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盗墓,是盗回生命的本意——《盗天心》

我忙道:“小心,别过来。”
颜妍看到我似乎也吃了一惊。
我身后"喵”的一声乖巧的猫叫。我回过头,那猫鬼不知何时竟然变得神情温驯,那张大脸也显得圆圆可爱,一身毛发柔顺的贴着肌肤,就连那幢妖异的眼睛,也显得楚楚可怜。
“不是吧!”我心里大叫。
就见那猫鬼,灵活的一跃一跃,快步已到了颜妍身前,颜妍则是双手摊开,那猫鬼已经顺势跑进她的怀里,颜妍一把把它抱起。它温驯的叫着,颜妍温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发。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颜妍朝我走来,诧异的问我:“小心什么?”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没什么。”我终于忍住了。那猫竟然有些得意似得看着我。我心里翻江蹈海:难道养猫鬼的竟然是养了颜妍?我极力的推翻自己的想法。还是她只是碰巧这只猫而已。
“你怎么了?”颜妍终于看到了我的一身狼狈。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尽量真面对着颜妍我怕她看到我背上的血迹。
“我出来散散步,那天你突然走了,打电话也没人接,就想顺便看看你,把你落下的包还你。”我脑子一片混乱。
她奇异的看着我,打量了我一阵眉头皱着,然后问我:“我的包呢?”
我这才清醒过来,暗骂自己胡扯扯出漏洞了。
“哦,出来时忘记拿了。”我极力掩饰。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28 19:49:00 +0800 CST  
颜妍淡淡一笑:“没关系。”
“你还好么?”我问。那天看她的情形实在是有些急迫,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颜妍脸上划过一丝的落寞:“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当人们在说一切结束了的时候,往往远没有结束。但我也不好深问。
“要不要上去坐坐。”颜妍忽然问我。
“不了,改天再来看你,顺便把包也还你。”我忙道。背上火辣辣的疼,还好这冰雪的天气能让皮肤降温不少。我强忍着。
颜妍怀里的猫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颜妍露出一个笑容。
我见她要走,忽然问道:“颜妍,你喜欢凑佳苗么?”
她回过头,眼神里有什么波动着,但终于安静了,她淡淡点了点头。
我忽然问:“你什么时候生日?”
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生日已经过了。”
我又道:"圣诞节呢?圣诞节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她迟疑了一会,然后点头。
颜妍离开了,神情不知怎的有些落寞。
我看着她的背影,精神忽然有些恍惚。我没有直接问那本我送给苏菲的《告白》是怎么回事。我不敢问,我隐隐觉得我要问她会告诉我的,但是一切也都会因此而结束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无法。便也就回家了。
第二天,我肩上的伤竟然好了许多,说实在昨天还还几个大口子。我惊讶不已。我不好再跟张弗如请假,何况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于是一大早就去了书店。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3:53:00 +0800 CST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这书店开了几天门。
左岸鹿鸣馆依旧安静的矗立在太平巷的一角。我开了锁,进了门。想起要给张弗如打个电话。不过打过去没有人接。这倒是意料之中,一般这个时候他大概还没有起床吧。
一楼还是老样子,我扫一眼店里书架上的书本。然后苦笑:“看来张弗如果然是一天张也没有开。”
我上了二楼会客厅。
一张纸条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我好奇的拿了起来。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
我外出有事,不要联系我。12-19.10:00.
我好奇的看着这一行留言。这倒不像是张弗如的风格。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到不能联系?
我想起那个残页来,难道张弗如在这段时间已经破译了什么东西,而他已经出发去找了?
我忙打电话给颜妍。
颜妍的回答是她不知道。
我挂了电话。不免担心起来。这留言实在太蹊跷了。
我进了张弗如的工作房间,想要看看有什么线索。
然而又让我吃惊的是,那张价值一百万的残页已经端端的摆放在他的书桌上了。我想不明白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会随便这么一放。
但是也说明张弗如跟王铸已经完成交易了。
我拿起那张残页,足足看了半个小时,然而也没有半点线索。我想王铸一定会知道些什么。但是怎么去找他呢?我想到了玛丽酒吧,王铸对那里颇为熟悉,看来去了不少次,正好我也可以跟张和泉会会面。
我干坐了一个上午,店里没有几笔生意。下午我关了门就前往玛丽酒吧。
到了酒吧,我没有看到张和泉,问店员,谁也不知道老板去了哪里,我打了张和泉电话,居然也没人接。我苦笑不得,心想感情我就是个扫把星,打谁电话谁不接,谁都跟我玩失踪。
我点了酒,喝了几杯闷酒。
这时,门口叮叮当当,有人推门而入,鸭舌帽压的很低正是王铸。
他点了酒和一些食物,刚坐定,我就起身坐到了他对面:“还记得我么?”我问。
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到是我这才缓和道:“你是啊。”
我道:“你这几天有见过弗叔么?”
王铸嘿嘿一笑,道:“怎么,你找不到他?”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4:03:00 +0800 CST  
我点了点头。
王铸道:“最近北京城里有些大活动,他说不定是去参加活动去了?”
“什么活动?”我问。
王铸眼珠子提溜一转,道:“老张的行事我可不敢断定,也就是猜测罢了。”
“拍卖?”我问。
王铸笑着点了点头:“你小子,精着哩。”
见张弗如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我也就放下心来。问道:“你那张东西,哪里弄来的?”
王铸收起了笑容低声道:“这可都是带着土星子的东西,地面上哪能放这么久。你说哪里来的。”他竟然毫不忌讳。
我却脱口而出:“盗墓!”
我再问,他却什么也不说。我纠缠了一阵,他要走的时候,突然很神秘的跟我说:“别人我还真不告诉他,你是老张的亲戚,又对这这么感兴趣,我给你指个去处。道上传开了,这座城市出了个了不起的墓,谁都虎视眈眈着哩,你要不要也拉个团队去分杯羹?”
我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猖狂的事情,然而王铸口里的墓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谁的墓?”我忙问。
王铸嘿嘿一笑:“几百年的古墓了,不知道是哪个王的。”
王铸已经走了一阵。我还呆呆坐在那里,这一切都是巧合么?张和泉找我去挖墓的同时,这个城市又有一座大墓要被盗掘?


