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杰微微侧头，微微瞄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小锵。
“刘处长，要喝水吗？”小锵何等冰雪聪明，一看新杰的样子，就知道病人有要求。
“好。”新杰点头微笑，“是渴了。”其实不想喝水。
小锵递上一杯水，新杰一饮而尽，说：“谢谢你，小锵。”小锵脸微微红了。
“小锵，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新杰很和蔼可亲。
“你猜。”小锵很调皮。
“你父亲喜欢看戏吧。”新杰想了一下。小锵点点头。
“刘处长喜欢看戏吗？”小锵有点好奇。
新杰一笑，不答，自己一直在演着角色啊！
“今天天气不错，多晒晒。”新杰指了指天地，“拿几张报纸吧。”
“你想看什么报纸？”小锵问。
“随便。什么《东方新闻》《上海晚报》之类的，都行。”新杰很随意地说。
很快，小锵拿了几份报纸回来，后面跟着大浦。
“新杰，晒太阳啊，呵呵，唔，气色好多了。”大浦寒暄着，斜看了小锵一眼。小锵知道他们要说话，就站到远远的一边。
“找到那些人了，新杰，”大浦声音很低，新杰微微一点头，看着大浦不说话。
“在一家小诊所，德国医生开的。”大浦看着新杰，“老齐带人赶过去了。”
“啊！我也要去。”新杰说着，就要站起来。
“嘿嘿，老齐猜准了。他说你一定想去。”大浦笑了，“只是这些人身份未明，你又行动不便，以防万一，他会带人回局里。”
“好。”新杰一笑，“走吧，回局里。”
“呵呵，老齐算得真准，你一定会来的。”大浦咧嘴一笑，“这不，让我来接你。”
等新杰柱好拐杖后，“小锵，我和刘处长有事，出去一趟。”大浦回头对小锵说。
“这个……”小锵很为难，不敢作主。
“没事！我跟医生都说好了。”大浦扶着新杰走了。

准备更文~~~~今天是审问炊烟~~~
~炊烟，你穿越七十年，看看自己长得啥样~~~~

（十）真木马？假木马？（3）
“没事！我跟医生都说好了。”大浦扶着新杰走了。
“呵呵，新杰，怎么样？”比新杰迟到的齐帅很关切，弯下腰看新杰的伤口，不忍看新杰皱着的眉头，“坐车不碍事吧。”
“才来！”新杰不满，不知道局里有个病人在等着？“那个重伤的怎么样？”
“我已经跟诊所的医生谈过了，”齐帅避而不谈伤情，“他们所有的医药费我们出。”
“让他进咱们的军医院。”新杰明白了，伤势很重。
“他们不肯，说小诊所自在。”齐帅是试图说服，没有成功。
“……伤哪儿了？”新杰沉默了一会。
“那个重伤的，替他的两姐妹挡了几弹，”齐帅介绍，“受伤最重的地方，是肺部中了一弹。不过，德国医生说，只要他挺过今晚，危险期就算过了。”
“……”新杰垂下眼帘，暗叹口气。
“老齐， 人呢？带回几个？”大浦问。
“只回来他们的大哥。”齐帅点了一支烟，“大浦，你是看还是审？”
“还是跟你们一起看吧。”大浦看了一眼新杰，“新杰腿不方便。”新杰点头示谢。
“行，那我去布置一下。”齐帅出去了。

