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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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08 12:07: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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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08 19:25:21 +0800 CST  
(五十七)“卢比帮”
事情还是在即将拐出路口时发生的,一辆破烂不堪的红白相间公交车停在了路口,把我们出去的路正好给堵住了,然后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6个人,全是年轻男人,其中一个走的最快,到前面向我们说了一通话,这次不是印地语,而是带有浓重印度口音的英语,不过虽然口音很重,我也可以不用别人翻译就能听得懂,而他的意思是问我们要不要搭车。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碰上黑公交拉客了,这种由私人承包运营的黑公交在印度非常普遍,也是印度公共交通中的主力(这也是正规公共交通设施太落后所致),不过既然是“黑公交”,那乘坐在上面的乘客不管是权益乃至是安全,就都是没有保障的。
比如之前提到的印度强奸案屡禁不止,其中最为著名的一起,就是发生在2012年12月,一名就读于德里大学医学系的23岁女大学生曾因为和男友误乘上一辆黑公交而男友遭到击晕后,其本人被轮奸一小时最后身受重伤,经过13天的抢救最终还是不治身亡。
比较巧合的是,那次黑公交轮奸案上的强奸犯人数,也是6人。
这些年除了作为母语的中文与后来学成的法语之外,我也学了一点英文,说的有些生硬,但可以日常交流,所以我听他们说的是英语,就也用英语进行了回应,意思很简单:
“我们不需要,麻利的把路让开。”
这几个人呢,听了我的话,那动作有点奇怪,看起来是不想闪开却又有点怕我们几个,正在矛盾,我为了让他们赶快闪开,就往前踏出一步,瞪着带头说话的那个,以增强对他们的威慑力,而这一下还真挺管用,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神,最终嘟嘟囔囔的说了句翻译成中文大概就是:
“不坐就不坐,这么凶干什么”的话。
不过他们的眼神仍然让我非常讨厌,一是他们在盯着我腰上的刀看,这让我很反感,二是他们几个瞟来瞟去的就没离开过后面的周洲、颜悦瑶、杜若,我心说这真要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碰上了个场面,那还真就出不去了。
我一边注意着他们的行为细节,一边走在最前面开路,正准备扭头再说一句让那六个人把这破公交开走呢,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有人袭击我!
完全是在本能而不需要反应的情况,我连拔刀带转身,最后劈下去,一气嗬成,全程在零点几秒钟内完成,而随着刀光一闪,我背后一名刚才跟我对话的那个当地人被我用子母刀从胳膊肘给削断了半条胳膊。
而他掉落在地的手里,还捏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果然不是善类,我心说释小悟这种档次的高手,从背后偷袭我也得是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能得手,我现在“浑身都是眼睛”,就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而且凭你们这种市井无赖的水平,再让你们试1000次你们也碰不到我分毫。
被削断胳膊的本地人惨叫一声就跪到了地上,我则又扬起一脚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这一脚踢的他整个人向后飞去,摔倒后面的一处墙角上才停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至于死没死,这个我不关心,但看他脖子的扭转角度还有我这一脚的力道,以及整个都向里瘪进去的脑袋,他不死的可能性不大。
我以为,我这么一刀+一脚,当场弄死了一个,而且弄死的还是个带头的,那就得吓得这剩下的五名黑公交成员以及前后左右这些意图不轨的光棍和“潜在强奸犯”们得一哄而散的全部跑掉,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五名黑公交成员不仅没跑,反而各自亮出一种设计挺特别,有加上刀柄全场大约又50厘米左右的尖刀,朝着我就扑奔过来。
而那些“潜在强奸犯”也没跑,而是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还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有一个人从墙根处站起来,跑到被我断臂并踢死的那个带头者尸体旁,开始扒他身上的财物。
只是这些跟我无关,我现在要处理的就是当面这四个不服气自寻死路的货;面对他们的持刀围攻,我立即开始迎战,而我可不是李嘉豪,他用点穴的办法以制服为结局打翻了一大帮,这种颇有大师风范的打法我不是不行,但那不是我的风格,我的原则是对手若只是想打架的话,那就制服对方就行,而对方若是以杀人为目的的话,那我就绝不手下留情,现在这帮人掏出尖刀来明白这是想往死里搞,我自然不会有任何姑息的余地。
这四个人里,在随后的不到3秒钟内,全部被我用子母刀削开了颈动脉,然后脖子上喷着血躺在地上由自己的血形成的血泊里死了个透,我本来想把他们的脑袋捎带脚一起砍下来拉倒的,不过最终下手的时候手上还是留了点力道,这主要是我不想把场面弄的太难看,因为人家李嘉豪那刚才露的一手像大师,我这么“嘁哩喀喳”上来就切了四个人的头,便对比太过鲜明,显得我好像跟个屠夫似的了。
