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解读不能——BY:死脑细胞

柳生把这个情况归结为对方只是一年级,而且他将之进行对比的是立海大的学长们,有差距也是正常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打败眼前的对手。
柳生回击桦地发球后,迅速上网,球再一次飞向他的场地时,柳生后退了几步,将球高速击出,那球如同一道光束一样落到对方场地,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绅士的镭射光束一气呵成,毫无破绽,但对方仍旧以单纯到有些木讷的眼光看向柳生。绅士推推眼镜,也没觉得有什么挫败感,也许对方就是那种超级冷静型的选手吧。
桦地在自己的发球局并没有占太多优势,技术方面完全被柳生压着打。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局中,桦地的技术又有些进步,在柳生手上拿了两分。绅士发现桦地的进步不是单纯的跟上了他的节奏,到像是在模仿他的打法,可又不是通过观察模仿他的打法找出他的漏洞。
没想到自己的打法用自己的打法去克制也能有效果啊,这确实是难得的经验呢。柳生这么想着,回想了一下分数,大概还有一分他就胜利了,那么,为了加快节奏……
桦地发球后,柳生很快就上网,不过桦地也跟着上网,这是柳生希望看见的,两人在网前的对角线抽击了几下后,柳生再次使用镭射光束,得分。
很好,就这样结束吧,柳生对自己说。待桦地发球后,再次上网,两人过了几回合球,忽然,桦地退后几步,球被高速回击到柳生的场地,速度依旧无法用肉眼捕捉。
绅士此时受到的打击不啻于第一次看见仁王雅治使用欢迎时候的打击,自己的绝招被还原度超过95%的打回来,不论是谁受到这样的冲击,都会打击极大吧。
于是这走向胜利的一分就被桦地连续用镭射光束拿走了,待到下一次柳生发球的时候,绅士惊觉自己的失态,也算是振作起来要扳回一城吧。
柳生的镭射光束是连立海大三巨头都只能偶尔打回的必杀招数,一旦发出,柳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回击。但这只是说「发出了的镭射光束」,柳生并没有因为有镭射光束这样的杀招就在三巨头面前讨到什么大便宜,因为三巨头很少会让柳生能找到机会出手,而现在的柳生也不会再让桦地找到机会出手。
在前一局的失利后,渐渐恢复正常的柳生很快扳回一局,得了一分胜了桦地。
「真是一场好比赛,我受益良多。」
绅士上前和桦地握手,大个子还是像之前那样目光呆滞,没有回应他。
等比赛结束了以后,柳生才觉得有些蹊跷。
按照桦地的学习速度,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习得他的招数,没理由他不会他队友,比如迹部的招数啊,但是这场比赛却只是学习他的打法而已。
「辛苦了。」
打断柳生思路的是一条递到面前的干净毛巾,绅士抬头,面前的人颈上也挂着条毛巾,看起来是刚运动结束的样子。这人对柳生来说有些眼生,但还是认出了这是他们立海大网球部的毛利前辈。
「非常感谢。」
柳生躬身对前辈表达谢意,接过了毛巾,前辈冲着他眯眼笑了笑。
「呵呵,看来我的确没认错,也是我们立海大的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柳生比吕士,立海大附中二年级。」
「嗯嗯。」
毛利前辈的个性温和外向,非常好相处的样子,不过就是逃部活逃了太多次,使得柳生都差点没认出来。
「我记得你好像是仁王那小家伙的搭档啊,是这样没错吧?」
毛利的语气本就是推测,最后还加了个问句,以他出席部活的频率来说不奇怪,不过,前辈是因为仁王注意上他的?
「说起来那边那两个人,水平层次甩了一般国中生几条街,大概只有我们立海大的三巨头才能和他们两个比较高下了吧。」
毛利抱怨似的对柳生说,绅士推推眼镜,看向仁王和迹部的场。
两人的比赛不知道进行到什么地步了,目前看来是迹部掌握节奏,几个来回之后,逼仁王打出吊高球,接着一个扣杀打向仁王的拍柄,将仁王的拍击得脱手,然后利用球的反弹,再次给仁王一个扣杀。
「哦哦,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还是那样威力惊人呢。」
毛利赞叹道。
破灭的轮舞曲吗,能够将对方拍都击飞的招式,看不出那个迹部有这样大的力量呢。
柳生想道。
但拾回拍的仁王没有气馁的样子,回到自己接球的位置后,身上忽然闪闪发光起来。他仔细看了看准备发球的迹部,然后低语了什么。
「啊,才气焕发之极限的绝对预告。」
柳生听见毛利这么说。
「绝对,预告?」
绅士刚想向毛利求证,就听见迹部不满的说:
「不管是金光闪闪的cos,还是pikapika的炸毛,这种不华丽的东西本大爷一定要破掉!」
「哎呀又改名了吗,上次还说是繁星点点的闪耀的。」
毛利前辈笑得天然。
柳生觉得以后自己要和这个前辈保持一下距离,免得被天然黑黑到。
到最后绅士也没能弄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毛利也只是说了下,那东西见过当没见过好了,现阶段的柳生知道也是徒增烦恼。
「不然就会像迹部那样,因为自己的见识不多而被仁王耍的团团转哦。」
也许迹部是那样没错,但是见识够多的前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说起来仁王今天发挥还不错呢,他要是被迹部拖进对方的节奏的话,会打出6-3之类的比分,但是他状态好的话,能爆对方6-1之类呢。」
毛利前辈这样满足地说完,和柳生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绅士不想去追究仁王怎么认识迹部,怎么被毛利前辈注意,怎么会迹部都看不出来路的招数。他只是觉得,每次他觉得自己接近了仁王一步,又会马上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是看错了与仁王之间的距离,那种无法解读的挫败感,在柳生心中循环往复,永不停息。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2:00 +0800 CST  
15
时间持续推移着,化作仁王的发尾,慢慢长得需要用发绳去约束它,以免过于蓬乱。
仁王的幻影第一次亮相在立海大众人的眼里,受到两位部长的好评,立海大向来主张能赢就行的信条,幻影再邪门歪道都来者不拒。
「不过这个程度还是不能欺骗我的。」
部长下这样的定论,柳生推测部长可能是认为,不论幻影怎么样,仁王的弱点还是仁王的弱点。或者说得更夸张点,站在日本国中网球顶点的皇帝之上的神之子,压根不怕欺诈师把自己幻影成别人。
「所以我要开发部长幻影嘛piri~」
「诶,真是期待啊。」
柳生不自觉地轻轻皱眉,仁王最近越发黏着部长了,说是要幻影部长本身无可厚非,但恋人的角度来看,柳生感到有些不快。
部长是一个完美的人,神之子不但在网球方面,在管理网球部方面,幸村也展现出他如神之手在操纵般的接人待物艺术。时间上而言,部长会在正选身上放更多,但是不会给后备的部员们感到自己被薄待和轻视,至少在感情上会是这样的。柳生自己也受过这方面的好处,他开发镭射光束的时候不想被仁王知道,向部长提出技术上的咨询的时候,幸村是很真诚和热心的在帮忙的。
以前有人说部长是把立海大部员们当恋人对待的,虽然有些让人羞耻,但也许真的是这样的感觉吧。这样的部长,要是有天说出「网球是我的一切」,柳生都不会感到奇怪的。
他们的部长是立海大的骄傲,各方面都是。
现在某欺诈师时不时就在部长耳边说「部长要注意身体piri~」「部长不准去住院丢下我们不管piyo~」「部长要和我们一块让立海大三连霸pupina~」,简直有点像在诅咒部长,而幸村只是好脾气的说「仁王你想太多了,说起来,仁王你的手肘才是,赶快治好才可以啊。」
「pupina~」
可是当有些吃醋的柳生想对仁王说些什么的时候,又会感觉到仁王身上有一种焦躁的气息,好像被这么逼迫一样,但柳生又想不出,有什么能逼迫王者立海的,只能更加努力地练习,以防万一。
正选的名单最终出来了,三年级学长们纷纷被二年级的队员打败,本来应该是全部让二年级上的,但幸村说不应该让学长们留下遗憾,主张还是让三年级学长们进行正式比赛,二年级的轮流参加。
柳生注意了一下那个毛利学长,只是那学长打败了一个三年级前辈就又不见人影了。
负责排兵布阵的,我大立海大附中的参谋柳君,辛苦了。

某次立海大的比赛仁王和柳生轮空,对方又是弱旅,仁王就对真田说想去看别的比赛,被问及是谁的比赛的时候,欺诈师回答得颇为欢脱:
「是冰帝和青学的比赛哦。」
柳生本人是觉得这比赛没什么好看的,有那个迹部景吾领导的冰帝,算是种子球队了,而青学则尚未出现在立海大的远征计划中。
不过青学有个很厉害的二年级,在新人赛上的表现丝毫不输他们家两位部长,好像是姓手冢。
绅士这么回想,似乎又找到了点仁王是专门去看迹部比赛以外的理由。
说起来迹部也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人,虽然和雅治完全是损友的状态,但两人之间的气场真的相当不错呢。
柳生觉得作为一个绅士,应该约束自己,不管是行为还是思想。可恋爱是个无解的行为,不论他怎么想去约束自己,让自己不要独占仁王,却只能越发的让自己见不得仁王和别人在一块儿呢。
于是只能在行为上更加的绅士,免得自己哪天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柳生强自将自己的思维再次扭回网球上,他曾经听仁王说过,迹部的性格是必然会出任单打一的,而根据柳生的推测,青学则是不太可能让最被看好的手冢越过学长出任单打一。
当然,也可能一切在单打三就结束了。
柳生和仁王穿着立海大的校服,在人群中非常显眼,他们的出现让人们议论纷纷,比赛的两个队伍也有些骚乱,只有两个人不受影响——冰帝的迹部和青学的手冢,该大爷的还是那样大爷,该面瘫还是那样面瘫。
他们来到的时候正在进行单打三,之前双打二青学赢了,不过从比分上来看赢得并不轻松,双打一则是冰帝获胜。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3:00 +0800 CST  
文中提到的《共鸣(空虚な石)》本来我是想插音乐的,但是找不到>/////<

不过用百度或者kugou都找得到这首歌,所以麻烦大家复制粘贴一下吧^ ^

并附上日文歌词,中文的话,因为各个版本差很多,还是大家自己找一下吧,反正也很容易出来(抹汗

共鸣(空虚な石)

长い道は 曲がって ここへ来てる
その先にも続く
时だけが 静かに刻んだ
大人になりかけて やめてしまった
心の内侧で
何枚もの 镜を见つけた
あなたに会う喜び
あなたに会う切なさより苦しいのは
まだ私の心の中に
空虚な石が潜むから

生きていくためだけに 生まれてきた
他に意味があるの
それが何か 爱という言叶か
道の端で破れたポスターに书かれてる言叶に目をやる
「爱はここに 神はあなたの中に」
そこで途切れてる

