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异闻录

一三七、裴Z清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铁马。村民沿河而居,河名铁匠河,传为歇驾河之误。因古有皇帝曾于河边下驾休憩,故名。有裴Z清者,筑二层平房于河堤,有二女。一日,一算命先生路经,语于人:此屋不祥,五年之内有凶事。人白于清,清不以为然。越三载,清与妻口角,悬梁二楼。铁马村民均知此事。


(一三七、裴Z清)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4-19 16:12:25 +0800 CST  
一三八,淡泊湖


湖北襄阳古隆中,湖北文理学院。有淡泊湖,春夏杨柳垂绦,银杏染秋,白雪覆冬,美甚。然自湖成起,子夜之时,或有埙声,或有悲泣。人曰不祥。昔日,此地为山间积水潭,三线工厂六零九所污水亦流经。前溯,为洼地。解放初期,为行刑场。后废,积水为潭。有人开荒,锄出枯骨,遂止。此间历史,知之者鲜。


(一三八,淡泊湖 完)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5-02 12:14:17 +0800 CST  
一三九、用牛禁忌


湖北荆州公安金狮。有旧俗,牛耕地汗出,谷雨前忌淋雨。若有雨,疾驱入室避之。问其所以,曰,若雨,则牛病。继问之,则摇首惘然。百度之,无果。《天工开物》亦有载:凡牛春前力耕汗出,切忌雨点,将雨则疾驱入室。候过谷雨,则任从风雨不惧也。


(一三九 用牛禁忌 完)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5-06 12:32:44 +0800 CST  
谷倒压满仓,麦倒猪无糠。
稻谷成熟,匍匐于田,则预示收成大好。
麦子成熟,匍匐于田,则预示欠收。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5-06 12:34:38 +0800 CST  
一四O,吴老爷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姓吴者,家贫,自幼务农,未曾入学堂,不识一字。而立之年,忽梦神至,授其禳解之术。翌日,即能掐会算,乡人皆以为异。然有难而试问之,一一作答,犹亲眼所见,方信。如是数年,声名大噪,人称吴老爷。吴老爷行事,不收受钱财,故,人赠其物,或烟或酒或粮。吴老爷不贪,手头宽裕,则转赠他人,名声极好。人问其故,答曰,神曾语于其,若贪,则有恶果。


(一四O,吴老爷 完)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5-20 15:40:24 +0800 CST  
一四一、吴老爷其一


湖北襄阳南漳板桥。王氏(建新)为狗所伤,久治未愈,问于吴老爷。吴老爷瞑目沉思,良久乃曰,有二事作祟:门前屋场石滚脏,房屋东北角有动土。王细思之,果然。房屋翻新,曾于东北角掘土。遂求解。答曰,其一,石滚立之,以清水洗净,后以石片覆之;其二,于东北角处,钉一生铁片入地以镇之。依其言而行。不几日,愈。





(一四一、吴老爷其一 完)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5-21 15:25:27 +0800 CST  
@黄沙游侠 2019-05-17 10:49:47
荆楚地处中原?先学学地理
-----------------------------
这个我开篇不久已经解释过。
看故事而已,君何必如此较真。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5-22 09:46:50 +0800 CST  
一四五、浮沉


简陋的高低床上,两具肉体在翻滚、纠缠。一黑一白,上面的男人精瘦,下面的女人丰腴。女人的喘息、男人的低吼,还有肉体的撞击声,汇合成一首淫靡的乐章,充斥着顶楼这间小小的居室。
楼下,人声鼎沸。沿街商铺前,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以沙县小吃、兰州拉面和粥铺、快餐小炒为代表的饮食店,占了大多数;前面不远处新开张的步行街,则以低价的服装、首饰店为主。店面前面的喇叭,声嘶力竭的叫卖打折清仓,邻近的商铺,用更分贝的音乐来回击,李克勤的《红日》,给这个火热的夏夜增添无限的节奏。
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是,这个处在东莞下面小镇上的村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顶楼的酣战已经持续一个多小时,换了多个姿势,两个人身上亮晶晶的,汗珠在两人身上融合、飞溅。终于,女人又一次满足的大叫一声,四肢从男人身上垂落,瘫软在床。男人仍然硬挺,但是没有继续,低头吻了吻女人,抽离女人的身体,赤身站在窗户前,看着楼下灯火阑珊,还有前面一圈灯光围绕着的工厂,陷入沉思。

