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永燕架空同人——《青玉案》（从头再来）
想起本文中间有好多早构思好，或者新发现可以细致刻画的情节。所以我把74章开始的全部删了，从这里开始修改，小朋友们也要到后面才出现咯。
七四
纸虽轻，价不菲。
读书人家，就有金山银海，也要珍惜纸张，这是蒙学时，先生们的教导——小燕子放下笔，扔开纸时，永琪是如此说的。她还没会过喜，就落进了永琪的怀中，那家伙还笑问她：“怎么？今儿喝多了酒？”
分明是他抢走了她的椅子，挤得她转身不易，脚步绊在了桌腿上，她才会歪倒了身子，坐到了他的腿上。永琪又把那张纸捡了回来，教她写那雎鸠，这么大了，她手上握着笔的次数，掰掰手指头就数清了，今日陪小孩子们玩了那大半天水，手上这会还冷冰冰的。
这时节，也不会在意这个。
永琪的手一握上，小燕子一瞬间竟觉有些微的烫。稍过片刻，就迷恋了这暖意，没下力气推开他，就让他捏住自己的手，把笔扶好，在纸上空处练起了字，还在她耳旁念着。
这是极好的先生，话语温柔又耐心，又比一般私塾里的还多才多艺。可惜，小燕子只觉得手暖，耳边绕着他的气息，从耳廓暖到耳根，也热乎乎的。她只随着永琪的掌握，往纸上涂抹着墨迹，可写的是什么，她已记不得了。
永琪松开手，指了指最后的空白处。
小燕子知道是叫她写，眨眨眼，瞥向那纸上，还没看清，就被永琪迅速叠起。她又眨眨眼，笔落处，依旧是浓墨重彩的错字。
“笨。”永琪一字来形容。
小燕子嘴也不笨，与他相处长了，练得更利索：“你这就说我笨，你学了那么久，包的如意卷还是一蒸就散架，又算什么呢？我学字反正是不上心的，如意卷可是你认认真真找我学的。”
这如意卷只是一道小菜，把那青翠蔬菜里裹进碎虾肉、蟹黄、肉、花生末做的馅儿，蒸上一会儿，再浇些鸡汤。永琪是因总吃到愉妃做的菜肴，心说学这么个最简单，又别致的，下回也给父母尝尝。
不料他摆弄机关时那么灵活的手指，一碰到食物就不听使唤，学了几回，至今未成。
小燕子是想，这么个皇子吧，乐意往厨房里走，就不容易了，能把肉切碎又没伤过他的手，便是惊喜。可谁叫他要拿她顶顶不擅长的笑话她？哼，他自个儿聪明，会得多，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了！
纸虽轻，价不菲。
读书人家，就有金山银海，也要珍惜纸张，这是蒙学时，先生们的教导——小燕子放下笔，扔开纸时，永琪是如此说的。她还没会过喜，就落进了永琪的怀中，那家伙还笑问她：“怎么？今儿喝多了酒？”
分明是他抢走了她的椅子，挤得她转身不易，脚步绊在了桌腿上，她才会歪倒了身子，坐到了他的腿上。永琪又把那张纸捡了回来，教她写那雎鸠，这么大了，她手上握着笔的次数，掰掰手指头就数清了，今日陪小孩子们玩了那大半天水，手上这会还冷冰冰的。
这时节，也不会在意这个。
永琪的手一握上，小燕子一瞬间竟觉有些微的烫。稍过片刻，就迷恋了这暖意，没下力气推开他，就让他捏住自己的手，把笔扶好，在纸上空处练起了字，还在她耳旁念着。
这是极好的先生，话语温柔又耐心，又比一般私塾里的还多才多艺。可惜，小燕子只觉得手暖，耳边绕着他的气息，从耳廓暖到耳根，也热乎乎的。她只随着永琪的掌握，往纸上涂抹着墨迹，可写的是什么，她已记不得了。
永琪松开手，指了指最后的空白处。
小燕子知道是叫她写，眨眨眼，瞥向那纸上，还没看清，就被永琪迅速叠起。她又眨眨眼，笔落处，依旧是浓墨重彩的错字。
“笨。”永琪一字来形容。
小燕子嘴也不笨，与他相处长了，练得更利索：“你这就说我笨，你学了那么久，包的如意卷还是一蒸就散架，又算什么呢？我学字反正是不上心的，如意卷可是你认认真真找我学的。”
这如意卷只是一道小菜，把那青翠蔬菜里裹进碎虾肉、蟹黄、肉、花生末做的馅儿，蒸上一会儿，再浇些鸡汤。永琪是因总吃到愉妃做的菜肴，心说学这么个最简单，又别致的，下回也给父母尝尝。
