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5-31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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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09 19:58:00 +0800 CST  
(一百七十七)
冥君却摇了摇头,道:“启禀尊上夫人,吾等虽未得知魔女烟月的下落,但却知悉了她的来历。”
花千骨莫名十分,道:“这烟月乃是魔君杀阡陌的妹妹青璃转世,难道她还有什么旁的来历不成?”
白子画忙使眼色拦住了她,向冥君道:“冥君担待,小徒是关心则乱,到底性急些,还请从头道来。”
冥君忙道:“尊上,此事是这秦广王所为,现下便让他详细说与您知。”
下首跪着的秦广王忙道:“启禀尊上,四百余年前,魔界十妖八魔之一的莫小声曾找到小人,以魔界至宝火魔罩为交换,让小人以孽镜精光为引,修补一魔女的魂魄。当时小人并不知这魂魄便是魔君之妹青璃,待二十余年前魂魄修成,小人方知悉此魂魄乃是青璃,但须臾间莫小声便自小人处取走了这缕魂魄,小人也便未有多问。”
闻言,白子画疑道:“四百余年前,青璃死在竹染剑下,本尊虽当时并未亲眼得见,但以杀阡陌的功力,又怎能让其妹的魂魄落入他人之手?”
花千骨想了想,道:“莫非是当时杀姐姐心神大乱,才铸此大错?”
白子画摆了摆手,又向那秦广王问道:“这青璃之魂魄初时是否残破不堪?”
秦广王点了点头,道:“确实,那莫小声只得了两魂三魄而已。”
白子画又问道:“这修补青璃魂魄之时,可有甚异状?”
秦广王摇了摇头,但片刻之后又道:“想是生前法力不低,这青璃之魂魄较寻常仙魔魂魄修补为易;且那青璃之魂魄修成之际,莫小声便显身冥界,但她却向小人借了孽镜台一夜,这一夜之中她是否对那魂魄做了甚手脚,小人便无从得知了。”
白子画细思了片刻,又道:“这孽镜除了可照世心善恶、可解前世之因、后世之果,可以取世人万千魂丝魄缕以修补魂魄之外,可还有其他妙用?”
秦广王摇了摇头,答道:“小人接掌这孽镜已数千年,却不知这孽镜的来历,只按部就班的观镜而已,偶有他用,也不过是修补残魂,但到底法力不高,是以耗时甚久。”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好,本尊知悉了。”
说罢,他又转而向冥君道:“多谢冥君使本尊知悉此事,今日既得知了此事,本尊还要去寻一位故人,如此便不多留了,告辞。”
冥君并不敢阻拦,忙率领了冥界众人又簇拥着师徒夫妻二人离了冥界。
待二人出了冥界,这是凡间午时,正午阳光明晃晃、暖融融地照在二人身上,花千骨忍不住欢呼一声,道:“总算是出了冥界了,那冥界阴郁压抑,四下阴风恻恻,处处冤鬼厉嚎,小骨周身不自在,再待下去,恐怕便要病了。”
白子画执了她的手腕,诊一诊她的脉息,松了口气,道:“那冥界戾气甚重,你重伤初愈,周身仙晕不稳,是以才觉不适,好在并无甚大碍。”
花千骨又道:“师父这二十余年没少为烟月之事奔走,好在如今总算有了些眉目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此事颇有些蹊跷,大出我之意料。但这两日你身子还虚,若入了魔界,只怕于你无益。但今日之事,还需修书给杀阡陌,令他知悉才好。”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09 20:3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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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0 07:22:00 +0800 CST  
(一百七十八)
花千骨忙应下了,道:“近年来杀姐姐遍寻六界,仍未找到那烟月,如今有了这一丝线索,理当速速告知于他的。”
白子画挥手自墟鼎中取出一枚传音螺,递给花千骨,道:“你将今日秦广王所言之事详细告知杀阡陌,另外,这莫小声既知青璃的来历,想来并非以孽镜观她前世今生如此简单,现下我亦不知她以那孽镜做了何事,为师自会于各方典籍中寻一寻这孽镜的来历用途,看看这莫小声到底在青璃的魂魄上动了何种手脚。”
花千骨应了喏,依白子画之所言,制好了传音螺,又交至白子画手中。
白子画指尖轻点,激起一片金光,那传音螺受了神力,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想是往魔界寻杀阡陌去了。
花千骨到底悬心青璃之事,又道:“师父,咱们这便回长留藏书阁吗?”
白子画摇了摇头,道:“为师曾遍阅藏书阁中藏书,似乎并未见其中曾有孽镜其事,为了以防疏漏,为师会传信给你师叔,请他代咱们查上一查。咱们这便起身去寻檀凡,他师出万卷阁,通晓天下事,想来或许能知晓一二。”
提及檀凡,便想起紫薰来,花千骨便道:“如此甚好,一来可以查清孽镜之事,二来可以见一见紫薰仙子,说来小骨已数十年未见到过她了。”
白子画弹指设下结界,盘膝坐定,道:“为师要寻一寻檀凡的气息,你便在一旁护法。”
花千骨点了点头,正色侍立一旁。
以白子画的通天彻地之能,要寻一人之气息所在,本是十分容易之事,不料此番确耗费了一个多时辰,仍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白子画收了神通,起身道:“不知是何缘故,为师竟寻不到檀凡的一丝气息,想来是他不知因何缘故竟然要隐藏自己的行踪,但为师寻到了紫薰之所在,如今这二人该在一处,便是不在一处,他二人夫妻一体,紫薰总是该知悉檀凡下落的。”
花千骨亦知他已尽了全力,便道:“小骨知道师父为了青璃之事已尽了全力,大约天意如此,不过想来无碍,寻到紫薰仙子亦可成事。”
白子画挥袖召出横霜,拉了花千骨一道踏上剑身,道:“咱们这便去寻紫薰,但她距此有数千里之遥,你我同御横霜,到底可迅捷些。”
花千骨自知自己御剑速度与他有天渊之别,便点头应了。
白子画催动剑诀,横霜腾空而起,眨眼间便绝尘而去。
师徒夫妻二人立于横霜之上,虽有结界,但到底风略疾了些,白子画恐她受了寒凉,便将花千骨紧紧揽在自己怀中。
因着近日那海棠仙子之事,花千骨便迁迁延延地想到了当年夏紫薰痴恋白子画的情状来,忽然便扭过头去,紧盯着自家夫君的一双俊目,悠悠问道:“师父,当年紫薰仙子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白子画被她看得如芒在背,不由得别过了头去,尴尬道:“这个……为师亦不知。”
偏偏花千骨就要刨根问底,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扳过他的头颈来,又问道:“师父,是不是你又有意无意间勾引了人家?”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0 08:31:00 +0800 CST  
狮虎,你家小骨要造反啊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0 08:31:00 +0800 CST  
(一百七十九)
白子画轻哼了一声,端出往日严师的架子来,凝眉斥道:“什么勾引不勾引的,女孩子家,如此胡言乱语,当真无状!”
