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搬文】梦幻(攘夷\/高银\/坂银)(已完结)

银时侧躺在铺着阵羽织的地上,茫然地望着已经快要烧尽的火堆。高杉从背后抱住银时,双臂紧紧箍圌住银时赤圌裸的胸膛。说来也奇怪,每次两人在野外媾合的时候,高杉绝对不会脱衣服,连外套都不脱,但他一定会把银时全身脱圌光光。
啪嚓,火堆里发出一声响亮的枝条爆裂声。
「……你,早就知道了吧?坂本打算脱离军圌队的事。」
被银时突然问道,原本闭目眼神的高杉睁开眼,缓缓抬起头,在银时白圌皙的肩膀上残留的伤痕印下淡淡一吻。
「嗯。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开军事会圌议的时候坂本总是心不在焉,我就猜测,坂本可能已经找到别的出路了,可能准备离开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去宇宙啊。」
高杉啄吻着银时的肩膀,吻着吻着,就吻到银时的脖子上去了,箍在银时胸口的手也开始撩圌拨着那两颗被咬得红肿的肉圌粒。银时任高杉胡闹着,只是眨了眨眼睛。
「……倒是你,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坂本那家伙,肯定是第一个就告诉你了吧?」,高杉冷不防地问道。
——喏,银时,如果我…——银时,和我一起离开,和我一起去…——怎么样,银时?
「……昨晚,辰马好像跟我说了什么,但我碰巧睡着了」,言下之意,银时并不是第一个知道坂本要离开的事。
「哼。」
高杉的唇吻上银时的脸颊,甚至还伸出舌圌头轻圌舔圌着。银时终于忍不了高杉的骚扰,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挥开了高杉。
「你今天,不是和坂本谈过了,才过来找我的吗?」
「……我本来是想和辰马好好谈谈的,可他的那堆下属,要不就是缠着他哀求,要不就是和他吵个不停,我找不到适合的时机。」
「坂本那家伙,太妄自菲薄了。他说,他很早之前就开始做准备了,所以即使他离开了,军圌队也能运行。但就算他培养出出色的接圌班人,就算他做到适才适用,他的那帮手下,全都是因为军圌队的总指挥官是坂本,他们才凝聚成一个集体的。这不是随便换成别的指挥官就能做到的。坂本那家伙连这点都不懂,也活该他会被愤怒的手下揍得那么惨。」
「……田村先生,也说过类似的话呢。」
「那个叫田村的,拜托你阻止坂本离开了吧?」
「…………辰马已经下定决心了啊,就算我去劝说他别走,也阻止不了吧?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辰马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了,我叫他别走,他也不会听的吧。」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41:00 +0800 CST  
高杉浮起一抹苦笑,五指揪住银时柔圌软的银发。
「你啊,跟坂本一样,太妄自菲薄了。」
「什么意思啊你!少在那文绉绉的,说清楚点啦」
「没事,当我没说。」
银时转过头望向高杉,他刚张圌开嘴想继续追问,就被高杉用吻堵住了嘴巴。
缠圌绵的深圌吻后,高杉凝视着银时的红眸,他狭长的双眼里似乎透着一丝不明的危险。
「……你,不跟坂本一起走吗。」
「不是说我睡着了吗。而且辰马也没有正式地问过我,我怎么知道啊,那种事」
「那如果坂本很正式地问你,要不要跟他一起走,你会怎么样?你会跟他一起走吗?」
「……」
高杉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也很平静。银时的红眸闪过一丝犹豫,被一直注视着银时的高杉尽收眼底。
「……如果,我跟辰马走了,你会杀了辰马吗?」
一阵风吹过,原本快要燃尽的火堆又再被吹旺起来,残余的木枝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高杉的右手,缓缓地抚圌摸圌着银时胸口,尤其是心脏所在的那个位置。
「你会不插手,眼睁睁地看着坂本被我杀死吗?不可能吧。你跟坂本冲着我杀过来的话,二对一,而且其中之一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就算是我,也肯定赢不了吧。」
高杉调侃似的说着,可他漆黑的眼瞳里,蠢动着浓郁的黑圌暗的杀气。银时突然想到,有时候,注视着高杉的眼瞳深处,会有种在注视着深不见底的黑圌暗深渊的错觉。
比如说,那一次,高杉挥去刀刃上青色的血迹,一边把那个被唤作勇太的天人的小脑袋踹飞的时候。又比如说,那一次,高杉说着只是去办件杂事的时候,银时还记得,那次高杉回来后身上带着新鲜的人类鲜血的味道,那味道很臭。还有,高杉办完那件杂事的第二天,远处的山里传来的那阵凄厉的惨叫圌声,银时都记得很清楚。
——喏,银时,如果我…——银时,和我一起离开,和我一起去…——怎么样,银时?
银时躺在高杉的臂弯中,抬头仰望星空。千万颗璀璨的繁星如宝石般,在黑圌暗的夜之海中闪耀。
——银时,和我一起离开,和我一起去…
银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连我都离开的话,攘夷军肯定撑不了多久就会溃败了吧。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留到最后。不管攘夷军的结局是什么,我都会看到最后。不然的话,辰马也没法安心离开去宇宙吧。」
「宇宙…吗。坂本也说过类似的话呢,他说,你是不可能会抛下我们跟他走的。坂本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你果然都听到了吧?」
「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我睡着了没听到了!」
耳边响起高杉的轻笑声,银时感觉到高杉在自己的头发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圌吻。
(在最后,希望能听辰马把话说完呢。好好的听坂本说完,然后自己也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然的话,天知道何年何月才能…)
在下一句话浮现出来之前,银时强行打断了思绪。未来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而此时的银时,并不想为了不可预知的未来伤春悲秋。
「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目送坂本吗?」
「不了,我还没正式和辰马告别呢。明早我自己回寺圌庙,在大门那里等他,好好地跟他送行。」
「是吗。——这样也好。在最后能见到你,坂本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那家伙,非常地喜欢你呢。」
银时沉默着,没有搭理高杉。高杉的手突然抓圌住银时的肩膀,把银时翻过来压到身下。银时仰躺着,无尽的星海瞬间填满了他的视野,但下一秒高杉就欺上了银时,完全挡住了银时的视线。点点的星光从银时的双眸里消失,此刻银时的眼里,只能看得到高杉。
——银时,和我一起离开,和我一起去…
银时的耳边又再回响起坂本沉稳温柔的声音。一直以来,辰马多次欲言又止的那句话,至少在最后的最后,我想面对面的,亲耳听辰马说完。
这么想着,银时伸出双臂抱住了高杉的后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全剧终—— 2013.06.15 10:35 am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41:00 +0800 CST  
所谓禽受就是度娘这样……
文还没用发完,就被吞了多处……

有的地方来不及补上,只好在这里补了

————————以下开始补文————————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49:00 +0800 CST  
102楼

坂本回到自己的房间,银时已经不在了。坂本逃也似的冲出房间后,先跑到厨房扒拉了几口今圌晚的剩饭剩菜,接着就直接去澡堂泡了个澡,前后不过花了一个小时左右。坂本刚回来的时候,纸拉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过位于角落的方形纸罩座灯还亮着。


(是银时走的时候忘了帮我把灯吹灭吗,还是说他以为我很快就会回来,才特意把灯留着?又或者是)