不料他摆弄机关时那么灵活的手指，一碰到食物就不听使唤，学了几回，至今未成。
小燕子是想，这么个皇子吧，乐意往厨房里走，就不容易了，能把肉切碎又没伤过他的手，便是惊喜。可谁叫他要拿她顶顶不擅长的笑话她？哼，他自个儿聪明，会得多，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了！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上心？”
他努力板起面孔，可小燕子一点也没被吓到，还在“先生”的脸上动土，掐一下，捏两下，动作不大，力气不重，只是恍惚间，他好似变成了个泥人。
小燕子对他太过了解，等着永琪眼角开始抽跳就收回手，成功地避免了他的“忍无可忍”：“沈师父一定脾气很好，看你，想学严肃都严肃不起来。我哥每次从他师父那回家，学起萧伯伯的样子，那可吓人了！你都还没我爹能唬人呢！”
提起师父，永琪不禁磨牙，他莫名其妙就出了师，师父还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至今他也不明白，他自个儿是错在了哪里。
“还不明白吗？”小燕子以前也想不通，可是，经由“高人”指点，她可是有数了。永琪不爱去各家走动，一定要去，注意力也都在歌舞、诗赋上头，对各家的是非毫无兴趣。小燕子也不算太有兴趣，但她是个爱听故事的，去别家赴宴，又常和内眷们相处，就算不主动聊是非，听也听到了许多。
永琪对他父皇早年如何征战沙场，如何扬名立威，如何斗智斗勇让那一帮臣子口服心服是一清二楚，他母妃怎么个颠沛流离，设法求生，又怎么让宫人与百姓都常念她的好，他也是听过很多回了。
但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师父和母妃早年相识，也曾共过患难，似乎，就没人和他说过这些个“题外话”。
可愉妃娘娘当年的许多事儿，在那闺阁之中，可是常被说起，也算得上一段佳话了。
不过，那些陈年旧事，放在现在细讲，就是真不解风情了。此一时，细雨敲窗，暖风熏人，遥园里仍是四面的门都锁着，偌大个园子，只有他二人。学字，本来也是随性而为，藏着不正经的醉翁之意，耳鬓厮磨，手握着手。
不记得是谁起的头，唇齿也相依。
秋儿和穗儿颇解人意，见永琪难得在家里呆上一整日，之前晚膳时，就把美酒与饭菜一并拿到遥园，就放在这揽江阁上，一直温着。
“哎呀！”小燕子还是毛躁，啜了一口，脖子一缩。
永琪正用架上的井水洗手，听见声音，忙来察看：“你这性子，中午和他们喝了那么多，怎么还是这么心急？”摸摸她的嘴巴，还好酒只是微烫，是她自己常偷懒喝冷酒，一时不防才吓一跳。且她反应够快，嘴巴没有烫伤。
井水冰凉，手也略凉。
小燕子笑了笑：“你不急，那这都是我的了。”
“想吃独食？没门！”永琪微微俯身，也不用手接杯，就着她的手，抢了一口酒。
小燕子把残酒饮尽，扣杯。
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了个皇子，也慢慢体会了微醺的美妙。
这么惬意的夜，若是大醉沉睡，可真煞风景。
他努力板起面孔，可小燕子一点也没被吓到，还在“先生”的脸上动土，掐一下，捏两下，动作不大，力气不重，只是恍惚间，他好似变成了个泥人。
小燕子对他太过了解，等着永琪眼角开始抽跳就收回手，成功地避免了他的“忍无可忍”：“沈师父一定脾气很好，看你，想学严肃都严肃不起来。我哥每次从他师父那回家，学起萧伯伯的样子，那可吓人了！你都还没我爹能唬人呢！”
提起师父，永琪不禁磨牙，他莫名其妙就出了师，师父还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至今他也不明白，他自个儿是错在了哪里。
