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5-31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一百五十六)
又不知过了多久,神识还浸在一片朦胧中,面上酥酥痒痒,好像有谁温柔的手正抚过她的面颊。
“小骨……”低沉的一声唤,却暖到了她心底。
勉力缓睁星眸,果见那念兹在兹的人便在面前,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
“师父……”想抚一抚他蓄满愁思的面容,但双手如有千斤之重,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轻吻在她光洁的额头,白子画柔声道:“你放心,所有人都安然无恙,蛊雕业已伏诛,一切大事皆定,如今你受了伤,还虚着,再歇一歇吧。”
他玉碎般的语声此时犹如天籁,沉溺在他特有的气息里,花千骨又复沉沉睡去。
紧了紧怀抱,白子画弹指施了法术,使这云上的小小结界中温暖如春,垂首望着怀中小徒弟沉静的睡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了下来。
却说前时他将雌雄二蛊雕引至鹿吴山东南,拼尽全力,与其大战了两个多时辰方始将二兽力斩于横霜之下,待回返至结界时却发现已人去楼空,杳无人迹。
这一惊非同小可,白子画忙施法遍寻众人下落,但却一无所获,便是那经他全力炼化的引灵石亦无法探知花千骨的下落了。
急切间白子画只得在鹿吴山中细细寻找,总算在一处山壁上发现了灼然剑上流苏,凝神力往山壁内一探,神力如泥牛入海,甚是古怪,别无他法之际,只得一剑劈开山壁,进入洞中。
甫一入洞,便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十几名仙界弟子的尸身,其侧更有众多蛊雕幼兽的残躯,细细查勘之下,好在并无长留弟子,白子画松了口气,沿着路上伤者留下的斑驳血痕又再前行。
这洞内乃是千万年前诸神封印蛊雕之处,可封印一切仙力妖法,但白子画化身封神,此处却与他无碍。
白子画一路御风疾行,亦绞杀了数十只蛊雕幼兽,但却始终未见仙界诸人,也探不到众人气息,不免心中慌急不已。
正行动间,忽听前方似有人声,白子画心中大喜,忙忙赶了过去,一瞥之间却见到了足以令他心神俱碎的一幕——花千骨正为残魂所困,渐渐没入水中,只余一缕青丝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小骨!”惊呼一声,白子画目呲尽裂,手中横霜凌空劈下,但见金光一闪,岸上蛊雕幼兽尽皆丧命,无数残魂纷纷尖叫躲避,那河水更被神力一分而二,将昏迷中的花千骨显现了出来。
再顾不得什么,白子画飞身而下,急急将她抱起,让她倚在自己肩头,在她背心处轻拍数下,逼出口鼻中所呛之水,又蒸干了她的衣衫,颤声唤她:“小骨,小骨……”
无奈怀中那人却一无知觉,只是闭目不醒。
白子画几乎慌了手脚,掌中蓄了无边神力,不管不顾地便往她体内灌了过去。
岸边的仙界诸人见他赶来,都松了口气,但他们又何曾见过这六界尊上为了一人而慌急无措的样子?!不免三五人聚拢一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上上飘见了白子画心神不属之态,暗叹了口气,急行至白子画身侧,道:“尊上,千骨师妹肋下有剑伤,失血甚多,且这河中残魂众多,又有阴邪之气侵体,是以师妹才昏迷不醒。”
白子画是关心则乱,现下听她如此说,才发现她肋下衣襟已为鲜血所污,忙点了她伤处穴道以阻血流,又自墟鼎中取出灵药,运化神力度入她体内。
如此一阵忙乱,花千骨虽未醒转,但总算面色如常,呼吸平顺,无有大碍了。
白子画松了口气,施法为她换了洁净衣衫,抱着她行至岸边,袍袖一挥,将河中残魂尽数收了,这才缓缓行至融法对面,长眉一轩,冷冷睥睨道:“到底为何伤她?”
原来他方才检视花千骨肋下的伤口,见那伤处既窄且薄,但中间却有一道菱形沟槽,便知她是为融法的成名兵刃离魂剑所伤。
但见他此时面上虽未见一丝怒容,目光却凄寒似月、锐利如刀,融法被他瞧得遍体生寒,忍不住抖衣而颤,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墨徽见状,忙上前一步,拦道:“子画,此间之事并非一言半语可以言明的,千骨确实是为融法兄所伤,但他也是无心之失,还盼你千万原宥几分。如今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且千骨也昏迷着,咱们还是先出了这山洞,待一众弟子法力复旧再说。”
听他说的有理,又念着花千骨现下法力被封印着,仙身不再,不欲使她再受苦楚,白子画方长叹一声,昂首向众人道:“本尊已将雌雄二蛊雕剿除,但此山中尚有些幼兽余孽,诸位先随我出了这山洞,再做计较。”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17 14:35:00 +0800 CST  
(一百五十七)
说罢,挥袖召来落于尘埃中的灼然剑,收入花千骨墟鼎,才抱着她缓步前行。
听他如此说,仙界众人总算心中一定,纷纷整理搀扶了,随白子画一起自来时之路出洞去了。
一路上虽偶遇几只蛊雕幼兽,但又哪里是白子画的对手?!顷刻间便已灰飞烟灭了。
待出了洞,众人仙力回复,精神一振,白子画安顿了众人,将花千骨交由上上飘照顾,自己御风而起,左掌以神力画下繁复符咒,将那山洞之所在重重封印,右掌凝了无边神力,捏诀向那山间凌空一掌,但见烟尘四起,那处已被夷为平地,今后必再无蛊雕为患了。
白子画收了神通,落下云头,朗声道:“如今蛊雕已除,诸位自便吧,本尊会携了这些横死残魂,送入冥府,若有机缘,便可投胎转世了。”
听他如此说,茅山、方壶、太白众人皆聚拢了过来,谢过了相救之情。
白子画挥袖令众人免了礼,其中的融法却迟迟未动,待众人皆退下了,他方才上前一步,竟“扑通”一声,跪在了白子画身前。
白子画未料到他有如此一举,愣了一愣,又念着他是一派之尊,便侧步避开了一步,才道:“融法道兄这是所为何来?”