可惜花千骨这小徒儿是被宠溺惯了的,毫不受教,反顿足佯怒道:“师父不讲理!怎么我便问不得了?!看师父这欲盖弥彰的样子,只怕当年师父与紫薰仙子是有些首尾的也未可知!”
见她俏脸生愠,虽然明知她是无理取闹,但白子画也免不了心疼起来,忙道:“为师与紫薰当真……没有什么,你……你莫要如此。气大伤身,你又刚刚伤愈,到底于你身子无益。”
花千骨心下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嘟起粉唇,换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来,一双明眸中氤氲了水汽,凄然道:“师父不肯将当年之事说与小骨知,只怕也是为了小骨好,若说了出来,不过徒增烦恼心伤罢了。”末了,不忘幽幽长叹一声,似乎含了无限凄楚悲凉。
白子画正待出言开释,花千骨却又凄凄惨惨地道:“唉,我不过是师父的小徒弟罢了,哪里是能过问师父短长的?”说罢,离了他怀抱,低垂粉颈,不再言语了。
白子画登时大急,大手按住她肩,要她转过身来,在她额上匆匆一吻,又紧紧将她拥在自己怀中,以下巴摩挲着她的一头乌发,还不忘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抚,慰道:“莫急!莫气!莫哭!心在你处,为师与她当真并无半点瓜葛!”
见自己诡计得逞,花千骨甚是自得,惺惺作态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先时不过是浅笑而已,而后渐次越笑越是放肆,捶胸顿足,莫可名状。
此时白子画终于也明白了自己竟然落入了自家徒儿毂中,面上一阵红红白白,重重闷哼一声,松开怀抱,背过了身去。
人在剑上,如此陡然失了依靠,花千骨立时站立不稳,向前趔趄了几步,好在她见机倒快,一把捞住白子画的广袖,总算站稳了脚步。
眼见自己弄巧成拙,花千骨却并不惶急,眼转一转,计上心来。
“师父?师父?”自背后轻轻拉了拉他衣角,花千骨腻声唤道。
白子画却并不回身,手臂使力,要自她手中夺回自己袍袖。
如此却正合了她之意料,感知了臂上传将过来的力道,花千骨就势一倒,百忙中还不忘惊叫一声,便跌下了剑去。
“小骨!”白子画这一惊非同小可,数日前在鹿吴山腹中亲见她溺入河中的情形立时浮现眼前,再也顾不得什么,催动凭生修为,足尖一点,御使横霜以迅雷之速疾追了过去。
以白子画的功力,自然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赶了过去,伸臂揽住她纤腰,将她抄入自己怀中。
“小骨……”方才龃龉之事早已被他抛去了九霄云外,此刻只能死死将她禁锢在怀里,方才心安。
半晌,白子画才平复了下来。不想怀中的小人儿却不耐起来,三下两下挣脱了他的怀抱,仰着一张冠绝六界的俏脸,眨着一双纯稚无辜的大眼,慢启檀口,殷殷又问道:“师父,你与那紫薰仙子到底怎样?”
“你……你这个孽徒!”白子画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拽住她腰间衣带,便往自己怀中带去。
未及反应,人已跌入他怀中,花千骨只来得及唤一声“师父”,便被他滚烫的气息包裹,迷醉在他缱绻的吻里……
如此,师徒夫妻二人缠缠绵绵,直行了两个多时辰,天色已渐昏暗时,方才到了夏紫薰隐居避世之所。
原来夏紫薰已搬离了当年那村落,而于东方员峤山中寻了个仙洞,居于其中。
师徒夫妻二人降落云头,白子画传音于夏紫薰,果然只片刻功夫,便见山间一朵白云出岫,夏紫薰端立其上,向二人招了招手。
花千骨远远望去,几乎不相信,狠命揉了揉眼睛,失声道:“师父,紫薰仙子怀中抱的是个娃娃吗?”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2 08:49:00 +0800 CST  
(一百八十)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确实,想来是她与檀凡之后。”
说着,携了她的手御风而起,往夏紫薰之所在而去。
待得到了近前,白子画道:“紫薰,我与小骨有一事不明,欲请教檀凡,所以前来此处。”
夏紫薰望了夫妻二人一眼,淡然道:“我与檀凡分开了,他不在此处。”
这淡淡的一句话,好似一声炸雷,直惊得花千骨讶异万分,脱口道:“什么?!怎么会?!”
