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盗墓,是盗回生命的本意——《盗天心》

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曾出现许多的文明。有些已被破解和发现,如甲骨文。但是随着时间及科技的向前,那些被尘封甚至没有来得及被传承的历史正被一步步破解。虽然到现在我们并不能确定我们还有多少失传的文字未被发现,但也几乎等同于撞到流星的几率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让我碰到两种,这是一种太过奇特的巧合,我不相信这种几千万甚至几亿分之一的概率。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些联系。或许正是这些联系才让秦明出现在那晚的云海路。
而这一切的开端都在这只铜盒。一切的问题似乎也只有秦明可以给我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给的答案。但秦明死了。
第二天,我大清早就向神经打听葬礼举行的场所,虽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但神经很快给了我答案。然而这答案让我吃了一惊
秦明是个教徒,他的葬礼被安排在城郊一所本市仅有的教堂里举行。这让我想起那张目录来。镂花玺文铜盒的前面正是三个油墨字体——神职者。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特殊含义,但我也有了一个新的猜想,秦明是牧师!牧师才是神职者!他必定就是这座教堂里的牧师。我去或许还能有其他的线索也说不定。
但我的这种猜想也预示着一种不祥的推理。秦明是神职者,那么苏菲呢?殉教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是我从不知道苏菲是教徒,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至少她的生活她的思想完全没有透露出一点教徒的气息。
我自己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我向花店订购了一束百合,白色。我想这是苏菲所钟爱的花,在这最后我该用它来送别这个爱慕她的人。
我穿起了八辈子没有穿过的西装,打上领带,别扭的穿着皮鞋,等快递上门,便收了花。我下了楼准备去坐车。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19 19:28:00 +0800 CST  
路过一楼大厅时,有意看了一下云姐的房间,门是紧锁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随即我出了大门。我这才注意到,大雪小了许多,但是簌簌的下个不停。我嘴里冒着白气,忍住跺脚,单薄的西装瞬间被冷空气洗礼,再也没有一丝的热气,我的鼻子及耳朵被冻得通红。
到郊区的公交车要半个小时才有一趟,而我也在这冰天雪地里几乎等了快半个小时。我坐上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但其实今天的人出奇的少,准确的说过了两站公交车就只剩我跟司机两个了。
公交车里开着暖气,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空荡的车里,我怀抱着这一捧沾满晨露的洁白花束,淡淡的清香扑打着我的脸。
公交车的电台里不知何时响起了音乐。一个倾诉着如叹息般的声音像一阵青烟慢慢舒卷:
I'm in here, can anybody see me?
can anybody help?
I'm in here, a prisoner of history, can anybody help? ......
是sia的《I'm in here》
车身晃动,不缓不急的前行着。而我已陷入这音乐,陷入那沉重的记忆。
——银白的世界,一朵朵洁白的精灵绽放,参差高耸的雪松林中间一条笔直的公路上,悠扬的驶过一台空荡的公交车,车里哀伤的女声倾诉般的唱着,勾勒一个面露哀伤神色的青年,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束洁白的鲜花。画面流动又似乎从此定格。
——are you coming to get me now?
