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棺回忆录》-活人死前备阴棺这一农村风俗引出的真实经历

这从雾气之中远远的走来的影子,不是别人,居然正是肖老太婆。而此时,这肖老太婆整个样子都已经跟以前变得不一样,蓬头构面,人居然像是是老了几十岁,脸上的皱纹看起来都有些骇人。
要不是太过熟悉我还差点没有认出来,两个眼睛瞪的吓人,就那么看着地上,嘴里头发怔一般的念着什么。
我喊了好几声,这苍老无比,浑身脏兮兮的肖老太婆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战战巍巍的在这地方转来转去。我一时间伸手要去拉她。
就在这时候,这肖老太婆突然抬起了头,布满皱纹的脸上两个眼睛直直的盯着我。我吓了一跳,
“婆婆,你不认识我了?”
“哦。是还娃子啊。。。”
这时候的肖老太婆变得不是一般的怪异,说话的声音和老磁带差不多,嘴里像是还在发出其他的怪声,连动作都像是很吃力一般,一步步的往那池塘的中间走了过去。一只老的像是枯树枝的手还在往身后挥着,
“还娃子,你这伢(娃)怎么不听话?”
一个你字,说的无比的吃力,最后一刻,我就看着这肖老太婆回了一下头,慢慢的咧开了嘴,突然就对着诡异的一笑。
“肖婆婆,你去哪儿?”
我心里一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这棺材中间的那道门,居然慢慢的就那么开了。
“你。。你快走。。。”
肖婆婆变得苍老而又疲倦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后佝偻的身影像是被什么牵着一般,就从这道门走了进去。周围越来越冷。旁边陆续还有几个人,我心头一惊,其中有一个居然就是那姓胡的白头发老头,而这老头,此时这老头根本就是老的已经直不起身子,这老头脸色根本已经变得呆滞麻木,一点一点麻木的朝着那门走了进去,刚到门口,门里头突然就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这老头的身子,老头像是被人任何感觉一般,就被那只突然伸出的诡异的手,一点点的拖了进去。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2 21:01:00 +0800 CST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慢慢的,我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得呆滞。这一刻,只剩这我一个人站在这像个安静的怪物一般的棺材面前。而那道木板里头,根本就看不清楚,隐隐的像是站着一个什么东西一般,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
而此时,就在我的耳中,一个诡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还给我。。。还给我。。。”
这声音像是从整个阴森雾气的山上突然就响起的一般。我浑身冰冷,眼睛的神采逐渐消失。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累,瘦小的身子,浑身颤抖着,就那么一步步的朝着这山顶空地那口诡异的棺材走去。
“我叫刘还,我从小出生在河边弯子。我。。。我不是孤儿。。。我不是孤儿。”
脖子上那根黑线越勒越紧,眼看着已经是要断掉一般。原来我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家里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突然,水面猛的就开始波动,连带着这棺材居然也是突然就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我双眼呆滞,根本就没发现,就在我的身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起。
下一刻,一个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居然全都是一些穿着粗布烂衣服的人影,每个人都手里头,还打着一盏烂的不行的白纸灯笼。这一刻,这整个山上的浓雾都像是晃了起来,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地方走到这里。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我的背后,一个个浑身稀烂,满身泥土。
一瞬间,这整个山上,猛的阵阵道号声响起,这这些声音,居然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现在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人说话的口音。我正要走上那口棺材,身子瞬间被什么一股力道朝着后方一拖。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2 21:02:00 +0800 CST  
由于本书已经在磨铁上架,以后的更新可能会慢一些,希望大家理解哈。嘿嘿,有空多去支持一下本人。十分感谢。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2 21:03:00 +0800 CST  
一瞬间,一声凄厉的怪叫声从那棺材里头发出,下一刻,这周围站的这些人,手里的那些烂灯笼发出的微微白光,全都照在了棺材的那道老木板一般的门上。
似乎这山上的地面都开始颤抖起来,我呆滞的脑袋有些清醒,就看着那些打着灯笼的人全都站在那口棺材的前头。
“少爷,你快回去吧。。”
这沙哑的声音是从站在我旁边的一个人身上发出的,这人一身的泥巴,烂的已经根本就看不清楚样子。下一刻,整个山上像是都开始发出白光,凄厉的声音从那门里头发出来,这烂木板一般的门,像是不断的在扭曲,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传来,阵阵的渗人的低吼声从那门里头传出来,连带着似乎整个棺材都在发出什么声音。
我额头越来越痛,突然就发现,那已经不断咔咔扭曲的门里头,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居然硬生生的想要从里面往外挤。
整个地上连带着雾气都在发疯一般的抖动。
这些灯笼里发出的白光,每一阵光居然都传出无比阴冷的气息,全都照在了那口棺材上头,此时,那棺材像是变成了一个怪物一般,就在水塘的虚影里头不断的挣扎,而山旁站着的那些人影全都一动不动,不断这周围震的有多厉害,这些浑身灰尘的人,嘴里不断的念着道号。
道号声中,那口诡异的棺材居然开始发出阵阵渗人的黑气,就跟这些白光搅在一起,而与此同时,那口棺材不断的往下沉。
一声惊天的嘶吼声响起,与此同时,我脖子上头的黑线一紧,拼命的就把我朝着身后拉。迷糊之中,我最后看到的就是,那一个个粗布烂衣服的身影站在远处。
“少爷,我们走了。。。”
悠远的道号声再次响起,那一二十个浑身泥土的影子打着灯笼的影子,那些白灯笼像是全都燃了起来。之后,这一个个看不清楚样子的人,随着那诡异的白灯笼一起,就在那阴森无比的山头,一点点的消散,剩下的,只有那狰狞的怪叫声,还在从那山上发出来。
我身子不断的朝着后头退,也不知道多久多久,焦急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粪娃,快回来。”
脖子上头的黑线勒的我都喘不过气,雾气之中,这身边的景色早就消失。哪里还有什么山?浓浓的雾气让我根本分不清楚方向,下意识的就跟着拴在我脖子上头的黑线不断的朝前走。
我根本已经不知道我到了地方,这地方到处都是雾,只是这雾气的深处,像是一阵阵之前那怪异的吼声传来。
我沿着黑线不断的朝前走,脑壳再一次的变得晕了起来。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3 21:41:00 +0800 CST  
“粪娃,你快回来。”
幺舅的声音像是越来越远,我像是在一个空旷无比的地方,周围都充满了雾,雾的尽头全都是一片漆黑,如果我能看到,肯定会发现,此时我的影子居然越来越淡。
“这里是哪儿?”
这地方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大,我不断的朝着前头走,压根就走不到尽头,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冷的像是就要走不动。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我脖子一痛,眼看着绕在上头的那一根细的不行的黑线。就那么断了。。。
“小还。。。我对不起你。。。”
幺舅最后的声音伴随着那断掉的黑线虚影彻底的消失不见。
我张着嘴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我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恐。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像是有什么光亮了起来。迷糊之中,我根本就看不怎么清楚,那居然像是一盏老旧的白灯笼,就那么飘在空中,我跟着这盏白灯笼哆嗦的就朝着前头走。
我想是要失去意识一般,眼中只有在茫茫雾气中,在这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大地方的远处亮起的那一盏白灯笼。。。
到了最后,我脑壳越来越昏,幺舅的声音早已经消失不见。周围像是有很多人在说话,那窃窃私语中,一只只手不断的就从这些雾气中伸出来,来扯我的身上。这周围居然出现了一个个无比奇怪的身影。嘈杂的窃窃私语像是在说话,杂乱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那盏白灯笼发出的微微白光始终照在我的前头。居然是拦住了这些从周围伸出来的手,一个个诡异的影子像是怕极了这发出来的白光,我不断的朝着前头走,慢慢的消失在这雾气之中。我离开之后,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再次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深洞之中,漆黑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木板,我的身子在朝着上头的方向飘,到了最后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草丛里头,而周围依旧是漫天的符纸的呼呼声。
就在不远处,一个身影满是伤痕,就蹲在那深洞的旁边,手里头还拿着一根断了的黑线,怔怔看着那深洞里,正是幺舅。
突然,这货发现了什么,猛的一扭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就盯着已经坐起来了的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粪娃。”
幺舅手里头还拿着一把断了的木剑,两步就跑了过来。语气之中像是根本就不敢相信。
“你回来了?”
我额头剧痛,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幺舅一脸欣喜的看着我,脸上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哭。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坐在地上的我,居然突然就变了脸色。
“舅。。。”
“怎么了?”
“你。。。你看那儿?”
幺舅下意识的扭过了头,血迹斑斑的脸上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巴。
“锤。。锤子哟。”
原本深洞的地方,只看到一大股冲天的黑气冒了出来。幺舅拉着我立马就朝着后面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飞快的跑了过来。
“四爷,挡不住咧。”
这汉子一脸的凶狠,嘴里头还咬着一根香,语气很是着急。而就在远处,居然已经有两三个汉子躺在了地上,老抵带着几个大汉正拿着刀不断的在砍着一个什么东西,一群货的动作快的不行,天空之中刷刷的符纸就朝着那地方卷过去。被山风吹起的符纸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玩意的样子,隐隐的居然是一个全身都长满了黑毛的玩意。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3 21:42:00 +0800 CST  
“快跑。”
幺舅几步就冲了过去,拿着贴满符纸的木剑瞬间朝着那玩意一丢,与此同时,单手像是隔空一抓,木剑直接就爆了开来,与此同时,幺舅的身子也像个破麻袋一般被弹了回来。所有身上缠着黑线的汉子赶紧朝着这头跑。
“四爷?”
老抵一脸的凶狠。“这东西太凶,我。。。我们。。。已经缠不住了。。。”
老抵咬着一根香,嘴角还带着血,脸色居然都有些乌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看着幺舅和我眼睛死死的盯着中间那坑洞的位置,奇怪的是,老抵和几个汉子居然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那安静的坑洞在几人的眼中显得正常的紧。但就在我的视线之中,那冲天的黑气不断的从里头冒了出来,此时已经弥漫在了整个空中。
“四爷,怎么了?”
幺舅手里头还捏着个已经缺了块的罗盘,而此时,那罗盘上头的指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疯狂的抖动。
“快。。快走。”
接着所有人就看到,那深洞边上的泥土,一点点的居然就那么垮了下去。
“锤子哟。”
“这。。。这一块山地下头,有一层全是用那种木头板子撑起来的?”
此时,如果有人站在那深洞的旁边,肯定会发现,那洞壁边上的一块块腐朽的木板,就在剧烈的啪啪声中,一层一层的此时居然全都开始断裂。
剧烈的轰隆声中,周围的泥巴地面全都开始垮了下去。
“这。。这是什么?”
“你们快走?”
幺舅猛的吼了一声,接着一个布包往地上一放。老抵点了点头,拉着我就朝着后头狂跑,这山坑里头的一大片地面陆续的坍塌了下去,陆续泥土下头一块块已经腐朽了的木板,周围早就腐烂的干瘪的尸体,也纷纷垮了下去,几乎瞬间就被掩盖住没了影。一群汉子带着我飞快的跑到了这山坑的边上。
“舅?”
幺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那垮下去的泥巴当中,我发了疯一般的喊,老抵的手就像钳子狠狠的把我摁在地上。
“小爷,你别去。”
一声狰狞的嘶吼声响起,居然是远处那浑身黑毛的玩意,巨大的灰尘之中。哪里还看得到这只东西的影子,只看着那洞里头的黑气滚滚的冒出来,整个空中都弥漫在了一股诡异的黑气之中,剩下的,就只有那东西似乎不甘心一般的凄厉的吼叫声。
整个地面不断的朝着下头跨,整个山林间都是这轰轰的声音。
轰轰声逐渐小了下来,整个山坑的中间部分整整的垮下去了一段高度,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深土坑。而就在这深土坑的底部,一时间全是泥巴和腐烂木板混杂着的废墟。
我整个人都惊住了。
灰尘逐渐散去,周围再次的安静了下来,而就在之前那深洞的位置。一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我看的清楚,那居然是一个用泥巴砌起来的土台子。之前那整个深洞,居然都是在这土台子的上头。
而地面塌陷下去之后,露出来这深坑里头的整个轮廓,隐隐的居然分为好几个方位,四面八方一截截阶梯一般的斜坡,最中间的土台,还有周围广阔的泥巴和之前在地底支撑的烂木头掩盖住的平地,所有地底的轮廓,都像是全都按照什么方位来布置的一般。
一旁的老抵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这前头巨大的场景。
“这。。。这才是这地方的真正面目。”
“这。。这地方,难道这地方就是以前刘家的道场?”
“刘家道场?”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3 21:43:00 +0800 CST  
地面垮下去之后,冲天的烟尘之中,深坑下头一个巨大的轮廓露了出来。而最中心的位置,正好就是深洞处的土台。而我的眼中,正中方向巨大的黑气还在朝着外头冒。
我浑身冰冷,这些黑气,在我眼中几乎已经不是黑气,反而像是一团巨大的黑色火焰一般。我整个人彻底的呆住了。一旁的老抵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头。
“小爷,你看到了什么?”
我声音都有些哆嗦。
“火。。。好多火。。。”
“火?”
几个汉子都被眼前看到的震惊了,似乎只有老抵才听到了我嘴里的喃喃自语。短暂的震惊之后,几个汉子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掏出绳子从已经变得很是陡峭的土坑就朝着下头掉。我也不怕手痛,赶紧跟了上去,心头记得幺舅之前的方位,几乎是立马就从这凹凸不平的废墟中朝着那头跑,到地方之后,
“抵爷,小心,我瞅着刚才这山跨的时候,四爷是和那玩意一起被埋在下头的,要不是他老人家,估计刚刚我们全都死在这儿咧。”
跟着七八米的地面往下塌,这概念就连我心头都清楚,更别说这山坑下头还是密密麻麻的腐朽木头架子。
“难不成,四爷跟那玩意同归于尽了?”
我身子一停,一时间更慌。老抵扭头瞪了一眼,这汉子赶紧闭上了嘴巴。几个人顺着这周围的泥巴就开始翻。一时间没有人去管露出来这巨大的废墟中间,那正中的土台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周围安静的出奇,只听得到几个汉子翻这木头废墟的声音,整块整块的朽木板带着泥巴被抬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愣是从这地方挖出了一个大坑,幺舅这货的身子依然没找到。这货就像是没了影一般,我双手不断的在这地方抠,已经连续挖了两三个之前的那种干瘪尸体出来,几个汉子小心翼翼,挖的时候都随时注意着周围。
“小爷,小心点,这地方现在阴气太重。找四爷的时候,千万别靠近中间的那个土台子。”
土台子?我挖的时候,时不时的控制不住的就想去看一眼哪土台子,在我眼中,不断的黑火还从那台子中间的深洞往外头冲。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4 23:10:00 +0800 CST  
“小爷,我觉得山里头这处道场,看起来有些怪,这下头的土里头全都混着石灰,没人知道这处地方是拿来做什么的。我心头抖的厉害,等会怕是会出什么事儿。小爷,你只要看到我举刀。就把这根香咬在嘴里,立马往外头跑。”
山风吹起,突然,一个汉子喊了一声什么,我心头一惊,几个人赶紧就朝着那一处跑了过去。这地方是一个几块木板拱起来的缝隙,周围都是泥巴,已经被翻开了半边。而此时,就在那一小条缝里头,一张满脸是血的脸就那么露出了出来。正是幺舅。
“舅?”
我已经悲痛的快要哭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就要朝着下头钻。
“小爷,先别动。”
就在这时候,突然,幺舅的身子猛的一缩,居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就拖了进去,只剩下那露出来的一个黑漆漆的缝隙口子。
“锤子哟。”
老抵的脸色一狠,突然,就看着我嘴里咬着香,反手从身上背着的包里拿了个东西出来,二话不说,朝着那极小的缝隙,直接就钻了进去。
“小爷?”
老抵慌忙的就要拖我。
“抵叔,我求求你了,让我去找我舅,他被拖到这地下头去了。”
惊慌的声音之中,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老抵一脸的纠结,而就在此时,这下头,居然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几个汉子拼命的朝着那缝隙旁边挖,泥巴和木板太多,一时间哪里开的出口子。
“小爷。没人知道这道场下头是个什么情况。四爷福大命大,您就等等。”
“这。。。这一处道场,究竟是拿来做什么的?”
我咬着牙,扭头直勾勾的一直盯着老抵。
就在这时候,老抵手都有些抖,小心翼翼的从一旁拿过一个满是灰尘的小布包。
“小。。还娃子。等会进去,把这东西交到四爷手里头,只要他拿着这东西,就绝对死不了。”
我一脸脏兮兮的,狠狠的点了点头。
拿过那布包就朝着这缝隙里头钻了进去。
老抵好几次想伸手把我拉住,都像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一般。到了下头我才发现,这缝隙真的实在太小,到处都是腐烂的木头渣子,刚往前爬了一小段,浑身就已经是被划的生痛,我管都不管,打着电筒拼命的就朝这泥巴和木头的缝隙深处爬,身后老抵和几个汉子疯狂的挖着废墟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而这缝隙越往里头,居然两边就越宽敞起来。隐隐的还在朝着下方。
我心头越来越急,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爬在一个周围都是木头架子拱起来的通道之中,只是周围这一块块朽木板子都已经断裂了一般,断口的木刺就从四周伸出来,电筒照着触目惊醒,就像是一个小洞,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玩意。好几处木刺上,微弱的光线下都还看得到衣服的布条。
我拼命的朝着前头爬,嘴里就不断念着幺舅的名字。身上早就是被刺的稀烂。就在一个时候,只觉得身子一轻,我直接摔了下去。
吃痛之下我赶紧抓起边上的点头,一照周围,这地方居然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室,顶部是密密麻麻的还在掉灰的木头架子。
我心头吃惊的不行,这垮下来的道场下头,居然还有个这种地方?
这。。。这里到底是哪儿?
我顺着这石壁不断的往前,就看着周围的地上,到处都散落着一些木剑,香杆子,还有电筒照上去只看得到烂的千疮百孔的灰尘符纸。
一件件东西全都布满了灰尘,就这么杂乱的摆在这下头。而这石室的四周,时不时就出现一两具已经干枯了的骨头,这地方也不知道多多深的地下,顶头的灰尘时不时还朝着下边刷刷的掉,我浑身的泥巴混着伤口,打着电筒不断的朝前走。
终于,就在这地方走到尽头的时候,是一块周围全用圆形石墙围起来的空地,而就在这空地的周围,地上木剑,骨头,一时间都变得多了起来。而就在顶头的方向,一丝丝亮光照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地方居然正是上头那土台的正下方。
而我,顺着之前的缝隙,难道已经是到了那深井的底部?
周围的墙壁,都是用朽木和石头一层层的堆起来。石头和木头上头,全都长满了青苔。
微微的喘气声响起,我心头一惊,猛的就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这安静的深井里的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里头。一个人影安静的坐在那儿,身上好多地上都插着一截截的木头渣子,正是幺舅。
我立马跑了过去。
“舅?”
幺舅死死的闭着双眼,就这么蹲在这角落里头。我喊了好多声,这货满脸是血,脸上都还插着一小截之前这地方土缝中的木头桩子。
”粪娃。“
我伸手就要去扶他,这货看起来十分的虚弱,醒过来之后,脸色突然一变。
“粪娃,先不要动,我腰痛的紧。”
我心头一惊,之前在缝隙里头看到,这货,这货分明就是被什么东西给拖了进来,但此时。黑漆漆的周围安静的出奇,只看得到我电筒的光。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心头有些抖,一张作业本纸捏着就这么挡在幺舅的前头,脑壳随时都在看着周围。
这货的样子让我心子都在扯着痛。
“粪娃,我的腰杆别(扭)到了。你莫要扶我。”
这货说话都在喘着粗气,从里头拿出一根烟,抖着嘴唇点燃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舅,这是什么地方?“
幺舅眯着眼睛,在这深井下头,泥巴和血迹混着的脸完全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这儿是一个镇堂子,有一两百年咧,是我们刘家的先人造出来的。关着一个很他娘的厉害的东西。”
我心头一惊,顺着幺舅的眼神就看了过去。就看着这圆形井底的正中间,地上有一块地方干净的不行。
”粪娃,你怕个求,现在那东西又不在这儿。”
这货叼着烟,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以我对老幺的了解,以前每次这货干了笨事(祸事)回家向我妈扯谎的时候,都会用手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刚才,我分明看到,这货还穿着木头渣子的右手下意识的就微微抬了一下,这货现在是根本就抬不起来。
而就在这中间干净的空地上,居然躺着好几具只剩下骨头的尸体,跟之前那通道里头的完全不同,这些尸体,每一个的手上居然都拿着一根根的铁链子,不,那些铁链子压根就是从这些尸体的手上的骨头里穿过,这些铁链子全都钉在那中间干净的空地上头。
“舅,那是什么?”
幺舅还叼着烟,像是根本听不到我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粪娃,那中间你看到没?是不是有一处有铁链子的地方,就跟老家湾子的铁匠铺里头打出来的那些差不多?”
我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就看着这货脸色一松,微微的念了句。
“就是这儿。”
我心头惊骇,刚才明明看到幺舅是被什么东西给拖进来的,但这地方我电筒都打了个遍,出了满地的尸骨和一些木剑符纸,哪里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粪娃,这下头的地道已经塌了,从这下头回不去,你去看看那墙壁边上,是不是有一些凸出来的石头块子?那些是修这地堂子的时候留出来的,小心点,过了这么多年,估计有些是松的。你顺着那些块子朝着上头爬。。。你要是爬的慢了,老子扇你。”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4 23:11:00 +0800 CST  
幺舅说完,狠狠的咳嗽了两声。用手摸了摸我放在他边上的那灰尘布包。

