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五通第一季——竖耳青铜龙

这个发现让仿佛随时要崩溃的我缓了一口气,我呼吸着氧气瓶内沉重的空气,用力游了过去,感觉游得越来越吃力,短短不过几米的距离,却好像比我之前游的所有路程都要更加的长,四肢百骸之间像是被一点点灌入了铅一样的沉重,就仿佛有某种无形的事物正不断的给我施加压力,试图把我拉入深渊。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水下待久了,我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起来,当我发现自己的终于把绳子解开时,我才猛地惊觉,这俱石俑人像此时居然在注视着我,它的眼睛和其他石俑人像都不同,黑白分明,瞳孔中纤毫毕露...
这个眼睛,这个眼神...玄宫!是玄宫那个雕像!
那个雕像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猛地回想起了曾被玄宫下那高大雕像所支配的恐惧。
不仅如此,我仿佛听到了石头摩擦的声音,下一秒,我视野内所有的石俑人像都缓缓转动脖子,用那双漆黑瞪圆的双珠看向我,它们一点点的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在这一刻,它们仿佛全部都活过来了似的,我怔怔的在原地,仿佛在恐惧中失去了活动能力,只能在无意识中扭动僵硬的脖子,环顾四周...
是的,它们全部活过来了!
它们正在看着我!!!
下一秒,我方才所压制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如同火山一般爆发而出,整个人在短时间内,被一种无以名状的巨大恐惧所笼罩。
我惊恐地胡乱扒拉着着水流,想要逃出这里,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绳子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拉力...种马刘那个狗日的终于发现了我吗?
我内心刚这么一想,却感觉自己似乎不是被拉向上,而是被往秘湖更深处拉...而绳索的尽头...是一个黝黑深邃的黑色人影...它似乎是一个石俑人像!
顷刻间,我感觉到巨大的恐惧,拼命的往它相反的力量逃,但不知道究竟是我耗尽了力气,还是它的力量太过恐怖,我发现我不论怎么挣扎都没法上浮哪怕一寸的距离。
那个恐怖的黑色石俑人像,正在将我一点点拖入深暗之中。
绝望,侵占了我的心头。
明明光亮就在头上不到三米的地方...我甚至能看到那轮太阳,但我却逐渐沉入水中。
我只觉得四肢已经麻木,好像再也挥不出一丝力量,无数石像人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带着诡异无比的笑容,看着我一点点沉入湖泊中。
氧气瓶里的空气也仿佛耗尽了似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要用尽全力...
“呃....”
我无意识地朝着水面上的的阳光,艰难地伸出手,想要发出一丝求救的声音,但是声音还没有从喉咙中发出来,水流便灌入了嘴中,淹没了我所有的声音。
肺部剧烈的排除反应,让我浑浑噩噩几乎无法思考的大脑又回过一丝理智,我试图把调节器重新塞回嘴巴里,但却因为嘴巴进水导致的剧烈咳嗽,让我连这也没办法做到,每呛一下,吐出一口空气,活着的机会就少一丝。
那些气泡,就如同具现化的生命一般,被我一口一口的吐出去,让我感受到了无法言语的绝望。
终于,我挣扎的力气似乎不足以抵抗拽拉我的石俑,我只感觉自己正被一点点的拉进深渊,迷糊之中,我看到了那个模糊的石俑人像。
这一刻,不知是从哪来的力量,再次注入了我的四肢,就像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一样,我朝着面前那只漆黑的石俑人像用力挥拳打过去。
我用力挥拳,似乎没有给它造成了一点阻碍,但是我的举动似乎惹怒的对方,我看到它伸出一双漆黑的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想要反击,但双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在我的眼角余光之中,那些还没动的石俑人像嘴巴咧的更开了……
下一秒,我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感觉自己失去了理智,大脑停止了运转...
临死前的这一秒仿佛被拉的无限长,凌乱的记忆从我脑中闪过...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猛地感觉有一道光刺破了黑暗,这道光越来越明亮,同时耳边也有嘈杂模糊的声音,一种嗡嗡的蜂鸣声从脑子里边响起来,让人头脑一抽一抽的阵痛。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那蜂鸣退去了,自己的意识就像是被打碎的镜面,在不断的被拼接起来。
我开始能能看到的东西只有各种颜色的模糊色块,那些色块在移动、变幻,像是某种生物...
我没死?
这是我意识逐渐回溯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于此同时,我眼中那些模糊色块正在快速清晰起来...
“听到...听到没有...”
我好像听到了种马刘的声音,然后从逐渐清晰的视野中,看到种马刘正在我眼前挥手,嘴巴一张一合,“听的到老刘我说话吗?”
我刚想说话,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剧烈咳嗽了两下,然后我意识猛地惊醒,紧接着就像是传说中“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样,坐了起来。
“哎呦!”
“卧槽!”
两声痛呼声几乎同时从我和种马刘嘴巴传出,至此,我终于算是恢复了大部分神智,但也因为刚刚剧烈的起身,跟在我眼前种马刘头对头撞到了一起。
“我还活着?”我揉了揉额头,发现此刻我正在湖岸上,沐浴着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阳光,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没了之前那种阴暗。
除了大脑还有一些浑噩,我感觉自己几乎已经恢复正常。
“死个屁啊,你说什么胡话呢?”种马刘捂着脑壳龇牙咧嘴,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挺尸”。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话的同时,方才那段恐怖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我浑身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感觉到心悸。
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是很难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的,我甚至觉得,我几乎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然而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种马刘摇摇头:“水下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多半是出现幻觉了。”
“幻觉?我好好的怎么会出幻觉...”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0-12-28 22:29:57 +0800 CST  
我有些愕然,之前潜水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出什么幻觉?不过我话才说一半,就看到种马刘脸上有一道明显的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样。
我下意识道:“你脸上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种马刘龇牙咧嘴,摸了根烟出来点上,然后说道,“还不是你小子打的啊,平时也没见你怎么锻炼,水底那一下还挺猛!”
我打的?我没事打你干嘛?我刚想这么说,但猛地想起种马刘之前的话,便知道了...这一拳可能还真是我打的...
“要不是我把你拖上来,你小子真出意外了,下次不想活了,提前说声,免的浪费本大爷的好心!。”
难道刚才那个石俑是种马刘?
但关键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幻觉?这个问题在我内心中出现的瞬间,我就联想到了之前我嘲笑是种马刘时候内心中想到的那些,什么减压症之类的东西。
可问题是,我记得我有严格按照潜水的注意事项,小心翼翼避免什么减压症之类的问题才是,怎么会出现幻觉?而且,我记得我的身体一直也没出什么问题,所以问题应该出现在其他的什么东西上面。
就在这个时候,种马刘出声了,他拎着一瓶氧气瓶过来,丢在我面前:“看看,这气见底了,你说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幻觉了吧?”
在他手指着的位置,氧气瓶的气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到了红色区域...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难怪,难怪我后面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原来是真的没有氧气了...
“我估计你这是在水下的时候,氧气不足,自己一直没发现,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又没返回,结果导致脑子出现幻觉,把我当成了你口中说的怪物。”
种马刘说着自己的看法,不过他猜的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我确实是因为在水下突然看不到他,导致内心有点慌张,想要立马找到人,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氧气快没了。
结果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越陷越深,最终因为脑子缺氧、情绪紧张等多重因素,眼中出现了严重的幻觉,此时,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才意识到,石俑人像上之所以会出现那个玄宫看到的那张脸,完全是因为它是这些天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事物之一...
至于那个微笑,明显就是前些天倒立悬挂在日则阿叔窗外的诡异人脸,这些都是最近给予我极大惊骇的感观...
不过,现在想明白这些的时候,我不禁感觉脸颊有些在微微的发着烫,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解自己的窘迫,我不由得说道:“对了,这氧气瓶哪漏气了。”
我记得第一次下水的时候,氧气瓶都差不多是满的,按潜水公司那边说的,这一瓶氧气瓶够我们用一个多小时左右,怎么会突然没气了?
“不知道,我刚刚把它丢在水里边的时候,没见它有漏气的...不过这有可能是没气了,不过我感觉应该不是漏气。”
“不是漏气?不是漏气那什么?”我下意识问,记得在水下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氧气瓶漏气的状况,要是漏气的话,肯定是一直冒气泡的,这样我不可能没发现。
“可能是你之前上来之后,没有把氧气瓶关好,导致里边氧气都跑了,你最后下水的那次,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氧气瓶有没有气?”
听完他说的话,我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好像忘记了,但应该是没看,不然的话,我肯定会换一瓶氧气。”
当时种马刘咋咋呼呼的,我们下水很快,只是感觉状态差不多就直接往湖底潜了。
大概是我之前潜水过后太累,一到船上把氧气瓶设备什么丢一旁就直接躺下了,疏忽大意之下,没有意识氧气没有关上。
想到这,我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放空了一下大脑,然后将内心中所剩的其他阴郁,全部都缓缓吐了出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我和种马刘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叔公走了过来,他刚刚在山峰上应该注意到了我们的异样,但此刻看到我们安然无恙,便颔首道:“你们有什么发现?”
我和种马刘对视一眼,把水下边的那些发现说了出来,叔公默默地听着,没有多说什么,直到我们说完以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觉得水下的石俑应该是一种当地的祭祀仪式的祭品,而且这个祭祀仪式持续时间相当的长,年代跨度极大,要不,不至于跟我们说的那样,密密麻麻填满整个秘湖。
我点点头,既然那些石俑人像只是单纯的看着怪异,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那就说明,是有人投放下去的。
至于为什么投放下去,往祭祀上面一想,就很合理了,不过尽管知道了石俑大概率是一种仪式祭品,但我们探讨一阵后,却只是一头雾水,这里的人为什么要用这些石俑祭祀呢?
很可惜的是,叔公因为身上的伤,暂时无法下水亲眼目睹,我们只能打算是一会去问问当地村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返回的时候,又经过山峰,老鹰头带着我们爬上那座山峰,俯瞰整座秘湖,他目光凝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面对我和种马刘的发问,老鹰头只是面露沉思之色,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0-12-29 19:37:40 +0800 CST  
回到停车的位置,我们先把东西塞回后车厢,然后开始准备找当地村民询问。
才到村口那边,就看到一个约莫五十六岁的当地村民正在手晾晒的鱼干,他约莫五六十岁的模样,皮肤黝黑,穿着厚厚的,洗得有些掉色的衣服。
我们招呼了这位老大爷一声,走了过去,只听他转头看了我们一样,拿一块布擦了擦手,用着带有浓厚地方口音的普通话问道:“什么事?”