男人叫陈仁山,25岁,在东莞福来电机厂上班,是业务部的主任。女人叫王璐,是陈仁山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也在福来电机厂业务部上班,负责出口事物。
两人在大学是同班同学,大二的时候,王璐开始追求陈仁山,当年寒假,陈仁山就把她带回家见了父母。
尽管陈仁山的父母及亲戚不十分看好他们,但是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陈仁山选择的,是王璐的善良。

两个人家庭条件都不好,学费和生活费,还要靠他们自己兼职来赚。但是,因为有了彼此,有了爱,清苦的大学生活才不至于难熬。
年轻时代的爱情啊,让多少男男女女度过了艰难岁月。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7-24 10:31:01 +0800 CST  
陈仁山和王璐都是湖北人。
陈仁山老家在荆州公安。村子毗邻松西河,从一队到十二队,恰好成一个闭合的圆。
据村子里的老人讲,解放前,这里原本是两个小村,两个村的村民分别沿着松西河、铁匠河(也叫歇驾河)沿河而居,农田分布在两个村子之间。那时,年年天灾,年年闹土匪,还有虎患。村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解放初期,虽然没了土匪和虎患,但仍然是天灾连年,不是洪水就是旱灾。后来,有一个姓陈的道士路过此地,两个村的村长就合伙凑钱让他禳解。姓陈的道士在这里逗留了半个月,做了两件事。第一,让两个村子合并为一个村,并画了一个圆,让所有村民以这个圆为界,重新建房。第二,让村里的铁匠,铸了一个一人高的铁牛,埋在铁匠河中段的“龙头”上。
自那以后,两个村子合二为一,形成了现在的格局,沿袭至今。并且自从姓陈的道士禳解以后,村子自此无天灾,虽时世艰难,但村民总有口饭吃。
村民感激姓陈的道士,对村里陈姓人家都比较客气,虽然不知道村里姓陈的住户与姓陈的道士是否有关系。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7-25 15:44:36 +0800 CST  
农村的夏夜,月明星稀。凉爽的风轻轻拂过,地下的树影沙沙摇曳。
乘凉的人们已经进屋,竹床、板凳、椅子,也都被搬进了屋子,门前曲折的小路,只剩月影斑驳。知了仍不知疲倦,叫得声嘶力竭。

墙角下小小的窗子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睁大眼睛努力朝屋内窥视。
屋内房间里,一个女人正在澡盆里洗澡。

李芳春站在澡盆里,用瓢舀了一瓢水,慢慢的从肩膀往下淋。
清凉的井水从饱满的胸前滑下,经过平坦的小腹,顺着腿流到澡盆里,一阵舒适的凉意,瞬间钻进每个毛孔,她不禁长出一口气,鼻孔里发出一下满足的哼声。
小腹下,凸起的小丘,上面一片茂密,水流经过,都温顺的倒伏,垂在紧实的大腿间。有水滴眷恋这神秘的芳草,不忍离去,挂在枝头,反射着灯光,晶晶亮,炫目夺心。
后面,腰部迷人的曲线下,是浑圆饱满的臀瓣,手指从上面划过,可以清晰的看见指头按压出的凹陷,顺着指尖滑动。指头过出,浑圆恢复如初,那份柔软,柔弱得不堪承受一个指头的重量,也坚韧得仿佛在蔑视指头给予的按压。

外面的小男孩,吞了一口口水,眼睛一眨不眨。这一刻,世界都不存在,只有眼前这具完美的肉体。一刹那,那么短暂,又是那么漫长。

手指从臀瓣滑落,从后面伸进芳草地。
李春芳弯下腰,准备重新去舀水。突然心有所感,扭头朝屋脚小窗看去。她看到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她下意识的抽回手,捂住胸前。
瞬间,她又扭过头去,放开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舀了一瓢水,一只手托起胸前的饱满,故意放慢动作,让瓢里的水慢慢淋在高耸的饱满上,抬起头,慢慢的揉起来。

女人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小男孩吓了一跳,手一用劲,准备爬起来跑开。
还没等他起身,却发现女人根本没有看到他。
强压住狂跳的心,他又趴下来。

