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戏录 [高银 艺妓向 长篇完结]


“抱歉,婆婆。”银时说道。
登势只是深深抽了一口烟斗,又看了看银时,只是叹了一口气,却说不出话。但最后还是将他们领去晋助以前的房间,那里还未有多大变化,依然是凉薄的。
墙架还挂着两幅扇子。

高杉晋助关上门,银时回头似乎想说什么,只是还未开口就被晋助抓住肩膀推倒在地。紧合的窗户透不出风声,灰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层微弱的光,勾勒出晋助眼中一轮碧色。
银时与他对视片刻,便闭上眼睛。

晋助俯下身,凑到银时白皙的颈边,在他仍有细浅疤痕的皮肤上缓缓咬舐。银时没有反抗,任由晋助解开他的军衣,扯开他的衬衫,白皙的胸前淡红色的乳粒在低温的刺激下微微挺立。晋助伸出手指,指上用力地掐上银时的孚乚头。
银时颤抖了一下,眉峰蹙起,但依然没有动。晋助附在他耳边说:“睁开眼睛。”
银时也就睁开眼,红雾似的眼瞳里一片茫然。而晋助只是冷笑一声,指甲划过银时的腹侧,刺激腰上的敏感带让银时本能眨了眨眼。随后他下身的皮带被抽开,军裤也被褪下。柔韧的腰折起,修长的双腿被晋助分开。
银时依然没有拒绝,只是手指攥紧,眼睛又有一次要闭上的倾向,而被晋助制止。他腿间的性器也只是缩在毛发间,搭在睾丸上,没有丝毫精神。
晋助并不关心这个,他将银时的腿分得更开,露出象征男性的器官之后的耻穴,银时的皮肤比一般人白得多,而那里的颜色也是浅淡的粉色,因为本人的羞耻感而缩紧。

晋助低低笑了一声。“放松。”他说,并用另一只手揉起银时的性器。他的手段一向很有技巧,灵巧地揉捏银时原本没有动静的分身。而银时则不自在地偏了偏头,眯起眼睛。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8:00 +0800 CST  

高杉晋助的的发丝泛出渐变的深紫,右眼在灯光下折射出通透的翡翠色,翡翠珠一轮滚来,晋助转过头:“醒了?”
“现在……”银时刚开口,就停下,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又过了几秒,他才说话:“现在是几点?”音色稍微有了那么一些好转。
高杉晋助起身,抽出一边的柜子,拿出一块表:“两点。”
银时闻言,原本有起意的动作趋势便放下,躺回枕头。他做了个将翻身的动作,可一下就卡住了,随后轻轻抽了口气,眼睛也下意识眯起,翻身也没能翻成。
高杉晋助在一边看着,神色出现了一点缓和。便在床边给银时拉起了些被角。在银时若有所思的目光里轻吻银时的双唇。
银时的嘴角又带出惯有的慵懒笑意:“可真是温情。”
晋助就伸出一只手隔着被子拍了一下银时的屁股,银时吃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好躺着吧。”高杉晋助嘲道,离开床边,重新坐回窗棂,怀中搁着三味线滴滴答答地弹,弦音流落出雨声一般的单调寂寥。
银时眨了眨眼,忽而深吸一口气,索着和歌的调子跟着唱了起来。声音还是掩不住的沙哑,基本都不在调子上。

过不了多久三味线声就停了。银时抬头望了望:“怎么,不弹了吗?”
“太难听。”晋助说。
“是吗。”银时缩了缩脑袋:“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唱歌难听。”
“是听你唱歌的人听力太差了吧。”晋助说着又拨了几下弦,音色浅淡。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8:00 +0800 CST  

银时笑了笑:“也许吧。”
他又把头转成仰视的角度,望着天花板的木纹发呆。但又说:“不过我也不能再唱给他听了就是。”
弦声又停。晋助开口:“你的老师,我还是见过的。”

银时转了转眼珠,就听到晋助继续说:“长发,和你一样发色很淡。脸,我就记不清了。”
“发色啊……”银时又看回天花板:“果然很引人注目吗。”
他闭上眼睛:“西洋的金发,或者是浅黄色头发都很多。不过这里民间并不多见,回想一下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
他停顿一下,晋助偏了偏头,但银时并未继续描述:“当时我也很惊讶,毕竟是个身份高贵,可长相也和我一样奇怪的家伙。”
“真是个奇特的家伙。”
银时又重复了一遍,而想到什么一样笑出了声。笑声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连三味线拨出的寡淡气氛都被冲掉。高杉晋助回头看银时的表情,晶红的眼瞳在灯光下熠熠的亮。