“老大爷,我们是来这边的游客,想跟你这打听个事...”说话的同时,我拿了一包烟出来,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老大爷看了一眼我的烟,犹豫了一下,接过香烟把它挂在耳朵上:“你们要问什么?”
我连忙说道:“老大爷,你知道‘盘陀’是什么意思吗?”
“盘陀?”老大爷用蹩脚的普通话重复了一遍,看到我点头后,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难免让我们有些失望,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老大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另外一种语言将盘陀这个词说了一遍,然后看向我们,“你们刚刚说的是这个东西?”
词似乎还是同一个词,但是用的语言不是普通话,而是他们当地的方言,但听起来用当地方言发音出来的“盘陀”更加正规一些。
听他这么说,我猛地意识到,盘陀这个词应该是一个音译翻译过来的词,它真正的念法应该是彝族人这边的方言才对。
我连忙点点头:“对,应该就是这个,你们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或者说知道哪有这个东西?”
老大爷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们这些外地人一眼之后,才继续用有着浓厚地方口音的话问道:“你们是外地人吧?怎么会知道‘盘陀’的?这东西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不一定知道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们的这个问题,而是对我们知道这个词感到意外,但还不待我开口解释什么,老大爷直接说道:“这玩意,倒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用我们这里的说法,这是一种吃人的棺材。”
“吃人的棺材?”种马刘忽然表情惊讶,“这不是怪物吗?大爷你们这里还有这种怪物?”
老大爷被种马刘夸张的表情弄的笑了一下:“不是,我说的是,这是我们当地传说里的一种东西,然后我们管它叫‘盘陀’而已,不过我是没见过什么盘陀的,要是真有这种吃人棺材模样的怪物的话,这里怎么可能还有人住。”
我接过种马刘的话问道:“额,那这种吃人的棺材,具体是什么,还有什么寓意...之类的,大爷你还知道吗?”
“这就不知道了,村里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什么人知道了。”老大爷摇摇头,我看到老大爷的模样,也猜不出对方有没有什么隐瞒,只能是换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还有件事,我们刚刚去水下玩了,看到了很多...有点不可思议的场景。”
说话时,我故意没有说出石俑人像,并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老大爷果然好奇地道:“你们说的是水下的那些石俑?”
显然,这老大爷是知道水下边那些东西的,我连忙点头:“对,那都是什么东西?说起来刚刚看到的时候真是怪吓人的。”
“那些啊...”老大爷把烟点燃,一边收着鱼干,一边漫不经心的和我们聊着天。
原来,在秘湖这边的村子,每年开始捕鱼的时候,都会举行一个祭祀湖神的仪式,或者说也可以叫做传统,以让湖神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什么的,祭祀的时候村里人会准备好一个石俑人像,把它献给湖神,祈求保佑,这也就是我和种马刘在水下看到的那些,石俑人像的来历。
老大爷说完,把烟从耳朵上拿下来、点燃,用力吸了一口烟。  “你们这个仪式举办多久了?怎么湖底下会有那么多石像?”我好奇地问道,想要一点点弄明白这里边的弯弯绕绕。
但面对我这个问题,老大爷也只是如刚刚那样摇摇头,他是因为难得碰到几个说话的,打开了话匣子:“我不清楚,这个传统从古至今,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清楚了,别说我不清楚,就是村里最老的那一辈都不清楚,我以前问过一些老人,但是老一辈说在他们有记事起,就有这种祈求湖神庇护的传统了,但究竟是哪年哪代的事情,反正现在是搞不通咯。”
好吧...我难免感觉到有一些失望,本来还以为会在这里有一些突破,结果只是知道了一些表象的东西,最终还是毫无所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老鹰头忽然开口,“你们这里家家户户晒都是什么鱼?”他指了指刚刚老大爷渔网上晒着的那些鱼。
“你说鱼啊?这个倒是我们这里特有的一种鱼,我们这管它叫麻皮鱼,它那个皮特别特别韧,很难吃,听说以前还没什么纸张的时候,我们这边的人把它剃下来,晾干了当纸用...”
鱼皮当纸用?听到这,我脑子里像是闪过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因为我猛地意识到一件事,老鹰头手里拿的那张先秦时代流传下来的鱼皮,就跟这里晾着的鱼很像。
不,要是去除那层包浆,说是一样完全不过。
难怪对其他事情都不上心的老鹰头,会有此一问,原来是他发现了这里边的关联,我不禁再次感慨老鹰头对事物的观察入微。
“原来那张鱼皮纸来自这里!”种马刘也后知后觉的惊呼一声,意识到了其中的关联。
“怎么了?”老大爷说着说着,看到我们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我敷衍了过去,没解释太多,因为这些事情算是我们是私事,也不太适合和别人说。
此时已经是三点多近四点,太阳开始落下,看这架势不多久光线就会暗下来,而我们离开上路至少要花费一个小时左右,便跟老大爷提出了告辞。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0-12-30 23:04:26 +0800 CST  
回去路上是种马刘开的车,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县中心,找了家饭店吃完饭,便又回到了旅馆,今天劳累了一整天,大家都想早早休息。
不过回房间躺了一会,就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什么,浑身一个激灵,睡意一下消失了,从床头柜那摸过手机看了看:“十一点多了...”
灯光未开,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壁,上面没有什么字体出现,这让我心底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些莫名地心绪不宁,似乎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但这种情绪,在水书出现后换了房间那一天也有出现过,不过到了第二天后说明,那只是我瞎操心,那行古代文字的事情应该是揭过去了。
可是今晚...
我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没不安,我的房间没头没尾的突然出现‘水书’,十足的诡异,让人事后回想,只觉得细思极恐。
我想了想,打算留个心眼,也算是给我自己安安心,不然这么疑神疑鬼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从床上起身,把整个房间所有的灯全部都打开了。在明亮的灯光下,翻开柜子、门角各种地方都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发现什么“东西”后,便找到了一个可以纵览整个房间角落后,我先是拿出了一个手机架,然后拿出一个差不多满电的充电宝,连上数据线给手机充上电,确定手机不会因为断电关机后,便把手机的录像打开,确定摄像开始,并且能够监控整个卧室,不留死角后,我满意的点点头。
但似乎,还少了点什么...
但就是这时,注意到旅馆的蘑菇炖鸡泡面桶,我立马意识到缺了什么,然后把蘑菇炖鸡泡面桶,放在手机前面,稍稍做好了掩饰,确定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后,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夜里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的某个时间,我忽然若有所感,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就看向了对面的墙...
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又出现了
咕噜...
我听到了自己吞咽的声音,视线在这一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寒霜凝固,就这么显得有些傻愣愣地望着眼前墙面上那些有些歪歪扭扭的,已经见过一次的水书,脑子里边只剩下一片空白...
究竟是什么时候?
一种怪异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后怕涌上我的脑海之中,那种淡淡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般怎么都无法挥散。
这一次,我知道,这不是恶作剧,而是真的有一些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怪诞潜入的了我的房间,偷偷的给我写下无法阅读的古老文字。
咕噜...
终于,不知道怔了几秒过后,我又吞咽了一下,脑子里的思维终于冰山溶解般再次运转起来,我用力地呼吸了几口气后,让内心平静下来,压下了心中的滔天巨浪般的惊骇。
“不用慌,目前暂时没有出事,应该是安全的。”我内心快速分析着当前处境,然后立刻跳下床,想要冲出去找老鹰头他们,但是,我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隐藏在泡面桶后边的手机。
我有种预感,手机中多半是记下了昨天晚上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放弃了立刻去找老鹰头的打算,想要搞明白昨天晚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走到隐藏着手机角落那看到,充电宝的电没了大半,但手机还是满电的,而且现在还在拍摄着,这让我松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无言的惊悚。
松口气是因为手机昨天一夜拍摄,没有因为什么特别的意外终止,惊悚是因为,因为这意味着,手机将昨天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记录下了来,其中很有可能有那个诡异东西的录像,我将直面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呼...”我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把手机从充电宝上拔下,然后停下录像,接着在文件中看到了这个因为拍摄一晚上挤满了我内存的录像视频。
“现在是八点二十几分,就让我来看看,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点开了这个长达四个小时的视频,看了几分钟,似乎还是没有什么问题。
录像上,昨晚我开着灯睡觉后,连着看了十分钟也没看到什么时,我忍不住有些不耐的把进度条点到了中间,大概视频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这时候我看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而我在床上好像已经翻了个身,位置发生了一些变化...最关键的是,在墙面上,突然多出了一行醒目的黑色字体...
除此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不,窗户好像被动过!
我猛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在之前,窗户应该开了一个小口才对,这个小口是我故意开的,因为要是有人从窗户走进来,那他再关上的时候多半不会意识到,刚刚窗口开了多大。
而我就可以凭借一些不起眼的小刻痕来判断是否有人走入窗过,但那个小刻痕看来是用不上了,因为现在窗户被明显的打开了。
说明的确是有人打开窗户进来的!
接着我又在手机上对比了一下,一共可以发现几个点:一,灯被关上了。二,窗户被打开过。三,字体出现。
“看来,这个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眯了眯眼,不知道具体时间在什么时候,紧接着,我把时间拉到我刚刚跳转的位置,也就是播放十几分钟左右的时候,然后按着时间轴,一点点往前拉,在紧张的心情之中,画面上灯光明亮,我死死的盯着墙面,总感觉字会就这么诡异的突然出现。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0-12-31 23:08:30 +0800 CST  
@赞叹僧伽吒 2021-01-01 11:45:23
祝大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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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乐!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1 20:01:17 +0800 CST  
可是当时间轴被我拖动到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我眼睛猛地一瞪,此时此刻,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只听手机中传来啪的一声,灯光不知道是不是短路了,一瞬间便被关上,画面骤然暗了下来。
紧接着,只见在床上睡的好好的“我”忽然挺了起来,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画面中的“我”侧对着手机,能看到眼睛是闭着的,但坐了没有多久,画面中的“我”忽然掀开了被子,从床铺上起身走下床,赤着脚,像是传说中的梦游一样往窗户那走了过去...