一口气杀了五个人,这下周围那群“潜在强奸犯”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呼啦”一下,全都跑了,只是并没有跑远,而是躲在不远处的街巷里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这事刚结束连让人喝口水的功夫都还没过,我身上的汗毛没来由的突然乍了起来,这是危险临近的征兆,而且是非常大的危险,刚才那人从背后用刀袭击我的时候,我都没有“乍毛”,那是因为这个威胁对我来说很低,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但这次不一样,我随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来高手了?但又觉着不对,有高手在的话,我不仅会“乍毛”,还会起那种在“安喀尔”海底城里单挑汪怀聪时起的绿豆大小的鸡皮疙瘩,而这里并没有。
这种感觉的出现到随后的危险出现,之间间隔最多一秒钟,那这个危险是什么呢?是一盆,不对,是很多盆从头上屋顶里泼下来的浑浊液体。
这第一盆就朝着我来的,我感觉到了头顶有东西下来,也不抬头去看,直接脚下发力向前跳出去至少3个身位,随后就是那种浑浊液体洒在了我片刻前站着的地方,然后冒出无数的跑跑以及水蒸气。
这种液体是什么我太熟悉了,这是用生石灰兑凉水兑出来的石灰水,经过充分反应过后其温度可以达到300摄氏度左右,一旦被泼到身上,那大面积烫伤是最起码的,要是仰头被泼进了眼睛里,双目必瞎无疑,我虽然此时已经有一身“金顶纯阳功”傍身,一般的刀枪棍棒攻击我还真不惧,皮肤的抗高温、低温、腐蚀甚至是辐射等方面的能力也远超常人,可这种来势汹汹的“化学攻击”,那还是该躲就躲着点,毕竟能顶得住跟非顶不可是两回事。
刚才既然说是很多盆,那自然就不止是这一下,紧随对付我的那一盆,后面十几盆从房顶上倾泻而下,把我身后的众人全覆盖了一个遍。
李嘉豪、颜悦瑶均通过神乎其技的身法也都躲开了,小掌柜虽然没有两人躲的那么漂亮,但也总算是没被伤到,冉业成更厉害,躲都不躲,直接用巨铲的铲面将泼向自己的石灰水给拍散了。
大魔王的身法也是快如闪电,闪转腾挪之下未被打到,而我最担心的那是周洲与杜若,她俩是所有人里战斗力最弱的,而且都在老特的后背上,因为高度问题而距离楼顶也相对最近,被泼一下的话躲都躲不开,不过我最担心随后被证明是多余的,那她们骑的可是老特,老特是吃白饭的吗?它的动作不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慢,别看它700多公斤的体重,这么大的块头,还驮着两个总重量接近100公斤的大活人,却在这狭小的巷子里却异常灵活,躲开头顶泼下来的足足三大盆石灰水那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
话再说回来,这头一波我们是都躲开了,可楼顶上的人可不是只有这一波,他们见一波未中,立马就泼下了第二波,这次数量更多,从刚才的十几盆变成了几十盆,这次我们因为石灰水的数量太多,空间狭小,躲的有些狼狈,衣服上都被迸溅了不少,可总算是又躲过去了,但要是再来第三次,那可就够呛了,所以我在躲过第二波后立即喊:
“往屋子里冲!”
冲进两侧的屋子里这无疑是躲避头顶落下的伤害最好的办法,而恰好我们身边就有一栋两层小楼的正门是一扇双开的破木门,只是上面上着锁,不过这种破锁又岂能挡得住我们,冉景成听了我的话一马当先,冲过去一脚就把这两扇门连着门框一起给踹飞了进去,然后我们连人带老特,带大魔王就一股脑的跑了进去。
等进去了之后,我说: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这算伏击吗?!”
“老项,这应该跟刚才那几个人有关系,依我看,他们可不是普通开黑公交的。”李嘉豪用下巴指了一下门外地上的尸体说。
“什么意思?”我说。
“你看他们手里拿的刀,样式都是统一的,而且外形还挺特别的对吧?”李嘉豪说。
“对,是挺特别的,有点像屠户用的牛角刀,但更长一些。”我说。
“那就对了,这是印度本地最大帮派,叫‘卢比帮’,头目是个叫‘贾马尔’的土生土长的印度人,这个人以前就是个屠户出身,通过好勇斗狠,把几条街的肉铺都打跑了,自己垄断了生肉生意,后来做大了之后就招募小弟,在新德里贫民区这种法治只是一纸空文的地方,野蛮发展了十多年,现在已经是这里人数最多,做事风格最凶残的帮派组织了,在这里触犯到他们利益的人,基本上都不会逃过他们的毒手。
而这里大部分黑公交都是他们的,不是他们的也得向他们提供保护费,还有冬天的租被子生意、以及起家的生肉买卖,都被他们垄断了,不过这个帮派的水平还相对较低,很少涉及军火、毒品、人体器官这些‘高端’买卖,所以武器也都以刀为主,他们的一大特征就是使用这种统一制造出来的加长版牛角刀,原因据说是‘贾马尔’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就用的是这种刀,用它作为小弟的‘制式武器’,算是一种纪念。”李嘉豪说。
“明白了,看来本地帮派是受了什么指使来找我们的麻烦,不过就算是‘太平会’这种国家超级犯罪团伙我们该打照样打,更何况是这一群卖猪肉的烂仔,还在这里触犯到他们利益的就逃不过他们的毒手?那今天就让他们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后果!
而且这个帮派的起名水平也真是够低的,叫什么?‘卢比帮’?卢比不是印度的货币名称吗?这跟跑到美国去成立个帮派叫‘美元帮’有什么区别?别的不说,单从这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帮派的成员都是些下九流的水平。”我听罢后带着几分轻蔑说。
“这倒也是,反正不管他们袭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但今天算是‘摊上事儿’了,别的不说,就得罪了你老项,也得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至于他们的帮派名字,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帮派叫这名字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李嘉豪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
“什么叫得罪了我就得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你这话把我说的好像是个恶魔似的,咱们这是正当防卫好不好?”我说。