“舅,我背你上去。”

这货动都不动,我两步又走了回来。

“舅。你别吓我。之。。。之前我看到这里头好像在燃黑火,抵叔他们看不到,你。。你不会看不到。舅。。。你到底怎么了?抵叔说了,只要我把这包交到你手里头,你就会没事儿。”

幺舅叼着烟,脸上笑了笑。

“老子这不没事么?你个粪娃,从小老子说的话你就不信。”

幺舅浑身是血,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我蹲在面前,电筒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什么。幺舅的整个样子居然都变得有些不同。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泥巴和血迹之下,这货露出来的一点脸色惨白的吓人,而脸上的皮肤,看上去居然有些发皱,就像是皮子干枯了一般,就这么一会儿,幺舅整个人,看起来就要比刚才老了很多一般。

“舅?你到底怎么了?”

“你。。。你刚才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拖进来的?”

此时,我几乎已经手足无措,幺舅的样子明显的很是不对头。当着面,我就看着这货一点点的把那小布包解开,里头居然是一堆黑乎乎的铁砂,幺舅喘着气,脸上的笑容就跟当年河边弯子那的章老幺没什么区别。一把一把的就把铁砂往自己身上 r>
就在这时,我心头一惊,电筒光下头,幺舅正在动作,而这货的屁股背后,隐隐的像是露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这货撒完铁砂,用手扶着自己的后腰,惨白的脸上根本就没发现,我一双眼睛直直的就盯着他的背后。幺舅的动作很是怪异,就坐在那里,咬着牙,像是小声的在对着什么说话,手里头的铁砂一把把的就往自己身上 r>
我突然跑了回去,幺舅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接着被我一把推开,

这一刻,我彻底的惊呆了。这货之前一直坐着,这深井里头又黑,电筒光线一照,我才看到,就在这货后背和屁股的位置,居然有个什么东西就那么贴在他的身上。

乍一看,这是一副骨头架子,但显得诡异无比。就那么贴在幺舅的背后,圆乎乎的像是一盘,这骨头架子手脚怪异的弯折,连着脑壳在中间露出来,压根就已经是分不出那块是那块。整副骨头就那么缩成一团,就是这东西?之前就被这货死死的坐在自己的屁股下头。

而此时,这诡异的骨头架子,露出来的一截骨头,还就那么连在幺舅的背上。

“粪娃,千万别摸。”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一刻,幺舅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居然已经是形容不出的神色。

“什么东西?”