坂本的脑海里闪过方才在走廊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高杉,不禁苦笑着摇摇头,一屁圌股坐在铺在纸罩座灯前方的被褥上,一边拿起挂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还有点湿的刘海。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挂在手腕上的花冠,洗澡的时候坂本把花冠拿下来了,洗完后就一直挂在手腕上。看着花冠,坂本的脑海里浮现出美津那天真烂漫的笑脸。比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美津的个子拔高了不少,但还是十分稚圌嫩。


(万一敌人从空中炮轰这个堡垒,肯定会殃及村子,村子里的人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情况,必须想个办法避免啊。)


坂本表情严肃地望着手上的这个朴素的花冠,片刻后叹了口气。他站起来把花冠搁到壁龛上,然后在刚才银时坐过的同一个地方盘腿坐下。


(这个花冠,倒是和银时的银发挺相配的呢。)


坂本靠在柱子上,闭着眼回想银时头上戴着花冠的样子,嘴角情不自禁地勾了起来。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鸟类扑簌翅膀的声音,接着响起了鸱鸺的啼鸣。鸱鸺的叫圌声怪阴森的,持续了一会儿后就停止了,昏暗的室内再次溢满沉默。今圌晚没有一丝风。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但是,坂本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在走廊前方的两间屋子,纸拉门透出微弱灯光的只有银时的房间。自己隔壁的高杉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坂本扬起下颚,眼神茫然地望着半空。他猛地把后脑勺撞到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盖过了在耳鼓膜里随着记忆而复苏的银时的呻圌吟声。


「明天,我也去村子里跟孩子们玩耍一下吧。」


坂本忽然很想再看一眼,银时在明媚的阳光下和孩子们一起,无忧无虑地嬉戏欢笑的样子。











感觉躺在自己怀里的银时身圌体忽然抽圌搐了一下,高杉睁开了眼睛。


「……银时?」


银时没有回应,依然紧闭着眼,很难受似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圌吟。高杉摸圌摸银时的脸颊,接着又抚上他的额头——都被汗水浸圌湿圌了。就在这个时候,银时的肩膀又忽然颤圌抖了一下。


「银时!」


高杉在银时的耳边大声叫唤着,一边用圌力摇晃银时的肩膀。银时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但在他看清楚鼻尖快要贴上来、紧张地盯着自己的人是高杉之后,他才大大地吁了口气,全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高杉抱着银时的后背,低声问道:


「做噩梦了吗?」


银时含糊地嗯了一声,听起来反而有点像叹息。高杉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地抚圌摸圌着银时柔圌软的卷发。银时也不再出声,在高杉无言的安抚下闭上了眼睛。高杉继续抚圌摸圌着银时的头发,片刻后,当高杉以为银时已经平静下来又睡着了的时候,银时忽然含糊不清地小声说了一句:


「——我刚才,梦见那个天人小孩了。」


银时说完这句话后,又再陷入了沉默。高杉用五指慢慢地梳着银时的头发,一边耐心地等待银时继续说下去。


「那小孩,用那像两粒泥团子似的黑乎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然后他说」,银时把额头抵在高杉的肩膀上,用细若蚊声的声音继续说着,「白夜叉是,魔鬼。」


高杉用圌力抱住银时的头,眉间紧蹙,眼神狠戾地瞪着昏暗的半空。


「那天人小圌鬼,才是魔鬼吧?」


高杉用很平静的声音淡淡地说道。但与他的声音相反,此刻他的表情异常凶狠。只是银时一直把脸埋在高杉的肩膀窝里,看不到他的脸,才没察觉到高杉的怒气。


高杉继续淡淡地说:「被魔鬼说是魔鬼的话,那你就肯定不是魔鬼了。这真是太好了呢。」


「……有这种说法的吗?你这调调,听起来怎么像在抄袭那句『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银时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许。


「你才抄袭呢。这叫三段论推理懂不懂,给我学着点,笨圌蛋。」


说着,高杉轻轻敲了敲银时的后脑勺,一边把被子拉到两人肩膀的位置盖好。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0:00 +0800 CST  
116楼

「——唔……呜」
银时难受地喘臦息着,一边激烈地左右摇晃着脑袋。
「银时?」
坂本从被铺上坐起来,屋子里很昏暗,他要费劲地凝眸才能勉强看得清银时的样子。银时急促地喘臦息着,呼吸变得越来越紊乱。
(是做噩梦了吗?)
以前转战各地的时候,坂本曾好几次跟银时还有其他人一起打过地铺。那时候也没见银时做噩梦,不过那也可能是因为坂本一向睡得比一般人要沉,所以没发现罢了。
「银时?」
银时又再发出很痛苦似的呻臦吟。坂本只好用手撑着被子,摸索着靠近银时。他试着低声唤银时的名字,但银时都没有回答,他缩在被子下的身圌体还不时痉圌挛似的大幅度抽圌动。坂本心想,果然是在做噩梦吗?但是,万一银时不是在做噩梦,而是得了什么急性圌病,难受得半昏迷的话,那可就糟了。循着银时喘息声传来的方向,坂本在黑圌暗中伸出了一只手。他很快就摸圌到了银时的额头,把掌心贴上去,发现银时的额头全都汗湿圌了,又湿又冰冷。幸好,银时并没有发烧。
(还是把银时叫醒比较好吧)
坂本的手掌依然贴着银时,正想把身圌子再往前探出一点的时候,银时的身圌体忽然又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嘴里发出抽痛似的「嘶嘶」吸气声。
「银——」
冷不防地被银时紧紧搂住了脖子,坂本的声音哑了。坂本感觉挂在脖子上的双臂如有千斤重,一个恍惚,整个人就倒在了银时的身圌体上。银时的双腕依然紧紧地环着坂本的脖子,不肯松手。他急促而灼圌热的喘息,直直地喷进了坂本的耳朵里。他柔圌软的卷发轻擦着坂本的脸颊,一阵香甜的味道在坂本的鼻腔里扩散。坂本混乱成一锅浆糊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银时,该不会是,把我误当做是高杉了吧?)
「等、等一下、银——」
坂本脑门一热,慌张地高声喊着,一边试图解圌开银时的双臂。但银时就是不肯放手,反而更加地用圌力搂紧坂本的脖子。现在坂本的姿圌势是从上方压着银时,当他感觉到两人从胸口到腰部再到胯圌下的地方,都亲圌密无间地交叠着的时候,坂本更慌了。
「不等一下!银时!我们不可以」
「不是的」,银时忽然沙哑地低声嗫嚅,「不是的、——我、我……不是魔鬼」
坂本倒抽一口气。
(今天白天的时候,高杉暗示的,就是这个吗)
坂本的心脏像一口被连续撞击的大钟般轰鸣,一阵窒圌息般的刺痛窜过他的胸口。
「银时!」
坂本不假思索地伸出双手,用尽全力反手抱紧银时微微痉圌挛的身圌体。
「你是人类,银时。放心吧,这点我可以保证。我保证。」
坂本这句令人安心的肯定,让银时忽然吸了一大口气。他原本还微微颤圌抖的身圌体,也在坂本强而有力的拥圌抱中渐渐安稳了下来。坂本把嘴巴凑到银时的耳边,再一次坚定地说道:
「银时,你是人类,而且是我最喜欢的人类。」
坂本能感觉到紧张感渐渐从银时的身上消失了。他急促的呼吸也恢复成平缓的吐息。方才一直紧紧搂住坂本脖子的双臂渐渐放松了力道,啪地滑落到身圌体的两侧。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1:00 +0800 CST  
小剧场一:(第一章小剧场)崩坏小剧场之军事会议