夏紫薰随口道:“缘聚缘散而已,是最平常事,又何必介怀?如今有了这孩儿,也算可以解一解我心间寂寞。”
花千骨这才醒过神来,凑近了细细端详起这娃娃来,但见她约有几个月大,倒生得粉妆玉琢,玉雪可爱,且一双圆圆大眼似会说话一般,望定了花千骨,发出了些“咿呀”之声,片刻后忽然伸出一只胖胖的小手,朝花千骨的衣襟抓了过来。
夏紫薰见了,伸臂将那女娃娃送入她怀中,道:“难得她如此待你,想来与你是有些缘分的。”
花千骨喜不自胜,抱着这粉团,便随紫薰往仙洞内而去。
白子画亦只得跟随其后,三人款步入了那仙洞,但见洞内温暖如春,四处皆是儿用之物,眼见是夏紫薰精心布置过的。
花千骨边逗弄怀中小儿,边道:“她叫什么名字?”
夏紫薰答道:“她名叫浅雪。”
一瞬之间,花千骨心头千回百转,问道:“古苔泪锁霜千点,苍华人共老。料浅雪,黄昏驿路,飞香遗冻草?”
夏紫薰点了点头,道:“我与檀凡,不过如这诗句中言道的一般,千年的执念,便是放下了,人心也老了倦了,只余往日的香气氤氲不散,方才使我与他在一起过了这许多年。如今残香不在,人亦离散。”
花千骨心思最是简单纯净,爱便是爱、恨便是恨,想不来这世间曲折情苦,但亦自紫薰之言中听出了万般愁苦,忍不住慰道:“紫薰姐姐,世事随缘便好,切莫伤怀,如今浅雪还需你费神照料呢。”
夏紫薰柔情似水地望了浅雪一眼,道:“这是自然,姐姐理会得。”
她二人在一处款谈情事,白子画在一旁虽心下恻然,但也不便多言,只得静静附手立于一侧。
夏紫薰瞥见了他,便道:“檀凡如今正在闭关清心,他留有信香与我,必要时可依此与他联系,我这便取了来。”
说着,自墟鼎中召出一炷信香,递在白子画手中。
白子画点头谢过,正要作法时,花千骨忽见浅雪眉头略蹙,星眸微饧,猜她是困倦了,忙拦阻白子画道:“师父,这浅雪怕是要睡了,烦请你出洞作法才是,莫惊扰了她。”
白子画应了,便转身出洞去了。
花千骨见他去得远了,便将浅雪交至紫薰怀中,道:“紫薰仙子,她恐怕是要睡了呢。”
夏紫薰点了点头,将浅雪放置在一旁的榻上,轻轻拍着,只盏茶功夫,浅雪便甜甜睡去了。
左右无事,两人便有一搭无一搭地轻声闲聊了开来。
花千骨摩挲着浅雪软嫩的小手,由衷道:“浅雪生得真是冰雪怜人,又是仙胎,日后一定不可限量。”
夏紫薰长叹了一声,道:“别的暂且不论,我只愿她一生顺遂,喜乐平安才好。”
花千骨知她心中悲苦,忙道:“紫薰姐姐不必如此,你我既为仙者,命途漫长,自当放开怀抱才好。”
夏紫薰微笑道:“放心,姐姐一切都好。倒是你与子画,这几十年来着实不易,好在如今都平安了。”
花千骨亦道:“世事无常,但冥冥中或许都有天意吧。”
说着,她自墟鼎中取出一串明珠,轻轻置于浅雪枕畔,道:“今日得见浅雪,小骨自觉与她十分投缘。此珠串乃东海鲛人泪珠所制的,可香铜软玉,便送给浅雪吧。只是此礼到底简薄,小骨亦知紫薰仙子何物不曾经过见过,倒让您见笑了。”
夏紫薰轻轻摩挲着那串鲛人泪,忽然问道:“千骨,姐姐今日见你如此喜爱孩儿,你又与子画成婚多年,何时也生个娃娃?”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4 08:4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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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4 18:45:00 +0800 CST  
(一百八十一)
花千骨面上一红,羞道:“仙人逆天得道,是以生子不易,常常百年难得。小骨虽然喜爱孩儿,但先时身子弱,师父怕多了孩儿便多增了劳累烦恼,才一直没动这念头。如今总算修仙略有小成,且又见诸故交好友多有得了子息的,便也艳羡起来,但天道不可违逆,此事只看机缘吧,只怕还要等上许多年。”
夏紫薰点了点头,抚摸着浅雪的小手,道:“不想子画竟心细至斯,当真难得。原来这千年无情之人若生出了情意,却是天下最温柔、最体贴之人,令人惊叹。不过有个孩儿也好,浅雪虽小,但每日里给我带来的惊喜欢乐却不知道有多少呢!”
花千骨点了点头,道:“紫薰仙子,毕竟如今浅雪还小,诸事繁多,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知会于我。”
夏紫薰微笑道:“毕竟一个人过了千年,哪里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到我的?”
花千骨搔了搔头皮,尴尬道:“也是,仙子道法精深,能人所不能,哪里像小骨这般无用?!”
夏紫薰却轻叹了一声,道:“话虽如此,却又怎知这不是你的福气?”
花千骨面上一红,低下了头去。
夏紫薰在旁又道:“千骨,你制香手法了得、颇有天资,近年来可曾细细研习合香调香之道?”
花千骨忙点了点头,道:“嗯,平日闲时小骨也钻研过《七绝谱》中的调香之法,可惜我功力低微,略复杂些的制法便不得要领了。”
夏紫薰微笑道:“这调香之道在乎人心,今日你师父身上的陈韵香原是寻常,但被你添了些桃花香入内,便增了些委婉风致。”
花千骨尴尬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包子头,道:“师父身上所佩的确是小骨所制的陈韵香,只是其中的桃花香气并非特意添加的,只怕是自小骨身上沾惹过去的。”
夏紫薰这才明了,忍不住掩口轻笑道:“留花翠幕,添香红袖,常恨情长春浅。不想却原来是如此添法!”
“紫薰姐姐!”蹙眉怨了她一句,花千骨一张俏脸羞得通红,低头不语。
夏紫薰含笑在旁细细端详了她半日,又忽然问道:“千骨,你这步摇十分精美,是哪里得的?”