高杉晋助放下三味线,合上窗户,又关掉灯。转身时,看到银时的眼睛依然在吉原本有的微光里流出一轮虹色。
他也钻进被子,靠近一直没动弹的银时。银时这时候像是缓过了疼,慢慢凑过来,像以前一样抱住晋助,卷毛头蹭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晋助则拍了拍银时的脑袋,说:“睡了。”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8:00 +0800 CST  

“不过你的老师不错,有思想,有活力,只是可惜了。”
随后那老臣便离开了,坂田银时站在原地无奈地笑笑,并没有不悦的表情,而是开了自己的车去了吉原。

吉原长街桥上的紫藤花随着樱花的散场而零落,却显现出其后十里翠云般的烟柳。银时驶过车时,不由多看两眼。夏末的祭典场地也是这里。只是现在饿死的人越来越多,倒闭的店家也不胜枚举,早已受到了影响的吉原,今年的夏天大概不会如往年一样热闹。
“你觉得呢,晋助?”
被问到的紫发少年并没有回头,而是一笔在面前案上的纸簿上又勾画东西,还在另一边纸上写着文字。“差不多。”他回道。
银时靠在晋助身后的榻榻米上,手里也有一支笔,则是在一面素白扇子上兴致勃勃地涂鸦着像是刺猬的莲花。闻言他扬了扬嘴角,没再说什么。

盛夏的树叶繁茂得如同绿雾,日晚后银时便会拉着晋助出门在街上逛。吉原的夏夜里桥头点起星星灯火,衣着风情的游女们在桥畔徘徊,槛栏里的女人们也风尘地笑着,虽然几乎是吉原四季的风景,但在这样的夜晚也显得别样诱惑。
而别的时节见不到的一些小卖铺,虽然少了很多,可还是有一些开得很有生气。
被银时带出来的晋助穿了一身绛紫,和银时的白色和服形成极强的色彩对比,反而把银时衬得单薄。银时于是时不时挂着晋助的脖子,但体重并没达到单薄的程度,晋助抬手拍银时的额头,就是赶不掉这粘乎乎的大白卷毛。

“起来,起来。”晋助用竹签戳银时的脸,银时缩了缩,还是没动。
在小摊老板好奇的目光里,晋助接过一盒章鱼丸子。拿起最上面一个伸到银时脸前,银时下意识张嘴咬住,也即刻蹦了起来。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9:00 +0800 CST  

高杉晋助反握回去,他仅有的右眼里一直是银时的身影。听到这句话,则是笑了,而说:“不是因为有看他的人吗。”

直到后半夜声影稀疏,银时和高杉才回去登势屋。除了一两间还灭着灯的房屋。登势屋里的妓子们大多也回来,还拉来更多客人。高杉一路带着银时进房,走道里一路莺声燕语,还有的撞得门板连着红绳铃也叮呤作响。绘在门上团簇的花朵,缭绕的流云,都绣上丝丝媚意。
召了小秃打了一桶水放到晋助房间,两人褪下和服后坐进木桶。晋助拆下左眼的绷带,一道蜿蜒在左眼的深红疤痕便显露出来,银时伸过手,被晋助抓住。
晋助顺势靠过来,跪坐进银时分开的两腿间,从银时的锁骨直上嘴唇地吸吻。银时靠在桶沿仰起头,晋助便居高临下更深入地吻进。
水声渐起,慢慢喧哗声盈满了整个室内。水浪里夹杂着惑人的呻吟声音,如投射到墙上的水纹光一样潋艳。而曾简素的房间,今夜变得活色生香。

晨起,枝叶上轻灵的雀鸣声。银时悠悠醒转,这时晋助却还没有睁眼。因在睡梦中,向青年迫进的少年棱角才显露几分涩然。而平时总流露出冷艳气息的冰绿眼睛也掩盖起来,更显露左眼疤痕的难堪。
银时缓缓凑上晋助面前,轻轻吻上晋助的左眼。
他略艰难地起身,绕过仍闭着眼睛的高杉晋助,捡起散落一地的和服衣衫,慢慢套上。而角落里一闪一闪着亮光的,是一只蝴蝶发夹。银时盯着看了几秒,弯腰把它捡起,别在和服前襟上,素白绣线的和服妆点出一色明艳。
银时拉开门,看到外面的走廊上也走出送回客人的伎人,声音放得很轻,彼此之间也无话。他转身关门,看着晋助的背影被门隔去,而向外走出。