话说坂本抵达大本营后,马上就与桂和高杉展开第一次军事会议……

桂:「所以说你的战略方案根本不可行!」
高:「哪里不可行了?明明就比你提出的方案要强多了!你看地图,这里,要是被敌人攻陷了该怎么办?一直以来你都很不注重侧翼的布防,所以说你还太嫩了!」
桂:「你说谁太嫩?混账!嫩的明明就是你!像你这种会在战场上cosplay宇宙海盗夏洛克船长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质疑我的战术!」
高:「妈的你说谁Cosplay了!你这混蛋,不过是被别人叫两声狂乱的贵公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说了,狂乱的贵公子?别笑死人了!你最多就是筋肉人里面的罗宾假面罢了!」
桂:「靠!你说什么!」

【坂本腹诽:……难道这就是银时讨厌军事会议的原因吗 =_=】
===================

附上图片说明:
宇宙海盗夏洛克船长 ↓

高杉的战服果然跟夏洛克船长的斗篷很像啊....

再来筋肉人里面的正义超人罗宾假面 ↓

狂乱的贵公子....你就节哀吧....懒得吐槽了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4:00 +0800 CST  
小剧场二:(第三章小剧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高杉,银时和坂本还起床吗?」
「银时喜欢赖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连坂本都睡过头,的确是很少见呢。」
「我去叫银时起床,你去看看坂本的情况。」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幸好不是让我去叫银时啊)
高杉心里庆幸着,拉开坂本寝室的纸门一看,坂本蒙着头,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睡得正香。
「喂,坂本。已经八点多了,该起来了。」
坂本没有反应,高杉只好走上前去,用力晃了晃那隆起的被窝。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哼哼声,含糊不清,似乎在嘟囔些什么。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觉得奇怪的高杉把脸凑上去,一把掀开了蒙着坂本头部的被子。


「喂,银时!」
桂一口气拉开银时寝室的纸拉门,却发现手里紧紧握着酒葫芦的坂本,四脚朝天呈大字型地仰躺在银时的被铺上,打雷似的呼噜呼噜地扯着鼻鼾。
「唉,奇怪了?」

「哦,原来银时昨晚跑到你的房间躲起来了啊!怪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他!」
「是啊是啊!我的被窝被银时霸占了,我没办法,才跑到银时的房间过夜了……啊啊,银时来了。」
「慢死了,银时!嗯?高杉人呢?」
「啊,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飞机。他流鼻血了,然后就跑回自己房间,说他要睡觉哦。」

就是从这天开始,高杉变得连站在银时的身边都唯恐避之不及。
end.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4:00 +0800 CST  
小剧场三:养小动物这种事

「银时——!银时在吗——!我买了和果子回来了哦——!」
刚进门,连行李都还没放下,坂本就大声喊着银时的名字,一边在大宅子的走廊
上往前走。

耳朵灵敏的银时立刻就听到坂本的吆喝,一眨眼就从柱子的后面飞奔出来。
「喔喔,你果然在这呢。这几天过得好吗,银时?」
「和果子呢?和果子呢?」
银时嚷嚷着,鼻子在坂本抱着的行李包上心急地嗅来嗅去。见状,坂本眉梢之间
的笑意更浓了,宠溺地顺着银时头上的卷毛。
「等等哦,等等哦。别急别急,和果子不会自己跑掉的。啊啊不行不行,别那么
使劲扯我的袋子啦,会被扯烂的。真拿你没辙呢,啊哈哈哈!」

「好像在养小兔子呢,坂本那样子。」
「……原来你也觉得像啊。」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4:00 +0800 CST  
番外一:平凡世界的终结


下雪了。

雪轻轻地飘落,落在被烧至灰烬的焦黑柱子上,落在被烧至漆黑的不知名物件上,落在满目疮痍的焦土上。

四处依然弥漫着硝烟,大部分的雪花,在落到地面之前就已经融化了。

然而,即使融化成水,蒸发成气,消散于空中,银白的细雪依然纷纷飘落。

在不知不觉中,焦黑的地面裹上了银白的雪衣。

硝烟也散去了许多。

顶梁柱相当的粗,但此刻却从中间被折断,倾斜地倚着墙,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焦黑的柱子上,露圌出一条条水平的白色刻痕。

——啊啊,难道……

怀着希冀,我走近柱子。

刻在柱子上的那些横线,也积了一层薄雪。

虽然已经被烧得焦黑,无法分辨,但我知道,这些横线下面还刻着字。

那里,刻着我的名字,和年龄。

老圌师第一次帮我刻上去的时候,我还不会读自己的名字,也不会数数。

现在,我已经会数数了,会读、也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多亏了老圌师的教圌导,我学会了读书,也学会了怎么写字。

不足之处,就是我很讨厌读书,经常不记得字怎么读,怎么写。

所以,在我第一次没有看着书,凭自己的记忆,用平假名写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老圌师差点就喜极而泣了。

好想,再看看老圌师高兴的表情。


好像,再继续和老圌师在一起。


我原以为,岁月还很长,我们还有一辈子。


尽管我明知道,人类是何其脆弱,生命转瞬即逝。

「你果然在这里,银时。回去吧,再待下去会感冒的。」

背后传来假发的声音。

「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快回去吧,银时。……喂你听到没有?回家了,笨圌蛋。」

这次是晋助的声音。


平时听到耳朵长茧子的两把声音,一而再,再而三地,叫着我的名字。


这两个家伙,他们的声音明明和平时一样,我现在所在的地方,也还是平时那个地方。


可为什么,眼前的景色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为什么,会听不到平时总在我耳边谆谆教圌导的那个人的声音呢。

「喂,银时!我说回家了你听不到吗!」

晋助的声音,开始带上怒气了。

「可是我,已经,回到家了啊。」

一说话,呼出的气就变成了白雾。

「我的家,就在这里啊。」

晋助忽然用圌力抓圌住我的手腕,使劲想把我拽走。

我执拗的不肯动,双脚扎在原地,可假发很快也来抓圌住我另一边的手腕,跟晋助一起使劲拽着我走,我开始站不稳了,双脚在积雪的地面上打滑。

「痛死了,你们俩个白圌痴。我自己会走啦,不要拽啦。」

我勉强转过了身,但他们俩依然拖着我不肯放手。雪花静静地落下,把烧成黑炭似的柱子重新漆成了银白色。

到最后,连那些白色的刻痕,都看不见了。

柱子上横线,宛如伤痕,每年都会增加一条。但今后,再也不会增加了。


那个人,总是用带着宠溺的声音,温和地唤我的名字。但今后,我再也不会听到了。

End.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8:00 +0800 CST  
番外三:雪兔
「呐,银时,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红呢?」
幼小的高杉把脸凑近,几乎额头抵着额头地凝视着银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似的问道。
「就连头发也是雪白雪白的,松松圌软圌软的……简直就像只小兔子呢你」
高杉天真烂漫的笑着,一边用手掌揉圌着银时的头发。
……那是,当这个国圌家还被称作武士之国时,遥远的往事了——