女人放下水瓢,背对着外面,一边扭腰,一边弯下身,双手放在后面两爿浑圆上、、、 、、、
男孩睁大了眼,努力凑近窗户。

“山山子,回来睡瞌睡----”远处传来叫唤声。
小男孩一惊,马上爬起来,迅速跑开。
跑过祝远爷爷家,到了大伯家门口,他才开口答“回来哒回来哒”。

“她应该不知道是我吧”,小仁山想着,还沉浸在肉体的美妙画面中。

屋内,春芳直起身,嘴角弯出一股笑意,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7-26 10:41:21 +0800 CST  
多年以后,每次当仁山趴在罗筠身上,粗壮的男根进入她的时候,她总是发出满足的鼻音,抬起上身,头努力后仰,轻启朱唇,长出一口气。
每当这个时候,仁山就想起小时候偷窥的一幕,还有春芳的饱满,春芳的芳草地,还有挂在枝头亮晶晶的水珠。这时,仁山就格外来劲,比平时更凶猛,像一只充满野性的豹子。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7-26 10:53:26 +0800 CST  
疼痛突如其来,仁山捂着肚子,蹲在大伯家门前的坡上,脸痛苦的扭曲着,瞬间布满冷汗。
刚才还一起打闹的小伙伴们都围了上来,机灵一点的,赶紧跑去找仁山的父母。
不一会,仁山的父亲过来了。

仁山的父亲不到四十的年龄,看起来却有五十多岁,远比村里仁山的小伙伴的父母显老。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弯了他的腰。接近一米八的个子,精瘦精瘦。长年田地劳作,脸上黧黑,皱纹早就爬上额头。

父亲抱起仁山,赶忙回家,放到床上,爱怜,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爸爸,没的事,我躺一会就好了。”
那一刻,仁山想起前几天爸爸妈妈在房间里面的对话,硬生生把呻吟咽了下去,反而安慰爸爸。

“士华,明年的农药和肥钱,又没的了。”
“嗯,等油籽打油后再卖一点,棉花轧了也还有一点。”
“棉花和油籽的钱,可以还去年借的钱。”
“嗯----”
房间里一阵沉默。
“没的事,山儿要紧。”
“嗯!”这回,妈妈沉默了。

“我就在门口屋场搞事,你疼就喊我一声啊!”
“好!”
父亲出去了,顺手想带上房门,看了看床上,又把门推开。

屋里安静下来。

仁山想把旁边的枕头拿过来摞在头下。一欠身用劲,肚子马上疼起来,轻轻哼了一声,放弃了这个想法。
忍着疼,无聊的盯着帐子顶。

一只蜘蛛顺着帐钩无声的滑落,翻过蚊帐的褶皱,爬到帐子一角。蜘蛛身后,一条亮晶晶的丝线,映出窗外明亮的阳光。
仁山憋住气,向蜘蛛吹过去。
可惜力量不够,蜘蛛没有感觉,蚊帐也没有动。

仁山挪了挪屁股,身下传来稻草沙沙的摩擦声。
这下,蜘蛛惊觉了,几只脚爬的飞快,从帐子爬到床沿,又沿着床板往下跑。
仁山探出头,蜘蛛已经爬到床下,看不见了。

仁山注意到,床前的踏脚原本是漆成了红色的,只不过年深月久,上面的面上,油漆被踩掉了,两边圆柱形的四个脚,依然是红色的,不过颜色比较暗淡。
他又注意到,整个木床,其实也是红色的,踏脚前的床板,斑斑驳驳,有的油漆还翘了皮,用指甲一扣就掉一块。
床上面的楣头居然还有画,这是仁山以前没有注意到的。
穿着军装的女人,高举五星红旗,旁边是一行字“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另外一边,一座雄伟的桥梁,跨在涛涛水流之上,旁边也有一行字“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7-30 12:57:27 +0800 CST  
病痛像一条坚韧的绳索上的死结,紧紧缠绕住仁山的童年。
好不容易解开一个,却发现前面还有更多的结,越来越紧,越来越困难。
这条顽强的绳索,不仅缠绕住仁山的童年,也紧紧勒住他父母的脖子,让他们无法逃避,难以呼吸,只能绝望的等待,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生活的恶魔也有打盹的时候。
只有在它打盹的时候,才会收起锋利的魔爪。
这时候,仁山一家才会稍作喘息,觉得被生活温柔以待。

晚上,仁山和哥哥仁虎放学回来,坐在屋檐下,在膝盖上早早的写完作业。
这个时候,天也黑了,父母和奶奶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
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奶奶淘米洗菜做饭,妈妈喂鸡喂猪,爸爸收收捡捡,仁山兄弟俩跑前跑后,打打闹闹。
昏黄的灯泡亮起,温馨洒满简陋房子的每个角落。
家里的每一声响动,在仁山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妙的音乐,和谐动听。
偶尔撞到了,便引来奶奶和父母的呵斥,哥俩报以毫无顾忌的大笑,然后你追我赶的跑开。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01 15:04:51 +0800 CST  
“来,你来上,老子看你爬不爬的上克”,陈仁山“哧溜”一下从树上溜下来,挑衅身边的小伙伴。
水杉树干笔直,树枝高,不容易爬。

