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遇袭 （1）
第二天下午，齐帅从局里拿回了其中一个“荆轲”的画像，新杰大浦早在他办公室等着，盼星星似的。
“齐局长，辛苦了。”新杰笑眯眯地。
“齐局长，茶刚泡好。”大浦笑眯眯地，其实是小高泡的。
“唔。”齐帅很满意，这两块总算有点知道自己是局长了，然后接过茶杯，颇有风度地抿了一小口，“不错，雨前茶！”放下茶杯，感叹，“香啊！嘿嘿，昨天我在陈局长办公室喝的茶，那是茶吗？简直……”
“快点快点！快拿出来！”新杰不耐烦了，齐帅得意个没完了。
“画像！”见齐帅就要张口，新杰抢在话前面，指了指那个齐帅刚刚拿回来的文件袋，伸手要。
齐帅什么茶胃口都没有了，悻悻地拿过文件袋，扔到新杰面前，哎，又从局长变回处长。
新杰拿出画像，大浦也连忙凑了过来，一看，两人同时：“哦！”李伯涵的秘密武器，原来是长这个样子。
画面上的人，平头，大四方脸，络腮胡子，眼神冷漠坚硬，感觉像彪形大汉。
“这个……”大浦想说什么，可又不知啥名，“这个人，他……”
“陈局长说，为了保密，这8个人一律用代号，”齐帅指了指新杰手中画像，“他，小毛头。”
“啥？”新杰没听清，以为自己又耳背了。
“陈局长给这8个人，各取了一个代号，大毛二毛三毛，这样排序下来，最后一位，叫小毛头。”齐帅把烟从嘴里拔也出来，“这个小毛头，就给了咱们九局。”
“小毛头？”新杰又低头看画像上的这个彪形大汉，忍不住大笑了，“小毛头！哈哈哈！”
大浦怎么没反应？侧头一看，大浦却气鼓鼓地生着气，肚子波动得厉害。
“怎么啦这是？”新杰摸不着头脑。
“我今儿写信，让我媳妇改名去！”大浦依然满脸愤恨，“不准大毛叫大毛！这叫什么事儿啊！？”
新杰齐帅这才想起，大浦的儿子小名叫大毛，并且打算后面全部这样排行，二毛三毛，最小的叫小毛头，不过，他又觉得毛毛头也好听，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很是为难了一阵。
“哈哈哈！”新杰齐帅实在忍不住了，连大浦自己都觉得好笑。

总算停止了，三人都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老齐，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大浦最先恢得常态。
“在短时间内抓到小毛头，就得集思广益！咱几个一齐上！”齐帅很干脆，“我只有一个要求……愿望，”齐帅看看新杰又看看大浦，“咱们九局要比其它分局早成功，第一个抓到小毛头！”说到小毛头，齐帅的嘴又差点咧开了。
新杰大浦默默地点头，兄弟归兄弟，玩笑归玩笑，但作为九局一份子，是得要帮九局早日站稳脚跟。
“他会在哪里呢？”这个总纲性问题，大浦既是自问，也是问人，因为总不能拿着画像，满大街问这个小毛头在哪里。
“他的第一个公开身份，在……”新杰看了一下画像背面的小毛头资料，“在愚公小组。”
“那我们得到铁路局、公路局等地方去调查。”齐帅边说边写下第一个线索。
“他真的会用他的第一个公开身份活动？”大浦思考，“或住过那个地址。”
“一般地说，他应该会这样。”当过卧底的齐帅点点头，“当然，这也说不定。得由他所接受的指令所决定。”
“诶，齐帅，”大浦的话，让新杰突然想起，“那他的住址，——不仅这个小毛头，其他木马，”新杰当过总务处长，经常要租用房子，“他们的房子，承租人是谁？”
“对对！”齐帅两眼发光，“这300人还在岛上时，他们的身份、住址全定好了，说明他们的住房很有可能，是别的承租人。查！”齐帅又写下一条线索。
很快，齐局长让李德元带人去小毛头的空巢，找房东问话了。
“齐帅，那咱们能不能审问愚公小组的其他人，”新杰总觉得，九曲桥里养着一百多个木马，不审不问，太不可思议了，“总局是不是在给他们养老？”
“好，我打电话请示。”齐帅很赞同，他也早有想法。
“呵呵，很好，这么快就找到三条重要线索，”齐帅很满意，“很快，咱们就可以抓到小毛头了。”