“这地方,有一具尸骨是跟其他的不一样的,这就是压在这下头的凶玩意。嘿嘿,只不过现在,被老子给坐在了屁股下头。这狗日的还想翻身?”

这货说话都喘气,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此时他的样子产生了多么大的变化。

“你先回去,我收拾了这玩意就来。”

我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这货苍白的脸色,居然就看着我对他一笑。

“粪娃?”

下一刻,我已经是朝着他的身后扑了过去,一把就抓起那“一盘”骨头,狠狠的朝着边上拖。

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这一盘骨头被我拿在手里,一瞬间,一股无比渗人的气息升起。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东西被我拿在手里头,几乎片刻就能产生这么巨大的变化,根本就没有任何特别,我只觉得这玩意就像是贴在了我的手上,甩都甩不掉一般。我骇的够呛,眼珠子就和这玩意四目相对。

一声凄厉的嘶吼声响起,下一刻,就看着一只手突然就从这这骨头里头伸了出来,居然正是之前那浑身黑毛的玩意。

“粪娃,快丢了,碰不得。。。那就是那只东西的尸体。“

幺舅大吼一声,就在我把这东西从幺舅背上拔下来的时候,那露出来的好几截骨头,已经是死死的钻进了我的手膀子里。

这一刻,我浑身颤抖,身上像是挂着一个怪物。

“舅。。。。”

我抖着声音,一脸的惊骇。幺舅就那么看着我。

“你快放手。”

就在这时候,一震惊天的嘶吼声从我手中传来。下一刻,就看着之前那已经消失了的黑色火焰,猛的就从我手上这一盘骨头中燃了起来。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这似乎只有我才能看得到的黑色火焰当中。

“粪娃?”

我慢慢把手伸进了兜里,从里头掏出一张张的作业本符纸。

“幺舅。要是你看到我爸妈,你跟他们说,我不想去城里读书。。。”

安静的深井中,我拿着这骨头正走到这地方的中心,就看着这冲天的黑色火焰突然就从周围升了起来。凄厉的嘶吼声中,骨头那那长满黑毛的虚影像是在不停的挣扎,这玩意的整个影子,居然就在这黑色的火焰当中,一点点的被烧了起来。我双手死死的捏住这骨头,浑身居然已经是钻心子的痛,如果说之前的伤让我痛发抖的话,那么现在,我浑身燃起的这黑色火焰,就像是痛进了灵魂里头。

“粪娃,我这就跟你说,你爸妈在哪儿,你先把那东西放下来。好。。。好么。”

幺舅眼睛都瞪出了血丝,就那么看着我。

“粪娃,你要听话,我。。这。。这就带你去找你爸妈。”

“我身上痛。。。火烧一样的痛。。。”

“链子。。应该是用链子。。。链子”

“链子。。。”

到了最后,我嘴里头只顾得上念着链子。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皮子都开始发皱,浑身像是被这玩意长进了里头一般。身上生痛,猛地就把这一盘骨头还换个放在背在了自己身上。就像以前上学的背着书包。走在了这不知道多少年的井底空地,慢慢的捡起地上的铁链子。

就跟捡起那街上的烂瓶子一般。我浑身剧痛,生怕自己忍不住,一根根的就把地上的那些链子捆在了手上这骨头上头,接着还用链子,往自己身上绕了两圈。

整个人就那么蜷缩着坐了下来。

黑色火焰之中,我视线开始模糊。这一刻,居然整个地方都开始升起黑火。我彻底的被淹没在了当中。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5 17:28:00 +0800 CST  
迷糊之中,浑身那刻灵魂的痛让我死死的咬住牙齿,卷缩在地上,脑海当中想起的只是从乡里头出来之前的那一切。被我死死的背在背上的那诡异的骨架子里头,凄厉的嘶吼声阵阵响起,那浑身黑毛的影子不断的在里头乱撞,而就在我的身上,一个跟我一样淡淡的影子慢慢的飘了起来,卷缩在这黑火之中,一点点的开始消散。

“这火是烧命的,你个不听话的娃。。。”

浑身剧痛,我眼前逐渐模糊,从身上飘出来的影子已经变得淡的不行。就在这一瞬间,幺舅站了起来,看着这周围空荡荡的地底,大吼了一声,

“我章则锦,今日以刘善之名,请护此人,急急如律令。”

这老旧的井底空地之中,幺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抖着手从身上掏出一块东西,居然正是一块已经长满了铜锈的铁块。这货一张脸显得皮皱苍老,一口血就朝着那铁块喷出,之后往我的方向一丢。

“堂家老爷,这是你养了几十年的东西,要是你听得到,就救救粪娃。”

这生锈的铁镇纸,像个破烂一样摔在了我面前。

这一瞬间,我意识都要消散,只觉得周围像是突然亮起了白光。那黑色的火焰逐渐消失,周围根本再也看不到幺舅,也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只是我的背后,那凄厉的吼声似乎还在响起。

与此同时,幺舅瞪着血丝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地上,突然,只见那铁块就那么轻轻的动了一下。

这一刻,就在我卷缩的身子上方,那跟我一模一样的淡淡的影子,在黑色火焰之中,逐渐的朝着上头飘,眼看着已经淡的看不见。

没有人发现,几乎是突然,身后那吼叫声瞬间就变得凄厉的了起来。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就在那一盘骨头里的黑毛影子,那狰狞的伸出的脑壳,咧着个嘴,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块锈铁,接着居然露出恐惧之极的表情。

这影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般,安静的井底,像是有咳嗽声响起。幺舅躺在一旁,分明听到了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的咳嗽声。

这声音很小,听到的似乎都是人的错觉,就像是莫名其妙的从这空荡荡的井底发出来的一般。一瞬间,幺舅的神色都凝固了,扭头张着嘴看着那骨头盘子里头的黑毛影子,这玩意居然拼命地要朝着那骨头里头缩,像是怕极了什么一般。

最后的意识之下,在我耳中,最后的听到的声音,也是一阵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响起的咳嗽声。。。

。。。

迷迷糊糊之中我醒了过来,周围黑漆漆的一片。隐隐看得到有电筒的光在亮,还听得到“砰砰砰”的什么声音。我微微的抬起头,就看着幺舅一身的稀烂,拿着一把锤子在地上使劲的钉着什么。。

这货身子一停,“粪娃,你醒了?”

我骇了一跳,这货此时一张脸看起来像个鬼一样。要不是嘴里头叼着根烟,我压根就认不出来,手里头还拿着个锤子。

“火。。。火。。。”

我浑身痛的不行,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

“还火个屁。那邪乎的玩意早就熄了。”这货喘着粗气骂了一句,接着直勾勾的就盯着我。

“粪娃。。。”这货的声音都有些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刚才你的魂儿飘上去,差点被那黑火烧死你晓得么?”

幺舅一脸的阴狠,扭头就看了一眼旁边的地方,我只觉得喘气都难受,也是顺着望了过去。就在我们旁边地方,一具盘起来的骨头静静的放在这井底正中,而此时好几根铁钉都已经从那骨头里钉了进去,就把这玩意给钉在地里。

“那黑毛影子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子都在抖。

幺舅拿着铁钉,又是开始砰砰的朝着那骨头上头锤,电筒光下,这货每锤一次我心头就晃一下。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5 17:28:00 +0800 CST  
“那东西现在就在这幅骨头里,这是他的尸骨,得把这玩意镇在这儿。”

这货的声音都有些抖。

”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蹲在旁边,话还没说话,张嘴一口血就吐在了地上。幺舅赶紧过来扶着我,自己还差点摔在地上。

“我之前跟你说过,这是一副人骨。原本是跟你家那口棺材一起的,被里头搬了出来,被你们家的先人给镇在这刘家道场的地堂子里头。”

这货边说,还边拿边上那些链子套着钉子朝着那骨头上钉,我看得清楚,此时这一整副怪异的骨头,居然全都被幺舅撒上了铁砂。刘家的先人,一路的吃惊,到了现在,我终于忍不住,这山里头巨大的用木头搭起来的土坑,还有这井底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尸骨,最诡异的,就是这一副恐怖的骨头。人的骨头怎么可能长成这样?顿时,我又想起了那浑身黑毛的玩意,幺舅说这东西还在那骨头里头,想到这里,一股凉意就从我背心升起。

“粪娃,你有出息咧。”

幺舅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悠悠的就盯着这一副诡异的骨头,

“这人的骨头,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在那棺材里头放久了,被养成了这样。”

说完看了看周围,从之前的石市,再到这井底,满地的尸体还散落在周围,

“粪娃,这一路上你心里肯定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带你回这村子,虽说这地方是你们刘家以前待过的地方,但现在,这儿确实已经没有姓刘的人了。”

“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出生之后,所不知道的最大秘密。这秘密,关于你的姓,也关于一百多年前,这儿发生过的事。”

我心头一惊,就在这井底,幺舅接着就开了口,

“一百多年前,这口封着的棺材,被运到了川西。没人知道这口棺材刘家是从那里弄来的,至今这口棺材的来历都还是个谜。我知道的是,之后就在这山里的道场之中,发生了一件惊天的事儿。一方是当时的刘家人,而另外一方,则只是那一口铜棺。

刘家人焚香烧符,最终才把里头的那具东西给搬了出来,看了这东西之后,当时我章家的祖先也在场,所有川西三脉的人都惊住了。人的尸体,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要说当时的世上,川西三脉当中,刘家的风水之术可谓是登峰造极。当时的麻卯道首姓刘,也就是川西做主的人,决定毁掉这具尸体。就在这刘家的道场之中,没人知道当时的情况,只有刘家的人,才知道那一晚,这道场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据说山林里头的鬼魂野鬼整晚整晚的都在哭嚎。那一战太过惨烈,刘家花了相当大的代价,才把这副尸体给镇在了这地方。”

“我听村里头的老人说,当时这尸体烧起来的时候,那叫声让人听了都要发疯。而且那燃起来的火,居然是黑色的。。。”

听到这儿,我已经是完全惊呆了。此时,那一副诡异的骨头还摆在那儿,就那么盘着。

我心头都在抖,光是骨头就这么诡异,那。。。那当时打开那棺材的时候,看到的里头的这具石头,那该是个什么样子?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背心都有些发麻,根本就想象不到那是一幅多么恐怖的场面。

“粪娃,你看到的周围的这些死人,全都是你川西刘氏的族人。。。”

“更奇怪的是,从那以后,刘家全族的人,就离开了川西。有一点我敢肯定,刘家人就是因为这件事儿而离开的。村里头有些老人说,刘家人发现了那口棺材里头的秘密,最后他们走的时候,也把那口棺材给带走了。只是从此刘家人,却不再过风水阴阳的生活。”

“我。。我的祖宗?”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5 17:29:00 +0800 CST  
我瞪着眼睛,之前发生的事,让我现在都心有余悸。

“刘家人精通风水之术,一族的人做阴阳道事的时候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人手提着一只白纸灯笼,俗称点灯照鬼,照鬼开路。”

我脸上一呆,之前看到的那些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一个个打着白纸灯笼的灰尘影子,

“少爷。你快回去吧。”

直到现在,那声音似乎都还在我耳边围绕。我心头一震,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就是那些白纸灯笼的影子围住了从老家山顶升起来的那口棺材。

按照幺舅说的话,那当年在这道场里头,就是刘家人和。。。和那一口棺材大战了一场?想到这里,我一时间根本就不能接受。而。。而这骨头,就是从那口棺材里头拿出来的?

当年的刘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族,一瞬间,我居然再一次的想起了一直就在老家公社做事的爷爷。

“光是这一具骨头,就。。。就死了那么多的人?”