陈仁山从小就调皮,把柳条对折,两头并在一起,插进竹竿,这要就在竹竿头部形成一个椭圆,然后用这个椭圆去搅蜘蛛网。等蜘蛛网把椭圆全部覆盖之后,再用它去粘知了,一粘一个准。
墙角积了灰尘的蜘蛛网不能用,早晨有露水的蜘蛛网不能用,上面有很多蚊虫的蜘蛛网不能用... ...,经过长期的实践,仁山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经验。
哪些蜘蛛网好用,哪些蜘蛛网不能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每次,他粘的知了是小伙伴们中最多的。

叉青蛙,他也是能手。
刚开始的时候,他学别人,把树杆的一头削尖,却总是因为准头不够,叉不到青蛙。
后来,他把捡来的牙刷上的毛拔掉,把妈妈的缝衣针的大头烧红之后,插到牙刷柄上。三五根针,就这样固定在了牙刷柄上。然后,把牙刷柄绑到竹竿上。
这下,成功率提高了很多。
他还不满足,因为叉到青蛙,从地上拔起竹竿的时候,应为没有倒刺,青蛙很容易挣脱。
他又找哥哥要到鱼钩,把鱼钩拉直了,用同样的方法固定在牙刷柄上。
经过改良,每次小伙伴们结伴去叉青蛙,他叉到的总是做多的。

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八十年代,青蛙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孩童的快乐,而且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他们一家桌子上的下饭菜问题。

很多方面,小小的仁山,做的都比同龄人出色。
他脑瓜子灵活,肯动脑筋,善于用心去钻。

爬树,对仁山来说是雕虫小技。
杨树最好爬,枝多,树皮粗糙,不管是小杨树还是老杨树。
枣子树也好爬,但是有刺,要格外小心。
柳树最好不要爬,柳树最容易长毛拉子。被毛拉子七一哈,要疼半天。不过,只要当时把毛拉子跺烂,把水敷在被七的位置,过一哈哈就不疼了。
... ...

爬树,不仅要看树,而且爬不同的树,要用不同的技巧。
这点,在同龄人里面,仁山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08 18:25:14 +0800 CST  
更正:

上文中的“毛拉子”,正确的叫法是“七拉子”。
被七拉子七一哈,疼滴狠。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08 18:28:44 +0800 CST  
总的来说,手要牢、胯要紧、脚要劲、腹要空,做到这四点,不管大树小树,任你上下自如。


看仁山从树上溜下来,毫发无损,张利民毫不示弱,丢下书包就去抱树。
利民爬树也是一把好手,虽然比仁山差一点,但也顺利爬到中段,踩着一根大树枝,抓牢了,低头朝下面喊:“朗搞咧,老子也上来了吧!”
树下没人。
扒开树枝一看,仁山正用一根树枝挑着一坨牛屎过来,涂抹在杉树上。

“我日你滴麻额!”
利民一边诀一边赶紧抱着树干朝下溜。

树下,仁山的动作更快了。

还有两人高,下不去了,下面树干上满是牛屎,稀稀的,黑黑的,涂的一条一条的,臭气熏天。

“老子日你滴麻额,看老子下来不打死你!”
“你跟老子跳下来呀,跳下来不哒死你!”
仁山打架打不赢利民,但是搞阴谋诡计,利民绝不是他对手。

利民左看右看,没得办法,手一松,往地下跳去,摔了个狗啃屎。
仁山抓起书包就跑。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12 17:30:10 +0800 CST  
仁山在山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脚下根本不叫路,人们在石头缝中踩出的脚印而已。
听到沙沙声,仁山抬起头,发现老头已经走到面前了。
什么年代了,老头居然穿着长袍。
仁山扶着岩壁,找地方让路。
老头笑了笑,纵身一跃,跳进旁边的水潭。
“哎----”仁山忍不住一声惊呼。
水潭碧绿,深不见底。
仁山探过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水里。
仁山挣扎着往上浮,不经意见往下面一看,居然清楚的看到老头在水下冲他招手,满脸笑意。
这才发现,他在水里,不仅视力和岸上一样好,而且并没有感觉到憋闷。
他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水,咽下。
水没有进到肚子里,而是从鼻孔排了出来。
仁山心里一喜,赶紧划水,往水底潜下去。
老头点点头,转身往下游。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13 10:09:23 +0800 CST  
越往下,水下压力越大,而且越来越冷。
旁边嶙峋突兀的岩石,在碧绿的潭底,犹如一个个怪兽,面目狰狞,形态各异。
仁山收摄心神,盯着前面的身影,迅速下潜,动作越来越熟练,速度越来越快。