齐帅打了一个电话给陈局长请示，要求审问小毛头所在的愚公小组。
“好！”齐帅放下电话，“陈局长同意了，并让其它分局也可以审问相应的木马小组其他人员。这得让九曲桥作好犯人提审手续。这样，大浦，”齐局长安排工作，“这事你负责，去跟九曲桥说一声。另外，审愚公小组，也由你负责。”
“好。”大浦很乐意，这下总算可以大显身手了。
“诶，你别忘了，还有电讯处那档事儿！”齐帅怕大浦喜新厌旧。
“知道！”大浦笑呵呵地，电讯处的人全是老部下，工作都是熟手，自己倒可以腾出空来，涉足一下其它部门的工作。
“我跟新杰，就负责先去铁路局、公路局调查。”齐帅这样安排，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原因，自己得外出调查，危险性大，而新杰的作战能力是最强的，自己在他身后，放心。
“好。”新杰笑笑，总算有活干了，可惜，十分钟前的补救性接头又错过了。
李德元打电话过来，齐帅听完汇报后，呆了。
“怎么说？”新杰又着急上了。

“MD！李伯涵搞什么鬼！”大浦很恼火，肚子又咕咕叫，不但自己的宝贝大毛的事还没解决，现又得操心那该死的小毛头的房子。
“幸好，都已经付了半年房租，”齐帅觉得不幸中的万幸，“从六月开始。”差点要替李伯涵出房租了。
“很明显，那8个人另有住址，……那么他们的承租人会是谁？”新杰努力不分神，只差最后一关，就有希望找到这8个人，“也许，找到这8人的承租人，就可以找到这8人。”
这是逆推法！
“对！”齐帅大浦很佩服新杰，这么快就想到了。
八局内部中高层已经都承租了，那这个承租人会是谁？还是八局内部人？不管如何，应该是李伯涵相熟又隐蔽的名字。
“会不会是陈局长？”齐帅觉得陈局长是总领导，李伯涵应该心中有他。
“大饼？”大浦不同意，陈局长级别太高，也不是难猜的名字，认为李伯涵前段日子跟大饼走得近。
“什么？谁？”齐帅没反应过来。
“嘿嘿，欧阳次长，”大浦一笑，“他的名……还是叫他大饼舒服。”继死猴脸的创意后，大浦的又一个新发明闪亮登场。
“……”齐帅无语，也嘿嘿一笑。
“不，不可能是他们。”良久，站在窗边，一直凝视着白玉兰树的新杰摇摇头，“你们看，其他组，全是八局自己人，这个荆轲小组的住址，也应该是八局中人。”这道理大家都懂，那么，会是八局中的哪个人？
齐帅马上又拿出八局名单，大浦也凑了过去，一起研究起来。
“我想，这个人，是八局中人，但早不在这个名单上。”新杰回转身，看着齐帅大浦，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没有人会再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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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遇袭（2）
花开三朵，再表二枝。
同一天上午。虹彩街里面的小破落院子。
炊烟迈着沉重的步子回来了，身边跟着空波。他俩和长晴三人，在八局宿舍外秘密守看了一夜，又发现了那几个特别的人，也在监视着他们的大恩人刘处长的一举一动。虽然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但肯定不是好人。
“大哥，你可回来了。”馨儿眼尖，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唔。认出了，有五人。”炊烟依然很沉重。
“真有这么多人！”馨儿有点紧张。
“也许还不止。”空波对馨儿说，“我前天发现的那个人，今天不见。”
“……”馨儿的脸开始发白，人数似乎越来越多。
“春雨呢？”炊烟张望了一下。
“她一大早做了一篮子大饼油条去卖，”馨儿回答，“现在还没回来。”
“好。馨儿，你去接长晴的班，他还在那儿守着。带两大饼去，他还没吃早餐，饿坏了。”炊烟吩咐馨儿，“对了，馨儿，你卖香瓜子，可别再嗑了，外人看了不像话。”
“知道了。”馨儿嘴一蹶，“怪大姐炒得瓜子太香了。”小声嘟嚷了一句，炊烟装没听到。
“空波，你去叫春雨回来，告诉她顺带买一些猪头肉和一斤老酒回来，”炊烟转头对空波说，“等一下阿晨会来咱们家。”
“阿晨？丐帮的那个阿晨？”馨儿小声问空波，“上两月躲黑狗子追而逃躲到咱们院子里的那个阿晨？”
“唔。就他。”空波点点头，“大哥找阿晨有事。今天幸好在他指点下，我们又新发现了两个坏东西，就是卖蟋蟀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也是？！”馨儿有点吃惊，“他们的摊位离我不远，我一直没发现。啧啧。”
“可不！咱们都没发现。可阿晨说，那两个人提了一溜儿蟋蟀卖，只会假吆喝，连一个蟋蟀名都叫不出来，一定是……”空波点点头，还没说完——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聊天！”炊烟回头眼一瞪。
馨儿空波赶紧散开干活，大哥正烦恼间，可不敢顶嘴。

