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谁掌江湖十年灯 古风玄幻 HE

【原创】谁掌江湖十年灯 古风玄幻 HE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6 19:55:00 +0800 CST  
主瓶邪副黑花胖云,这篇文的灵感来自@耿耿不寐-大大写的这句话,也就是镇楼图,不知道是哪位稻米让写的,大大的字真的超级好看,喜欢的朋友可以去关注一下,因为是第一次写这种风格的文章,所以会有些困难,保证一周三更,偶尔加更,文笔渣,不会写文案我有什么错误欢迎大家指正,不喜勿喷,左上角返回谢谢!
(所有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6 20:06:00 +0800 CST  
一、刺客
月光如泻,江南的夜一如江南的人,温柔如水,虽是夜晚,但是月光洒在地上,恍如白昼,在这静谧的夜晚里,一个黑色的身影灵活的跃于屋顶,直到进了一个府邸中,黑影才落在院内,府邸很大,黑影在里面转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后院,他悄悄的站在窗外,捅开窗户纸,借着月光看到了屋里躺在床上的人,那人侧着身子背对墙,面朝床边,整个人被厚实的被子裹得极严,黑影心想自己找对了,此时刚进入四月份,这么厚的被子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千机阁的记载果然是真的!
黑影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轻轻的推门进去。
因为外面月光的原因,黑影对屋内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床上的人睡得很沉,黑影慢慢靠近那人,袖中匕首滑到手中,可当他走到床边时,看着床上稚嫩的睡颜,却突然有些心软,他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想活下去可是这孩子难道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
匕首对着床上的少年,但黑影却迟迟下不去手,再三犹豫之后,黑影还是下定了决心,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像这少年这样的人即使没有死在他的手里,早晚有一天也会死在其他人手上,既然如此倒不如在他这儿就解脱了,也省得以后被其他人追杀惦记……
黑影狠了狠心,运起内力注入匕首,想要一击致命让少年免受锥心之痛,在睡梦中安稳死去,可他没想到他还没有刺到少年时,少年突然睁开了眼睛,猛的掀开身上的被子扔向了黑影,黑影刀锋一转将被子一刀斩开,此时床上的少年已经迅速起身拿起了床边衣架上的外衫随意套在身上,黑影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眼神明亮毫无睡意,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由得心想大意了,没想到这少年竟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身体孱弱,反而内力深厚,他进来这么长时间竟然没发现他早就醒了!
少年静静的站着,嘴角一弯,慵懒的说道:“你该庆幸你没有一开始就杀我,否则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少年之所以现在还会站在这里跟这黑影说话,是因为他从黑影进来时就已经醒了,但是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所以才一直不动声色,当他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时就已经开始蓄势,但奇怪的是这杀意有一段时间突然消失了,他能感受到屋里的人没有走,杀意突然消失只能说这人对他有恻隐之心,也说明此人也不是那么坏,所以少年也没有一来就下死手。
黑影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少年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突然离开了温暖的被窝,他还真是有些适应不了,于是在心里埋怨,这都初夏了,天气怎么还是这么冷?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6 20:06:00 +0800 CST  
少年看了一眼黑影,看到他带着斗笠,覆着黑纱,就说:“喂,大晚上的你穿成这样看的见外面吗?就算是刺客也不用捂的这么严吧!”
黑影哑口无言,这种紧张的场合怎么被他说的就跟老友见面一样呢?
少年见他还不搭腔,就接着说:“要不你把斗笠拿开,我看你人还不错,咱交个朋友也行啊……”
黑影不想再听他废话,握紧手中的匕首就朝少年刺去,少年脚尖轻点,手扶着衣架,翻身从黑影的头顶躲过。
少年刚落地就感受到身后一道劲风朝他袭来,他快速运起内力转身抬手挡住飞向他的那把匕首,这时他才看见那黑影仍在原地没动,但匕首却在他眼前,少年面色一沉,没想这黑影竟然会以内力御物,能做到这样的少说也得已经到达中玄境,是他低估这人的实力了,不过如果黑影只是中玄境的话,他倒也不怎么担心……
少年现在一手着挡匕首,另一只手捏诀,接着一把青剑从他身后角落处飞出,少年双指一点,剑身越过他飞向前面离他不远处的黑影,黑影手上快速变幻,匕首从少年面前飞回,正面杠上青剑,匕首虽小,但却丝毫不输于剑,少年眉头轻皱,正当他要再提几分内力时,黑影先他一步攻势猛增,剑被弹回,少年握住剑柄后退了两步转身挽了一个剑花才化掉黑影的攻击所带来的劲道。
黑影见少年后退,没有恋战,而是破窗而出,少年提剑紧随其后,两人均运起轻功,一前一后踏上屋顶,少年在飞至屋顶便甩出了手中的剑,黑影侧身闪开,但剑气却将他的斗笠劈开,躲开这一剑,黑影就全速向远处疾行,少年没有再追远去的黑影,他看着速度奇快的黑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脑海中全是刚才他劈开斗笠后看到的那双赤红色的眼睛……
“公子!”听到外面声响的侍卫冲了出来,冲着屋顶的少年叫道。
少年听到叫声,看了一眼黑影离开的方向,转身从屋顶落了下来。
“公子,怎么回事?”侍卫见少年下来,紧张的问道。
少年将剑收到身后说:“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已经走了。”
“您没事吧?”侍卫上下扫视了一下少年。
“没事,不用紧张。”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再说吧,外面怪冷的,回去睡吧。”
“算了,我还是在门口守着您吧!”侍卫后怕的说,如果今天少年出了什么差池,那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少年摆了摆手说:“随你,不过那人应该不会回来了,你在这儿也没什么事,不如把我那窗户修一下吧,找个东西先堵上也行,省的太冷睡不着。”
少年指了指被黑影撞破的窗户,侍卫无奈的想,他这主子还是这么怕冷,这种天吹个小风岂不惬意,偏生就他嫌冷,少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说完就回了屋里,捡起了地上被砍成两半的被子中的比较大的一半,然后躺回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确认这一半的被子把自己盖严实了以后,便又沉沉睡去……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6 20:07:00 +0800 CST  
二、千机榜
“大当家,千机榜换了!”