章记
几条明显与暗线交织,失踪的苏菲,惨死的秦明,神秘老人,猫鬼事件,有着秘密的颜妍。两个世家,两场盗墓活动,诡异的云海路,这一切的链接点是什么?敬请期待......
张亚元 2015-9-1-17-56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4:09:00 +0800 CST  
第九章 五圣山

就这么过了好几日,仿佛我的手机中了某种病毒,几乎没有打通一个我想要打通的电话,要么就是根本没有人接,我已经处于快要濒临崩溃的状态。就连跟踪我的人似乎是跟踪术变高明了?亦或者我已经没有跟踪价值了,反而看不到人影了。
就连颜妍也是找不到人,我还去到她的住所,房东倒是认得我,直接告诉我这两天颜妍道外地去了,似乎是回了老家。
我也去找了神经,我想确认他是否考虑好了,可到了医院,根本没有人知道神经去了哪里。
我只能郁闷的每天照例上着班,只是连看书也没有办法打理自己快要衰弱的心理了。所以干脆关了书店的门,整理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的几个事情,然后去了几个地方,我走完这几个地方,收获却甚微。
首先我当然又去了云海路,一切似乎再也消失不见,我还特意又问了颜妍房东关于她养猫的事,可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据房东所说颜妍并没有带走那只猫,只是似乎那只猫也再没有出现。
其次我仔细研究了老人留下的纸意义,但我没有办法明确那三个数字有任何意义,这个社会号称信息时代,数字能传递的信息实在太多,它可能是门牌号,可能是电话尾数,可能是书本页码,可能是某种代号,甚至于开门密码。所以我很快放弃任何的推测。
第三,我又去了老人要求送书的地点,这次我央求了一阵,那里的房东太太才答应我可以去到那间出租屋。我拿着房东太太的钥匙打开了那张白色的门。
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被门上油漆的那种苍白所吓到。这让我产生了一些联想,联想到那无尽的虚无。我擦了额头细密的冷汗,打开了门。
一股霉味刺激着我的鼻子,我忍不住揉了揉,放缓自己的呼吸。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4:21:00 +0800 CST  
这场景却是出奇的诡异。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所谓的空荡是连任何的家具也没有,或许房东曾有打扫过,可也不该是这样。
四壁都是白色石灰粉的墙,连墙上都布满着蜘蛛网,地板上则是厚厚一层的灰。
房东太太说过老人三年前就搬走了,可这里看起来似乎也有好久没人住了。我皱了一下眉头,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我一直走到了里面才发现这大概是间客厅,里面还有张门——惨白的门。
门是半掩的并没有锁。
我推开门,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担心我来到一个本来就是一片虚无的世界。
可我终于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阴暗的角落,备着狭窄的窗户边上一张布满灰尘的棕色木床摆在那里,似乎证明曾经有人在那里躺着,不管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我生出一个奇特的想法,或许不是老人搬走了家具,而是他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守着什么东西,直到有一天人们发现它!
我慢慢走近,来到木床前,这才发现上面铺着一种90年代农村出现过的席子,笨重又硬,可到了夏天着实凉快。
我掀起了席子,发现底下的床板有一些墨色的字迹,我把席子拉到了地板上,整个字迹都显现出来。字迹潦草狂狷。
四个大字,笔力苍劲。我虽然是研究文字并不研究书法,我也看得出这样的文字,书法造诣极高。
我极力辨认,终于看出是什么来。
潜龙勿用!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5:02:00 +0800 CST  
