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屁股



这个暑假，静水带了桃桃在外参加一个读经夏令营，桃桃当学生，静水当义工，吃住在外面，静水说桃桃会自己盛饭自己洗碗自己洗澡自己洗衣服了，说大便的时间也改到中午了。以前一直是在晚饭后，有时吃着吃着晚饭，我看桃桃表情忽然凝重起来，就问：是不是要恩恩头了。十有八九桃桃会点点头，他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这个事，有时候快上床了，还没有大便过，我问要不要恩恩头，他说不要，我问那今天有没有恩过了，他说不知道，我说这个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他就说好象还没有，我说那就恩恩看吧，结果就恩出一堆，我就说：这么多恩头装在肚子里你能不知道。桃桃就大笑。这时候妈妈要是在旁边，就会说：他只要一听故事一画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一次桃桃说他翅膀硬了，我说：等你自己擦屁股自己洗脚了再说。这之后桃桃有时就要求自己擦屁股，他擦屁股的手法还挺特别，我把纸叠好了给他，他还给展开来，按在屁股后面，用手指一点一点抓，纸就象折扇那样收拢起来，然后再换一张，就完了。我问：手不会抠到屎吗。桃桃说：不会。我检查一下，擦得还挺干净。按理说我每次给他擦屁股是怎样的他也应该知道的，他却有自己的一套，我后来想想他这手法还挺有道理，简单又简省，就是对纸的质量要求高点，就随他去了。
古时候的人是怎么擦屁股的，很难考证，我自己擦屁股的手法是怎么形成的，我也想不起来了，特此记上一笔。
8/13

探望



昨天赶了两个多小时的路去读经班夏令营看桃桃，到的时候正好是课间，跳完操，队伍散开来，桃桃看见我，慢慢走向我，两周不见，有点腼腆的样子，我把他抱起来，交换了几回眼神，这个环境下的桃桃收敛了不少。然后开始读经，将论语的下半部读了三遍，下课去吃午餐，小朋友分组列队，下了楼梯，转过一个汽车维修的工场，来到另一栋楼，餐厅就在一楼，饭菜已经摆好，大家象吃自助餐一样自己盛饭盛菜，这儿是吃素，三菜一汤，主食有饭和面条，桃桃选择吃面，厅堂里基本上没有说话声，饭后就到外面的水池边洗碗，汤碗放在饭碗里，筷子横在饭碗上，双手捧着，这是规矩，水池里依次放了四个盆，盆中的水颜色不一，是初洗，第二遍洗，第三遍第四遍洗，没有人去开水龙头，洗完后交到餐厅，排队去午休。静水让桃桃带我去他们的宿舍，说可以在那边午睡，要是睡着的话可以睡到两点钟，静水带着悌组的小朋友走了，桃桃带我去宿舍，路过一处时还给我介绍是贵宾房，到了宿舍，我提醒桃桃去上厕所，厕所兼作浴室，每一格里面有一个淋浴器，有一块多孔的垫板，洗澡时可以架在坑上。上完厕所，回到宿舍，开了空调，躺了一会儿，桃桃没有要睡的意思，我们说说话，很快到了一点半，就去教室，太阳很烈，我们走在楼房的影子里，那个隔在餐厅与书院之间的工场有三个大门洞开着，小车进出频繁，我问桃桃有没有小朋友走丢过，桃桃说没有，他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书院位于大厦的三楼，我们乘电梯上去，一楼是个汽车4S店，店门口是大道及高架，两条高架路在那儿交汇。读经开始了一会儿了，静水安排桃桃与我同桌，桃桃不大跟读，巡场的老师有一次用戒尺点了点他的书，他还是不读，我问他是不是困了，他摇摇头，我想他可能对他自以为已经会的东西不再有兴趣，这样过了好久，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只睡了几分钟，下课吃午后点心，桃桃醒了过来，小朋友们在自己的组所在的地方围着桌子坐好，桌上放了一盘切好的梨，一盘袋装饼干，桌中间各人的水杯整齐排列，分梨很有意思，盘子绕桌传一圈，每人取两片，还有多的，再传一次，每人取一块，我从桃桃手里要一块，边上的小朋友就说可以从盘子里拿，我就依言从盘子里取了一块，吃完之后，组中的两个大孩子擦桌子扫地，一个最小的孩子将凳子推回了原位。课间休息结束，我要走了，静水让我去和桃桃说一声，不然他会哭的，我就去说一声，这时他已经坐到最前排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跟他道别时边上的小姐姐一直看着我们笑，桃桃有点不好意思，我就退出来了。静水请一位家长送我到地铁站，一路上静水一直在跟她说话，那位家长是附近的人，在书院做义工很久了，大家都是义工，她说书院是十个企业主每人每月出一万元开办的。书院完全免费，这样一个奉献的姿态在时下而言的确是令人起敬的。
8/15