花千骨顺手将那支桃花步摇自发间取下,递至紫薰手上,道:“这只步摇是师父亲手所制,算是送给我的礼物。”
夏紫薰将那步摇放在手上,细看了许久,复又将之簪在花千骨发髻之上,赞道:“我识得子画已逾千年,却从不知他还有这般巧夺天工的雕刻手艺,更不曾见他亲手制一物赠予他人,可见他对你确实珍之、宝之、重之。”
花千骨面上一红,道:“小骨不过承蒙师父错爱罢了。”
二人谈谈讲讲,直过了半个时辰,白子画方才回转,言到已与檀凡说明了此事,但檀凡似乎并未见过诸多古籍中提及过孽镜,今夜他会以离魂之术往万卷阁内查找,待明日便可得知分晓。
如今天色已晚,夏紫薰便留了师徒夫妻二人在她这仙洞中暂憩,好在这仙洞宽广,又四通八达,白子画选了一间较远的,又施法术摄来了床榻等物,安顿小徒弟睡下了。
眼见她睡得熟了,白子画弹指将一道安神符咒度入她体内,想想到底又不放心,便挥袖又落下数道结界,方才披衣起身,往洞外去了。
月朗而星稀,苍翠且幽深的林间,白袍的仙人与紫衫的仙子对面而立。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5 08:1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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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5 08:11:00 +0800 CST  
(一百八十二)
夏紫薰淡淡地道:“子画,多年不见,你竟大变了。”
白子画道:“世间哪有一物是亘古不变的,我也不过是自在从心罢了。”
夏紫薰叹了口气,道:“你我相识了千年,我却从不曾想过你竟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但,很好。”
白子画悠悠道:“不论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白子画。紫薰,你与檀凡……”
未待他说完,夏紫薰断然道:“我与檀凡,都过去了!”
白子画仍不死心,又道:“适才我与檀凡元神相会,他曾说到这一年间你都不肯与他相见,如今他甚是记挂于你。他要我带一句话给你。”
夏紫薰娥眉轻挑,问道:“什么话?”
白子画叹了口气,只定定望着她,半晌才道:“紫薰,你还是惦念他的。”
闻言,夏紫薰再不多问,广袖一拂,忽然反身欲走。
白子画无法,只得急道:“檀凡要我说与你知,无论多久,他都会等着你,便如过去千年里一般无二。”
夏紫薰忽然回过头来,泫然道:“子画,我与他之间的事,你是不懂的。”
“既然当初选择了,为何现在又要如此?”
“我与他,不过是在自以为合适的时间里做了自以为合适的事而已,如今大梦已醒,便各自丢开手罢。”
略顿了顿,她平静了一下心绪,又道:“子画,千年来或许我只不过是爱上了自己的执念,如今,放下了千年的执念,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白子画默然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沉声道:“紫薰,对不起。”
夏紫薰却挥了挥手,道:“你无需如此,这本就是我自己的执念罢了。”
“可是,檀凡……”
“他本是自在洒脱洒脱之人,终有一日也会想通的。”说罢,夏紫薰已反身飘然而去。
白子画长叹一声,正欲归去,夜风中夏紫薰的声音悠悠传来:“子画,千骨那桃花步摇上附有避子独阳秘咒之事你到底该说与她知,夫妻间原不该如此相欺相瞒。”
白子画愣了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拂袖御风而起,片刻后便已回了花千骨身畔,宽了外袍,在她身侧躺下,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情肠百转、思虑万千,半晌,终于长叹一声,伸臂搂了她入怀,阖目入定去了。
转眼便东方发白,花千骨起了身,梳洗整理了,去寻夏紫薰。
待见了她,果然一如昨日般飘逸出尘,并无半点烟火气,花千骨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那小村落中所见之她与檀凡二人相伴相依的家常情形,心下一片酸楚,拉了拉白子画袍袖,道:“师父,檀凡上仙可有了消息?”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今晨檀凡已传信与我,原来这孽镜除了擅观人心善恶、遍揽前世今生、能修魂魄之外,还可于魂魄新生之际篡改其本真,操纵摆布。”
花千骨一惊,急道:“那烟月是否已中了莫小声的法术,故此那日才会莫名对杀姐姐出了手?”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看来此事确实是莫小声所为,说起来此事始于四百年前,可算是伏线千里了。”
花千骨越想越急,忙道:“师父,看来此事背后恐怕有莫大的阴谋,还需快快告知杀姐姐为宜。”
白子画知她悬心于杀阡陌,便道:“好,只是你我确实不宜出入魔界,为师这便传信给杀阡陌,邀他在越州宅中见面,你道可好?”