宇宙の先、魂の果てで
この肉体の中から
响きが生まれて
あなたに辿り着いて
共鸣する 言叶の意味を超えてひろがる

あなたに会う喜び
あなたに会う切なさより苦しいのは
まだ私の心の中に
空虚な石が潜むから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3:00 +0800 CST  
16
冰帝和立海大果然在关东大赛中碰面,而万众瞩目的迹部对幸村的单打一,则是因为比赛的提前结束而再次被雪藏,让人们不禁扼腕叹息。
之后的全国大赛上立海碰上了不少好对手,只是在王者立海的的实力下,对方仍旧失败了。
柳生除了一般性被人们认为非常有看点的比赛以外,还有幸近距离看了场毛利前辈的比赛,对手是以速度见长的选手,不过还是被学长压着打,果然前辈虽然不怎么参加部活,可实力了得呢。
但柳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不做部活不管事的前辈,突然有一天提出了任性的要求。
「希望和仁王君打一场?」
「是的,毛利前辈前几天这么和我提了,所以我将他们的比赛安排在今天部活结束后。」
幸村对他这么说的时候,表情非常的正经严肃,让柳生有些不详的预感。
「部长是希望我去看吗?」
「是的,而且……」
幸村此时有些踟蹰的说不出口,可也许是因为确实是重要的事情吧,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
「前辈的意思是,如果仁王不能打赢他的话,他会极力阻挠仁王成为正选。」
这么说是相当重的,柳生的脸色沉下来。
幸村成为部长后确实是一手遮天,不过这是难听的说法。神之子在管理方面确有一套,所以学长们很少说什么,放手让他去干。可要是真有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幸村也不好反对学长,哪怕那人参加部活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并不是不相信仁王的实力,但是前辈的实力也摆在那儿。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万一,我和真田也会从中调解的。」
「那么真是非常感谢,幸村君。」
幸村的态度让柳生稍微放下一点心,冷静下来后又能想到别的东西,便对幸村道:
「其实我和仁王君曾经在网球俱乐部和毛利前辈碰过面,毛利前辈对仁王君的态度,似乎比较偏向看好他。」
柳生回忆了一下当初和毛利见面时的对话,排除了私怨的可能,甚至往好的想,柳生会觉得这像培养看好的后辈。
他如是对幸村说。
「是吗,这样的话就更加好了。」
幸村闻言也小小的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是看好仁王,希望他做正选的。
「那么麻烦部长了。」
绅士多礼地向幸村再次道谢,后者微笑向他摇摇手,又重复了一下时间,提醒柳生别忘记了。