正是《易经》初九的卦辞!
这是老人写的么?如果是,那么代表着至少他写这四个字的时候,正是不断提醒着自己暂时不宜有所作为。他就睡在这四个字上面,每当他挣扎苦闷的时候他就躺在这张床上,想着这四个字,这样他才能平静下来,安睡!所以他才没有任何的家具,他唯一能有的要让自己得到解脱的就是这张床,他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守住什么!
我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天黑。我走出老人曾经居住的房间。
我把钥匙还给了房东太太,然后跟她打听了老人的事情。只可惜老人住在这里似乎不久,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房东太太只记得他姓周,至于叫周什么她已经忘记了,老人住在这里的时候基本不出门,偶尔碰到房东太太基本也只是点头打声招呼。房东太太倒也没有在意。
我问她为什么那房子没有再租出去。
她沉默了一阵,又仔细打量了我,又欲言又止,似乎看我终于确定我不是什么坏人似得之后才小声说道:“这个秘密我三年来谁也没有告诉。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她还有什么秘密。
她说道:“其实不是没人租,而是他一直都租着。”
“什么?!”我吃惊道。“可是,明明没有人......”
她道:“我的意思是,他一直都有再付房租,只是三年前的八月份,他交代了房子不要租出去,他还会租住,只是他要出趟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每个月都会付我房租。直到上个月。”
“上个月?”我诧异道。那不正是我见到老人的时候吗?!
“你有再见到过他么?”我问。
房东太太摇了摇头,说:“没有见过,三年来他都是每月10号准时打钱到我的账号,他的钱给了,我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
我有些失望,又问:“那个账号呢?能给我么?”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5:04:00 +0800 CST  
房东太太,又有些犹豫,才叹了口气道:“他说不定已经不在了罢。”我当然知道她所说的不在是什么意思,她叹息的不正是失去了一位准时付房租的房客么?
我拿到了账号,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房东太太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答案。
我拿到账号唯一能够了解到的信息只有一个,就是这个账号的名字。我跑到一家银行的ATM机上面选到转账,我输入金额,很快一个名字显现出来——*贤宁。
假设这是老人用自己的名字办的银行账户,不防就设定这个人就叫周咸宁。
这也就是我这几天来唯一的收获,而且未经证实。
又过了大约两天,一个下午。
冷空气越来越重。我关了书馆的玻璃门,打开空调。手机滴滴的响个不停,我不用看自然也知道这是各大APP发来的暴雪蓝色预警,气温又要降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灰蒙蒙一片,好不容易停了两天的雪,谁知更大的暴雪要来了。
我翻开了一本保罗霍尔特的《第四扇门》,看了快一半。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冷风像是一股异流瞬间在这个温室肆虐狂欢,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它的张牙舞爪。
我极不情愿的放下了手里的书,看了一眼门口。
还没有等我回过神,就听一个声音:“准备好了么?”
是张泉灵来了!我愣了一下,站起来就想骂两句。
只见他穿一身蓝色的冲锋衣,笑脸盈盈。
“准备什么?”我板着脸问。接着“妈的,你几天不接电话,玩失踪,现在让我准备什么?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8:16:00 +0800 CST  
张和泉嘿嘿一笑:“这不忙着了吗?”一拍我肩膀:“这几天我搞装备去了,前几年洗手的