“哈哈,老项我逗你玩的,就知道你得在这话上挑理。只是‘卢比帮’这么干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背后没人指使的可能性不大。”李嘉豪笑着说。
“有没有可能是刚才那边斗狗场里的人在这里埋伏好了报复我们?”周洲说。
“不太可能,因为做斗狗场生意的那群人是另一个帮派,规模虽然没有‘卢比帮’大,也不是全国性质的帮派,可在新德里这一片,他们实力不比‘卢比帮’差多少,所以两者在新德里附近严重对立,经常因为各种摩擦发生黑吃黑的恶斗,我没记错的话,斗狗场应该属于一个叫‘哈满帮’的帮派。
介于这两者的关系,刚才我跟小掌柜打了‘哈满帮’的人,大魔王烧了他们的斗狗场,那‘卢比帮’知道了不一定有多高兴呢,巴不得咱们把‘哈满帮’的人全打死他们才高兴,所以‘卢比帮’幸灾乐祸还来不及,以此为原因来袭击我们,就不可能了。”李嘉豪说。
“‘哈满帮’?这名字还不如‘卢比帮’,起名的都是些文盲吧?”我说。
“你们先别聊了,他们过来了!”颜悦瑶指着门外说。
我探头往外一看,的确看见一大帮衣衫褴褛,但是相貌凶恶一看就是本地底层帮派成员的人正朝着这边冲过来,而冲的同时,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还拿着一个玻璃瓶子,这些玻璃瓶子的样式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以啤酒和白酒的瓶子为主,都是那种“大肚细嘴”的设计,不一样的是它们的外形,但一样的是,不论什么样设计的玻璃瓶,在瓶口上都塞着一截破布,破布很长,一段插在瓶子里面,一段耷拉在外面,并且跑在最前面的人有的已经用打火机将上面耷拉在外的破布给点燃了。
毫无疑问,这是“莫洛托夫燃烧瓶”。
这玩意儿是起源于1936-1937年的西班牙内战期间,由当时受到苏联支持的西班牙共和派人发明,当时只是作为一种简易燃烧弹来使用,而到了后来,也就是1939年的“苏芬战争”中,则升级成了一种单兵反坦克武器,那时候面对入侵苏军的大量坦克,芬兰军民顽强抵抗,可由于缺少足够的反坦克武器,很难在正面交锋中抵挡住苏军的装甲攻势,后来便学来了这种燃烧瓶的制作方法,将其作为近距离攻击苏军坦克的一大“法宝”,之所以玻璃瓶制作的武器能打击坦克这种刀枪不入的“铁家伙”,是因为通过实战发现,在坦克表面制造燃烧后,燃烧产生的大量烟尘会被发动机吸入并导致发动机憋死,然后坦克暂时丧失机动性,而且由于当时的坦克没有现代坦克上可以抑制、扑灭燃烧的“三防系统”,所以浓烟还会顺着坦克的缝隙钻入车体内部,导致车内乘员忍受不了浓烟的熏呛而爬出坦克,到这时候可以再由在一旁准备好的步兵对其进行伏击,把对方当场射杀在车外。
最开始时,芬兰主要通过缴获苏军的制式燃烧弹来完成上述战术,并为这些苏制燃烧弹起了一个“莫洛托夫面包篮”的外号(起这个外号的原因是在苏芬战争中,苏联轰炸机曾用燃烧弹轰炸芬兰的城市和平民目标,面对国际社会的指责时,相当于外交部长的苏联外交人民委员维亚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维奇·莫洛托夫宣称苏联飞机没有向芬兰人民扔下炸弹,而是向他们空投面包),但缴获的燃烧弹数量毕竟太少,最后便就地取材创造出了使用酒瓶灌装汽油等易燃液体,然后再用易燃液体浸透软质瓶塞,并有明火点燃砸击目标的燃烧类武器,这便是“莫洛托夫燃烧瓶”,也称“莫洛托夫燃烧弹”或“莫洛托夫鸡尾酒”(因为里面的液体往往并不单纯的是汽油,而经常是汽油与其它可以助燃的液体的混合物,这正好与鸡尾酒的混搭一样,所以就有了这个叫法),之所以与“莫洛托夫面包篮”一样以这个名字命名,还是为了起到讽刺当时在苏军侵入芬兰后还满口和平的莫洛托夫。
自此以后,该武器因为原料易得,制造简单,适合手工作坊等低水平生产地甚至是个人的大批量生产,所以经过不断的扩散,最终成为了后来几十年间各国游击队,尤其是城市游击队的标配武器之一,不过随着近年来军用武器,尤其是坦克装甲车辆的飞速发展,其防护性已经有了数次的本质跃升,“莫洛托夫燃烧瓶”已经无法对其形成有效威胁,所以它便从游击队的装备清单中逐渐消失,但这并不意味着它退出了战争的历史舞台,相比于游击队,武装层次更低一级的街头暴动群众、黑帮还会大量使用该武器,虽然打击不了坦克,但对付汽车、对一般的民用建筑物进行纵火仍然有非常好的效果,比如在战火纷飞的巴勒斯坦,巴勒斯坦民众在反抗以色列的军事蹂躏时,“莫洛托夫燃烧瓶”就是那里民众手中的有力武器之一,而在治安混乱的南美洲,“莫洛托夫燃烧瓶”也是上镜率极高的自制武器。
我在外籍兵团服役,于非洲与南美等地驻训的时候,就没少碰上此物的袭击,有的刚刚建好,安保措施还不够的临时基地里,经常就会有人从墙外往墙里扔这个,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差点点燃了一个小型加油站引起大火。
总而言之,可以说越是战乱,且常年发生低烈度冲突的地方,就越有“莫洛托夫鸡尾酒瓶”的用武之地。
不过,相对于“莫洛托夫鸡尾酒”,我更习惯将其称呼为“莫洛托夫燃烧弹”。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08 19:48:5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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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09 19:36:38 +0800 CST  
(五十八)“给他们剃剃头”与“动能停止弹”
言归正传,我认识这玩意儿,那在场的人一个不例外全都认识,连杜若都在泰国见过两个村子械斗时用过此物,所以谁都知道这会儿要是不跑,或者是不采取什么有效措施阻止这些人冲到投掷距离上扔出这些自制燃烧瓶,那顷刻之间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就得烧成一个火场,届时整个屋子就是里面不烧起来,那也得被外面的热量给烘烤成一个大烤箱,我们在里面待着全得被烤熟了不可。
我、冉景成、李嘉豪、颜悦瑶,再加上一个小掌柜可能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周洲与杜若那是绝对顶不了多久的。