不会吧?我微微瞪大了眼睛,汗毛倒竖,满心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打开了窗户,以一种诡异无比的姿态,走下了窗户...是的,走下了窗户,身影消失在了窗户外...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四楼啊!
我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这次很明显不是什么幻觉了,我也很清楚我不是缺氧,而是真真正正的有诡异到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此时,录像视频内的“我”以一种诡异姿态离开这个房间内,房内顿时一片空荡荡,只有一些风通过打开的窗户吹入室内,将窗帘抽的啪啪响,就像是抽打在我心脏上一样。
我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就如我想的那样,事情还未结束,果然,在屋内静了一会过后,窗户外出现了我的身影,我勉强能看到,自己是以一种仿佛无视了地心引力一般的状态,脚踩在墙面之上,与地墙形成近乎九十度的夹角的样子走进窗户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小块黑黑的东西。
我不用仔细看都知道,这是“我”从旅馆下边那个烧烤摊拿来的碳....这也符合那天我们自己的猜测,墙上的水书是用碳写出来的,而且碳来自楼下的烧烤摊。
接下来,一切就如我想象的那样,“我”拿着这块碳,在墙面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行古老的文字,在写完后这行字后,“我”闭着眼睛,走向厕所,短暂地消失在了画面中,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等再出现在画面中时,“我”回到了床上,再次睡下...
...
怀着惊恐与不安,我关上了手机,目光怔怔地看着墙面上的水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那些古老的字符是我自己画出来的!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我被吓得一跳,整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谁,谁在敲门?”
“我。”
门外传来了老鹰头的声音,我一愣,以为老鹰头发现了昨天的事情,看了手机一眼,拿在手中,走去开门。
可就在我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老鹰头忽然先我一步说道:“准备去秘湖,我今天可以下水去看看你们说的那些石俑人像。”
“叔公你伤恢复了?”我惊讶问了一句,只见叔公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种马刘忽然提着三份早餐走了过来,我还想诧异,种马刘怎么会起的比我早,但想想现在似乎已经八点多了。
“你脸上怎么了?见鬼了不成?”种马刘把早餐递了过来,他说者无心,但我这个听者却有心,闻言不禁感觉到心头一跳,但最终,我张了张口,没说什么。
吃完早餐,差不多在九点的时候,我们更新了一下设备,然后才启程出发前往秘湖,到了这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十二点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过后,我们带着潜水设备来到了昨天下水的那个湖岸边。
穿戴好潜水设备,做好了一切必要准备和检查,确定不会出现昨天那种问题后,我们两人便逐一跳下了水。
这回为了方便,我们都没有使用救生绳,事实证明,这绳子并不怎么好用,尤其是在石佣众多的秘湖。
很快,我和老鹰头便来到了石俑人像堆叠湖底区域这,依旧是密密麻麻让人看到了就感觉到心悸和壮阔的水下景观,尤其是在不久前,我还差不多在这里阴沟翻船。
我看了一眼叔公,只见他的目光在石像人偶之中徘徊,看上去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我静静等待,等了没一会,叔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然后游动起来,往某个方向游了过去。
我连忙跟上,很快,叔公游到了之前一个我和种马刘都没有抵达过的地方,并且在这里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一块硕大的,有着牛鼻孔的湖底石板。
这块石壁上面似乎刻印了什么东西,隔着一些距离,我一时半会还看不清楚,但是当我来到这里,看到石板上的刻着的一些字符时,脑子里顿时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水书!
这种字符风格和我房间墙上用碳写的水书的风格好像!
这些古代神秘文字,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暂缓震惊的情绪,我发现石板上面不仅有那些古代文字,还有刻了一个下弦月的图案。
我重重的呼了一口空气调节器里的氧气,瞄向老鹰头,发现这块石板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只见他整个人游在一块有牛鼻孔的石板前面,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石壁,在观察了接近十分钟后,老鹰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随后他看了一眼我,挥挥手示意先回到岸上。
因为上面的文字,我对石板也十分的在意,在出水上岸后,有些迫不及待地第一个问道:“叔公你这发现了什么东西?”
“还不确定,先去找昨天那个人问一些事。”老鹰头摇摇头,看着他着急的步态,看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随后,我们重新把潜水设备放回了车里,迫不及待地前往村子,想要找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问问一些事情,幸运的是,我们没找多久,就看到了昨天那位老大爷。
此时他看我们又再次到来,还带着礼物,多少有点惊讶,听到我们说要问点东西,也表现的很热情。
我看向老鹰头,他果断干脆地直接问道:“你们这边的祭祀一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1 23:32:13 +0800 CST  
我以为1月2号发过更新了,原来忘了,今天补上发两章!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3 05:28:29 +0800 CST  
就在我体力透支前,终于游到岸边。
这地方类似于一个天然的大坑,我现在就在坑底的水潭里。
尚未等到我喘过气来,眼睛无意间扫向四周,顿时我整个人的汗毛瞬间竖起。
棺材......全是棺材样的东西......
一口堆着一口层层摞起,围着整个坑底摆放。
有的棺材因为长期潮湿,已经起了一层绿油油的苔藓,映着坑底有些昏暗的环境,显得诡异异常。
还有的则是因为上层棺材的重量,直接被压碎,透过这些碎裂的棺材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死人的头发,以及剥落的彝族类似彝族查尔瓦的服饰。
“叔公......你快看......”
我一边指着面前的棺材,一遍招呼身后的老鹰头。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老鹰头根本不在我身后,我竟然是一个人游上来的。
冰冷的湖水,加上面前冰冷的棺材墙,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全是空白。
恐惧彻底占据了我的心底,老鹰头刚才明明在我身旁,可现在......
想到这一层,我不仅把站在水中的半只脚赶忙抽了出来,生怕这潭平静无波的湖水中,会突然钻出来一个怪物。
可是正当我抽脚前行的时候,面前靠着坑底洞壁摆放的棺材,让我不敢妄动分毫。
甚至之前一些诡异的事情再次被我想起,僵尸、毒物甚至是一些灵异的东西,或许它们此时正躲在一处我看不到的角落里,只要我稍一放松警惕它们会瞬间从黑暗处跳出,把我整个人拖进湖底。
来自自身的恐惧,逐渐侵蚀我的内心。
我真希望这里有个人,哪怕是只动物,可整个坑底除了潮湿的洞壁上时不时滴下的水底声以为,就剩下我强行控制的呼吸声。
就在我所有的恐惧爆发之后,终于变成了一句呐喊,也像是为自己壮胆。
可是这声音喊出之后,落在周围墙壁上,瞬间变成无数道回声。
这个变化是我始料未及的,整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一步。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搭载我的肩旁,我整个人几乎是下意识跳开。
“啊!”
伴随着我的吼声,肩膀上那只手的主人终于开口了。
“咳咳......不就是少数民族的墓葬群,有什么好怕的。”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鹰头。
我整个人赶忙转身,向着老鹰头老跑了过去。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上来?”
老鹰头对着我摆了摆手,然后又指了指伤口的位置。
“刚才游过来的时候,碰到伤口差点没游上来。”
说这话,老鹰头在岸边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先把衣服换了,太阳落山前,我们要从这里出去。”
稍作调息,老鹰头呼吸匀了不少。
“怎么出去,整个岩壁又湿又滑,而且这个洞起码有十几米。”
我有些丧气的说道,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会原路返回。
老鹰头看了看十几米高的洞壁,从包里摸出一根香烟,自顾点上。
“我保证,上面绝对有人住着,而且今晚还能洗个热水澡。”
老鹰头说完,看了我一眼继续道。
“你要是想跟这些棺材住一起,那就别走了。”
说这话,老鹰头背起背包直接开始找路,我刚才完全是这堆积如山的棺材吓傻了。
走到坑底一处洞壁,这才发现这地方是有台阶的。
冷静下来也能明白,这么多的棺材堆放的如此整齐,要是没有台阶那才是见鬼了。
十几米的高度,只要注意湿滑的台阶,还是很容易攀爬出山洞。
半小时的时间,我们两人终于是有惊无险出了坑底,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终于出来了!”
我有大口吸着洞外有些温暖的清心空气,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老鹰头摇了摇烟蒂,指着面前的山说道,趁着天没黑先到山顶,要是能找到村落今晚上就能睡个好觉。
我此时早已恢复理智,从山洞底部出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切。
既然有棺材,这就说明这地方肯定有人。
两人没有多说,直接向着山顶攀爬而去,沿途全是人迹未至的原始山林,在灌木之间开辟山路,狼狈艰难,可是在精神上,比下古墓不知轻松了了多少倍,我拿出手机沿途不时对周遭不知名的植被进行拍摄记录。
老鹰头却是没我这种闲心,他一边攀爬,一边抬头远眺。
“叔公,你快看,那是什么?”
后者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的脸上终于露出喜色。
“是竹楼,不对应该是吊脚楼!”
这一发现,让疲惫不堪的我们士气上涨,不由得加快脚步往吊脚楼的方向行进。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看着并不远的村落,足足走了近一个多钟头,眼前已经开始出现成片的油桐树,一眼望不到边。
与油桐树一起出现的则是另一片桑树地,这绝对不是大自然天然形成的产物。
暖风吹动树叶,一阵沙沙作响,甚至可以闻到风中夹杂着一些饭菜的香味。
“快走,不远了。”
老鹰头招呼着我,向着村子急速赶,越往前走我心中的震撼越多。
吊脚竹楼依山而建,不远处一股山泉自山上留下,汇聚成一条溪流,这似乎就是当地人饮用水。
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现代化工具,更多的则是村民脸上淳朴的谈笑。
河流两旁的一个妇女,首先看到我们两人,她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我们,手中洗衣服用的自制木锤掉进溪流,这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
带着惊恐的尖叫,直接向着村落中间跑去,这过程中我倒是被她脚踝上那个铜铃吸引住了眼球。
村子并不大,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村中看热闹的人已经迅速集结。
这一个人还不凸显,几十个人在一起,人尚未到可是脚腕的铜铃声已经落入我们耳中。
每个人整整齐齐,全都是右脚的脚踝处,都戴着一个铜铃,串在脚环上。
众人看着我和老鹰头,眼中充满戒备之色,口中更是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叔公,这村子怎么全是女人?”
我有些诧异的打量着不远处的这些人,脑中也是充满疑惑。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3 05:28:53 +0800 CST  
“祭祀啊...听说最早的时候是一月一次,在农历的每个月二十一号,因为有下弦月,棺吃人的说法...”