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布,面带喜色的冲向正堂,坐在正厅里的两个中年人此时正在下棋,听到外面人的叫喊声,执白棋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对着慌张跑进来的人说:“急什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来人赶紧停了下来喘了两口气,可仍然盖不住他脸上的喜色,他把手中之物给了刚才说话的那位中年人说:“大当家您看,千机榜又更新了。”
那位被称为大当家的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位中年人,他从小厮手中接过榜单,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千机榜不是三年一评吗?去年刚更新今年怎么又出了?”穿着白色长衫跟大当家下棋的中年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问。
千机榜是千机阁发布的一个榜单,千机阁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它是一个组织,而且很少有人知道千机阁的具体位置在哪儿,但千机阁弟子遍布天下,阁里更是收藏着许多秘辛,可以说知晓天下事,百年前老阁主去世时设了千机榜,明言千机榜只收录还未年满二十,但内功已修炼到中玄境的少年,中玄境是一种练武境界,他们练武之人,除了强身健体以外,也有修炼内功的,凡是修炼内功的都知道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境界,那种境界被称为玄境,有四个层级:小玄境、中玄境、上玄境、玄天境。
修炼到小玄境的人可运转内力施展轻功,身轻如燕,中玄境可隔空御物,上玄境可御剑飞行,玄天境则可无视距离,瞬间千里,越往上走想要突破境界就越难,有些人穷极一生都看不到玄境的门槛,正常人可能三十多年才能达到小玄境,能练到玄天境的更是屈指可数,可见还未满二十却能入中玄境的人是有多么的凤毛麟角!所以能入这个榜单的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也因为这个所以千机榜上的名字从来都没有超出十个过,甚至中间曾有过几十年空榜的情况,但老阁主曾说九门将会有一次浩劫,唯有榜中人方可平息,而这一预言也在十八年前得到了验证……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6 20:10:00 +0800 CST  
大当家回了神,当年的那件事他一直都不愿意想起,而且他现在拿到这个千机榜,心里竟然有些忐忑,按理说那场劫难过去,千机榜也该撤销了,可是这几年千机榜依旧存在,上一任千机阁阁主齐铁嘴给的说法是天机不可泄露,所以江湖中人即使心存心存疑虑,也没有人质疑千机阁的决定。
现在千机榜突然反常更新,大当家好奇的打开了榜单,排名第一的是昆仑张氏掌门人张日山的关门弟子张起灵,也是最小的弟子,此子年十九,由于不爱说话所以被称为哑巴张,四年前就已经是千机榜榜首,千机榜的空榜情况也是从他这个时候才结束,去年更榜仍是第一,所以现在第三次出现在这里,大当家也毫不意外。
排名第二的还是昆仑张氏的人,但他不是张家人,他被称作黑瞎子,是张氏掌门人的二弟子,因为他喜穿黑衣,而且眼上常以黑纱覆盖,但他却依旧可以视物,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眼睛,传言他的眼睛见不得强光,所以才会黑纱覆眼,他和师弟张起灵一样,都是四年前便在榜单上了,因为张起灵的存在,也常被人戏称为千年老二。
第三名是王月半,这人倒是没什么背景,不过他是去年才上千机榜的,当时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一个籍籍无名之人突然就上了千机榜,不少人不服气他的排名,去挑战他的人络绎不绝,但最后都是灰头土脸而归,那以后大家也就承认了他的实力。
第四是帝都解氏解雨臣,看到解雨臣的名字,大当家还有些欣慰,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知道他有多优秀,而且再加上他们家和解家的关系较好,所以大当家也很喜欢解雨臣,他甚至想如果他有个女儿,一定要把女儿嫁给解雨臣他才能放心。
大当家本来还沉浸在对解雨臣的欣慰与喜爱之中,突然看到了下一个名字,让他的心陡然一转,震惊不已,本来是第五的霍秀秀被调到了第六,而第五个名字大当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第五是江南吴氏吴邪,是他吴一穷唯一的儿子……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6 20:10:00 +0800 CST  
三、怀疑
那名白衫中年人看到大当家表情突然变了,就起身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大当家就是江南吴家的老大,吴一穷,与他对弈的男子是他的二弟,也就是吴家的二当家吴二白,大当家此时手里拿着千机榜,脸色阴沉的可怕,吴二白看情况好像不太对,就走过去看了一眼千机榜,当他看到吴邪的名字的时候,也是心下一惊,吴一穷稳住有些发抖的手,低沉着声音对那名小厮说:“去把少爷叫来。”
那名小厮本来非常高兴自家少爷可以上千机榜,因为外界总是传言吴家的吴少爷是个病秧子,如今他家少爷才十八岁就上了千机榜,可以说是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把,可是小厮从两位当家的脸上都没有看到半点喜悦,反而似乎对这个结果很生气,听到吴一穷的吩咐,小厮没敢耽搁,躬身退了出去,去了他家少爷的院落。
吴一穷在震惊之后,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多了一丝沧桑感,仿佛是认命却又夹杂着不甘,吴二白知道吴一穷的感受,他们保护了吴邪十八年,眼看着还有两年,过了这两年,吴邪就可以避过命中的劫难……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了世人面前,这让他们怎么能甘心呢!
吴二白把手放到他大哥的肩膀上,说:“大哥,别担心,八爷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二白,”吴一穷无力的说:“你见过八爷什么时候误判过吗?”
吴一穷此时又想起了十年前齐铁嘴的预言,那年吴邪八岁,也是他第一年练武,吴邪很聪明,天赋也很高,只用了一年就摸到了内功的门道,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也从那时候开始恶化,他身体里的至寒之气与寄生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在他练功时骤然相冲,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昆仑宫的张日山赶来尽全力相救,吴邪恐怕就活不到现在了,也是在那个时候吴一穷才发现吴邪的异常,从那以后吴邪就格外的怕冷,而且在吴邪濒死的时候,吴家附近的飞禽走兽几乎都来了吴家,各个都带着贪婪的目光,那时的千机阁阁主还是齐铁嘴,他看到这个情况后说吴邪的身体已经和他体内寄生的东西融为一体,所以才会吸引来了这么多动物,他说吴邪二十岁时会有一命劫,当时齐铁嘴说要想避过这一劫难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吴邪的秘密不被人发现,便能躲过这一劫,得知了这一方法,吴一穷就对外宣称吴邪体弱多病,几乎彻底弱化了这位吴家唯一的独苗在外面的存在,整整藏了吴邪十年,但是为了吴邪的身体,齐铁嘴还是建议吴邪能够继续练功,毕竟这样既能提高他身体的御寒能力,也能压制住他身体里的东西。
吴家把吴邪保护的很好,这十年吴邪都平平安安的过来,但是吴邪能够修炼到中玄境真的很不容易,吴一穷眼看着吴邪一步步走到现在,看着吴邪一次次被身体里的寒气逼到绝境又绝处逢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如果吴邪不拼命修炼,那他根本连一个冬天都熬不过,更别提二十岁时的命劫了,吴一穷自认为对吴邪有愧,所以能给吴邪的他都会满足,他只求吴邪能够平安活下来,其他的他从不敢奢望……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7 00:09:00 +0800 CST  
此时外面进来两个人打断了吴一穷的思想,进来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青年,少年面容俊秀,一身宽袖白衣,腰间束着一根简单的白玉腰带,头发用一根简朴的发钗半束着,剩余的头发柔顺的垂于肩膀后,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他进来看到屋里的父亲和二叔,规规矩矩的作了个揖,清亮的嗓音叫道:“爹,二叔。”
来人正是吴邪,吴一穷看着儿子如今都跟他一般高了,心里感慨不已,吴二白见吴一穷不说话,就拿过他手里的榜单,递给吴邪说:“小邪,这是怎么回事?”
吴邪迷茫的接过榜单,这榜单他以前见过,知道这是千机榜,他打开看到上面的名字,发现自己的名字也赫然在列,稍微想了想说:“昨天晚上有个人来过我这儿。”
“有人去过你哪儿?”吴一穷惊讶道
“恩。”吴邪收起榜单,说:“而且武功在我之上。”
吴一穷皱了皱眉说:“你跟他交手了?”
吴邪点了点头。
此时吴邪身后的青年忽然跪了下来,说:“大当家,是我疏忽,才让少爷房间里进了刺客,请大当家责罚!”
听到刺客二字,吴一穷握紧了拳头,说:“刺客?!”