前面有个洞,老头好不犹豫钻了进去,轻车熟路。
黑黝黝的洞口,像巨兽张开的嘴,仁山犹豫了,手扒着洞口的岩石,朝里张望。
水底平静,老头凭空消失。
仁山抬头朝上看,阳光在水面荡漾,在水里投射出一道道炫目的光线。

一阵恐惧突然袭来,仁山头皮发麻。
他放开岩石,脚用力一蹬,朝上游去。

身后,水潭底下的洞穴,突然冒出大量气泡,隐约传来一阵轰鸣。
仁山没命的朝水面游,手脚酸麻。

头刚一冒出水面,就听到有人在“嘿嘿”的笑。
循声看过去,老头就在对面山腰,背着手,凝望着他。
顾不得想那么多,仁山手忙脚乱朝岸边游过去。
突然,脚踝一紧,不容得他思考,一股大力拖着他往水里下去。
他张嘴想呼叫,一大口水灌进他的鼻孔和嘴里。
瞬间,他什么都看不到了,脑海里只有老头的身影,越来越远... ...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14 18:28:55 +0800 CST  
“呼----”仁山长出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
梦里面的情景太真实,让他好一会回不过神来。
看看窗外,天已经大亮。
赶紧翻身下床,昨天已经跟利民和李肃桦他们几个小伙伴约好,上午要去后面的河里打扑鳅。
梦里的情形,早忘到九霄云外。


成年以后,有一天去老丈人家,在山道上碰到一个道士,小时候的梦境冷不丁出现在脑海,仁山才明白,很多事,其实早就注定了的。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15 10:31:02 +0800 CST  
利民到底没有追上仁山,让他溜了。
回到家,刚进门,书包还没放下,后边院子小屋里传来太太的声音,
“哒滴屁股还疼吧?快点克外头坑里把衣服上滴牛屎洗一哈,你妈妈她们回来看到哒又要打你”。
“哦----”
利民把书包往竹床上一扔,赶紧跑到门口水塘跳板上去洗手洗衣服。
一边刮牛屎一边想,太太怎么知道我哒倒哒?她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牛屎?

“又跟老子在捞水!老子看你滃死哒啷个搞!”
利民吓一跳,妈妈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指着他骂。
“洗手哒七饭克咧”他赶紧回答。
“老子饭都还没有做,七你妈个B啊七!”
“我克写作业克滴”
说完赶紧跑。

“你诀他搞耸过咧,小啊儿!”天富说凤菊。
“你跟老子天天不管,老子怕他滃死哒”,凤菊不耐烦地说。
“太太听到哒又要说你”。
“紧她说克,反正她又不出来”。
天富不说话了,从老婆肩膀上拿下锄头,去跳板上洗脚。

“今儿做饭少放一点盐,盐七多哒不舒服”,太太在屋里朝凤菊说话。
“我们白日里还要搞事,不七含一点没得劲搞事”
“盐七多哒不舒服”
“嗯----”凤菊不说话,毕竟心里对太太还是有点畏惧。

自从她嫁过来,就没有见到太太从她那屋子里出来过,吃饭都是从窗户递进去的,有衣服要洗,太太就会把衣服挂在窗户上,等她们给她洗干净了又挂回去。
从来没有人看见过太太。
天富小时候也问过父亲,为什么太太不出来。父亲叫他不要管。
现在天富三十大几了,也不问了。
利民以前问他同样的问题,他也像父亲那样回利民,你不要管,你只管好好上学。
利民现在不问了。

上一辈叫爸爸妈妈,上两辈叫爹爹婆婆,再上一辈叫姥爷姥姥,姥姥再上面叫太公太太。再往上,就都叫太公太太,已经没有辈分之分了。

天富小时候,父亲让他把老太太叫太太。
现在,他也要利民叫太太。
全家都叫她太太。
村里人都叫她张家老太太,谁家有事,就说,你克叫张家老太太看一哈看多。

据大家所知,张家老太太在他们上两辈的时候就已经不出门了,全村没有人知道张家太太今年到底多大年纪。
张家老太太不是一个人,她养了一只猫,一直在屋子里陪着她。
没有人知道张家老太太的猫活了多长时间,大家记事的时候起就知道屋子里有猫,偶尔还能听到猫叫,这时候,就听到老太太哄猫的声音。

吃晚饭的时候,菜比平时淡一点。
楼主 小桥流水人家r  发布于 2019-08-23 11:19:55 +0800 CST  

楼主:小桥流水人家r

字数:339388

发表时间:2012-11-10 22:09:1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04 23:15:05 +0800 CST

评论数:175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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