经过折脚时,桂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银时向桂微笑,桂愣了愣,也回以一个不很自然的笑容,就低下头向左边的走道走去,那里有土方十四郎的房间。
银时没有说话,两人也仅此擦肩而过。银时背后传来轻微的拉门声。
“十四……咦?”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9:00 +0800 CST  
通知到登势婆婆时已经是中午,土方十四郎已经消失了两天,因他一贯乖巧老实,竟然没有人发现。银时摊手表示这的确不关他的事,登势则抽着烟锁起眉头。
“初秋他就要上台了,这时候又闹出什么事!”
将此事上报给了吉原的管理人,吉原边界的搜查变得更戒严。出入的车辆受到更多的排查。即使是运送尸体的土车也被掀开腿部的毯子查看。
有些被殴打虐待致死的女支女或男女支,腿上是斑斑青紫血痕,脚趾甲被拔出,或有些脚被穿透,切面处凝结干涸的血痂,看得人不由一阵心寒。
换岗时,也不有不小心翻开蒙头布的,有些死状极其可怖。脸上找不到一丝完好皮肉,绕是再胆大的人都忍不住心里发毛,有人着实被惊吓到。下意识推开土车,驾车人并未料想会有此变故,慌忙间刹错方向,土车轰隆一声翻倒。
扬起一番尘土,尸体也咕噜噜滚下来,恐怖的面容吓得人一时不敢靠近。但很快有人发现那土车下面藏了一个小孩,正趁此时偷偷离开。

“喂!那边!”
顾不得忌讳死人,几个搜查人走去。那个长相清秀的孩子抬头一看,立刻跳下土车,向吉原巷外跑去。
搜查人见状,更加紧跟上去。
“就是他!别让他跑了!”
大人毕竟比小孩跑得快,很容易就要追上那个男孩。但见此时小孩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军用短刀,向正要抓住男孩衣领的人的手刺下。那人顿时惨叫一声,喊道:“他有刀!”
血珠从很快从军刀刃上滑落,几个搜查者一顿,又更快追上去。男孩见自己再也跑不过,只转回身,举刀就向一个搜查员刺去,那人措手不及被捅到腹部。其余人见状围住男孩,拥上前去抓。小孩显然练过一点,很会找要害去刺,一时间也只是一片乱局。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9:00 +0800 CST  

他会离他曾经的梦想越来越远吗,再也碰不到吗,只能是妄想吗。
然而,他又有过什么样的梦呢。

其实什么都没有过不是吗,人这种东西,哪怕没有一生的目标,哪怕什么都不懂,活得浑浑噩噩,也照样可以过去他的每一天。就如同动物一样,只要知道吃,睡与交配就可以了。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有价值吗,有快乐吗,什么都没有吧,因为那样还不如死去了呢。
啊啊,想要离开这里。但是果然办不到吗。
因为,这里是吉原。一个小小的土方十四郎,什么都不是。

漫长的时间之后,连耳边盘绕的凄惨的叫声都停了下来,似乎是喊叫的人昏过去,又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土方十四郎的听觉和腿都已经麻木了,只是安安静静等着。
也不知何时,开门锁的声音终于响起。要来了吗,土方不自觉扣紧了牙关。吊着的手被松开后,土方无力的小腿立刻弯倒,坐倒在地,针刺般的疼痛从尾锥骨袭上脊椎,他忍不住一个呼气。而听到耳边有人嗤笑。
“这家伙真是命大。”

土方十四郎莫名起来。而这时他也被人提起,似乎又装进什么箱子一样的东西里。滚轮的摩擦声像是一根细线划在他的心上。这是,什么意思?
仿佛倒带一样,长久的路途过后,他被放了出来,四周的气息无比让他熟悉。他被人去掉束缚住手脚的绳索后,就丢进他几乎瞬间就猜出来的地方。关门声结束,大概快要半个小时,土方的手脚才渐渐有了知觉。他一点点伸出手,颤抖着去解蒙住眼睛的布,试了十几次,才算是成功。
乍睁眼,室内几乎也是黑暗的,只有几点带着毛边的模糊光线,但足以让土方十四郎辨认出这里,正是土方在登势屋的房间。他试着爬起来,刚撑起身,手腕便无力翻倒,上半身摔在地板发出嘭的一声。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9:00 +0800 CST  

他再缓缓支起身,扳成跪坐的姿势。窗户是关着的,透出雾一样的光晕。他缓了一会,将窗户一格格推开,窗外是熟悉的后院景色,树叶被灯光折射出半熟橘子一样的渐变色。灯光是从高杉晋助的窗里漏出的。
他定定地望了一会,直到一只银白色卷毛的脑袋探出,伸出手要关窗时注意到他。那人睁着赤色的眼瞳,似乎有点不思议的神色,几秒后,又变成明白了什么的样子,随后朝土方笑了笑,就把窗户拉上了。
光线变得暗淡,几乎没有。只有夏末的凉风穿过土方空素的,黑暗的房间。