老大爷抽了一口烟,然后又继续说道,“不过到了宋朝之后,好像就是一年一次了,再到现在的话,也就每年捕鱼旺季的时候,象征性的搞一下,也就搞个太牢之礼,再供一些瓜果,不会再扔石俑去湖里了。”
听老大爷缓缓说完以后,我们礼谢一番,便离开了村子,回到了车子那边。
“今天晚上,你们都好好休息一晚,把精神养足。”老鹰头忽然主动跟我们说道,这让我知道,他多半是对自己的猜测有了答案。
我也好奇地问了问,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答案,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鹰头的下一句让我感觉自己的表情都僵住了。
只听他说道:“明天我们可能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明天我们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惊容,怀疑老鹰头这是不是在开什么玩笑,但是他一直就不是喜欢开什么玩笑的人,我不禁说道:“叔公你这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面对我的问题,叔公没有做出回答,而且以他的性格,不想回答,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不过就在我以为叔公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忽然把我叫了出去,并叫种马刘待在这边等着我们。
种马刘老实的拿出手机在车里面玩了起来,我感觉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而老鹰头带着我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然说道:“我的猜测是对的。”
“猜测?”我适时发出了疑问。
老鹰头点点头,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他之前在烽燧上观察,发现最近湖中潮汐正越来越大,而明天就是农历二十二,而农历每月的二十二和二十三是下弦月,是潮汐最大的时候,我们在湖下看到的那个石板,上面的文字记载就是写给她们那个世界的人看的,它本来应该不是朝向我们这边的,而是应该在朝向另一面,上面的牛鼻孔当初也应该是有东西束缚在上面的。
我听的一脸懵逼,没想到,叔公居然发现了这么多的东西。
“你在记得你在玄宫里的那个会旋转的石雕吗?”老鹰头出声问道,见我点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
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石板,和我那天晚上在玄宫里面遭遇的那个石雕是一样的,只不过要打开它的话,需要很强的外力,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明天潮汐最猛的时候,借助这股力量,从而转动那个石板。
老鹰头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一切答案或许就会在明天过后揭晓,所以也没多问什么,我们两人一同返回了车上。
这天我们早早的回去了旅馆,好好修整了一晚上过后,到了第二天一早,便即刻启程,再次来到了秘湖,来到了那个下水的老地方。
这一回,除了潜水的设备,我看到老鹰头还带上了自己的小包裹,他把自己的小包裹和一些衣物装到我装着衣物的防水袋里,将它束缚在腰间,然后和我一起下水。不多久,我们便再次游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个,有着牛鼻孔和古代文字的石板面前。
此时老鹰头看了看这块石板上的石俑以及杂草和泥沙,挥了挥手,示意上来一起清理这些杂物,我没有犹豫,在将这些东西清理完以后,我和老鹰头借着潮汐的冲击力,一起奋力推动石板的上头。
果然一股沉闷的声响缓缓出现,这块石板被推动了!些许水泡冒了出来。
此时此刻,在我们和潮汐的共同作用之下,这块石板开始慢慢的上下转动,并从逐渐地上方露出了一个缺口,在上方那个打开的缺口开启到足够一个人通过的时候,老鹰头率先潜入了进去,我见状没有过多犹豫,连忙跟在了他的后面。
隧道内的通道一片漆黑,我们只能只能通过头上的潜水探照灯看到里面的场景,这是一个灌满水流的暗道,湖水比外边更加冷冽,四周昏暗异常,在探照灯之下,有着诸多的浮游生物,并且在这种地方,阳光已经被彻底的隔绝,我们唯一能仰仗的的光亮只有我们头上的潜水探照灯。
这时,在进入通道后,我们很快就发现,在暗道里面,竟然有着一条锈迹斑斑、足有手臂粗细的铁链,这条铁链不断往前伸延,一直伸延至灯光也无法照入的黑暗之中。
老鹰头带着我攀附着这跟巨长的铁链往暗道内一直向前游去,伴随一路的只有阴冷和黑暗,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不知道游了多久,在深邃昏暗的暗道尽头,我们突然发现出现了一丝丝的光亮。
那光亮并不明显,但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之下,也不可能被忽略,远远地看去,像是这条水下暗道的出口。
老鹰头似乎也意识到了,前方就是出口,速度不免加快了几分,我也加快脚蹼划动的速度,以跟上老鹰头的速度,以免出现掉队的情况,上次的事情我还有着不小的阴影,尽管那只是我疏忽大意之下造成的结果,但它所带来的害怕却是实实在在的。
没多久,我突然发现我们游出这条暗道,周围一下空旷了起来...我们没有过多的在这里耽搁,在花了一点时间,避免各种气压症状出现的情况下,缓缓的往水上游上去。
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光亮,我有些好奇起来,不知道在水下通道另外一边浮出水面,会抵达怎么样一个地方。
我隐隐感觉,经过长时间的潜水,现在我和叔公已经离开了秘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终于,我和叔公游出了水面,但在我看到这边的场景时,我的身体霎时间一僵,怔怔地看着这个地方,发现在漫长的水下暗道这边,居然也是一个巨大的湖....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3 11:13:25 +0800 CST  
为什么我发的58楼和59楼没有了,害我顺序搞错了!!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3 11:18:41 +0800 CST  
@零点零壹酒吧 2021-01-03 05:28:53
就在我体力透支前,终于游到岸边。
这地方类似于一个天然的大坑,我现在就在坑底的水潭里。
尚未等到我喘过气来,眼睛无意间扫向四周,顿时我整个人的汗毛瞬间竖起。
棺材......全是棺材样的东西......
一口堆着一口层层摞起,围着整个坑底摆放。
有的棺材因为长期潮湿,已经起了一层绿油油的苔藓,映着坑底有些昏暗的环境,显得诡异异常。
还有的则是因为上层棺材的重量,直接被压碎,透过这些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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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是62楼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3 11:19:41 +0800 CST  
老鹰头没有作声,微微皱着眉。
众人指指点点着我和老鹰头,七嘴八舌讨论的越来越热烈,我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看出来她们的眼神里,充满着好奇、疑惑、害怕和戒备。
就在这时,空气像被突然按下静音键一样,所有人都瞬间噤了声,俱是弓身垂头,毕恭毕敬的朝着两边后退了几步,让出中间一条道来。
随着当啷当啷的铜铃声,一个老婆子正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缓缓走上前来,右脚也是戴着铜铃。
这老婆子身形佝偻,面上沟壑纵深,看起来十分苍老,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看,只见老婆子拿的居然是一副鱼皮画,她对比着手里的画,抬头仔细的打量着我们,还在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里似有“盘陀“这两个字的声调,我心里一动,瞄了一眼她手里的鱼皮图,画的好像也是类似鬼主经卷上的图案。
我不由侧头瞥了一眼身旁的老鹰头,他应该也是看清了鱼皮图上的图案,赶忙从怀里掏出木匣子,递到老婆子跟前。
老婆子盯着木匣子,又看了眼老鹰头,才伸手接过,打开盖子望向盒内,颤抖着手取出了里面的鱼皮图,浑浊的眼睛里溢出了奇异的神采,似乎还有泪水。
看了许久,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扶着她的年轻女人说了些什么,年轻女人便搀扶着老婆子要走,转身时她对我们挥了挥手,示意跟她来。
见老鹰头已经迈步跟上,我也忙抬起脚,走过人群,众人也纷纷跟上脚步。
就这样,我们在人群的拥簇之中顺着山泉依山而上,举目望去,看样子正是朝着半山腰上伫立的那一座非常高大显眼的吊脚楼走去。
耳边传来流水潺潺声,绿树成荫,但在这一路行走的过程中,我却根本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色,因为发现家家户户门前都立着一具或者一双石板打磨的棺材样的东西,有点像起先在湖边发现的那些器物,越走心下越慎的慌,忙加紧脚步紧紧跟上老鹰头。
我们被领入那个三层楼高的大吊脚楼,我四下打量,外观楼檐飞脚展翅欲飞,涂着铮亮的桐油,踏上楼梯穿过回廊,经由天井进入正厅,才发现这里边是类似于中原地区宗祠一般的地方。
屋内香烟袅袅,偌大的厅室里,居然供奉着数十个石棺,石棺后的墙上挂着画像。
我随意的抬眼望向那些画像,发现绘画风格同玄宫中的相似,顿时来了兴趣,从左到右认真的看过去,画像上都是女子,看到中间最大的画像。
这幅画像十分诡异,画着的居然是一只长着螃蟹般眼睛的人,那竖起来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愣在原地。
感觉胳膊被拉了拉,回过神来对上老鹰头的眼睛,他眼神示意我不要傻站着。
我才发现前方的老婆子当着我们的面,已经在旁边人的搀扶下对着这些石棺和画像匍匐顶礼,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
虽然极不情愿,但见老鹰头已经学着老婆子的样子跪地顶礼,我也只好有样学样,跪下身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腿麻的已经快不是自己的时,听见老婆子终于起了身,结束了仪式,我也忙跟着老鹰头站起身来,不知道那老婆子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没想到老婆子只是朝身旁人低语几句,那人点点头,上前示意我们跟她走,将我们领到附近一处二层小吊脚楼,楼内无人,那人连比划带猜我才大概明白了意思,是让我们先在这里住下。
不一会又有人端来像是油茶汤的食物放在桌上便离开了,我早已饥肠辘辘,招呼老鹰头赶紧吃饭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两碗瞬间下肚,抚着鼓胀的肚皮,我满足的放下碗,才想起要问老鹰头一些事情,抬头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完走了。
见天色已晚,吃饱喝足,我决定先行休息明日再说,可躺在竹床上,我却迟迟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是家家户户门口的棺材和那画像上的螃蟹眼人……
对了,我得把这里的环境好好的用手机相机记录下来,到时让种马刘看看,我和老鹰头到底去哪了,让他也开开眼界。
我掏出手机,本想打个电话给种马刘,和他聊几句这边的情况,可是手机在这里,一格信号都没有,不仅没有信号,而且提示内存满了,上次因为因为水书的事,录下的视频快占满内存了。
现在为了用手机相机记录这边的情况,我只得删掉这段让我心惊肉跳的长视频。
出于强烈的好奇和记录分享的本心,我现在怎么也睡不踏实。
蹑手蹑脚的走出吊脚楼,夜凉如水,整个村寨都被笼罩在夜色中,四下寂静无声,只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旁边紧挨着就是一座坍圮的吊脚楼,月亮照在一双并立的石棺上,泛着奇异的光芒,我彷佛着了魔一般,脚步不受控制的走向那双石馆。
走近后,我只听见自己心脏传来的“砰砰”声,并且越跳越快,彷佛要跳出胸膛一般,手已经鬼使神差的搭上了其中一具石馆。
触手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瞬间唤回我一些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赶紧离开,但手好像已经不是我的手,摸向棺盖,轻轻一推。
没想到看似沉重的石板轻轻一推竟然就直直掉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但此时的我却丝毫未察觉,耳朵像被塞住一样,只是嗡嗡作响。
借着月色,我壮着胆子看向棺内,这具暴露在外的石棺里立着的,居然是一具男尸个岛上是有过男人的,尸体身上的麻衣早已腐烂,应该死去有些时日,但面目还是栩栩如生的,彷佛睡着了一般,并不可怖。
我打开手机灯光,发现石棺内壁,刻画着漫天的星斗,其中,尤其以南斗六星最为显眼。
棺内死者似乎睡着的安详模样,让我内心的恐惧淡了不少。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4 01:22:38 +0800 CST  
棺内死者似乎睡着的安详模样,让我内心的恐惧淡了不少。
好奇心占了上峰,就想着打开旁边另一具石棺,余光中却发现那男尸脸上似有微动,我一阵头皮发麻,感觉背后冒着凉气,拔腿想就走,但腿似灌了铅挪不开寸步,头却是不由自主地转向男人。
石棺立着,男尸身形和我差不多一般高,苍白的脸离我只有咫尺的距离,只见他鼻翼微动,好像是在呼吸,我甚至感觉到有气体呼在了我的脸上,令人窒息,我立刻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惊动了这男人,下一秒他就会突然睁开眼来。
突然,我发现眼前他的鼻翼动的幅度和频率越来越大。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我的喉咙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的,死者的鼻孔里探出了个白色的物体,下一秒就见那白色有大拇指粗细的蠕虫,正蠕动着爬出,爬到一半,露出半截嫩白油亮的躯体,橘褐色的脑袋像是朝我的方向一直嗅寻着。
我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瞬间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直涌喉头,俯身当场呕吐起来。
可就在我呕吐完抬起头来的时候,头上撞到了什么,应该是柔软的肌肤。
有人!