阿晨前脚走了，春雨长晴心波空波后脚就到里屋。
“弥芳沉云呢？”炊烟看了看，少了两人。
“他俩一大早去帮西街的卢婆婆家修院墙去了。”春雨微微一笑，“差不多该回来了。”
炊烟默默点头，隔了一会，说：“刚和阿晨的话，你们在外面都听到了吧。”
“呵呵，想不到阿晨这么有能耐，一眼就看得出那几个坏蛋。”心波笑了，簿簿的屋墙，挡不住声音。
“当然。师傅说过：仗义每多屠狗辈，由来侠士出风尘。”春雨倒了一碗水给炊烟，“风尘出能人啊。”大家纷纷点头。
“大哥，咱们不用再给刘处长通风报信了吧？”空波有点急切，“上一次咱们放了一片树叶，照理他会明白。”
——那次放树叶，就是他们放的。那晚，炊烟带着长晴空波守看，看到有两个人用飞爪，偷偷摸进刘处长住的那栋楼。生怕他们干坏事，也赶紧用飞爪，跟了上去。没想到那两人只是来踩点，四处查看了一下就走了。于是，他们就放下一片叶子，算是给刘处长通风报信。
“……我觉得，那片叶子没起到作用，”春雨看了看炊烟，“刘处长好像没有多加防备，每次路过那几个坏人旁边，也没什么反应。”
“那条街两旁有不少摊子，热闹。再说，那几个坏人，有的扮乞丐，有的擦皮鞋，有的卖蟋蟀，”长晴不同意，“可难辨认了。”
“唔。有可能。”炊烟沉思了一会，“那晚风大，刘处长会以为那树叶是风吹进来了。”
“就是！”空波报怨，“像咱们院子，哪天不是吹进百十片叶子的？都怪长晴，说什么一片叶子就够得。”
“这……这个……”长晴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就是！”心波也接口，他跟空波经常一唱一和，因为他俩是师傅当年在黄河边上一起捡回的孤儿，“今晚你再放点东西去。”
“放什么？”长晴不敢再提树叶了。
“笨死了！”空波戮了戮了长晴的胳膊，“让刘处长一看就明白的东西，比如……”语塞了，也不知放什么好。
“比如，骨头之类的。”心波眼一瞄，看到门旁垃圾上，刚扫出去的猪头骨。
“哦。好。”长晴也看到了。
“不准用那个。”空波手一指，“你到江边去捡几块人骨去。”
春雨嫌吓人，炊烟却赞成，心波空波很得意。
“好吧。我去捡人骨，”长晴只得同意，“晚上放进206去。”
“206？”炊烟突然想起，“上一次是不是放错房间了？”这倒是很有可能的事。
“错了，肯定错了。”心波赶紧赞成大哥意见，空波也搞不清楚了。
“那好，到时放进204去。”长晴也赶紧同意，反正二楼就两房间，这下不会错了。