幺舅咧了咧嘴,

“你晓得个屁,尸体被烧了,就剩一只凶魂还留在里头,按我说,不管是那尸体,还是那凶魂,其实都是被养出来的。其实真正邪乎的,是那一口铜棺材。”

“你现在该知道,你屋里头那口邪乎的棺材,是什么来历了吧。”

幺舅狠狠的吸了口气。

说完又是伸手去砰砰的钉那边上的骨头,一根根钉子掏出来,粗的不行的就把这玩意朝着地上狠狠的锤。

幺舅说完没有再开口,我心头憋的慌,又是问了两句。这货差点一巴掌扇在我头上,反而被他手臂上头一个刺了大半晚上的木头渣子给搁的直咧嘴。

“不是你祖宗是谁的祖宗?你个娃子不孝顺,这么多祖宗在你周围没见过你磕头。你从小,那口棺材就在你屋里头,你还敢说不是我麻卯道的人?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小时候还是睡在那棺材里头长大的。”

一听这句话,我看了眼那被密密麻麻的粗钉子还带着铁链钉在地上的东西,只觉得浑身冰凉。

过了好一会儿,深井上头,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头一惊,赶紧看了上去。幺舅一脸惨白的坐在地上,头都没有抬。没一会儿,就看着几个身影顺着绳子爬了下来。当头正是之前的一个汉子,这货看了一眼幺舅,着实吓了一跳,拿着刀声音都有些慌。

“锤子哟,这里头有粽子(尸变了的尸体)。”

“老子是你先人。”

这汉子脸色一变。“四爷?”接着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我,

“小爷。。你没事吧。。。”

几个汉子陆续吊了下来,每一个都紧张的不行。幺舅没有开口,几个货小心翼翼的把绳子捆在我们身上,拿着刀不断的看着周围。不一会儿,上头的人就把我们拖了上去。

出口的地方正是之前的那土台子。老抵蹲在一边,一直到幺舅跟我被扯到旁边的废墟里,老抵才松了口气。

到了现在,我才发现,周围的汉子,看我的眼神居然都很不一样起来,两个货撕了自己的衣服就开始给我包伤口,我和幺舅浑身都是泥巴和伤口,老抵眼睛尖,像是从我们露出来的发皱的皮肤察觉到了什么。小声的在幺舅耳边问了两句,幺舅看了眼旁边的深井,悠悠的念了一句,

“多亏了小还。”

这货两眼迷茫,声音甚至有些感动,就在这时候,一个正给他包扎的汉子逮着他脸上最大的一块木头渣子(碎块)就是一扯,这货哎哟一声,

“先人咧,轻点。”

话还没说完脸居然就开始飙血。让人觉得之前那感动的语气只是人的错觉。

按着幺舅说的,老抵领着一群汉子居然开始朝着深井当中填土,周围的废墟里的泥巴,木头渣滓陆续都被运了过来。一包一包的朝着这井里倒。

就在这山里头,一群人整整忙活了一天一夜。一个汉子一开始还问了一句。

“四爷,这可是堂家留下来的道场,要是就这么这中间这土台里头的井给填了,祖宗在天之灵,会不会怪罪?”

就在之前我已经发现,几个汉子的耳朵上,居然像卡烟一样全都卡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

幺舅瞅了几个汉子一眼,指着我,冷不伶仃的就冒了一句。

“粪娃,你爷爷以前说过这地方咧,他说这玩意是不是得填?”

这货破布包着脸,说话瓮声瓮气的,我没怎么听清楚,正提着一包土使劲的走。远远的就点了点头。几个汉子看到我点脑壳,动作顿时要多麻利有多麻利。

“该填,该填。堂家老爷的话,那还能有错?”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终于把这深井给压了个实。幺舅浑身都被布包着,走路都只剩下半口气,带着我们,一瘸一拐的终于顺着山林往外走。

走在林子里,我远远的还回头看了两眼,山坑之中,那露出来的道场废墟已经越来越远。这一次的事情,我心头的吃惊根本就是无以复加。一路上闷着头,满脑壳都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那具被我抱在怀里的诡异骨头,还有就是头天晚上,我迷迷糊糊之中,像是在幻觉中看到的那一口从老家水塘里头升起来的棺材,那些打着白纸灯笼的人。。。

我问了好几回,我记得自己分明已经被那黑火给烧了起来,最后到底是什么救了我。幺舅一瘸一拐的走在我前头,每回话都说的好好的,偏偏一听我问起这个,这货立马就闭嘴不谈,像是根本就没听到我问的话。

穿过层层的山林,就在这回去的路上,突然,一旁的老抵猛的停下了脚步。

“四爷,有人。”

一瞬间,几个汉子全都拿起了刀。

下一刻,周围的树林里头,像是有很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幺舅皱了皱眉头。

“抵哥,不用管,继续走。”

一群人没走两步,就看着这树林的边上,几个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所有汉子都惊了一下,因为这突然出现在树林里的人,居然是村里见过的那三个老头。

幺舅带着我们,一群人身上要多烂有多烂。老抵挥了挥手,几个汉子居然突然拔出了刀,眼睛死死的盯着这突然出现在树林里的三个老头。

幺舅一脸的阴狠,歪乎乎的直接冒了句,

“老扒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当中的正是之前看到过的那白头发的老头,想都想不到,就看着这白头发的老头突然就朝着我们鞠了一躬,连着后头的两个老头,也在这山林之中对着我们弯下了腰。

苍老的声音响起,

“谢谢你。”

我心头一惊,这一回,似乎连幺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做什么名堂?”

“章老四,我不是谢你,而是来谢这个娃子。刘氏离开一百多年,正是因为那道场里的东西。这些年,这些山林阴气太重,孤魂野鬼被困在这些山脉之中,成了一个困鬼林。”

当中的老头刚刚说完,旁边的另外一个老头慢慢开了口,

“我们一直在找那一处刘家道场,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他在什么地方。刘家人当初镇压的那一具尸骨,搅的这山林之中的孤魂野鬼鸡犬不宁,当年的刘家人很多也都死在了那地方。岁月变迁,尸骨都进了黄土,若不是你带了这刘氏后人回村,怕那地方就是到了以后,都没人能找得到。刘氏的风水术数太过高绝,老头子我几十年硬是没发现那地方的半点痕迹。每晚只能对着这山林之中的冲天怨气,度化那些被污了冤魂。”

这老头的声音都有些抖。

三个老头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就跟在我们旁边往下山的方向走。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回了之前的那祖堂。我浑身是伤,连路都有些走不动,幺舅比我好不了多少,到了后头,几乎都是被几个汉子给抬回去的。

安静的祖堂之中,只有几个人还坐着,就看着当中的那白头发的老头,不一会儿居然已经是老泪纵横。就那么对着这大堂正中的一排空荡荡的阶梯。

“这上头,原本就是放的我麻卯三脉中,刘家的牌位。。。”

“全都是因为那口邪棺。。。”

“全都是因为那口邪棺呐。。。才让刘氏,再也回不到我川西。。。”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6 22:15:00 +0800 CST  
幺舅喘着粗气,由于身上伤口太多,连坐带躺的倚在两根旧板凳上。我站在一旁,白头发的老头还在不断的说着,一双老眼始终在看着村子这祖堂中间,那布满灰尘的一大片的空地方。

另外两个老头只是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跟上一次根本不同,两个老头瞅我的眼睛居然全是笑眯眯的。我隐隐的就听着两个老货远远的还在低声说着,

“这娃子眉清目秀,着实不错。”

“我也觉得,只是从面相上看,命里头缺的有些凶。。。诶。。。”

“你懂个屁,管他缺不缺,这些都算个球。前两天你又不是没看到,这娃子我硬是喜欢的紧,不愧是我川西堂家的娃子。”

当中的白头发老头咳嗽一声。两个老头赶紧站了起来。一时间,一直抽着烟心不在焉的幺舅也要坐起来,我心想出了什么事儿。就在这时候,幺舅小声的在我耳边念了一句,我心头奇怪,下意识的就要扭头去看他。

“粪娃,你几个舅叔公有事儿找你,你望着我做啥?”

这货一幅歪呼呼的神色,就在这时候,当中那白头发的老头一直绷着的脸居然笑了。

我浑身还在痛,随时都在看着幺舅。这货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不一会儿,其中一个老头招呼了一声,下一刻,就看着几个村民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还抬着一件什么东西。

这是一件满是灰尘的长袍,看起来有些像是在土里头埋了好久。

几个村民小心翼翼的把这一件上头还有泥巴的长袍挂在了这大堂的正中间宽敞的墙壁上。我就听着一旁的老抵哆嗦了一声。

“三灯两口,这。。。这是刘氏的族衣?”

我也反应了过来,这衣服,隐隐的居然就和前一天在那土坑的地方,那些尸体身上穿的已经快烂完了的衣服有些像。

一群村民陆续把这祖堂里头的油灯和香都点了起来。

要说之前也来过这地方,可是经过村民一番打理之后,我也说不清楚,一时间只觉得这地方给我一种安静清幽的感觉。

“匡。。。”

的一声响,居然是一个村民用木棍敲了一下摆在一旁的一个和装水缸子差不多的铁缸。。。

“匡匡”的声音之中,不知道为什么,这祖堂里头油灯和清香亮起,一时间,我居然觉得这地方有些像个道观。

老头悠悠的开了口,

“阴阳风水这一路,杀鬼诛邪都有报应。百十年来,刘氏风水之术登峰造极,到了最后还不是只剩下这么一块破布?这是以前刘氏的道服,是他们那些人穿过的,留在这村里头,我们都是川西这同一个村子出去的人,只是现在,连牌位都没剩下。。。”

我直接愣住了,就那么看着那件灰扑扑的长袍,衣服的样式跟现在的完全不同。

幺舅在身后笑声的嘀咕了一句,

“粪娃,那是以前的行头,出去做道场都穿着那玩意,现在早就换了。”

等到一群村民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阶梯前头的供桌上,居然已经是多了一碗饭。当中这老头咄咄的朝着我开了口。

“娃子,饿了吧。去,把那碗饭吃了。”

我扭头瞅了眼幺舅,这货咧了咧嘴,“粪娃,你怎么还看着我?让你吃你就吃。“

我一步步走了过去,拿起碗使劲的吃,由于肚皮实在太饿。几乎是把半边脸都埋进了那碗里头。

几个老头在旁边就这么看着我,我吃的还剩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啊了一声。接着笑嘿嘿的转头就朝着幺舅端了过去。

“舅,你从昨儿都没吃东西,上午包伤口也吃不进去,现在吃点?”

幺舅瞪着个眼睛,叼着根烟摇了摇头。

我心头有些急,把碗顺着老抵跟之后的几个汉子都递了过去。

“小爷,这碗饭可是代表着你们刘家重新回到这地方的。。。。”

这货话还没说话,硬生生的闭了嘴,一个个汉子一脸的奇怪,纷纷就开了口,

“小爷,您吃,我不饿。”

“对咧,小爷,您这么久还没吃饭,就这么一碗,光是成贵这龟儿一口就能吞了,您赶紧点吃咧。”

我哪里知道这一万白饭代表着什么?就看着这大堂里头,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捏捏索索的吃完,幺舅居然站了起来,一瘸一瘸的拿过我手里头的碗,走向了一个方向,轻轻的就放左方阶梯的一块牌位的前头。而那块牌位,居然正是来的时候,幺舅说的我外公的灵牌。。。

幺舅浑身是伤,脸都被包的变了形,盯着那块牌牌就发了呆。

就在这时候,边上的一个老头叹了口气,

“则锦娃子,刘家人回来了,肯吃我们这碗和堂饭,你也算帮你爹了了他的心愿了哟。”

当天下午,幺舅领着我去了村子边上的一个山头,到的时候那地方居然已经是挖好了一个坑,几个汉子站在边上,地上还用白布盖着一个人。幺舅伸手把这白布掀开,我心头一惊,露出来的脸居然正是那叫“李壮实”的汉子。

我心头吃惊,下意识问了一句,一旁的老抵粗粗的开了口,

“小爷,这地方是山口,这都是四爷专门向村里之前那几个老头借的地方。这山口直接望着村里,这么好的地势,不可能拿来埋我们这弟兄。”

这货喘了口气,“先埋在这儿几年,把尸体的阴气给散掉。他的身子被那东西污过,鬼晓得这尸体会不会出问题,按着老幺的意思,下了葬之后,还得在这旁边种几颗桃木。等几年之后,再从新找个地方,到时候才能给他立碑造坟。”