吴邪抢着说:“爹,跟王盟没关系,而且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吗?再说就算王盟当时知道有刺客也没用,那人怎么也得在中玄境之上,王盟察觉不了也正常。”
吴邪担心吴一穷迁怒于王盟,就替他解释说。
吴二白让王盟先起来,然后问吴邪:“那人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
“没有,天太黑了,而且他身法很快,被我发现后也没有恋战,很快就离开了。”
吴邪说完见他身后的王盟还没有起来,就轻轻的踢了一下他的胳膊,王盟才满怀愧疚的站了起来,在吴邪身后站定。
吴二白捻了捻手指,说:“昨天晚上你才遇到刺客,今天就上了千机榜,会不会太凑巧了点?”
吴一穷被一语点醒,看着吴二白说:“你是说……”
“这只是我的猜测,八年前齐八爷去世,千机阁阁主之位就传给了他的徒弟,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徒弟是谁,或许,我们得找一找这个神秘的千机阁了。”吴二白本来温和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寒冷,也让吴邪轻微的发了个抖。
吴一穷想了想,同意了吴二白的看法,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千机阁问个清楚!
吴邪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榜单说:“不过就是一个千机榜罢了,上了就算了,不是说能上千机榜就是光耀门楣吗?虽然不是前三甲,但是我也不错啊!”
吴一穷语重心长的说:“小邪,你还小,这种光宗耀祖的事还落不到你身上,管好你自己就行。”
“爹,我都十八了还小?”吴邪抗议道。
吴二白说:“你爹的意思是你就是长再大在我们长辈面前也还是个孩子,有我们在,自然轮不到你。”
吴邪心里明白他爹和他二叔是为他好,就笑了笑说:“知道了,你们都是为我好。”
吴一穷轻哼了一声说:“你现在就学的跟你三叔一样,油嘴滑舌的!”
吴邪乖巧的笑了一下说:“要不潘子哥怎么叫我小三爷呢?”
吴一穷见吴邪身体没有受什么影响,就对王盟说:“王盟,这段时间照顾好少爷,有什么事记得通知我。”
王盟应了下来,吴邪把榜单给了吴一穷,安慰吴一穷说:“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吴一穷攥着榜单,挥了挥手让吴邪回去休息,如今千机榜已经放榜了,说再多也没用,现在外面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他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找到千机阁,同时再想法子打探其他各个门派的情况,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吴邪的安全,这些事情吴一穷都要一一安排妥当,吴邪知道他父亲的苦恼,就默默的退了出去,当他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来昨天夜里他看到的那双赤色的瞳孔,转身想要跟他爹说这个事情,却看到了吴一穷和吴二白沉重的脸色,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扭头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很好,吴邪心想该来的总会来的,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他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去,倒不如看淡一些,而且今天这个天气,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很好了……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7 00:10:00 +0800 CST  
四、下山
昆仑宫后山处,一位穿着青衫的少年手持一把通体漆黑的刀,刀在他的手中灵活运转,少年身形轻灵,刀随意走,上一秒还在手中的刀骤然脱手,但是却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中,少年右手在胸前捏诀,刀就飞向了凉亭旁的那颗桃树,可是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叫道:“刀下留情!”
青衫少年右手变掌伸向飞出去的刀,刀尖在距离桃树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重新回到了少年手中,少年握刀挽了一个刀式将刀收回了刀鞘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跑向桃树的那人,那人趴在桃树上看的又看,尽管那人眼上戴着黑纱,青衫少年也相信他真的是在很认真的在检查这颗桃树。
大概是天气热了,那人就褪去了宽袖外衫,穿着轻便的黑衣窄袖,没发现桃树有什么损伤后,他就气冲冲的来到青衫少年跟前说:“我说哑巴,这球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干嘛要拿它出气?”
这位黑衣少年就是张日山的二弟子黑瞎子,而他口中的哑巴,也就是这位青衫少年,便是张日山最小的弟子,千机榜榜首张起灵。
张起灵淡淡的说:“没有。”
他没有想要伤害这棵树,只是黑瞎子一直偷偷摸摸的在暗地里看他练功,他为了逼他出来,才使了这一招,他知道这棵树是黑瞎子养的唯一一个活了很久的东西,所以很宝贝它。
“你太小气了吧,师兄不就看你几个招式吗?”黑瞎子嘟囔道。
“我教过你。”张起灵依旧平淡的说。
“你就教一遍!你以为我是你啊,要是看一遍就能记住,那榜首还轮得到你来?”黑瞎子感觉到了张起灵语气中深深的恶意,虽然这是他个人的想法!
张起灵不再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去了桃树旁的凉亭,拿起了自己的外衫穿在身上,黑瞎子跟着他在后面说:“哎,哑巴,千机榜更榜了你知道吗?”
张起灵转身,疑惑的看着黑瞎子,黑瞎子嘴角一弯,说:“又多了一个,你猜是谁?”
张起灵拿起了自己的刀不再跟这个幼稚的人说话,黑瞎子只好自问自答道:“是江南吴家的吴邪。”
张起灵听到这个名字稍稍顿了一下,就接着往前走,黑瞎子在后面说:“你就不好奇?”
张起灵一路向前没有理会黑瞎子,他疑惑的不过是千机榜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更新,既然知道了更榜是因为又多了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哑巴,掌门说让你去找他。”给自己朝走远了的张起灵喊道。
黑瞎子看着张起灵离开,知道他肯定听见了,就走到了凉亭里坐下,凉亭的石桌上还有张起灵带来的水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品味,后山是个很冷清的地方,除了他和张起灵,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比外面的温度稍微凉一点,所以黑瞎子很愿意在这种时候来这里乘凉,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黑瞎子扭头迎风而坐,绑在眼上的黑纱随风而动,衣袂翻飞,黑瞎子放下手里的杯子站了起来,走到凉亭边上,仿佛是在看着远方,但是随即嘴角就挂起了标志性的痞笑,心道,吴邪?有意思!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7 11:21:00 +0800 CST  
张起灵出了后山就去了藏书阁,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同门师兄弟,昆仑宫弟子的着装都统一为白衣紫带,头发全部都束起来,可是张起灵和黑瞎子却是这当中的异类,黑瞎子一向不桀,也不守规矩,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掌门也就由着他,张起灵则是前掌门特赦不用穿门服,所以张起灵素常就以青衫示人,他一岁被带进了昆仑宫,因为前掌门的偏爱让同门弟子对他心怀不满,所以他从小就没有朋友,也就不爱说话,更有甚者,还有传言说他是前掌门的私生子,谣言越传越广,也就没人愿意和他接近,平时愿意跟他说话的也就只有一个黑瞎子,一袭青衫衬得他的气质更加清冷,在同龄人中变得格外的惹眼,他这一路接受了太多人异样的目光,但他都视若无睹,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
藏剑阁的地理位置最高,有一个人站在高处看到下面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张起灵,心中逐渐升起妒火,在他的认知里,万众瞩目的应该是他而不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果没有张起灵,那他肯定就是下一任掌门,这人越想越气,手中的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发出了阵阵剑鸣,在藏剑阁里的弟子看到他一个人站在外面,就叫了一声:“大师兄。”
那人怒气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身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怎么了?”
弟子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就是看大师兄你自己站在那儿,叫叫你。”
大师兄笑了一下,他扭头看到下面的那人已经不见了,就敛了笑容进了藏剑阁,心想时间还长,大可以走着瞧。
张起灵进了藏书阁,这个时候掌门一般都会在这里看书,果然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偌大的藏书阁里只有一个人,那人头发散着,没有什么装饰的纯紫色衣衫落在地上,那人拿着笔安静的写着字,异常年轻的脸庞上是经岁月沉淀后的淡然,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一样,霁月清风,让人不忍打扰!