秋季土方的登台被取消,延后一年,排到明年夏。他又多出了一整年的时间来练习,而演出服则如期送至。
“希望你不要辜负它。”土方去登势那里领时,登势冷冷地说。
土方没有抬头,抱着衣服回到自己房间。抖开一看,是一件黑色面料,衬着深红纱的和服。红线埋成曼珠莎华,在阳光下如同一团凝重的血色。
让土方想到流淌一地的鲜血,还有血花之后的某个人。

而那某个人,一如既往在季节变冷之后就来得少,几乎不来。以前是忙于军部内部的各种事务,虽然他从来不是文职官,但早先有结伙刁难他的,后来是他自己清理残局。而现在则是正经的出去办事。小兵已接近饱和,但还有更多更多更多的穷人饿着肚子。终于在今年开始了暴乱,原本只是抢劫商店,餐馆,后来甚至有政治官员受到伤害,暴动的贫民们还从非法渠道索入了枪支,不得不由军部出面。
坂田银时作为负责人之一,果不其然十分忙碌。而银时不在时,晋助也没有闲过,高杉家的事务依然需要他来暗地处理,同时也是在某种意义上分摊了银时的工作。土方十四郎也想着如此来找些事做,除了练习他的剑舞,他还能做什么呢。这样想着他便想去找桂询问,然而他敲了一会儿门,没有人应答。
不在吗。他想。而路经他身边的一个大夫看向他时,眼神却很微妙。
土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说着“打扰了”拉开桂大夫的房门。
屋里面空空荡荡。

除了随房间固有的柜子,架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纸,笔,伞和衣服,还有平时总不会消去的熏香,榻榻米以及炉子,什么都没有了,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
土方十四郎睁大眼睛,向屋里走了几步,他想象中应有的东西依然没有出现。秋风吹得窗户吱嘎作响,应该会有人伸出手把窗户关上的。
他环视一圈,又转一圈,呆愣着。
什么都没有了。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9:00 +0800 CST  

“诶诶,怎么啦?”坂本辰马连忙松开手,对着银时左瞧右瞧。而银时则是揉了揉左肩:“上次治理一场暴动的时候被流弹刮到了啊混蛋,你应该能打听到这些消息的吧你这笨蛋!”
“啊哈哈哈……”坂本辰马干笑道,但又接着拍了拍银时的右肩:“不论如何真是非常感谢!啊,幸好你去得及时,否则我的餐厅就保不住了呀。”
“啥,那是你的?”银时惊道:“早知道我就去晚点了,谢礼那么少,我还在想哪家老板这么吝啬。”
“啊哈哈哈金时你说话不要在各种意义上都这么直接嘛……”

坂本辰马挠着脑袋傻笑,一句话的尾音直接被咸腥的海风模糊。银时看着他傻笑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笑了,说:“国外能比国内好到哪去,你有把握吗?”
“呃,也许吧。哈。”坂本辰马笑道:“其实海外已经有有了气色的国家了,越过这片海洋就是啦。虽然一开始会很艰难,但这也是一种机遇吧。”
“是吗?”
“是啦。以后我肯定会衣锦还乡啦。”坂本辰马自信道:“但是金时啊,其实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外国啊。”
“现在?”银时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确定?”
“以后也可以嘛。”坂本辰马接道:“而且你以前不是说过,松阳老师当年想要去海外就没能去成吗。作为学生和养子,可以代替他去看啊。”
“以后吗。”银时想了想,忽而耐人寻味一笑:“以后一定有机会去看的,海外。”

坂本辰马顿了顿,说:“我到宁愿你说的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看。金时,这个世界很大,你没有必要框住自己。”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9:00 +0800 CST  

“我知道的。”银时回道,泛起一个柔和的笑容:“但是框住我的并不止是我……嘛,辰马,那你就从我这边带个人去,让他当我的眼睛吧。”
说着银时转身走向他的汽车,开门从两个副手里叫了一个出来。带到坂本面前:“就这个吧,你说如何?”
坂本辰马打量着那个藏青军装打扮的人,墨镜遮住了他的表情,却挡不住他傻里傻气的笑声:“你要我拐带黑户吗金时?不过无所谓啦——陆奥,把这位带上船吧。”
一直在坂本辰马身后没有过发言的女人低头应下,随后带着那位走上客轮的台阶。

又是一阵海风吹来,将银时的军帽吹歪了,银时便抬手去整理。冷不防坂本辰马忽然抱住了他,还是颇像开玩笑的语气,不伦不类地说着。
“金时,以后再见吗。”
“笨蛋。”银时干脆摘下了帽子,反手抱住坂本辰马这个大高个,望向蔚蓝无际的天空,眯着樱红的眼睛。“是银时。”他笑着说。