在监听室，新杰靠坐在桌上，三帅看着审讯室里独自坐着的那个人。他中等偏壮个头，衣衫普通，左手掌还缠着纱布，一脸憔悴，眼睛里有不少红血丝，看上去疲倦极了。整个人就是一个相当普通的劳苦人，不是什么有特别身份的人，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狡诈和阴险，嗅不出一丝悍气和匪气，除非他特别能演戏。
经过紧张快速的脑海搜索，新杰确定，没见过他，真的没有，应该跟自己的身份没有关连。新杰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们八兄妹轮流守看值班，炊烟总是在晚上，所以，新杰没看到过他。
他坐着发呆，李德元进来了，他赶紧站起来，李德元做了一个坐的手式，他迟疑地坐了下来，腰绷得很直。他在看着李德元的一举一动。看得出，他不是很紧张。也许是李德元朴实的圆脸，他的腰慢慢地松懈下来。
可以问话了。简单的常规问话很快问完，李德元按齐局长的意思开始审问。
“你们怎么认识刘处长的？”李德元问。
“……我们认识刘处长，他不认识我们，”一直半低头的炊烟缓缓地抬头，“刘处长是我们兄弟的恩人。”
“恩人？”李德元停笔抬头。监听室里的三帅也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新杰见齐帅大浦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解释，然后一指炊烟，“看他怎么说。”
“四月份那天，街前街后都传说，大伙赶紧到码头……拿棉花，”炊烟避说那个抢字，“我几个弟弟也去了，结果……被JC抓住……暴打，”炊烟痛苦的样子，看来打得不轻，“幸好遇贵人，刘处长救下他们几个，还给了几百元医伤。”炊烟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这是救命赐钱的大恩，我们兄妹很记得！”
这个往事说得合情合理，齐帅大浦在点头。
“我不记得了。”新杰却揉了揉鼻子，酸酸的。
“臭小子，你肯定不记得，哎。”齐帅很理解，这种举手小事，有时真的是救人一命。

“四月份？”李德元继续追问，“现在十一月底了。为什么现在才……？”
“我们兄妹一直找不到刘处长，直到不久前，小妹在那条街上卖香瓜子，看到刘处长眉心的那颗……贵人痣，”炊烟指了指眉心位置，“我们才知道刘处长的住址。于是我们兄妹过来，想当面感谢，可这时……”整个故事炊烟兄妹早就编得天衣无缝，为的是隐匿真正的原因——刘处长救下的26人中，有一个是他们的师傅。
“可这时什么？”李德元听得起劲。
“可这时，我们发现有几个人在踏刘处长的点，”炊烟咽了一下口水，有点渴了，“先不敢确定，可看他们个个有家伙，又长像凶恶，觉得是坏人，所以，……谢谢！”李德元看他渴了，让人倒了一杯水进来。
“奇怪啊，既然你们发现有人要害刘处长，为什么不报告呢？”李德元一下抓住了漏洞。
“我们报告了，还……”炊烟老老实实地说，“还通风报信了两次，”炊烟不习惯用报告这个词。
“两次？”李德元盯着炊烟，心里却在想，齐局长从来没说起过这种事。
两次？里面的三帅在面面相觑，没有听说过！
“说谎！”李德元盯着炊烟半天，见炊烟没反应，就直接斥喝上了。
“没有说谎！”炊烟见前面的军官不相信，赶紧解释，“第一次，我们在刘处长房里放了一片树叶；第二次，就放了……放了一个骷髅。”炊烟有点慌了，突然想到这半夜溜进别人家放骨头，是不是要抓起来。
李德元还是一副莫明其妙的样子，而里面的三帅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然后新杰齐帅锐利地盯着大浦，大浦斜看了旁边两位一眼，装着没在意。
“这算哪门子的报告？！”李德元不相信，“为什么不当面，或写信打电话？”
“长官，”炊烟擦了擦脸，“我们不会写信，再说，无凭无据，哪敢乱说？”是啊，自家兄妹在守看，是好人；别人在守看，就是坏人，这能说清梦吗？“再说，我们相信，刘处长见多识广，见了这两样东西，会警觉的。”
里面的新杰齐帅更锐利地盯着大浦，如果大浦不说什么变态老贼，是会警觉的。大浦不敢回头看他们。