融法垂首痛悔道:“尊上,此番的祸事都是因我而起,令夫人亦是伤在我手下,还请尊上责罚。”
方才出洞途中,上上飘已低声将此间之事略告知了白子画,他虽恼恨融法鲁莽贪功,但到底亦是因他除魔心切之故,且花千骨之伤乃是误伤,融法又是仙界举足轻重的角色,如此在众人面前一跪,已是折尽了他平日的威风意气,故此也不好再苛责于他,只道:“不必如此,原是内子莽撞了。融法道兄乃是一派之尊,身系重责,只盼日后千万持重些才好。”
融法面现异色,却并未起身,又开口郑重道:“尊上,当年得知您与尊夫人师徒相恋,我多有不齿,总以为是她狐媚勾引。今日得与尊夫人一道除魔,更得她粉身相救,方才知晓她最是心思澄明良善之人。从今而后,融法定当以礼尊之、敬之,再不敢有轻慢之心。”
闻他之言,又感念花千骨舍身相救之德,一众仙门中人皆点头称是。
白子画亦知六界之人对花千骨多有轻蔑之意,现今听他如此说来,心下甚慰,搀了他起身,道:“本尊省得。如今能得道兄首肯,本尊代内子谢过了。”
融法站起身来,却又忽然转身扬声向仙界众人道:“今日是我融法连累了诸位,更害得多名弟子无辜丧命,铸下大错便需自担责罚,诸位今后还请以我为戒,明正言行!”
说罢,左掌凝了仙力,迅疾如风地自断了右手小指。
仙界众人未料到他如此,纷纷惊呼,要上前来拦阻相助。
融法却摆了摆手,道:“诸位不必如此,这是融法当领的责罚。既然鹿吴山中蛊雕之患已除,太白门就此别过。”
说罢,御剑而起,往太白山方向去了,其一众门人弟子也忙辞别了众人,跟了上去。
见他去了,茅山、方壶等人也向白子画谢过了相救之情,作了辞,便纷纷御剑而去。
白子画又细细叮嘱了上上飘一番,要她带领封魔阁弟子回归长留去了。
白子画身负诸多凡人残魂,还需送入冥府为好,但如今花千骨身上有伤,不宜入冥界那等阴森幽暗之地,还是先修养好身体方是上策,如斯念着,他便挥手召了一朵祥云来,抱着花千骨腾云而起。
想着小徒儿久在长留,难免厌烦,又知她素日喜欢热闹,便往皇城方向而去。
待得到了皇城,降落了云头,施了障眼法,寻了间雅致的客栈,幻化出路引,付了银钱,便住了下来。
待花千骨再次醒转时已是第二日晨间了,尚未睁眼,已感知到了身畔那令人安然的气息,她翻了个身,缓睁星眸,果然见白子画正在身侧闭目睡着。
多年的夫妻,自然知道他时刻警醒,此时定是已醒了过来,便老实不客气地抓住他胸前衣襟,攀上他肩头,在他耳畔轻轻吹气,笑道:“师父,莫再装睡了!”
白子画侧头躲开了她的魔爪,蹙眉斥道:“莫闹!快运转真气,看看是否还有不适之处。”
花千骨点了点头,默默调动内息,果然无碍,连肋下伤处亦不觉疼痛,知他必是为自己疏导调息过了,便道:“师父放心,小骨已经大好了。”
这话未说完,却又想起此番险些丢了性命,虽然惹的自家师父恻隐哀怜,但如今自己醒了,恐怕师父大人的苦心说教也便要如影随形地到了。
一念及此,花千骨忙忙起了身,捏诀换过衣衫,遛下了床,心虚地背过了自家师父,心不在焉地对镜整理妆容。
不想白子画却不肯放过她,亦跟着起了身,披了外衫,立于她身后,长叹一声。
这一声长叹,直唬得花千骨缩一缩脖子,连头也不敢抬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18 14:20:00 +0800 CST  
(一百五十八)
白子画冷哼了一声,道:“小骨,你可知昨日为师见你溺入河中是何等的心痛?为师许你下山历练,临行前是如何说与你知的?怎么只此一次你便弄得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你若有个什么,独留为师一个,要我如何自处?!”