悠悠的汽船鸣笛声呜呜作响,带走了这年的最后一丝阳光。减弱的鸣声和海轮一样在地平线上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银时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最后变成一种看上去很温柔的迷惘神色,他依然远望着水天的交界线,但已经不是在看早已不见的那道黑点,而是在望向仿佛一种很渺远,无可挽回的事物一样。最后他缓缓回身,坐进车里。
“回办公……算了,去吉原吧。”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0:59:00 +0800 CST  
而高杉晋助在这之后不久,就听到银时聊起有关他老师的话题。那时高杉晋助正在批阅账簿,银时就躺在榻榻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那家伙其实还真的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啊……”银时手中无意识地翻着扇子,虽然扇舞灵动,他本人却毫不在意。
“当年他把我牵回去就很让我奇怪了,真是,两个长相奇异的人在一起,不会被人侧目吗。而且他还长得像个小姑娘。”
“不过他说啊,在国外这样的人有很多,我们一点也不奇怪。他很喜欢外来的文化,既不会受歧视,而且也要文明开化得多。他总是会盯着一本洋书奋战到凌晨两三点,随后就能写出论文了。”
“那时候他给报社投稿,十有八九就会选中。”
“也幸好他很有身份。”银时翻的扇花停下,扇子被他抓回手里:“不然怎么养得起这个一心扑在学术上的读书人。”
“他教我良多。其实我也会说一些外语,像是"Lving without an aim is like sailing without a compass. "或是"Time and tide waits for no man."我也是能说得出的嘛。”

言语之间,银时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可没多久,笑声就渐止。
“早先他也只教我念书写字,带我出去游玩。后来怎么就想到要让我学习刀枪了呢。”
“那个时代的人们,怎么就预感到这个时代就会变成这样呢。”

银时翻了个身,侧躺着,他把玩着的扇面一收一合。晋助转过头,看着银时有些微落寞的表情,并未搭话。翡翠色眼睛的目光只是无言地转回笔下,用阿拉伯数字标记的账目。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0:00 +0800 CST  


这次在吉原,银时的单方面聊天只是他这段时间里仍旧忙碌的事务中一个小小的偷闲的插曲。随后这个春季里,新生的意象并不强烈,反倒是民众的暴乱越加频繁。整个春季的坂田银时奔波在任何一个应该他赶去的动乱场所,偶尔能休息的时候,就是他坐在办公楼编汇报告的时间。原本喜欢甜食的银时也迫不得已将饮料换成咖啡,每次喝前丢进十几个方糖,最后仍是皱着眉喝下去。好在他仍是青年的岁数,经得起熬,身体也未见差池,往往若是能夺得一次十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积压了好几天的黑眼圈就神奇地消失了。
而因他繁忙的工作的后果,比去年更甚,一次大人物们开办的春宴他都没有去过。他哪里有这个闲功夫,就是收拾因为一次宴会所花去的金钱的不满足而引发的一个冲突就足够让他烦躁,他还去那里做什么,总不会是发牢骚。
直到这个樱花也不很灿烂的春天结束,窗外淋漓的雨声也将歇,地方出事的频率才略有降低。

银时处理文件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回头的瞬间本能眯起眼,刺目的日光通过办公室巨大的玻璃窗毫无阻隔地穿透进来,并大片地铺在瓷砖的地面。银时便起身,压低了军帽檐,转身拉上窗帘。
骤然暗下的房间让银时不适应地站了一会,才坐回去。而因为动作的僵硬,银时差点绊倒,幸好抓住了桌沿。同时有东西被他弄倒,在桌上滚了两下,停住。待银时看清,那是个陶土白色狐狸,点着两只红珠眼睛。
已经是夏天了。

舞馆外张贴出了十四的海报,剑与美人,俊美的面容和摇曳满地的彼岸花。一双上挑的吊稍眼勾勒出刺人的艳煞之气,普通大夫会有的邀请与妖媚的神色在他的眼中完全找寻不到,但却异样地有了让人不由拜服的魅力。
在黑暗的厅堂里唯一的光束下,随着一步步缓慢又凝实的木屐声,黑色和服的人影慢慢接近了舞台。但却就在要走入灯光的时候,停下脚步。

明暗交割的光影模糊了来者的面容,光芒里只映出裙裾上热烈的鲜红的曼珠莎华,还有来者手持的双剑反射出雪亮的刃光。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0:00 +0800 CST  