部活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了,丸井本来提了一句说也要看,后来又想起来今天有限量的点心出售,拉着胡狼一块去了,身后还跟着个赤也。留下来的除了柳生,只有两个部长和对data很感兴趣的参谋。
幸村和真田眼神交流了会,最后是真田去做裁判席,对着众人宣布道:
「一局结束,毛利发球。」
场边的柳生将注意力放在仁王身上,对方的状态和平常一样,有些懒懒散散的,顶多是有些重视和严肃,不是和柳生打球时候的高兴的状态,也不是和迹部打球时候的有些亢奋的热血状态。
但是至少没有因为这场比赛会决定他的正选位置而心情低落,柳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话说回来,仁王知道什么是心情低落吗?
毛利的身高比仁王高超过十公分,而他本人的身高也差不多是立海大最高海拔了。他打出来的平击发球速度相当高,第一球的时候柳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适应不过来。所幸场上的仁王没有像柳生那样,接这个发球还是相当顺利的,他将球打向毛利后面那只脚的旁边,红发的前辈脚部一顿,将前面的脚交叠回后面,反手回击了仁王的球。
欺诈师再次回击时,球比较刁钻地飞向毛利前辈后半场的角落,使得红发的选手差点救球不及。只是虽然他救回了那个球,控球力却下降了不少,那球直直的往仁王所在的方向飞去,然后被欺诈师打向他另一个方向的角落。
此后的几个来回,毛利都是疲于在横向中线奔命,柳生开始不怎么看好对方这样挥霍体力,后来觉得也许是前辈认为自己的体力是一个优势吧,毕竟年长了一岁。
最后是仁王破了毛利的发球局,看场上的情况,这一分是必然会得到的。
「情况看起来不错呢。」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4:00 +0800 CST  
幸村对柳说。
「嗯,但是不能掉以轻心。」
「呵呵,莲二这话真像是真田说的。」
「是因为他们两个的data都不足,基本能判断出的只有这一分是双方都在放水互相试探的情况下出来的。」
「所以说问题就在,哪方放水放得更厉害,吗。」
幸村和柳的推测并没有错,场上的两人都在放水,不过比较容易读懂仁王表情的柳生发现,仁王的表情还是像比赛开始那样的严肃,这让柳生有些担心。仁王很少这样严肃,也许是因为他和柳生比赛的时候都是以享受的态度在打,此时的仁王和柳生一贯印象中的欺诈师对比鲜明,同时,持续到现在的严肃,也说明了这场比赛的走势不全在仁王的掌控范围内。
希望这真的只是我的错觉。
这么想的柳生觉得有些压抑。
仁王在自己的发球局中选择了发球上网,并且继续将毛利压制在底线,此时的毛利相对之前的接球,看起来更加狼狈,仁王有好几个接连着的球是打在底线的角落,而且还往更界外的地方飞的,左边角落向左飞,右边则相反,毛利接球时几乎需要指尖点地保持平衡。
两人就这样拉锯着,过了近十个来回,毛利前辈看起来仍旧是被拖进对方节奏的那个,但最后却像是碰巧似的,得了两个球。
分数保持在0-30,场上的两人还在过招,幸村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人,他的唇抿得越来越紧,周身的气场也有些变化,直到引起旁边柳的注意。
「精市,怎么了。」
「看起来,这场比赛会是仁王的苦战。」
幸村披着外套,双手抱胸,此时被比赛的气氛感染,姿势都没有变过。经常给部员指导的部长很明白,能走在对方的节奏上,把自己拖得这么厉害,却还是在对手手上拿分的家伙,一旦找到机会把对方拉近自己的节奏,那么对他的对手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此时在场外的另两个人没有幸村这般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眼力,所以还是有点儿云里雾里,而少有感到紧张的幸村则是暂时没有和他们解释什么。
就在他们对话之间,仁王就被毛利又拿下了一球,很快就要被对方破发,此时仁王发挥出自己全能型选手的素质,将球打至对方后场,然后与对手开始对角线拉锯。
「看来,仁王没有意识到呢。」
幸村之前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像是卸下来了似的,终于有了动作。旁边的柳和柳生也算是终于看出了点头绪,非常慎重地点了点头。
「仁王对毛利前辈的攻击是不是真的有效先不说,至少可以起到一定的压制作用,就算是得分,毛利前辈的分也拿的颇为困难,现在仁王自行改变攻击方式,多少有点自掘坟墓的意味。之前的攻击方式能对毛利前辈形成压制,改变后还能造成压制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能会因为攻击方式的改变,反而被对方找到破绽而掌握节奏。」
柳头头是道地分析着,而没有这么强的分析能力的柳生只能在旁边暗自祈祷,希望仁王自己能注意到这些。
此时的仁王被对方得了一球,发球局已破,欺诈师双手放在膝盖上喘着粗气,但柳生注意到仁王流的汗并不算多,喘得这么严重多半是心理上的压力。
「而且,仁王还有一个致命伤没有解决呢。」
三人的目光随着幸村的话转向仁王的手肘,那个没解决的定时炸弹随时会在这场激烈的比赛中爆炸。
「呵呵,仁王平时看起来挺厉害的,但实际也不经打嘛。」
「puri~」
作为后辈,被前辈挑衅了的仁王不好说什么,只能敷衍过去,旁边的幸村听到后,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如果换个人的话,也许在前辈的这句挑衅后,会发愤图强吧。」
「可是问题是,受到挑衅的是那个一贯打得非常冷静的仁王,吗。」
幸村和柳的意思很明白,因为仁王的打法一向是走预判路线,这需要他本人经常保持在一个冷静的状态,这样的选手是不怎么容易挑衅成功的。
而现下,如果毛利前辈能挑衅成功,仁王的胜算会增加一点吧。
不过,仁王的那个招式还没用出来啊。
除了仁王本人,谁都无法解释的,幻影。
就在众人一晃神之间,仁王便已经用出了幻影。他幻影的人是一个没有人见过的家伙,蓝发挑染,并且还挡住了眼睛,值得注意的还有那人的身高,超过两米的个子给人莫大的压迫感。
仁王稍微露出了一下眼睛,冲着毛利puri了一声。
而看清对方幻影的人是谁以后脸就黑了的毛刺,此时声音冷得可怕:
「你这算是对我挑衅的回礼?」
「那么很好,你成功让我生气了。」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4:00 +0800 CST  
「puri」
仁王简单的口头禅中泄露不了心声,可是揪心不已的柳生几乎要叫出来,让仁王换一个幻影了。
「你是坚持觉得,用月光的球路会对我的弱点有压制吗?」
毛利前辈一边回击一边说。
「如果不是,那么投机取巧的你,实在是让我作呕。」
他这么说。
「立海大反对投机取巧的打法吗?」
柳转头问幸村。
「嘛,也许是前辈脱离网球部太久了?」
幸村这么回答。
「毛利前辈不是出于比赛的公平性,而是直接质疑仁王君的网球风格吧。」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柳生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另外两人闻言,也像是恍然大悟了般。
「看不出来毛利前辈是个这么过分的人啊。」
幸村说道。
「不,他本人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多么过分的吧。」
果然是天然黑吗,柳抽抽嘴角。
柳生没有他们的闲情逸致,此时他就像自己在场上一样的投入比赛,毛利前辈并没有放弃这场比赛赌博的发言,甚至像是被仁王激怒了似的,做出这样发言的几率在不断降低。现下又是仁王一面倒被压制,柳生也不确定,即使有幸村和真田在,仁王雅治的正选身份保不保得下来。
那个家伙,是那样努力的练习,也是那样的希望能和他的搭档一块打网球,怎么能,这么简单的剥夺了他的梦想呢?这样实在太残忍了。
柳生捏紧拳头,指甲都有点陷入肉中。
仁王最后虽然拿了两球,但终究还是被毛利破发。而他本人不再固执,直接换了个幻影的对象。
这回到场边气氛凝重了。
「手冢国光,青春学园二年……」
「可以了,柳,这个是熟人。」
只要还是国中范围内的人,柳给出资料的速度是很快的,不过场上需要听资料的也许只有柳生吧,毕竟他们副部长把手冢国光当做宿命的敌人这回事,立海大还是有些人知道的。
柳把笔记本摊好,一副准备记录的样子,观察对象似乎也包括了坐在裁判席上,身上不仅是黑气,黑泥都快流出来的真田。
场上的毛利大约是和手冢不熟,没有太大反应,照例高速发球。虽然对面已经不是「越智月光」,可提上去的球速也没再减回去。
「手冢是左撇子,这对同是左撇子的仁王的发挥会有些帮助吧。」
幸村说道。
「嗯,仁王的左手在比赛中的情况比一般情况好36%」
柳生没说话。
比一般情况好,吗?那只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他的左手真正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啊。
仁王使用手冢幻影后,开始试图直接拿分,他和毛利在底线拉锯几球后便上网,而毛利大约是不怎么希望他上网,下一球压低球路,试图将他封杀在中场。
但就是这个时候,仁王一个削球,将球打在了对方网前。毛利前辈惊了一下,但也反应过来去救球,只是那球在落地后并没有弹起,反而慢慢滚向了网的方向。
「零式,削球!」
场边的幸村和真田同时惊叫了一声,虽然此时场外的每个人都知道手冢是会零式削球的,但曾和同手冢对决过的真田以及幸村会感触更多吧。
手冢的招式一向是技术含量极高,虽然仁王的幻影应该达到的效果,就是能将对方的打法和招式都用出来,不过他真的打出了手冢的招式,还是多少让人吃惊的。
「诶,看来仁王还是挺能干的嘛。」
幸村没多久又转回了冷静的样子,甚至有点欣慰。
「希望这样可以改变比赛的走势呢。」
场外的人是这么想的,场内的人可不会这样,暂时站在毛利的角度想一下的话,他是知道仁王用出零式削球是迫不得已的。
手冢的打法本来是很强劲的,光是用出来就可以改变比赛的走向,至少仁王是如此希望的,但对方同样是实力强劲的毛利,在基本回球的时候丝毫不给仁王机会,不得已,仁王只能使出杀招。
所谓杀招,必然不能用得太早,不然对手会有所防备。实力过于弱的对手不必用杀招,实力差不多的人需要晚用,那么实力有一定差距的人,不用杀招便会晚了。
也许仁王此时的实力并不差毛利太多,但手肘终究是个硬伤,使得毛利的实力加分不少。原本不可能抑制住手冢打出零式削球,现在的毛利也做到了。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5:00 +0800 CST  
再次被拿下一分以后,仁王在自己的发球局使用手冢领域,再次惊艳了场边的人,但拿了两球后,手肘的问题再次把他逼入困境。
「是吗,原来是这样。」
毛利低着头,另一只手抓抓拍网,像是已经破解了手冢领域。
「破解了?怎么可能?!」
「啊,本来是不可能的,至少不会这么快,但仁王的手肘,只能支持他打出带有不完全旋转的手冢领域吧。」
幸村虽然没有确实的看见,但之前几个球的来回已经让他看出端倪。
「呐,小仁王。」
毛利用拍指着仁王,说道。
「如果你此时不拿出对小迹部的那种觉悟,别说赢我,是不可能继续在我手上再走一球的。」
「对迹部的觉悟?」
「是我知道的那个迹部吗?」
柳和幸村面面相觑,最后转向柳生,希望能得到答案。
「啊,仁王和迹部似乎是认识的。」
柳生推推眼镜,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又补充说。
「其实,我一直在沉默,是因为仁王君他,现在确实不是用最好的状态出战的。」
「小仁王你的手肘在和小迹部打的时候不是可以挺好吗?」
「现在的仁王君,只是被封印的状态,可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被什么封印着。」
「立海大可以容许各种各样的打法,只要能走向胜利,但是小仁王,你的眼里真的还有胜利?」
像是嫌弃对方太吵,仁王不顾对方还在喋喋不休,将球发出,毛利冷笑了一声,回击了他的发球,幻影出手冢的仁王很快使用出手冢领域,但如同幸村预告的那样,最终竟然被破解了!
这个破解是不可逆的,毛利顺势而上,很快也拿下了这局,此时比分5-1,对仁王来说,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刻了。
「幸村部长。」
毛利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大喘气的仁王,忽然对场边说。
「是的。」
「这场比赛不必继续了。」
「啊,但是……」
「如你所见,再比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那么……」
「正选的事情?部长你是真的看不明白?」
「……」
出乎幸村本人所料的,没有进行这场比赛之前,他还能说服自己,就算仁王输了仍旧帮他说情,但看了比赛之后,他反而被毛利说服了!
「把仁王从正选的位置拿下来吧,我们立海大不需要这种没有觉悟,实力发挥波动极大,最重要的是对胜利没有追求的……」
「胆小鬼!」
毛利的话给仁王宣判了死刑,此时场上一片寂静,观看比赛的人都说不出反驳的话,真田甚至连太松懈了都没说。
「前辈。」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人出声。
「你是在说,谁不行呢?」
众人将视线转向声源,那是之前似乎已经不行了的仁王。
此时的仁王身上发出尖锐的光,可又不像当初柳生见过的那样柔和。场边的柳不明所以,而两位部长,幸村和真田则是惊得表情都有些扭曲。
而场上,刚刚还乌云密布的毛利前辈又恢复之前天然阳光欢脱地样子:
「诶,终于要大干一场了吗?」
他这么说道。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6:00 +0800 CST  
18
随着比赛的进行,时间也推移到了近黄昏,给在场的每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金黄,不过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就是以前一直处于大劣势的仁王,此时仁王身上所发出的炫目而神秘的光芒,远比柔和的夕阳更胜。
「无我,境界……」
幸村看着仁王,有些呆愣的喃喃道。
「精市,那是什么。」
「无我境界,那是心无旁骛,且拥有丰富经验的选手才能达到的境界。使用无我境界的选手会无意识地使用曾经对战过的选手使用的打法,招式,这样杂乱无章法的攻击方式会令现在面对的对手措手不及,无法针对性地瞄准对方的弱点。」
听完幸村的分析后,柳生又将注意力放回场上,此时已经同仁王互相走了十来招的毛利引得仁王打出吊高球,然后纵身跃起,给仁王一个扣杀。
但仁王却在球落地前,将球反击了回去。
「那是,青学不二周助的巨熊回击?不,有点不一样……」
柳说得没错,青学不二的巨熊回击是单手回击,并且最后姿势是张开两手,像飞翔一样的姿势,现在仁王则是双手回击。但可以肯定的是,仁王的回击比青学不二的回击,威力大的多。
在接着的对战中,仁王还使用了类青学不二的燕回闪回击的招数,不过那招比燕回闪的落地早得多,就这样,追回了一分。
「诶,干的不错嘛。」
毛利前辈用拍轻击另一只手,貌似很满意的样子,而仁王对此没有任何回应,连他最喜欢的口癖「puri」都没有。
「看来仁王是无意识地在使用无我境界。」
场外的幸村下定论。
「无意识?」
「嗯,低阶的无我境界是无意识地使出曾经对战过的对手所使用的招数,而且有个比较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体力消耗很大。」
「仁王一向是给我惊喜的人,就算他等会告诉我,他还能控制无我境界的使用,我想我也不会太惊讶。」
「不过问题的关键是,究竟是仁王控制好无我境地后,用足够的体力打赢毛利前辈。或者体力消耗到又回到被毛利前辈压制的态势,又或者是体力还没消耗到结束就打赢了前辈,当然也有可能是,就算开了无我境界,也打不赢毛利前辈。」
幸村一边思考一边分析,时间也就这么淙淙流过。毛利前辈像是被什么牵制着似的,在他的网球场范围内不断奔走,和第一分不同的是,毛利现在一直是处于追的上球的状态。
终于发现什么的幸村看向裁判席上的真田,而对方恰巧也看向他的方向,对他点了点头,证实了幸村的猜测。
不动如山。
立海大皇帝真田弦一郎的招式。
真田曾经在和仁王的对战中使用过这个招式吗?幸村捏着下巴回忆着,他好像没这个印象啊。
而仁王的下一招就解答了幸村的疑问,那人以一个速度极快,弹起角度是直角,完美诠释了刁钻这个词的球打到了40-0.
「动如雷霆……」
此时幸村再也淡定不能,外套都不自觉掉了地,另外一边真田也像是看见了鬼了似的盯着仁王,要不是坐的稳当,非得从裁判椅上掉下去!
那是真田保留着要对付手冢的招式!
幸村知道真田的执着,不管情境多么困难,都几乎可以说,不会打出这个招式,这是属于真田弦一郎这个人的固执和傲慢,这在幸村看来是有点可爱的,从天真方面说。不过能让真田用出这个招式,中学网球界除了他以外,也只有手冢国光而已,幸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幸村的想法也没错,在仁王雅治的印象中,真田三年来除了对手冢国光的那一次,也只用了一次动如雷震,还不是因为对手很强大——那次是他们立海大的前辈们,为了他们宝贝的小学弟觉醒,而设计了一场前两场输了,后两场场以绝对优势获胜的比赛。他们想是想哪怕赤也受伤也要坚持下去,但真的看见他们宝贝的学弟伤了,学长们还是暴走了。
哪怕真田只是一如既往地黑着脸,那个黑的程度也有加深呢,他们立海大的队员最有资格说了。
当然,这些东西现在的大家都不知道。幸村和真田回不了神,柳和柳生不明白。不过没多久,柳也明白了。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6:00 +0800 CST  
仁王回击毛利的球时,采用了快速切击的打法,而那球也在接近毛利的时候,猛地下沉。
「那是,旋风真空斩?!」
柳的表情就像刚才幸村真田看见动如雷震一样扭曲,不但是因为自己的招式被模仿,也是因为,按照幸村的定义,无我境界是学习对战过对手的打法,他们都知道,学习别人练过千百遍的招式本就不易,而和对手同台比赛过,与只是在场边看,又差了一个等级,柳很能确定,自己目前在和仁王的对战中,暂时还没用过旋风真空斩!
接着仁王又用了更加奇异的招式,毛利好几次像冻结了似的无法接球,后来更是身体无法动弹的怔在原地,就这么又送了仁王一分。
「也许,因为那个人,是仁王吧。」
比赛分数变成5-4的时候,幸村这么说道。
「对于仁王来说,固然有吸收强大对手经验的时候,但也会有将对方的招数,完全化成自己的招数的时候。」
「选手们在无我境界中使用的招数,在一般情况下是基本用不出来的。但如果使用无我境界的是那个善于欺诈,连招式都是幻影的仁王,对于他来说,他用出来的招数就是自己的招数——无我境界并不限制选手去用自己的招式和打法。」
如果说有人能看了别人比赛就吸收了对方的打法,那果真可以用极恶来形容,那时的仁王雅治只是趴在网前看迹部和越智毛利比赛,便学会了迹部的迹部王国,还和迹部同调使用,这种能力简直是鬼才级别的!
「没想到我们立海大还有这么可怕的选手。」
柳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冷汗直冒,他当初怎么就看走眼了呢!错过了最好收集仁王雅治资料的机会啊混蛋!
可是在这一分里,仁王却放缓了攻击节奏,没有之前那些天花乱坠的招式和打法,而渐渐走回内敛和朴实,也许是慢慢找回冷静与理智的缘故,他本人在众人眨眼间变得有些模糊,最后定格在手冢国光的形象上。
「看来你还是想冷静点打呢,小仁王。」
「啊啊,没办法啊,我还是喜欢预测对方的出牌,然后把对方玩得团团转呢,热血沸腾不是我的风格啊。」
「不过用这个被我打败过得家伙,没有问题吗?」
「什么被你打败吖,副部长会生气的哦。而且要抱怨的话,再打败一次之后再说也不迟嘛puri~」
仁王身上的光芒没有之前这么刺眼,纷纷集中在了他的左手。幸村此时已经是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此刻他的惊讶度不下于之前,
「千锤百炼的极致……」
仁王啊仁王,你到底还能走到哪一步啊。
部长觉得这场比赛看得比他自己下去打一场还累,完全处于审美疲劳状态,就算他心里素质够好,也经不起仁王这么折腾啊。
但柳和柳生还在等着他的解释,部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那是进入无我境界后的一扇门,是将无我的力量集中于手部,把对方的招式原原本本的,以数倍威力返还给对方的状态。」
「值得一提的是,无我境界需要的不但是实力,还需要一定的运气,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机缘吧,有的选手可能终其一生都触碰不到最开始的门。」
「据我所知,能使用无我境界的中学生,除了我和真田,就只有九州的千岁和青学的手冢了呢,而且手冢的无我好像还是处于封印状态。」
「也就是说,这算是个很高级的境界,吗。」
「就会的人数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和真田都觉得无我境界对于我们来说比较鸡肋,最终没有走那个路线呢。」
真田的原话虽然是我才不会用那些比我弱的人的招式,但其实是不想用别人的打法吧。招式有互相克制,用别人的精华也无所谓,但是比他们弱的人的打法就非常鸡肋了,幸村和真田是不会轻易地为了克制某些对手,而用那些让真田觉得「太松懈了!」的打法的。
而现在,欺诈成手冢的仁王向他们展示一种可能性,无我境界和幻影糅杂在一块,将欺诈师的打法甩开模仿的伪装一大截,就算之前把他的欺诈当成模仿的人,此时也不会再这么认为。披上国王的新衣的欺诈师告诉他们,我是手冢,也是仁王,虚假也好,真实也罢,我是我自己,这样便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仁王的手肘不在是他的负担,依然痊愈,但人们直到现在,仁王打出完美的手冢领域后,才总算是察觉到了。
「现在这个完全是幻象的仁王,才是真实的仁王吧。」
幸村感叹出这样一句前后矛盾的话,众人却深以为然。
仁王的进化,无法停止。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7:00 +0800 CST  
19
幻影成手冢的仁王,利用手冢领域,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此时比分已经追平,之前一直嬉笑的毛利也变得很认真严肃,不过此时的认真严肃不是像之前仁王幻影越智时那样,带着些许怒火,而是像是和伟大的对手对战时,所流露出的敬佩和肃穆。
「看来这就是你的觉悟呢,小仁王。」
「不要大意的上吧。」
回敬他的是手冢严肃的话语。
毛利将落下来的碎发挂回耳边,将球抛起发球。目前他没有找到方法去打破现在这个手冢,只能静待时机。
反正手冢领域是让他的回球都回到仁王身边一定距离内,只要他能回击就行了,不是吗?
毛利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几球后,仁王就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那是,什么?」
柳习惯性地看向幸村,试图得到回答,但这时候幸村都已经不管用了,看了一会只能无奈的摇头。
「我能确定的是这也是一种通过预测,然后在球上加上旋转,最后使得球出界的招式,也许是手冢领域的变种,但是连我都没见手冢打出来过。」
幸村遗憾的摇摇头。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资料收集能力啊!
柳的脸上写满了坑爹两个大字。
「嘛,是那个仁王的话,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吧。」
幸村只能这么虚弱而苍白的总结。
此时最淡定的反而是柳生,因为他已经见识过仁王不是人的资料收集能力了,96个不同人的欺诈可不是摆着好看而已呢。
比起虽然极难破解,但好歹有可能破解,而且算是被动技,只是慢慢等待机会的手冢领域,新的招式是主动技,提前一球发动后一击必杀,毛利这一分被拿得非常痛苦,至少精神层面会是这样。
「最后一分是仁王的发球呢。」
「嗯,手冢没有什么大力发球,不过有那个类领域招式,毛利前辈这一分……」
柳还没说完,仁王已发出的球就打在毛利的场地,并且在毛利想要回击的时候,不弹起只是滚向了网前。
「那个,是什么……」
每次众人觉得自己的惊讶已经用完的时刻,仁王就向他们证明了,惊讶感什么的,就像飞机场的胸部,挤一挤怎么样都还会有的。
类似零式削球的发球,毛利无法破解,仁王的幻影暂时消失,变回了他自己,欺诈师非常认真的对毛利说:
「前辈,这就是我的觉悟。」
没有人知道仁王的觉悟到底是什么,柳生也是久在一年之后才知道,那句话不但是对现在的毛利说,也是对曾经的那些人说的吧。
暂命名为零式发球的发球让仁王拿到了最后一分,以7-5的比分赢得了比赛,在这个应该有人去为他喝彩的时刻,大家却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欺诈师。
「诶,小仁王的觉悟不错嘛。」
最先动的反而是毛利,前辈虽然后面被仁王各种压着打,但流的汗比仁王本人还少一些,他走向仁王,一边说。
「可到底,最后前辈还是放了水吧?」
仁王说道。
「之前是放了水,最后是真接不到啦。」
毛利摆摆手,又问道:
「你后来打的那个,有点像手冢领域的招数,那个,叫什么吖。」
「哦哦,叫什么来着?时间差狙击?啊不是,嗯……圆桌抽击?也不对。」
众人黑线地看着仁王耍宝卖萌的说出一堆听名字就知道不对的招数,最后像想起什么似的,非常兴奋地说:
「叫难知如阴!」
难知个鬼!!!!!!
此时场上的两人是知道真相的,另外两个书看的很多,仁王这么提出来的时候,马上反应过来被耍了,只有毛利还天然的点点头。
「原来叫难知如阴啊。」
「前辈,那是我的招式。」
真田不得不出声了。
「诶,不会吧。」
毛利看向仁王,对方抱歉的抓抓头:
「还是记错了啊,那大概是般若波罗蜜多的驱蚊术。」
「嗯嗯。」
前辈你是真信了还是天然黑的信了!那个正经得和真田是一个等级的手冢会起这种仁王式的名字吗?!
「就像才气焕发之极限小名叫繁星点点的闪耀对吧?」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7:00 +0800 CST  
毛利天然道。
「哎呀,被发现了吗。」
「嘻嘻。」
果然是天然黑啊。
这么想着的众人决定不去找仁王求证之前那些招数是什么,免得真遇上了,想起仁王起的那些抽风的名字,笑场了被对手当做是挑衅就不好了。
「仁王原来连才气焕发之极限都能使用啊。」
幸村抱着胸看向仁王,一副「你有什么需要向我解释的吗」的架势,白毛狐狸则是耷拉着耳朵,身后的尾巴卖萌似的在拍地。
「他和小迹部对战时候用得比较多的就是这个,因为千锤百炼的极致受到手肘的限制没法使用,小迹部又挺厉害的,他不用就纯粹是找虐了。」
「嘛,虽然用了,有时也是被虐的。」
是手肘的问题吧,幸村这么想道,然后突然注意到另一件事。
「仁王,你的手肘好像没事了呢。」
「啊啊,托前辈的福呢。」
仁王说得很轻佻随便,好像一点谢意也没有。
「小仁王要是真要谢我的话,就明年也让立海大继续称霸全国好了。」
「这句话前辈说出来好奇怪啊。」
「诶,是吗。」
毛利前辈看起来在认真思考奇不奇怪的这个问题,最后的结论好像是确实有点奇怪,于是他决定换一个感谢方式。
「那小2之后的半年都给我揉着玩好了。」
小2是什么啊!就你的年龄来说,叫雅治「哥哥」不会觉得害臊吗?!
「不行。」
「不行吗。」
「不行。」
仁王似乎是挺坚决的样子,对于这种要求,也没什么不坚决回绝的必要吧。
但毛利前辈若有所思了一会,示意仁王凑过去,仁王非常不情愿地挪了过去,期间还防备毛利突然袭击,不过毛利前辈看起来是个好人,只是在仁王耳边低语了什么,欺诈师一听整张脸就扭曲了,纠结了好一会,最后竟然壮士断腕般地点头了。
在众人大跌眼镜下,毛利前辈欢脱地把拍一扔就一边手臂卡着仁王的脖子,另一边也不闲着,把仁王后脑的小辫一拉,发绳被随手丢弃,然后开始了对仁王的白毛惨无人道的蹂躏。
「哎呀,居然这么软~~~」
「前辈快放手!!!」
仁王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全身都汗黏黏的,头发也是湿的,有什么好玩的!
护短的绅士在心中怒吼,但也就只敢在心中吼吼了。
白毛狐狸向这边投以求助的目光,其中柳生管不了,柳也是管不了,不过这人此时正在记录仁王被蹂躏的过程,管得了也不会管吧。真田无奈的又拉低了帽檐,估计是不会管了,至于部长…..
「哎呀,虽然仁王不像是文太和赤也那样长得就很萌,但是这么看还是可以很燃的嘛,前辈真是好眼光~」
居然是一副「下次一定要试试」的样子!
「puri!!!!→→→→→→↗↗↗」
大飙音的欺诈师看起来也快飙泪了。
啊啊,今天的立海大网球部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松懈呢,大概。