时候家伙都给打包便宜卖给底下的小弟了。那时也没想这辈子还要重操旧业。这不得全部置新

?所以耽误了几天。”
我自然也实在懒得问他置办了什么东西。
张泉灵又神秘笑道:“只不过这次咱们不缺钱,我师父赞助,弄来了一些厉害家伙,都是些

有钱都难弄到的好东西。到时候给你见识见识。”
我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再生气。
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张和泉道。
“你在开玩笑?”我问。
“当然不是。”张和泉道。
“马上就有暴雪了,你知道吧?”我没好气道。
张和泉点了点头:“所以咱们才要在暴雪之前出发。”
我更想不明白了。这么大的雪非得去刨人家祖坟?是跟老天过不去,还是跟自己?
不由分说,张和泉把我推了起来:“走了,车子马上就要到了,你还要拿东西么?”
我叹了口气,感觉上当受骗上了贼船。
我跟张和泉出了门。我关了店门,回到租住的地方拿了件厚一点的呢子大衣,兜里带了包烟

,一副耳机,一个移动电源,连平板电脑也拿上了。
下了楼,谁知张合泉已经在门口等我。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8:20:00 +0800 CST  
他看到我一身装扮,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哥,你这是要出门旅游去?”然后又说:“你没

有参加过野外考古么?”
我摇了摇头。
他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咱们先出发吧。”
说着我们来到停在不远处的一台8人坐面包车上,车上没开灯,显得很昏暗。我看到前面驾驶

座上坐了个人,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道:“识字吧,我叫明义,大家喜欢叫我瞎子阿义。


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他也穿了件冲锋衣,全身上下捂得严实,不过听声音应该年级不大至多

三十岁左右。他说别人叫他瞎子阿义,他当然不可能是瞎子,否者怎么能负责开车。
张和泉看了一眼副驾驶,道:“陈哥呢?”
瞎子阿义朝前面小卖部指了一下:“买烟去了,你也知道,陈哥可是个大烟枪,一个小时不

抽,浑身不痛快,早上不抽吃不下饭,晚上不抽上不了床。”
张和泉神色有些不满,道:“我不是让你们不要随便乱走吗?”
瞎子阿义噗嗤的笑了出来:“张哥,你别开玩笑了,这咋能叫谁便乱走捏。陈哥这是去补充

精神食粮。要干活了,总得有些精神吧”
张和泉被他一说,也没有反驳什么。
瞎子阿义继续道:“张哥,你都好几年没干了,紧张过度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来,抽上

一支,解解压。“说着递过来一支兰州。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8:44:00 +0800 CST  
张和泉没好气道:“这不是有烟么?”但还是夺过瞎子阿义手里的,点上火抽了起来。瞎子阿义也递了支给我。
瞎子阿义笑道:“你还不知道陈哥的性格,我辈分小,他哪里看得上我的烟,他平时可是非杜夫人不抽的,谁知道他喜欢抽这么娘们的烟。”
杜夫人?我笑了笑,立即明白过来,恐怕他说的是大卫杜夫牌子的香烟。
我点上烟,车里顿时烟雾缭绕,我感觉有点闷,打开了点窗户,透一下气,就见那边小卖部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得出来他身体壮实高大。
他快步上了车,才觉得车里多了个人。便回头跟我打了声招呼:“嘿,你就是张和泉的表弟吧,张识字。”
我无奈的应了声“是”我们其实算不得表亲,但非要说似乎也只能是这样,解释似乎已无从解释。
他道:“我是你表哥的师弟,叫陈伯年,年纪虽然比他大,可毕竟是后进,吃了亏,也得叫一声师兄。”
我道:“这年代还流行师兄一说?”
陈伯年道:“这年代怎么了?长幼尊卑还得有是不是?”
我忍不住扶着额头,我最拍长辈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问。
“五圣山!”陈伯年几乎是脱口而出。却被张和泉犀利的眼神劈中,他忙咽回了话头。
“没到说的时候,就不要多嘴。”张和泉冷冷的说道。
我没有去听张和泉数落陈伯年,反而在想五圣山在哪?这个名字十分陌生。看这架势张和泉暂时也不会告诉我,我拿出手机默默搜了地图,并没有任何结果。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8:48:00 +0800 CST  
张和泉看到我的动作,冷笑了一下,道:“别搜了,那座山现在不叫这个名字,地图上也不