从日历上来看,虽然现在已经过了立春,但冰冷刺骨的寒潮仍旧持续着。
在营地的一端,坂本很冷似的缩着背,朝正把手凑在篝火边上取暖的银时走过去。
「今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啊,银时。我都快要冻成冰棍了」
「是啊。」
坂本站在银时旁边,烙饼似的把两个手掌翻来覆去地烤着,问道:
「高杉他们,还没回来吗?」
「嗯」
今天早上,高杉带着他手下的几名鬼兵队队员出去侦圌查了。
银时抬头眺望西边的天空,被厚厚的乌云笼罩着的天边,就连原本勉强能看到的太阳,也开始沿着地平线的轨道渐渐坠入暮色。
「怎么这么慢啊」
银时正嘀咕着,忽然听到在营地大门站哨的武士的大声呼叫。银时和坂本眼神一凛,几乎是立刻同时转身,像子弹一样冲了出去。
从深山里延伸出来的羊肠小道上,几名男子正急速前行。从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与高杉同行的鬼兵队队员。在他们后面,跟着几名背着伤员的男子。但是,在他们之中,并没有高杉的身影。
跑在最前面的男子注意到前方飞奔而来的银时,立刻大叫:
「坂田大人!请您快点去支援高杉大人!」
「那家伙怎么了!?」
银时两手紧紧圌抓圌住男子的肩膀问,一路飞奔回营地的男子有点喘不过气,但他还是尽职地回答:
「在回来时,我们遇到了伏兵。侦圌查兵身受重伤,于是高、高杉大人就说,他、他负责断后,让我们带伤兵先回营地」
「敌人有多少人?」
「最、最多也就十来人,而且我们撤退时,已经,高杉大人已经干掉好几个了」
「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三棵松树并排、下面有个坏掉的地藏菩萨、再往前一点!」
「我知道了」
银时点了点头,转向也站在一旁听着的坂本:
「援兵有我一个就够了。他们就交给你安置了。」
「……银时,万事小心。」
「嘿!」
银时勾起嘴角,笑着拍拍坂本的肩膀,然后一转身就飞奔了出去。坂本凝视着银时变得越来越小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9:00 +0800 CST  

疾驰了一会儿,银时敏锐的感官就察觉到了由前方传来的激烈战斗的气息。脚用圌力擦过地面的声音,刀剑交锋的刺耳声音,血圌腥的气味,以及银时绝对不会认错的、来自高杉的那股仿佛要把敌人碎尸万断的杀气。于是银时就循着那股杀气,加快脚步飞奔过去。
正如那名鬼兵队的队员所说,很快就看到了三棵并列的松树。在树的前面,有一个无头的地藏菩萨翻到在地上。道路从这里向左拐了个大弯,估计高杉就是在拐角的前方,可银时却看不到他的身影。银时飞快的奔跑着,一边从腰侧拔圌出了刀。
「高杉!」
银时一跃翻过角度颇大的拐弯,高杉杀气腾腾地高举着太刀由上而下一挥的英姿跃入了银时的视野。一个巨人的天人被高杉从双眉之间劈成两半,轰然倒地,震起漫天尘埃。
此时此地,还站在绯红色晚霞中的活人,除了银时外,就只有早已被敌人的血溅得全身腥红的高杉。望着此刻的高杉,就连银时都被震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而认出来人是银时的高杉,则勾起嘴角戏谑地笑道:
「哟,银时,你来得太晚了,你的份都已经被我圌干掉了。」
说罢,高杉一挥手中的太刀,甩去刀刃上的污血。
「……切,真没劲。害老圌子白跑一趟了。」
银时也把手中的刀收回刀鞘内,懒懒地环顾四周的情况。一片血海之中,倒着十具以上的天人尸体。天人的血和人类或者兽类的不太一样,散发着一种异样难闻的腥臭味。虽然银时至今闻到这气味都会觉得恶心,但经历了这么多战役后,也或多或少习惯了。
仔细确认过敌人的确没有任何活口后,银时嘎巴嘎巴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转身望向高杉,刚好看到高杉从怀里抽圌出和纸擦圌拭太刀。眼尖的银时马上发现高杉的动作似乎不太灵活,不禁皱起眉头。
「高杉,你的左手怎么了?」
银时走近高杉想看个仔细,高杉却露圌出不悦的表情,瞥了银时一眼。
「……哦,只是皮肉伤,被划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4:59:00 +0800 CST  

与天人的颜色完全不一样的鲜血从高杉的袖口里流圌出。银时解下自己的白色护额带,手伸向高杉的左臂。眼见银时的手就要触上自己,高杉吓了一跳似的后退一步。
「我给你止血啦,你躲开干嘛?你那伤口划得还挺深的吧。」
银时的手小心翼翼的抚上高杉的左肘的瞬间,高杉的脸部表情变得十分僵硬。不过银时刚好低头翻开高杉被划破的上衣左袖子,仔细地察看着高杉左上臂的伤势,所以并没有察觉到高杉那奇怪的表情。见状,高杉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手伸向自己额头上染满污血的护额带。
「止血的话,用我的额带吧,免得弄脏你的。」
「没关系啦。况且你那条都沾满了血,我才不想碰。喂,你手稍微抬高点啊。」
说着,银时已开始麻利地把自己的护额带绑在了高杉左臂最上方的部位。高杉浮起一丝苦笑,乖乖地抬起左臂。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紧?」
「不够紧的话,就止不了血啊。」
「啰嗦,我当然知道啦,只是……啊?」
被当做止血绷带用的护额刚被系好,银时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自己的手背套圌上。低头一看,银时的手背套圌上多了一圈铜币大小的水印,上面似乎还带着点冰渣子。两人抬头望向天空,马上就被带着细冰雹的雨水打中了脸。
「嗷,下雨了吗」
银时话刚说完,在两人的四周,冰雹雨落下的声音开始越变越大。
「糟糕,这雨还挺…」
高杉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激烈的雨声盖了过去,后半句话没有传到银时的耳中。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啦!」
银时对着高杉大叫,可他的声音也被轰鸣般的雨声掩盖了。高杉只好把嘴巴凑到银时的耳边,大声吼道:
「那个坏掉的地藏菩萨后面有个佛堂!赶紧先去那里躲一躲!」