花千骨点了点头,急道:“那好,师父,咱们便赶快往越州去吧。”
于是,白子画传音于杀阡陌之后,师徒夫妻二人告别了夏紫薰,御剑往越州去了。
孰料,尚在云中,白子画便收到了笙箫默的传音,言道玉浊峰涤孽潭中关押的残影不知去向,师徒二人只好调转云头,又往玉浊峰而去。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5 17:16:00 +0800 CST  
(一百八十三)
话说二十年前致虚自请入涤孽潭看守残影百年,花千骨当时并不知情,是日后听幽若提及才有所了解,自然不免一番唏嘘,但事已成定局,亦是无法之事。如今听闻涤孽潭中的残影逃脱,不免又悬心起致虚来,连番催促白子画,师徒夫妻二人风驰电掣,只一个多时辰便到了玉浊峰。
玉浊峰掌门避尘子见这长留尊上竟然亲自前来,忙率领众人迎了出来,将夫妻二人引至正殿。
白子画略略问过了避尘子,方才知悉了残影脱逃的前后经过。
原来这玉浊峰涤孽潭千百年来一直是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所在,潭深五尺,其中乃是擅能侵蚀魂魄的玄幽真水,若浸入其中,则苦不堪言,自二十年前残影被锁入潭中后,一直由致虚看守,且此潭深处玉浊险峰之中,结界重重,外围又有无数弟子看守,自然能得保无虞。只是那潭水其寒无比,是以除了致虚之外,并无寻常弟子靠近,而致虚在此静思己过,派中若无大事,已数年未有弟子靠近涤孽潭了。但昨日乃是玉浊峰开派祖师的寿诞,派中大做法事,有弟子来与致虚递送物品,这才发现潭中已空无一人,而致虚亦不知去向。
白子画略一沉吟,便道:“还请着人带路,本尊欲往那涤孽潭一观。”
避尘子忙亲自带了几个近身弟子,在头前带路,要引白氏夫妇往涤孽潭去。
白子画微一沉吟,向小徒儿道:“那潭中的玄幽真水阴毒无比,但凡靠近那真水便会令人遍体生寒、苦楚难耐,于身体无益,你便留在这里等候为师吧。”
花千骨忙摇了摇头,哀哀求道:“致虚师兄毕竟与小骨有些交情,当年他不过是为残影幻术所迷惑,一念之间行差走错而已,并无甚大过错,如今他没了踪迹,小骨亦很是担心,还需亲自去看看才好。”
白子画知拗不过她,于人前又不好十分苛责,只得挥袖为她下了道护体结界,携了她一同往涤孽潭去了。
待到了潭边,果见潭中空无一人,但又并无其他打斗痕迹,白子画施了显影之法,但恐怕时日久远,并无半点用处。
那避尘子亦道:“自昨日发现了此事,我已带领弟子在这潭边寻了半日,并未找到些什么。”
正说话间,在谭边徘徊的花千骨却在杂草丛中一块嶙峋怪石下拾得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墨色铃铛,她端详了半日,只觉得略有眼熟,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忙将这铃铛递在白子画手中,道:“师父,小骨找到了这个,不知与这残影之事是否有甚关联。”
避尘子亦细细看瞧了,却也一无头绪,白子画凝神力往那铃铛上一探,竟觉隐有魔气,忍不住蹙眉道:“这铃儿竟然附有些微魔气,难道此番是魔界中人所为?”
他这一语倒提醒了花千骨,她登时福至心灵,拂掌道:“师父,小骨想起来了,这是莫小声所执夺魄铃上的一只小小铃铛,那日在越州宅中小骨是曾亲见过的!”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6 10:55:00 +0800 CST  
(一百八十四)
“莫小声?”众人闻言,尽皆大惊——须知这涤孽潭外有重重弟子守卫,怎得让这女魔头混了进来,竟然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了残影?!
白子画与花千骨对视一眼,却是另一番心思——二人才知悉莫小声在青璃转世的魂魄上动了手脚,如今又得知竟然是她自玉浊峰劫走了残影,这两下一对凑,竟然将魔头残影与魔女莫小声串在了一处,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白子画心知今日便是留在玉浊峰,恐怕也难以寻到残影及致虚的下落,便对避尘子道:“如今看来这残影恐是莫小声劫了去,但这天地广大,一时间恐难寻觅,还需从长计议才是。本尊尚有些事务在身,便不久留了。为防异变,避尘子道兄还需加强这玉浊峰的守卫戒备才是。待本尊回返长留,会传信各大仙派辑拿残影与莫小声。”
避尘子亦不敢多留,连忙应了喏,将师徒夫妻二人又送出了玉浊峰。
白子画携了花千骨,御剑而起,仍往越州而去。
一路上穿云度雾,在越州城上空便见了那妖魔二界之主正矗立空中,面带焦灼之色,相候二人。
三人厮见了,白子画将杀阡陌让进了宅中,由花千骨将近日之事告知于他。
听她言罢,杀阡陌蹙眉道:“先时是这莫小声掳走了青璃,后来又是她救走了残影。难道这二人间还有些瓜葛不成?莫小声追随我多年,难道她私下里又与这残影往来不成?倒是四百年前青璃离世时,莫小声便在我身侧,当时青璃心中悲愤莫名,发下了‘魂飞魄散,永不投生’的誓言,亲见青璃死后,我入魔发狂,竟然疏忽了,致使青璃的魂魄在外流落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转世却又被莫小声掳走,我当真该死!”
见了他如此悲愤的模样,花千骨忙慰道:“姐姐莫急,莫小声虽掳走了青璃,但许久未见动静,想必还是有所图的,姐姐不必焦急,待我与师父回了长留,会传信天下仙派,捉拿残影与莫小声,再加上姐姐麾下的妖魔二界,必能成事的。”
杀阡陌怒发冲冠,道:“姐姐这便回去了,集妖魔二界之全力,定要将这莫小声与残影寻了来!”
说罢,不待二人答话,便化身一道精光,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姐姐……”花千骨长叹了一声,回过了身,挽住自家师父,道:“师父,咱们也会长留吧。”
白子画点了点头,挥袖召来一朵白云,携她同上,道:“今日几番千里奔波,你也累了,咱们便腾云吧。”
花千骨点了点头,白子画盘膝坐下,让她枕在自己腿上,夫妻二人闲话家常。
念及夏紫薰如今孤身一人的凄绝模样,花千骨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上次相见时,紫薰仙子与檀凡上仙尚且琴瑟和鸣,如今两人却劳燕分飞了,当真令人唏嘘。”
白子画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道:“也许,他们真的不合适。如今这样,未尝不对两个人都是一种解脱。”
花千骨似乎并不以为然,嘟着小嘴道:“只可怜了浅雪,如今她只有娘亲一人而已。”
白子画轻叹道:“个人有个人的命数缘法罢了,不可强求。”
手中把玩着自己的一缕秀发,花千骨半欠起身,媚眼如丝般斜睨着他,若有所思道:“说到命数缘法,师父,那个海棠仙子就和你很有几分缘分嘛。”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7 08:47:00 +0800 CST  
缅怀即将逝去的中秋假期,今日双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7 08:48:00 +0800 CST  
(一百八十五)
白子画失笑道:“那海棠仙子如今已经放下妄念,你还要为此纠缠为师到几时?”