会有。”
我奇怪的玩味着他最后的一句话。
“到了你就会知道了。”张和泉继续道。
瞎子阿义看不下去道:“陈哥,你也真是的,冒冒失失,师傅要是知道了,这个月的奖金一

准没了。”
陈伯年瞪了他一眼:“就你多嘴。开你的车。”
瞎子阿义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该你了,我已经开了一天了,12点再换我吧。”说着就挪

到了副驾驶。
陈伯年从后排跨到了驾驶座一拍瞎子阿义,愤愤道:“你这家伙,十二点就到了,哪里还要

换到你?”两人你挣我吵了一阵,车子就发动了。
我问张和泉:“要开到十二点?这么远?”
张和泉淡淡说道:“山路不好走,所以要这么久。”
我骂道:“你丫的,知道山路不好走,还捡这大雪天气?”
张和泉没有理我,闭上了眼睛。
我心里不爽,戴上耳机。窗外大雪如约而至,拍打着车窗。
视线很模糊,车子在公路上有些艰难的走着,街道上的车辆也慢慢减少。陈伯年神情凝重,

额头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9:03:00 +0800 CST  
车上开着空调,很闷,不一会儿我已沉沉睡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我醒来,发现阿义已经换到驾驶座上,他则一副轻松神态,任车子颠簸,他也神态自若,不时哼着筷子兄弟的神曲。窗外黑压压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车前灯所照的范围告诉我,这已经是在山路上了。
我看了一眼张和泉已经沉沉睡去。我看了一下时间:晚上8点。距离陈伯年所说的时间还有四个小时,我又闭上眼,小睡了一阵。
也不知道是瞎子阿义开车技术好,还是估算错误,不到11点我们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是一片低矮的平房,零零散散的投射出几点黄色的光亮。
张和泉道:“阿义,你晚上守在车子上吧。”
瞎子阿义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下了车。
张和泉手里拿了个大的旅行包对我道:“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们出发跟大队会合。”
“还有别人么?”我问。
张和泉没有回答我,当先走去一间亮着灯光的院子。
陈伯年见张和泉走远了才道:“当然有了,这么大个墓,凭咱们挖个底朝天也挖不出个名堂来。”
我问:“大墓?有多大?”
陈伯年嘿嘿一下:“你虽然是师兄的表弟,对盗墓可是外行了吧,大墓的意思不仅仅是墓很大的意思,对我们来说再大的墓,里面要没有那三瓜两枣就算不得大墓了,反过来,墓再小,有那三瓜两枣也还算是大墓。”
我点了点头,又问:“那这次的墓算是哪一种有三瓜两枣的墓呢?”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9:19:00 +0800 CST  
陈伯年呵呵一笑:“表弟,你说话可真幽默。”
我心里好笑,这大叔居然叫起我表弟来。
陈伯年故作神秘的说道:“表弟,你知道,五圣山为什么叫五圣山么?
我急着想知道。可是前面张和泉已经折了回来,手里的旅行包已经不见了。我们只好跟了上去。
我问:“阿义不用下来睡觉么?”
张和泉看我一眼道:“这里不见得很安全,车上有些必须的装备,咱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点了点头,三人进了院子。
这是间农舍。家里就剩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据他们说,儿女孙子孙女都搬到了市区去生活,老人家习惯了农村的生活,没有跟过去。
本来也是一大家子的人,所以现在空出来了几间房,张和泉给了些钱,就在这里住一晚。但是很显然张和泉来过这里,房子是提前预定好的。
我掏出手机,没有信号。
我想张和泉半失踪的那几天,恐怕正是来这里踩了点。