I've been waiting for you to come rescue me。
车子到站。我缓缓走下。穿过一条小路,就看到那座白色尖顶的教堂。中间塔尖上大十字街高高耸立,我依稀似乎看到耶稣正绑在这十字架上,他受刑的那一刻,双手被缚,身体微蜷,头低垂向一边,低垂的眼眸此刻正看向我。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19 19:47:00 +0800 CST  
“你来了?张先生。”神经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转头看向他。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跟之前白大褂的形象反差太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我笑了笑,道:“神经先生,来的这么早。”其实我没有料到神经会来参加秦明的葬礼。但他来了也正好,我有一些问题需要问到他,当然我需要在葬礼之后再问。
但我随即就看到几乎被医生高大的身体遮挡住的一个小女生。
她似乎也看到了我,微微侧过半张脸,可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苍白的脸,眼神充满了哀伤。我被这哀伤镇住。这种哀伤我不久前就见过——那时秦明眼里就闪现过这种哀伤。可秦明死了。
她似乎也极力想要从这哀伤里挣脱出来,与这个世界的陌生人生硬的交流,是以她生硬的笑了一下。
神经此时侧过身给我们相互介绍:“这是张识字,张先生,我的病人。”我心里好笑,。我本没有什么病,就算有,我大抵也都好了,自然不算他的什么病人,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但我也懒得与他争辩。
“这是我的表妹,叫师红玲。”
我们相互点了一下头。师红玲有些发呆的看着我手里的花。突然开口:“我可以抱着你的花吗?”她的声音极其细小,甚至咬字都很生硬。
我迟疑了一下。
神经则忙道:“不好意思,我这表妹有些不懂事。”
我则释然笑道:“没关系。”便把花递给了女孩。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23 07:39:00 +0800 CST  
师红玲眼睛忽然又有了生机似的,闪耀出一些光彩,惨白的脸似乎也有了些红晕。而她的目光始终痴痴的看着这束百合。稚嫩的鼻翼轻轻翕动,亲吻这亟待枯萎却仍旧散发的芬芳。
等她的目光终于移开,才生硬的对我说道:“谢谢你。”然后右手拇指压着掌心,手掌摊开在右眼上比了一下,似乎是某种礼仪似得。
神经突然大声喝道:“红玲,不许没有礼貌。”我见他脸色怒红,似乎是真生气了。而师红玲也真被吓到了,紧紧皱着眉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神经则继续道:“你要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门了,让你守着爷爷,看你闷不闷。”
师红玲扁着嘴连连点头。
我当然不知道小姑娘的举动如何会是没礼貌,也不知如何会引得这年轻的医生如此动怒。便道岔开话题道:“你表妹看来不常出门?”
神经则是神情沉重的说道:“她有人群恐惧症。不过她自己想要克服,只是每次都失败,难得看到你没有那么严重。”
师红玲低头看着抱着的百合花,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某一种时空,她就站在那小小的一片没有被脚印踩过的雪地,整个人似乎已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道:“你不是医学世家么?”
神经道:“医学博大精深。岂是我小小一个家族就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我实在想不到这年轻医生嘴里会说出这种风格的话来。
我笑道:“你们医生抬抬手就只管收钱了,病治不好,当然得找你们,如果我们这种病人都能医好自己,还要上医院干嘛?”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23 08:25:00 +0800 CST  
神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直逼我道:“你不明白这世间的道理。”
我冷笑道:“这世间道理跟你家开医院有什么关系。”
神经有些急了:“总之,你不懂。”
我耐着性子道:“我不懂,你告诉我世间是什么道理?”其实我是已经被这奇怪的医生逼急了,才这么反问。我真不懂他话里的逻辑。
神经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沉默了。
我笑了,我真的在跟一个神经在计较。
只是此时,师红玲似乎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把怀里的花小心翼翼放到了一边一块石头上,挪动着步子,然后站定朝我比了一个姿势,突然又有了什么力量似的,她微笑着,从未如此的自信。
我看着她的姿势,她站的笔直,一只手高举,食指笔直的指着天空,,脚尖还吃力的惦着,似乎想要指的更高,另一只手则用食指指着地。我一开始真没有看出什么意思来。但我随即明白。这姿势太过经典。
正是所谓“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这个手势在佛道两家都是经典教义。