可张起灵就像不懂风情一样的径直过去坐在他面前,若是在外人面前,定要说张起灵不懂规矩,在掌门面前怎么能这么放肆,但是掌门却不这么想,他看到张起灵进来,就放下了手中的笔,说:“来了。”
此人就是昆仑现任掌门张日山。
张起灵点了点头,他看着眼前这人十八年了一点都没变,但是张起灵心中没有丝毫羡慕,如果没有十八年前的那件事,他大概和张日山一样,也就不会来到这里,他知道张日山看似潇洒,但是他的心中所想绝对跟他脸上常有的微笑不一样,但前掌门张启山把掌门之位给了张日山,大概也是希望昆仑能够像张日山一样永远年轻吧!
张日山看着张起灵说:“你来这里十八年了,境界可有提高?”
张起灵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怎么练,始终无法提高自己的境界,十八年前他已然是玄天境,自然知道如果要破境的话他会提前知道,可是他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但问题出在哪儿,他也不清楚。
张日山思索了一会儿说:“下山吧。”
张起灵抬眼,张日山温柔的说:“可能你还少点机遇,下山说不定就会有机会破境了呢!”
张起灵没有反驳,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张日山轻声说:“回来以后,就接任掌门吧。”
张起灵看了一眼张日山,张日山笑着说:“本来就是你的,你只是拿回去罢了。”
张起灵拉开了门,临走前对张日山说:“不用。”
说完他就离开了,张日山看着离去的张起灵,一改往日稳重的风格,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说:“一个两个就知道把这世俗事交给我,真是够懒的啊!”
张起灵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收拾了本来也就没有多少的东西,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给黑瞎子留了个字条,然后就离开了昆仑,他此行只是为了能够提升自己的境界,他停留在中玄境已经四年了,只是他没想到这次下山会有整整一年之久,而且还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7 11:22:00 +0800 CST  
五、转机
吴家的病秧子少爷上了千机榜,这个消息如海潮拍岸般席卷整个江湖,这几天里,来吴家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吴一穷都笑脸相迎,但是究竟有多少人是来真心来恭贺的,又有多少人是来用这个借口打探情况的,他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有很多人想见吴邪,都被吴一穷以吴邪身体不好拒绝了,吴邪在他的院子里坐了一天,因为这个时候是他最喜欢的季节,他便晒了一天的太阳。
傍晚王盟突然来叫吴邪,说是吴一穷让他去正厅,吴邪过去之后发现正厅里有一个白衣紫带的少年,看上去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少年见吴邪进来,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朝吴邪揖了一下手,和气的说:“想必这就是吴公子吧。”
吴邪抬手回礼,说:“阁下是……”
吴一穷走过来说:“小邪,这是致虚先生,昆仑宫掌门的高徒,千机榜位列第七。”
这位叫致虚的少年微微躬身,谦虚的说:“当不起吴大当家一声先生,您唤我致虚即可,我不过是掌门的一个书童罢了,哪里是什么高徒?”
致虚名义上是昆仑掌门张日山的书童,但是实际上他还是直接师从张日山,不论是学识还是修为都是出类拔萃,况且他还在千机榜中,这样的人物,日后在昆仑宫必定占有一定的分量,因此虽然他和吴邪同岁,吴一穷也对他持有一定的尊重,叫他一声先生。
吴邪略微有些惊讶,一个小小的书童竟然也能在千机榜占一席之位,这昆仑宫还真是卧虎藏龙,不愧是九门之首,吴邪长年不出门,所以对外面的事并不是很关心,九门的事他也不太清楚,但是昆仑宫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张日山曾救过他的性命,他对这位掌门叔叔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而且他还不知道千机榜前两位都是昆仑宫的人,如果要是知道了,估计就更加惊叹了!
致虚说完又看着吴邪说:“而且真要说千机榜,吴公子排名远在我之前,在他面前我又有何颜面炫耀呢?”
致虚说这话时就真的是简单的在陈述一个事实,语调中没有丝毫不甘或嫉妒,语气也很舒缓,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吴邪心里暗暗佩服,果然是人如其名,致虚淡泊。
吴邪此时对致虚的好感倍增,也谦虚道:“致虚先生过奖了,我就是个小人物,哪里比得上先生的风姿,说不定这次就是千机阁搞了一个乌龙,先生不必高抬我了。”
致虚听吴邪说完,认真的说:“吴公子说笑了,千机阁的榜单怎么会出错呢?”
吴邪无奈的笑了笑,心想果然是名门正派的正人君子,口头便宜也不肯占,吴一穷看着面前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心想这才是个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样貌,可是他转念又想到了吴邪的身体,心里忽而一沉,吴邪见他父亲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叫道:“爹?”
吴一穷回神,看了看他们两个,对致虚说:“小邪已经来了,致虚先生可以说了吧。”
吴邪不明就里,看向了致虚。
致虚点了点头,说:“吴公子的事掌门已经知道了,他也知道您的忧虑,我这次就是奉命来告诉您一句话,掌门说让吴公子去一趟昆仑宫,他自有化解之法。”
吴一穷眼神一亮,略有些激动的说:“真的吗?”
吴一穷这两天一直在担心吴邪身体的秘密被人发现,所以整日里都是提心吊胆的,如今张日山突然说他有办法化解,吴一穷当然激动。
致虚点了点头说:“虽然我不知道掌门说的是什么事,但是掌门既然这样说了,那他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吴一穷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张日山知道吴邪二十岁时的命劫,也知道吴家藏了吴邪十年,他这个时候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办法应付吴邪身体里的东西,这是吴邪的转机,说不定命劫也能就此化解呢!吴一穷越想心跳越快,他的眼眸越来越亮,可是致虚又说了一句话,突然将吴一穷的火热之心扑灭。
致虚说:“但是掌门说了,此行只能让吴公子一人前往,吴家不要有人跟着。”
“什么?”吴邪自己也惊了一下,让他自己去昆仑宫?他连江南都没走出去过,他一个人怎么去昆仑宫?
吴一穷疑惑的问:“为什么?”
致虚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掌门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自有他的道理。”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8 23:24:00 +0800 CST  
吴一穷一下子犹豫了起来,让吴邪自己出去,说实话他是不放心的,吴邪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昆仑宫距离这里更是路途遥远,怎么着也得半个月,更别说吴邪还不知道怎么走,致虚看到了吴一穷踌躇的模样,就说:“掌门知道您不放心,所以才让我来通知您,掌门说吴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而且还让我带来了一幅地图,还请您不要担心。”
致虚拿出袖中的地图交给吴一穷,吴一穷看了一眼地图,发现这地图绘制的极为详细,无论是山川河流还是城镇乡村都细致入微,而且还用红色的朱砂笔标出了最近的路程,吴邪凑过去看了一下,由衷的赞叹说:“好画!”
吴一穷拿着地图,仍然在犹豫要不要让吴邪去,吴邪从吴一穷手里拿过地图,细细的看了后说:“画工精湛,标志清晰,有这样一幅地图在手,我就是再笨也走的到昆仑宫吧!”
吴一穷看着吴邪说:“小邪,你要去?”
吴邪卷起地图,笑着说:“张掌门为了我都绘制了如此详细的地图,我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了吗?”
致虚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来这里之前,总听外面人说吴家公子是个体弱多病之人,可是见了面才知道传言真的是离谱的太过了,因而他也告诫自己以后不论什么事在没有亲眼见过之前,绝对不可以妄加定论,吴邪自然不知道致虚会因为他又明白了这么个道理,否则他说不定还会些沾沾自喜之感呢!