背《论语》



张岱《夜航船》序里讲了一个小笑话，说一个和尚问一个书生，澹台灭明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书生说是两个，又问尧舜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书生说是一个。这当然很好笑，不过这似乎也证明古时候的读经是随小孩子去读，老师不大管的。王教授说让孩子在混沌中自己去琢磨，自得之当然是最快乐的事了，有时候儿子会让我讲讲，脑子里在“如之何如之何”了，这个时候碰巧可以讲的话我会给他讲讲，比如孟之反不伐那一段，其实就是个小故事，镜头感很强，自从他知道意思之后，每读到这一段便兴高采烈，有种策马飞奔的节奏，好象他就是孟之反。
知道儿子可以整本背诵《论语》，非常开心。同时也很惭愧，接触《论语》将近二十年了，《论语》可说是我最爱读的书，甚至手录过一部，许多句子很熟，但是还是不知道它在书中的具体位置，因为没有下过读经夏令营这样的功夫。
8/17

跋扈气



昨天晚饭后桃桃背了弓箭出去玩，王胡涛看见了，便说：胖弟弟，让我射一箭。桃桃便和他比箭，三射都胜了，王胡涛丢下弓，负气到樱花树下的走步机上玩了，嘴里不知说着些什么，桃桃便冲他说：你会《论语》吗，你读得出一个字吗，你读得出一个字我就算你赢，我给你开个头，《论语》，学而第一，读呀，读呀。王胡涛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接口都没法接，一时低下了头。我说桃桃：怎么可以这样呢，人家王胡涛只是没学过，再说，《论语》是用来炫耀的吗。桃桃说：谁让他输了还不服气。读《论语》竟成了一个比拼项目。
静水说：小孩子要收摄身心，夏令营好不容易有点效果，给你带他出去这么一玩，又回到老样子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儿的这种飞扬跋扈气是谁教给他的呢，是天生的吧，让它慢慢消褪吧。我会随时提醒他，不会勒令他祛除。这种跋扈气，我儿时也享受过，后来也受了它的害，可以说我童年的戛然而止与它的危害是大有关系的。

8/24

覆盖



周日，与桃桃乘了公交车去公园玩，公交车上的人渐渐多起来，我把桃桃抱了坐到腿上，桃桃问我滴一声的卡和老年卡高龄卡有什么不同，又问特殊卡是什么人用的，学生卡没有问，他可能认为自己知道了，就这样一路聊着，桃桃忽然问：爸爸，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有爷爷奶奶了吗。我的左手边坐着一个不显老的老大爷，右手边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老大爷说：这小孩，怎么都知道。我问他从哪儿听来的，他只是追问，我说：有，那个时候爷爷奶奶象军军哥哥这么大。那么有阿公阿婆吗。我说：当然有啊，阿公阿婆和爷爷奶奶差不多的岁数。那么三年自然灾害呢。左边的老大爷又说话了：那是想都不敢想。我看看他的脸色，却是笑咪咪的，又转头看看右边的老人家，似乎也在笑。我说：那个时候，爷爷奶奶和你现在差不多大。“五八年”我爷爷倒是挂在嘴上当口头禅，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就是教我们小孩子要知道珍惜粮食。到惠山，下了公交，先去爬锡山，可能隔了一年没带桃桃爬锡山了，上山前，我说：以前都是你爬上去我背下来，现在我可背不动你了。天气已经转凉，日光里还是热，稍有树阴就觉清凉，山道上有些早枯的落叶，风正好，枝叶厮磨之声细而且爽，叶隙的布白和叶子相当，凭空多了一份光影在树上，在地上，也是相当。桃桃极力攀登，我叮嘱他慢点慢点，曾经见过一张锡山在大炼钢铁时的照片，树都被砍了当柴，光秃秃的山包立了几个亭子，七十岁上下的人都亲眼见过吧，记忆里的景象已被数十年的林子覆盖了。
8/30