佛教典故是佛祖出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个我并非指佛祖,而是人人都有的我,每个人都可以通过锻炼,自我升华,最终成为自能全知的佛。强调自我的意识及意义。
而道教寓意则是来源于道教创始人老子,老子画像及雕像经常都会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姿势,其寓意为天在上,人在中间,地在下,正是天地人三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讲究的是天人合一的道理。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23 09:11:00 +0800 CST  
我了解有限,也仅止于此。道理都明白,但又跟神经所说的有什么关系?我更奇怪的还是师红玲会比出这样的姿势来。要知道不是特意了解过的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还是这小女孩的认知早已至少是在我之上。还是说根本就是我理解错误,或者这姿势根本不是这样的意义。
我诧异的目光看着神经。
神经则是愣愣的看着少女,神情变化,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打断了这一切,道:“看来红玲很聪明,知道这世间的道理,我们则是一群蠢人。”“咱们还是先进去教堂,完成这一场葬礼吧。”
神经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才终于回到现实,他当先挪开步子,边走边说道:“先去看看死者吧。”语气里透着着冷漠。死者二字更彰显这种感觉。
“红玲,走吧,咱们去参加葬礼。”神经已经走出去一段路程,忽然高声道。
我面色一囧,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好没有人,要是有人听到,大概会认为是对死者的不敬吧。
听到葬礼两字,师红玲脸上闪过一抹神采,她拾起地上的花束,忽然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嗓子,眼睛睁圆道:“大哥哥,我以前见过你,好多年前。”
我脑袋一阵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惊恐的看着她。以至于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惊恐。冷冷的一笑:“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不许跟那个神经讲。以后你会来找我的,那个时候......"她忽然停住不讲,转身快步向神经走去。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23 09:5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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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24 17:52:00 +0800 CST  
我看向神经,发现他正看着我。于是也跟了上去。
走近了才发现教堂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头发花白是个外国人,一个则是黑头发消瘦的年轻人,两人都是黑色长袍,胸前戴着十字架,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而且神色凝重。
”杨长老,我坚决不同意,这没法子同意,这事关教义。”年轻人压低声音声道。
老人寒着脸:“主,与我们同在,主,怜爱世人,他是我们的兄弟,遭到这样的事故,我们应该为他祈祷。”
年轻人一脸无奈道:“他都成这样了,或许正是因为他违背了教义,他抛弃了主,这是主对他的惩罚,凡人怎么可能死的这么惨烈?”
老人摇头叹气道“秦牧师的死只是意外,主怜爱世人,又怎会惩罚他的侍奉者。”
年轻人道:“这可说不准,秦明的死太过蹊跷了。”
老人似乎终于忍不住,喝止道:“这事我来主持就好,你如无法为秦牧师祈祷,大可以下班,去泡你的酒吧。”
年轻人似乎终于得逞,嘴里念叨:“阿门,多谢主的宽容。”转身就扬长而去。
老人回头看到我们走来,便打了声招呼。
来时我就知道这老人叫杨德清,是这里的长老。父亲是美国人,战争期间来到中国布道,后来定居中国与中国女子结婚,生下杨德清,而杨德清长大后也继承父业成为神职人员,所以杨德清虽然是张外国人脸,但却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葬礼要开始了。”杨德清告诉我们,随即四人一起进了教堂,只是我不由的看着那个消失的年轻牧师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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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24 17:5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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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教堂,我才发现里面坐满了人,年轻人居多,看来应该是秦明的朋友,我眼光扫过,却有些失望,我知道我在找什么。但那个失踪的女人——苏菲并没有出现。但我却由衷的感觉正有一双我熟悉的眼睛看着我,只是我不知道它在哪儿。