「这小道具,还真的挺方便的。用来生火的确很不错。」
高杉嘀咕着,用打火机点燃纸捻,再把火种移到从荒废的佛堂里收集起来的碎木堆上。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0:00 +0800 CST  
冰雹雨激烈地敲打着屋檐,雨声在横宽约五米的佛堂里回荡着。银时正在把破烂的壁板拆下来,因此他完全听不到高杉的声音,只是看得出高杉的嘴巴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银时大喊着走近高杉,双手里拿着刚拆下来的木块,搁到高杉生起的火堆的一旁。
「…你从哪里搞来那么多木块?」
高杉有点讶异的嘀咕了一句,可他的声音在话说出口的同时,就被雨声淹没了。
「啊?你说什么?」
原本打算隔着火堆坐在高杉对面的银时,意识到隔这么远坐着的话,两人几乎无法说话,于是银时大喊着走近高杉,打算靠着高杉的旁边坐下。
「……不要坐在我隔壁。你坐对面去。」
高杉阴沉的声音穿过雨声,勉强地传进银时的耳朵里,但银时听到后只是歪了歪头,没有理会高杉,径直靠着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叫你坐到对面去!听不懂吗你!」
高杉大声怒叱,身圌体触电似地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发什么神圌经啊?从刚才开始就阴阳怪气的。」 银时不爽地说道。
高杉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完全背对着银时。
(搞什么啊,高杉这混圌蛋)
银时不高兴地撅起嘴,斜眼瞪着高杉,也赌气似的不再跟高杉搭话。不过银时也注意到,雨声这么大,只有大声喊,才能勉强听清对方说什么,那还不如别说话,省点力气。
(算了,别跟这中二病一般见识)
银时拾起刚才拆下来的木块,把它折成两半扔进火堆里,然后把手掌搁到变旺了点的火堆上方烘干,一边环视着狭窄的佛堂。唯一的光源就是面前这个小小的火堆,忽明忽暗的火光把银时和高杉的影子投射圌到腐朽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原本应该供奉着佛像的神台上空空如也,只在四周散落着几块断掉的供奉木牌。看样子,这个佛堂应该已经被废弃许久了。
扫了一圈后,银时的视线又再回到自己隔壁的这个男人身上。高杉还是背对着银时,抱着手臂一声不吭地干坐着。银时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高杉的左臂上,那里露圌出了自己帮他包扎伤口的护额带。隔着裂开的衣袖看得不太清楚,银时于是把脸凑近高杉的手臂,问道:
「血,止住了吗?」
高杉的身圌体猛然颤圌动了一下。怎么,这样就被吓到了?银时觉得奇怪,脸从高杉的伤口处抬起来,视线刚好对上了垂目俯视着自己的高杉。
与高杉眼神交汇的一瞬间,银时感觉仿佛是在凝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圌暗深渊。一股难以言喻的颤栗,如同一只蜈蚣,沿着银时背脊,从尾椎骨底部爬到银时的后脑勺。在无数场残酷的战役中练就的警惕和预感,告诉银时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最好离高杉远点。可是,潜藏在高杉漆黑瞳仁里的深渊,仿佛会释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魅惑,让银时无法把视线移开。
「……高杉……?」
高杉缓缓地伸出右手,攫住银时的下颚。
「——够了,我不会再忍耐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高杉咬牙切齿吐出的呢喃,穿透佛堂内回响的雨声和雷鸣声,清晰地传入银时的耳朵里。
「什、」
银时刚张圌开嘴,就被高杉的嘴唇堵住了。高杉灼圌热的舌圌尖霸道地侵入银时的口腔,时而肆无忌惮地舔圌弄着银时的上颚,时而执拗地纠缠着银时的小圌舌。高杉的舔圌弄和纠缠所带来的酥圌麻快圌感,让银时陷入惊惶。银时想推开高杉,双手腕却轻易地就被高杉扼住,牢牢的摁在地上。随着两人唇濡纠缠的加深,高杉火圌热的身圌体紧圌贴着银时,把体重都压到银时身上,银时禁不住往后仰,瘫倒在地上。明明是可以挣开高杉的禁圌锢的,可银时的四肢就是使不上力气。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0:00 +0800 CST  
夹杂着冰雹的倾盆大雨敲打着屋檐,雨声伴随着隆隆的响声,如一千个太鼓齐鸣。高杉欺上银时的身圌体,他灼圌热的体温,透过被污血和雨水濡圌湿的战服传给了银时。更要命的是,高杉的舌圌头在银时的口圌中到处煽风点火,贪婪地吮圌吸着银时的软舌和津圌液,弄得银时血气上涌,身圌体深处窜起炽火般的高热。
「银时」,高杉稍稍离开银时的嘴唇,低声细语,「我想要你。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想要你了,天天都想,想到我都快疯了。——你不愿意给我的话,就趁现在说。」
「……那如果,我说不愿意的话,你怎么办?」
「刚才我说过了吧。我不会再忍耐了。……况且」,高杉吐出舌圌尖,像蛇信子似的舔圌弄着银时的上唇,「你的身圌体,也诚实地说出了你的想法,不是么?」
呵呵,高杉戏谑地低声笑着,伸出手摁住银时的下圌体私圌处,毫不客气地揉圌弄起那开始发烫变圌硬的部位。

坂本站在游廊的正中圌央,愣愣地看着大粒大粒的冰雹雨激烈地拍打着地面。现在被坂本他们用作营地的大宅邸,原本是属于一个高阶的武士,不过这宅邸的主人早就过身了,过去曾被精心修葺打理的庭院也变得荒芜。庭院的另一边是大门,但在苍茫的暮色下,几乎看不清门的样子。
「这雨,看来没这么快会停呢。」
背后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坂本有点被吓到地扭头一看,原来是脸略带担忧的桂站在自己的身后。
「哦,假发。鬼兵队的那些同伴,已经安置好了吗。」
「不是假发,是桂!……嗯,已经安置好了。我大致地问过那几个跟着高杉去侦察的鬼兵队员了,他们遇到的应该不是敌人的伏兵,只是一般的强盗罢了。那些强盗似乎是想抢咱们的武圌器和盔甲,但运气不好,碰上了高杉那杀胚,再加上银时后来也去支援了,现在那些强盗肯定已经没有任何活口了。」
「哦,那就好。」
坂本听完后心情并没有变好,木然地把视线转回落到庭院里的冰雹雨上。
「高杉和银时,还没回来吗?」
对于桂的询问,坂本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看着坂本一反常态霸气全无的侧脸,桂安慰似的说道,「肯定是因为下雨了,他俩跑到哪里躲雨去了,才没马上回来。放心吧,以他们俩的身手,肯定毫发无损的。」
闻言,坂本苦笑着摇摇头,道: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你到底担心什么?」
桂一脸认真地问,坂本只好搔搔头,含糊地答道:
「…呃,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啦。」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1:00 +0800 CST  
啪嚓,被扔进火堆里的壁板碎片发出燃圌烧的爆裂声。不久前还响彻佛堂的隆隆雨声,此刻奇迹般的消失了,无声的静谧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银时躺在地板上,失神地凝视着天花板。一直把脸埋在银时颈侧的高杉,调整好紊乱的呼吸后,慵懒地抬起头,道:
「雨,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
银时怔怔的把视线投向高杉。方才两人还沉溺于情圌欲的沼泽,欢圌爱后的余韵,仿佛给银时赤红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膜。高杉的额头轻轻抵住银时的额头,用一种近似病态的疯狂眼神凝视着银时的瞳仁。
「……为什么这么红呢。」
高杉喃喃自语着,轻柔地舔圌吻着银时的双圌唇。银时一语不发,放任高杉亲圌吻自己。片刻后,高杉眷恋地放开银时的嘴唇,右手摩挲着银时的脸颊呢喃:「雨停了,我们不得不回去了。」
说罢,高杉缓缓坐起来,把胯圌下的肉刃从银时的体圌内徐徐地抽圌出。
「……呜」
银时嘴里逸出一声短促的呻圌吟,高杉眯起眼,停下了抽圌出的动作。
「怎么,还吃不饱吗?银时,今圌晚回去后我会好好喂饱你的,乖,现在小圌嘴别咬得那么紧。」
「你才吃不饱!笨圌蛋!你快点拔圌出去啦!」
银时背过脸,单手推搡着高杉的肩膀。高杉从喉圌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继续慢慢地从银时身圌体里退出来。
「那你赶紧穿好衣服。」
说罢高杉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银时瞪着高杉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地捡起自己被高杉扔到东一件西一件的衣服。
「喂,凭什么刚才就只有我被你脱得光溜溜,你却一直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
高杉回过头,看着银时笨拙地整理衣着的样子,又再愉悦地笑了。
「我脱衣服的话,就必须解圌开你辛辛苦苦给我包扎好的护额带。解圌开的话,多可惜啊,我不舍得。」
「……混圌蛋,你找抽是不是。」
银时发着牢骚,把裤带绑得紧紧的,最后拾起刀,插圌进腰带里。忽然一阵冷冽的寒风刮进来,银时望向门口那边,原来是高杉打开了木板门,看着外面道:
「快来看,银时。我还想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安静了,原来…」
银时走上前去,越过高杉的肩膀望向外面,发现佛堂前方的地面已被落雪染成一片银白,漫天的鹅毛大雪飞舞着从天空上方纷纷飘下。
「下雪了啊。」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1:00 +0800 CST  