吴一穷担心的说:“小邪,此行路途遥远,你真的能行吗?”
吴邪说:“放心吧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吴当家,”致虚也附和道:“吴公子看上去便很是面善,掌门说过面相好的人,必有福气。”
吴邪自嘲的弯了弯嘴角,他可没觉得他有福气,相反他还觉得自己是个灾星呢!
吴一穷不再说话,致虚已经转达了自己的意思,便向吴一穷辞行:“吴大当家,掌门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到了,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吴一穷和吴邪将他送到了门口,致虚让他们留步,便自己离开了。
回去以后,吴一穷再次确认吴邪要去,就去帮他收拾东西,吴一穷一边给吴邪整理行囊一边跟他说着出门以后要注意的事,吴邪都用心记下,晚饭后,吴二白来找吴邪,又跟他说了一些外面的事情,吴邪也都记在心里,吴二白陪吴邪在外面凉亭里坐了一会儿,江南的夜空很美,吴邪看着他二叔,突然开口说:“二叔,你为什么不成亲啊?”
吴二白惊愕的问:“你问这个干嘛?”
吴邪两个胳膊放在石桌上,对吴二白说:“我三叔跟文锦姨到现在都还没个苗头,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你又不成亲,咱家我这一辈除了我就没有别的孩子了,那以后我要是走了,又怎么放的下心呢?”
吴二白知道吴邪怕冷,就给他备了一壶热茶,给自己和吴邪各倒了一杯,听到吴邪这么说,吴二白就严肃的说:“小孩子家家的,整天操心这干嘛?怎么?就去趟昆仑宫就不打算回来了?”
吴邪无奈的说:“二叔,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吴邪也知道自己二十岁时会有命劫,如今他已经十八岁了,从他开始修炼到现在他曾无数次站在死亡的边缘,所以对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可是他也是真的担心吴家的后代,他娘自他出生后就去世了,他爹肯定不会再续弦,现在他又要出远门,所以就开始操心吴二白的婚事了。
吴二白板着脸说:“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有这闲工夫不如把你功夫往上提提,去昆仑的路上也不要耽误练功……”
“二叔,”吴邪打断他,说:“我是认真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那你就真的得给我找个二婶了。”
“胡说八道!”吴二白呵斥道。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但是看到吴二白的怒容,吴邪又不得不收起刚才那副认真的表情,立刻换上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样,说:“好好好,二叔别生气,是我胡说八道。”
吴二白怒哼了一声,说:“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尤其是在你爹面前。”
吴邪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吴二白才消了火,这时一阵风刮了过来,吴邪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吴二白看到后就说:“回去吧,起风了。”
吴邪听话的站了起来,往他的房间里走,吴二白突然在他身后叫道:“小邪。”
吴邪转身,吴二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去昆仑宫了。”
吴邪朝吴二白露出了一个安慰性的笑容,轻声说:“好。”
吴二白看着吴邪进了房间,眼神闪烁,他背过手看着星空,殊不知在离他很远的昆仑宫藏书阁,有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子也和他做着一样的动作,看着同一片星空,在月光的衬托下,紫袍男子显得更加淡雅俊逸,在旁人眼中,天上或许天上只是普通星星,但在他的眼中,那是命运的轨迹,他看着其中两颗愈发接近的星,轻轻的扬了扬嘴角……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18 23:25:00 +0800 CST  
六、黎簇
第二天一早吴邪就起床收拾了自己的房间,当初被那个黑衣人弄坏的窗户已经让王盟修好了,吴邪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这个他住了十八年的房间,这里的每一个物件摆放他都一清二楚,这十八年他从未离开过江南,这次出门他的内心不免有些躁动也有点紧张,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去看外面的世界,因为他觉得没有期盼就不会有遗憾,可是现在他认为或许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他还没有去看过,那么多的新奇事物他都没有见识过,他要是真躲不过那场劫难,那他这二十年不是白活一场了吗?
不久后,吴邪的心绪逐渐平稳,他看向房间的一个角落,运起了内力,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弯曲,沉寂在角落里的一把剑缓缓动了起来,然后在吴邪的牵引下来到了他的身前,吴邪站起来握住了剑鞘,这把剑的剑鞘和剑柄都是青绿色,他将微颤的剑握在手中,轻声说:“青霜,你也想出去是吗?”
这把名唤青霜的剑仿佛听懂了吴邪的话一样,剑身抖动的更加厉害,吴邪怜爱的抚摸了一下剑柄,说:“你跟着我,着实可惜了。”
吴邪拔出剑,看着锃亮的剑身依旧锋利无比,轻声说:“如果可以的话,就给你找个新主人,跟着我实在是埋没你了。”
青霜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剑鸣,似乎是抗议,吴邪手腕用力控制住了青霜,然后将剑身插回剑鞘,俏皮的说:“看给你吓得,又没说一定要把你送人。”
青霜剑就此再没了动静。
这时吴一穷推门而入,吴邪正好起身要往外走,吴一穷见吴邪把屋里都收拾好了,没说什么别的,就说让吴邪去吃饭,席间,吴一穷没怎么说话,都是吴二白和吴邪一直在说话,吴邪也知道他爹是担心他,所以就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直到早饭结束,吴邪收拾行囊准备出发,王盟牵来一匹中上品的马,因为吴一穷担心如果马种太好,可能会比较惹眼,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吴一穷和吴二白将吴邪送到门口,临走前,吴邪才对吴一穷说:“爹,不用担心我,我会让信鸽时常给你报信的。”
吴一穷简单的点了点头,说:“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记住不欺人也不怕人,凡事记得低调些,但是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不用留手。”
吴一穷知道吴邪的实力,他也相信不会有多少人能够伤到他,而那些能够伤到吴邪的大人物们又没有见过他,所以他才让吴邪低调行事,这样平安到达昆仑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吴邪说:“爹,我记住了。”
吴邪说完,吴一穷也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吴二白只是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吴邪对他笑了一下,让他放心,之后他就从王盟手中接过缰绳,翻身跨上了马背,他看了一眼他爹和他二叔,说道:“爹,二叔,我走了。”
吴一穷摆了摆手,吴二白微微点了点头,吴邪又跟他旁边的王盟说道:“走了啊。”
王盟虽然担心,但还是点点头说:“早点回来。”
吴邪轻声说:“好。”
然后吴邪就夹紧马背拉起缰绳往前走,他没敢回头看,他怕他回头的话会舍不得,在离开了吴一穷他们的视线以后,吴邪就快马加鞭离开了江南,因为他怕自己再在江南停留一刻,就没有勇气出去了。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00:16:00 +0800 CST  
吴邪乘马半天时间就离开了江南,外面的环境很陌生,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管是路边的茶摊还是各色的行人,都让吴邪好奇,快到中午的时候,吴邪发现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就拿出地图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四周,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好像高估自己了,因为一离开江南吴邪就一路向前,之前遇到岔路口的时候吴邪毫不犹豫的选了一条路,因为他很自信自己走对了,可是后面越走越离谱,跟他想的也不大一样,他本来是想再往前走走看看,但却彻底走到了一片很荒凉的地方,彻底晕了!