李德元又问了那天早上杀手袭击刘处长的事，炊烟一一回答，态度很好。
“炊烟，你是大哥，你知道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危险性？！”最后，李德元问。
“……”炊烟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两手捂住脸，拼命地压制自己的痛哭声，怎么会不知道？两个弟弟死了啊！一个弟弟重伤，生死未卜啊！
李德元本来还想说什么，见此情景，重重地叹一口气，收拾笔记，轻步出去了。炊烟一下趴到桌上，双肩一耸一耸的，却不发出一点声音。里面的三帅看不下去了，也重重地叹口气，离开了监听室。
三帅来到齐帅办公室，李德元早等在哪儿，他看到三帅面色难看，也很识趣，一句不吭，齐帅手轻轻一挥，让李德元先出去。
沉默良久，新杰又点了一支烟，说：“齐帅，他兄弟的命，就交给你了！”口气很霸道。
“好好！明白！”齐帅满口答应，哪敢说不？
隔了一会，新杰觉得自己不讲理了，拍了拍齐帅的肩，以示谦意。齐帅一笑，表示理解。
等情绪稍稍平复后，齐帅说：“这下，那个情况汇报就容易写了。”
“你准备怎么写他们？”新杰换了一边PP，坐在沙发扶手上。
“你说呢？”齐帅反问。
“他们不是在那儿讨生活的普通群众吗？”新杰淡淡地说，大浦也点头。
“这不结了？”齐帅笑了。
“查到他们家的具体的住址没有？”新杰叹一口气，“等过几天，我去他们家看看。”
“很快查到，放心。”齐帅点头。
“诶，很好，等咱们这个报告递上去，”齐帅有点兴奋，“捉马行动，就可以圆满收功了。”
“不容易，”大浦回想这连日来的辛苦，“TMD，没想到，李伯涵死了还不安心，给咱家整出这么一出！”
大浦的话似电光石火，“不对！”新杰从沙发扶手跳了起来，触到伤腿，嘴角一歪，“不对！”
“不对？！”大浦嘴一撇，“埋伏了八个人，十六支枪，就指望着要咱几个的命！”新杰却出神着，没听到大浦的话。
“新杰，你什么意思？”齐帅推了一下新杰的手臂。
“这个木马，有问题！”新杰看看齐帅，看看大浦，缓缓地说。

送给叶子的沙发~~

准备更文~~~~~今天三帅第一次意识到，木马计划有秘密~~~~~

一踏入院子，扑鼻的是香火和烧纸钱的味道，院子的一角，还烧了一些衣物。
“空波，馨儿，出来，”弥芳在喊，“贵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碗；一个身手敏捷的年青男子从东厢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他俩跟弥芳一样，都神色憔悴。。
空波馨儿出来一看，立即也惊奇极了，马上拘束不安，不约而同：“刘处长！”
“空波！”新杰走上前，认真端详了一下，没见过他，他两眼灵动，顾盼有神采，要是见过，会有印象的。其实，空波跟炊烟常晴，都是夜里的守护者，新杰都没见过。
听到刘处长叫自己，空波不好意思了，一低头，自己的外衣敞开着，赶紧低头扣扣子，他低下头的侧面，新杰顿时想起了，四月份那次从JC棍下救出人时，是见过他。
“馨儿。”新杰看着她眉清目秀的样子，不由微笑了，老熟人了，以前不时看到她偷嗑瓜子，没想到，竟也是八人中一位。
“刘处长好。”馨儿反应快，还想说什么，没想到，厨房飘出烧焦的味道，“哎呀！”转身跑进厨房去了。
“你大哥呢？”齐帅问，不见炊烟。
“哦，他跟大姐在诊所里。”弥芳赶紧回答，“这位贵客是？”弥芳见过他，但具体不知是什么人。
“他是齐局长。”新杰介绍，“他跟我一起，来看看大伙儿的。”
“不敢当！不敢当。”这是大官，弥芳和空波更拘束了。

“有贵客！”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刘处长！！”苗条的身材，齐耳的短发，嘴角微微上弯，很和亲的样子。见过她，她在那街上卖过大饼油条。
“大姐！”空波赶紧做介绍，“她叫春雨。”
“请贵客进屋喝茶啊！”春雨有点嗔怪两个弟弟，“馨儿，倒茶！”
空波弥芳这才想起喝茶的事，顿时话都说不出来。很快，馨儿端了两杯水出来，里面静静地各躺着一枚橄榄。
两人大口地喝完水。“我和齐局长，还是先烧香吧。”新杰轻声说。
西厢房里，一张靠墙的八仙桌上，放着两个牌位，上面分别写了“常晴”“心波”的名字，侧边各点着一盏煤油灯。前面各放一个香炉，还有一碗饭和一小碟咸鱼，几块豆腐。
新杰齐帅恭恭敬敬地烧了一柱香，插上。旁边，春雨弥芳空波馨儿在悄悄抹眼泪。
此情此景，新杰眼角噙泪，万分感慨。这些义字当头的普通人，在枪林弹雨中，在生与死的选择中，竟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就让我，鞠一躬吧，深深地，深深地！
烧完香，新杰放下五千元，，说以后有机会再来，就和齐帅走了。春雨姐弟几个不怎么敢留贵客，依依不舍地送到大门口。
新杰走出十几米远，忍不住回头，他们几姐弟还站在门口望着自己，淡白色的日影照在他们身上，萧瑟的风吹过，吹起了他们的衣角，空波还在向自己挥手。这情景，给了新杰极深的印象，以致多年后，回想起来，这情景仍像针一样，刺在心里，隐隐作痛。