因此,摆在我们眼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突围,可这个破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从正门往外跑的话,有很大几率刚出去就被头顶准备多时的石灰水给浇一头,那样的结果不比被烤熟了好多少;那么二就是阻击对方,不让他们靠近了,可这一条要做起来也不容易,原因很简单,就是我们眼下只带了冷兵器而没带枪械之类的热武器,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大意或者是轻敌,而是配套的武器比我们早走一步,跟着巴氏兄弟带领的集团战士大部队先到了地方,并存放在了尤家包场的那家豪华酒店里,按照原计划,是到了地方,双方碰头之后研究一下,再根据情况配发武器。
敢这么做也不是没考虑到“印度少林寺”或者直接由“暗黑殿”发动的进攻,因为在我们动身之前,先到的主力与更早到的情报人员早就把任务区域内筛了好几遍并盯得死死的,确认根本就没有“印度少林寺”乃至“暗黑殿”的武装人员活动,其中后者的人马目前还没有出现在这附近,而前者的主力则尽数龟缩到了寺内,摆出的是要以寺内建筑为依托,和我们决一死战的架势,根本就没有分兵出去搞袭击的精力。
在这种情况下,考虑大一身枪炮的从大街上招摇过市不太合适,也显得不太淡定,所以这才只携带了冷兵器而并未披挂整齐,结果万万没想到没在这里碰上“印度少林寺”的人,更没遭遇“暗黑殿”的人,却碰上了一伙蓄谋已久的本地黑帮。
还真别说,当前的形势对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我们几人来说,还真就有点棘手,主要问题如果总结成一句话的话,那就是:
跑不好跑,打不好打。
话再说回来,可即便棘手,我们也不慌,因为尤家设置的“临时指挥部”就在外面的一个拐角那头,这里附近又有数千名我们的集团战士在,一个保密通话打出去,要来支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但在支援赶到之前,必须得解决扔燃烧瓶的这些人,否则这几分钟也会很难过。
可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尤其是对方的准备十分充足,这导致即便是一个保密通话想要发送出去,却有些来不及了,因为这通话再怎么简单也得把事情说清楚了,再等两边的人俩,那再开都要半分钟左右,可现在别说是半分钟,最多五秒钟,就会有成片的“莫洛托夫燃烧瓶”扔到我们面前。
既然跑不能跑,那当务之急就是先解决掉迎面而来的“卢比帮”帮众,然后再叫支援。
可矛盾又说回来了,我们拿什么解决?出去肉搏还真不怕,但刚才也说了,头顶的石灰水不是闹着玩儿的,而不出屋就等着被烧,这就是没有远程武器的窘境,想起种种细节原因而没带枪,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正在我准备说大不了把这个屋里的一张破桌子顶在脑袋上第一个往外冲,吸引楼顶石灰水攻击,然后全体人员一起强行突围的时候,离我们最近,一个已经将手中燃烧瓶举起来马上就要扔的“卢比帮”帮众手里的瓶子,“砰”的一声,“自己”碎了,里面的易燃液体被上面的火苗一碰,“呼”的一下就把手持它的人给整个全点着了,这一下他身边原本也要扔的一大帮人都给吓了一跳,而紧随其后的是这些因为惊恐而动作稍有停顿帮众,手里的瓶子一个接一个的全都“自爆”,打眼一看,在短短的3秒钟内,起码又8到10个帮众手里的燃烧瓶发生了这种“自爆”。
而“自爆”后的结果也与第一个一样,全都是没烧成我们,反到把自己给变成了一个个“大火把”。
这将近十个人以极短的间隔先后烧起来可不是个小场面,把正面并不宽的这条小道前,直接引出了一堵蜿蜒曲折的“火墙”。
后面的帮众也随即大乱,这些人本来就是帮组织性仅比普通平民略强一点,只会仗着人多势众持枪凌弱的家伙,一旦遭到痛击,本能的反应就是四散而逃,跟斗狗场的那些“哈满帮”帮众没有任何区别,所以这会儿眼看如此情景,焉有不跑之理?
只是是什么力量让他们手中的燃烧瓶无缘无故的“自爆”了?等我缓过神来扭头去看,这才发现刚才这些“自爆”并没有什么无缘无故,而是被小掌柜手里的弹弓给打爆的!
“好弹弓!”我看明情况后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但话说回来,只是这个水平的话其实也说不上太厉害,毕竟这小掌柜用弹弓开打的距离选的很近,一直到10米左右的时候才打,这个距离打啤酒瓶大小的目标对于弹弓高手来说并不难,唯一出众的是他的射速的确快,3秒钟内打将近10个目标,这几乎就是1秒三发,这比很多自动步枪的战斗射速都快,可惜我刚才没看到他的手,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这么快的上弹的,但估计即便看了,也很有可能因为太快而看不清楚。
有了小掌柜这次阻击赢得的时间,我也把求援信息同时向尤家与我们那边发去。
不过这显然并不是结束,小掌柜打爆这些帮众后,对我的赞赏并没有回应,只是点了一下头,随后就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跑去。
之前说过,这是一栋二层小楼,在上面还有一层,我们目前所在的是第一层,小掌柜用弹弓是通过门向外打的,这会儿他打完了就往楼上跑,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带头从后面跟上,其他人也是如此,等跑到了二楼后,这一层不错,有两个挺大的窗户,但是只剩下了窗框,上面连块玻璃都没有,站在窗前,还能看到跑得慢的一些帮众仍然在逃的一个个背影。
我看到这里以为小掌柜是想以二楼的高度优势继续追打那些还在跑的帮众,可万万没想到,他要做的可比我想的大胆太多了——
只见他打量了一下窗框距地面的高度以及窗户的面积,同时又往对面看了看,紧接着也不用后撤增加助跑距离,直接左脚发力跳起来右脚随即准确的踩在了窗框下沿并向后猛蹬,整个人就跃出窗户跳了出去。
他这么做当然不是往楼下跳,那真这样干绝对是精神不好,而小掌柜的目标,是斜对面的一栋平方的楼顶,这平方比这个二层小楼少了一层,矮了将近一半,他借着高度优势,两者之间的小道又很窄,所以没怎么费力就跳了过去,以一个漂亮的跑酷落地前滚翻向前打了一个滚,泄掉了房顶对自己身体的绝大部分冲击力。
随后我就听见楼顶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当地语言的对话,接着就有人试图将石灰水泼到对面去攻击小掌柜,但这从上往下泼,攻击几乎在正下方的目标用泼水的方式还可以,可隔了这好几米远再想泼中,那就有点超出这个动作的极限了,所以那泼过来的石灰水大部分都泼到了街上,只有一少部分越过街道到了对面平房房顶近端上,根本威胁不到站在房顶正中央的小掌柜。