走道的尽头摆放着一副白色的棺椁,四周围着一圈白色花瓣,前面放着烛台。
我们三人径直走到了第三排仅剩的座位上坐下。我看着前面两排的人应该是秦明的亲戚。最前排我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背对着我们,但身形有些憔悴,这应该就是秦明的父亲。我看了看旁边,刹那间,心跳猛然跳动了起来。
一个四十左右微胖的背影背对着我,我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实在印象深刻,正是那个中午我在书店见到的跟张弗如一起的刘阿姨。
我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刘阿姨,于是目光又朝前排扫了一下,并没有张弗如的影子,前排也并没有空位了,看来张弗如并没有来。
正在我搜寻间。司仪宣布葬礼开始。整个教堂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教堂门外一群光着脚丫的白衣少女,手里捧着捧着蜡烛,缓缓走了进来。开始唱赞美诗,底下的人或微微仰头默哀,或是低头祈祷。而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参加教会葬礼,纵然脸上挂着悲伤,却还是新奇的看着这一切,当然包括我在内。
悠扬的歌声唱的是《主我的心属你》: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1-24 18:31:00 +0800 CST  
主我的心属你,主我的心属你。你的恩典何等佳美你的哪达香膏发出香味。
主我的心属你,主我的心属你。你声柔和你貌秀美你是百合花是沙仑玫瑰。
主啊!求你让我快跑跟随你,展开旌旗向耶路撒冷。
我的心是关锁的园紧闭的井,我的良人只为你敞开。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不忘记,求你将我放在手中不放弃。
坚贞爱情是众水不能淹没,我全人全心属于主。
我发现旁边的师红玲正嘻嘻笑着转头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女孩们。我心里冒着冷汗,生怕这古怪的女孩一个忍不住跑去加入她们或者大脑一通,但看神经则是神情镇定。我也就安定下来。
唱诗班唱了好几段,终于唱完,杨德清则走了上去开始庄严祷告。接着就是生平简介。
我对这部分十分好奇,于是仔细的听着每一个字。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3:48:00 +0800 CST  
结果却是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反而让我有些怅惘:这人世间,多少人就是这样平平凡凡走完一生。什么都来不及留下。我突然想起师红玲的手势来。那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人生所需要的意义难道不就是一个“我”么?'我"如不存在,那自然什么意义都没有。又或者如道家所说,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这又岂不是一种“我”的修炼?
我忍不住又看向师红玲。那知师红玲已完全没有刚刚嬉闹的样子,脸上有出现我初次见她的那种悲伤,一时间竟让我出神——她似乎像个时间与空间之间的穿梭者。还有那句“好多年前见过你”的疯言。以她的年级自然不存在好多年前见过我。
简介完成,杨德清开始证道。大约都是《马太福音》《约翰福音》。证道之后家属开始致谢。上去的果然是那名老者,只是此刻我才看清他的面容。但是没有料到的是刘阿姨也上到台上。更让我吃惊的事还是发生了。
刘阿姨终究没有忍住悲痛,踉跄着走到棺木旁,放声恸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撒手走了,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声音悲切,一边的亲友忙走过去扶起她。
这刘阿姨竟然是秦明的母亲!难道张弗如也认识秦明?
还没等我的思绪理清,葬礼已进行到了亲友瞻仰遗容部分。而此时刘阿姨已经泣不成声。
我木讷的看着这一切。良久过去,直到我被人推了一把。我看了看眼下情形,原来已到了我。我从师红玲手中接过那束百合。跟随着队伍慢慢向前走着。我的心情也紧张起来。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4:36:00 +0800 CST  
等到我,棺木前的花台已摆满了鲜花,我心里默哀,正要放下手中的花束,却发现早有一束躺在那里的百合。百合并没有其他奇怪之处。但我却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我放下手中的花,站起身,看着四周,在我前面的队伍中赫然一个熟悉的影子。
我越过前面的人快步追了过去,大家都沉浸在悲痛当中,并没有在意我的举动。那身影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也快步朝门口走去。我越走越快,终于忍不住跑了起来。而对方也跑了起来。
我一急,忍不住叫道:“苏菲!”