老妇人张罗起晚饭,老人则是为我们热起了酒。
晚饭极为简单,但却实在是美味。这里的人们春季熏制烟笋,冬季腌制腊肉,到了冬天大瓷碗里放上半碗烟笋,切着厚厚一大片腊肉,肥瘦得宜,盖在上面,再放上一把干辣椒,也不需其他调料,往蒸笼里一放就是人间美味,顿顿不腻。
我们三个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恶鬼,愣是把一大锅的饭吃的见了底。阿义说不饿,没有吃。后来才知道他是吃不惯。
吃完饭,我们围着火坑坐了一阵。火坑里燃烧着松木,哔哔啵啵的响,火苗扑闪着,整个昏暗的火房充满着松木香。却也烟雾缭绕,张和泉跟陈伯年受不了回房睡觉去了。
我在整个童年及少年都在农村生活,反倒习惯,并且有些怀念,这可惜这些在家乡已难看到。老人喝了几杯酒,脸色辣红,拿起一杆烟枪点上抽起旱烟来。
老人看着我说:“娃子,大山里有吃人的妖怪,你们硬是要进去么?”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什么吃人的妖怪?”我当然不相信真有吃人的妖怪,只是想听这些地方传说。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9:46:00 +0800 CST  
老人抽了几口烟,长长吐出:“我是没见过,可老一辈都说,那些年,前边的刘哑子就是见到了妖怪吓得变成了哑巴,手指头还被咬去一节,现在还没好哩。”
“他有说过妖怪长什么样么?”我问。
“还能张什么样?”老人道:“不就是孙大圣么?”
“孙大圣?”我差点笑了出来。但转念一想,这孙大圣莫非跟所谓五圣山有什么关联,因此也就静静听下去。
“孙大圣呀!”老人敲了敲烟杆,换上新的烟丝,点上。“祖上传说是原本村子里的守护神。”
他又抽了几口,眼神充满了回忆。
“好多年前开始,我们这就不拜别的神了,专拜孙大圣,这不早些年山上还有坐孙大圣庙。”
“每年大年初一,可热闹,家家户户带了贡品,买了鞭炮,专门请人打了三眼的神纸,上山求保来年平安。”
“果然每年村里风调雨顺,村里也人丁新旺。大家就更对孙大圣深信不疑。孙大圣庙里的香火也就越来越旺了,连远近八方的村民都慕名跑来拜神。”
我心念一动这五圣山,会不会是以讹传讹给误解了,原本是叫“武圣山”。《西游记》里孙悟空最后被封为斗战胜佛,叫他武圣似乎也无可厚非罢。
我向老人求证。
老人笑着点点头:“也有这么点意思,不过啊,不全对。其实它也不叫武圣山,叫五角山或者五指山。如来佛压倒孙悟空五百年的那座。”
我点了点头。
老人接着说:“后来,有一年山里忽然发了大水,淹了许多庄家和房子,还死了好几个人。这一下大家都不安宁了。”
“刚开始大家都还沉浸在悲痛当中,谁也没把事情归到孙大圣身上。”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19:53:00 +0800 CST  
“过了不久,村子里来了个道士,道士围着村子走了一圈,然后跟村里的人说,村子里发大水全是孙大圣所害。”
“大伙都不明白咋回事。道士告诉人们,这是大圣偷金箍棒,打到了东海龙宫。”
这自然只是个传说,就算真有人去了东海龙宫闹事,这里也隔着好几千里,谁也淹不到这群山里来。
“村里的人不信。道士告诉大伙说:这次发的大水并不是山洪,山里也没有湖泽,这水是凭空而来的,正是孙大圣盗了金箍棒,东海龙宫龙王爷动了怒,降下了这灾难。否则怎么会无端发起大水,这几天并没有暴雨,山里也不可能积下雨水。”
“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开始相信道士的话了。老道见还有人不信,就从布兜里拿出了一条鱼来。"
我原本期待这传说里的道士要怎么忽悠人,但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的心底一动。追问道:“是鱼么?”
老人摇了摇头,道:“村里的人也以为是鱼,但是那样子实在太奇怪,谁也没有见过。老道士把这发了臭的‘鱼’扔在了地上说:‘这就是如意金箍棒的驮棒鱼’就是孙大圣偷金箍棒时从东海龙宫里流出来的。”