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但是在朦胧的月光下,我看不真切她的脸。
这个少女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为什么我没有听到铃铛声。
她面无波澜迅捷的盖上棺盖,静默的看着我,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吊脚楼,然后打开这个石棺”
但她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到我身后的?
我像入室盗窃被发现的小偷般,有些难堪的跟在她身后,走出这个吊脚楼!
我被领回自己的房间,胡思乱想后迷迷糊糊的睡去,可能是昨天潜水加攀爬了长久的山路,确实疲惫,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去找老鹰头却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发生了昨天的事,我也再不敢一个人出门了,老实拘谨的呆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只听得外面传来阵阵鼓声,听声音好像是从半山腰那大吊脚楼方向传来的。
昨天带我们来的那人进门示意我跟她走,可这次她的表情却是比昨天凝重许多,老鹰头不在,我的内心还是挺忐忑的,只能跟着那人出了门。
一路上,全是往半山腰赶的人,沿途家家户户的房顶都插长着螃蟹般眼睛的人像。
这些画像挂在长杆上随风招展,远处看去,就像清明时节的幡一般。
果不其然,再次被领到高大的吊脚楼时,那门口也插着画像,楼内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看样子全村的人都被召集起来了。
看每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进入堂内,上首居然是老鹰头,正神情肃穆的坐在那个老婆子身边,好似被邀请的上宾,虽然惊异,但看见他,我还是心下安定许多。
“咚咚咚。”
阵阵石磬打击的声音从楼外传来,闻声在老婆子的带领下,所有的人都恭敬的从堂上退了下来,见状我也跟了出来。
不知从哪突然冒出六个满脸彩绘,头顶花翎的人,走出高堂,登上吊脚楼外的高坛,高坛上摆着六把椅子,端坐其上,俯瞰着众人,高坛上点着火把,跳跃的火光映照在那六人的脸上,满脸的庄重威严。
我们前面站着的老婆子看了看夜空,随即拍手,石磬声敲击的越来越密。
磬声入耳,我的心也跟着敲击声一起越跳越快。
接着,我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左侧,只见吊脚楼下的螃蟹眼画像前一面色白皙的秀气少年,正一步一跪拜,满脸的虔诚,每一步跪拜都深深的匍匐在地上,就这样一直跪拜上了高坛。
趁众人都虔诚的望向高台之际,我悄悄挪步到站在前面的老鹰头身后。
轻声开口:“叔公,他们这是在搞什么呢?”
老鹰头眼睛看向高坛,没有回头,低声说道:“设坛拜将。”
“为什么?”我一时没有明白。
“到时可能就是这个人”老鹰头眼神指向那少年,接着说:“会和我们一起走。”
“那六个花脸呢?”
“据我的观察应该是在仪式中象征南斗六星君。”
传统的中原道教或者其他宗教,一般参的都是北斗七星,这南斗六星作为宗教参祭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哦”了一声,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生怕惊扰了他们的仪式。
这时,只见高坛上那少年向坛上六个人一一顿首之后,有一人双手恭敬地端着木匣子走上高坛,六人中间靠左的一个人,站起身,托上来一个扁平的圆形木匣子,上面放着一方丝绸。
高坛上背对着众人跪着的的少年微微弓身颔首,那人将手中的丝绸戴在少年头上,原来是一方头巾,紧接着,那人再将木匣子递到少年跟前,少年朝圣般的连磕三个响头,无比庄重的接过来。
坛上火光跳动过,我看不太清少年的面容,但他的头巾却在火焰的映照下泛出淡黄色的光,仔细一看,上面是云纹镶边的南斗六星图案。
老婆子拍了拍老鹰头,老鹰头似有所悟,像刚才少年一样,走到脚楼螃蟹眼画像前,一步一跪拜的上了高坛。
接着,坛上的老鹰头和那个少年并行着跪下朝向坛下众人。
看老鹰头这样,我眼角一跳,不由的后退了小半步,心下暗想着,真是造孽,这是什么仪式,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施以如此大礼,也不知道叔公此刻是怎样的内心活动。
心下这样想,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现,只是默默的看着这种仪式的继续进行,顺便偷偷的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个过程。
坛下的老婆子对着老鹰头和坛上的少年,拍了拍手,然后伸出双手,左右手拇指和中指分别环扣交叉,收到指示的老鹰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那少年也掏出一块,两人同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对方的石头上,完成后,两人又朝着我们拜了一拜。
这时,整个仪式好像进行到了高潮,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激动。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5 00:49:57 +0800 CST  
随后六人先行下高坛离开,老婆子也转身离开,但是众人围聚到老鹰头和少年的身旁,簇拥着他们走下那个坛子。
回去的路上,我很好奇为什么这全是女人的村里居然还有一个男人,就是那少年,再老鹰头今日去了哪里,也好奇语言不通,老鹰头是怎样和老婆子交流,从而顺利的完成仪式……。
一堆问题在心中萦绕,忍不住问出口,但老鹰头却只是告诉我,他也只是入乡随俗,参照着他们族人的举动,慢慢自行领会罢了!
真不知道这怪老头来这里找人有什么用处?
第二日天亮,出屋看老鹰头已经收拾好东西,我知道要离开了,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随他一起下了楼。
出了吊脚楼,眼前的情景让我吃了一惊,门前一直到半山腰上,站满了人,看样子就是在等我们俩,那少年站在人群最前面见我们出来,走上前来。
那少年身着白衣,身上背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圆形的匣子,走动间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远处看的话,有点像忍者神龟后面背的龟壳,不知道那匣子装的是什么。
在我正猜测那圆匣子所装为何物间,少年已经站定在我和老鹰头面前。
晨光熹微,洒在少年的面白如纸的瘦削脸庞上,一头乌黑的短发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五官清秀阴柔。
看清少年的脸,我愣了片刻,这是少男还是少女?
我不着痕迹的不时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形,长久的观察之后,我才敢确定是个男生女相的清秀少年。
或许是这个少年留意到了我在一直打量着他,他居然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刚开始我也没太在意,但过了一会,他还是保持着一样的状态。
我挠了挠头,这家伙看得我都有些浑身不自在了。
随即老鹰头转身迈步朝着山下走去,我和少年赶忙跟上,身后传来不绝于耳的铜铃声,村上的众人正跟着我们。
路上,这少年居然没有回过一次头,但他的眼里有微光闪烁,竟然噙满了泪水,他努力的不让泪水掉落。
走到进入此地的坑底水潭边,老鹰头停下脚步,拿出潜水服穿上,我也麻利地穿好了装备,一切准备就绪,才突然想到这少年没潜水服。
看向少年,却见三具崭新的棺材样物体放在我们面前,看来是提前准备好的,定睛一看和坑底洞壁两边摆放的棺材一模一样,我心下大惊,这是要做什么。
还没等我从惊诧中回神,少年已经推开棺盖迈步躺了进去,旁边一人随后将棺盖盖紧,里面透出一股桐油的气味!
“叔公……这,这是……”我惊愣了好一会儿。
老鹰头一边检查着潜水装备,一边不断的指向他的潜水服和我的潜水服向村里的人示意,然后对我开口:“你还想不明白呢?这就是她们口中的盘陀,出入湖底的运输工具。”
我猛然醒悟,一刹那,关于盘陀的秘密豁然开朗!