花千骨双眼望天,悠悠道:“到下一个仙子啊仙女什么的出现为止啊。”
白子画忍不住蹙眉道:“你我师徒夫妻多年,为师却从不知你是如此夹缠不清之人。”
闻言,花千骨忽然一个翻身扑进他怀中,抱住他头颈,咬牙切齿地佯怒道:“师父说谁夹缠不清?!”
侧头避过了她的魔爪,白子画凝眉斥道:“莫闹!”
花千骨转了转大眼,又道:“师父,这海棠仙子不过是为你执壶了一回,便有了如此之深的执念,你这绝世仙姿果然是流毒无穷啊,以前有紫薰仙子,现在又出了一个海棠仙子,这明里暗里还不知道有几多人物觊觎师父呢!光想想就使小骨如履薄冰,看来今后我是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
听她越说越是离谱,白子画闷哼一声,道:“小骨,你若再如此胡思乱想,为师便当真恼了!”
花千骨却哪里信他,只管涎着脸笑道:“师父,你快想想,这千年里有谁为你执过壶,有谁为你打过扇,有谁为你磨过墨,有谁为你添过香!”
眼见她美目流转、红唇开阖,白子画又羞又恼,再难忍耐,忽然低头狠狠噙住了她一双粉唇,含混道:“如此惫懒顽劣、目无尊长的孽徒,当真须得狠狠惩罚才是!”
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揽住她腰身,舔吮着、咬啮着、纠缠着、扫荡着,渐行渐深的吻,带着他微愠的气息,轻易便使她酥倒在他怀中……
良久,二人才分了开来,花千骨伏在他胸前,喘息着道:“师父不…不公平,每次被小骨说得…说得哑口无言了,便行如此无赖之事!”
伸臂将她抱得高了些,白子画俊眉轻挑,忽然邪魅一笑,垂首在她耳畔,若有似无地道:“小骨当真不信为师么?”
似水的长发轻抚着她脖颈、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酥麻十分,仿佛直痒进了她心里,花千骨微喘着推开了他,不经意间一瞥,忽又见了他绝世出尘的正大仙容,更遑论其眼底的脉脉柔情,这所有的一切令她几乎失了神,连呼吸也忘了,脑中浑浑噩噩,鬼使神差地便答道:“小骨当然相信师父。”
轻笑一声,满意地吻在她额上,紧了紧怀抱,白子画却话锋一转,又道:“这次出山历练,你几乎不曾丧了性命,为师劝你今后还是收了那心,勉力上进才好,莫使师父再操心了。”
“好,小骨知道了。”好不容易自混沌中缓过神来,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花千骨暗暗腹诽自家师父的小心过逾,但如今却也无法,只好再待他日良机了。
转眼间长留山便在眼前,师徒夫妻二人正了正衣冠,先去大殿与摩严等人报了平安,又将知会各仙派辑拿残影与莫小声之事分派下去,次又问了山中有无要务,白子画见并无急务,便携了花千骨回返绝情殿去了。
待入了寝殿,花千骨连外裳亦未来得及宽,便大喇喇往床上一倒,踢掉两只绣鞋,欢声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白子画莞尔道:“这平日要你在殿上修炼,你吵闹着要下界历练;如今往下界走了一趟,却又念起为师这绝情殿的好来了!”
花千骨微微起了身,拉住他的广袖,让他坐在自己身侧,柔声道:“只要是有师父在的地方,便是小骨心安之处。”
“小骨……”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一下下抚弄着她的万千青丝,沉浸在她若有似无的桃花香气里,忽然便有无限的心安、无比的畅意流淌开来,他竟也有些沉醉了。
到底伤愈不久,又连日奔波,沉溺在他令人心安的气息里,花千骨很快便昏昏然,渐渐熟睡了。
施法为她打理了妆容衣衫,又拉过锦被将她密密盖好,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近日来的种种惊心动魄却一一浮现眼前,白子画轻叹一声,便往书房去了。
转眼便天光大亮,花千骨渐渐醒转,如常要往那人怀中偎去,但一翻身间才察觉到身侧床榻空空,忙忙坐起了身,揉着惺忪睡眼唤一声:“师父?”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7 17:52:00 +0800 CST  
狮虎竟然色诱花小骨,有人想到了吗?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7 17:54:00 +0800 CST  
(一百八十六)
“我在!”话音未落,白子画已推门而入,手中还执了一本薄薄的书册。
见他仍穿着昨日的衣衫,只不过宽了外袍而已,便知他恐怕一夜未眠,花千骨不禁蹙眉道:“师父,你怎么又一夜不睡?这连日劳累,虽不是必须的,到底也该休息休息才好。”
白子画将那薄册递到她手上,道:“师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花千骨揉了揉睡眼,望着那书册,问道:“这是什么?”
白子画正色道:“为师想了一夜,将现今你修炼中的种种仔细思忖了一番,又翻阅了《七绝谱》中的篇章,将你最近所需修持的都录了下来,便写成了这本册子。”
“啊?!有这么多?!”花千骨哀嚎一声,急急翻开那本书册,果见是自家师父的手笔,一色蝇头小楷,皆是诸般心法、剑术、符咒,且又标注了各种释义要点,甚是用心。
白子画见她面现为难之色,忙郑重督导道:“为师亦知道是略有些多了,只是你如今得溶弥珠相助,导气归灵进境甚是迅速,还要勤加修习方能成事,否则便如那大富大贵之家的子弟,空守着如山财宝,却不知应用罢了。”
见他换出这严师容色来,花千骨登时矮了三分,也只得点了点头,挥手将那薄册收入墟鼎,暗想此番历练当真是亏本的买卖,受了伤不说,还害得自家师父痛定思痛,写出这样一本册子来约禁自己,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见她如此一副不情不愿的神色,白子画轻叹一声,沉声又道:“你才伤愈,这几日还需留心调养,只修习内功心法便好,待复了元气,再做他想吧。为师已为你备好了饭食,你起身后再用吧。”说着,便转身往衣橱去了,是要换了衣袍,往大殿议事去了。
“诶,师父……”花千骨忙忙下床来拉住了他,急道:“师父近日辛苦,又一夜为小骨劳心费神,怎么这便又要下殿去理事务?”