光点随着刀剑的移动而不停闪烁,画出一个碎亮的弧线,随后一把剑缓缓现出在灯光里。一片白亮的投影,直要刺入进人的心里。像是一色得以见血的寒光。
和风惯有的清冷曲调滴滴点点地渗了进来,伴随着一点点敲出的仿佛故去年代的长街上,深夜里清脆的更鼓声。

是一位末代年岁里,孤独的剑客,在深夜里提刀疾行于寂静的巷中。他的速度很快,没有人追得上他。他腰间佩着寻觅多年才看中的一把锋利的剑,即使未出鞘,刀柄上深刻图腾般的的花纹也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孤独不仅是源于本身实力的强大,而是因为自身理念的孤独,还有自身时代的孤独。闭锁的国门里还未来得及发展到它所应有的黄金年岁,就被海上的一声轰响炸醒。落后的思想刚刚睁开想要起身的眼睛,视野里就填满黑色的航舰。古老的国度终于低下自诩高贵的头颅,悠久的文化也要低从于野蛮的科技。动荡年代最独特的美丽,就在于文明交汇间产生的一道火花。
在漫长的历史中,它只是一瞬的光阴。然而便是小小一步的台阶,所进入的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在迈出那一步的时刻里,多少宏大的史诗,壮丽的悲歌汇聚其中。

从刀上第一次溅上温热的鲜血开始,便是明白已经有什么发生了不可抑制的改变。田里劳作的男人,草梗上手指粗糙的女人,腹蛇游走的野外,都在那一刻化作了记忆。刀锋嵌进人骨的喀沙声成了回响在耳边再无法忘却的东西。
别离了和私情女人的温存,和同伴们一起,永别这处古旧的小乡村。从那一刻开始,人生便没有了所谓的回头。武士便是要遵循自己的武士道,踏上没有选择的独路,走向生命的最后一刻。

英雄的伟大不在于美女,不在于功绩,不在于容貌,而在于从一而终贯彻了自己的目标,为此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使没有人理解也没关系,即使所有人都离去也无所谓,他只要拥有他的那片世界,那条永不改变的信念就足够了。
哪怕在这过程中,会累,会疼痛,被恐惧,被背叛,被孤立。他还有他自己。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0:00 +0800 CST  


在斩杀往日的同胞时,是否还记得一起磨练剑术的少年;在剿灭乱贼时,是否能想起早年无忧无虑的笑颜;在身后的人一个个地消亡时,是否会忆起当初他跑来当食客时不好意思的神情;在只有孤身一人踏上最后一程时,是否能够安心地闭上眼睛。
被人所向往的时代,被人所怀念的时代,英雄辈出的历史浪涛里,仅仅是其中一位也被人所向往,追逐,成为梦想。

刀尖划破浮动的空气,带起宛如罡风的气流。彼岸花轮转成一片阴阳地狱的劫。舞者始终没有出现在光幕下,仅有衣裙与剑舞成海浪一样宏丽的波纹。
戾气刺穿这片虚华的世界。
这阵气场席卷这片寂静的观众台,只有和乐低哑的声色,还有车轮一样滚动的击鼓声。

而最后一刻,万物齐喑,只余金鸣声铿锵作响,是最后一场拼杀中,冲在最前方的将领,一生中的绝唱。
若疲累了,请不要倒下。因身躯还有最后一腔热血。
别把它浪费于苟延残喘的风烛残年,人生最快意之事不过一路尽头,一笑方休,仅此而已。

马蹄一跃而起,在片刻间结束的一生里,也预示着古早的激昂终于冷却。他倒下在地,鲜血汇进历史的洪流中。一个旧的时代结束,这片国土终将踏上新的前程。大门在他本要进入的那一刻关闭,可毕竟,他已经能够窥得门内的景色。
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不过如此。
剑碎人卒。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0:00 +0800 CST  
——这年夏的十四在吉原一炮而红,意气宏大的舞蹈不知震慑了多少人。几乎在那天当晚,登势屋的求访人数就翻了一番。礼彩,衣饰在随后几天接连不断地放到登势的案上,又交付到十四手中。有花簪和胭脂,还有鲜艳的和服,最多的是各式的剑,虽然都是没有开刃,大多只能用于观赏的装饰品,可一把把看上去却足够气派,不多久就占领了十四原本简素的屋子。
眼见如此,即使是对十四冷言冷语的登势眉眼也稍有缓和。放开了名单让十四挑选客人。
“……这就是要做了吗。”
十四低垂着目光,面无表情地问道。
登势闻言,只是略嘲讽地笑说:“你还没那么不值钱。”