花千骨在镜中偷眼看他,果见他满面怒容急色,知自己此番惹他动了真怒,不免心虚,但转念又想自家这师父大人,最是吃软不吃硬的,登时计上心来。
但见她瞬间垂了眼帘,头低得更几乎贴在胸前,仿佛不敢看他,一双小手更是无措地缠绕着衣带。
白子画在上看她这怯生生地小心模样,不由得便想起了当年初拜师时节疏离生分的小徒弟,也是这般的楚楚可怜,仿佛时刻在等着他出言责罚,此念一起,心下登时软了。
长叹一声,正欲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却见她双肩微微耸动,似有抽泣之态。
见她竟然落泪,白子画不禁大大自责起来——话说此番之事,他亦知花千骨是无可奈何之所为,若要她眼睁睁看着那许多人而不施救,莫说是违逆了仙家济世救人的宗义,便是于她一贯的温婉善良也不相合,至于这险些落水溺亡之事,却着实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如此又怎能因此过分苛责与她?!
“小骨…”情急间连声音也有些哑了,白子画忙忙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一手托起了她的俏脸,便要吻将下去。
孰料这一抬之下,却发现她适才肩头轻动,原来并非隐泣,而是在忍笑!
“你…你!”白子画这一怒非同小可,将她一推,拂袖便往房门处走去。
“诶,师父,师父!”花千骨眼见自己的狡黠伎俩被自家师父当场揭穿,忙几步追了过去,驾轻就熟地拉住他的广袖,摇个不住,换出一副柔得几乎能滴下水来的千娇百媚之态来,轻声唤他:“师父,师父……”
白子画无法,只得住了脚步,但到底恼了,猛然将自己袍袖夺了过来,怒目道:“这生死大事也有玩笑的?!”
见他动了真怒,花千骨不免心中有愧,几步行至白子画身侧,伸出柔荑挽住自家师父的手臂,轻轻将他拉在妆台前,按住他肩头要他坐下,腻声道:“小骨知错啦,师父莫气,小骨这就为师父束发。”
白子画冷哼了一声,板着一张俊脸,坐了下来。
花千骨执了玉梳,缓缓梳着他如水的墨发,曼声道:“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齐眉。”
白子画从未听过这歌谣,忍不住问道:“你这说的是什么?”
花千骨柔声道:“这是凡间新婚时喜娘为新人梳头时唱的喜词,说的正是小骨的心声呢。”
白子画长眉一轩,道:“若凡人都似你这般毫无顾忌地鲁莽行事,哪里还有性命能白头到老?!”
花千骨不以为意,又道:“师父,小骨知道不该胡来,但那也是无法之事。其时我若不出手,同行之人恐怕皆会命丧蛊雕之口,到底事急从权,只是当时小骨也未曾想到会有后来的坠河之事罢了。多亏有师父及时相救,如今小骨周身无恙,全赖师父的通天法力。”
白子画叹了口气,道:“需知未必每次都如此幸运,有我及时赶到相救,若是再晚上一时三刻,你待怎地?!”
花千骨嫣然一笑,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大声道:“怎么会?!谁叫我有六界第一人的师父兼夫君?!”
见了她一副自得窃喜的娇俏模样,白子画心中一软,再不忍苛责,向后自肩头拉了她的小手,柔声道:“小骨,我辈修仙问道,自是为了护佑天下苍生,但你定要珍重自身,莫要使为师伤心才好。”
挽住他手臂,顺势跪坐在他脚边,将螓首轻轻依在他腿上,如云青丝流泻在他膝头,花千骨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小骨知错,师父莫再气了。”
见了她如此柔顺乖巧的模样,白子画不免胸中情动,缓缓轻抚着她的万千长发,吟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花千骨亦轻声答道:“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如此情深缱绻间,无声之处更胜有声,脉脉情丝在两人间默默流转,白子画不由得垂下了头,正欲吻住她,却忽听外间有人叩门之声:“公子,小店已备好了早饭,敢问可要给您送进来么?”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19 13:31:00 +0800 CST  
(一百五十九)
尴尬地轻咳一声,白子画站起了身来,扬声道:“多谢好意,不必了。”
“知道了。”小二得了消息,便退了下去。
花千骨拍了拍自己酡红的脸蛋,站起身来,拉了自家师父的手,沉声道:“师父放心,小骨今后遇事一定思虑周祥,珍重自身,再不敢累师父悬心。”
难道见她如此郑重,知她是由内而发的真心之语,白子画亦正色道:“为师亦知世事难料,但盼你时刻牢记今日之言,记得曾许给师父的永生永世才好。”
说罢,捏诀整理了二人容妆,又换上外衫,道:“如今晨光大亮,你又一向喜欢这凡间的热闹,咱们便出去逛逛可好?”
花千骨忙问道:“师父,这是哪里?”