佛智慧



前几天，桃桃让我给他讲个佛经故事，我不肯，他说：那就一个换一个。我说：好啊。桃桃说：从前，佛让一个弟子去一个老太太那边要一碗井水，那个老太太很不客气地拒绝了，佛又让另一个弟子去要，老太太就很大方地给了他，那个被拒绝的弟子就问为什么，佛就说，多劫以前，路边不一只发了臭的死鼠，一个人路过时看见了，很厌恶地走开了，一个人路过时起了怜悯心，挖了把土把它给埋了，老太太就是那个死鼠转世，你就是那个厌恶死鼠的人转世，所以老太太讨厌你，不给你井水。
故事讲得很完整，特别是讲到“多劫”二字时，桃桃眨了一眨眼睛，好象懂得这个词的意思似的。我给他鼓掌，妈妈在水龙头边洗碗，也放下手中活鼓掌。我问是谁讲给他听的，桃桃说是读经机里的故事。
我只好也讲一个，就拿《四十二章经》里的一段讲一下，我想这也许不会给小孩子什么超现实的影响。我说：有一天，有个恶人走到佛跟前，他对着佛大骂，说，你怎么配做老师呢，你讲的话全没有道理啊，你是个白吃白喝的大骗子，骂了很久，骂累了，佛等他停下来，就笑呵呵地问他，如果你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一个人，那个人不接收，那这件礼物归谁呢，桃桃，你说说看，如果你有一件礼物送人，人家不收，这件礼物归谁。
桃桃说：还归我自己。
我说：对啊，那个骂佛的人也是这样说的，佛就说，今天你在这儿说的这些话我都不接收，它们也一样归你啊。
故事就结果了，桃桃倒没嫌短，我说：再比如，你对天上吐一口唾沫，会吐到谁。
桃桃说：还落回脸上。他觉得很好玩，装着朝天吐一口唾沫又被落到脸上。
我说：再比如，对着风扬一把沙子呢，沙子会扬到哪儿。
桃桃说：扬到我自己。他又装着对风扬沙，捂脸落荒而逃。
这样便把《四十二章经》中的两章给讲了，小孩子完全懂得。
绝妙的是当晚就用上了，现阶段正整天满脑子奥特曼的弟弟拿了奥特曼来请哥哥一起玩，桃桃说：弟弟，不要玩奥特曼了，玩奥特曼没有止境的，没有好处只有害处，没有真的奥特曼的，奥特曼是日本人想出来害我们小孩子的。我坐在后面房间里，本想不让桃桃说教的，但是事情发生得很快，桃桃说了三遍，前两遍，弟弟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一开口就被他的邀请打断了，两个人自说自话着，经了再三努力，弟弟终于听见不让他玩奥特曼了，立刻变了脸，说：哼，我不要跟你玩了，你不要在我房间里，你出去。我想着桃桃会怎么反应，却只听见他呵呵一笑，来到中间房间向妈妈学弟弟刚才的表现，当个笑话。
第二天晚饭时，我提起这事，说桃桃当时表现很棒。桃桃说：佛说的呀，骂我，我不接收。
这真给我惊喜，我接受并受用这一句教诲可不是这样立杆见影的，我捧着桃桃的脸蛋说：你享受到佛的智慧了。

前天去公园玩，在惠山寺里，桃桃是逢佛菩萨便拜三拜，拜完让我拜，我说：你拜就等于我拜了。桃桃说：我磕头是我的功德，难道我吃过饭就等于你吃过了吗。我说：当然不是，但是佛教也有回向一说啊，你拜的时候想着是给爸爸妈妈拜的就可以了。桃桃又说：佛前面的香是不可以闻的，闻了就叫盗香，当然，不知道闻到了是不算的。我问：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桃桃说：是清瑶姐姐说的。原来是夏令营里的事，我不想让桃桃这么早接触佛教，这也仅仅是我的想法罢了。
桃桃和弟弟在门口骑自行车，我提议骑到桃园去，他们便兴冲冲骑到桃去，我在后面跟不上，喊也喊不住他们，看他们越骑越远，全不在羽翼之下，失了控制，正没办法，他们却停下来，回头看我，看把我甩出去多远，得意地笑着往回骑。这事已经发生两回，同样的事则不知发生多少回了。
8/31

错了两字，脱了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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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智慧