更况且小掌柜本身那也不是泛泛之辈,即便能泼的到,也基本泼不中。
而这些人攻击不了小掌柜可小掌柜能对付他们,他落地之后一个利落的翻身就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就用弹弓猛打,这次我全程看到了他那发射弹丸的动作,原来他能打的这么快,除了动作上的熟练已经臻入化境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这弹弓上居然还有一套自己的“供弹系统”,这个“供弹系统”并不是安装在弹弓本身上,而是在他拉弹弓的右手手心里,简单来说就是有竖着三排的“供弹渠”,每一个里面大约能5发一厘米的大直径弹丸,或者是10发0.5厘米的小直径弹丸,他每次拉的时候,手都不是正着拉,而要把手肘翘起来,指向斜上方,把手做出一个类似“倒水”的动作,就是这个动作,一颗弹丸就能从供弹渠里在重力作用下滑出来,然后正好落入发射套之中,接着用手一捏,再一拉,就打出去了。
至于这个滑出与捏住再到发射的时机,还有如何控制一次只滑出一颗,而不是全滑出来,这全靠速度完成,也就是上一颗滑出来后,后面一颗还没来得及出来,那就已经发射完了,如此往复之下,这才实现了平均一秒三发的速度。
不过这个供弹装置在我看来更多的是起到了一个增强“火力持续性”的目的,真正想要在实战中打出连续的这种高射速,达到这种境界的硬本事还是关键,小掌柜那发达的肱二头肌与小臂,也都在说明着他练到这一步,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言归正传,我们站在楼顶那帮人的下面,看不见他们,只能看到小掌柜一发接一发像连珠炮一样朝着自己斜对面的房顶上开打,每次发射随之而来的都是一声惨叫,然后就有人从楼上跌落发出“咣”的响动,又是仅仅几秒钟而已,仅仅是被小掌柜用弹弓打下楼来的,就有7个,这还不算被击中后没有掉下来而是倒在房顶上的。
直到打了十多秒后他停止射击,我知道估计是打的差不多了。
随后我让其他人在原地等我,自己通过窗户翻出去,也爬上了房顶,我这么做主要是想看看这群人被打成什么德行了。
这上来一看才发现地上歪七扭八的躺了一地,少说得有十二三个人,他们大部分都没死,而是躺在那里捂着眼睛呻吟,凡是被击中的,都是眼睛被打爆了一只,从楼上掉下来躺在过道上的人也是如此。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还发现了一个细节,就是这群人里不仅都是眼睛被打爆了,而且爆的还都是右眼,这就厉害了,不管距离如何,这都说明了小掌柜在用弹弓时“神乎其技”的精准度,关键是还能在打这么快的前提下打的这么弹无虚发,其中的技术含量就远远超出了站在那里瞄准一个固定目标半天才击中的水平。
扭头再往另一边看,我看到在沿街那些高矮不一的房顶上,原本都站满了人,地上放的全是大脸盆,脸盆的后面则是一个个大缸,缸里面还装有不少没用完并仍然在冒着热气的石灰水。
看来这些家伙为了埋伏我们,把我们整个上方的房屋屋顶都给占领了,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跑掉,而在后来我甚至还发现沿途的房屋门窗也都被锁上了,这是不让我们冲进屋内躲避,只是这间房的房门被冉景成给砸开了而已,而有冉景成在,这门就是再增厚几层,该被砸开也抵挡不住。
之所以说是原本站满了人,是因为这群人此时在小掌柜的弹弓打击下无法反击,还死伤甚众后这才向着反方向溃散,我看到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跑出去挺远了,就是顺着这一排房屋的屋顶跑,可没等最后一部分跑出我的视线,最前面本来已经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的那一批人,却又掉头跑回来了。
我还没来及纳闷儿他们为什么突然掉头往回跑,一阵直升机特有的涡轴发动机(涡轮轴承发动机的简称)运行轰鸣声快速的由远及近的传来,随后出现在我视野里的就是从不远处房屋遮挡的视线后方,一架NH-90型先进中型通用直升机飞了出来。
看到机身上的家徽标志,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尤家的直升机。
尤家做事的风格向来是恩怨分明但也狠辣无比,当我看到他们的直升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就估摸着这群跑路的“卢比帮”成员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在等他们。
只是我知道尤家狠辣,可没想到狠辣到了这个程度,我以为往死里说,直升机上拉开舱门,弄一挺舱门机枪出来把这些人都给“突突”成蜂窝也就罢了,但实际上并不是,我先听到柔性平板终端里传来了乌兰百克的声音,看来她用了与我们通用的公共频道,她在频道中说:
“给他们剃剃头。”
这话说完,那架HN-90直升机就稍微倾斜了一下机身,然后相当血腥的一幕就上演了——
这架直升机开始用螺旋桨削房顶上那群“卢比帮”帮众的脑袋!
高速旋转的直升机螺旋桨,那打在人脑袋上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反正一下子就给打个稀巴烂,这直升机驾驶员的技术也真是高超,能够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让直升机跟随者高低不一的建筑物屋顶上下起伏,保证螺旋桨始终能覆盖住上面的人,且高度大概就是在脑袋的位置上。
偶尔有略高一点的,或者是在逃跑时起跳的,导致螺旋桨没有击中头部而打在了躯干上,那身子也是被打碎的下场,乱七八糟的破碎身体组织飞的到处都是。
在这事结束后,我听那直升机驾驶员偶然提起过,原来尤家派来参加这次行动的直升机都刚刚经过改进,操控系统与飞控软件都得到了升级,灵敏性大为提升,并在复杂环境下飞行时具备很强的辅助能力,所以除了驾驶员的驾驶技术厉害之外,这也是它能贴着房顶飞的这么准确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而直升机的螺旋桨末端也插上了一段长度超过半米的金属套,这个金属套由钛合金制成,既坚硬又轻薄,两边与头部还进行了开刃处理,就是专门为了削人而准备的,原来尤家这么干不是第一次了,都形成特定的战术术语了,怪不得驾驶员用起来如此的轻车熟路......