原来这棺材样的东西是这里的先民用来渡河的工具,涂着的桐油估计是用来隔水的。
见那棺材准备完毕,老鹰头把那具它推入了河里,我最后一个跳入湖中。
入水的一刹那,我回望了岸上的村民一眼,却发现她们所有人都跪着朝向我们,目送着我们离开,眼神里情绪复杂。
愣了一下,礼貌性的朝她们摆了摆手,怕老鹰头游远,也赶忙扎入湖底。
打开探照灯,立即四下张望,视野范围内没看见老鹰头和棺材,安慰自己不要慌,顺着湖底潮汐所产生的暗流,我使劲加快脚蹼划动的速度。
没多久,我便看见了前方出现熟悉的暗道,忙攀附着暗道内的铁链像暗道深处游去,虽然我知道方向是没错的,但一个人在这幽长阴暗的通道中前行,还是越游心越慌。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不远处渐渐出现了那具少年漂移的棺材,我心下大喜,终于追上了,忙又加快速度靠近过去。
靠近棺材,探头向棺材的前方看去,有灯光,显然是老鹰头的探照灯所发出的,这下我一下子就体会到沙漠中口渴之人看见水的心情。
不一会,老鹰头上方出现了那块石板,他顺着石板的缺口游了出去。
我看看那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又目测了一下面前的棺材,绝对无法通过。
就在我想自己先出去,待上岸后将老鹰头的潜水服再拿来给少年穿上时,棺板里传出闷响。
就见那棺盖被推开,少年从其中游了出来。
莫不是疯了吧,这里距离出水还有一段距离,待我招手示意,少年却已经一个灵巧转身,身影已经消失在缺口处。
见状,我也忙跟上前去。
经过石俑人像堆,终于浮出水面,爬上秘湖岸边时,老鹰头和那少年已经在岸上了,老鹰头正脱着潜水服,少年虽然浑身上下湿哒哒的滴着水,但脸色没有一丝异常。
我边脱潜水服边由衷的佩服着,居然能在无任何装备之下游出秘湖,这得多好的水性!
老鹰头从防水袋里掏出一件我的衣服扔给少年,少年接过衣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朝四周打量片刻,钻进旁边的树丛,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音。
都是男的,这少年还这么害羞,而且和他村里的人完全不同。
想到这里,我还记得初到村里见过老婆子后,去我们要住的吊脚楼的路上,被我和老鹰头撞见路边山泉里有女人正赤裸着身体洗澡,我当下都十分尴尬,可那些女人却毫无害羞回避的意思。
后来住的两天里,见到的类似情况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可能是因为长期男性的缺失,或者没有受过儒家文化的洗礼,那里的人对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不强,所以民风淳朴却又开放。
难道那里男女在这方面的表现和我们的社会刚好是倒过来的? 老鹰头见我换好了自己的衣物之后,叫我赶紧打电话联系种马刘过来接我们。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6 01:58:44 +0800 CST  
来点催更的读者,要不懒洋洋的更新的动力都没有!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6 09:19:04 +0800 CST  
我拿出手机,看见手机已经恢复了两格信号。
拨通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电话里传来种马刘还在睡梦中的声音:“喂——”
“还在睡觉呢?我和叔公出来了。”
电话那边声音瞬间清醒:“操,你小子,这两天一点音讯也没有,电话也打不通,搞什么呢!好了,你和叔公等会,老地方等我,马上到。”说完匆忙挂断电话。
此时,少年也换好衣服走了过来,我的衣物穿在他身上,袖口和裤腿明显长一大截,见我看他,他挽了挽袖口和裤腿,眨巴着乌黑清澈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后,又移目到远处,眼神里满是不解,仿佛对包括我在内的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
不到二十分钟,就听见汽车驶来的声音,是我那熟悉的越野奔驰G,只见车还没挺稳,种马刘就已经打开车门冲了过来扶抱着我的肩膀,左看右看,神情十分激动:“我还以为你丫的回不来了呢。”
又转身想抱住老鹰头,伸手,但瞬间对上老鹰头阴沉的脸,讪笑着收了手:“嘿嘿,叔公也没事就好。”
说着,还不忘拍马屁,猛的一拍头:“看我刚刚说的,有叔公在寻求肯定。怎么会有事的!”,他话一落地,眼神却瞟向了我。
很快种马刘打眼到了眼前的少年,上下打量着,又转头贼兮兮的用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说:“昊一,看不出来啊,你还拐了一个挺俊的小娘们,对了,啥名啊?”
我哂笑着摇了摇头,种马刘似无察觉,拖着下巴,又靠上前来十分真诚的说:“就是穿衣品味不太好。”
转身给他肩膀一拳:“你什么时候口味变重了,人家是男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到哪都能听到他脚上的铃铛声,就叫他铃铛吧。”
种马刘不敢置信的又仔细打量那少年好一番,张口还要问什么。
那个少年见种马刘打量着他,也长久的盯着种马刘。
车里传来老鹰头不耐烦的声音:“磨磨唧唧的,还走不走?”
种马刘忙应了一声,跑着上了驾驶室,我也拉着上少年上了车。
车子驶在路上,种马刘说他这几日一直在附近等我们回来,见我们不回来,还潜下水去找过我们,我也向他大概讲述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一路上,种马刘对少年很好奇,一直扭头看着,少年恍若未觉,一脸的好奇之色,一会碰碰车座,一会探头张望窗外,一会摸摸车门。
我提醒种马刘注意开车,他才不情愿的扭过头,过一会又转过头来看看。
嘴里自言自语着:“咋看都是个娘们儿啊!”
到县城已经是中午了,老鹰头说先找个地方吃饭。
在快到布拖县县政府门口时,见前方堵车堵的严严实实的,一般县城这种地方很少会堵车,种马刘八卦的摇下车窗,探出身张望了一会,进来时脸上带着一丝看热闹的欣然之色:“县政府门口乌压压的,咋回事呢?要不要过去看看。”
话音未落,令人吃惊的是,老鹰头已经打开车门走上前去。
“叔公,等等我!”种马刘忙不迭的下了车追上前去。
当我们进到县政府的门口内才发现武装部的门口,摆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面用白布闷着。
村民们将县政府武装部包围得严严实实,局势似乎有些剑拔弩张。
县政府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安抚着村民,可村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见局势就要失控。
这时,种马刘一马当先的扒拉开人群,我们也跟着他身后挤开人群来到了前排,一眼看见了最前面的眼熟的闹事带头人,种马刘显然也认出来了,喊道:“阿木!”
种马刘嗓门十足,透过吵闹声居然让所有人安静了一瞬,阿木循声看向我们,我身旁的老鹰头突然走出人群,阿木眼神出现一丝震惊,随即出现一丝尴尬,看看我们又看看村民,问老鹰头怎么又出现了,让我们赶紧走,别再瞎掺合,村里出事了!
村民们显然也认出我们来了,眼神中满是警惕和戒备之色。
我们赶紧讯问阿木,出什么事了?
他告诉我们这副担架里躺着的是一具瓦都乡村民的尸体,脖子被咬断了,头颅不见了!他们要求县政府武装部派人加大对瓦都乡的保护。
见状我赶忙走上前去,想拉走老鹰头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没想到老鹰头思忖了一会,却对我说:“这些事是由咱们引起的,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一听他这话,我眼前又浮现出之前那只领头狗和阿健惨死的样子,心头涌起一阵不舒服。
这老鹰头怎么回事?
当初第一个提议大家不要以身犯险,离开玄宫的是他,现在又要插手瓦都乡的事。
老鹰头对着阿木淡定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这样,你先吩咐村里的人,让他们都先呆在家里,我们上山去看看。”
闻言,阿木眼神开始闪烁,似有犹疑。
老鹰头继续开口道:“不想死更多人的话就赶紧。”
听了老鹰头的话,阿木终是下定了决心,转头对着村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村民的神色从警惕戒备慢慢变为不可置信……
当老鹰头和阿木在交谈,众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他两身上的时候。
那个少年却傻愣愣的过去掀开了那个蒙在担架上面的白布,蹙思了一会,煽动着鼻翼,似乎在努力的捕捉着上面的气息。
我和种马刘见状,赶紧把白布蒙回去,拽他回身边。
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还好这伙人没发现,要不,这民情激愤的情况下,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被我们拽住的少年,变得极不安分,他挣脱我们的双手,捡起一个石子,在地上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画了一幅画,歪歪扭扭的,就像幼儿园小朋友画的简笔画一般。
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一只猪,我问了下种马刘,画的像什么,他挠了挠脑袋,也说像只猪。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6 23:55:44 +0800 CST  
和阿木交涉完毕的老鹰头向我们走来,我和他说,这少年看了一眼担架内的尸体,然后给我们画了地上的那个图案。
老鹰头打量了一会少年,思索后转身问阿木,这里哪里有菜市场?
阿木告诉我们,菜市场离这里不远,沿着县政府的路一直往前开,五分钟就可以到达。
我按照老鹰头的指示,来到菜市场的猪肉铺,用疑问的眼神对着少年指了指摊位上的猪头,他点了点头。
把猪头打包上车后。
我们又来到了瓦都乡,将车停在山下,老鹰头疾步向深山里走去。
我和种马刘不知道老鹰头作何打算,只能都快步跟上他。
没想到,越往里走,山路就越熟悉,直到面前出现一个熟悉的幽暗洞口。
“草!”一旁的种马刘脸色惨白,斗大的汗珠从头上往下开始滚落,我心下也十分骇然,居然是玄宫,之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脑内阵阵眩晕。
跟着老鹰头走近洞口前,从里面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但是铃铛似乎对这种味道,表现的极为敏感,他在洞口仰头仔细嗅了嗅空气的气息,眼神里透出一种惊疑。随后他转身指了指老鹰头嘴里的烟,眼神迫切。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老鹰头心领神会,捡来一段枯木,脱下一件毛衣,绑在枯木上用打火机点燃,给他当火把用。
铃铛眉头紧皱,没看我们一眼,直奔山洞而去,只见他一猫腰,已经独自探身快速的下到洞内。
我下意识的看向老鹰头,却见老鹰头眼睛微眯,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铃铛,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防意外发生,我们三人,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打开手机探照灯,进到洞内,早已不见铃铛的身影,只闻得血腥味越来越重,待走到洞口的下面,见不远处的石凿的阶梯上有颗人头。
慌忙走近,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忍住心下恐慌,第一时间先是看了看尸首,还好不是铃铛,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死亡的时间不长,脖颈上的血迹尚未完全凝固,鼻子被抓破了。
头颅似乎是被叼到洞内的。
老鹰头蹲下身观察了一会,起身朝石阶下面走去。
我和种马刘小心翼翼的绕过头颅,赶忙跟上。
沿着石阶向下,不知是因为温度越来越低还是心理因素,我和种马刘身子哆嗦的厉害,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的这种感觉再次油然而生,不由得四下打量,紧紧挨着老鹰头。
台阶上的血迹到一半就突然消失,但是还能闻见隐约的血腥味。
往下走了约半个小时,石阶尽头隐约有火光在跳动,忽明忽暗的。
三束手电筒的光汇聚着照向火光处,灯火交汇处是正站在玄宫最深处地面上铃铛,他正举着火把,凝视着洞壁上的壁画,看起来虔诚而庄重,另一只手像对待珍宝一样慢慢的在壁画上揣摩着自言自语,仿佛看得懂上面的内容。
浏览完壁画的内容,他开始走向地面上那些硕大的旋涡状的脉轮图案。
就在这时,铃铛火把的火头突然晃动了一下,在近乎熄灭的瞬间,我好像看见一个黑影从他头顶飞过。
我刚要提醒铃铛,自己身后却猛的传来一阵浓烈的尸臭味,这股味道由远及近将我笼罩,一股重量唰落在了我的右肩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后颈处有气息拂过,脊背瞬间僵直,那气息冰冷阴寒,随着气息起伏,尸体的酸臭味越来越浓。
见鬼!有东西趴在了我的肩头,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就在我耳边。
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看着近前方背对着的种马刘想开口,但由于极度的紧张,我却突然失声了,只发出“呃”的喘息,脸上一颗颗冷汗往下滚落。
天呐!我该怎么办?