“还不明白吗？”小燕子以前也想不通，可是，经由“高人”指点，她可是有数了。永琪不爱去各家走动，一定要去，注意力也都在歌舞、诗赋上头，对各家的是非毫无兴趣。小燕子也不算太有兴趣，但她是个爱听故事的，去别家赴宴，又常和内眷们相处，就算不主动聊是非，听也听到了许多。
永琪对他父皇早年如何征战沙场，如何扬名立威，如何斗智斗勇让那一帮臣子口服心服是一清二楚，他母妃怎么个颠沛流离，设法求生，又怎么让宫人与百姓都常念她的好，他也是听过很多回了。
但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师父和母妃早年相识，也曾共过患难，似乎，就没人和他说过这些个“题外话”。
可愉妃娘娘当年的许多事儿，在那闺阁之中，可是常被说起，也算得上一段佳话了。
不过，那些陈年旧事，放在现在细讲，就是真不解风情了。此一时，细雨敲窗，暖风熏人，遥园里仍是四面的门都锁着，偌大个园子，只有他二人。学字，本来也是随性而为，藏着不正经的醉翁之意，耳鬓厮磨，手握着手。
不记得是谁起的头，唇齿也相依。
秋儿和穗儿颇解人意，见永琪难得在家里呆上一整日，之前晚膳时，就把美酒与饭菜一并拿到遥园，就放在这揽江阁上，一直温着。
“哎呀！”小燕子还是毛躁，啜了一口，脖子一缩。
永琪正用架上的井水洗手，听见声音，忙来察看：“你这性子，中午和他们喝了那么多，怎么还是这么心急？”摸摸她的嘴巴，还好酒只是微烫，是她自己常偷懒喝冷酒，一时不防才吓一跳。且她反应够快，嘴巴没有烫伤。
井水冰凉，手也略凉。
小燕子笑了笑：“你不急，那这都是我的了。”
“想吃独食？没门！”永琪微微俯身，也不用手接杯，就着她的手，抢了一口酒。
小燕子把残酒饮尽，扣杯。
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了个皇子，也慢慢体会了微醺的美妙。
这么惬意的夜，若是大醉沉睡，可真煞风景。
那个啥，其实吧，我对“殿下”这个称呼一直是非常非常有好感的，之前醉挑灯是清代背景，有小伙伴指出称呼不恰当我给改了，然后这篇……我偶尔提一下荣王殿下这个称呼，大家感觉如何？会不会也不太好呢？燕子通常的称呼是荣王妃，王妃。
七五
自离了皇宫，愉妃用回了她自己的名字叶姝，罗弘则更愿意喊她在家时的乳名，“归夷”。这名儿是她父亲取的，据说父亲将那诗经抄了几首，信手一指，就得了这个，又觉归夷若按诗经里读，怕是不大顺口，就念了归来的归，辛夷的夷。
“穹渊，你又为何发笑？”还在宫里时，罗弘就用了些儿“手段”，让她记住了私底下不称君王陛下，以这年少时的字号代之。叶姝倒也喜欢他这新的名号，起初不惯，久了也越来越顺口。
罗弘手里拿了封信，对她扬了扬：“你道都是谁写的？”
还能有谁？单看那信笺就知道：“沈放？”
“你倒是记得这么着他的事儿。”罗弘笑道，这沈放用的信纸，也是他自己家里制的，纸上的底纹就绘着沈家的图腾，信封上也有。
叶姝看看书案上：“这堆山，全都是他的？他这可是疯了？”
“他也没疯，怕是你生的那小子发了癫，这些信，全是他写给沈放的，沈家下人转的话，说沈家快放不下这么多信了，就都带来了这儿……”
把永琪说成她一个人的儿子，叶姝还挺受用的：“这也难怪，纵云兄突然就说他出师了，一没正式的出师礼，二来，即使出师了，哪有师父一副再不见徒弟的样子？以永琪的性子，没直接找过去，一定是朝中实在走不开。”
“纵云兄……嗯……”
叶姝不知罗弘今日哪里搭错了线，她常这样称呼沈放，没见罗弘如此在意过。
“嗯，我离京时点了一件珊瑚屏风，让人送去沈府，屏风贵重且易碎，下人们缓车慢行，算算时日，近日也该送到沈夫人手里了。”罗弘淡淡叙述道，把那一些些的“酸味”，轻轻掰碎，化为无形。
有了这厚礼，沈夫人定会问起送礼之人是谁，届时，就是他沈放不来，沈夫人或许也会好奇好奇他的徒弟。