夜色如墨,雪无声地圌下着,悄悄地落到泥土上,越积越厚。
「这雪,积得很厚了呢。」
坂本跟在大门口站哨的武士搭话,没想到对方讶异地回过了头。
「啊,是坂本大人啊。」
「有他们俩的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
站哨的武士摇摇头,坂本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下能理解您担心高杉大人他们的心情,不过请放心,那可是高杉大人和白夜叉大人啊,他们肯定能毫发无损地归来的。」
「啊哈哈哈,怎么你说的话,跟假发说的一模一样呢。……哦?」
坂本忽然微踮起脚,眯着眼睛眺望前方。他听到有两个不同的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脚步声的主人正渐渐朝这边靠拢。顷刻,在白雪的映亮下,两个肩并肩的模糊人影渐渐显现出来。那是哆嗦着抱着双臂、冷得缩着肩膀的银时,以及亲圌热的搂着银时肩膀的高杉。
「是他们,他们回来了!太好了,坂本大人!……不过,那两位会这样勾肩搭背,真是少见呢。看来真的是很冷吧。」
「……那才不是什么勾肩搭背。是高杉单方面的搂着银时的肩膀……」
「什么?」
「……我去告诉假发他们俩已经回来了。」
坂本无精打采地垮着肩膀,丢圌了魂似的朝屋内走去,只留下站哨的士兵满头问号地目送着坂本的背影。


翌日清晨。清澈的蓝天一望无际,初春和煦的阳光照耀着银装素裹的世界。

桂穿过走道,看见站在外游廊望着院子里的积雪发呆的高杉,于是就走上前去打了招呼。
「今天起得这么早啊,高杉。」
「哦,假发。早。」
「不是假发,是桂!银时还在睡吗?」
「是啊」,高杉露圌出古怪的笑容,心情很好似的说道,「那家伙,看来今天是起不了床了。」
「?……昨天那帮强盗,听说全部都是被你干掉的啊?就算累得起不了床,那也是你才对啊?银时怎么会那么累?」
「天晓得?可能是昨天他飞奔过来支援的时候,跑累了吧。」
「开什么玩笑。别说是白夜叉了,就那点路,一般人都不至于……」
桂话说到一半,被搁在游廊边缘上的一个小小的椭圆形雪球状物体吸引住了目光。
「喔喔,雪兔吗。高杉,是你做的?」
「嗯,院子里刚好也有南天竺。」
被捏成椭圆的雪球上,在兔子眼睛的位置嵌着两粒深红色的南天竺果实,眼睛的上方,还插着两片细长嫩绿的南天竺叶子,当做兔子的耳朵。
「好怀念。这个,我们小时候经常做来玩的」,桂蹲下圌身,凝视着那只雪做的小兔子,噗地笑着说,「眼睛红红的,全身白白的,和银时很像呢。」
一瞬间,高杉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眺望着远方清澈晴朗的蓝天。
(简直就像只小兔子呢你)
但很快,高杉露圌出讥讽似的笑容,摇摇头,道:
「那家伙,才不是这么可爱的生物。——他可是,夜叉啊。」

end.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1:00 +0800 CST  
番外六:竹林中

在孩提时,我就常被银时他们说我「不会看气氛」。每次被他们这么一说,我都会很恼火,义正言辞地反驳「气氛不是用来看的,是要用心去感受的!」,结果,反而被嘲笑得更厉害了。事实上,直到现在长大了,我还是搞不太明白,到底怎样才算「会看气氛」。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恼火吧。每次被银时和高杉嘲笑我不会看气氛,我都会恼圌羞圌成圌怒地追着他们打,而最可恨的是,那两个家伙一边四处逃窜,一边还不停地耻笑我。不过很不可思议的,现在回想起来,又会觉得那其实是一段非常快乐的回忆呢。
刚投身于攘夷战争的时候,银时和高杉还是死性不改,经常故意惹怒我,取笑我是「不会看气氛的死脑经」。后来坂本带着他的部圌队加入我们,才没几天,就连坂本和他的属下都在私下说我「不会看气氛」。
当这话传到我耳朵里,我不由得开始自我反省:难道我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个不会看气氛的死脑经?渐渐的,被他们叫多了,我也不觉得生气了,但始终还是觉得心情好复杂。不过,旷日持久的战争让同伴们的身心日益疲惫,看着一声不吭垂着坐在篝火前休整的同伴们,我也不纠结了。爱怎么嘲笑我就怎么嘲笑吧,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能让疲惫的同伴们露圌出笑容,被当做笑料我也觉得值了。

某天中午,某个年轻的士兵单手拿着长矛,额头冒着汗,连发髻都没梳好,焦急地似乎在营地里找什么。我刚好经过,于是就问道:
「怎么了?马上就到出发的时刻了吧?你怎么还到处乱转?」
闻言,年轻的士兵露圌出很困扰的神情,四处张望着,一边回答道:
「呃,桂大人,抱歉打扰了。那个,唔,那个,高杉大人和坂田大人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在找…」
「真拿那两个家伙没办法。难为你了。我知道了,我去找他们吧。你赶紧去整理一下,做好出发的准备吧。」
闻言,那个年轻的士兵更慌了。
「啊,不,不是,那个,桂大人,您去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
我盯着那个年轻的士兵,不知为何,他心虚地垂下了眼帘,不敢与我对视。
「……不,没什么不好的。」

那个时候的我们,刚好吃了一场败仗,撤退的途中在一座荒废的寺圌庙里扎营休整了大半天。由于大部分士兵的体力消耗得很厉害,银时提出休息到傍晚,直到晚上才继续行军。但他的提议被高杉坚决地驳回了,理由是现在敌人可能还在后面追着,在某个地方停留地越久,被敌人歼灭的危险就越高。争论之后的结果,变成了下午三时许出发,由我的部圌队先走,银时照旧殿后。
(银时主动提出要殿后,是想把敌人的追兵全都干掉,给死去的同伴报仇么。可是,银时啊,你这样意气用事,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牺牲更多的同伴也说不定啊。)