这种打击方式残暴而高效,对待没有反抗空中平台能力的,且无处躲藏的目标来说,是在不动用热武器的前提下相当有力的一种手段,不仅杀伤力强大,其心理震慑能力更加强大。
在被削死了起码近百人后,剩余的一部分为了活命,直接跪在地上向着直升机做出求饶的动作,恳请饶过一命,而直升机驾驶员经过询问过后,乌兰百克表示可以停止攻击,这些人这才没落一个跟前面那些同伙一样死无全尸的下场。
还有一相当一部分“卢比帮”的帮众,则反应更快一些,他们从一侧跳下楼顶,这样直升机却是就削不到他们了,那低空高度这么复杂的地方,硬贴上去飞,螺旋桨打到建筑物或者是那些缠在一起比毛线团还要密集的电线上,就有极大的坠毁风险。
不过,尤家的直升机没追他们,并不代表着他们就能跑得了,在他们逃跑的方向对面,正有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向他们快速奔来,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驻扎在附近的集团战士;而领队的,就是巴氏兄弟,他们为了帮我们解围,直接亲自带队来了。
这些集团战士为了轻便,把25毫米“手持炮”都暂时留在了临时驻地,主要携带的是作为备用武器的12毫米第二代埋头弹机枪(相对于手25毫米的“手持炮”来说已经很轻便了,),跟逃跑的帮派成员一照面,立即端枪就打,我一看,知道这些人被这火力打个结实,非得被打烂了不可,这种格杀勿论的命令估计是巴立明下的,他也是救我们心切,但等打了一通后再看,发现被击中的人并没有死,而是躺在地上捂着头,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那开枪的声音也不对,不是我耳熟能详的埋头弹机枪声响,听起来有点耳熟,但也有点陌生。
再看之下就发现了,这是12毫米埋头弹机枪不假,可打的并不是埋头子弹,而是“动能停止弹”,这是一种由冉业成旗下一名弹药设计师发明的新型弹药;从性质上说,它是的属于“低致命性弹药”,既以将目标打的没有反抗能力而不是击杀,但仍有一定几率致死的弹药,这一点要跟完全不会致死的“非致命性弹药”区分开来,前者的杀伤力高于后者,而低于战场上使用的各类“致命性弹药”。
这个“停止动能弹”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以动能为杀伤原理,击中目标后使其停止继续行动的能力,引入的是轻武器领域对弹丸杀伤力常用的一个术语,也就是“停止力”。
弹头的材料是以硬橡胶为主的复合材料,初速135米每秒,被这玩意儿在无防护状态下命中,会非常难受,那种疼不是皮肉之痛,而是穿透皮肉对内脏的震动,打不打的出内伤先不说,但肯定会震的产生强烈的由内而外的钝痛,并且会持续很长时间。
眼前这些逃跑的“卢比帮”成员平均每一个都被打了3-5发这种“动能停止弹”,目前已经都躺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了。
随后赶来的集团战士则掏出宽型扎带,把这些人手脚全部捆了起来,紧接着我的柔性平板终端也响了,里面传来的是巴立朗的声音,他说:
“项总,支援您那边的人过去了,您没事吧?”
“没事,来的很及时,都已经解决了。”我说。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09 19:53: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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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0 19:54:30 +0800 CST  
(五十九)突如其来的谈判
在事态彻底平息下来之后,那架NH-90型直升机也找了一个相对宽敞的楼顶悬停至距离其只有不到2米的高度后,拉开舱门,从里面跳出来一人,我一看,这人竟是乌兰百克,她居然跟着一起来了,刚才说“剃剃头”的那个命令,原来是她在现场发出的,不看她来,我还以为这是在她酒店里说的呢。
随后巴氏兄弟也赶到了,与我们、乌兰百克一会面,我跟她握了握手,说:
“多谢尤家出手相助。”
“项先生太客气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合作,我们两家互相帮衬就等于是帮自己,都是最应该不过的。”乌兰百克说。
我再次致谢之后,就对巴氏兄弟说:
“可以啊你们,动作越来越快了不说,什么时候带来的‘动能停止弹’?这个我怎么都不知道?”
“项总,这是冉总那边临时安排,等我们都到了之后又发货运过来的,他说经过考虑,认为在印度这种地方,很多事直接用高致命性的强火力打不合适,用拳脚又缺少威慑力,冷兵器的话大部分还得靠肉搏才能发挥威力,风险太大;所以最好是有种能在远距离压制住本地不友好人员的武器,最后就选择发一批这个‘动能停止弹’来了,之前我还真没用过这个打人,只打过猪做实验,这次打这帮死红头一看,比打猪的效果还好,哈哈哈。”巴立朗说。
“你这比喻有点过分了啊。”我说。
至于巴立朗为什么用“红头”这个词来形容这些印度人,那就得提到当年还是“十里洋场”旧上海,当时的上海有英租界,而英租界的巡捕房中还有不少从英国在印殖民地中招过来的印度警察,这些印度警察大多信仰锡克教,头顶会缠着一大坨红色的缠头巾,然后他们天天挥舞着警棍耀武扬威,嚣张跋扈,上海本地人为了表达自己对这些印度警察的反感和蔑视,就用上海话中喜加“阿”来形容、与和三相关的词语多为贬义(比如瘪三)相结合,组成了“阿三”这个词,然后又和头顶红色缠头巾的特征放到一起,便将其称之为“红头阿三”。
而我跟巴立明说完话后立马就去找小掌柜,他正站在一边把弹弓重新插回到腰间的皮套里,我这次一见,真是太佩服他这打弹弓的水平了,所以必须得找他来说道说道。
走到跟前,我开口说:
“小掌柜,你手里的这弹弓,比手枪还厉害,绝大部分人用手枪也没有你用弹弓这么强悍,弹无虚发不说,还射速这么快,真是绝了!”