吴邪骑着马缓缓前行,心里懊悔道早知道就不逞能,好歹带着王盟了,这地方挺荒僻的,几乎没有人烟,路两旁不是小山丘就是小树林,吴邪下马牵着缰绳,本来想着遇到人就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他运气不好,都过了午饭时间了他还没有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吴邪把马拉到一边,让马儿吃了些草,他自己走到路边又瞅了瞅,居然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他拿出包裹里吴一穷给他备的干粮,靠着树干一边吃一边看周围的环境,这时空中飞过了几只小鸟,吴邪心中一喜,他将手指放在嘴边吹起了口哨,天上飞过的鸟儿听到后盘旋了一阵,就飞到了吴邪的身边,吴邪伸出手有一只鸟儿就落到了他的手上,他摸了摸鸟儿的头,说道:“鸟儿乖,我没恶意,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吴邪从小就懂得鸟语,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能力是怎么来的,但是技多不压身,他也经常和那些落在他窗前的小鸟对话,他知道鸟儿能听懂人类说话,只是它们不知道怎么说罢了,他手上的这只鸟儿盯着他也不叫唤,吴邪看到鸟儿的反应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可是什么都没有,他正要伸手去摸鸟儿的时候,鸟儿突然振翅飞了起来,然后长鸣了一声,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吴邪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鸟儿在吴邪头上飞了一圈后朝一个方向去了,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吴邪,吴邪知道这是想让他跟上去,他便运起轻功跟在鸟儿身后,大概一刻钟之后,鸟儿停在了一个山洞前,吴邪疑惑的看了一下鸟儿,鸟儿只是停了一下就飞进了山洞,吴邪跟着它进去,山洞不大,一览无余,这时吴邪才发现山洞里有一块大石头,石头上有一只很漂亮的鸟躺着,它头部为青色,颈部为白色,喙部为赤色,胸部和背部为黑色,趾爪为黄色,鸟尾巴很长,大概有小臂那么长,而且尾巴为渐变红,这么多颜色一起不仅没有违和感,反而更显高贵,吴邪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鸟,那只带路的鸟在那只大鸟面前露出了卑微的姿态,然后看向吴邪,叫了一声,吴邪听出来是请他救这只大鸟,他凑近看了一眼,发现那只大鸟闭着双眼,它的翅膀处有一块红色的地方,他试探着摸了一下,大鸟的翅膀稍微颤抖一下,吴邪才确定那是血,原来那只鸟儿让他救它是这个意思。
看到大鸟的伤势,吴邪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的水壶和备用药,然后从包裹上撕下来两块布,一块先给大鸟清洗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轻轻的打开大鸟的翅膀,才发现它的翅膀下竟然是如此触目惊心,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清理的原因,血迹已经结痂,呈现黑色状,吴邪怕弄疼大鸟,所以很耐心的一点一点帮它擦干净,直到露出那条很长的伤疤,他先用药撒在大鸟的伤口上,可能是药物的刺激性让大鸟产生的痛感,于是双脚开始踢了起来,吴邪只能先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它的两只爪子绑住,然后加快上药的速度,上完药就用另一块布将它的伤口包了起来,都弄好以后吴邪才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虚汗,他之前练剑的时候没少伤到自己,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可是给鸟上药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00:16:00 +0800 CST  
大鸟动弹了一会儿就不再动了,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吴邪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对那只带路的鸟儿说:“应该没事了。”
那只鸟儿对吴邪表示了感激之情后,就请他留在这里照顾这只大鸟,它去把马引过来,他点了点头,鸟儿就飞出去了,吴邪走到洞口,看着太阳的位置发现这都后半下午了,心想应该找不到住的地方了,所以就在洞外找了些树枝,准备着晚上生火用,吴邪准备好了一切后就坐在洞口发呆,眼前是逐渐变红的太阳,现在进入初夏,白天的时间更长了些,吴邪没事干,就盯着慢慢落山的太阳,想着自己明天该往哪儿走,顺带也认清了自己是个路痴这么个事实,因为在这种地方他完全分不出东南西北,只能看着落日余晖兀自惆怅……
没过多久后,那只鸟儿就把吴邪的马引了过来,他不知道鸟儿是用了什么方法把马弄过来的,但是他知道他的马很生气,一直在不停的低哼,他估计是鸟儿为了把马带过来又言语不通,所以就用了别的方法气着马儿了,吴邪一笑置之,结果他的马就追着鸟儿乱跑,吴邪没有制止,反正也无聊,就由着它们闹了。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吴邪就回洞穴里生起了火,他将火堆堆在石头边,然后自己坐旁边一边烤火一边看着大鸟,保险起见他又给大鸟检查了一下伤口,顺便仔细看了一下这只大鸟,这时吴邪发现它雪白的脖颈上有一个木刻的坠子,他俯身靠近看了一下,才发现上面是两个字:黎簇。
吴邪心想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一只鸟都有名有姓的还有吊坠,但他转念又一想,这大鸟不会是有主人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挂着这样的坠子呢?再三思虑之后,吴邪觉得自己想的应该是对的,然后给大鸟顺了顺毛,说:“你应该叫黎簇吧?你要是有主人,那他估计该担心你了,你怎么还睡得这么香呢?”
睡着的鸟儿当然不会搭理吴邪了,吴邪就只能自娱自乐,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身在异乡,吴邪突然特别思念自己的父亲和二叔三叔,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吴邪决定还是先不要给他们通信了,心想万一过两天就走回正道了,那就白折腾一场了,还得害得他爹瞎担心,所以他只能先凑过一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了。
吴邪坐在石头旁,将自己的行囊放在地上,把大鸟轻轻的抱了下来,距离火堆不近也不远,放在柔软的包裹上,因为这样更温暖些,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靠着石头,抱着自己的手臂睡了起来,半夜里吴邪身体又开始发冷,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好像从冰窖里掉进了一个很温暖的房间,温暖到他都不想离开这里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一切都变得很模糊,半晌,吴邪才从梦境中出来,他朦胧睡醒的第一感觉是手疼,待他完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怀里竟然抱着那只大鸟,而那只大鸟正在用它的尖嘴啄自己的手,怪不得他会手疼呢!吴邪立刻缩回自己的手使劲吹了吹,怒说:“你干嘛呀!”
那只大鸟见这人终于醒了,突然开口说:“你要热死我啊!”
吴邪一愣,然后蹭的一下蹦了起来,大鸟因为他的动作跌在了地上,吴邪也才发现自己的腿都坐麻了,站起来没多大一会儿就又不得不坐下来了,吴邪一脸惊异的指着大鸟说:“你……你会说话?”
大鸟掉地上之后触动了伤口,嗷嗷叫道:“嘶~疼!”
吴邪听到它的话,虽然有些心惊,但还是稍微挪了过去把大鸟翻了过来放在地上,大鸟幽怨的看着吴邪说:“人类,我跟你有仇吗?”
吴邪瞪圆了眼睛说:“你真会说人话啊!”
大鸟鄙夷的看了一眼吴邪,傲娇的说:“果然是低级的人类,居然连我都不认识。”
吴邪一脸的不乐意说:“你高级!那还用得着我这低级的人类来救你?”
吴邪想起他看过一些志异之书,有提到过动物借天地之气修为人形的事,他一直以为这都是传说,没想到竟然真有这种事,他好奇又惊奇的打探着大鸟,这种生物他还是第一次见,好奇之心远大于恐惧,大鸟见吴邪一直盯着自己,又说是他救了自己,刚才它确实发现伤口被包好了,就略显的有些尴尬的开口说:“你救了我?”
吴邪揉着自己的手没好气的说:“要不然呢?”
大鸟微愣,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放的离火堆那么近,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烤了呢!”