白子画道:“这是皇城。为师知你久居长留,虽是仙境,但到底寂寥些,恐你厌烦,便带你来此处养伤。待你痊愈后,咱们便去冥府一趟,将那些为蛊雕所害的凡人残魂送归地府。另外,前几日冥君传信于我,言道有要事要说与我知,为师本要入冥界与其一聚,但不想却被这蛊雕之事耽搁了,如今正好一举两得。”
花千骨点了点头,欢声道:“既然来了这皇城,师父便同小骨一起入世逍遥几天吧。”
说着,挽了白子画的手臂,三蹦两跳地便出门去了。
此时轩辕朝已是风雨飘摇,但皇城中却如当年一般无二,依旧是热闹非常。
师徒夫妻二人用罢了早饭,便在城中闲逛。
花千骨是孩子心性,哪里热闹便往哪里钻,如此可苦了这六界尊上,只得在其身后蹙眉凝神紧紧相随,生怕一个不留神间便失了她的芳踪妙影。
师徒夫妻二人东游西逛,转眼间已是日上三竿,忽然间人声鼎沸,男女老幼摩肩接踵,纷纷往街头涌来。
花千骨不知发生了何事,忙拉住一人,问道:“小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那人连头也未曾回,只顾着往前行走,道:“今日是卫家小姐抛绣球结亲的日子,那秀楼便搭在琵琶巷。听说那卫家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所以我们都打算一睹芳容呢。”
花千骨道了声谢,松开了那人,回身向自家师父道:“师父,小骨还从来没见过人抛绣球招亲呢,咱们便也去看看可好?”说着,还不忘扯一扯他的袍袖撒娇。
虽然并不喜这凡间的热闹烦扰,但看小徒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自然不忍拂她之意,且又有自己贴身跟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白子画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师父真好!”小徒弟见四下无人注意,踮起了脚尖,轻轻在他面上啄了一下。
于是,师徒夫妻二人携手随人流一起来至琵琶巷中,果见秀楼高起,巷中更是人声四起,密密稠稠。
白子画寻了个还算人少的位置,将花千骨护在臂弯里,静静待那卫小姐登楼。
花千骨是自来熟的性子,很快便与身边一名带着娃娃来瞧热闹的妇人打成了一片。
她边逗弄那妇人怀中小儿,边问道:“大姐,这卫家小姐是何来路?为何要抛绣球?非经三媒六聘而结亲,看来果非寻常女子啊。”
那妇人长叹一声,道:“这卫家小姐啊,说起来还真是个苦命人呢。她老父官至户部员外郎,又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兼这小姐生来便有些异处的,听说其母在怀她的时节曾梦到过海棠入腹,是以夫妻俩素来将她爱若珍宝,到了提亲时,定的是朝廷中一位按察使之子,孰料嫁娶之日适奉国丧,便停了百日,但世事难料,只在这百日之内京城中忽发时疫,卫小姐的父母双亲与她那尚未拜堂的丈夫全家皆纷纷染病下世,只留下她孤苦一人了。如今她族中之人皆是远亲,对这偌大一份家产都是虎视眈眈,并无一人为她做主,所以才有了这抛绣球、撞天婚之事。”
好不容易听完了她之所言,花千骨略有些疑惑,忍不住又问:“这位卫小姐的母亲曾梦到过海棠入腹吗?”
那妇人点了点头,道:“可不?!就因着海棠入腹的事儿,据说这卫小姐还有个乳名唤作棠儿呢。”
花千骨又问道:“这卫小姐芳龄几何?可是二十三年前出生的?”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0 15:50:00 +0800 CST  
所有猜狮虎被绣球砸中的亲们可以洗洗睡了,狮虎怎么可能让自己被砸中?!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0 15:51:00 +0800 CST  
边看女排比赛边用手机码字,应该上午能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1 09:38:00 +0800 CST  
女排赢了,撒花庆祝,更文!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1 11:18:00 +0800 CST  
(一百六十)
那妇人点了点头道:“怎的你也知晓其人其事?传说二十三年前这卫小姐降生时异香萦绕,这琵琶巷一带更是经月不散呢。可怜她早早便父母双亡,无人为她张罗,所以才成了老女,到了如此年纪还待字闺中。”
花千骨若有所思,拉了拉白子画衣角,回首悄声问道:“师父,你可还记得当年小骨生辰时之所见?当时轻水正在孕中,似乎也曾说过梦到过海棠入腹。”
白子画若有所思,微一掐算,便明了了其中缘由,将花千骨拉至一僻静角落,道:“这卫小姐确然是轻水与轩辕朗之女,是个有仙根的,且似乎与你我有些缘分。”
花千骨微微一愣,忍不住眼含热泪,哽咽道:“也就是说轻水和轩辕朗已经…过世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抚了抚她的长发,叹道:“天道往复,因果循环,这也是无法之事。”
夫妻二人正说话间,忽听人声嘈杂,已有人叹道:“卫小姐出来了,果然好美!”