“你是不是担心他们手中的家伙？”见炊烟眉头一直未展，春雨明白了。
“是啊。”炊烟在发愁，“他们个个有家伙，人又多，刘处长双拳难敌众手啊。”
一时间，屋里静默。
“我们也抄家伙，跟他们拼了！”长晴捏紧拳头。
“咱们拿什么家伙？”炊烟问长晴，也是问其他人。
屋里又一阵静默，他们从来没有拿枪扛炮过。
这时，“阿三！阿三！！”传来隔壁于大嫂的喊声，她丈夫是修船厂的一名修理工人。
“春雨！我家阿三在不在你家玩？”于大嫂在院门口喊，“一个上午了，不见人影！又不知死哪儿去了！”
“没有！”春雨快步出去，“他好象跟着去西街的卢婆婆家修院墙了吧。”
“哦。这死小子，我看看去。”于大嫂边说边找去了。
春雨回到屋里，却见炊烟面露喜色：“怎么啦？”
“我曾在于大哥家，看过修船用的大钉，”炊烟笑逐颜开，“跟咱们的飞镖有点点相似。”
“呵，这个好！”他们几个也舒展眉头，“这个好！”他们平时耍杂技，时常进行飞镖表演，个个都会这一招。
“哈！着！”心波竟摆了一个投掷的姿势，“看我名震江湖鬼见愁的九连毒镖！”
“对！给大钉抹上见血封喉的毒药！”空波灵光一闪，“让他们害人！”
“那不行！”长晴不同意，“戏文里的元帅将军，个个都说要抓活口。”
“毒麻草！”春雨笑了。毒麻草可以让人瞬间麻木不动，但死不了，六小时后麻劲过后，全身发软。
“好！”炊烟一扫郁闷，开始安排各人的活了，“心波，下午你去接馨儿的班，今天天冷，别冻坏她了。”炊烟最疼爱小妹了，“长晴，你去找一块骨头。春雨，你去拔毒麻草，和馨儿一起去。”转头对空波，“咱俩去修船厂找于大哥。”

从控控楼搬回来的~~~~


准备更文~~~~今天是反派酱油~~~~~当然还有正面酱油~~~

（九）遇袭（3）
花开三朵，后表三枝。
同一天。晚上。
那条弄堂深处，一片黑暗，有个人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用打火机辨别一下方向和路况，因为风大，点不了多久。
初冬的夜风，穿过巷子，吹得那个人真打哆嗦，“MD！真冷！”他小声骂道。哎，这条巷子仿佛没有尽头，黑暗的背后还是黑暗。
终于，弄堂深处，隐约有昏黄的灯光闪现，那个人长舒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迎着灯光，很快就走进了那个很不起眼的小院子。
“小秋，才来！”随着说话声，屋门打开了，门口洒下一块暗黄色，古诗绵出现了，闪身站在门外的黑暗中。“唔。”秋寒山轻吭了一声，走了进去，古诗绵却在门口静等了好一会儿，看外面没什么动静，也没什么人，就轻步回屋，关上了门。弄堂又恢复了平静。
“都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以为你出事了。”虽然知道秋寒山不会故意迟到，古诗绵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局势太过不利，风吹草动就会心惊肉跳。
“因为想明天早上动手，”秋寒山解释，“我在等刘新杰会不会下班回宿舍。结果，等到晚上七点了，他又没回去。”
“哦？都准备好了？”古诗绵放下心来，“打算怎么动手？”倒了一杯水给小秋。
“都准备好了。”低头喝完水，秋寒山放下杯子，“大家都很有信心。”
“呵呵，说说计划。”古诗绵很高兴。
“先说动手时间。因为刘新杰下班时间不定，但他上班时间比较固定，在早上八点左右。所以，时间选在他的早上上班时间。”
“好，这个选的不错。”古诗绵点头赞赏，“明天早上能动手不？”
“看吧，他们经常连夜工作，会熬夜不回。”秋寒山眉头有点皱，“只要他回宿舍休息，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动手。我估计，要么明天，或者后天。”
“好。”古诗绵很满意，“可不能再拖了，现风声太紧，这8个死神快藏不住了。”递给对方一支烟。
“明白。”秋寒山接过烟，两人都点着抽上了，“也不能再拖了，真担心会被刘新杰发觉。”

“动手地点，就是宿舍拐角的那条街。”秋寒山指了指外面的黑暗，“那条街，两旁高大柱子多，便于埋伏。”
“宿舍拐角的那条街……”古诗绵低头想了一下，“那儿，我记得算是一个小小的集市，来来往往人不少啊。方便不？”
“这个小集市，就是选这里动手的主要原因。”秋寒山微微一笑，“人多，刘新杰就搞不清我们的位置，也一时找不准哪个是我们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他怕误伤老百姓就不会乱开枪，这样，天时地利人和，8个人16把手枪，我就不信，刘新杰能活命！”
“好好好！”古诗绵连声夸赞，“天然流动屏障！太好了！”非常满意。
“还有一个原因，是刘新杰自己送给我们的，呵呵。”秋寒山不动声色，古诗绵竖起耳朵，“他每次都会下车去买早点。当他下车，走向早点店时……”这时新杰周围没有任何屏障，真是绝好的刺杀机会！两人对视而笑，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两人得意了一阵，“只是，可怜那些百姓了。”古诗绵叹息摇摇头，“哎！作孽啊！”秋寒山也默然了。
“哎，主要是怕这几个枪法稀松，”秋寒山勉强地说，“只好从地形上弥补了。”古诗绵默默点头。