之后又是一年三年期学长退部的时节,其中还是有不少学长会回来指点后辈的,不过某个姓毛利的学长回来一般不干别的,只会向着某欺诈师的方向走去。
不过,这个时候欺诈师他家搭档就会出现拦住学长,推推眼镜表示「学长有何指教请在三米外说」,欺诈师则是利用身高优势躲在柳生后面。
可惜的是这是在人前,在人后绅士也拦不住某学长了,白毛狐狸从那以后开始每天自带小梳子,算是对命运绝望的妥协吧。
另外要说的是,仁王现在对幸村的注意力已经超过丸井文太,达到柳生的级别了,虽然幸村表示「仁王这么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会理解成你想让我也像前辈一样好好教育一下你哦」,但也无法阻止仁王的牛皮糖度。
九月,柳生在新人赛上见到了仁王口中「很萌很别扭」的小蘑菇日吉,柳生觉得仁王对日吉就像是毛利对仁王一样,所谓一报还一报,毛利这也算是变相的帮日吉报仇了吧。
至于怎么个变相法,大概是,日吉是冰帝的,毛利前辈是立海大泼出去的那盆水,就开始帮自家后辈报仇了。
这个想法是在后来,某个嫁出去的前辈表示「我就算加油。也是帮冰帝加油,因为我是冰帝高中部的嘛」之后,柳生腹黑的产生的。
没事,我大立海大嫁了一个部员,把你们冰帝部长娶回来了,不吃亏。
不过后话就是后话,此时的柳生在和仁王正在看小学弟赤也和日吉的比赛,这场比赛就新人赛来说,还是可圈可点的,最后日吉技不如人,输了赤也。
「果然还是我们立海大的队员厉害呢。」
柳生说道。
「那当然。」
仁王说得很自豪,之后又开始喃喃自语:
「不过现在可以帮日吉再进一步了吧,至少不能让他被打得在大庭广众下哭出来。」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说过几个周末去东京找小日吉玩好了,最近有些忙啊。」
「那么,我也一块去好了。」
仁王狐疑地看向柳生,因为绅士往常是不会凑这个热闹的,只是现在每天在要不要吃醋里面纠结的绅士,已经不管这么多了。
「我和日吉都是没问题,反正是去打网球,然后去唱歌。」
是去唱歌哦,仁王向他强调。
唱歌啊,柳生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两个传说中的音痴横空出世祸害人间吗?!那么他柳生比吕士一定要阻止这个世界末日!
只是为什么他的眼里会含着泪水呢……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8:00 +0800 CST  
20
新人赛过后是Jr选拔,立海大参加的是副部长真田和参谋柳,按理说,青年选拔必然会有部长幸村的份的,但是部长以身体不适拒绝了。
「只是可能会不太受得了集中的高强度训练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幸村这么对部员说。
「网球部还是要有人看着比较好,Jr选拔虽然是个好机会,但是你们觉得我还需要向谁证明什么吗?」
是没必要,自家部长的实力,他们自己最清楚。所以既然部长这么说了,就由他去吧,况且这也是部长的选择。
Jr训练的时间其实也并不很长,没多久就结束了,这几周一直缠着部长和他练习的仁王,终于换了个缠的对象了,不过这个对象人仍旧不是柳生,而是东京的日吉。
日吉若是个萌萌的小正太,仁王一直是这么说的。
柳生觉得自己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对仁王桑使用下克上。」
「日吉的话,我可是很欢迎的哟。」
「真的吗?」
「puri~」
混蛋,你要对别人的恋人做什么!克什么克!
柳生内心淡定不能,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看着仁王对着面瘫正太胡闹。
他们来到预定的俱乐部,仁王下场启发日吉,柳生暂时在旁边看。
仁王一直在说日吉的动作会有一种不协调感,柳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也许是仁王和他打球打多了吧,这两个人在日吉国小时候就认识了,之后仁王来东京签到就一直有日吉的一份。
日吉打得中规中矩,就是个国一生正常的水平,没有他们立海大王牌切原赤也那样夺目的东西,不过也算是差强人意?
柳生这么想道。
就在这个时候,仁王停下来,对着日吉拍拍手:
「好的,停一下。」
「怎么了吗,仁王桑。」
「你这样不行啊,日吉,你的手太僵硬了,走位也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虽然我知道你的体力是个问题,但是你这不是体力的问题吧?」
「……」
「趁你现在还有时间完善自己,按照你喜欢的来吧,小日吉。」
仁王的话让柳生有点吃惊,他一直以为仁王就算会帮日吉,那也是技术层面的微调,不会是这样伤经动骨的动本质的东西。
日吉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面瘫小正太过了很久才说话:
「下克上!」
你究竟要克什么啊。
这时算是懂得下克上只是日吉的一句口头禅的柳生不会觉得吃醋,但是会有些无力。
调教这样的小正太,你们也真有耐心啊,雅治,还有冰帝的正牌部长迹部君。
后来没多久,柳生发现日吉的击球确实有变化,身体动作多余起来,但是姿势还是很优美很好看的,以柳生看来,多余的动作容易漏球,但奇异的是,日吉的击球成功率上升,之前一些接得很狼狈的球也接成功,而且慢慢的,还变得非常富有攻击性!
「诶,这样不是很好嘛pupina~」
「下克上!」
交接的时候,柳生问仁王:
「你就这么启发他找自己的球风?」
「啊,不行吗。」
「他终究是冰帝的吧。」
「你是怕赤也对上他,然后妨碍立海大四连霸?没事的啦。」
仁王不知道是真不知道柳生的心思,还是装作不知道,朝着柳生挥挥手:
「我们立海大的梦想就像无尽之海一样,涵盖万物,广阔而包容万象,谁也不能阻碍。」
他说的坚定,柳生也受到了感染,于是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下场和日吉练习。
绅士确实是个非常非常温柔,也很有包容力的人,当初他连自己的招式都指点过海堂,又怎么会真的把仁王对日吉的指点往心里去,上场后没多久就进入状态和日吉杀球去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日吉经过某个场地,回来后神经质毛病发作了,非常焦急地把柳生和仁王拽过去,不明所以的两人过去后也明白了。
那个场地现在是被真田和迹部占着,立海大的皇帝发动不动如山,不紧不慢的击着球,角度有些刁钻,迹部又还勉强够得到,而回击的迹部则没有这么轻松,从他的流汗量就可以看出来。
「怎么了,你就这么点实力吗。」
「哼,你也就只会嘴上说说而已吧,本大爷还能再打100球!」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8:00 +0800 CST  
「脚步都跟不上的你用什么打100球,这样口不对心的样子真是丑态毕出,快点跪地求饶吧。」
「闭嘴!」
这个也是场外三人的心声。
「没想到真田君是这种人。」
「嘴炮技能点满了吧pupina。」
「嘴炮EX」
日吉鉴定完毕后,得到了两个前辈的一致同意。
此时迹部注意到了场边的情况,回过头来看他们,虽然是面对他们,但是过于专心的真田是在迹部发现了他们之后才看过来的。
「真田君。」
「哟,副部长真巧啊puri~」
欺诈师打着招呼。
「还有景吾pupina~」
「部长。」
日吉乖乖地和迹部打招呼。
迹部冲着日吉点点头,然后又转向仁王。
「我发现你每次和我说真巧都是和我在东京碰面的,啊嗯?」
说着还看了一眼日吉,一副「你要对我家部员做什么」的样子,护短的心态可见一斑。
「哎呀哎呀,不要误会,我今天可是来陪小日吉开发新招式的,搭档可以作证,我以为你作为冰帝部长会很高兴呢。」
「哼。」
迹部不置可否。
融不进他们话题的真田沉默的抱胸,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不说话不等于话题找不上他,欺诈师朝着他的方向说道:
「副部长和景吾居然认识呢。」
「啊,青年训练营的时候是队友。」
这边迹部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仁王说。
「喂,雅治,你上次是把柳生介绍给我了对吧。」
「是啊。」
「真田弦一郎,我马子。」
迹部大拇指指指真田,说道。
我勒个去!!!!!!
日吉和柳生当场被剥夺五感,此时眼前一片漆黑兼言语不能,之前知道些什么的仁王嘴角一直在抽搐——就像当初迹部一样。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真田此时的表情是「啊,那个把柳生介绍给我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该人也受到很大精神冲击,黑面神技能暂时启动不能。
「祝、你、们、幸、福!」
最后唯一还能言语的仁王好不容易,终于挤出这句话。