“为什么？”他明明很吃味儿，看上去，又不像全为了帮永琪“找”回师父。
罗弘笑而不语，叶姝出了宫后一切都好，只是少有知己，多少有些寂寞。她这半生，只那么几个称得上是知己的，杜雪吟在京城，三年五载内，恐难常聚。另只有一个沈放，总不能叫她真断了这挚友交情。
很久没见到肆意纵歌，兴起踏舞的叶姝了。
也有很久，没像当年那般，同她一块，与沈、杜等人共聚一堂，执杯笑谈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泛醋味……
“义父义母！”
若儿英儿联袂而至，叶姝本打算将二人收作义女，太后道是大箴立国以来，从未有过册封别家女儿为皇女之事：“她二人固然可悯，这出身未免也太微妙，那个英儿忠良之后，多照拂些倒也应当。可另一个，又怎堪与皇女平起平坐？”
罗弘和叶姝本想力争，可他们已好几件大事逆着太后，这等能变通的小事儿，想了一想，又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这两个小姑娘也通透懂事，自觉有个地方栖身，不必在青楼里伺候那些可怕的客人，已经是逃了一场大劫，没有这些奢求：“娘娘肯收留我们，已是我们的造化，不敢再图其它！”
英儿也不愿自己一个人“青云直上”，倒让姐姐要向她行礼问安。
叶姝膝下就只永琪一个儿子，盼了多年也没添个女儿，称呼也就随他去了，私下还是将她俩视如己出。俩人的头发都是叶姝亲手给梳的，她热衷于此，身上的衣裳，也是极好的绸缎做成。
“听说，荣王出京了。”若儿笑道。
说话间，已有家丁进来，呈上一封信。罗弘展信一看，原来是永琪携了小燕子，一起往东去了：“东面？莫非是去找永珹他们玩儿？”
“能出去玩就是好事，说明朝中那些事儿，已都安稳了吧？”叶姝不大懂得朝内的事，起初见绵佑大刀阔斧地整治那些达官贵戚，也有些个忧虑，怕他贪功冒进弄出乱子，也怕永琪长年在外，对朝中之人，之事不甚了解，一脚踏进了泥沼里。
她总觉着，绵佑再一次运用了永琪的心软。
“永琪？”那时的罗弘大笑道，“若他真不情愿，绵佑别说用哭功和‘条件交换’，就是真拿了绳子上吊，拿刀架在永琪脖子上，恐怕永琪也不会答应留在朝中帮他的。”
永琪再温润，也是堂堂男儿，能做一番大事，为什么要拒绝？
只是他也没想到：“永琪会明知艰难，还答应帮绵佑这不奇怪，可我原以为他会担心小燕子，担心方家，不敢卷进那么复杂的事——好吧，我也没想到，原来他对朝中的事，其实有那么熟悉。”
叶姝也不知永琪几时对朝中事务如此有心得的，她不熟悉朝务，虽然有一阵子，罗弘几乎天天把奏折搬到她那批改，若是在御书房，也特许她在旁……磨墨添香。可她知道：“我想，永琪是不想被小燕子‘瞧不起’的。”
对此，罗弘深以为然，小燕子虽是女儿家，虽然不大识字不爱念书，可她自己在边关时，就上阵杀敌，比那些同样出身名门，却只会靠祖宗蒙荫的无能之辈强了很多。永琪若与那群家伙一样，恐怕第一个跳起来骂他的，就是小燕子。
自离了皇宫，愉妃用回了她自己的名字叶姝，罗弘则更愿意喊她在家时的乳名，“归夷”。这名儿是她父亲取的，据说父亲将那诗经抄了几首，信手一指，就得了这个，又觉归夷若按诗经里读，怕是不大顺口，就念了归来的归，辛夷的夷。
“穹渊，你又为何发笑？”还在宫里时，罗弘就用了些儿“手段”，让她记住了私底下不称君王陛下，以这年少时的字号代之。叶姝倒也喜欢他这新的名号，起初不惯，久了也越来越顺口。
罗弘手里拿了封信，对她扬了扬：“你道都是谁写的？”
还能有谁？单看那信笺就知道：“沈放？”
“你倒是记得这么着他的事儿。”罗弘笑道，这沈放用的信纸，也是他自己家里制的，纸上的底纹就绘着沈家的图腾，信封上也有。
叶姝看看书案上：“这堆山，全都是他的？他这可是疯了？”