大鸟半夜被热醒,发现自己离火堆很近,身边又有一个白衣少年,还以为自己要被一个人类给烤了呢,它发现少年睡着就想跑,但它身上的伤还没好,它又太热,就只能尽量离火堆远点,它本身就属火,按理说它应该不怕火才对,可是它偏就是个异类,不怕冷但是很怕热,当它移动到少年身边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少年的身上散发着寒气,他周围都很凉爽,大鸟为了凉快就不停的靠近少年,最后干脆就钻少年怀里,才度过了这一夜,也正是它的热量才让吴邪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
“我不是怕你冷吗?”
听到吴邪的话,大鸟竟然有一股想笑的冲动,它从还没听说过有人怕它冷,它歪了一下说:“你真不认识我?”  吴邪直直的盯着它说:“我一定要认识你吗?”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00:18:00 +0800 CST  
大鸟闭上了眼睛,似是心累,吴邪忽然想到说:“你要真说认识你,那应该也算吧,我知道你叫黎簇。”
大鸟猛然睁眼说:“你怎么知道?”
吴邪扬了扬下巴指着它的脖颈说:“你脖子上挂着呢。”
大鸟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有点失望,吴邪不知道大鸟为什么一下子颓废了起来,就问它:“不是吗?”
大鸟回答说:“应该是,但是我不记得了……”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00:18:00 +0800 CST  
想看哥嫂相遇的小伙伴不要着急呦,下一章就见面了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00:20:00 +0800 CST  
七、初遇
“不记得了?”吴邪困惑的问。
大鸟也就是黎簇说:“对啊,以前的事记不得了。”
吴邪问它:“什么时候失忆的?”
黎簇回答:“五年前,我在小山丘里醒过来的,后来就离开了。”
“那你怎么受伤的?”
吴邪问完,黎簇的眼中忽然燃起一阵怒气,它身体的周围凭空出现了阵阵火焰,吴邪怕烧到自己的衣服,就往后退了一下说:“你冷静一下!”
黎簇看着吴邪说:“差点忘了你也是人,我是被你们人类所伤,果然人都是自私的冷血动物。”
吴邪被黎簇的话给气着了,就说:“什么人类都是自私的冷血动物?你能不能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再说你就这么跟你救命恩人说话啊!”
黎簇这才熄了身旁的火焰,淡淡的看着吴邪说:“你还不错,能救我你该感到荣幸才对,有些人穷其一生都见不到我呢!”
吴邪好奇的问:“那你到底是什么鸟?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凡种。”
“当然不是了,”黎簇自豪的说:“我可是凤鸟,最尊贵的鸟族。”
“凤鸟?”吴邪想了想,他好像没有听说过这种鸟。
“对啊,之前我遇到了一位老人,他告诉我我是凤凰鸟的其中一种,属火,后来又遇到了一个坏人类,他见到我也说我是凤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想杀我,而且他很厉害,所以我才会受伤。”
吴邪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的,他看着这只五颜六色的大鸟,心想原来是凤凰鸟的一种,怪不得一开始他看到这只鸟的时候会有种很高贵的感觉。
黎簇打量着吴邪,说:“人类……”
“别叫我人类,听着别扭,”吴邪阻止道:“我叫吴邪。”
“天真无邪?”黎簇确认了一下。
“口天吴,牙耳邪。”吴邪捋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说。
黎簇哦了一声,又问道:“对了,你身体里的寒气是怎么回事?那股寒气我感觉很不寻常,而且你身体里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在跟这寒气抗衡吧。”
吴邪有些意外的看着黎簇,没想到它竟然能看出来这些,然后说:“从我出生的时候身体里就有这些寒气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黎簇同情的看着吴邪说:“那看来咱俩还有些同病相怜啊!”
“谁跟你同病相怜啊?”吴邪嫌弃你的说:“你是鸟我是人,我跟你可不一样。”
黎簇切了一声,心想不能跟愚蠢的人类计较,要不然有失自己身份。
吴邪这时突然想起来自己要去昆仑宫,就问黎簇:“你知道昆仑宫怎么走吗?”
黎簇眼珠转了转,说:“昆仑宫是哪儿?”
吴邪心想指望不住它,就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洞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黎簇也从洞口里出来,感受到阳光的暖意,黎簇情不自禁的长鸣一声,霎时山洞周围的鸟儿都飞了出来,在天空中不停的打转飞旋,最后都落在了黎簇的面前,所有的鸟儿都张开了翅膀,匍匐在地面上,仿佛是在对黎簇表示臣服,吴邪从黎簇的身上看到了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它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更加的耀眼,黎簇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鸟儿,又鸣叫了一声,所有的鸟儿又都迅速撤离,吴邪没有听懂前面的那声长鸣,但是却听懂了后面的让它们走,之后就看到了黎簇眼中的迷茫与孤寂,吴邪对身旁的黎簇说:“你接下去哪儿?”
黎簇看着远方说:“不知道,”然后又看着吴邪说:“你要去昆仑宫?”
吴邪点了点头。
黎簇想了一下说:“那我也去昆仑宫吧。”
吴邪诧异的问它:“为什么?”
黎簇抖了抖了自己的翅膀说:“反正我伤也没好,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不如就跟着你,给你一个和我同处的机会。”
吴邪一脸不屑的说:“跟你同处?谁稀罕啊!”
黎簇怒目圆睁,说:“你再说一遍!”
“谁稀罕跟你一道啊?再说你连昆仑宫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去,我跟你说咱俩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想赖着我!”吴邪转身回了山洞,拿起他自己的包裹,往外面走去。
黎簇一看吴邪真要走,就跑过去追他,结果一个不小心被树枝给绊到了,又碰到了伤口,吴邪于心不忍就过去把它扶了起来,黎簇见吴邪过来了,就可怜巴巴的咬了一下他的袖子说:“吴邪,你带着我呗~”
吴邪见黎簇这语气变得这么快,就想逗逗它说:“你不是说我是低级的人类吗?怎么?你愿意跟我这样低级的人一起走?”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21:22:00 +0800 CST  
黎簇乖巧的说:“你是好人,你一点都不低级,你就带着我吧,万一我要是再遇到坏人了,那我自己不就任人宰割了吗?”
吴邪笑了笑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带你走。”
黎簇眼中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说:“什么条件?”
“在路上你得听我的,否则我就把你扔在半路。”
“好说,我肯定听你的!”黎簇一口应下,心里确实在想等我好了咱再说事!
吴邪摸了摸它的头说:“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那我就带着你吧。”
“别摸头,我可是……”
“可是什么呀?你再高贵现在也得靠我才能离开,所以别跟我摆架子啊!”吴邪捏住黎簇的嘴巴,笑眯眯的说。
黎簇只能被迫点了点头,吴邪才放开它的尖喙,黎簇乖乖的闭着嘴,吴邪又摸着它的头说:“乖!”
然后吴邪把黎簇抱在怀里,黎簇挣扎了一下,吴邪威胁的看了它一眼,黎簇就不动弹了,然后就发现吴邪怀里竟然这么舒服,没一会儿它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吴邪吹了一声口哨唤回了他的马,抱着黎簇翻身上马,他看黎簇头一点一点的好像要睡觉,就放慢了速度,少了点颠簸之感,很快黎簇就睡着了……
等黎簇再醒,就到中午了,四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是黎簇在吴邪怀里丝毫感受不到燥热,还很凉爽,吴邪感受到怀里的东西动了,就它看了一眼,黎簇探出个头,看了看外面,他们还骑着马,周围还是很荒凉,它问吴邪:“这是哪儿啊?”