“诶，你们在那儿守了好几天，刘新杰真的没有发现？”古诗绵又不放心了。
“按理，他应该会发现，”秋寒山坦然地说，“不过，我真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似乎没有发现我们。”苦笑了一下。
“是啊，他一直忙于抓木马，”古诗绵也苦笑，“全副注意力放在漏网的那几个人身上去了，一定没想到这几个人就在他身边。李局长早说过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起来，也是我们动手的一个好时机。”
“只要刘新杰回宿舍就行。呵呵，我在宿舍对面的楼里，租了一间房屋，挺方便监视的。”
古诗绵点点头，“不过，你一直在跟死神接触，有危险。在他们动手前，你先撤离，不能停留，也不能回旧住处，就用我给你的新住址和新身份，不能告诉别人。除了我，谁也找不到你。”
“好。”秋寒山无声一笑，“死神完成任务后，接下来怎么做？”
“哦。”古诗绵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大文件袋，“给。这是他们的新住址和新身份。让他们等候新命令。”
秋寒山接了过去，微叹：“也不知能活下几个。”
秋寒山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喝完了，抬头问：“你这边的事儿怎么样了？有进展不？”古诗绵一直在暗中找计划详细分布图。
古诗绵很沮丧，摇摇头，毫无进展，说：“等你解决掉刘新杰后，跟我去一趟小岛，看看那儿有没有线索。”
“神眼怎么说？”秋寒山又点了一支烟。
“神眼说，军情局上上下下全在抓300个木马，抓到292个后，又全力以赴抓那8个。”古诗绵苦笑，“全指望这个来邀功请赏了。”
秋寒山也跟着苦笑：“大功啊！”
两人沉默了，心绪复杂。

“我记得，李局长单独给你过一件东西……”秋寒山眨眨眼，开口了。
“啧， 看你，又在说这个。”古诗绵有点苦笑不得，“早告诉过你，那真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是很私人的谈话。你就不信。”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相信？”秋寒山不死心，“也许，它就是线索。”
“……你！”古诗绵无奈，“我就知道，你一定想尽办法也要弄清楚的。”
“嘿嘿，那你干嘛不早说？”秋寒山有点得意。
“我记得很清楚，是9月份17日那天，”古诗绵点了一支烟，“正是中秋节！当时咱们都还在岛上，也不知道局里出了大事。”秋寒山点点头，表示记得，“晚上七点多，圆月从海上升起，漂亮极了，我一个人站在海边看月亮，……”古诗绵一眼看到秋寒山嘴角含笑，不由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切！要听不？”
“要！要！我不笑了。”秋寒山嘴咧得更大了。
“……哼。”古诗绵转移眼光，“这时，李局长来了，他问我是不是想媳妇了。我赶紧说不想。他又说，你媳妇是中秋这天生日，思念一下很正常。……”
秋寒山觉得李局长这话别扭极了，插了一句：“他怎么知道你媳妇的生日？”
“……其实，咱们几个木马执行人的所有家属情况，李局长那儿都有档案，”古诗绵沉默了下，秋寒山却有点吃惊，“对，你们都不知道，他让我秘密建档的。”秋寒山有点毛骨悚然，他老家，可是一个大家族。
“……李局长笑笑对我说，等木马计划成功后，就可以回家看媳妇了。然后就走了，”古诗绵接着回忆，“走了没几步，他又转过身，给我一条项链，难得遇上在中秋生日的，这个可以派上用场了，让我回家看媳妇时送给她。”边说边从脖子上拿下一条链子，“就这个。”
秋寒山接过来一看，一条普通项链，没什么特别，一个圆形坠子，上面刻了一个思字，看不出质地，灯光太暗了。反复看了几眼后，秋寒山还给了古诗绵。
“前后就这样，真是聊天而已，”古诗绵边说边挂回脖子，“没谈工作。相信了吧。”秋寒山无话可说。
“大家都说李局长……什么什么的，”古诗绵加了一句，“我却觉得，李局长还是有情义的。”
秋寒山无言一笑，心里却嘀咕，那次海边聊天，那条项链，真会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炊烟兄妹家。
晚上七点多才吃饭，小矮桌子放了一堆大船钉，春雨边吃饭边时不时瞄几眼，炊烟看在眼里。
饭后，“春雨，你想说什么？”炊烟问，手里拿着一枚大钉子
“……大哥，那些人拿的可都是真家伙，”春雨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出来，“咱就几枚钉子，这……”确实太危险了，其他兄妹不敢吱声。
炊烟不吭声，低头不语，自己何尝不知道呢？可师命难违，恩情未报。
“咱不会拿枪，丢炸弹总会的。”春雨看着前后左右的弟弟妹妹，实在揪心，“去弄几颗炸弹吧，防身！”
炊烟想说什么，但还是闭嘴不说。
春雨见此，扭身进里间了。难得大姐会生气，众兄妹大气也不敢出声，全看着炊烟。炊烟看着他们，心情很沉重。
很快，春雨又出来了，手里拿了一个手绢包。
“我知道你的想法，拿去！”春雨递给炊烟。
炊烟打开一看，哈，钱！不由咧嘴笑了。
“哈哈，太好了。”炊烟高兴地说，“长晴沉云空波，你三个去刘处长那儿守着。春雨，你带心波馨儿弄这个。”指了指钉子和毒麻草，“弥芳，走，咱买去。”