十四便点了一个名字听上去还算刚正的,换了身印纹的蓝色和服下去面见。然而对方实际上是一个发福的富商,笑得眼睛挤出两道吊着褶子的缝。十四乍一看,便皱起了眉头,很不愉快地结束了一个小时的交谈。
至此以后,十四点选客人便越加挑剔。可即使如此,依然有很多人愿意追求他。在他有演舞的时候,每一场都是满的。

登势屋里出名伎,这样的说法也在坊间叫开了。由登势屋推出的艺伎,往往都是非常高端的艺人。为此,虽然是经济萧条的时候,但登势屋的客人不减反增,多是慕名而来。
“可惜啊,虽然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但一个个都特别坎坷。”
“诶,是啊是啊。”同时,这样的流言也在私下里随着盛名一同远播:“那个登势,已经老得跟柴一样。桂大夫估计没了,阿晋大夫被关在里面。就连这个十四大夫,以前也是逃过的。”
因此即使登势屋的名气再大,往后被新送进的小秃的数目也在不断减少。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0:00 +0800 CST  

登势坐着翻完了账目,抽了一口烟斗,就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抓过案边的手巾捂着嘴嗑呛了半晌,咳出一口腥黄的浓痰,附着一大片黑棕的血糊,看上去令人作呕。
登势挝起手巾,将它丢进纸篓,长叹一声。

与十四进了点客的正规相比,与之相对的高杉晋助的房间里仍是一片清闲。偶尔坂田银时会过来,大多时候只有晋助一人,就像当年苦练扇子的阿晋一样。只是十四已经变成了风头正盛的名伎,晋助却过得悄无声息。
即使是坂田银时来的时候,有时也不一定能热络得起来。他们通常会**,这之后便不知道互相该做什么。实在是坂田银时能在晋助那里待满整天机会太少,几乎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更不要说出门游玩之类。而坂田银时在晋助这里时,多多少少看上去总有些疲惫,比起当年的他眼中总闪烁着令人看不透的笑意,如今他的笑容中的温柔更令人心动,却也多出很多迷茫的气息。
坂田银时他似乎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了。他和高杉晋助的交谈中提起老师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像是为了让高杉晋助记住这个人一样。
高杉晋助只是用他幽绿的右眼看着银时,在银时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放下了笔。

“以后想要找我,可以带我出去。”他说,而银时安静地听着。
“你没必要一定过来。”

下一次时,果然坂田银时叫了人来接高杉晋助。高杉晋助离去时,和一个面目周正的年轻人擦肩而过。那年轻人在进了走廊后,偷偷问小侍:“那位独眼的美人是哪一位?”
“那位是阿晋大夫。”小侍道:“坂田中将的人哩。”
而晋助实则也瞟了年轻人一眼,被眼尖的陪同小秃发现了,殷切地告诉他那位是十四大夫的客人。晋助只想了想,才说:“哦,是他。”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0:00 +0800 CST  

车没有停在关于坂田银时关系比较密切的几个地方,而是驶到了郊外,银时在那里等他。这时候已经是又一年的中春,草色青翠,和煦的阳光撒下,柔和了四野的远山。银时戴着软皮冒,牵住晋助的手,笑着说:“这里挺不错的吧。”

阳光在他的银发上跳跃着碎光点,高杉没有搭话,而是伸手拢了拢他柔软的发丝,才也勾起嘴角:“你找的?”
“说找的话……其实是前段时间去镇压暴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就是。”银时笑了笑:“但风景很漂亮不是吗——话说,晋助,你长高了。”
高杉晋助偏头看了看银时,见对方伸出手比了比。先是比着腿根的位置,再比到胸口,最后停在鼻子的高度。

“我第一次在吉原看到你的时候你是这么高。”同时,银时还在解说:“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只到我胸前的,没想到你已经这么高了。”
“会不会长得比我还高啊你。”银时笑着去摸晋助的脑袋,又说:“不过最早最早,你大概就这么高吧。”
他放下手,弯下腰,手比到膝盖的高度。
“可以当成人偶抱起来啊,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呢,你还记得吗?”
高杉晋助拎着银时的后衣领让他站起来,说:“记得。”而后把银时的皮帽向下一拉,把银时的眼睛遮住。银时撇撇嘴伸手要抬起帽子,然而晋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之后,他就把帽子拉得更低了。