吴邪说:“我也不知道啊。”
黎簇看着淡定的吴邪说:“你就不怕越走越远?”
吴邪不在意的说:“急什么?总会找到个人家的吧,我身上的吃的喝的差不多可以用个两三天吧,不行就采野果吃,权当出来玩呗。”
黎簇不太能理解吴邪的想法,反正他也没事,去哪儿都是瞎晃悠,有个人陪它一起也不错,况且这人还是个天然冰窖,正好适合它!
吴邪和黎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俩人本来以为要露宿野外了,没想到天快黑的时候他们俩遇到了一个破旧的土地庙,吴邪将马拴在门口,带着黎簇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好像有人刚走,因为还有刚扑灭的火堆还冒着烟,吴邪看了看庙里的环境,还不算太脏,他把黎簇放在地上,四周走着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本来他还以为终于能见着个人了,结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他要去找黎簇的时候,突然听到黎簇说:“吴邪小心!”
吴邪倏地感受到身后的空气被撕开的声音,他转身拔出青霜剑,挡住了朝他袭来的剑尖,吴邪用青霜剑一挑,弹开了那柄剑,然后向后撤了一步,脚底一蹬,从那人的头顶翻过,站在了黎簇的面前,吴邪用青霜指着那人,那人蒙着面,手中也是一把剑,此时正看着吴邪,吴邪冷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吴邪?”
刚才听到那只鸟叫眼前这白衣少年吴邪,前阵子那么沸沸扬扬的千机榜就是因为一个叫吴邪的少年,所以这时候他竟然没有注意到鸟会说话,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吴邪身上。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21:23:00 +0800 CST  
吴邪眼珠一转说:“是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真无邪的无邪。”
那人一愣,心想是不是吴邪,一试便知,他持剑刺向吴邪,吴邪运起内力和那人缠斗在了一起,刚过了十招左右,吴邪就发现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因为他都快用七分力了,可对方还是和一开始一样,吴邪向后猛撤一步想着怎么脱身,一个跑神,对方突然隔空御剑到了身前,吴邪瞳孔一缩,身体向仰去,剑锋擦着他的衣服画了一个弧形,然后飞了回去,吴邪还没来得及松气,就发现剑朝着黎簇飞去,黎簇现在移动不便,可以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吴邪掷出手中的青霜,想拦下那把剑,与此同时有一把通体漆黑的刀也破顶而入,同时震开了那把剑和青霜,稳稳的插在了黎簇的身前,黎簇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紧紧的闭着自己的眼睛,之后很久都没有声音,黎簇才慢慢的正在眼睛,在他的眼前是个黑不溜秋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的东西,下一刻他眼前的东西突然飞到了门口,有一个人站在门口,握住了那个东西,黎簇才看清那是一把刀,而握着它的那人一身青衣,长得很好看,但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吴邪看到门口的青衫少年,面容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就凭他救了黎簇,吴邪也对他十分感激,那位蒙面人看到门口的青衣少年,轻呵了一声,伸出手将远处的剑召了回来,吴邪见状也唤回了青霜,走到黎簇身边,警惕的看着那人,但是自从青衫少年出现后,那人的注意力就在他身上了,吴邪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那位青衣少年和蒙面人毫无预兆的就动起了手,吴邪在一旁观看着战局,发现那位青衣少年似乎也不是蒙面人的对手,于是吴邪不再站在一旁,而是加入了进去,有了吴邪的帮助,蒙面人同时对付两个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后来蒙面人为了摆脱他们两个,就用了近乎九成力,吴邪相比青衫少年稍弱一点,蒙面人便想从吴邪这里突破,在他将青衫少年击退后,就全力攻向吴邪,吴邪虽然也想躲,但是力不从心,本来他以为怎么也得挂点彩了,可他忽然被拉到了一边,吴邪转头看到拉他的正是那名青衣少年,吴邪躲开了但是他没躲开,他的胳膊被划出了一条伤口,蒙面人趁着他们两个不再攻击,就趁机御起轻功离开,吴邪没有去追蒙面人,而是拉过青衣少年的胳膊,担心的说:“得包扎一下。”
青衣少年从吴邪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吴邪不解的看着他,这时吴邪才发现这人皮肤很白,衬得他的眼眸很是深邃,被这样一双眼眸盯着,吴邪有些不自在,就说:“那个,这位小哥,谢谢你救了我们,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青衫少年摇了摇头,转身想走,吴邪赶忙拉住他,拦着他的路说:“你的伤口不能这么放任,得处理一下。”
青衫少年毫无波澜的看着吴邪,吴邪点点头示意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有过这样的经历,黎簇见那人要走,就说:“你就让他给你包一下吧,否则欠人情我们于心不安。”
那名青衫少年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黎簇的身上,看到黎簇的时候,他的眼色才微微变了一下,吴邪见他在看黎簇,迅速拉起自己的衣摆撕下了一个布条,趁他不注意先捂住了他的伤口,青衫少年蓦然回头看着吴邪,吴邪也不理他,一手拉着布条,另一只手从包裹里拿出药,然后把他伤口周围的衣服撕开,撒上药,这期间青衫少年都一动不动的,但是因为上药可能有点疼,少年缩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吴邪对他说:“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上完药吴邪就用布条给他包扎了一下,因为药物的作用青衫少年头有些发蒙,吴邪就扶着他坐到墙边,弄了点树枝生起了火,他坐在青衫少年旁边,时不时撩拨着火苗,黎簇就缩在吴邪身边,半夜吴邪突然发现少年的体温不太对,一直处于高温状态,吴邪叫了他两声,他的眼睛也只是微微睁开了一下就又睡了,吴邪心想不会是伤口感染发烧了吧,他又摸了摸少年的额头,发现还真是发烧了,但是这一时又没有退烧的药,吴邪灵机一动,往青衫少年那边坐了坐,因为吴邪突然离开,黎簇没了依靠,突然一栽,然后就醒了,他醒来就看到吴邪坐在那人身边搂着他,黎簇迷迷糊糊的的说:“你抱着人家干嘛?”
吴邪轻声说:“他发烧了,我身体冷,给他降降温。”
黎簇无辜的说:“那我呢?我也热啊!”
吴邪随口说道:“心静自然凉。”
黎簇不由得在心里骂了吴邪一句:见色忘友!
不过骂归骂,在吴邪身边真的很舒服,最后黎簇还是很不要脸的凑了过去,挨着吴邪,吴邪偶尔地摸摸少年的头,大概是吴邪身上比较凉,所以少年下意识靠近了点,吴邪折腾到了后半夜,感觉少年的体温不再那么高了,才有了睡意,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吴邪懵懵睡醒时,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就是黎簇,它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现在正站在吴邪的面前,平淡的说:“醒了?”
吴邪使劲眨了眨眼睛,适应了这个亮度之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然后吴邪就感觉怀里突然一空,麻木的胳膊也开始有了反应,吴邪捏着自己的胳膊,直到麻木感褪去,吴邪才抬头看着刚才从他怀里出去的人,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说,吴邪揉了一下腿站起来说:“小哥你醒了。”


楼主 牛头不对牛尾  发布于 2019-03-23 21:24:00 +0800 CST  

楼主:牛头不对牛尾

字数:21558

发表时间:2019-03-17 03: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4 16:00:4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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