准备更文~~~~~更文前，先回忆一下原剧中的一个细节~~~齐帅跟大浦说，他曾把一百多个下水道，亲自查了一遍~~~~当时，齐帅是八局的情报处长，如此辛苦查案~~~~~
今天，新杰作为九局的情报处长~~~~~也得经过类似的，或更为艰难的查案过程~~~~

（九）遇袭（4）
花开三朵……表表新杰。
同一时间（晚上七点多），再回到九局和三帅。
虽说许老板频频劝饭，三帅却风卷残云，马马虎虎地吃完，还得赶到总局去汇报有关那8个毛毛兄弟的事情，得维持“扑在工作上就得像扑在面包上”（陈局长名言）的感人形象。
好容易打通了陈局长的电话，然后齐帅赶羊似的，飞快把新杰大浦赶到车上，说：“大浦，开快点！陈局长也马上赶到局里，可不能让他老人家等咱们。”
齐帅还是心急了一点，完全可以喝完刚泡好的茶再去。其实，对于大领导的“马上”，上下级之间的标准尺度是不一样的。下级的“马上”就是“马上”；而上级的“马上”，就得看大领导本人，比如，陈局长的“马上”，是指两个小时后。
齐帅对陈局长的“马上”有深刻的领会，所以，在等候室里，他悠悠然坐着，满面笑容。
可怜的是新杰和大浦。
先说大浦。因陈局长马上赶到，所以，先憋着不去方便，等了一会儿，陈局长还不来，大浦更不敢去了。先坐着，后坐卧不安地坐着，后站着，后走着，后夹着走，后夹着走圈圈，而脸却越来越红，嘴里时不时嘶嘶作响。
谢天谢地，沉浸在汇报准备中的齐帅终于发现了：“大浦，你怎么啦？不舒服？”肯定不舒服！极不舒服！
“……呼——”大浦喘了一大口气，“老齐，能方便不？没关系吧？”
“去呀！”齐帅有点奇怪，“不打紧。”
大浦仿佛领了圣旨，马上飞闪去了，没听到齐帅后面的一句“这事哪要请示？”
齐帅回头一看，高度称赞：“看新杰多好，高素质。”