尸体埋下去之后,几个汉子真的只是把土填平,我站在一旁,老抵就朝着新土周围撒纸钱。

过程中没有人说话,来的时候我还记得,一路上这汉子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此时居然已经成了一个死人埋在土里头。

“粪娃,你来。”

幺舅眯着眼睛看着我。我哆嗦着手从一个汉子手里头接过三棵桃树苗子。对着这新土的周围种了下去。就在这时候,一个汉子小声的开了口,

“小爷,您要是心头难受,就拿一根香,放在埋李壮实脑壳的这一块土这儿。”

这汉子指了指他们几个的耳朵,之前我就看到,这些汉子的耳朵上始终像烟一样居然卡着一根香,也没管那么多,结果这汉子给的一根就往填了的新泥巴的一处地方插了下去。

幺舅吆喝一声,一群人背着包就开始往出村的方向走。一路上老幺回了下头,我听着这货小声的骂了句,

“迁坟?想得到好,我的弟兄既然埋在了那一处,那就是他的坟。谁来了都迁不成。”

出村上了之前的山路,几辆车还停在那泥巴路边,一群人正要上车,突然,幺舅回了回头,我跟着就看到。就在出村的山头上。三个老头远远的还在朝着这一头看。

”四爷,几个叔公来送我们咧。“

幺舅随意的朝着那方向招了两下手,痛的咧着嘴之后才钻进了车子。

“想得到好,送个屁的我们。三个老家伙是来送粪娃的,全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一辈子守在这村子里头。粪娃代表刘家吃了他们一碗回堂饭,不只是我爹,就连这三个老行头的心愿,也都了咧。”

几天的经历,我心里的惊恐根本就还没有完全平复,上车小声的问了句,幺舅眼睛一瞪,

“粪娃,这话你都问得出口,刘家那些先人板板(祖先)要是听了,不得给你气炸?你别想那么多,我跟你说,只要你吃了那碗饭,以后这村,可就重新又姓刘了。”

重新姓刘?老抵也是粗粗的念了句,

“小爷,这村里头的名堂可深着咧,你想想,世世代代做驱鬼阴阳事儿的村子,能有多简单?这可是麻卯道的老家村子,现在就这几个老头说了算。他们能让你回祖堂,就说明,这几个做主的,现在打心里头,都还是刘氏的人。。。”

车子已经开了一段时间,老抵开着车,突然又朝着后头开了口,

“小爷,这还是你,要是哪天,堂家老爷能回来的话。”

话还没说完,幺舅猛的就是扭头看着老抵,老抵嘿嘿一笑,赶紧就闭了口,这时候车已经是再次开到了那阴暗的树林里头,我坐在后排,不时的还在往外边看。

幺舅叼着烟,嘴里像是在自言自语,

“干爹已经不在咧,即便是他在,他不想回来,川西也是没有人有这个能耐,能去请他回来的。这一整个麻卯道,都是他的,他要是想回来,谁。。。谁拦他的住?我都是在刘家活了十多年,才。。。才进了刘家的门。”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6 22:16:00 +0800 CST  
说完,幺舅把烟朝着楼下一丢,一瘸一拐的扭头就出了阳台,我站在原地,人都有些呆。

看我还不动,这货咧着嘴就骂了声。

“进来睡了撒,一个娃子木(傻)了哟。”

我扭扭捏捏的站在这阳台上,过了好一会才朝着里头开了口,

“舅,我就想知道,这种地方,一晚上得好多钱呀。。。”

幺舅嘴角都有些抽,把手里头捏的遥控器朝着地上一甩,狠狠的叹了口气。

“造孽呀,老子也是忘了,你也是连你大姑那屋门都没进过,这娃子,住一晚上这种地方就住傻了。”

第二天早上,几个汉子一早就等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堂里头,其中一个汉子站在前台,眉头皱的绑紧,幺舅站在边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台那女的。

“姑娘,拿了点东西,你叫人去算算,我们这儿把钱给你补上。”一旁的汉子赶紧点头。幺舅扭头就对着我骂了一句,我手里头提着的书包已经股的不行,里头一咕噜的一次性牙刷,拖鞋,全都塞了个满。

“瞧你这没出息的娃。”

我低着脑壳,硬是不敢开口。

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幺舅带着几个汉子压根就没跟我们一起走。只是老抵开着车,带我上了路,车子发动了,远远的还看着幺舅跟这个汉子站在那酒店门口朝着车子直招手。

一直到出了城,老抵才粗粗的问了句。

“小爷,我说咋算个钱能耽搁那么久,你带这些玩意做啥?”

我包着书包不开腔,过了好一会儿,才实在是憋不住。

“这些东西能用好久呢,再说,也不是我才拿了的,我幺舅把那么大个烟灰缸那些都拿塞了他包里。也没见他说他自己。”

前头的老抵猛的呛了一口,车子有些晃,这粗粗的汉子赶紧把方向盘给掰稳。车子陆续的朝着前头开。我浑身绷带,迷迷糊糊之中实在太困,慢慢的睡了过去。

就在梦里头,我似乎又到了那一座山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山上满是雾气,我不断的喊着。突然,哗哗的水声响起,就看着远处山顶的一个水塘里头,有一个什么东西浮了起来,正是那口棺材,

一瞬间,我浑身冰冷。棺材慢慢的开了,就在那棺材的上头,渐渐出现了一道木板一样的门。

突然,好几个沙哑的声音像是响起在耳边。我只听到其中有一个声音就那么喊,

“我身上痛。。。火烧一样的痛。。。”

我心头一惊,那门外边居然出现了几个人影,这好几个身影居然已经老的认不出来,满脸的皱纹,只是其中一个人影,看上去有些像肖老太婆。慢慢的顺着那门就朝着里头走去,就在这时候,肖老太婆扭过了头,脸上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彻底消失在里头,只剩下那口棺材,静静的浮在那水面上。

我猛的就惊醒,才发现已经浑身大汗,窗外的风还在吹,我自己正睡在这车子的后座上,

“小爷,醒咧”

老抵嘿嘿的笑了一声,惊骇之下才发现是个梦,我拿着自己带的瓶子狠狠的喝了一口,心头才平静了下来。

去成都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车就这么越来越远。。。

“抵。。抵叔,我舅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四爷他没跟你说?他要出门了,这一走,怕是得好些年咧,我送你到了成都,立马也得跟去。四爷让你安心读书咧。”

我赶紧问了句到底去什么地方,老抵粗粗的笑了笑,随便说了几句话,压根就没回答,只剩下窗外的风,还在呼呼的吹。。。

-----第一卷《诡棺怪事》完

我叫刘还,出生在河边弯子,只是个普通的乡头娃,我根本没想到过,就在我八岁那年开始,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PS:阴棺回忆录第一卷已经完结。到了现在,我想跟大家说几句话。

或许是我还沉浸在鬼树第六、第七卷的氛围当中。所以在阴棺回忆录开始的这第一卷,整卷的节奏都很紧凑,尽量给大家创造一个紧张诡异的氛围。阴棺回忆录开写之前,我就已经这么决定,这或许算是一个大胆的尝试了。

那口棺材究竟有什么秘密?

一百多年前,川西土阀里的刘家到底发生了何等邪乎的事儿,为什么这样一个捉鬼诛邪的大家族,突然莫名消失,最后一家人隐居在河边的乡村?

刘还天生命格的缺陷,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迷局在后续的章节当中,即将陆续揭开,第二卷,会重点揭开刘还爷爷是否还活着,已经当年死的那几天,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真相。刘家作为川西土阀,难道真的就已经在世上消失?

这口棺材当中,究竟藏着一个怎样的惊天秘密?

刘还独特诡异的命格背后,跟这口棺材又有怎样的关系?如果是,那本来是养不活的刘还,到底身上藏着何等骇人的秘密?