前几天，桃桃让我给他讲个佛经故事，我不肯，他说：那就一个换一个。我说：好啊。桃桃说：从前，佛让一个弟子去一个老太太那边要一碗井水，那个老太太很不客气地拒绝了，佛又让另一个弟子去要，老太太就很大方地给了他，那个被拒绝的弟子就问为什么，佛就说，多劫以前，路边有一只发了臭的死鼠，一个人路过时看见了，很厌恶地走开了，一个人路过时起了怜悯心，挖了把土把它给埋了，老太太就是那个死鼠转世，你就是那个厌恶死鼠的人转世，所以老太太讨厌你，不给你井水。
故事讲得很完整，特别是讲到“多劫”二字时，桃桃眨了一眨眼睛，好象懂得这个词的意思似的。我给他鼓掌，妈妈在水龙头边洗碗，也放下手中活鼓掌。我问是谁讲给他听的，桃桃说是读经机里的故事。
我只好也讲一个，就拿《四十二章经》里的一段讲一下，我想这也许不会给小孩子什么超现实的影响。我说：有一天，有个恶人走到佛跟前，他对着佛大骂，说，你怎么配做老师呢，你讲的话全没有道理啊，你是个白吃白喝的大骗子，骂了很久，骂累了，佛等他停下来，就笑呵呵地问他，如果你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一个人，那个人不接收，那这件礼物归谁呢，桃桃，你说说看，如果你有一件礼物送人，人家不收，这件礼物归谁。
桃桃说：还归我自己。
我说：对啊，那个骂佛的人也是这样说的，佛就说，今天你在这儿说的这些话我都不接收，它们也一样归你啊。
故事就结束了，桃桃倒没嫌短，我说：再比如，你对天上吐一口唾沫，会吐到谁。
桃桃说：还落回脸上。他觉得很好玩，装着朝天吐一口唾沫又被落到脸上。
我说：再比如，对着风扬一把沙子呢，沙子会扬到哪儿。
桃桃说：扬到我自己。他又装着对风扬沙，捂脸落荒而逃。
这样便把《四十二章经》中的两章给讲了，小孩子完全懂得。
绝妙的是当晚就用上了，现阶段正整天满脑子奥特曼的弟弟拿了奥特曼来请哥哥一起玩，桃桃说：弟弟，不要玩奥特曼了，玩奥特曼没有止境的，没有好处只有害处，没有真的奥特曼的，奥特曼是日本人想出来害我们小孩子的。我坐在后面房间里，本想不让桃桃说教的，但是事情发生得很快，桃桃说了三遍，前两遍，弟弟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一开口就被他的邀请打断了，两个人自说自话着，经了再三努力，弟弟终于听见不让他玩奥特曼了，立刻变了脸，说：哼，我不要跟你玩了，你不要在我房间里，你出去。我想着桃桃会怎么反应，却只听见他呵呵一笑，来到中间房间向妈妈学弟弟刚才的表现，当个笑话。
第二天晚饭时，我提起这事，说桃桃当时表现很棒。桃桃说：佛说的呀，骂我，我不接收。
这真给我惊喜，我接受并受用这一句教诲可不是这样立杆见影的，我捧着桃桃的脸蛋说：你享受到佛的智慧了。

前天去公园玩，在惠山寺里，桃桃是逢佛菩萨便拜三拜，拜完让我拜，我说：你拜就等于我拜了。桃桃说：我磕头是我的功德，难道我吃过饭就等于你吃过了吗。我说：当然不是，但是佛教也有回向一说啊，你拜的时候想着是给爸爸妈妈拜的就可以了。桃桃又说：佛前面的香是不可以闻的，闻了就叫盗香，当然，不知道闻到了是不算的。我问：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桃桃说：是清瑶姐姐说的。原来是夏令营里的事，我不想让桃桃这么早接触佛教，这也仅仅是我的想法罢了。
桃桃和弟弟在门口骑自行车，我提议骑到桃园去，他们便兴冲冲骑到桃园去，我在后面跟不上，喊也喊不住他们，看他们越骑越远，全不在羽翼之下，失了控制，正没办法，他们却停下来，回头看我，看把我甩出去多远，得意地笑着往回骑。这事已经发生两回，同样的事则不知发生多少回了。
8/31

蝉蜕



昨天去鼋头渚玩，多云的天，公园里的蝉唱还如盛夏，我们在几株樱花树上发现了蝉蜕，这真是意外之喜，去年就答应桃桃找寻蝉蜕，一直没有找到，现在却毫不费力出现在眼前，显然，之前是没找对地方，我和桃桃约定，明年初夏到这儿来找，说不定还能找到活的呢。蝉蜕经了一夏的日晒雨淋，已经非常脆弱，有只蝉蜕中住着只蚂蚁，我去摘时，蚂蚁一下逃掉了，有种受了惊吓的感觉，蚂蚁能没有心么，一路上又发现几只，一共摘下四只，桃桃起初接那蝉蜕时还有些怕，以为它有生命似的，然后问了几个问题，背上开的口子是怎么回事，翅膀在哪里，一路说了十来分钟，直说到渡船码头。
回来的时候，公交车上在播演唱会，桃桃在人丛里贪看着，男的，女的，搔首弄姿，光怪陆离，似乎离儿童的世界很远，看就看吧，忽然出来一队十二三岁的小孩，也那样搔首弄姿地唱啊跳，桃桃不看也就罢了，这一看，我就觉得特别地不对劲，就把桃桃的眼睛捂住了，桃桃躲来躲去要看，我也就遮来遮去，游戏一般。小儿的蜕变无时不在发生，却没有一个蝉蜕样的东西遗落，蜕变成什么样子也不一定，小儿似水，往任意模子里钻去，对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感兴趣，也就是为了玩，等到可塑性慢慢退化，也就越来越定型，所谓趁热打铁，一旦定型，回炉重来的机会也就微乎其微，我可不想桃桃向演唱会上那些小孩去学样，我会把这个判断力教给桃桃，那时他便可以避免这个，知道那一个个造型是他人的弃物，并不值得身心投入，与现在托于掌中的蝉蜕一般无二，那时也便无所谓看与不看了。
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