来不及我过多的思考,突然有长长的爪子搭在了我的脖子上,脖子上一种冰凉的触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下死定了,看来地上又会多出一个我的头颅!
“嗖——”有东西从前方擦着我右耳飞过,一股腥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耳旁传来一身惨叫,喑哑刺耳,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
包围着我的尸臭味瞬间消失,这股重量瞬间在我的肩头脱落。
电石火光的瞬间,铃铛已经出现在我身前,他背上的木匣子打开了,一手举着重新焕发亮光的火把,一手握着一柄鹿角刀一样的武器,闪着银光,还没待看清武器的样子,铃铛已闪身略过我身旁,朝着石阶上方追去,跳闪腾挪消失在黑暗中。
“果然好身手!”老鹰头仰头大笑,地宫里泛起阵阵他的笑声。
的确好轻盈好矫健的身法,身体的柔韧性协调性和反应能力,简直是超一流的存在!
种马刘却在老鹰头的笑声回荡之下,呆立在原地,面如土色,流露着惊惧之色:“昊一,刚刚铃铛把刀挥出去的时候,你的肩膀上我看见叔公的脸好像跳下去了。”
可老鹰头明明现在是站在他身后,而不是我身后,死里逃生我心下还没有平静,这时听他这么一说,更加发怵。
老鹰头没有理睬我俩,已拾级而上,我俩一个对视,哪敢怠慢,忙跟着老鹰头飞奔而上。
居然追到了洞顶圆心处,此处附近,溅满了乌黑的血迹,喑哑刺耳的凄厉叫声越发激烈,同时也听得铁器划破空气的嗖嗖声不绝于耳,鼻尖传来格外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尸臭的味道。
我和种马刘往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继续靠近。
老鹰头伸臂拦住我俩,我不解的看向他,却见他目光炯炯望着前方,声音低沉:“不要再靠近了,危险!”
他说的似乎也没错,我讪讪的收回目光,把手电功率开到最大。 只见铃铛眼中闪着冷光,在洞顶腾挪闪转,身形快似闪电,干净利落,手中那把泛着银光的鹿角刀,在狭小的过道里,被他耍得刀芒迭起,影像万千。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7 02:38:22 +0800 CST  
这把短小精悍的鹿角刀不仅次次将他格挡开那团黑影的利爪,而且反手之余,直娶黑影的要害,将这种短刀的灵巧性发挥的让人叹为观止。
那黑影跳挪极快,刚开始还能避开铃铛几招,几招后,另一把起先飞插在它身上的鹿角刀,让它吃痛,身形滞缓,明显落了下风,闪躲着攻势,开始逃窜,铃铛紧追不舍,几乎就要将那黑影击落。
眼看着铃铛就要取胜,猛然那黑影似是发现了我们,竟直直裹狭着尸臭味朝着我和种马刘站立的地方飞扑而来。
挥动着利爪就要抓到我们的脸面!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道银光朝着黑影飞旋而来,传来刀剑刺穿肉体之声伴随着砰的一声,那黑影在空中被分成两块,重重坠落在我们面前,而那把刀则斜插在我们面前点地里,发出嗡嗡声。
空气恢复了平静,大伙手电筒照向那黑影,眼前那物身首分离,铃铛飞出的那一刀,竟削下了它的首级,脖颈处淌出一股腥臭无比的黑色血水,在近距离的手电光下,才算真真看清那东西,它的身形如同猴子般大小,面皮松垮,满口尖牙,爪子十分锋利,近乎和身体等长,现在脑袋掉在地上,嘴巴仍旧一开一合,似乎死不透一般。
“这,这是什么呀!”我开口问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许的颤抖,可能是刚才的遭遇,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的恐惧。
老鹰头摸着下巴,沉声自语:“嗯?难道是记载中会仿出人脸的一种山魈——魍。这东西怎么可能尸气森森的在这玄宫里活这么久?”
“妈蛋,就这么个鬼东西,害了那么多人,刚刚还差点要了你军哥的命”种马刘见那东西被枭首,没了危险,便骂骂咧咧的抬脚就要踹那嘴巴一张一合的怪猴的脑袋。
铃铛一下子挡在他身前。
“干嘛?”种马刘不解,铃铛没有理他,蹲下身,只是揭开背着的袋子。
袋子里滚落出来的就是我们上山前买的那个猪头,就见铃铛将猪头放在那叫做魍的怪猴的头颅处,不一会,就见一条大拇指粗细的白色蛆虫探着头从魍的鼻孔处钻出,又快速迅捷的蠕动着钻入猪头的鼻孔中,没多久,猪头居然睁开了眼睛!
而那个怪猴的的嘴巴竟然没有一张一合了,眼神也无一丝生气。
“我操!这,这什么玩意!”种马刘大惊失色。
竟然和我在村里那具男尸身上见到的虫子一模一样,我不禁脱口而出:“这种虫子我见过”。
种马刘和老鹰头两人同时不可思议的把脸侧向我。
这时铃铛见我们谈话有些大声,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们收到他的指示,这情景连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见猪头里传来了人吮吸食物般的声响,没多久,那条虫子拖着鼓胀臃肿的身体,悄悄的在猪头鼻孔里探出脑袋,想钻回地上那个怪猴子的脑袋回去。
不过,这时臃肿的它,爬出来时,蠕动缓慢了很多。
说时迟,那时快,铃铛极其熟练的用两指快而准的夹住了这条虫子的七寸,扔向火把。
蠕虫油亮的白嫩外皮,在火把上发出“嗤嗤”烤焦的声音。
接着扭动了几下肥嘟嘟的身躯,吐出一股白色的脑脊液,不再动弹了。
铃铛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得我们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了,昊一,刚才你说你有见过这种虫子,应该是在铃铛村寨里看到的吧?”老鹰头见虫子已死,打破平静敞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同时不由得重新审视了铃铛一番。
老鹰头这时眼中却是精光一闪:“怪不得彝族的先人,几千年前就开始实行火葬,看来和鬼主经卷上记载的那场战争有关,和这种虫子有关。”
对啊!老鹰头说得有道理,说不定彝族先人就是因为怕这个虫子钻到死去族人的脑子里,才实行火化的!
不过这时,种马刘再也憋不住了,撑在岩壁上,大口呕吐起来,看来那条吐了一地猪脑的虫子恶心到他了。
铃铛则拔出地上的鹿角刀和另一把插在怪猴身体的鹿角刀。握在手里。继续浏览完地上的七个旋涡状的脉轮,最后对着岩壁上最后一幅画,长久而庄重的匍匐跪拜之后,转身便要离开这个玄宫。
我扶着呕吐到虚脱的种马刘走出了玄宫,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老鹰头则跟在我的身后,用原本装猪头的塑料袋装上那个怪猴的尸首。
回来的路上,铃铛找了一处山涧,在洗他握着的两把鹿角刀。
而我也想在山涧里擦洗自己的脸,跟在他身后,这才看得真切,他手里握的是形状大小完全相同而颜色截然不同的两把鹿角刀,一把通体赤红,一把银白,刃柄上都刻有南斗六星画符。
像这种成双配对的鹿角刀,清朝以后叫做子午鸳鸯钺。非常适合在狭小的空间展开灵活的近战,所谓一寸短,一份险。
擦拭完毕,铃铛将其收回背的圆匣子内,原来,他的匣子内叮叮当当装的就是这个,我这几天的疑问算是得到了解答。
“走吧。”老鹰头神色复杂的看了铃铛许久,终于像是确定了什么,移开目光转身向山下走去。
看着老鹰头的背影,我突然感觉到之前我注意到的疑问出现在脑中:我们本可不用以身犯险的离开这里,老鹰头却为什么执意要回玄宫,而且刚才以他的身手,竟完全不出手帮忙。全程像是在窥测铃铛的实力。
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由看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的铃铛,又看看前方老鹰头的背影,希望是我多虑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老鹰头将袋子里怪猴的尸首倒出来扔在了村民面前,待村民们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后,阿木倡议村民给我们隆重的款待。
看到村民们热情的招呼,种马刘则提议,咱们斩猴四雄合个照,到时寄到村里,给村民们留作纪念。
在村民的盛情款待后,老鹰头指示接下来去陕西西安小东门一带。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8 02:37:50 +0800 CST  
经过八九天的自驾,终于远远看见黄叶掩映下出现一座古色古香的城门,离近后只见中间门洞上刻有三个大字:中山门。
满地的黄叶,老鹰头深吸一口气,似有感怀的叹道:西安的秋天还是来的这么早!