第一卷只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在后续章节中,节奏会陆续正常。

一个个的谜底,也将陆续的揭开。希望大家继续看下去。

敬请期待,一切精彩,都在阴棺回忆录第二卷。

另外,阴棺回忆录第一卷结束,休息三天。三天之后,开始第二卷哈。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17 21:06:00 +0800 CST  
六年时间一晃而过,我先是到成都读完了高中,之后就着成都本地上了大学,读书的生活费靠的都是在假货店里头打工凑起来的。
几年的时间,我的生活已经是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上的大学假假的还算个重本,但我心思压根就没在这上头,长期有一节每一节的上课,长时间的不在学校,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外头一个综合市场里头过。
这地方在成都北面最落后的一段地儿,前后并排的几条街不是一般的杂乱,不算街边的店铺,就是外头的摊子都摆到了路中间。而我这几年,也凭着在假货店打杂,最后蹭着来了个这种地儿帮忙开了个小店。总共不到十平米的地方,桌椅板凳全都是凑的,歪歪斜斜的几个柜台摆着各种各样的塑料,瓷器等一系列的粗糙工艺品,勉强“混”着日子。
这种偏僻的店子,虽说是几条街外就是市场,但着实偏僻的不行。我在门口坐了一上午,除了两三个人买了几块钱的塑料货,压根就没生意。
此时的我已经二十出头,一身老旧的黑色粗布衣服,叼着根烟坐在店门口,外头就连过路的人都少得可怜,我在心头狠狠的叹了口气,顺手关了店门,提着柜台上的一个包就出了门。
舍不得打车,愣是坐着公交车到了市里边的另外一头。半个来小时总算到了言板脸的宽敞的假货店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愁眉苦脸的神色一收。一脸笑容的走了进去。一个伙计正在收拾东西,
“哟,小爷,来咧?”
我赶紧点了点头,言板脸正在柜台里头看账本,我笑嘿嘿的把包往柜台上一放,
“言叔,上午在街边看到点土货洋芋,给您带了几斤。”
这货抬起个脑壳瞥了我一眼,毕竟在这地方混了好几年,一群伙计都已经是熟的不行,一看我进来各处的货都朝我打招呼。
“小爷,您那头生意还行么?”
话刚刚说完,另外一个伙计远远的就开了口,
“没看小爷这回提了东西来的么,生意能好到哪儿去?”
我有些不好意思,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脸上一直在笑,“言叔,这两个月没怎么开张,就这么点,其他的我下回补上。”
掌柜的不说话,我心头也是有些抖。我开那店子虽说不大,但钱可都是从这掌柜的这儿借的,全都得每隔几个月一份一份的还。
眼看着这货把笔一放,顺手把那一包洋芋提到了柜台里头,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没回还钱的时候我都会来这打工店子待上一小会,最后起身准备走,
“小爷,不留下来吃晚饭?”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老子没回过来,两三个月的收入立马就没的干干净净,心子痛的还吃得下饭?只恨不得早点走。
刚刚到门口,我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的又转回柜台,申请很是犹豫,掌柜的眼睛一眯,
“还娃子,什么事儿?”
“言叔。。我。。我就想问问,我舅还是没信儿?”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掌柜,直到这货摇了摇头,我眼神之中的失望一泛而过。
“还娃子,我都跟你说咧,有四爷的信儿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哦,后头有几件残货,给那几个不成器的玩意给作废了,你可以拿去,看能不能补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伙计笑嘿嘿的就从后门走了进来,手里头还提着个包。
“小爷,这胎子可都是真的,只是接废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21 23:01:00 +0800 CST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店里头的生意也没什么起色,我坐在店门口直打哈切。就看着这一整天都没多少人的的偏僻街上,远远的两个汉子已经冲着这头走了过来。
我心头一抖,站起来就打算关门,但两个货走的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我这店子门口。脸都快笑了个烂,
“小爷,大白天的关啥门?”
开口的货叫伍成,这货站在门口,一时间不敢往里头走,笑起来一口烂牙全都露了出来。后头跟着的那一脸老实的汉子叫德粗,两个货都是假货店那条街的伙计。
“成哥,最近生意不好,读书的事儿又忙的紧。”
我几句话扯了巴子(编理由)就准备闪,谁晓得两个货笑嘿嘿的杵在门口根本就不走,还赶紧伸手过来帮我上门。
“小爷,这事儿我们来就成,怎么能劳烦您?”
我心头憋的难受,两个汉子发了烟,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乱扯,我一脸微笑,其实已经是在心里直骂。你们两个往我店里头一站,我今天还做个屁的生意?
眼看着这伍成一张嘴还在口水直飞的乱扯,
“小爷,我跟你说,我们上回去西昌做的那一笔生意,弄顺儿(一个伙计)那龟儿现在还没下得了床,我就说当时听小爷你的没错,那棺材开不得开不得,这龟儿子手痒,第一个下去就把那墓里头的木棺开咧。。。”
终于,我开了口,
“成哥,这次是什么事儿?”
这嘿嘿的汉子话音一停,这回反而变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德粗开了口,
“小爷,店里头接了单生意,有弟兄去踩了点,那下头应该是有东西。不过您也知道,这种一旦露了气儿的坟,弟兄伙要是下去,进门那一下得点火(点香)。现在四爷不在,一般这种事儿也少,现在能点火的就只有你了,这种事儿,还得找你帮忙。。。”
说道这儿,这货顿了一下,
“来之前掌柜的说了,这一回给您分一分的成。”
一分的成?这几个货今儿一来我就知道没好事,不过打死都没想到,言板脸居然能给这么多。这几年,这群货连带着我自己是干什么勾当的我清楚的紧,这伙计那句“露了气儿”是句黑话,意思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肯定是在地下,而且那地儿的东西可能已经跑出来了。
想到这儿,我心头就有些不是一般的抖,就说之前那汉子说的去西昌那一回儿,进到一个山墓里头去倒古董,结果好几个伙计被那地下的尸油给沾了身,就连这群伙计,现在都还有没下床的。自那次以后,我就已经再也不跟这群货出门,只是守着自己的店子卖些假古董。
眼看着最后,我终于点了点头,两个伙计总算松了口气。我心头气的发抖,要不是这个月的钱还没着落,缺钱的紧,打死我都不会出这趟门。
店门关了之后,把一个布袋朝着衣服里侧一装,跟着两个汉子就准备出门。偏偏这时候那伍成来了句,
“小爷,最近风声紧,你这几样东西最好别摆在外头。”
这货边说边瞅着我摆在柜台里的几样泥壶。
我懒得理伍成,这种事儿我现在可是清楚的紧,只是笑着念了句,
“成哥,我这两样东西,可是有证书的。”
这货眼睛一瞪。“哟,小爷,没看出来,您现在手法高明了哟。”
我这店的街道,那是偏的连车都开不进来,出门上了两个汉子停在路口的车,这天下午一路就出了成都。到了后头我才知道,这两人说的地方,居然是在距离成都不到一百里的一个县城里头。
我坐在车子后座上,背着偷偷的清理着自己身上带的东西,两个汉子坐在前头,车子后备箱里头早就放好了两个大布包。
一个多小时才下了高速,在县道又开了半个来小时,总算到了两个汉子说的地方。这种事儿我也不是第一回,找了个地方就把一身行头换好,用黑粉在嘴巴边上抹了抹,把一个平光眼睛擦了擦往头上一带,整个人看上去“一脸依稀刮了胡子”,年纪老了十岁不止。
两个货带着我在这县城里头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片老房子的地带,这地儿满街杂乱的街道和院子,比我开店那地方好不了多少。
瞅这样子,两个汉子在这地儿也来的少,走到一处街口的位置,正好开着一家小卖部。伍成抬脚就走了进去。
“哥们,买包烟。”
一个胖子正趴在里头呼呼大睡,喊了好几声,这胖子老板才抬起个头。
伍成边叼了一根边朝周围看了看。
“哥们,打听个事儿,你这附近是不是有一家姓张的老关(住户)?”
估计瞅着是陌生人,这店老板反复看了我们好几眼,最后才顺着个胡同指了指。
“就在那里头。”
最终,三个人到了一处老旧的院子外头,这地方附近都是自家做生意的,人还不少的样子。我站在外头瞅了一眼这院子周围,在心里稍微打了点草稿,同时心里头也是奇怪,言板脸街上的伙计还真是有手段,隔成都这么远的地儿都能找到。
这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干,整了整衣服领子,脑壳都还有些晕车,伸手就敲了这家的门。
不多时,院子门开了,里头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哥子,你找谁?”
我不说话只是装模做样的咳了一声,一旁的伍成赶紧开了口,
“妹子,这儿可是张奉才老大爷的住处?”这婆娘两手还抓在门上,像是准备随时关门的样子,奇怪的是,一听这伙计念的名字,这女的脸色居然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你们是?”
这伙计扯着嗓子就说了句,“我就说不是这儿,你们偏偏说是,看吧,地方都找错了。还让咱们这位先生白跑一趟。”
就在这时候,这婆娘居然一把就把门打开了。
“是这儿,是这儿。你们就是我家那口子托人去请的先生?”
这话不是一般的急,说完赶紧把我们三个迎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头不是一般的考究,老式的围墙,再加上整齐的砖房。这婆娘朝着屋里头就开始跑。
“妈,我们请的先生来咧。”
不一会儿,一个老太婆捏捏多多的就从正门走了出来。此时我正在这院子中间,背着个手到处看。
这种场面,我也不是第一回,一等这老太婆皱着眉头的大娘到了面前,我立马就开了口,
“大娘,您这房子修的年份有些长啊。”
硬生生把这老太婆想说的给噎了回去,只是奇怪的点了点头。
“面朝东南,本身阴气就种。屋子格局占三缺一,你们又在这门口补上了一棵槐树,正好填上东南角这个阴位。略一看,您这房子确实好风水。”
终于,这老太婆眼睛都瞪了起来,
“这。。这位先生,您可真是好眼光,前些年我们请过人到屋里来看风水,当时的先生看了好久,最后也是您这么说的。”
这些年我也不是白过的,瞅了两眼这老太婆的面相,随口又说了几句,这老太婆最后一点怀疑的神色都荡然无存。
根据经验,到了这个时候,我立马就开始乱扯。
“可这只是其一,阴位填了固然好,可这门怎么能开在正对阴位的位置上?风水讲究的是一个山通水畅,您这地方整个院落的通气的口都被堵了个死,时间久了,哪里能不出事?”
坐在这屋里老旧的桌上,这姓张的一家子的太婆可是给骇的够呛,到最后,完全是满脸救星的看着我,苍老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先生,我们到处托人,好多人都来看过,完全没用。这一回,您帮我们看看,可得救救我们家的老张头咧。。。”
“这。。。这事儿,真的太邪乎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21 23:03:00 +0800 CST  
我眯了眯眼睛,尽量使得自己的样子看起来高深莫测。
“大娘,能不能让我先去看看?“
这老太婆哆嗦了一声,带着我就朝着这地方的里屋走。以前我倒是没见过这种院子,从外头根本看不出来,里里外外总共有三层,周围的建筑庭院,看起来全都古朴的不行,只是估计长时间没有打扫,好些地方都满是枯叶和灰尘。一个汉子边走边问,这老太婆在路上就叹了气。
“我嫁过来都几十年咧,听说以前,他们这一家子都还很是富裕,民国的时候还是地主,到了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到了最里层的庭院,之前那年轻的妇人一时间有点不敢继续走,
“妈,我。。。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一个汉子不经意的瞪了这妇人的胸口一眼,几个人跟着这老太婆朝着里间的房子走了进去。
这房子虽说老,但也已经破落的不行,刚一推开门,一股臭味就传了出来,屋子里很是黑暗,老太婆捏捏多多的就朝着一张床走了过去。
“奉才,我们请了大夫来看你来洛。”
过了好一会儿,那床上的盖着厚厚的铺盖的人才动了动,露出个脑壳伸出来,我骇了一跳,这老头脸色简直就像纸一样的白,双眼深陷,不断的看看老太婆,又看看我们。是不是还咳嗽两声。
“大。。。大夫?”
老太婆扭头说了句,
“小先生,自从害了病之后。他就见不得光,说是外头的光晃眼睛。”没一会儿,就把这老头在床上翻了过来,伸手扒开那已经有些发黄的衣服,一眼看过去,不只是我,就连旁边两个心不在焉的汉子,都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就在和气喘吁吁的老头背上,居然是长着密密麻麻的脓疮,当中的一个正在背心,怕有一张婴儿脸那么大,连带着整个背上都有些发乌。
“先生,你可得救救我们老头。”
老太婆眼睛就那么看着我,根本就没注意旁边伍成两个的眼睛都有些发亮。
“差不多半年前咧,老头子说他背上痛,一开始我也没怎么管,现在,就。。。就已经成了这个样。”
老头又开始咳嗽,这老太婆赶紧去扶着他,不只是我,两个汉子立马就注意到,就在这屋子的各处,虽说扫过的痕迹很明显,但几处墙角的位置,都还是有散落着的泥巴。
“先出去再说。”
我心头一骇,转身就出了门。到了外头的院子里头,伍成声音隐隐有些兴奋,扭头还在使劲的朝着这院子的周围看,
“小爷,那可是尸水疮。”我瞅了这货,这汉子赶紧闭了嘴巴。
眼看着老太婆慌忙的走了出来,
“先生,您可得救救我家老头咧。。。”
“大娘,听您之前说,您这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太婆手里头还拿着块布,我看的清楚,这一会儿功夫,上头沾的全是脓血。
“先生,您不知道。我。。。我家老头子,真的是撞了邪。”
这婆家姓李的老太婆看了眼还在传出咳嗽声的屋子,狠狠的吸了口气,之后惊慌的就开了口,
“我们家在外头做点小生意的,老头子早年长期在外头跑,年纪大咧,就带着一家子回来住。没想到这才第二年,就出了事。一开始他说他背上痛,每天晚上都去抓。我也没怎么在意。哪里晓得。。。”
说到这里,这老太婆的神情明显有些惊慌起来,有些害怕看了眼刚才那黑屋子,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相信,差点骇死我咧,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我这老伴说背痛,好不容易才睡下去,到了半夜,我听着屋里头有什么声音。惊醒之后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床边上,居然就是他。当时屋子里头太黑,他就那么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转身就出了门。不管我怎么喊,他就是不答应。当时,他。。。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等我追出来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老张的人?“