我在寺圌庙里转了一圈。大部分同伴已开始往正门走去,准备整队集中。在人群中我没发现银时惹眼的银白色头发。腐朽的寺圌庙大殿里,也没有人的气息。我绕过大殿,跃入我眼帘的,是一片肆意生长的翠绿竹林。
「……!」
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竹林里。我小心翼翼地分开竹林往前走,一边喊道:
「银时!高杉!你们在这儿吗?」
我拨圌开一簇竹枝,眼前豁然开朗,一块大约三块榻榻米大小的空地出现在我眼前。郁葱茂圌密的竹叶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在昏暗的光线中,银时和高杉刚好就站在那块空地上。不知为何,他俩都露圌出一种仿佛被苍蝇噎到的惊愕表情,愣愣地瞪着我。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就要出发了,赶紧回去!」
我能感觉到高杉和银时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又说不上来。
「哦、哦。」
银时呆呆地应了声,朝前走了一步。阳光从竹叶的缝隙之间漏下来,照亮了银时的脸。我才发现,银时的脸颊上,泛着不寻常的红晕。
「银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们刚才到底干什么了?在打架吗?」
我刚说完,银时和高杉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几乎同时喷笑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我一头雾水地问道,但他俩只是一个劲的大笑,不回答我的质问。好一会儿后,高杉才强忍住笑,对我说道:
「唔,也可以算是打架吧?妖精打架,这词你懂不?好了,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啊。」
妖精打架?什么意思?
我还在思索这词的意思的时候,高杉一手揽住银时的肩膀,一手推着我的后背,催促我拨圌开竹叶赶紧走。直到走到寺圌庙大门为止,高杉和银时都一直在我背后偷笑个不停。
end.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3:00 +0800 CST  
片刻后,高杉继续说道:
「那家伙手中只有一把枪,却以一敌三,与三个天人周旋着。我刚打圌倒了几个围圌攻的天人,眼睛一角瞄到那家伙陷入苦战。他干掉了其中一个天人,但转眼另一个敌人就迎面袭来,那家伙只能举起枪防御。他身后有破绽,第三个敌人乘虚想偷袭他。那时候,如果我立刻冲过去的话,应该能来得及帮他挡下那一刀。在思考之前,我的身圌体就先行动了。我是想去救他的。但就在那一刻,我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一晚的光景。就是那一晚,平藏那家伙,在水井旁边上,紧抱着半圌裸的你,用他肮圌脏的嘴,吻住你的嘴唇的那一幕!」
「……!」
银时从喉圌咙里泄圌出沙哑的呻圌吟,几乎低不成声。
「一想起那一幕,我原本想飞奔过去的双脚,就像生了根似的扎在地上动不了。你能想象吗?在厮杀的战场上,我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僵硬地看着天人的长矛,刺入平藏的左肩胛骨,再用圌力往下一划,破开他的心脏。只是几秒钟的事而已,却像慢镜头一样,缓慢地在我眼前上演,那几秒就连声音都从世界消失了,我什么都听不见。直到天人的长矛从平藏的心脏穿出来,那家伙的鲜血喷了我满头满脸,我才恢复了听力,吼叫、嘶喊疯狂地涌进我的耳膜。我的身圌体突然又能动了,我冲过去一刀砍了杀死平藏的那个天人。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平藏,已经…」
高杉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胸口的血不停涌圌出来,整个人缓缓地倒在地上。在最后的最后,他看向我这边,当他发现是我的时候,他张圌开了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没来得及,就那样张着嘴,死掉了。」
沉默在高杉和银时之间蔓延。我只能隐约地听见银时和高杉的呼吸声。我屏住呼吸,一边拼命地转着脑袋,试图去理解方才高杉说的那一大段话。
「怎么了,银时?你那是什么表情,嗯?」
「…高杉,我以前也跟你说过,我、」
银时的声音突兀地断掉了。接着响起了一阵濡圌湿的水声。莫名其妙的沉默中,两人急促变重的呼吸声显得尤为明显。这、这、这难道是!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
高杉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着,不知为何会听得那么清楚。
「我那么辛苦,竭尽全力压抑在心里的黑圌暗野兽,只要被你用这种眼神看一眼,野兽就会被轻易地释放出来。都是你的错,白夜叉。」
「…我不是」
「平藏的死,也是你的错。」
银时倒吸了一口气。难堪的沉默又再两人之间蔓延。
我不能,也不可以再在这里偷听下去了。不对,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偷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我极度混乱的脑袋,难得得出了这个恰当的结论,我赶紧转身,打算悄悄的离开。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假发!」
高杉突然一声凌冽的叱喝,我仿佛被兜头淋了一盆冷水,竟然很没出息的被吓得缩起了身圌体。
「你要听墙角听到什么时候?事到如今,我和银时之间的事,就算是你那榆木脑袋,也应该明白了吧?还是说这是你嗜好?想偷看我跟银时做下去吗?」
被高杉发现了!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既然他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说那么长的一大段话?
「滚出来,假发!」
我咬了咬下唇,如今也没办法了,只能下定决心,朝他们走去。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5:00 +0800 CST  
可能是因为眼睛已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吧。我能清楚地看见,银时双肩被高杉的两手禁圌锢着,分开的双圌腿之间被被高杉的一条腿卡住,整个人被高杉顶在仓库的墙壁之上。他眼神迷茫地看着我,濡圌湿的嘴唇闪着水光,显得尤为红肿艳圌丽,看得我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时机叫你们。」
我心虚的转着眼珠,唯唯诺诺的说着蹩脚的借口,一边在心里痛骂自己没出息。
「哼,不怪你,这种场景,对你来说可能是太香圌艳了点,被刺圌激到了?」
高杉的声音带着讥讽的笑声。我不由得脸颊发圌热。
「时机刚好,我就趁现在跟你们俩说了。我,从现在开始,要脱离攘夷军。」
「你说什么?!」
银时惊诧地看着高杉,高杉还是按住银时的双肩,把银时整个人钉在墙上,额头抵住银时,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银时也一脸震圌惊地注视着高杉。
「幕府已经投降了,成为天人的走圌狗了。明天,在江户城,江户幕府就会和天人缔结友好条约。同时,幕府也会宣布,我们攘夷军是,叛军。」
「这不可能!」
「我安插在江户城里的鬼兵队特圌务,在晚饭前给我传回来的消息,千真万确。攘夷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我要继续用我的方法,破圌坏这个腐烂的国圌家。」
「幕府竟然…叛军?幕府怎么能…」
我愕然地自言自语。
「幕府那帮蛀虫,本来就贪生怕死,毫无武士气节。我早知道会被幕府出卖,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高杉用怜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回银时身上。
「呐,银时。」
高杉用鼻尖轻圌触着银时的鼻梁,发出逗圌弄小猫似的恶劣声音,惹得银时不耐烦地瞪了高杉一眼。
「我本来想把你一起带走的,我原本以为,我一刻都不能忍受你不在我的身边。但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继续待在我的身边,我心里的那头野兽,似乎随时都会挣脱缰绳的禁圌锢,冲出来暴走。本来,我也觉得让那头野兽释放出来,自圌由地肆虐也挺不错的,但后来想想,万一暴圌虐过头了,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圌制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那可就糟了。杀了你,你就永远是我的了,虽然这样也挺好的,但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活着的你。虽然不舍得放你离开,但也只能这样了。再见了。」