准备更文~~~~今天，三帅同心协力，开始了找真正的木马~~~~

（十一）拔开云雾 （1）
第二天下午，新杰从医务处出来，微拐着进了齐帅办公室。齐帅从总局回来了。
“诶，新杰，去换完药没有？”齐帅正在喝茶。
“唔。”新杰还是坐在沙发扶手上，“陈局长怎么说？”
“满口答应。”齐帅放下茶杯，喜滋滋地说，“而且没看出一点破绽。——”
门口传来脚步声，大浦也推门进来了了。
“哦？老齐就回来了？这么快？”大浦手里拿了一个文件袋，看到齐帅脸上的喜色，“陈局长答应了？”
齐帅咧嘴一笑。
“他没起疑心？”大浦一屁股坐在新杰旁边的椅子上，“吱扭”可怜的椅子呻吟了一下，大浦赶紧起身换坐在沙发上。
“我没坐坏。”见新杰齐帅看自己，大浦赶紧表明。
“谁说你坐坏了？”齐帅白他一眼，“是说你要减肥了！”
“陈局长怎么说？”大浦赶紧转移话题，不爱听这个，不就是稍为圆润些，就老说人家减肥减肥！
“满口答应，”齐帅只得又重复了一下，“而且没看出一点破绽。”
“太好了！”大浦也喜滋滋地说，“这下咱几个可以放开手脚，不用再屁大的事都得事先请示了！”
“大浦，咱仨就你最聪明，”新杰顺手拍了一下大浦的肩，“全看你的了。”
大浦咧嘴笑了。

（回放，上午。）
大浦急急地走进齐帅办公室，新杰也在，抽着烟，坐在扶手上。
“有啥急事？”大浦手里还有两个木马，九局的第一阶段审讯就要结束，可偏偏新杰打电话说，有急事，赶紧回齐局长办公室。
“总局又打电话催了，这次是陈局长亲自打电话，”齐帅指了指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拖不住啦，汇报材料马上得交过去。”
“那就交呗。”大浦很不以为然，有多大的事，还特意叫我赶回来！
“陈局长就等着咱们这份材料了，”齐帅睁大眼睛，“一交上去，他就要结木马案子，明白不？”
“一结案子，跟李伯涵、跟木马，所有有关的材料、证据，就得存封，明白不？”新杰跟着说。
“那，那咱们……？”大浦这下明白了，如果以后自己要明查暗查，就少了关键性材料了。
“所以，让你赶回来，大家一起商量。”齐帅点点头。
“能不能，直接跟陈局长汇报，不能结案，”大浦想了一下，“这个木马还有秘密，还要追查下去。”
新杰一笑，这个想法，也是他的最初想法：“齐帅，大浦说的这个法子，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全局上下一齐动手，咱们省事。”新杰是想早一点找到木马的真相。
“我看，玄！”齐帅抽了一口烟，“前两次开会，陈局长他老人家早早放出风来，要结案子。结完案子好领赏过年，明白不？”看了看眼前的新杰大浦，齐帅深吸了一口烟，“按理，对木马的参与程度，除了李伯涵，就数陈局长，因为李伯涵要的人是陈局长特批的，要的钱多数也是总局直拔的，他对木马的了解应该比我们多，可他就一口咬定，木马就这300人，抓起这300人就完事，大功劳。”
“他为什么要这样？”大浦很不理解。