花千骨忙忙抬头观瞧,果见那卫小姐已袅袅婷婷行了出来,但见她手持绣球,正往下观瞧。
一望之下,见她云鬓高挽、绮罗遍身、粉面生春、秀目含情,果然是一派风流婉转的大家态度。
花千骨叹了一回,又转过头来,对自家师父道:“师父,师父,这卫小姐果然有些轻水的影子,却仿佛比轻水更美呢。”
白子画性子淡然,方才只匆匆扫了那卫小姐一眼,便忙着替小徒弟挡住忽然雀跃躁动的人群,于那卫小姐的相貌却并未萦锁心上,如今听她如此一说,只得草草敷衍了一声,却又道:“小骨,这里着实拥挤,你身上到底有伤,千万小心了。”
花千骨却半分也未留心,还在踮脚翘首观望,时不时回身对自家师父说上三言两语:“师父,师父,你看这卫小姐额间的花钿是一朵海棠,更衬得她姿容秀丽呢。”
白子画蹙眉长叹一声,暗暗腹诽自家徒儿这喜爱美人的性子果然多年未变,先是那个雌雄不辨的杀阡陌,但杀阡陌号称姿容冠绝六界,沉迷此等姿色之人,也还则还罢了;怎的现在对一个凡间女子也如此热衷?这女子虽相貌娇好,但也不过是凡间的庸脂俗粉,却怎能与她出尘绝艳的倾城之姿相比?!此刻她看得如此兴味盎然,却不知自己在这人潮汹涌中护妻护得辛苦万分。
只可怜这千年孤清、不惯与人亲近的六界尊上如今只能默默将自家小徒儿圈在怀中,又不能使用仙术,只得随着汹涌人潮不断摇摆不定。他本就身材高大,周遭众人都恼恨他占了便宜地方,便都狠狠挤了过来,连那纤尘不染的白袍也被揉搓得褶皱了几分。
想不到竟陷入如此尴尬不堪的境地,白子画俊眉微蹙,忍不住便要发作,垂首间却瞥见自家小徒弟香腮带赤、杏眼含春的俏丽模样,鼻端又嗅到阵阵桃花香气,且怀中抱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不禁心中柔情一动,又几乎酥倒在那里。
花千骨却不知自家师父的辛苦,正看那卫小姐看得兴致勃勃,却闻那秀楼上钟磬齐鸣一声,周遭静了一静,那卫小姐眼波流转,将人群中的众人略略扫视了一圈,便要举手投掷绣球。
正在此时,忽听一旁有人高声断喝道:“来人啊,给本公子将这些无知乡民都赶散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1 11:19:00 +0800 CST  
回复有兰在幽谷:好梦幻,是你家平时的写照吗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1 21:01:00 +0800 CST  
实验室有事,晚点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2 14:27:00 +0800 CST  
(一百六十一)
说话间便来了一队官兵,手持兵刃,呼喝着奔了过来,将秀楼前的各色人等一一赶散,一时间怨声震天,但寻常百姓自然无法与官兵相抗,只盏茶功夫,秀楼前的人群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白子画不欲生事,也便护着花千骨退了一射之地,花千骨自是愤愤不平,嘟着粉唇,怒道:“师父,这好好的抛绣球招亲,怎么又出了这等事?!”
白子画按住她双肩,示意她稍安勿躁,道:“莫急躁,先看看情势再说,且咱们到底是不该擅自过问这凡间事务的。”
正说话间便有一纨绔模样之人款踱方步,高声笑着行至秀楼之下,道:“卫小姐,听闻你今日抛绣球招亲,但依本公子之见,似乎寥落得很啊,这哪里有半个人影前来?如今只有本公子一人而已。本公子便勉为其难,收你当个妾室吧。”
花千骨见了如此蛮横无理之事,忍不住义愤填膺,向身旁的看客问道:“这人是谁?怎能如此无法无天?!”
那人答道:“想来小娘子是外乡人,并不认识这京城一霸,此人是当今贵妃娘娘的亲弟,李衙内,从来仗势欺人,每每恃强凌弱。”
却听到那卫小姐在上说道:“李衙内有礼了,今日小女子在此招亲,招的是未婚男子,要做的是正头夫妻,如您般妻妾成群之人,非小女子属意之选,还请退在一旁。”
那李衙内冷笑一声,道:“如今你一介小小女流,若是识相与我归家便好,若是不然,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卫小姐又道:“天子脚下,你怎能如此无礼?当真不怕王法制裁么?!”
那李衙内笑道:“王法?本公子便是王法!此番见你如此冥顽不灵,恐怕要本公子来亲自教导教导你了!”
说着,将手一招,高声道:“来呀,将这姓卫的小妞儿给我擒来。”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众官兵齐声应喏,纷纷挺刀兵便冲上了秀楼。
那卫家皆是老仆弱婢,哪里是这一众虎狼的对手,只听得惨呼连连、哀嚎阵阵,转眼间便有数名官兵冲上了秀楼,将卫小姐虏至那李衙内身旁。
此时人群中的花千骨早已按耐不住,手腕一摔,挣脱了自家师父的怀抱,清啸一声,冲天而起,执了灼然剑在手,便向那李衙内的所在冲了过去。
白子画措不及防,被她挣脱了开来,心下不禁懊恼,但见那些凡人个个只怀些粗浅功夫,知她必能应付,如今这情形自己也便不出手,只在下默默观瞧。
花千骨不便动用仙术,只好使出轻身功夫,只三纵两跃间便来至秀楼之下,但那李衙内见机倒快,忙令手下将自己及那卫小姐围在当中,方色厉内荏道:“呔,来者何人?难道不知本公子在京中的赫赫名号呢?!竟然胆敢对本公子如此无礼。”
花千骨蹙眉道:“众目睽睽之下,到底无礼的是何人?!还不快快放了那卫家小姐?!”
此时李衙内已定了神,见来者只是一介弱质女流,不禁放松了心情,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不过是个小娘子,还充什么荆轲聂政?莫不是也看上了本公子,要嫁与本公子么?!”
好在白子画之前已作法隐去了两人的相貌,否则以花千骨的天人之姿,若被这李衙内窥见,那还得了?!
饶是如此,花千骨亦怒火中烧,厉声道:“大胆!速速放了那卫家小姐,否则便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那李衙内冷哼一声,挥一挥手,道:“来人啊,将这小娘子给本公子拿下!”