我心头一惊,老太婆吞了吞口水,似乎之后的事儿更加的恐怖,
“我追着就出了门,就这么一会儿,他人居然就不见了,院子里头空荡荡的,哪里还看得到老张的身影。我赶紧叫儿子儿媳妇起来找。里里外外愣是没发现人。”
“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媳妇听到外院有脚步声,出去一看,我吓了一跳。他。。。他浑身泥巴,就在那院里头走来走去,不管我们怎么喊,都不回答。
儿子和媳妇上去拉住他,他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力气大的不行,一把就把儿子和媳妇推到了地上,嘴里头稀里糊涂的在念着什么。根本就听不懂。”
说到这儿,这老太婆一脸的害怕,止不住的开始掉眼泪,
“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咧,这是哪里来的冤魂鬼儿,死了都不得好死,来缠着我们家老张。周围的人都说他是被脏东西缠住了,上了身,现在家家户户走路都会离我们这儿远点,他背上长得那些东西,可不就是被冤鬼给缠住才长出来的。先生,你刚刚也看到咧,我老伴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您可得救救他。”
我没有说话,也知道了为什么两个汉子一定得叫我过来,问题是我心头也有些闪,光是刚才那一眼,我就已经知道,这怕不是一般的冤魂,这些年的手艺,要说一般的鬼魂,我虽说会渗的慌,但那只是渗的慌,压根不会怎么害怕。可刚才进屋之后,我手心一直藏着一张符纸,现在的我早就没有用作业本纸的符,而是实实在在的黄纸朱砂。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只有我有那种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偷偷的看着我,其实正是那躺在床上的老头。就连老太婆给他翻身的时候,那一双眼睛依旧透着蚊帐死死的盯在我身上。之前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手心藏的符纸,光是进了一趟屋,这符纸隐隐的居然就已经有些发黑。
就在这时候,
“大娘,我说句话您别害怕,您老板背上那些东西,里头可都是死气,死气就是死人尸体的气,有东西怕是在他身上开了门。想要出来。”
这老太婆直接一个哆嗦,我看了眼周围有些阴暗的静悄悄的庭院。
“您想一下,这里外几个院子里头,这几年,你们是不是动过什么东西?”老太婆赶紧了摇了摇头。“这么大个地方,我们只是在这儿住,连平时打扫都少,哪里还动过什么东西?”突然,这老太婆皱着眉头,直勾勾的就盯着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先生,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咧。前两年那边的那口井边上有棵槐树,年份太久都枯死了,那树又有些大,老头子怕它哪天倒下来压着房子,就叫人来砍走了。”
“不。。。不会吧,难道,我家老头的病就是这么来的?”
一时间,这老太婆一脸噤声的害怕,
“刚才你说开门?什么要出来?先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句话就连旁边的两个汉子都骇的够呛。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伍成朝着我使了个眼色,这货笑嘿嘿的就开了口。
“大娘,先生的意思是。和我们就得在这儿开个坛,刚才先生说了,缠着你老头那东西有些凶,我们得想办法把他送走。今儿晚上就动手,能不能成不敢保证,你们全家今儿晚上最好到别处去。这种事,活人看了,不是什么好事。”
我虽说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但已经是在心里头狂骂。这老太婆一个劲的点头,赶紧去外头喊那儿媳妇。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22 22:54:00 +0800 CST  
这天下午,两个汉子嘴巴吹的天花乱坠,总算是把这一家人暂时给送到了外头。我叼着烟坐在外头的屋子里,隔了这么远,里院还听得到时不时的咳嗽声。两大麻袋家伙已经是被运了进来,
“成哥,这回的东西有些凶,要。。要不就算了?”
伍成还在顺麻袋里头的东西,
“小爷,来都来咧,哪里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那老头背上长的是尸水疮,这地方下头肯定有东西。再说了,您要是不在,我们哪里敢动这种地儿?那老婆子也是瓜的,一家人守着个宝贝自己不知道,你们看看这周围的样子,这房子起码还是清朝的,都是后头修的,这种风水布局,一般都是为了藏住下头的家坟。这家人,在祖上指不定是做什么大官的。”
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句什么,一旁的德粗倒是脸色有些不好看,
“小爷,这阴阳白事。。您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这回真的扎手?”
我皱着眉头,始终在看着这庭院周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家人走了之后,我始终觉得,这庭院之中都像是多了点什么东西,我们看不到它,但这玩意始终就躲在某个角落里面瞅着我。
“我先去点个灯,要是灯熄了。今儿这地方,我们就碰不得。”
我立马就站了起来,三个人到了里院,我推门当先就走了进去。昏暗的光线下,这老头依旧躺在床上,我手一翻,用铜钱塞在一根蜡烛底,点燃就放在了门口的位置。蜡烛悠悠的燃了起来,门口的两个伙计就那么看着我的动作,我蹲在蜡烛边上,眼睛死死的就盯着躺在床上闭着眼咳嗽的老头。
这老头满脸苍白,时不时的还咳嗽两声,突然,地上的蜡烛火焰一晃,就看着蚊帐里头,这老头的眼睛悠悠的居然睁开了,喘着粗气就那么看着我。
“道字头上里的早,三魂定下孽债消,祖上有德佑后代,这张家后人若是有什么不敬,还请各位放过他,一灯为证,急急如律令。”
说完有模有样的一张符纸掏出,往蜡烛上头一点,眼看着符纸燃起,就在这时候,突然,屋子里头,这蜡烛的火焰开始猛烈的晃动。我脸色一变,瞬间一把铁砂朝着周围洒出。安静的屋子里头,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下一刻,就看着床上那老头居然已经坐了起来,一双眼睛麻木的看着门口我们几个的位置。
此时,就这么一会,这老头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变。一张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我蹲在蜡烛后头,透过这蜡烛火焰,眼睛里看到的完全就是另外一副场景。
就在这老头的背上,隐隐约约像是趴着一个影子,这影子浑身稀烂,根本就看不清楚样子,蜡烛的火焰一个劲的晃。看我嘴角都在抖,两个汉子早就掏出了短刀,一张符纸往刀上一帖,猫着身子就要走进去。
眼看着两个粗糙的汉子到了床边,这张老头突然眼睛一瞪,惨白的脸上,那一双眼睛带着血丝几乎是鼓了出来,猛地就朝着一个汉子扑了过来。
“锤子哟。”
两个货力气大,瞬间把这老头按住,下一刻,就看着这老头居然一脸的狰狞,四肢乱抓,脑壳极度的扭过来死死的盯着两个汉子。而就在这老头的嘴里头,时不时还有一阵怪叫声发出,我两步走了过去,几张纸钱朝着周围一 r>  “纸钱撒过,莫害后人,火急如律令。”
急促的声音之中,随着边上的几张纸钱自动的就燃了起来。突然,我只觉得这屋里头一冷,门口的蜡烛一阵晃动,眼看着要熄灭,我心头一狠,一把木剑已经掏了出来,终究,那蜡烛的火焰稳了下来,又开始慢悠悠的燃,而这老头脸上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个汉子伸手一摸。
“小爷,还有气。”
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就在刚才,我分明看到,这老头背上的东西一点点的消散,我扭头看了眼周围,肯定屋子里头阴气已经散去,才打了个招呼,两个汉子把这刚才诡异无比的老头抬上了床。就在这时候,
“噗”的一声,
就看着这老人背上正中的大疮突然就爆了开来,一股黄色的脓水瞬间喷了伍成一脸,
“锤子哟。”
一时间,奇臭无比的味道在屋子里头弥漫开来,伍成拼命的吐,看着这货的样子,我只庆幸还好刚才老子躲得快。
一个汉子咦了一声,自从那疮爆开之后,这老头的脸色居然好了很多,就这么一会儿,这老头满脸虚汗的脸已经是有了些许血色。
伍成还在使劲的擦脸,
“小爷,看样子,缠着他那东西已经走咧。”
我瞅了眼门口还在悠悠燃着的蜡烛,心头松了口气,下意识的也是点了点头。
两个伙计这才稳稳的收了刀。
一直到当天晚上,这老头醒过来好几回,但都下不得床。看样子明显比白天好了不少。两个货稍微收拾了一下那一屋子的臭味。带着家伙就来了外头的远里头,此时天色已经漆黑,安静的庭院当中,两个货站在我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心头晓得,来了这么久,这两个汉子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对着地面恭恭敬敬的点了一根香。
“道字在上,今日我麻卯道在此动土,以显阴德。”
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念,但每次念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别扭的紧。下午的时候,两个货已经拿着罗盘铲子在这里里外外的院子里头翻了遍。
“小爷,地方已经摸准了。”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心头还是有些不稳当,跟着两个汉子就朝着那口井边上走了过去。伍成叼着烟,还在嘿嘿笑,
“这地方是个官墓,下头墓气露了出来,所以那老头才中了邪。这家人也是作死,祖上的房子,一草一木那可都是有名堂的,这家人以前是当大官的,原本这儿的槐树就是墓门口的镇子,偏偏就把这树给砍了。要是再晚一个两个月,这老东西背上长的尸疮肯定会要了他的命。现在就让我们去看看,这老宅下头,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说得对,说的对,他要是不中邪,我们怎么找的上门?”
另外一个汉子一脸的麻子,嘿嘿直笑。
这货说完拉着绳子就要朝着下头吊。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这货一扭头,
“小爷,怎么了?”
下午几乎才看到了这下头的坟里头的鬼,晚上就要来挖进去,要是以前,我肯定吓的心子都在抖。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跟着这群伙计干过不少这一类的事儿。
我一句“要不再等等。”愣是噎了回去,跟着两个汉子下了井。
井壁边上,全是湿漉漉的青苔,黑漆漆的井里头,到了底是没到腰的井水,水面浑浊的不行,两个货拿着家伙,眼睛全都盯着我。
我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罗盘,指了一个方向,之后咦了一声,“等等,好像是这边。”顺手又换了个位置。
“小爷,这下去可是七八米咧,您可得看准。”
我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罗盘上头指的就是这儿,挖错了关我求事。”
黑漆漆的井底,我也看不清楚两个货是什么神色,人手一根一米多的钢锥对着这井边上的石头就开始撬。地方又小,大部分的活全是摸在水里头干,要不说两个货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不一会儿,四五块条石撬开之后,露出了里头的泥巴。
两人二话不说,对着这泥巴就开始斜着挖。
井里的水本来就不多,不一会儿就被两个汉子用泥垒起来关住。之后顺着这边上就开始打盗洞。一个盗洞一点点的往里走,一直到了后半夜,一个一人大小的洞估计进去有六七米的样子,外头的井里已经全是挖出来的泥巴。终于,黑漆漆的洞里头,伍成的声音传了出来。
“真的有门,是这儿。”
伍成的话音刚落,我站在井里,突然觉得背心有些发麻。
“不对头。。。”
“小爷,怎么了?”我脸色变得很是奇怪,就朝着这井的四壁看,我示意旁边的这货先别做声,一瞬间,周围全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抬头一看,一瞬间,我浑身冰冷。
就瞅着一个黑漆漆的脑壳从好几米高的那井口边伸出来,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22 22:55:00 +0800 CST  
看着我抬头,那脑壳瞬间就缩了回去,这一眼我看的清楚,大晚上站在井口朝着下头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老头。
一旁的德粗叼着根烟,半截都被泥水打湿了。
“这老龟儿子,疮爆了不是下不得床么?看个求的看。”
这话怎么说都怎么像是在安慰自己,刚才我们都看得清楚,那老头露头的时候一脸青黑的表情,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小爷,那屋子里头那么多泥巴,不可能是上面的院子里的,那老头肯定是从其他口子下过这下头的官墓,这种墓一般都邪乎,狗日的所以才中了邪。我们已经按着道上的规矩在地面上点过香。还是您亲自动的手,管那么多做什么?”
德粗不比伍成,这货平时话就不说,这回一次性说这么话,语气中明显都有些抖。不一会儿,就看着伍成浑身泥巴从里头钻了出来,手里头还拿着个开关盒子。
“小爷,闷炮(闷在泥巴里头炸的一种土炸药)放上咧。躲开点。”
这货刚一钻出来就滑了一跤,正好把手里头湿乎乎的开关撞在了井壁上头。
“你先”我眼睛一瞪,“人”字都没喊出来赶紧朝着水里头一扑。只听到彭的一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打的盗洞里头的泥巴全都垮了下来,连带着外头的石头都松了好些块。
“老子日死你仙人。”
德粗站起来就开始乱骂,伍成这货浑身泥水,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拿着铲子又开始朝着里头打,这一回倒是快,只是把泥巴清理出来就成,但上头的地已经松了,三个人心头全是闪的,随时担心这重新开出来的盗洞会垮下来。
终于,进去了七八米,到了一处随时的位置,听那声音井水还在朝着下头使劲的滴。
“到了。”
伍成闷哼一声,拿根木头伸进去试了试里头的气儿,又等了一分多钟,顺着这碎了的石头口子就钻了进去。下地之后,我只感觉到这地方是个石头底子的地儿,听得到之前炸开的井水还在往里头灌的声音。
啪的一声电筒打亮,我这才把周围看了个清楚,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空气显得浑浊的不行。整个石室空荡荡的,只是尽头的墙壁上头有一个门。一般这种传下来的官墓都不会很大,两个汉子一时间居然都没动,全都等着我的动作。