“项总过誉了,我这也是从小练出来的手艺,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没什么可玩的,就捡了个破弹弓打着玩,玩着玩着就迷上了,从此便没有放下,练到今天方才掌握了点小技巧,不足挂齿。”小掌柜说。
“哎,你这么说就太过谦了。”我说。
“对了小掌柜,那帮家伙准备扔燃烧瓶的时候,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更远的距离上开打,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么近才打?你这是故意制造紧张气氛吗?”李嘉豪叉着腰笑着说。
“大朝奉误会了,我这么打是因为开始以为各位带枪了,但后来发现几位没带,而发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逼近了,这才拿出弹弓开打,幸好不算太晚。”小掌柜说。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李嘉豪说,然后拍了他一巴掌。
这俩人的性格挺有意思,李嘉豪没事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话一句也不会少,而小掌柜却遇事冷静的出奇,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这么两个人作为主雇关系,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不过如果我们刚开始就乘直升机走的话,是不是可以避免遭遇这些事情了?”杜若说。
“杜大夫有所不知,开始最先考虑的就是乘坐直升机,目的地的楼顶也有直升机停机坪,但是老特跟大个子身体魁梧,NH-90这样的中型直升机装不下,即便分开行动也得有一部分得从陆路抵达,如果调用重型直升机的话倒不是不可以,但时间至少要延后48个小时以上,为了这区区3公里的路就选择延后48个小时的话,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为了尽快抵达目的地,这才选择了从比较危险但能最快抵达的陆路走。”我说。
“明白了项哥哥,以眼下的情况要是只为了不走这段路就延后足足两天两夜的话,的确是不值得了。”杜若说。
言归正传,这里的情况出于最起码的礼貌,乌兰百克差人通知了一下新德里警察局,说这里死了不少“卢比帮”的成员,结果那边连人都没来一个,听口气还挺高兴,一点也不像发生了多人伤亡的重大刑事案件的样子,大有一种“关我屁事”,甚至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想来也对,这种贫民区里的治安之所以这么差,除了贫穷作为根本原因之外,还有一个表面原因,那就是只要这里的人不去祸乱富人区,那当地警方也根本懒得管这里的打打杀杀,毕竟在这些警察眼里,一帮穷鬼之间的厮打,毫无油水可捞,也正是因为这样,贫民区里才成了“卢比帮”这种由社会底层无业人员组成的帮派的发展温床。
我随后让巴氏兄弟把带来的集团战士恢复原先的部署,接着再与乌兰百克一道,来到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也就是作为“临时指挥部”的那个豪华酒店之中。
在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小巷子出口被那辆“黑公交”堵的死死的,听巴立明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整个贫民区的入口全部被破汽车和各种杂物给堵的死死的,甚至还点燃了大量废旧轮胎,看来这个蓄谋已久是完全可以实锤了,这些家伙是盯着我们进来之后,就压根儿没想让我们出去,只是区区一个烂仔帮派想挡住我们,着实是太自不量力了一点,我自问在闯过了泼石灰水和扔燃烧瓶的两个相对危险的情况之后,刚才即便没有尤家与巴氏兄弟的支援,我们几个杀出去也不过多费点劲而已,强行阻拦我们,只会让我们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这家豪华酒店的名字叫“阿格立酒店”,标准的五星级,但如前面所说,它因为地处位置糟糕,治安环境太差,所以收费比其他的五星级酒店低不少,除了收费低以外,它的另一大特点就是安保人员特别多,一共有200多,安排这么多安保人员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在当地警方靠不住的前提下,怕外面的贫民区暴民有组织的冲进酒店中抢劫客人,以及酒店财物,警察指望不上,自然就得靠自己了。
只是这会儿我没有见到这些安保人员,因为都被尤家暂时全换掉了,目前在酒店内外,全都是荷枪实弹的尤家人马负责整个酒店的安全,这些人一个个眼神犀利,装备先进,怀揣杀器,要是那个暴民敢袭击这种目标,这就真的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尤家在这里布置的核心指挥室是酒店九层最大的一个会议室,眼下里面已经安装好了一块尺寸几乎与墙壁一样大的屏幕,宽超过10米,高则在5米上下,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以分屏的方式实时显示来自各方面的监视画面,我开始还纳闷儿这么大的屏幕是怎么从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肩而入的大门里运进去,后来才知道,这个屏幕不仅超薄,还是柔性可折叠的。
柔性屏幕的技术目前已经不算罕见了,一些技术实力强大的手机品牌已经在自己的最新手机型号上运用了这个技术,而冉业成给我们研制的柔性显示终端就更不用说了,各方面在数年前就已经十分成熟,但是,尤家这个厉害就厉害在,这么薄不说,关键还这么大,如此大尺寸的可折叠屏幕一体成型,这个绝不是目前商业化产品能企及的,即便是还在实验室中没有走向市场的商业技术也肯定做不到,经过了解,这原来是尤家为“战略指挥机”(一种级别比预警机更高的飞机,军事强国里比较类似的有美国空军的E4型“空中指挥机”,此物的级别之高在一点上就能体现出来,那就是它还有个“核战指挥机”的外号,专门用于在核战争爆发后,将军政高官都带上天指挥核战争)研制的东西,卸下来也可以独立使用,比如现在就是。
众人落座之后,我看到这个屏幕的正中央,也就是分屏面积最大的一块,显示的画面正是“印度少林寺”主体建筑的正面图像。
这个由一个庞大建筑群组成的寺庙,所处位置也很特殊,它既不属于前面所说的贫民区,也不属于富人区,而是处于一个“三不管地带”,之所以“三不管”是因为这地方处于“新德里”和“旧德里”的中间地带,本来这座城市的名称就叫“德里”,但由于英国殖民者在1917年将自身在印度的“首都”,既加尔各答“迁都”到了德里,然后在原有德里的南面,新建了一个城区,为了区别于原有的德里城,新建的这部分就被称为“新德里”,而有了新的,原来的自然而然的就被称为“旧德里”了。