众官兵得了令,纷纷提刀剑冲了上来,花千骨身形一拧,腾空而起,躲了过去,径直往那李衙内身边袭去。
李衙内登时慌了神,百忙之中自袖中取出防身短剑,将那卫小姐一带,挡在自己身前,又将那短剑横在她颈间,颤声道:“莫过来,你…你待怎样?”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2 15:18:00 +0800 CST  
今天实验室有事,得一直盯着,不能午睡,估计更文会早一点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3 11:58:00 +0800 CST  
(一百六十二)
花千骨舞了个剑花,长剑抵在那李衙内心口,亦道:“快快放了卫小姐!”
方才的一众官兵这才醒过神来,纷纷回身,各挺兵刃,将这三人围了个风雨不透。
正相持不下间,那卫小姐大约是惊吓过度,嘤咛一声,便软软昏倒在李衙内怀中。
那李衙内不防,身形便晃了两晃,花千骨瞅准了这个时机,剑尖一挑,往那李衙内左眼上招呼而去,仓促间李衙内忙使短剑挡隔,那卫小姐便自他臂间滑落,花千骨猱身而上,矮身将那卫小姐拉至自己怀中,长剑更是脱手而出,去势甚急,生生穿过李衙内左肩,将他钉在地上。
那李衙内痛呼一声,怒吼道:“还等什么?!快将这小娘子拿下,生死不论,给本公子报仇!”
说话间,已有一众官兵冲杀了上来,那卫小姐身量高挑,较花千骨高出半个头不止,花千骨带着她腾挪不便,几次险些被众官兵击中,慌急间纵跃而起,托住那卫小姐腰带,向白子画方向便掷了过去,高声道:“师父,她既是轻水的后人,又怎能不救?!接住!”
眼见衣袂翻飞,那昏迷中的卫小姐已向自己飞来,白子画心下却万分为难:若接住她吧,如今不能在凡人面前使用仙术,便只能将这卫小姐抱入怀中了,可自己千年来不惯与人亲近,能近他身的,不过一个花千骨罢了,想来难免有些不情不愿;若不接住她吧,只怕小徒弟便会心生龃龉,难免要怨怼于他。
正在两难之间,那卫小姐已裹挟着猎猎风声,来至他面前,白子画长叹一声,只得腾起身形,将那卫小姐虚虚收入怀中。
他到底不愿那卫小姐委顿于自己怀中,微蹙了长眉,指尖暗运神力,在她背心处一点,她便悠悠醒转了过来。
这卫小姐缓睁双目,呻吟了一声,虽因法术之故而难以分辨眼前之人的容貌,但也知是位风姿淡然的出尘之士,感知自己竟然躺在他怀中,面上一红,问道:“多谢侠士相救,敢问侠士姓甚名谁?”
白子画见她神志已复,便收了怀抱,令她自行站好,道:“相救于你之人乃是拙荆,你不必……”
话未说完,花千骨已摆脱了众官兵,往这边疾奔而来,高声道:“师父,此地不宜久留,带了那卫小姐,随我快走!”
白子画无法,只得抓住卫小姐背后腰带,提气飞身而起,随花千骨往城门方向而去。孰料追兵紧随其后,纷乱间竟有无数利箭破空而来,白子画长眉一轩,袍袖轻挥,掌中携了劲风烈烈,便将已射至卫小姐面门的羽箭纷纷击落。
那卫小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口不能言、瘫软如泥,兼又有一成年男子近在咫尺,不禁心神激荡,一副身子几乎都靠在白子画怀中。
察觉到自她身上飘来的脂粉俗香,白子画微蹙了眉头,别过了头去,瞥见路旁停着一辆马车,心念一动,长袖一挥,便向那马车而去,只一呼吸间便轻飘飘地落在马车之上。
身旁的花千骨见状,亦随他落在马车之上,用力将自家师父与那卫小姐推入车厢,自己则执起车辕处的马鞭,才恍觉自己并未谙得驾驭之术,只得捏了诀,使法术御驶马匹,往城门处绝尘而去。
如此一来,身后追兵虽众,但又哪里追得及,只眨眼功夫,便奔出了城门,没入乡间小路。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3 13:38:00 +0800 CST  
今天加班………………还是早点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4 10:45:00 +0800 CST  
(一百六十三)
花千骨见再无追兵身影,总算松了口气,掀开帘布,闪身进了车厢。
车厢内日光昏昏,但见她家师父大人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襟危坐,而那卫小姐似乎惊魂未定,瑟缩在车厢一角,抖衣而颤,又是不是偷眼望上自家师父一眼。
花千骨暗暗腹诽自家师父大人的不近人情,忙来至卫小姐身侧,慰道:“卫小姐受惊了,如今追兵已退,咱们暂无危险了。”
卫小姐见她面色和软,不似白子画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总算心下稍定,拉住她的手,颤声道:“这位夫人,适才咱们得罪了李衙内,他乃是皇亲贵戚,这可如何是好?”
花千骨摸了摸自己的包子头,尴尬道:“那也是无法之事,如今咱们能逃得脱性命已是万幸了,但小姐也莫要慌急,我和夫君定然会为你寻个妥当去处,不会置你于不顾的。”
卫小姐谢过了,又问道:“还未敢问二位恩公的姓名,若他日有缘,小女子也好报答一二。”
花千骨回头扫了自家师父一眼,知他不欲使凡人得知身份,便含混答道:“我夫家姓白,这便是我夫君。”
车厢内到底窄小,那卫小姐只略起身草草行了一礼,道:“多谢贤伉俪相救之情。”
白子画点了点头,便算是受了礼。
一旁的花千骨忙将她扶起,望了望窗外,道:“师父,咱们现在奔了多远?”