“他也没疯，怕是你生的那小子发了癫，这些信，全是他写给沈放的，沈家下人转的话，说沈家快放不下这么多信了，就都带来了这儿……”
把永琪说成她一个人的儿子，叶姝还挺受用的：“这也难怪，纵云兄突然就说他出师了，一没正式的出师礼，二来，即使出师了，哪有师父一副再不见徒弟的样子？以永琪的性子，没直接找过去，一定是朝中实在走不开。”
“纵云兄……嗯……”
叶姝不知罗弘今日哪里搭错了线，她常这样称呼沈放，没见罗弘如此在意过。
“嗯，我离京时点了一件珊瑚屏风，让人送去沈府，屏风贵重且易碎，下人们缓车慢行，算算时日，近日也该送到沈夫人手里了。”罗弘淡淡叙述道，把那一些些的“酸味”，轻轻掰碎，化为无形。
有了这厚礼，沈夫人定会问起送礼之人是谁，届时，就是他沈放不来，沈夫人或许也会好奇好奇他的徒弟。
“为什么？”他明明很吃味儿，看上去，又不像全为了帮永琪“找”回师父。
罗弘笑而不语，叶姝出了宫后一切都好，只是少有知己，多少有些寂寞。她这半生，只那么几个称得上是知己的，杜雪吟在京城，三年五载内，恐难常聚。另只有一个沈放，总不能叫她真断了这挚友交情。
很久没见到肆意纵歌，兴起踏舞的叶姝了。
也有很久，没像当年那般，同她一块，与沈、杜等人共聚一堂，执杯笑谈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泛醋味……
“义父义母！”
若儿英儿联袂而至，叶姝本打算将二人收作义女，太后道是大箴立国以来，从未有过册封别家女儿为皇女之事：“她二人固然可悯，这出身未免也太微妙，那个英儿忠良之后，多照拂些倒也应当。可另一个，又怎堪与皇女平起平坐？”
罗弘和叶姝本想力争，可他们已好几件大事逆着太后，这等能变通的小事儿，想了一想，又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这两个小姑娘也通透懂事，自觉有个地方栖身，不必在青楼里伺候那些可怕的客人，已经是逃了一场大劫，没有这些奢求：“娘娘肯收留我们，已是我们的造化，不敢再图其它！”
英儿也不愿自己一个人“青云直上”，倒让姐姐要向她行礼问安。
叶姝膝下就只永琪一个儿子，盼了多年也没添个女儿，称呼也就随他去了，私下还是将她俩视如己出。俩人的头发都是叶姝亲手给梳的，她热衷于此，身上的衣裳，也是极好的绸缎做成。
“听说，荣王出京了。”若儿笑道。
说话间，已有家丁进来，呈上一封信。罗弘展信一看，原来是永琪携了小燕子，一起往东去了：“东面？莫非是去找永珹他们玩儿？”
“能出去玩就是好事，说明朝中那些事儿，已都安稳了吧？”叶姝不大懂得朝内的事，起初见绵佑大刀阔斧地整治那些达官贵戚，也有些个忧虑，怕他贪功冒进弄出乱子，也怕永琪长年在外，对朝中之人，之事不甚了解，一脚踏进了泥沼里。
她总觉着，绵佑再一次运用了永琪的心软。
“永琪？”那时的罗弘大笑道，“若他真不情愿，绵佑别说用哭功和‘条件交换’，就是真拿了绳子上吊，拿刀架在永琪脖子上，恐怕永琪也不会答应留在朝中帮他的。”
永琪再温润，也是堂堂男儿，能做一番大事，为什么要拒绝？
只是他也没想到：“永琪会明知艰难，还答应帮绵佑这不奇怪，可我原以为他会担心小燕子，担心方家，不敢卷进那么复杂的事——好吧，我也没想到，原来他对朝中的事，其实有那么熟悉。”
叶姝也不知永琪几时对朝中事务如此有心得的，她不熟悉朝务，虽然有一阵子，罗弘几乎天天把奏折搬到她那批改，若是在御书房，也特许她在旁……磨墨添香。可她知道：“我想，永琪是不想被小燕子‘瞧不起’的。”
对此，罗弘深以为然，小燕子虽是女儿家，虽然不大识字不爱念书，可她自己在边关时，就上阵杀敌，比那些同样出身名门，却只会靠祖宗蒙荫的无能之辈强了很多。永琪若与那群家伙一样，恐怕第一个跳起来骂他的，就是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