「…你发什么疯。」
银时冷眼看着高杉,声音毫无起伏地说道。高杉发出几声刺耳的笑声,冷不防地吻上了银时嘴唇。他疯狂地啃圌咬着银时的嘴唇,似乎恨不得把银时咬碎了吞进肚子里。高杉把银时越搂越紧,仿佛诀别似的最后一吻让他渐渐失去了理智。终于,呼吸越来越急促的银时抬起手,用圌力推开了高杉。他用我从未听过的冷硬声音,平静地对高杉说道:
「你这神圌经病养了什么宠物,关我什么事?既然攘夷战争已经结束了,那我的战争,也结束了。」
高高的围墙之外,昏暗的夜色中又再传来猫头鹰的啼鸣。
此时,高杉已经离开了。银时在高杉离开后,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尽似的,贴着仓库墙壁无力的滑落,跌坐在泥地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而我仍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过于巨大的信息量同时涌进脑袋中,让我有点茫然。幕府的变节、与天人签订友好条约、高杉脱离攘夷军、平藏的死,以及,高杉和银时的——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尽管脑子混乱,我还是条件反射的反驳。
我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银时,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怎么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没想到银时会突然问我这么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摇了摇头,叹气道:
「我还没想到怎么办。如果高杉的情报是真的,我们已无法圌像现在这样继续战斗下去了。况且,高杉带着鬼兵队脱离后,战力也会大幅下降。不管怎么做,我都看不到出路。」
我再三斟酌后说出了这番话,才发现银时一直沉默地玩着手里的一个小物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但我还是自顾自的往下说,也算是顺便整理自己的思绪吧。
「士兵们都很疲惫了,等他们听到幕府向天人投降的消息,恐怕,大部分人都会扔下武士刀,失望地回去自己的故乡吧。……也是,至少今天,还是让他们好好休息吧,等明天再把这消息告诉他们。然后再让他们好好考虑一天,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今后的去路吧。」
「哦。那你呢?你的去路又是什么?」,银时忽然抬头问道。
「我吗。我……会继续战斗下去。如果放任幕府继续腐烂下去,我们的国圌家,迟早会被天人蚕食殆尽的吧。但是,现在的我无圌能为力,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嗯,我想到了,接下来,我要去周游各地,寻找仍心怀国圌家、心系攘夷的有志之士,把他们集中起来,然后再重新开始新的攘夷之路!」
「嗯,的确挺像你的作风呢。你的话,好像真的能做到呢。」
银时漫不经心地说着,还是把圌玩着手里的小物件,低着头继续说道:
「你说要周游各地,那你,会去甲斐吗?」
「甲斐?怎么突然问这个?甲斐这个地方,和你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因缘…」
话刚说完,我突然想起来了。甲斐是平藏的故乡。我闭上嘴巴,刚好银时抬起头,脸色疲惫地望着我。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5:00 +0800 CST  
银时挠了挠头发,「总之,后来平藏就在高杉下面拼命的努力工作,在高杉看来,平藏的态度应该也和以前没有太多变化吧。我毕竟是机动部圌队的,不属于他们鬼兵队,不怎么经常一起活动,也不是很清楚。但平藏,自从那之后,就没有再接近过我了。只是还远远地偷看着我。我也假装没有发现他在偷看,也没有做其他多余的事。高杉那句『敢再有下次,就杀了你』,不是说着玩儿的。搞不好,那混圌蛋一旦看到我和平藏两个人单独相处,哪怕我跟那傻大个只是站着说话,那混圌蛋都会冲过来杀了他。所以,我也没有再靠近过那傻大个一步。」
呼,银时深深的吐了口气,凝视着纹路交错的掌心。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我之前还一直在想,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儿啊,万一高杉哪天又发疯,把平藏砍了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那傻大个平平安安活下去的呢?比如说把他调到你的部圌队去,或者试着去说服他,让他退役回老家什么的。可这些,我都还没得及做,那傻大个就」
「够了,别再说了银时!」
我忍不住高声打断了银时。
「这太不像你了!平藏他,本来就是因为认同高杉的攘夷之志,才立志加入鬼兵队。就算他是平民出身,他的心,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武士。这一点,你也明白的吧!」
银时抿着嘴唇,垂下了头。
「你是在意高杉说平藏是因你而死的那句话吗?可你也知道,今天牺牲的同伴,可不只是平藏啊。在那场厮杀中,就算高杉冲上去救平藏,天知道他来不来得及?你给我听好,银时。这不是你的错,平藏的死,不是你的错。你少自作多圌情了,知不知道?」
「……」
银时还是低垂着头,没有回答我。但我能隐约看到他的嘴角往上勾了起来,他似乎笑了。我吸了口气,站在银时的跟前,略微弯腰朝他伸出了右手。
「好了,站起来,银时。我们该回屋子里去了,不然你屁圌股要着凉了。」
银时抬起头,有点恼羞地瞥了我的手指一眼,「从刚才就不停说屁圌股屁圌股的,你是故意挖苦我吗?你绝对是故意的吧!可恶!」
「挖苦?我为什么要挖苦你啊?」
我一头雾水的反问,银时突然噗嗤地笑了。
「算了,当我没说过。」
银时岔气似的笑着,一边用圌力抓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我们朝同伴们所在的别屋走去,后面昏暗的夜色里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啼鸣或者扑翅的声音。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银时?」
「我?我吗——」
我侧过头,只见银时抬起脸,仰望那满天的繁星。
「我不想再看到同伴们死去了。」
翌日早晨。高杉和鬼兵队众人一早就离开了。我召集起残余的士兵,告知从高杉那里得知的情报,并让他们自行决定各自的去路。银时坐在屋子的角落里,背靠着墙,淡淡地望着激动的同伴们。我看了他一眼,本来想上前跟他说两句,但被其他情绪激动的同伴绊住了,我只能先安抚他们。等我再回头寻找银时的时候,才发现他已消失了踪影。再后来,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银时托我送回给平藏家人的那个雕像,后来我去查了古籍,才知道那雕的是三面六臂的摩利支天。老实说,平藏的雕工真的很不错。传说摩利支天是阳炎的化身,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她也不会受伤。自古以来,摩利支天是大和武士信圌仰的胜利之神,是因为摩利支天和白夜叉战神一般的形象重叠,平藏才雕刻这个神像送给银时的吗?还是说,他是希望银时能不再受伤,才把神像送给银时当护身符的呢?如今,平藏是怀着怎么样的思念为银时雕刻这个神像的,已不得而知。
恐怕,直到把这个神像托付给我之前,银时都一直贴身带着它吧。因为摩利支天的身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刀痕。


后来,我、银时、高杉,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彼此。

——番外终. 2013.6.29 21:51pm——

楼主 宋暮离  发布于 2013-07-13 15:06:00 +0800 CST  

楼主:宋暮离

字数:198597

发表时间:2013-07-13 05: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2-06 22:11: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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