白子画早已感知了前路,心中有了计较,便答道:“现在已出城十几里了,再往前数十里有一村庄,咱们便在此庄中歇脚,待明日避过了官兵再行上路。”
花千骨点了点头,又向身旁的卫小姐问道:“卫小姐,如此可好?”
卫小姐忙应了,道:“如此甚好,一切但凭二位安排,只是二位乃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不需如此见外,只称呼我‘棠儿’便是了。”
花千骨拉了她的手,笑道:“好,你也只唤我‘千骨’便好。”
一旁的白子画怜惜小徒儿剑伤初愈,便向卫小姐道:“卫小姐受了惊吓,如今左右无事,还请稍事休息吧。”
眼前这白衣人虽然面目寻常,但这通身的气派,却令人不可逼视,这卫小姐今日突逢巨变,心神已乱,且久居深闺,难以得见壮年男子,如今又得如此风骨高华之人相救,不禁将一缕情丝飘飘荡荡地粘在了他身上。如今听他如此说,卫小姐便愣愣地望着他,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
白子画微蹙了眉,避开她的缱绻目光,向花千骨招了招手,柔声道:“小骨,过来。”
抬头见了他宠溺的目光,花千骨这才觉得周身筋骨酸软,想来是伤后体力到底不支,如此一番折腾下来,也着实困顿了,当下便起身往白子画怀中一缩,靠在他肩头,腻声道:“师父,小骨好累。”
见她光洁的额头上略有薄汗,白子画忍不住抬袖为她擦拭了,轻轻将她拢在怀里,道:“知道你定然累了,谁叫你如此鲁莽来着?!既然累了,便睡一会儿吧,为师到时再叫醒你。”
说着,将她怀中的灼然剑放在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头,令她入睡。
这二人温柔缠绵,却不知这一声声“师父”、“为师”落入那卫小姐耳中,却如五雷作响,震得她目瞪口呆。
今日之事实在太过出乎意料,虽然心底疑窦丛生,但到底神思难继,卫小姐亦靠在板壁之上,渐渐睡了过去。
见二女已睡得熟悉了,白子画便以神力为花千骨疏导经络,之后也阖目入定去了。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4 12:59:00 +0800 CST  
还在码字,等等还有一更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4 13:15:00 +0800 CST  
(一百六十四)
这马车被花千骨施了法,奔驰迅疾,又哪里是那些凡人官兵所能追赶的?只两个时辰内不到便奔出了数十里地,来至一村落左近。
白子画捏诀止住了马匹,轻轻唤醒了花千骨,又示意她将卫小姐叫醒,自己则整理了衣衫,下车去了。
花千骨来至卫小姐身畔,唤道:“棠儿,棠儿,快些醒转。”
卫小姐睁开惺忪睡眼,见了是她,忙起身问道:“可是有官兵追了上来?”
花千骨摇了摇头,微笑道:“并没有官兵追来,你大可放心,如今已到了先前我师父提及的那个村子,咱们这便下车吧。且这马车实在太过扎眼,如今咱们有了落脚的地方,最好弃了这马车。”
卫小姐听她提到自己师父,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问道:“千骨,我听你唤自己夫君作‘师父’,你们…你们……”
花千骨自知她与白子画师徒相恋之事太过惊世骇俗,但如今已避无可避,只得道:“我夫君也是我的师父。”
卫小姐惊得倒退一步,忽然提高了声音,颤声道:“那你们这岂非是…是乱伦?!你们怎能如此置天地伦常于不顾……”
白子画是何等的耳力,不待她说完,立时便打起帘笼,伸臂扶了花千骨下车,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淡淡地道:“我们夫妻间的事,又与你有什么相干?!”
卫小姐见状,忙掩饰了惊骇神情,换出一副歉然来,道:“小女子只是一时失言,还望二位海涵。”
白子画袍袖一挥,揽住了花千骨,转身而去。
卫小姐心知他定然不快,也不便多说,忙忙跟了上去。
花千骨伴在他身边,忍不住低声道:“师父,那马车……”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为师理会得。”
说着,弹指施了个法术,那马车便瞬时失了踪迹,想是回归原处去了。
卫小姐一心只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并未知觉,如今行在这乡间崎路上,难为她着一双绣鞋,不免踉跄不稳,几次便欲跌倒。
花千骨回首见了,到底心中不忍,且亦知这师徒乱伦乃是大罪,这卫小姐礼出大家,一时间难于接受,也是有的,于是便挣脱了白子画的臂弯,反身来至卫小姐身边,扶住了她,温言道:“这乡间道路崎岖,想来你是走不惯的,我来扶你一扶吧。”
卫小姐正在自悔不迭,如今见她主动上来,忙微笑道:“千骨,多谢你。”
白子画知小徒儿是古道热肠的性子,也拿她无法,只得在卫小姐身上亦下了障眼法,自己在头前带路,三人相携入了那村子。
眼见天色已晚,三人自然是要找人家投宿的,花千骨知白子画不惯俗务,忙几步上前,行至一户人家门口,叩响了院门,问道:“可有人吗?”
