓝染所说的镜月秘林。

橘发少年一袭黑装立于屋顶,将她的动作一一看在眼里。如今,他大仇已报再无牵挂,所以他可以随心所欲,他想随着她一起走。但是,他又要以何种身份呆在她身边,关于这点一护还没有想好。

他开口对着身后的人说:“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银回答:“无妨,终点都是一样的。”他并不是没有察觉一护对露琪亚的情感,起初他假装若无其事,是因为他假装自己厌恶她。而现在,他懂了自己的心意却仍旧要继续假装下去。他无法与一护相争,更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一定会输的体无完肤......

想了许久,银还是开口说到:“一护,如今你已是报了家仇也就没有必要再同我合作下去,你...可以选择离开,这是你的自由。”天知道银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说出这席话。如果现在一护要带着露琪亚走那便是走了,而他无力亦无权挽留。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犹如宣判死刑前的寂静。良久,一护终于转了身看着银,笑笑说:“不了,当初我许诺你的自会实现。”他大概是第一次对这个人笑的。

银也回着笑了笑,“随便你。”

“我要先回杜若。如今杜若国君已死,朝中混乱不堪,蓝染既有内应定不会没有动作。以现在看来,我等的底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我们对他的目的和行动却知之甚少。况且...”

银接话道:“况且蓝染所定的十日之期委实蹊跷,这必不只是缓兵之计这么简单。”让银十分在意的还有朽木白哉的举动。一时间二人都没了话,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哎,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加留意蓝染的动向便是。”一护赞同的点了点头。

等一护离开后,银随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跟去。


林间小路倒是被月光照的透亮,给露琪亚省去了不少麻烦。她背上小小的包裹里只装了那些个卸下来的首饰,毕竟身上没有银两只能变卖了当路费。说来这算不算是领了蓝染的一个情?露琪亚想到这儿不禁有些苦恼。不过好在现下夜景怡人天空作美,久违的舒心让露琪亚哼起了小曲儿,蹦蹦跳跳的走着。

“是左边。”

露琪亚被这一声叫住,卡在一个摆臂大跨的动作上。半刻后,她向后转了个身改走了左边,嘴上接着之前的曲子继续哼。

“右边。”

露琪亚的步子又顿住,这次卡的时间久了些,挣扎了半天她还是走了右边,不过,她没有再欢快的唱着小曲儿了。

“这次是左边。”还是那个声音。

露琪亚彻底怒了,说不好是因为丢脸还是被坏了心情,反正她是小脸通红通红的转过身对着那人说:“我说市丸陛下,您这样大摇大摆的跟着我好吗?”

被叫到名字的人倚靠着树,双臂抱在胸前笑笑的说:“我是看靠你自己怕是十日内到不了那个镜月秘林,糊里糊涂的再把小命丢了才好心提醒你。”

一番话气得露琪亚更是涨红了脸,提高了一个分贝说:“那真是多谢美意,劳您费心了!”说罢转过身子不再理会那人,大步朝前面走去。

银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不管露琪亚走的多快,他的步调依旧平稳,与她的距离也一直没有变过,不多久露琪亚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喘着气停下来休息,撇撇离自己不远处的人。仍然是坦然的站在那里,仍然是似有若无的浅笑。露琪亚快要炸毛了!深呼吸了几次,等心跳彻底平稳后,朝着银走过去。“你究竟要跟到我几时?”

银摊摊手没有说话。

哎,露琪亚心里暗叹一声。虽然她早就知道想要从他眼下溜走是不可能的,但她也做不到大大方方的跟着他走,这次潜逃不过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赖且坦然的跟在自己后面,难道不是应该追上她然后责问她一顿,或是不露面的悄悄跟在后面的吗?这不才是他市丸银一贯的作风吗?如今这样是闹哪出?露琪亚心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他真真对她起了杀心,想先从心理上折磨猎物之后再取其性命?

银低头看这小丫头一会皱眉一会大悟最后又暗暗叹气的古怪举动着实好笑,趣味上了心头便是不忍打破,只是一直看着,仅仅看着就好。

之后的三日露琪亚再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而银也没有主动上前的意思。只是这丫头怕是活不过明天了吧,银很是肯定的推测着。

从他们出发的地方到镜月秘林一路都是琼山险境,最近的镇子也要走上个四五天,这恐怕是露琪亚万万没有想到的。以这女子怪异的品味,且不提她自己煮的东西能否下咽,就连她找到的东西是不是人吃的都不好说。这些,在同她一起生活的时候银就知道了。他采来新鲜的山珍,但又不知该如何给她,所以他把东西放在前路的中央等她自己发现。露琪亚站在食物面前,咽了咽口水大步垮了过去。往复几次后,银放弃了。

之后银又去河里捉了几条鱼用竹签串好,再加了些山里的香草。露琪亚被浓浓的香气吸引而至,却停在几十步开外再不靠近一下。银看着她眼巴巴的瞧着鱼嘴角垂涎,可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是转身离开了。那瞬间,银仿佛看见她绢紫色的眼里闪过一道光,随后挤出了一颗珍珠......