这一天的游乐结束之后,把高杉送回吉原,银时也回到他的办公楼。甫一进门,就看到两名警卫押着一个小兵等着他。他摘掉帽子,皱眉问:“怎么。”
警卫指着那士兵说:“这家伙走私武器装备。”
银时本已坐上办公椅,闻言立刻站起:“什么?!”
这段时间的民众暴动几乎每天都有,他是很难得才抽出了空。而民众的枪支也从很古早的淘汰火枪变成竟不下于一般威力的步枪,再这样下去就要演变成起义的程度。有人猜测是不是有海外人员在暗中操控,却没想到会有来自自身的叛徒。
银时立刻抓带着那个家伙进了审讯室,原本仅是面对面逼视问询,后来银时支开别人,自己动用了刑鞭。可对方始终咬紧牙不肯开口说出更多的人。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0:00 +0800 CST  
“你不说?”银时冷冷地说:“你们的目的最多也就是打倒那些蛀虫吧。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你以为我再查会查不到?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别自己把它丢了。”
浑身是血的那个小兵抬起头狠狠瞪了银时一眼:“像你这种人也不过是霸占在我们头顶上的垃圾!我就算死又怎么样?!”
“你死了,你想做的该怎么办?”银时手里把玩着镶着一颗颗倒刺,勾连着丝粒的皮肉的鞭子,手上又沾染了深红的血色。但这段时间他手上的血多得是,并不差这一些。
小兵一瞬间愕然,而后问道:“你什么意思?”

这天过后,连带着此一整年,银时都没有再去过吉原。他再次出现在高杉晋助眼前,是又一年的二月末。银时停下车,没有向登势屋的小侍打招呼,直接找了高杉晋助的屋子去。路上他和十四擦肩而过,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十四,急匆匆地离开。倒是十四闻到一阵血腥味从身边划过,是他很久都没有感知到的气息。他回头,看到银时离去的背影还是一如他记忆里的挺拔。
十四悄悄跟到银时身后,银时并没有发现他,坂田银时走进房门便拉上了它。十四靠着拉门偷偷地听里面的对话,但里面的两人并没有说很多的话。
“啊啊,晋助,你知道吗。”银时略有沙哑的声音:“那些平日里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家伙们,死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是吗。”
随后房里渐渐有衣物摩擦的声音,一些暧昧的水声,还有不知是谁压抑住的呻吟。十四坐下在地板上,因为高杉晋助的房门前没有铃铛,他并不需要顾忌。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的木纹路,耳边是银时渐渐放大的呻吟声。他眨了眨眼睛,他一直不知道银时居然是雌伏于下的。
十四仰头靠在了门板上,闭上眼睛。
此后,坂田银时再没来过吉原。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1:00 +0800 CST  

“哈哈,你比桂还要高呢。”

十四并没有听进对方自说自话般的打招呼,而是忽然问:“吉原已经快要消失了?”
“啊?”对方愣了一下:“哈哈,是啊,到时候你们就都是自由人了。想想就觉得不错啊,哈哈,是吧。”
“那么,你能不能把我带走?”
“咦。”对方又愣了一下:“这……”

“带上他吧。”
忽然从十四身后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这声音让十四愣住了。随后猛地转身,回头一看,灯影里是一个颀长的人影。剪短了的头发留到了耳边的长度,面容清秀却好像墨画一般,正笑着。然而这笑却不是十四记忆里那样清淡素静的笑容。变得是十四不认识的那样开朗的笑脸,莫名有种豁达的感觉。
“桂先生……”

对方的笑容更灿烂了:“哟,好久不见,十四。”
“你怎么……”
“我啊。”桂笑着说:“后来我就被银时赎出来了。毕竟在他心里我很像他的老师,他说过他不希望再看到那样的景象了——这些年我在海外从政,加入了共和党呢。”
“我现在叫桂小太郎哟。”

“是,是吗。”十四略扯出了一个笑容:“听上去还真是不错。”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1:00 +0800 CST  

“谢谢咯。”桂小太郎笑着应下,随后转头向坂本辰马:“怎么样,这孩子勉强也是我从小看大的了,给我个面子如何。”
“哈哈,好吧。”坂本挠了挠脑袋,笑着同意:“不过你可要给我行些便利啊,到那边之后。”
“还真会钻空子啊你。”桂笑着招呼十四:“来,走吧。”

坂本辰马与桂小太郎一边谈论着关于他们在海外的产业,一边向走廊外出去。十四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还是回头望了一眼依然紧闭的高杉晋助的房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加寒瑟。
刚才他们的对话高杉晋助应该都有听到吧,然而高杉晋助又是什么心情呢,十四无从知道。他和银时一样,所有的回忆与生活,大概只能永远地留在这里。

战争,会有多久才能结束。在战争里,会死去多少人呢。而终将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吉原大街,遗留下的人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但这已经不是土方十四郎所能考虑的事了。



(完)

楼主 紫琦—夜十三  发布于 2012-12-21 21:01:00 +0800 CST  

楼主:紫琦—夜十三

字数:71378

发表时间:2012-12-22 04:3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2-18 21:28:38 +0800 CST

评论数:173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