只片刻功夫,果然有一老妇前来应门,花千骨便自称夫妻、姑嫂三人,要往京城投亲,今日路过此地,意欲投宿一夜。
那老妇见他三人衣饰华贵,花千骨又自衣襟上拆下一粒珍珠与了她,便不疑有他,将三人让进了院中。
这农家只有老夫妇二人,空余房舍倒有两三间,那老妇将白氏夫妇安置在了一间屋子,又将卫小姐安顿在了隔壁。
眼见便是晚饭时分,花千骨自告奋勇随那老妇去准备饭食,留白子画一人在房中。
白子画见那农家简陋,恐花千骨不惯宿在此处,一进屋便施了清洁法术,左右无事,又自墟鼎中召出一本《画云台山记》,持卷细观。
正在兴味盎然间,门口处帘笼一响,卫小姐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白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4 15:41:00 +0800 CST  
(一百六十五)
白子画微感诧异,但也不便拦阻,只得放下手中书卷,站起身来,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卫小姐已施施然走了进来,但见她已宽了宫装外氅,落了各色发饰,松松挽了个随常发髻,面上脂粉已去,眉梢眼角悉堆风情,确是一副大家温婉小姐模样 。
猛然见了她如此装束,白子画一愣,却忽然想起平日在绝情殿上小徒儿也是这样一副家常模样,立于露风石上,殷殷等着自己自大殿议事归来,一念及此,不禁莞尔一笑。
这一笑落在卫小姐眼中,却如春风拂过,让她本不平静的心湖荡起了层层涟漪:她父母俱亡,这数年来以未嫁之女的身份操持偌大家业甚是不易,如今见了白子画此等人物,又爱又敬,便起了招赘之心。虽眼见他已有爱侣,却并不以为意。因她出身大家,虽父母恩爱,终身一夫一妻,但到底看惯听惯了三妻四妾。想着自己风华绝代,且是名门之后,又执掌万千家业,怎是花千骨一个草莽女子可堪相较的?!于是便大着胆子来寻白子画,要探一探他的口风。如今竟见他对自己浅浅一笑,心中更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誓要与他周旋到底。
白子画却不知她是如此的心思,恍惚间收了对小徒儿的绮念神思,问道:“不知卫小姐前来所为何事?”
卫小姐郑重一礼,低眉款款道:“小女子来多谢公子相救之义。”
白子画道:“些些小事,不足挂齿,何况今日出手救你的乃是内子,你若是要谢,便去谢她吧。”
卫小姐闻言,却踏前一步,道:“历来女子以夫为纲,令夫人也是秉您之意行事,这万千谢意自然还是要着落在公子身上。”
白子画听她这话越发不像,已起了厌恶之心,又不好发作,只得道:“卫小姐的谢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如今天色渐晚,内子正在外间张罗晚饭,卫小姐若是便宜,还请出去帮上一帮。”
那卫小姐却并不答言,又往前行了几步,见了他手边的那卷《画云台山记》,拿了起来,微笑道:“原来公子亦喜此文。‘清天中,凡天及水色,尽用空青,竟素上下以映日’,公子可知,今日得遇公子,于小女子来说亦是遍身上下有映日之感!”
说着,一步上前,腰肢款摆,便要来抓白子画的手臂。
白子画千年清心寡欲,且仙界诸人无不对他又怕又敬,又哪里见过如此莽撞女子?!心下厌恶之情大作,眉头一皱,躲了开去,薄怒道:“卫小姐还请自重!”
因着他方才那浅浅一笑,那卫小姐却只道他此举不过是道貌岸然,为自己的薄幸寻个借口而已,亦不在意,反笑道:“小女子自持艳冠京师,兼通文墨,又有哪里比不得你那山妻的?!况且你们有师徒之份,若来年生下孩儿,岂不更是坐实了这乱伦之罪?!到时公子不容于世,要如何自处?!不若公子随棠儿归于我府上,想我卫府家大业大,我亦必不会亏待了千骨。到时公子得享齐人之福,小女子也终身有靠……”
说着,她又是一步上前,便往白子画怀中偎去。
正在此时,忽听虚掩的房门一响,正是花千骨端着食盘,进了屋内,口中犹自兴兴头头地道:“师父,你看……”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5 13:04:00 +0800 CST  
更文预告:明后天本宝宝参加青年科技论坛,星期五停更,星期六是否恢复更新待定。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5 13:06:00 +0800 CST  
本宝宝已顺利讲完自己的报告,无聊中,把前几天尊上、花小骨和卫小姐一起在车上,然后花小骨和卫小姐睡着了的那段话改了改:
见二女已睡得熟了,白子画便以神力为花千骨疏导经络,只用了半盏茶功夫便觉她脉息隐隐有充盈之态,知她已无碍,便收了法术。
左右无事,他便阖了双目,亦要入定稍憩去了。不料偏偏花千骨的一缕柔发忽然自鬓边垂落,正飘散在他鼻端;更兼此时马车难免颠簸,花千骨又睡得正熟,一双盈白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自觉间便在他胸前蹭了几蹭,倒令他面红耳赤、心猿意马起来。
白子画不禁暗骂了自己几句,忙收摄心神,一边怀抱娇妻,一边默念起《清心咒》来……

楼主 饭桶家的小厨娘  发布于 2016-08-26 17:41:00 +0800 CST  

楼主:饭桶家的小厨娘

字数:647518

发表时间:2016-05-31 20: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7 18:50:59 +0800 CST

评论数:1394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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