三人依旧保持着回神不能的状态离开了真田和迹部的场地,回到自己场地的时候仁王当下决定不练了,去唱歌。
打网球是要心无旁骛的!立海大的两人此时想的全都是「明天会被副部长罚绕日本多少圈呢?或者是绕地球?」,而冰帝的小正太还沉浸在部长要嫁的状态中。
什么?迹部说真田是他马子?谁信啊!
「日吉。」
仁王非常严肃地对他说。
「现在你还小,不知道部长嫁了的网球部会是多么凄凉的境况,就说我们立海大吧,哎……」
说着说着竟然无语凝咽地留白了。
柳生觉得他对仁王已经吐槽不能,不管是他那很快从真田迹部的事中间清醒过来的,如杂草般的恢复能力,还是嫁部长之类的胡说八道的能力。
没有任何事实证明我们部长喜欢男性好吗?!而且就算他真的喜欢男性,也一定不会抛下我们网球部,会娶一个回来的!就像我们副部长一样!
这么想的柳生,你果然还在凌乱。
而日吉小盆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完全是被仁王的气势吓住了,于是接下来仁王的劝诱,就变得很容易。
「所以,我们直接去唱歌吧!」
欺诈师背景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出来的。
柳生终于能吐槽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和两个音痴唱歌,如柳生所猜想,是传说中的满清第十一大酷刑。
柳生出K歌房时脚部都是虚浮的。
而日吉和仁王都是满足的样子。
「啊,好高兴。」
「下克上,今天看起来有进步。」
你以前究竟唱歌唱得有多天怒人怨才会今天这个水平也叫有进步!
「啊,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我送两位前辈去车站吧。」
「嗯嗯,日吉不要带错路哟pupina~」
「下克上!」
原来这个口癖还能这么用!
三人走到车站的对面,准备过天桥的时候,却发现对面有熟悉的面孔。
真田双手抱胸,坐姿端正地坐在公车的候车椅上,因为那人是那个能把「不要松懈!」这种老掉牙的话当口头禅的真田,这个样子真的是很正常,可旁边还有个迹部。
此时迹部估计是因为之前练球练得太疲劳了,正歪着头靠在真田肩上睡,帝王的姿势有点不好,不是靠在对方肩上,而是靠到了手臂上,让三人都怀疑他会不会滑下去。
「我们是不是暂时别过去比较好?」
日吉显然还对部长要嫁这个事实戚戚焉,于是试探性地问两个前辈。
「啊,那么一块去吃晚饭好了。」
绅士这么建议道。
只是三人吃完晚饭回来,那两人还是那个样子,丝毫不动,迹部估计确实是给真田虐惨了,现阶段破不了不动如山,他本人个性又要强,真田不喊停他是不会停的,而真田喊停,那更是非常困难的事。
中间有车开过,有人上下车,但真田像是将球场上的拉锯持续到现在一样,始终不动如山,仿佛只要迹部不醒,他就要保持这个动作到天荒地老一样。
「早知道会如此,当初就别把我们部长往死里操就好了。」
「但是那个真田君只会这么做吧,不然就『太松懈了!』,那个真田君一定会这么说的。」
「闷骚的浪漫piyo」
对面的三人像是想要补足自己之前收到的惊吓一样的吐槽,但很快立海大的两人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是说,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过去吗puri?」
「去坐新干线吧……」
「赞成。」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29:00 +0800 CST  
柳生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仁王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有些虚弱,甚至有些恐慌到了颤抖的地步。
「真田……副部长…….」
最后一个音节似乎已经带上哭腔,引起前面走着的所有人的注意力,立海大众人回头,发现他们家欺诈师此时正泫然欲泣的看着他们,倒在他怀里的是已经昏迷不醒的部长。