白子画回身一望,大急,忙将她打横抱起,蹙眉斥道:“才说要你将息,这便抛之脑后了,这外衫也不着,鞋子也不穿,若再病了可怎么处?!”
说着,又将她抱回榻上,拉了薄被来盖上了,正要开言叮嘱,不防备间忽然被花千骨合身扑上来,未及动作,便被她狠狠压倒在枕上。
“小骨……”白子画微蹙了眉,半坐起身子,诧异道。
花千骨趴在他身上,反手拉了锦被来盖住两人,笑道:“师父,小骨好困,要睡了!莫动,再动小骨就着凉了!”
说着,还作势打了个哈欠,伏在他身上阖目装起睡来。
“唉……”明知她不过是赖皮而已,却又不忍抛下她,白子画只得伸臂将她抱下,虚虚拢了她在怀中,闭目养神起来。
孰料这师徒夫妻二人竟当真睡了,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又醒转。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夫妻二人起了身,梳洗整理了,白子画又向花千骨安顿了些修炼事宜,方才下殿去了。
如此,师徒夫妻二人又恢复了往昔平静如水的生活,举案齐眉,恩爱非常。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18 09:09:00 +0800 CST  
(一百八十七)
且说这一日,白子画下殿理事去了,花千骨正在殿前练习自家师父布置下的召唤玄冰神水的法术,忽然感知绝情殿结界异动,忙住了法术,便听幽若的声音自结界外传了进来:“师父,是幽若,我可以进来吗?”
花千骨忙施法开启结界,让了她进来。
幽若平日事忙,难得上绝情殿,今日既然来了,自然又是一番热络款待。
只眨眼功夫,她已坐于水榭内,喝着花千骨亲手泡的香茗,吃着花千骨亲手制的各色细点了。
师徒二人对坐,花千骨一眼瞥见她所佩的淡红色掌门宫羽,艳羡道:“幽若,看来你近来修炼果有小成啊,连这宫羽的颜色亦有加深啊。”
幽若点了点头,道:“前几月徒儿修炼遇到了瓶颈,还多亏师祖从旁指点,这才得以又上了一层。”
花千骨愁眉不展,嘟着嘴道:“可是师父却不肯指点于我,我修习这召唤玄冰神水的法术已经十数天了,却总不得法,师父说什么仙力不得贯通,却又不来细细过问,只要我自己领悟。”
幽若嘴里含着半块如意糕,讶异道:“师父大人,这玄冰神水出自极北冰海之中,万中无一,是极寒之水,是无上之水,尊上竟然教了你召唤之术啊!师父,看来你的法力确实是今非昔比啊!自师父转世后,这才多少年啊,修为便几乎与诸位师伯比肩了,可见是尊上教导有方。啊,师父,你快把幽若召回绝情殿吧,我也要尊上亲授!”说着,还不忘抱着自家师父的云袖晃了两晃。
“这个……”花千骨颇是为难,搔了搔包子头,不禁踌躇起来,半晌才道:“这事只怕还需问过我师父才行。”
幽若轻笑一声,跳起身来,道:“哈,师父,儒尊果然说得没错!”
花千骨莫名道:“儒尊说了什么?”
幽若笑道:“儒尊说师父您做不得住,不过是这绝情殿上的使唤丫头呢!”
“啊?!”
幽若眨了眨眼,凑了上来,神秘兮兮地道:“那日在大殿议事之后,我和九阁长老退了出去,只留三尊在殿内,我因为要寻落下的珠饰,又折返了回去,还没进殿,就听到世尊怒气冲冲地道:‘子画,此次赴槐江山除妖,弟子们早早便回了山,怎么你却昨日才归来,硬是耽搁了四日之久?’尊上大人只答了一句‘我有些私事’便不再言语了。世尊哼了一声,不知将一件什么物事抛在案上,道:‘你可是为了此物?’尊上虽未答,儒尊却插话道:‘这是槐江山所特产的香料仙苏合,其踪难寻,又有凤鸟守护,非有仙遇而不可求,难道二师兄是去采它了?师兄可是为了千……’话未说完,世尊已抢道:‘这几十年,你每每下山便要寻些珍奇物事来讨那丫头欢心,我也都睁一眼闭一眼的含混了过去。可这次你为了这仙苏合耗费法力与那凤鸟周旋,闹得凤鸣九天、震动九幽,那槐江山主人遥遥见了,忙着人将门中仅存的一小盒仙苏合送了来长留以作谢礼,还特意说明了是要送去绝情殿的。可见如今六界皆知你待那丫头不薄,宠溺得很呢!’世尊还待说下去,儒尊却忙打起了圆场,道:‘唉,大师兄,二师兄这也是人之常情,咱们便不要……’世尊却立时截断他的话头,道:‘可他不是常人、不是凡人,是已封神之人!如此沉溺儿女私情,成何体统?!’我想着世尊如此出言苛责,尊上必要分辩分辩的,孰料尊上大人倒是沉得住气,竟然一句话也没有。好在儒尊是惯会和稀泥的,已道:‘二师兄与千骨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恩爱得携,大师兄还须多担待些,好在千骨也不是那起狐媚之人,并没有十分出格儿。’世尊冷哼了一声,又抢道:‘怎么没有出格?!子画,你倒说说,开启绝情殿私库封印的秘匙为何也在那丫头手中?!那次我去寻五雷屏时还需她来开启封印,眼见如今你那绝情殿就是她花千骨做主了!’儒尊终于失笑道:‘哪里便至于如此了?千骨那也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这绝情殿里自然还是二师兄做主。’哈哈哈,师父,儒尊果然说的没错,明里看是尊上对你如何如何爱惜宠溺、如何如何言听计从,但大事上还是尊上做主,师父你果然还是当年那个跟在尊上身后唯唯诺诺的乖乖小徒弟啊!”