“有几个村民不信,上前查看,谁知道,那发臭了的鱼忽然张开了嘴,好几个人命都搭了进去。这下大伙都炸开锅了,大家都相信是孙大圣闯了祸,惹怒了东海龙王爷。”
“孙大圣庙的香火也就慢慢灭了,知道再也没有人去。于是大家求道士想办法收掉这些东海里来的妖怪。”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1-19 20:35:00 +0800 CST  
“道士最后告诉大家要想收掉妖怪,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由孙大圣来除,但是村里都是些凡夫俗子,谁又能请来孙大圣呢?所以还是花了重金请道士帮忙。”
“道士收了礼金,施了法果然请来了孙大圣。孙大圣这次知道大圣庙香火断掉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但是他又不舍得把如意金箍棒还给东海老王爷。况且这怪鱼力气极大,而且金刚不坏就连孙大圣一时都那它没有办法,后来经道士提醒,孙大圣拿出如意金箍棒,这才镇压住这驮棒鱼,只是金箍棒暂时也不能拿开,否者驮棒鱼会再次逃出来为祸人间。'
"但孙大圣又怕东海龙宫的老龙王找来,于是把金箍棒和驮棒鱼一起埋在了如来佛的五圣山下,这才平定了这妖怪之乱。”
“那这些年,怎么又出现妖怪了?”我问。这些传说谈不上有多严瑾的结构,但是总是事出有因。
老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几十年前,山里的年轻人听信了那边有什么矿,所以都去挖,结果矿是没有挖出来,反而出了人命,所以大伙都说这是挖断了孙大圣留下的镇压符术,把妖怪放了出来。”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2-21 20:13:00 +0800 CST  
“那如意金箍棒呢?”我问。许多传说并非是空穴来风,只是用一种神话的色彩去做了包装。
“出了人命,大伙谁也没有敢再挖了,所以也没见着如意金箍棒。”
我想了想:按张和泉的说法,那可是张和泉他师傅的祖坟,难道他是老孙家的后人?这自然没有可能。
“好多年已经没有人敢进山了,偏偏那个刘哑子不要命,结果。。。。。。。”老人叹着气。
“可是您刚才说那妖怪称作孙大圣?”我问。
老人烟枪里的烟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老人又塞了撮烟丝点上,猛吸了几口。我则拿铁钳子往火坑里扔上几片劈开晒干了的松木。
“哦,那本来是叫孙大圣鱼,因为金箍棒已经是孙大圣的宝物,那怪鱼是金箍棒的驮棒鱼,所以依旧这么叫了,久而久之大家就直接叫它孙大圣了。”
“您有见过孙大圣么?”我问的自然是那所谓驮棒鱼。
老人眼光闪烁,道:“没有。”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见过的,但他有意不说,我自然问不出来,他也没有理由要向我这个陌生人说起。
“那孙大圣庙为什么就没了?”我又问。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2-21 20:21:00 +0800 CST  
老人道:“后来碰上破四旧,大家活命还来不及,哪有时间去拜大圣庙,所以也就荒废了。”
我心里挖苦自己:这趟可算来着了,就算找不到那劳什子《南华策》找到这定海神针也不错,先发个微博,也要过过瘾。可却没有网络,人是轻松了许多,但忽然也有些手足无措来。

章记
本来没有想要写孙大圣,可是怪鱼的线索一出来就忍不住要写这个神话人物,说不定跟后面至关重要的线索还会起到至关重要的决定!灵感是种奇妙的东西!
2015-9-9 01:34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2-21 20:31:00 +0800 CST  
第十章 壁画

我又跟老人闲聊了一阵,多少了解了一些信息。老人姓孙,叫孙有余。至于村里其他人也大多姓孙。据说是因为孙大圣镇压了妖怪,村里的人感恩,大部分都改姓了。
不多久,老人起身去睡了。我倒是睡足了,只是无聊。我便到出了院门去了面包车那边,这才发现山里还是大雪。我敲了敲车窗,车门被锁死,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我便回到睡的房间。
陈伯年跟张和泉都已熟睡,看得出来他们对这种陌生又有些恶劣的环境反倒能够极快的适应,这也让我不由有些佩服起来。
我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才慢慢睡过去。但美国多久又被吵醒。
我睁开眼,就听到外面大吵大闹。而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外面冷空气持续的灌入,无顿时睡意全无。穿了外套便往外走。
到了院子就看到陈伯年粗着脖子红着脸,而张和泉也显得激动不已。我感觉情况有些异样,便问:“怎么了?你们师兄弟?”
张和泉冷冷的,没有回答。
陈伯年看了我一眼,颓声道:“瞎子不见了。”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6-02-21 20:46:00 +0800 CST  

楼主:风残夜孤雨

字数:217132

发表时间:2015-10-20 23:05: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2-31 09:10: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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