没有人怀疑这是仁王的一个恶劣的玩笑,如果真的是,那么被整的最惨的大概是仁王本人,开始看见幸村晕倒时真田只是觉得幸村是感冒不舒服,只有仁王一个人坚持马上要叫救护车。
最后是柳生去叫的救护车,因为他真的感觉到了,仁王现在处于一种天已经塌下来的半崩溃状态,要是再有人忤逆刺激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是提前知道些什么吗?柳生想这么问仁王,虽然将之前仁王种种怪异行为对上号的不是现在这个脑袋也是一团乱麻的柳生,可是现在的也绅士多少还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但柳生只是抓住仁王的手,用自己微不足道的热量让对方的身体暖和起来。
「仁王君,你看起来冷得很厉害呢。」
其实是抖得很厉害,柳生嘴上不说,心里知道。其实这个年纪的少年,看到这种事发生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很迷茫,比如丸井或者赤也那样,或者是很担心,比如胡狼或者柳那样,又或者要震着场面,而逼着自己强自镇定——当然是说副部长。像仁王这样的反应,是已经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状态吧。
紧张担心得连装样子都没注意吗。
不过还能注意到仁王状态的自己也不太正常吧,明明自己应该是柳那种反应才对。柳生自我评估道,部长已经倒下了,他还只顾着恋人,果然是很过分吗。
柳生用这样的胡思乱想在消磨时间。
过了一会儿,仁王慢慢冷静下来,手不再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对众人说:
「柳生,你去问问情况吧,也许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毕竟你比较容易听懂是怎么回事。」
留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柳生用眼睛询问仁王。
对方向他扯出一个勉强到难看的笑容,但是为了不辜负仁王的强自镇定,柳生还是去了。
绅士回来后带回来了沉重的消息,幸村不幸罹患格巴二氏症,尽管只是疑似,但柳生还是尽己所能的大概说明了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幸村被推进了抢救室,真田声嘶力竭地向他赌誓,在他归队前一定会保持不败,但他的声音始终没能传达到幸村的耳中。

在那之后的几周仁王的状态都相当不好,甚至都到了柳生会想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迹部,看他有没有办法让仁王稍微开心点,但最后还是因为柳生自己没有迹部的联系方式而作罢。
「我们,去看看幸村君吧。」
他最后还是这样建议道。
「什么啊,我还怕搭档吃醋,一直没说,原来搭档也想去的啊puri~」
仁王强打精神对柳生说。
他的样子看得柳生很是心痛,甚至一瞬间都产生了「只要你幸福,放你自己去飞也不是不可以」的圣母心态。
于是两人结伴去看幸村。
副队长隔几天就要去看一次幸村,所以他们都知道现在幸村的状况已经相对稳定下来了。为了不吵到幸村,尽管快升三年级的队员们都颇为担心,但还是抑制住自己担心的心情,不经常打扰幸村。
听闻仁王要去看望幸村,同班的丸井小猪贡献出了自己今天带的所有的蛋糕,说是下次要亲自去买限量版的亲自带去,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两人到达幸村的病房后,发现真田和柳都在。
「仁王和柳生,呵呵,真少见呢。」
幸村笑得很和善,脸色也挺红润,看起来恢复得不错,这样两人多多少少都放下心来。
「这是丸井君的一点心意。」
「诶,文太的吗,请务必帮我转达谢意。」
「这是当然。」
三人寒暄完以后,真田又开始说这几日队里的情况,柳在一旁听着,不时也帮一时没想到有什么说的真田补充。
听了没多久柳生就明白真田是报喜不报忧,队里少了部长,无论怎么样都会多少有点影响的,外人不知道,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不过王者立海是不会让这样的影响太大,这是毋庸置疑的。
况且,要是说不好的地方的话,首先该被检举揭发告恶状的就是他旁边这个欺诈师吧。
待他们说完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仁王突然开口了。
「部长,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知道你的状况只是格巴二氏的疑似症状,医生现在,应该建议你接受手术了吧。」
幸村没有说话,态度算是表示默认。
「那么,我期待您能尽快地接受手术。」
仁王说的直接而坦诚,表情也很严肃,这些话他大概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含在嘴里都已经化开了,现在说出来才能这么流利。
幸村的笑有些勉强,柳和真田都看向这边,一个无表情一个有些谴责,最后还是幸村打圆场道:
「你说的事情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您必须尽快下决断。」
仁王以少有的强硬态度说道。
「现在时间并不是……」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仁王突然低吼道。
「已经没有时间了啊,部长,如果你还想和我们一块称霸全国,一块打球的话……」
此时连柳看向仁王的表情都是谴责,你和一个病人说这些做什么?
而仁王顶着柳和真田的目光,硬是说出了那个禁句:
「如果不能打网球了,怎么办?」
病房中一片死寂,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幸村瞪大了眼,不知道是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抑或是不愿去考虑。
「你又,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
最后,这样一锤定音。

之后仁王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全身猛地一震,在真田和柳的逼视下,非常诚恳地向幸村道歉,只是幸村已经被破坏的心情无法修复,明白的众人便又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今天的你真不像你,仁王。」
柳此时对仁王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敌意,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啊,嗯。」
仁王对他的态度完全是敷衍,柳皱了一下眉,没有再说什么。
那时的柳生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是那种幸运女神完全抛弃了他们,甚至连他们的努力也会否定的不详感。
立海大三连霸,不会出差错吧?
绅士这么自问。

无尽之海一样的梦想,究竟是像它那样广阔而包容万象,抑或是无法触及?
Yaqyu view end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31:00 +0800 CST  
Chapter.04 给一无所有的我

22
幸村精市在仁王雅治心中是个很重要的存在,只是这事除了仁王自己以外无一人知晓,包括他的搭档柳生比吕士和幸村精市本人。
彼时他只是一个泯然众人的一年级,对训练也只是在「不至于不认真到被驱逐出部」的程度而已。那时幸村已经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中学网球界的神之子。挂着这么多神圣化的称号,这个人必然是超脱于物外的吧,外人看来是这样的没错,但立海大网球部的队员自己知道,如果幸村是神之子,那么自己必然是收到神眷顾的被选中的人。
这么说自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也有真实。幸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愿意努力的人,他对待每个部员是均等的,这不是说注意力,而是说发自内心的关心。如果说立海大网球部有那个人没有得到过幸村本人充满诚意的指点,那一定是那个人的问题,而不会是幸村看不起那人,用敷衍的态度对待。
一年级的仁王雅治自然也得到了这样的关照,不管他本人是多么像是来捣乱的,幸村还是秉持「你要你练习还在好好干,我就不会放弃你」的态度对待。乖戾的欺诈师就是这样慢慢地被神之子软化掉,甚至最后神之子有些揶揄地要他和太很不感冒的类型搭档,他都照着部长的话去做了。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神,他不会因为人们的过去现在或未来去完全否定这个人,抹大拉的玛利亚确是罪孽深重,但当她用她忏悔的泪水为耶稣洗脚,用她那头细密的黑发替圣子擦干,那一刻她的罪愆便已经被宽恕了——并不是所谓一切罪孽都可以被原谅,只是因为她生命中仅有的那一两个美好的瞬间——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神。
当然,仁王雅治也不至于失败到人生中只有一两个美好的瞬间,但幸村精市确实一直是相信着,一切总会好起来,仁王雅治也终究会达到他所期望的高度。欺诈师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大概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朝着幸村期望的方向一去不回头了吧。
所以,不管是在病房外听见幸村绝望的吼叫,或是神之子终于被拉下神坛的时代更迭,对仁王雅治来说,触动都是很大的。如果说迹部是仁王终于斗志燃烧的导火索,那么幸村绝对是那个成因,尽管那时斗志燃烧,对立海大的三连霸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了。
仁王一直在极力通过提醒幸村注意身体,以及期望通过令幸村多去医院检查身体,能有让病症提早根治的方法,以避免幸村在不合适的时机入院,可是他又无法对幸村说以后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总是不老实的坏处就彰显出来了,除了旁敲侧击的让当事人自己意识到,仁王无法采取任何措施去防止幸村再进入那个让人悲恸的结局。
「听说你们的部长入院了?」
迹部一边回击发球机打出来的球,一边对旁边同样在回击发球机的仁王说道。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谁告诉他的?啊,是副部长吧。
仁王想清楚以后,没有回答试图找话题和自己聊天的迹部。
对方啧了一声,继续回击发球机发出的球,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仁王身上,没有放松的样子。
看来他的最近昏昏沉沉的样子已经到了真田那个奉行斯巴达教育的,只会说「太松懈了!」的家伙都担心的地步,所以才找来迹部想让他开心点吧。
啊啊,网球部里现在传最多的事情大概是,那个看起来最不容易因为部长倒下了就打击很大的仁王,居然是打击最大的啊云云,但是他一点都不想管呢。
「你那难看的样子做给谁看,啊嗯?」
终于忍无可忍,帝王停了两个人的发球机,非常生气地对他说。
「如果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迹部也是随便一说而已,他怎么可能知道仁王在忧郁什么,不过似乎有点儿效果,仁王冲着他咧咧嘴。
「做得到的话早就去做了啊。」
「所以还是没做嘛。」
帝王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只要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好,往常对此感到很无力,但现在听到还是受到些许鼓励的,仁王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31:00 +0800 CST  
「希望你是对的。」
「本大爷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迹部强调道。

仁王劝慰自己打起精神,现在没能在病发前就让幸村查出自己罹患这种病症,那么无论如何,至少要让幸村提前开始手术——姑且不说提前手术别的帮助,至少这会让幸村以更好的状态和越前对战,在床上躺着的时间越少,接受复健的时间越长,对幸村就越有利。
那时的仁王尚且还没有那种真正的,「无论如何,立海大三连霸要在我这里取得」的觉悟,只是寄希望于部长,希望他以更好的状态出战。
况且这对部长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这么对自己说。
但当他真的去这么做的时候,受到了极大地阻挠,真田和柳并没有把他的话当成是玩笑,只是很明显,他们并不赞成仁王这种一下子马上把伤疤打开的作法。
啊啊,你们还是老样子,什么都不明白,能马上处理这个伤口才是正道,而只知道伤口可能会在里面化脓的你们,怎么能理解为了那种疼痛辗转反侧的痛苦!
但最后,他也只是麻木地听到部长这么说:
「你又,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
是啊。
什么都还没经历过的你,又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呢?