对方的脚步似乎跟着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可紧接着她又钻入了人群,眨眼消失不见。
我心里诧异万分,但还是追了过去,只是我的喊声还有我的举止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这样大闹葬礼自然引起了亲友的不满,不多时已有几个身体强壮的壮汉把我架了起来,我情急顾不了那么多,本想反抗,但他们似乎天生神力,死死把我扣住,任凭我吵闹也都无济于事。
等到人群快要把我淹没,我又挨了几记重拳后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就是在这时我领子一紧,整个人像被人拎着的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等我看清,面前已经是秦父愤怒的双眼。而我也被这声势吓到。
要知道我体重150斤,对方只是个瘦高的老人,我这才察觉出不同寻常来。
秦父这么一拎,其他人倒是都退到了一旁。只听他红着眼,牙缝里挤出字眼:“小子,他妈活腻了么?也敢来捣我秦臻的场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他眼睛里的光几乎已要把我杀死。我长这么大几时见过这种场子?只是我也没有想到秦明的父亲秦臻一个商人有着这样的匪气!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5:14:00 +0800 CST  
但我也不是那么胆小怕事的人,我的确做了不该做的事,只是我认错可以,要被这样对待,确是忍无可忍。我极力扭动我的身体,但他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把我钳住,我的挣扎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而我的挣扎显然触怒的秦臻,他猛的一甩,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倒地板上,同时也传出了我的惨叫。这一下让我想到了猫鬼事件的那晚。然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竟快速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旁边的人刚开始被秦臻所震慑,此时却被我吓到。
有几个反应了过来,已经当先朝我扑过来。我想也不不想一个猛扑,拳头也追了上去。整个葬礼刹那间炸开了锅,尖叫声不绝于耳。大部分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往外跑,一部分则是远远看着。另外的一大群人不下四十个,个个精壮,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保镖!秦臻的贴身保镖!
而我远远的已经看到有人拿出了武器。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5:37:00 +0800 CST  
第七章 世家
而此刻的我,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同时我身上已遭受了几记重击。然而我也豁出去了。也不知道是我的愤怒支撑了我,还是经历过了那场猫鬼事件,让我的身手有所长进,竟然几个壮汉一时间没有讨得好处,反而有两个被我打退到一边。
但我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惊悸的看着四周。一把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朝我扑来。他们动真格了。我赤手空拳!
我红着眼,像失去理智的野兽,咆哮着,向一个方向冲,那是我的突破口,如果能抢占先机,就有一线生机逃出去,反之,我必然死在这乱刀之下,而他们竟也会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我,这我极其能肯定。
那名向我扑来的举着刀的大汉,反应很灵敏,见我扑来,几乎同一时间,长刀转变方向已经直接朝我颈部砍下。我几乎预判了他的动作,千钧一发之际身形一矮,手里的东西直接捅在了壮汉的腹部,壮汉大叫了一声,我一击得分,另一只手扣住壮汉脉门,用力一折,壮汉又是一声惨叫,跪倒在地,我一把快速夺过长刀,转身就要逃。
耳畔忽然风声想起,我心头咯噔一下,想也不想反手将刀一格,顿时锵锒一声,几朵火星子飞溅,虎口发麻,一个不稳,跌坐在地,紧接着肩头已多了个口子,我撕裂着嘴,鲜血湛湛冒出。
就听一个声音:“小子,你闹了秦爷的场子,还想跑?”