在种种计策都宣告失败后银只得跟在后面,看着她瘦小的身体一点点虚弱下去。到了步行的第三日晌午,阳光愈加肆意,露琪亚移步也愈加艰难。在一阵头晕目眩后,露琪亚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想,这丫头可算是饿晕了。

等露琪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一张床上。由于饿的全身脱力,露琪亚即便想起身也难,只得转了两下眼珠子。朦朦胧胧的光线里是些简朴的摆设,隐约能见个人影坐在桌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见她醒了,银没有唤她也没有上前,而是站起来走了出去。

银的离开倒让露琪亚有些放心。她又使了使力,挣扎着坐起来。脚尖刚触到地面就听见了开门声。银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

他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露琪亚边上坐过去。女子像是受了惊的小猫,但碍于身体虚弱并没有很大的动作,而是迅速的与那人拉开距离。

这样的行为确实让银有些受伤,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叹了一声,说:“还是吃些东西吧。”

这虽是碗素粥,但对于饿到极致的露琪亚来说还是有足够的吸引力。她咬了咬牙,别开眼不去看,说:“你拿走吧,我不吃。”

银有些微怒,即便是再怨他怕他也犯不着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啊。“你究竟为何不吃这些东西?”话一出口,银好似明白了什么。原来如今的自己在她心里竟成了这般不可信任之人。他心中苦笑,奈何她与他之间的芥蒂根深蒂固却束手无策。

银用勺子慢慢搅动,像是精心挑选出一勺,在边缘避了避又吹了吹,举到她嘴边,说:“我若有心害你又怎会只此一招?况且以你现在这样,还没等我杀你你就被自己饿死了。即使饿不死,十日内到不了镜月秘境也会毒发身亡。”

露琪亚抿着嘴,听他说的确有道理,再看看面前的粥,心里有些动摇。

银又往她嘴边送了送,说:“就算死也别做个饿死鬼不是,嗯?”

这话说到了露琪亚心坎儿里。她慢慢凑过去舔了口觉得温度适宜,就一下含住勺子,吃了她连日来第一口正八经的食物。没几下那碗粥就见了底。银放下碗,用袖子擦拭掉露琪亚嘴角的米汤。当然,这个动作露琪亚也躲了,只是躲得慢了些。

因为太久没怎么吃过东西,露琪亚的肚子怕是也承受不起这碗粥之外的东西了。饱了以后露琪亚屈膝抱坐在床脚,问:“这是哪里。”

“是客栈。”此时银已经回到桌前坐着了。

简单的对话过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这般寂静压得露琪亚心慌,可感觉压抑的只有她而已,银倒是挺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关于我逃跑的事......”她试探性的说道。

银盯着烛火,眼瞳里晃晃的火光,没有回答。露琪亚只得继续低着头,忍受这般磨人的安静。许久,银回话道:“是朽木白哉?”这回换了露琪亚没有回话。看露琪亚的反应银便是肯定了。他叹了一气,走到露琪亚跟前,欲要抬手摸摸她的头,想想又作罢了。“如果可以,等此事结束后,你......你还是回椿国去吧。”

此时火苗触碰到灯油,发出噼啪的响声。露琪亚仰望着他,银苦涩轻笑,说着她料想不到的话语,这还是那个伤她折磨她的市丸银吗......露琪亚越来越不懂了。她轻轻拽住银的衣角,手有些颤抖,但仍是没有松开。“你不怪我,反而要放我走?”

“......嗯,我放你走。”

“为什么?”

银只是笑笑,轻轻松开露琪亚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说着欲要转身离开。但这时一股凉意透过衣物直抵他的胸口。露琪亚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拦住了银的去路。

“市丸银,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钢铁的冰冷像极了此时她眼里的温度,银看了她片刻,手抚上她的,在没等她反应过来时,那匕首的尖端已经深深刺进肉里。

“你,你疯了吗?”露琪亚大喊着松开手,看着血从匕首与皮肤的缝隙里涌出来,浸透了衣物。

银不慌不忙的又将匕首抽了出来,把在手里。“这下你明白了吗?我是虚族,崩玉乃虚族之源。至此已不再是你能介入的战争了,露琪亚。”

露琪亚愣着半天说不出话。银是虚族露琪亚是知道的,毕竟她是那样爱过他。“但是崩玉......”是啊,崩玉已是到了蓝染手里,为了救她。

银系上衣扣,说着:“无妨,会拿回来的。在确保了你性命无忧之后。”

露琪亚咬牙,拳头握得死紧。“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你又何必为了救我而做这些呢......”

他看着她,目光将世间的一切都化在了柔情里。“是啊,为何呢...”他俯下身子与她平视,手触到她的脸颊,“大概是因为爱着你吧,露琪亚。”

是他吧,是多年前那个立于树梢上的少年吧......

映在她紫瞳里的他慢慢放大,火光微弱衬得气氛更加暧昧。就在唇齿即将碰触的时候,露琪亚一手横在他面前,让他的嘴亲到了冰冷的手心。“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露琪亚一掌劈过去将市丸银扇倒在地。

银捂着红肿的脸,笑笑的爬起来,“哈哈,果然骗不了你吗?”

露琪亚哼了一声便转过脸去,还好光线微弱才掩盖了她脸上的燥热。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雅兴了。不过,可否让我先说句话?”一个白发少年正端坐在窗口,看姿势应是坐那有一阵子了。

“让你久等了吗,冬狮郎。”银笑的殷勤,怕是早就知道他来了吧。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5-05 18:22:00 +0800 CST  
不知不觉翻页啦~~~~开森~~~~下面更文了~~~

楼主 Missy田园  发布于 2014-05-09 16:22:00 +0800 CST  

楼主:Missy田园

字数:82927

发表时间:2013-11-19 06: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3 00:35:11 +0800 CST

评论数:47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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