他们从病房中离开后,真田并没有斥责仁王什么,他试图用理解仁王的口吻对仁王说:
「你对幸村的担心我很明白,但是幸村现在需要的,是慢慢的自我调整。」
啊啊,是啊,然后慢慢地让痛苦蚕食自己的心。
「幸村总会想明白的,一切都会来得及。」
一切是来得及没错,但中间所经历的痛苦,并不是能用一句「一切来得及就好」便能抹掉的。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持不败,等到幸村回来。」
虽然我们最终并没有能遵守这句誓言,不过只有这句话,我不置可否。
「幸村的病只是一个不幸,是对我们立海大附中网球部的考验……」
「真田。」
「什么。」
「你,真的经历过不幸吗?」
「你想说什么?」
「如果没有的话,可以麻烦你闭嘴吗?」
他少有的,感到了发自内心的生气。没人说仁王是个脾气好的人,但也没人说仁王是个易怒的人,甚至没人能说自己一定能让仁王生气。欺诈师对待多数事物都是相当冷静的,生气这个等同于失去理智的词语和他的距离相当遥远。
前一次他是在和毛利前辈的对战上动了真火,这一次居然是在真田身上啊。
其实真田也是挺无辜的,仁王的生气和他无关,换了任何一个人对仁王这么说他都会生气。欺诈师的神经一直像一把拉过了度的弓,等待着随时会到来的崩溃。
最后,是仁王甩下三人,拂袖而去。

关于不幸这个词,人们给出的度也许都不同。不过基本上,类似手冢国光那样,一年级就因为前辈的嫉妒而让网球生涯遭到几乎灭顶的打击,或者像幸村这样突然罹患手术治愈成功率极低的病症,会被人们认为是不幸的巅峰,天妒英才吧。
这么说是没有错,手冢如何他不好说,幸村的话,他在住院期间,一直在心中模拟和队友们的练习,好像自己一直还在网球场上一样,而队友也一直照顾他的感受,不断地和他联系,告诉他近况,比平时他自己去观察还详细,一直努力地,不给他一种被抛下的感觉。
但是谁又能知道,即使是受到这样的关心,那种自己无法打网球,无法上场的缺憾,一直存在,弥补不了。听着队友们说着今天那个家伙又如何如何,自己却无法回应,其实今天也如何如何。过于单调的生活,强烈的距离感,那个世界,可望不可即,深深明白这些,却什么都做不了。
「网球是我的一切。」
「如果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在这样绝望的境况下,才能产生这样的感悟,但听的人永远只能听着,而不能理解,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句觉悟,仅此而已。
那也许算是互相解读不能的两类人的悲剧吧。
不过最后,幸村还是回到了网球场上,打了一场充满遗憾又没有遗憾的网球。
「不幸中的万幸,幸村君最后还是痊愈,回到了网球场上。」
对于刚刚回来的幸村,人们大都这么说。
那其实,是幸运还是不幸呢?终究还是幸运吧,毕竟还有最后也无法回到网球场上的人,比如青学前部长大和佑太,当然这些他纯属听说。
「另一只(徽章)是送到康复中心去了吗,其实是弃权了吧。」
有人这么说着。
不带嘲讽,只是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即使是送到国外,也只能得到相同的回答吧。将来也许有办法治愈这种伤,但现在的医学水平,想要治愈这种伤,就只有期待奇迹了。」
医生冷漠的声音。
回想起来,从那时开始,我身体里的钟摆,便不再运动了吧。
虽然那时的我,也如同现在的幸村一样,对这个事实,不要说是认识,连想象都仅仅只能停留在表面,然后只能简单的,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那年冬天,仁王雅治因为手臂使用过度,最终只能离开陪伴自己多年的网球。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32:00 +0800 CST  
23
一切开始的时候就像是幸村患病时的重演,立海大的大家除了柳生之外,拼命地向仁王表达,即使你不再打网球了,我们也还是好朋友哦。不过顾忌到仁王以后确实不再能打网球了,在仁王面前,网球这个话题往往是被避而不谈的,就算提到了,也像是拂去一点儿灰尘一样的轻轻而过。
这个时候,只有迹部还敢触犯众怒似的继续和仁王谈网球,还在自己出国以后,把没出国的日吉留下来和仁王继续打网球。
仁王能和日吉打网球并不是矛盾的,他只是控球力和没有了差不多而已,纯粹当锻炼身体的娱乐来玩,还是可以的。此时面瘫小正太虽然一脸「有着时间我还不如去自己练习」,但迫于部长淫威,还是乖乖照做了。
日吉的性格,和文太的会读空气相反,有点白目。就算不会打仁王接不到的球,但对仁王不再能打网球这件事,他压根就漠不关心,仁王当时只是单纯的觉得和日吉在一块打球很尽兴,只是认为好歹自己还能碰网球,所以很开心。但回到国一以后他才认识到,那是因为他在面对立海大队友的时候,需要承受极大的压力,所以两相对比,在日吉这里自然就觉得开心。
面对唯一一个真真正正被宣判了死刑,没有任何人有办法让他重新回到球场,连那个迹部都束手无策的队友,立海大的部员们是感到手足无措的。也许到了他们工作以后,这些同伴们都能遵守诺言,仍旧和仁王关系良好;但现在的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仁王是需要关怀的,而且最好不要提到他的伤心事,不要和他打网球,等过段时间他冷静下来再说吧,之类之类的事。
这件事仁王本人也要负些责任,他本人其实在被诊断无法再打网球之前,都不知道丸井文太和木手打双打时被场上另外三个人欺负了。后来那件事触到了仁王那根名为「文太像我一样,不再能打网球了怎么办」的神经,当时就对来拦着他的真田说出了「副部长,啊不对,我已经不是网球部部员了,真田君你用什么身份拦着我?」这样的话,最后差点无法收场。
之后他有向众人道歉,只是这事情始终是大家心中的一根刺:众人很能体谅仁王的失态,于是自觉不能刺激仁王,要努力地避开网球这个难堪的话题。等到仁王自己希望从众人那里知道一些网球信息的时候,如惊弓之鸟的众人则是纷纷避开了。
这让仁王失落又无奈,被迁就的对象从仁王变成了立海大部员,互相解读不能的他们一个沉浸在「我是在照顾仁王」的状态中,另一个则是处在「从此以后再不能沟通了吗」的困境里。
明明出发点都是好的,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呢?不过能看清楚其实仁王是很希望听到一些关于网球的信息的只有两人——首先必然是在很久以后,已经回到国一的仁王,不过此时的欺诈师对那些曾经只剩下些感慨,便让过去的灰烬随风而去了。
另一个,自然就是能调遣日吉的迹部。
帝王的眼力果然澄澈,在仁王自己丝毫未觉的时候,就顶着立海大所有人的压力,自顾自的和仁王谈网球,那时的仁王也没有对他这个行为感到特别的高兴,善于隐藏自己的欺诈师听网球的事情,就像是听文太他们说他们又枕头大战了一样,表示我很高兴的听听就过。
不过即使是当时的仁王也看得出来,迹部是觉得他自己是有愧于仁王雅治这个人的。那时的欺诈师只是单纯的以为,迹部在纠结着他之前被瞳杀的失误,毕竟没有那个瞳杀,仁王不需要这么拼死的打手冢魅影,后来也就很可能能保下他的网球生涯了。但仁王觉得,打出手冢魅影是他自己的选择,反过来,他还需要感谢迹部,让他一生一次的点燃自己的觉悟之火。
他努力旁敲侧击的进行宽慰,听懂了的帝王并没有高兴,也没有那种被原谅的轻松,只是冷笑着对他说:
「的确,能为我免罪的只有你。可是现在这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你,连对我断罪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这些的时候仁王只是气鼓鼓的想,迹部这家伙真是口不对心,明明很高兴,非要这么说。
后来他无意听见真田和迹部的对话,因为是在讨论关于他的事,所以他不好出面,只能在旁边等着对方说完,顺便有点八卦地偷听。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33:00 +0800 CST  
两人对话的内容本身也不是什么听不得的,毕竟不是两人在背后说仁王雅治这个人怎么怎么不好,主要是真田希望迹部不要再去用网球刺激仁王了。
对此,迹部回应道:
「不去刺激他,啊嗯?你怎么知道听到网球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刺激不是安慰。」
「况且就算是刺激,那也是必须要有的刺激,他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失去了多少。如果那个过程无法避免,比起慢慢化脓腐烂,迅速用热铁消毒杀菌着实好得多。」
帝王强调。
「既然他终究会明白,还不如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去想清楚。」
对此,皇帝回应道。
「所以?最后你们对他说一句,『啊,太好了,你终于恢复过来了!』就心安理得的,装作他这么长时间内受到的折磨都是只能他独自一人面对的伤痛?」
「景吾!你是在谴责我们太自私了吗?」
「不。」
帝王的声音有些虚弱,他低下高傲的头颅,仁王的角度看不见他像海一样碧绿的眼睛。
「说起来,这些都只是我的责任而已,一切都和你们没有关系。哈,居然会和你生气的我,才是在推卸责任吧。」
「应该和他一块走出这个阴影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迹部这么说。
「景吾,你的责任感太重了,那些不是你的错。」
「那些确实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但是这个结果,我必须承担一部分,不能让仁王那个家伙一个人那个样子啊。」
「弦一郎啊,和手冢比赛过的你,必然明白,手冢肩上的责任感,与对胜负追求的火热的觉悟。」
「那种觉悟,我同样在仁王身上看见了。」
「在场外看的你们只会惊讶仁王竟然也能有这样的觉悟,但和他在同一个场地的我,则是明确感觉到,身边站着一个像手冢一样能让我热血沸腾的家伙,他的觉悟如此接近那个手冢国光,与此同时,就技术上来说,只有作为欺诈师的仁王才能倒下了之后,还依旧埋下逆转的引线。」
「仁王那家伙比起热血的战斗,更喜欢冷静的战斗,但他的身体里仍旧有着无限接近手冢的燃点与觉悟——我能肯定我能孤军奋战到等来仁王的支援,但他的觉悟确实给我了莫大的鼓励,仁王他就这样,明明白白的用行动告诉我,他是仁王雅治,这是他的觉悟,不是别的任何人。」
「只有这样的他,才能用那只我的眼力都判定,不能再打手冢魅影的手臂继续战斗下去。」
「所以,就像去想象手冢国光最后还是黯然退场一样,你能期待有着和他一样的觉悟与燃点的,那个欺诈师仁王雅治也毫无芥蒂的离开这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有多喜欢的网球场么?」
这么说的迹部,已经带上了一点哭腔,被真田拥在怀里安慰。那时旁听的仁王雅治,唯一的感想就只是,啊,原来这两个人是玩真的啊,不是为了让我开心点,来打趣我的啊。