我虽落了下风,可仍不愿屈服,咬牙道:“你们仗着人多,我不跑,不等于死。”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6:12:00 +0800 CST  
那人哈哈大笑:“人多?笑话。你小子要是愿意老老实实,一对一,江湖规矩,老子奉陪。”
我没想到对方竟然反过来提出这种要求。要知道我毕竟是一界书生,虽然平时有所锻炼,但这些人怎么也是专业江湖级的。甚至我连所谓的江湖规矩也不知道。
情急之下,我冷笑道:“一对一,就一对一。”
说完,那人移开长刀,我的肩上又是一阵刺痛,我忙站了起来,反过身,这才发现其他人已经收起了长刀,就剩我眼前这个人。然而不合理的是,我想不明白这些人参加葬礼怎么会带着这么明显的武器。
我眼前的人看起来并不十分壮实,是个年级较轻的青年人,他目光斜睨着我,眼神中充满的轻蔑。
此时,秦臻已分开众人,来到了我面前,眼睛依旧怒红,脸上一片虎虎生威。
那年轻人,忽然压低声音道:“这人不像是那老鬼派过来捣乱的。”
秦臻道:“十一,你弟弟尸骨未寒,就算不是老家伙派过来的,他敢来捣我的乱,就该想好会有怎样的后果。”
秦十一点了点头。长刀朝我一指:“小子,你若无心,就只怪你时运不济,碰上我秦十一。”
我咬着牙,这一幕活像我是待宰的羔羊,这里是荒郊野外,就算有人报警,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们一副有恃无恐,看来自然有他们周密的计划。
“还不一定是谁输呢!”我话才落音,已经抢先发起攻击,我不是所谓江湖人,我自然可以不懂那么多规矩,而且这已经攸关我的性命,大多时候人们也会做这种选择罢,而我恰恰是大多数人中的一员。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6:25:00 +0800 CST  
看到我的偷袭,秦十一只是冷笑。眼神中充满着嘲讽。他手里的刀同时划了一个圆,我刀还没砍下去,他已欺身而前,紧接着我腰间一痛,中了一击。还好他用的是刀背,否者我恐怕已经倒下。但这一击究竟不轻,痛到我手里的刀几乎要脱落。
秦十一一得手,随即又是冷笑:“我当你有多厉害,刚刚看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有模有样,原来只是个软柿子。”
我已经恼羞成怒:“我是他妈柿子,可不是软的。”随即教堂里传出一阵轰然大笑。但看到秦臻的脸色,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才一个个忍住不笑。
秦十一撇了撇嘴:“好,再来。”
到现在我才知道秦十一真的是有本事,所以我才会这样被他戏耍。
我一咬牙,瞅准了个空荡,再度出手,然而此刻我的信心已明显不足,支撑我的只剩下那口求生的气。
秦十一手里的刀以我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已贴合到我的刀上,就如磁铁一般深深吸住,我大吃了一惊,被他一带,他的刀就像穿花蝴蝶一般,到了我胸口前,紧接着我手臂一痛,手里的刀落下,碗口处已经一阵淤青,还没等我俯下身去捡,他的刀又到了我脖子口。
我咬着牙,心里骂道:“玩完了!”
秦十一收起了笑脸,冷冷道:“现在服了罢?我问你,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来捣乱的?”
我心里暗骂:“你们家是得罪了多少人?人死了还有人来捣乱!”
嘴上则说:“不是。”死的毕竟是秦明。
秦十一冷冷一笑:“就知道你小子不说实话,有苦你受的。”
“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实话不实话的。”我坚定道。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秦十一道。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7:25:00 +0800 CST  
“我只不过是碰到了个熟人。”
“这里会有你什么熟人?”
我自然没有法子说出苏菲,显然如果我说或许还有可能救我一命,毕竟秦臻认识苏菲,可苏菲失踪了,刚才那个就算真是苏菲,她若不想见过,大约也早就不在这里了。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自然在他们看来是无话可说了。
“是我。”一个声音忽然开口,是神经,我睁开了眼。
神经缓缓从我身后走到了秦十一面前。
秦十一脸上阴晴不定,狐疑的看着神经。
“十一兄,好久不见,还记的小弟吗?”
秦十一打量了一阵,忽然冷笑:“是你。”
秦臻忽然开口:“小神经,你不知道你站出来对他非但没有任何帮助,反而是害了他么?”俨然一派长辈的语气。
神经笑道:“秦伯父的性格,侄子还是知道些的,否者伯父也不是让十一表演这么久,不过是逼小侄出面么?”
秦十一忽然刀锋一转已经指向了神经:“我弟弟就是死在你的手里?你竟然还有胆量来参加葬礼?”
神经神情镇定,淡淡说道:“我是名外科医生,你的说法没错,秦明的确是死在我手里,那是我医术浅薄,没法救得秦明的伤,也算是医术不精,特来祭奠,有何不可?”