新杰看了大浦一眼，不吭声，大浦死脑筋一个，这都转不过弯来。
“诶，这人呐，当官当了一些年头，”见新杰不吭声，齐帅只得亲自开导，“或者，人上了一定岁数，他的想法就会很单纯——”
“单纯？”大浦听不懂。
“他就只想这个！”齐帅做了一个点钱的手势，哎，这大浦！
“……可是，查出了木马的秘密，功劳不是更大？”大浦虽然有点明白了，但更大的不明白又出现了。
“我推测，——这只能推测，”齐帅觉得自己的脾气真好，“要么，陈局长真的不知道里面的秘密；要么，是知道这秘密有不能公开的地方，就查到300人为止。总之吧，他的选择总会选取利益最大的那个。”
大浦明白了，不由强烈鄙视坐在总局办室室的陈局长，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齐帅觉得跟一个木瓜脑袋讲话，累死了，一转眼，看到新杰笑眯眯看着自己辛苦开导大浦，气坏了，这臭小子，就会偷懒，一点也不体恤上司！
“那，咱们怎么办？”大浦看看齐帅，看看新杰。
齐帅等了一会，新杰又不吭声，只好自己说：“刚陈局长打电话，不仅是催汇报材料，而且说了，让咱们赶紧了结手头案子，准备制定一个大计划，类似于木马的一个特别潜伏计划。”
“哦，明白了，重新制定一个计划，是不是又可以向上要这个？”大浦终于开窍了，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早说过了，大浦是咱仨最聪明的。”新杰不仅开口，还向大浦直飞眉毛。大浦笑了。
“我跟新杰商量过了，可以趁这个机会，向陈局长要求，想参考看看李伯涵的木马计划，从而留下有关他的所有资料。”齐帅喝了一口茶，哎，茶都没空喝，凉了。
“诶 ，这好！”大浦很兴奋，“对了，你们两个商量好就行，非得叫我回来，这不是耽误正事！”很不满。
“……”齐帅终于不吭声了，当导师太累。
“嗤嗤~~”新杰终于忍不住，笑了。
大浦也明白了，叫自己回来，是表明让自己入伙了，这事啊，三人有份，拴在一起了。
（回放结束）

“咱们从哪儿入手？”大浦昂首挺肚，很有三人中最聪明的派头。
“大浦，你审完了愚公组的30个木马，外加两个杀手，感觉怎么样？”齐帅问。
“这愚公姐30人，大家交待的基本一致，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孤岛上学习了十个月，学习了建筑的一些基本技能，还有跟踪与反跟踪，刺杀与自卫，等等，花了最多时间的，却是身体体能的训练，和生存基本技能的学习。在十月八日上岸潜伏，每人拿到了住址和生活费，没有特别任务，等待唤醒。”
“真的很普通。”齐帅摇摇头，看了新杰一眼。
“唤醒方式是什么？”新杰有点好奇，自己潜伏的唤醒方式那是多种多样。
“唤醒方式？”大浦点了一支烟，“只说会有人通知他们，至于谁，不知道。”
“有人？”齐帅在纸上写上人字，“会是谁？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不是300人中的一个。”
“对！”大浦眼一亮，“真的存在301人，甚至更多！”看看齐帅，看看新杰，“木马还有许多秘密！”新杰齐帅一笑，点点头。
“那两个杀手呢？”新杰有点急切。
“他俩，提到一个人，丘主任。”大浦没有听错，是那两杀手错了，秋丘不分。
“丘主任？什么名？”新杰问。
“他俩不知道，”大浦摇摇头，“也许他们组长知道，但那个组长死了。”
“他们的住处呢？”新杰又想到一个。
“他们行动前，已经按丘主任要求，销毁了能暴露身份的东西。”齐帅有点气恼，“那个丘主任是老狐狸！”

“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是谁？目的是什么？”新杰有点不抱希望了
“你。”大浦指了一下新杰，“丘主任说，刺杀你是李伯涵生前的愿望。”
“……为什么？”新杰张大嘴，好半天才说。
“因为你是GD卧底。”大浦一笑。
“……”新杰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又绕回来了啊。”齐帅长吐一口烟，“看来，那几个杀手，也只知道执行命令，不了解其中内情。我们得从别的地方找找线索。”
一时间，屋内一阵沉默。
“走，看看木马名单去。”新杰起身。
“有什么好看的？”大浦不以为然，“人都全逮起来了。”
“李伯涵弄出这么多真假名单，”新杰揉了一下鼻子，“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齐帅非常同意，这些名单都是他找到的，“充分体现了李伯涵的智慧。”
“走啊。”新杰拉上大浦，跟在齐帅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