现在想来,迹部真的是一个非常有勇气与责任感的人。作为那时唯一一个看出仁王雅治其实对网球根本放不开,对网球甚至终将出现幸村精市那种感悟,然后因为自己再也不能打网球而失落无比的人,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将仁王当做还能当网球的队友对待,扮黑脸也无所谓,反正他不是第一次当这种人。
和手冢国光比赛的时候,做出「即使毁了这个人的网球生涯,也一定要打赢他」决定的迹部,是有承担那之后的罪孽的觉悟的,这个觉悟并不只是轻浮的感到自己毁了一个人,而是「如果这个人被我毁了,我应该怎么做」的责任感。
就算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还恶劣的逼迫手冢,这样的纯粹恶意让不少人认为迹部卑鄙。就仁王看来,迹部没直接往手冢身上打就不是卑鄙。而且同样的,要造成这样的罪孽并不是迹部一个人就行了的,手冢本人也是「帮凶」。主犯迹部在最后甚至被「帮凶」的觉悟震慑到了,不然他可以赢得更干脆漂亮。最后万幸的是,手冢的伤终究也治好了,不然责任感过强的迹部,不知道会为自己造成对手自己认可的伤害而感伤多久。
就是这样的迹部,该去怎么承受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仁王雅治所遭遇不幸造成的罪孽呢。被瞳杀是事实,在那个时候,迹部他自己确实是个拖累。帝王也许不会用拖累这么不华丽的词吧,但他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他眼中的仁王,连自己失去了什么,都还没发现。迹部只能任由那个罪在他们之间,无法抹除的,淡淡的存在着,既无法被免罪也无法被断罪。有资格去为他做这些的那个人,尚且不知道自己有资格。帝王也不知道,如果有神存在的话,是应该向他祈祷,让仁王早日注意到:网球就是他的一切,他的生命,然后对他的罪行进行宣判;还是终其一生,都无知又浑浑噩噩,不明白自己曾经的拥有过什么最珍贵的宝物,不明白自己失去的是多么丰富的人生,但至少还是单纯快乐地过下去,永远不要注意到的好!
仁王明白迹部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在和他相处的时候,自然是知道对自己来说,网球是有多么总要的时候,但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回到国一,没有办法帮那个勇气与责任感都已经无人能比肩的帝王去断罪,或者免罪。
只能加倍的喜欢现在这个迹部,然后让那个罪在他内心的最深处,不再流淌吧。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33:00 +0800 CST  
但是现在,仁王反而不想说了。
他希望大家像之前那样,向着未知的明天凭自己的意志成长,他可以和队友们互相鼓励,但是不能直接说「以后我们会被青学打败,所以大家无论如何要加倍努力啊」这样的话。
让自己变强大的觉悟应该是由自己找到的,至少在成长的过程中应该如此。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比赛中一瞬间的斗志昂扬。因为不想辜负在平淡的日常中几乎将自己没顶的努力,所以比赛中才会真正的执着于胜败。不确定的,需要自己不断去防范弥补的偶然情况,如果没有平时的大量练习,又怎么能做到游刃有余的应对。
当初文太和胡狼对青学的桃城和海堂的时候,尽管实际实力还是相差颇大,但文太已经能意识到如果不转攻为守,那么比赛的流向马上就会改变。这是经验的不断积累,才能得出的准确判断。
这种体会他也是在参加u-17集训之后他才有的,之前也许也可能产生,不过差临门一脚就是差临门一脚,没发现就是没发现,谁都没办法。
他是不准备把之后的事情告诉队友们,但不等于他自己会不努力做些什么,这次的仁王打定主意孤军奋战,他认为他应该学着脱离部长了,不能继续和幸村撒娇了。
打网球很快乐,立海大三连霸很快乐,所以,要学会和自己战斗,这样的感觉吧。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如果说别的立海大所有部员仁王都打定主意,对方不找过来,自己就不去提点的话,有一个人绝对会是例外的。
柳生比吕士。
他最重要的搭档。
欺诈师再次与绅士「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感到那层一直淤积在心底的寂寞,空虚,与孤独感,反而被触发了。并不是「我还记得你,你却一点都不记得我了」的感觉,只是在那瞬间,看见再次倒影在柳生镜片上的,自己的身影,那种已经再次获得了的真实感,反而让他几乎要落泪。
他无法欺骗自己,没法告诉自己,他已经能分辨出柳生对他的放纵,是任何一个陌生人都能拥有的宽容,还是仁王雅治这个人独有的,属于柳生比吕士的纵容。柳生的失态,也只有在他和迹部打的那一场上呢,他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就此停手。连不二那场,柳生都只是默默地看着,好像这个人和自己毫无关系,只是队友而已。仁王雅治想要的不只是这些,至少,应该是对搭档的关注与担心吧,他从不敢对柳生要求过多,绅士的感情不外露和他的欺诈不为人辨识一样,保护壁一旦竖起来就难以拆毁。
可他想要的真的不多,那时对柳生已经朦朦胧胧有些感觉的他,他想要的就只是对于搭档的偏袒和关心,仅此而已。
而柳生,却从未让他分辨出来,那层护壁卸下一次,然后从此再不相见。
该死的,狡猾的伪绅士。
但仁王还是不能克制自己去爱柳生,以及之后必然会产生的那种,希望得到柳生的关注,希望明白的知道自己被爱着,希望和柳生一起打网球的欲望。
那明明不是那种,物质或精神层面的,快餐式的感情。柳生温和的感情表达方法,也不容易让他感到跌宕起伏,明明这样很好,他却忍不住患得患失。
欺诈师脚抽筋时,绅士的拂袖而去,让他的恐慌达到顶峰。当初柳生也是因为他不珍惜自己就再也不理他的!而现在那时的事情就要重演了!
他克制不了自己这么去想。
明明柳生是那么温柔的人,他却还是矛盾的在纠结这些东西呢,恋爱果然是件痛苦的事情。
和柳生接吻的时候,仁王感到的不只是「啊,你终于回应我了」的,有点酸酸甜甜的初恋一样的感觉,更多的是心脏被猛地一击的痛楚。
而柳生不明白。
他当然不可能明白,他的烦恼顶多只会是「雅治这时候有在想什么呢,好想明白啊」,而不会是仁王这种「你就算知道我想什么,你也无法理解我的感受,既然明知道这样,干脆开始就不让你知道好了」「可是又好想被了解啊」的矛盾感。
从未失去过的人,对着一无所有的人,只会解读不能吧。
仁王在那个时候几乎以为自己身体里的钟又停止下来了,明明不应该把柳生看得比网球还重要的。
后来某天他和柳生走在东京街头,听见橱窗中女歌手这样唱着:
「与你相见时的喜悦,比与你相见时的苦闷更加令我痛苦」
一直不能用语言去形容自己心里感觉的仁王,终于发现其实已经有人概括出这种感觉了。
那时他看着柳生的脸,冷漠平淡,完全不能理解歌词中的意思。
为何相见时还会感到痛苦,为何相见时会感到苦闷,为何是喜悦比苦闷更加痛苦。
柳生仍旧不明白。
那一刻,仁王算是觉悟到,除非柳生也和他这样再来一次,不然他是永远无法明白他的感觉的;也是那一刻,仁王决定把自己压抑了一年多的回忆,感觉都告诉柳生——即使不会被相信,也不会被理解。
后来仁王回想自己在这一刻的想法,多少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因为对柳生解读不能感到极端痛苦,但反之却不成立——人们已经习惯了不能解读欺诈师了,包括柳生本人。但仁王自己却从没有过对他人的解读不能,在他的生活中,看穿他人把他人玩得团团转是理所当然的,根本不需要去解读什么。所以在他首次产生了非常想解读一个人的想法的时候,大概他就已经输得彻底了吧。于是他觉得,也许在他萌生出「试着相信柳生」,并且不再汲汲于解读对方想法的瞬间,他就稍微有点儿长大了吧。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34:00 +0800 CST  
25
即使仁王决定还是将他以前的事情告诉柳生,这对他的手肘依旧没有任何影响。他的手肘仍然没有什么起色,除了和柳生练习的时候,因为那种「能和搭档一块练习好开心」的心情,还有和迹部比赛的时候,一燃烧斗志就忘了还有这个问题了,会偶尔克服以外,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不怎么好使的。
这让毫无疑问会让仁王感到焦躁,别的一切都不说,光是起点他就和别的对手,比如菊丸,比如不二之类的不一样,他就算想努力也会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感觉,而且今年,部长就要入院了,这是他想着无论如何要避免的事情,但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都没什么效果呢。
这种不安在看见迹部的破灭的轮舞曲提前出现达到高峰,明明应该担心那个手冢国光的,但注意力还是在迹部招式的提前出现上。如果那以后,青学的实力和之前相比有提高怎么办,那么做出什么都不做决定的自己,该如何去承担那个后果呢?
他就在这样的犹豫和烦恼中,迎来了要和毛利前辈一战的消息,他听到幸村通知的时候是充满迷惘的,他招惹过前辈吗?明明还装得挺乖的。
现在的仁王是不知道,毛利在他去东京找迹部的时候,在旁边观察他很久了。不巧他家月光又是个有见识的人,仁王对付迹部的那些小花招小伪装,说什么才气焕发之极限是「pikapika的炸毛」,骗骗还年轻的帝王就算了。还骗不过已经带领冰帝走向全国的越智月光,于是,在月光看出仁王是会无我的选手,又和毛利说了无我大概是怎么这么样一个招式以后,平时懒得不得了的毛利虎躯一震,下定决心,亲自去把这个后辈给打醒。
毛利本人,也算是个人物,他大概是看明白仁王是有什么心结一类的,但又没和仁王真正接触过,比赛的时候就只能嘴炮地图炮一起开,总能轰到的,轰不到再说。
所以他看见仁王幻影成他家月光的时候,气是有点气的,但更多是好笑和好奇,他同一个网球部都不了解仁王,仁王哪来远在东京的高中部的月光的资料的?
毛利虽然是个又天然,又黑的懒货,但本质还是个好前辈的——只要让后辈醒了就是好前辈,你管他怎么醒的,就算吓得立海大的花花草草们一夜凋零也可以重新再买嘛。
不过正在和毛利对决的仁王可没有精力想这么多,他开始还是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后来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幸村要被毛利前辈说服了,要是他真的输了,他就要被从正选的位置上拿下来了,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但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在他手肘还是那个老样子的情况下。
毛利前辈嘴炮了一堆东西,其实仁王听到的就一个点——他真的要被从正选位置上拿下来了!这个可能性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对方不可饶恕。
他还没有和柳生创出不败双打的传奇呢,他还没有打败那个天才不二周助呢,他还没有和大家一块让立海大三连霸呢!!!!!
瞬间就失去了理智的仁王一不小心开了无我境界,把那些什么麒麟回击凤凰回击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旋风真空斩冰之世界迹部王国都打出来了,待到他冷静以后,发现自己居然做出了这么冲动的事情,把旁边场外旁观的人吓得半死,他扔拍认输的心不小心都有了:哎哟喂哟,怎么混过去啊,欺诈师都想抓头了。
某人说的是对的,仁王确实不怎么喜欢用无我境界,一是曾经打到虚脱,让他很不喜欢那种体力大量流失的感觉,二是他是欺诈师,球场上的老千,他自己不冷静,用什么去欺诈呢?
所以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毛利的水平自然是差高一的他不少的,这一年不仅仅是时间的差距,更是见识的差距。现在的毛利会因为见到开无我境界的仁王,而不知怎么应对。高中后毛利见的能开无我的选手,或者是能打出像无我出现一样厉害的网球的选手多了,自然就不怕这个状态,甚至还能不让仁王幻影的手冢ACE得分,但是现在自然是不行了。
选择要幻影谁的时候,仁王是有些犹豫的,他并不觉得手冢的打法是克制毛利的,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幻影成了手冢。

楼主 _绫子CC_  发布于 2013-02-12 14:34:00 +0800 CST  

楼主:_绫子C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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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3-02-12 21: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15 10:43: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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