秦十一铁青着脸:“你这是诡辩!”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7:42:00 +0800 CST  
神经则是淡淡一笑。
“这是缘分!”接着又道:“咱们两家人多年芥蒂,令弟深受重伤,不巧被人送到我家医院,虽然救治无功,但也算是老天爷给咱们的缘分,把咱们两家联系起来,化解一段好几百年的恩怨。秦伯父,你说是也不是?“
秦臻闭着眼,什么也没有说。
秦十一则终于爆发,刀已经砍了下去,几乎同时神经一个侧身,轻易就躲开了。我吃惊的看着神经。
秦十一一刀落空,方才嚣张的气焰受到打烊,顿时急了眼,手中一片白光,以奇快的速度袭来。要知道神经手无寸铁,就算刚才一手厉害,但我还不免为他捏了把冷汗。
但神经依旧是身形一动,躲了开来,秦十一又是一刀落空,接下来几招已几乎都是如此。神经依旧只是闪躲,而秦十一依旧是劈空。谁也看得出神经真要出手秦十一是必败无疑的。秦十一自然也感受的到,脸色越来越难看。
“够了!”秦臻一声断喝。
两人停下手来,秦十一眼里冒着火光也似,一脸愤愤。
神经则是微微一笑:“秦伯父,我可以带我朋友走了么?”
“慢着!”秦臻冷冷看着神经。“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8:17:00 +0800 CST  
神经微笑不语。
秦臻忽然铁青的脸上神情缓和,忽而哈哈大笑:“小神经,算我小看你了,难怪你家老头缩在家里轮到你当家做主了。”
神经道:“不敢,爷爷年级大了,不适宜出远门,侄子才代行而已。”
秦臻冷峻的目光死死看着人群里的师红玲。然后开口道:“只是,你把她带出来并没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么?”
神经点头道:“这个小侄子知道,只是我们家族历来长幼有序,伦理有责,她只不过是尽人伦罢了,与其他事无关,小侄子也不奢望她能博得伯父半分怜悯。”
秦十一忍不住道:“我秦家的人伦还轮不到这小妮子来进,她算什么东西?野种。”
神经脸色顿时铁青,拳头如风,虎虎声威,还没等秦十一反应,已经重重击在了他胸口,秦十一闷哼了一声,一个踉跄,连连退了好几步。
秦臻怒目一瞪,神经立马收回了再度出击的手,压下情绪道:“小侄子失礼了。”我的心提了上来,要知道神经再厉害,这里可是一屋子都是他们的人,不论怎么想我们都讨不到什么好处。
秦十一脸色惨白,但看到秦臻的脸上,也不敢出手反击,狠狠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神经。
秦臻的目光忽然看向我,我打了个冷战。
“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你不是秦明的朋友!”秦臻竟还是思路清晰,让我也不免有些佩服起来。
我的心情也平复了些,毕竟事由我而起,我多少要说个明白。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8:55:00 +0800 CST  
“我与秦明见过一面,虽然算不得朋友,但也算是认识。”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我与苏菲是朋友。所以前来拜祭。”
秦臻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讶异,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教堂里的空气忽然像凝聚了一般,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过了一会儿,秦臻开口道:“你们走吧。”
我终于大吐了一口气。
“不过,张先生,咱们还会见面的,不送。”秦臻转过身走向教堂深处。其他人也都退了开来。
我跟神经互看了一眼。我生平就这么正式参加了一回葬礼,想不到这么惊心动魄,这件事也许还没完,至少眼下告了一段落。
我们三人出了教堂。
神经开车来的,我也就搭了个顺风车。
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起刚刚的事情,尤其是神经的家族与秦明家的关系,以他们的对话来看应该是相当复杂。
神经迟疑了一会才告诉我。
楼主 风残夜孤雨  发布于 2015-12-01 19:17:00 +0800 CST  

楼主:风残夜孤雨

字数:217132

发表时间:2015-10-20 23:05: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2-31 09:10: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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