花千骨尴尬一笑,俏脸薄红,道:“我本来就是师父的弟子啊,当然该惟师命是从。幽若,那个…你……”
见了自家师父的狼狈神色,幽若笑得直打跌,边喘息边道:“师父,你放心吧,幽若可是有眼色得很,不会搬到绝情殿来打扰你和尊上大人的…的交颈缠绵的!”
听她说得露骨,花千骨更是涨红了一张脸,作势便要打她。
幽若忙跳起身来,笑着逃了开去。
于是师徒二人,一个追、一个逃,闹得不亦乐乎。
正嬉闹间,幽若忽然被喉间的糕饼噎住了气息,只管弯腰咳个不住。
花千骨忙斟了杯茶,塞进她手中,笑道:“快喝吧,果然报应不爽,倒不用我出手了。”
幽若饮尽杯中之水,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复又坐在桌前,衔了块桃花酥在口内,又问道:“师父,这召唤玄冰神水的法术很难吗?”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20 10:30:00 +0800 CST  
今天加更,一会儿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21 12:26:00 +0800 CST  
(一百八十八)
花千骨点了点头,蹙眉道:“嗯,你师父我当真已拼进全力了,却总是功亏一篑。”
幽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师父,人常说‘相生而相克’,如今我修习的是火系法术,若是你我对攻,说不定攻守间你便能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呢!”
花千骨想了想,附掌道:“有道理,那咱们赶快试试吧!”说着,便要拉幽若至庭中比试过招。
幽若却哀嚎一声,往前一趴,护住面前盘中的各式糕点,苦着脸道:“师父,您老人家也不能说风就是雨啊!还是等小徒吃完了这些再说吧!”
好不容易等幽若大快了朵颐,师徒二人来直殿前空地,郑重对面而立。
幽若喝一声:“师父,接招!”便念动咒诀,单手结印,擎了一道火光,向花千骨攻来。
花千骨默念咒语,欲唤那玄冰神水,无奈半晌亦无动静,眼见幽若已攻到,忙腾起身形,避了过去。
师徒二人如此你来我往,斗了数十个回合,花千骨的法术却一直未见起色,只是间或有一道弱似溪流的玄冰神水从天而降,且只一呼吸间又消失不见。
幽若见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但见她微闭了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出繁复仙印,渐有幽蓝火苗自她指尖透出,片刻后,那火苗已熊熊凝结成了火球。
幽若忽然睁开了双眼,惊喜道:“师父,这是我新学的冥火之术,曾试了多次,总不成事,不想这次竟真的成功了诶!”
孰料正在兴高采烈之际,那团冥火却意外脱了她的掌控,径直往对面的花千骨疾飞而去,幽若登时慌了手脚,急道:“师父,小心!”
花千骨万没料到会是如此,惊呼一声,仓促间想不起其他,急急念动咒语,要召玄冰神水来抵挡冥火。
幽若见了自家师父手忙脚乱的模样,却不禁暗自好笑——这操控冥火之术她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如此只是吓一吓她,看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能否有急智唤来玄冰神水,若不能,那冥火自然也不会伤到她。
花千骨却不知幽若的心思,已是满头大汗,但冥冥中自有天意,在这慌急间竟然灵光一现,仙力贯通,一道瀑布般的玄冰神水自天滚滚而降,眼见便要将幽若的冥火熄灭。
幽若却未料到这神水来得如此迅疾,忙忙做法要召回那冥火,否则若当真为神水所熄灭,她将必遭反噬。
花千骨亦知此节,手忙脚乱地念动咒语,要召回这神水。偏偏此时她那法术却又失了准头,但见那神水并未消失,只不过在空中略变换了流向,竟径直向花千骨兜头浇来。
花千骨正在掐诀念咒间,一个不防,被那神水淋了个正着,顿时全身湿透,狼狈不堪。
白子画虽为她落下数道护体结界,但这神水是依她之召唤而来,而非源自外界袭来之术,是以并未触动那护体结界。
好在她如今也算法力精深,周身又有仙晕护体,是以那玄冰神水虽是至寒之水,倒也未曾伤她。
幽若大骇,呼一声“师父”,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急施法术蒸干了她的衣服头发,才问:“师父,你没事吧?”
花千骨只觉彻骨奇寒,齿关上下相扣,哆哆嗦嗦地道:“还…还好,无甚大碍,只…只是冷得很!”
幽若忙道:“这玄冰神水乃是至寒之水,恐凡物难与之抗衡,师父,快运功将寒气逼出体外!”
闻言,花千骨如醍醐灌顶,忙赴塔室,运功驱寒。幽若侍立一旁,忧心忡忡。
如此直过了一个多时辰,花千骨总算面色复常,收了功法,站起身来。
幽若松了口气,上前扶住她,关切问道:“师父,可好些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望了望窗外的日影,莫名有些心虚,低声道:“幽若,今日之事万不可告知于你师祖!”
幽若点了点头,心知要是给自家师祖知晓了是因她之故害师父为玄冰神水所袭,这抄写《长留门规》的责罚怕是逃不脱了,但不禁又担心道:“师父,你当真无碍了么?”
花千骨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道:“放心,你师父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才没有那么脆弱不堪呢!”
听她如此说,幽若倒忽然想起了一事,忍不住便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甚,几乎直不起腰来。
花千骨莫名十分,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9-21 12:30:00 +0800 CST  

楼主:饭桶家的小厨娘

字数:647518

发表时间:2016-05-31 20: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7 18:50:59 +0800 CST

评论数:1394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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