闻言,我不禁意识到,我们出来已经三个多月了,也就是已经农历的八月了。
我诧异的看了老鹰头一眼,听这话,怎么感觉他似乎对西安很熟悉的样子。
老鹰头又接着说这中山门俗称小东门,是冯玉祥当年主持修建的。
找好停车场停好车,开了一路车的种马刘已经按耐不住,活动着腰和脖子:“可把老子累的够呛,昊一,这旁边可就是永兴坊了,你自己看着办。”
永兴坊是小东门著名的特色仿古街,汇集了当地各种特色小吃,我自然知道他是啥意思,豪爽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却用力太猛拍出一阵咳嗽来:“咳咳,包在我身上。”
老鹰头却说要回宾馆休息,我便先定了一个宾馆,最近游客多,刚好还剩四个间房。
所以我们每人一间。
安排好房间后,老鹰头休息,我们三个跟着导航找到了永兴坊。
种马刘一手拿着肉夹馍一手拿着羊肉串,边走边吃着,眼睛还在搜寻着其它的美食。
只见铃铛彷佛一个小孩子一样,眼睛里亮晶晶的,左看右看,对任何事情都很好奇,又突然想到手里的缯糕,低头轻轻嗅一嗅,又伸出舌头舔舔,甜味入舌,瞬时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瞎逛了一会,我和铃铛回到宾馆房间。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当我们发出铃铛的叫唤,他已经能意识到在叫他了。
我走进盥洗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就见铃铛还是愣愣的看着床头上的台灯,我出来都没有察觉,我走上前,像教小孩子一样教他怎么打开开关,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灯变亮了一些,他惊喜看向我。
我示意他再碰一下,这下灯灭了,再碰一下,灯亮了,他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眼睛里闪烁着光。
对了,我得想办法教他怎么使用这里面的东西,尤其是抽水马桶,要不铃铛这个乡野来的毛孩子,不会使用就尴尬了,于是,我把他领进盥洗室,背对着他,解开浴袍,一边尿,一边把手放在上面的按钮上。
其实我想叫他站到我前面来,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清楚的看到我尿完后的按按钮的操作。
但是我嘴里一直铃铛铃铛的叫他,他就是不站到我跟前来。
算了,我穿上浴袍,转过身来,指了指上面的按钮,他点了点头,表示领会了。
第二天我又带着铃铛去逛街,给他买衣服,种马刘也非要跟着凑热闹。
在商场给铃铛按着他的身材比例买了好几套秋季运动服,毕竟铃铛的身手我是见过的,这几套运动服他穿上的话,应该会有一种运动boy的感觉,铃铛穿上后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买好衣服,铃铛在我身旁乖乖的走着,眉眼间似乎并不开心,走路间脚上的铃铛发出的声音,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种马刘却开始抱怨起来,语气中甚至透漏着反感:“这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像个娘炮呢?脚上还戴着个铃铛,别人像看大猩猩一样看着我们,真是受不了!。”
我用胳膊捣捣他:“行了!要是玄宫里没有他,咱们说不定就交代在那里。”
没想到我替铃铛说话,种马刘嘟囔着转身就走:“那你陪他,好好教教他,我可没这个耐心,也不想一路上被人当动物一样的审视。”
见拦不住种马刘,又怕铃铛走丢了,我忙紧走两步,拉住铃铛。
来到西安后,我见到了一个完全和玄宫里的肃杀少年完全不同的单纯铃铛,这时的他,眼神纯澈,完全就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一般。
不过这个言语无法沟通,真是个难题,又想到老鹰头这两天也神出鬼没的,心下不免有些感慨:我的世界怎么了,一个怪异的老头,一个仿佛从异世界来的少年,为什么全让我摊上了!
逛了整整一天,晚上回到宾馆,扑在床上,才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酸痛无力,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熟睡中做起梦来,梦里我又回到了玄宫,只见玄宫壁画上的那个女人,双手盛着血淋淋的怪猴的脑袋,双眼圆瞪竟死死的盯着我,诡异的笑着,盛在她手里的猴头,嘴巴一开一合,露出可怖的尖牙。
随即,那把那颗面目狰狞的猴头扔向我,这个猴头像一颗子弹一样直冲我面门而来。
我猛然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适应了一会黑暗,看清眼前是宾馆的吊灯,原来是做梦,长出一口气,额头满是汗,口干的厉害,想起身去倒杯水。
却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大脑很清醒,手脚完全不听使唤,眼睛又无力的闭上了,这是怎么了,睡前还好好的?
疑惑间,很轻微的“吱”一声,只听见房门虚掩的声音。
难道有什么东西进到我们房间来了,联想到先前我房间的古文字,心下更加慌乱,可越是着急身体越是动弹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似乎过了很久,我竖着耳朵,却始终没有听到一丝任何人进来的动静。
房间里老时钟的秒针每一下仿佛都敲在我的心尖上 ,耳间只能听到它转动的“哒哒”声和自己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急的“咚咚”声。
长久的寂静,我想偷偷睁开眼缝看看情况,却发现此时居然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门被推开物内却没有一丝动静,此刻我的眼皮又睁不开。
进来的难道不是人!
脑内嗡的一声,太阳穴血管突突狂跳,虽然盖着被子,却感觉浑身发凉,如坠冰窟。
就在这时,虽然我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我能明显感觉有什么东西来到了我的床边。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09 02:10:04 +0800 CST  
而且正离我越来越近,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直,脊背后的肌肉因害怕猛烈收缩。
接着被子好像被掀开了,一阵冷风灌入。
身上附上压力,那东西竟爬进来我的被窝,趴在我身上。
此刻我真希望我是睡着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好了。
但大脑却异常的清醒,身体还是动弹不得,慢慢的,感觉有什么细细滑滑又冰冰凉凉的东西拂在我的脸上,越来越多,缠绕着我的鼻子、耳朵……
这感觉,好像是头发。
女鬼!
难道被那玄宫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旋即之前看的什么午夜凶铃、咒怨之类的各种恐怖电影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我感觉自己此时已接近神魂俱裂,魂飞九天了。
余下的一点理智,就期盼着方才推掩房门的声音能惊醒老鹰头来救我。
没想到,从窗户的方向突然一阵风吹来,鼻尖处竟是萦绕过一阵少女的香味,是淡淡甜甜的味道。
接近奔溃的情绪居然被这香味所稍稍安抚,我也不由心下一阵苦笑,真是色令智昏啊,到这个节骨眼来,居然还能有这心情。
反抗不得,只好认命了,绝望之际,却感觉手指尖传来一丝异样,试探微动,发现手居然能动了。
来不及多想,伸出手朝身上那东西猛的推过去。
推的瞬间,我的眼睛猛然睁开,没防备的,一阵刺目的白光直射而来,愣怔许久,适应了光线,我缓缓转动眼球,发现自己还是在宾馆里,已然是大白天,房间的门也是好好的关着的。
难道刚才我还是在梦里,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的醒来过!
但随即又想到什么,将双手举至眼前,盯着看了许久,可是刚刚在我猛推向那东西时惊醒的一刹那,我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触碰到了那东西,入手触感是滑滑软软的且带着体温的,好像是女人肌肤的感觉。
又掀开被子闻了闻,似乎还能闻到一些若有若无的香味。
片刻的失神后,我哑然失笑,我难道是思春了,奇怪了,最近为什么我老是会做这种惊悚而又参杂着桃色的梦。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起床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算是恢复清醒,将昨夜的事情暂时抛之脑后。
下午又带着铃铛去四处转了转,路过一台抓娃娃机时见看他盯着看,想起自己从大学毕业后好久都没有抓过娃娃了,不免一时技痒,买了几个币,三币三中,看来自己的本领还在,十分得意的将抓到的三个娃娃塞到旁边看的认真的铃铛怀里。
铃铛抬头看看我,又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三个娃娃,可能是在向我求教,这个干嘛用的。
或许比他村里那只经常喜欢跟着自己乱跑的小黑狗还要可爱许多,他试探着伸出手摸摸怀里的娃娃,触手软软绒绒的。
我站在铃铛面前,能见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和忽闪睫毛下溢出光的眼睛,感觉到他的开心。
我把手勾搭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意思他还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他抓。
他好像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我的胸口摸了摸,充满了好奇。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铃铛纤柔的双手,很好看,触碰到我的胸口,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喂!你们两个还玩不玩的,不玩的话,我要投币来玩了。”
旁边传来了一个高中生的声音,他牵着一个小女生,询问着我们,
“哦,你们玩,你们玩,”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领着铃铛挪开位子。
当我们走出那个抓娃娃机一小段的路的时候,我听到后面小年轻的对着女生说道:“有病吧,这两个男的,神经兮兮的!”
回到宾馆,种马刘说他买了羊肉泡馍叫我们去他房间吃,我叫上铃铛,种马刘很嫌弃的看了跟在我身后的铃铛一眼,就想开口说什么,见我飞去的一记眼刀,终是闭上了嘴。
吃完饭,见天色暗下来,一直默不作声的老鹰头叫我单独去他房间一趟。
自从我们到了西安以后,老鹰头行为就变得更加古怪了,虽然我一直知道他比较古怪,不爱与人打交道。
但这几日,他很少出门,而且房内不管日夜都紧紧拉着窗帘,就很反常,偶尔出去一趟,回来时也是眼神四下打量,看上去十分谨慎提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害怕被人给发现暴露自己的行踪一样。
进入房间,老鹰头警觉的将头探出门外四下看了看,然后将门迅速反锁,快步朝我走过来,神秘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来,指着上面用大大的红点标注的地方,压低声音说道:“明日凌晨四点,你悄悄出门去,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去这里。”
我探过脑袋眼睛看向他指着的红点地方,见原来是离小东门城墙不远处的一处,我仔细回忆了下,这几日在那附近转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居然还有路能通往:“叔公,这是?”
“鬼市,我去踩过点了,明日凌晨刚好到第五天……”
在老鹰头的说明下,我才知道:十三朝古都的西安遍地是古墓,盗墓行当由来已久,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个盗墓到文物买卖的地下黑市产业链,一般每隔五天,就会有一个市集,凌晨三四点,来自四面八方的盗墓贼和文物贩子会汇集于此,私下交易,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这群人便会做鸟兽散!
这鬼市及其隐秘,就连一般的当地老百姓都不知道在城墙跟下还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明白了鬼市是什么,我点点头,又问:“叔公,您要我去那儿要做什么?”
老鹰头眸光微闪:“找一个叫初五的人,年纪和我差不多。”
“初五?”
“内行人一般称之为鬼门初五,在盗墓圈名气极大,京召鬼门内宗门弟子,因为每个月的初五,他出的货最多,最招买家看重,鬼门初五出硬货,久而久之,几乎是行内的知名商标。”
“找他做什么?”
“我想通过他看看能不能找到宗门的王洞。”
“你要找的东西,在王洞了?”
老鹰头点了点头。
楼主 零点零壹酒吧  发布于 2021-01-10 14:00:27 +0800 CST  

楼主:零点零壹酒吧

字数:200207

发表时间:2020-11-16 06:02:4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6 13:38: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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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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