“小刘爷,这地方应该是个入坑,看这样子,里头也不会有多大。要不。。。”
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句,一根香拿在手里,当先就朝着里头走。穿过这空荡荡的石室,里头是一个干干净净的通道,就在通道的正中,一个两米多宽的池子的污水露了出来。电筒逛下,这挡住去路的整个水面都在黑黝黝的反光。
“嘿嘿。”
德粗恶心的笑了一声。将就手里的铁撬子伸到对面的石缝探了两下,接着整个人顺着边上不到五厘米的坎快速的跑了过去。
刚刚到对面,却根本不踩那通道的石砖,反而贴着墙壁整个人朝着前头一翻。一瞬间,就看着这坑对面地面上所有的石砖居然自动的跨了下去,光是这一下我就看的直吞口水,这一整个通道的地面居然全是空心的,要是人不知道,踩上去,立马就得掉进这黑黝黝的水里头,鬼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机关被破了之后,我贴着边总算绕过了这片地方。
这地方总共有三间石室,全是用刚才的“黑水”通道相互之间连起来的。第二个房间和第三个房间里头倒是都放着石棺。刚刚进第二间,两个汉子已经按捺不住,我用手一搓,手里始终拿着的那根香瞬间就燃了起来。
“小刘爷,好手段?”
我心想老子要不是当初就上了幺舅这条船,至今下不来,现在还为了钱来帮你们干这缺德的事儿,说什么都顶不了个屁用。拿着香小心翼翼的插在了这石室的一个角落里头。眼看着我放了香,两个汉子居然才松了口气,慢慢的用狗爪(一种铁做的爪子,上头两正一反三个钩,专门开棺用的。)
安静的“院落地下墓室”中,这石头棺材被撬开了一个缝,伍成拿着狗爪就伸了进去。黑漆漆的始终只打着一把电筒,两个汉子眼睛随时都注意着墙角的那根香,按照规矩,只要香一抖,那立马就得把手缩回来。
突然,伍成一使劲,整个棺材盖子都被掀开了。
“里头是空的。”
“锤子哟。”
剩着的我们两个着实惊了一把,赶紧朝着这里头看了过去。就看着这一口石头棺材当中,哪里有什么尸体?电筒一照。密密麻麻的什么东西出现在眼前。
这地下墓室之中,这一幕显得无比的诡异。
这一整口石棺当中,居然真的没有任何明器(陪葬的物品)。反而里面全都插着一根根老旧的香,香灰和香杆子早就腐烂了,这石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香池子”一般。
“日了狗了哟,费这么大的劲。。。这。。。这里头锤子都没有一根。”
我站在一旁没说话,眼睛始终死死的盯着这一口奇怪的无比的棺材。伍成骂了句什么,把狗爪一收。
“那里头还有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离开这插满腐香的石棺的一瞬间,似乎一股阴冷的感觉从我心头升起。我下意识的朝着周围看了看。接着犹豫着就开了口,
“成哥,你们做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里见过在棺材里头全放香的,这地方有些不对头,要不。。”
伍成用嘴伸了伸一个方向,远处角落的香还在燃,绕着那通道的池子黑水就进了第三个墓室。安静的周围,只听得到我们几个的脚步声。
从出口处看着这第三个墓室跟前两个没什么区别。几乎是打着电筒刚一进去,我立马就傻住了。也是一口石头棺材安静的放在正中,跟之前不同的是,这地方周围的地上,居然全都摆着一些纸钱香烛。散乱的就插在这周围。
“这是什么地方?”
似乎连两个汉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一整个墓室,几乎就是个布满灰尘的香堂的样子。那一口石头棺材安静的放在最中间。三个人麻着胆子走了过去。慢慢的把中间这口棺材打开。接下来的一幕,我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电筒光下,这里头是一具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看到这尸体,一瞬间,两个汉子的脸色全都变得奇怪无比。
因为这尸体的衣服,居然压根就是一身长褂子,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古时候的人。石头棺材开了之后,我就看到,就在这尸体的手中,居然静静的抱着一块牌位,
“风水佑死,任氏常在之灵位。”
这人叫任常在?这腐烂身子的样子显得奇怪无比,一个汉子咦了一声。因为就在这人的胸口位置,两只已经烂成了骨头一样的手,从下方伸出来,死死的抱在这人的身上。
“锤子哟。”
“下头还有一具尸体,这人是后头才睡进来的。”
我心头一抖,伍成看了眼周围,之后眼睛就死死的盯着这棺材里头。
“真他娘的日了狗了,这墓在好多年前就被人进过。东西都他娘的没咧。看来这是个同行,看着样子,已经有十来年咧。这人进了这墓,没有出去,反而自己睡在了这口棺材里头?”
我心头一麻。伍成抽了口气接着就开了口,
“奇了怪咧,周围的香到底是什么名堂?最奇怪的是,这人睡进这口棺材,让自己死在这里头,还用下头原本这墓里头的尸体把他自己抱住,胸口放上他自己的牌位。。。”
而且这牌位也不对头,一般人的牌位,肯定是在一开头都用故显,贤显之类的开头,偏偏这一块像是根本就不讲究。整个牌位显得仓促不说,最中间的居然不是名字,反而是那“风水佑死”四个字。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23 22:49:00 +0800 CST  
黑漆漆的墓室里头安静的出奇,看着周围这些密密麻麻的香,谁都想不到这里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偏偏就在这时,一个汉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打着电筒就朝着那牌位上看了过去。
“成子,千万别摸,我总觉得这牌牌碰不得。”
“你们不晓得,风水佑死,那个死,就是死人的意思。应该说的就是这人自己。这人估计是疯了。周围这么多的香都是他放的,还求风水来保佑他,而他自己,还躺在这口棺材里头。。。”
就在这牌位的背面,一行模糊不清的小字露了出来。
两个汉子都惊的不行,打着电筒凑过去就开始看。整个一行小字像是用手仓促的写上去的。都是用的几十年前的繁体,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依稀能认出来的只有少数几个字。
“有鬼。。。。。开棺。。。。卯。。。地。”
这人睡进去的时候,似乎这句话都还没写完。
一瞬间,我身上一冷,一张符纸猛的拿了起来,立马扭头一看,通道的尽头,另外一个石室中,那香还在燃。我刚刚松了口气,突然发现了什么,一瞬间心子都跳了起来。电筒光线下,这墓室里头的三个人的影子在墙壁上都显得清晰无比,我的左边是德粗,德粗的后头是伍成。
我看的清楚,就在那墙壁上,伍成的影子的头部,居然有着两个脑壳。我瞬间扭过了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伍成。
“小爷?”
这货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我指了指边上的墙壁,一瞬间,三个人全都明白了过来。我拿着一张符纸朝着这货头上一伸,伍成瞬间埋下了头。就看着一张怪异的脸突然出现在这货的背后,我骇了一跳,这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之前那个“张老头。”
“锤子哟。”
我手里头的符纸一燃,这瘦骨嶙峋的老头咧着嘴躲过符纸,不过没躲过我藏在手心的铁砂。被铁砂一把洒在脸上,这人怪叫一声,瞬间扑向之前那墓室的通道,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立马没了影。
“快。。。快看看我的背。。。我背好痛。”
“痛死老子咧。”
那老头消失的太快,伍成痛呼着放下了包。扯开衣服,我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在这货的背上,就这么一会儿,居然已经是“乌”了一大片,开了几条口子已经是朝着外头流脓。
“那。。。那玩意一直吊在我的背上?”
墓室里头太黑,谁都没想到,这张老头居然一直就吊在伍成的背上,跟着我们进了这官墓?
这货差点哭了出来,“我。。我真没感觉,就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咋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汉子手里头捏着刀,手里的牌位赶紧朝着那棺材里头丢了回去。
“这人把自己的牌位放在这棺材里头有他娘的什么名堂?”伍成咧着嘴开始骂。空荡荡的墓室之中,哪里还有刚才那老头的影子。我心思很是低沉,不知道为什么,一心只想快点走。
“成哥,先把招子立稳。”我一把粉末洒在这货的背上,伍成痛的直哆嗦,听了我的那句“黑话”。这货估计也是骇的够呛,赶紧拿着根香咬在了自己嘴里。这动作就跟当年在老家村子的那些汉子做的动作差不多。
周围地上的香都没敢动。三个人顺着来路又开始往回走,说实话,到了现在,我这心里不是一般的复杂,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这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名堂?如果是掌柜的那街上的人来踩的点,以我这么多年的了结,不可能会找到一个这种地儿。
已经是到了外头的石室。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就去看地上那还在燃的那根香。
漆黑的墓室之中,这香头眼看着还在亮,到了这一根我亲手插的进门香的面前。我直接愣住了。因为这根香,居然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一点点的熄灭了。。
为了挣钱,这么多年跟着街上这群伙计的经历,没人比我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瞬间,我背心一片冰凉。下一刻,就听着旁边伍成的的声音都有些抖。
“小爷。。。你。。。你看,那里头。。。。”
就在这时候,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就看着最里面的一间石室当中,地上那一根根已经烂完了的香烛,一根根的全都自动的慢慢的燃了起来一般。
“这。。。这是什么?”
就这么一瞬间,整个墓室都被照亮了一般。
意识之中,这墓室里头像是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
“救。。。救救我。。。”
“救。。。救救我。。。”
伍成露着一个烂背,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爷,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心头猛骂,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再说老子怎么晓得这儿会出这种事儿,而最让我害怕的是,那声音,就像是只有我才听得到一般。
就在这时候,伍成猛的就指向了一个方向。就看着一个漆黑的角落里头。之前的那张老头,藏在这墓室里头居然慢慢的走了出来。在这满地燃气的腐烂香火中,一步步的走到了最里层的那口棺材面前。浑身泥巴,诡异的就跪在那地上,朝着那口石头棺材的方向拜。
“救救我。。。”
这诡异的声音还在响起,就在我们站的周围。我已经是用铁砂撒了一个圈。
“小爷,这人真的是中了邪,之前我们就看过,他身上压根就没有鬼。。是棺材里的那具尸体?把。。。把这老头的人气儿给迷了?”
直到这时候,伍成和我才知道了,这害了病的老头晚上离开自己家到了哪儿。这人真的就是到了这下边的官墓当中,可我们根本就没想到的是,难道这中了邪的老家伙。每晚上到这墓里头来,都是拜那棺材里头的那些尸体和牌位?
这老头一身泥巴,不断的就朝着那口石棺拜。我眼睛一瞪,接着身子都有些哆嗦。下一刻,我就看着一点点黑色的东西,慢慢的从那石头棺材里头伸了出来,一点点的卷在了这张老头的头上。
“小爷,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一刻,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没有人能够比我更加的感到害怕,那是一种深入进了灵魂的害怕。再次见到这些黑毛,跟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东西何其的相似?
“不。。。不可能。。”
我声音都有些哆嗦。就瞅着一个淡淡的跟这张老头长一模一样的影子,慢慢的从那还在跪拜的身体中走了出来。一点点的朝着那口石头棺材走了过去。
“我来救你。。。我来救你。。。我给你拜香火。。。我给你拜香火。。。”
张老头面色呆滞,不断的念着这两句话。
只有我才看得到,这张老头身上那淡淡的影子,面无表情的一步步就朝着那棺材的方向走了过去,到了最后,那淡淡的魂魄一脸的青黑,还扭头朝着我们的方向笑了一下,之后彻底的消失在了那块牌位下头的尸体里头。。。
而就在原地,一身泥巴的张老头,慢慢的低下了头。周围的亮起的香诡异的开始慢慢的熄灭。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幻觉,只是那棺材的边上,多了一个跪着的老头。
又变的一片漆黑的墓室里头,伍成麻着胆子绕过水坑走了回去,用手摸了摸这佝偻的跪在地上的老头。之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爷,已经死了。”
这诡异的墓室之中,再一次的变得安静了下来。时隔这么多年,我站在原地,背心冰凉之中,脑壳都有些空白。
我不断的听着,这墓室之中,那时不时响起的“救救我”的诡异声音,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这中邪的张老头,分明就是听了这墓室中那诡异的声音,魂魄才消失在了那牌位的地方。而这一切,只有我一个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候,突然,就看着这第二间墓室的墙壁上,边角的一块石头,一点一点的凸了出来。。。而就在这石壁后头,咔咔的的明显还在响起在挖土的声音。
两个汉子一抽刀,电筒熄灭之后,整个墓室一片漆黑。伍成的声音小的不行。
“小刘爷,这墙壁后头有东西。”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5-06-23 22:50:00 +0800 CST  

楼主:月骁

字数:327873

发表时间:2015-04-24 00:54:0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5 08:41: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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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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