新杰当然高素质，从坐的姿势就看得出来。小腰板挺得直直的，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他心里想到，却是半个月前，自己因李伯涵的事而被总局审查，还被笑眯眯的陈局长“亲切”的审讯了半下午，一大堆的假设和想象没把自己审死；没想到，现在却作为一个又忠又智又高素质的部下等候在这儿，等着汇报工作，等到聆听教诲。审或被审，角色总是这样变幻莫测。哎，世事难料啊！
唔？笑眯眯的陈局长怎么还不来？！
十分钟了！不是说“马上”？
二十分钟了！！不是说“马上”？？！！
半小时了！！！这是哪门子的“马上”？？！！要是在战场，早被拖出去枪毙29.5分钟了！！
新杰快爆发了。
“蹬蹬蹬！”有力的脚步声。是大浦，可惜不是陈局长！
“来了吗？”大浦边说边用手绢擦脸。
没人回答，不过，看新杰的面色，大浦明白了，陈局长还没有。
“老齐，陈局长不是说马上到？怎么回事？”大浦现有心情来谈论了，刚才差点憋过气去。
“呵呵，就来，就来。”齐帅一笑，“稍安勿躁啊。”
大浦无奈，走到沙发前，坐下。新杰白了一眼齐帅，没吭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齐……”大浦忍不住又开口了。
“嘘~！”不等大浦说完，齐帅噤声，指了指周围，表明这儿不是聊天的地方。
大浦“哼”地一声，鼻子重重地出气，斜着眼睛看了齐帅一眼。
室内一片沉默。

新杰实在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辟哩叭啦地倒了一杯水，一扬脖子全部喝完，又倒了大半杯，再喝完；然后另外倒了两杯，给了一杯大浦，大浦见水色变，连忙摇头不要；接着新杰又走到齐帅面前，“啪”地一声，重重放在齐帅面前，杯子竟没破。
“谢谢新杰。”齐帅见势不妙，赶紧扬起笑脸。
“齐帅，”新杰坐下来，坐在齐帅身边，很近很近，充分让齐帅感受自己的不满，“不就是找几个承租人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几个去找得了，干嘛要向陈局长汇报？！”明摆是小事变大事，多余！
“是啊，老齐，”大浦也走了过来，坐在齐帅的另一边，“我也不明白。”
“……”左右两座火山，齐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话了吧？”新杰步步紧逼，“走啊，咱们不等了！”说完，就站了起来，大浦也跟着站起来。
“诶诶，走？去哪儿？”齐帅仰脸，看看新杰，又看看大浦，“坐下，坐下！”
两人却不坐，齐帅只好起身，把两人摁坐下去，“没点耐心！你俩！”


“好吧，我问你俩，这承租人怎么查？”齐帅觉得有必要点化一下这两个木榆脑袋。
“找房东啊。”大浦回答，“多新鲜！”
“对。找房东就行了。”齐帅微微一笑，“不过，你知道全上海的房东有多少？咱们几个，准备查几年？”
新杰大浦呆了。
“像这种大海捞针似的活，”齐帅声音开始大了，“得让别人帮自己干。”
“叫谁帮呢？”大浦有点气短。
“你说呢？”齐帅吸了一口烟。
“……”大浦眨眨眼，不吱声。
“警署。”新杰灵光一闪，警署可是人口众多。
“呵，还是新杰聪明。”齐帅夸奖，新杰大浦却觉得很不是滋味。
“可警署不是咱们这条线的，”看左右两边的人都讪讪的，齐帅不绕弯子了，“明白不？”
新杰大浦都明白，自己可指挥不动警署的人，得让陈局长去协调。
“为什么以前就不用这样麻烦？咱们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想查谁就查谁。”大浦还是不服。想以前，连去船王庄云清家安装窃听器，都跟进自己家似的，庄云清竟一点也不知道，天天在窃听器前骂校长；庄家赫赫有名的俱乐部，晚上歌舞升平，各界名流云集，八局一个小破连长，带了一帮人，吆五喝六的，直闯进去如无人之地，谁又敢放一个P？欧大饼家，如此显贵，也被围个蚊蝇难进，大饼差点吐血散架！
“那当然！是谭局长啊！”齐帅一笑，“他老人家一个电话，……甚至不用他打电话，只要一说八局，上海滩谁敢说不？！”
“你在上海滩不也一样出名？”新杰说这句，可没有嘲笑之意。
“那是不同的。”齐帅只好微微亮一亮自己的底，“那是私交，再说，那时我是八局的情报处长，八局的，头上有八局这尚方宝剑。可现在，八局……我现是九局的，又是查案子，是公事，那就得公事公办，除非有谭局长这样的威望，否则，免谈！”新杰大浦不吭声了，懂了。
“所以，咱们几个要同心协力，要打响九局这牌子，懂了不？”齐帅继续循循善诱，诲人不倦，“所以，现在咱们要夹着尾巴，认认真真查木马，这头一炮一定要响过别人，懂了不？”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