在1947年印度脱离英国殖民独立之后,沿用了“新德里”这个名称,这便一直用到现代,成为了印度首都的官方称呼,只是很多当地人,仍然喜欢称这座城市为“德里”而不是“新德里”。
在新旧两个德里之间的有一块狭长地带,由于早年没有经济开发价值,交通相当不便利,所以地皮价格相当低,连当地政府都不愿意去收购,由此就成了一片“无主之地”,住在那里的也都是一群最底层的无家可归且丧失劳动能力的乞讨人员,那时候那里还是一个连流浪狗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去了不仅吃不到东西还有可能被抓去吃了。
由于这种种原因,这块狭长地带也就成了政府不管,帮派也不插手,且没有主人没人要,只有乞丐才会去的“三不管地带”。
而“印度少林寺”最早的初创成员抵达这里后为了能尽快立足,当然是选择最容易落脚的地方,其它区域,不管是贫民区还是富人区,不管是旧德里还是新德里,那地皮都是有主的,当地政府都收购不过来,作为一群外来人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他们毫不意外的将建寺地址选择在了这个地方。
不过经过“印度少林寺”多年的经营,这块狭长地带上的乞讨人员已经早就被哄走了,然后出资平整了地面,修建了通往城区的道路,以及医院、超市甚至是电影院等一系列配套公共设施,还利用寺规建立了一套类似于司法的管理体系,并由寺内的“执法僧”带人执行,当然,其适用范围只限于这个狭长地带。
发展到这一步,在“暗黑殿”的扶持下,当地政府对这种现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俨然成了一个由“印度少林寺”主导的“国中国”,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根本不用鸟外面的任何行政命令。
只是现在,他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在尤家的施压之下,印度政府已经答应要清查“印度少林寺”对这块地皮的“非法占用”情况,一旦查实了,那就得将其赶走,当然,赶走与否我们目前不关心,我们关心的是要以此比他们把徐布的儿子,还有徐布叫出来。
在落座不久之后,门外又进来三人,一个是李龙沛,一个是虎牙,还有一个是纪成娇,这三人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办完什么事回来,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李龙沛与纪成娇就坐在了冉景成的旁边,好家伙,这三个身高都在2米以上,肩宽背厚都比普通人多了至少2.5-3倍的大块头,并排坐在一起那真叫一个壮观。
而本来按照进屋的顺序,应该是李龙沛坐在冉景成的左边,再往左才是纪成娇,就等于李龙沛在中间把两人隔开了,但李龙沛别看块头大,身手威猛无比,可情商一点也不差,属于典型的面粗心细的那种人,所以他见状立马往旁边一让,示意让纪成娇与冉景成坐到一起去,纪成娇只是低头笑了笑,然后就坐过去了。
至于冉景成,从看见纪成娇进来以来,那咧开的大嘴就没有闭上。
这三位到了之后,此次行动的所有核心人物也就全到了,别看乌兰百克是情报负责人,但李龙沛一到场,话还得他起头,只听他说:
“诸位,这次去‘印度少林寺’的原委相信都有了解,我就不必赘述了,我只说说目前的情况:
经过与印度政府的交涉,他们已经从行政、军事、司法、商务等多个领域开始对‘印度少林寺’发出通告,要求他们拿出这些年来缺失的各类手续,如果在24小时内拿不出来,就要强行进入进行搜查,并最终以没收财产和驱逐出境的方式将他们清扫出去。
在这里,我尤家的政治攻势不是‘暗黑殿’可以抵挡的,可以说是取得了初步胜利。
但是,也有不容乐观的地方,那就是‘印度少林寺’的动向表明他们在做顽抗到底的准备,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支援他们的同伙这先不说,就说通过各种侦查手段,我们发现在寺内部的建筑物构造上,都是以永备工事的标准建造的,留有大量的射击孔,还有射击位,同时他们还在这些基础上,在紧急增加临时工事,这很显然是为了彻底撕破脸后与我们在寺内决战用的。
其地下空间根据构造,可以判断出是一个大型的武器库与弹药库,以及一个私人金库,里面储存的弹药,至少可以让他们顽抗半个月以上。
如果没有人质的话,我们大可以临时动用钻地弹这类武器将其先行摧毁,只是青狼与小鸟的独子还在其中,而且青狼本人也在,贸然使用大威力武器,恐怕会有闪失,假设强攻,攻下来肯定是没问题,但免不了一场血战。
这些家伙的防护装具虽然没有我们与贵方‘山海集团’强,但他们的武器全部都是‘暗黑殿’提供的主流水平,非常先进,在步兵层面比我方并不差,交火时完全可能互相射杀,所以一旦开打,这必定会是一次十分惨烈的巷战。
为此,我们正在寻求一个尽量能避免这种惨烈战斗,同时又能达到目的的方案,现在也是想跟贵方商讨一下。
当然了,我尤家从来都不缺少战斗的决心,倘若没有相对平和解决问题的可能,那把他们连根铲除,就是我们的最后选择,我相信贵方在这方面也一定与我们是一致的
届时,我们还会动用所有潜伏在寺中的情报人员全力以赴搜救青狼与小鸟的独子,只要把他解救出来,那么以青狼本人的能力,他想脱离控制,想必并不难。
另外,寺内的情报人员也作为外部攻势的内应,运用得当的话,可以发挥奇效。”李龙沛说。
“那目前掌握大徐儿子的下落了吗?他被具体关押在寺内的什么地方?”我说。
“基本已经掌握了,这是昨天才刚刚有的消息,他大概在寺内主殿正下方地下三层的一个加固囚室里,那里据说以前是一个关押‘印度少林寺’中一个练功至走火入魔的顶尖高手所建,现在那人已死,空下的囚室就成了全寺最为坚固的地方。”
“嗯,原来如此。那‘印度少林寺’除了在积极备战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动作吗?”我听罢点点头后说。
“还没有,他们的感觉好像就是在等我们主动上门。”乌兰百克接过话头说。
“那我有一个建议,把部署在四周的两家武装力量全部调集过来,将‘印度少林寺’所在的地区包围起来,做出随时可能发动总攻的态势,对其形成更强的武力震慑,然后等到24小时的期限一到,只要当地对它的搜查开始,看他们怎么办,如果不打,那自然最好,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一道进去,兵不血刃的突破他们的防御,如果打,那就先让印度政府自己干,正好让他们给我们探探路,做一下‘火力侦察’,试试那帮‘僧兵’的战斗力怎么样。
也能大大减少我们的损失,这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在开打的前提下达到龙哥说的‘尽量避免这种惨烈战斗’的目的,战斗也许依然会很惨烈,只是不用我们承受而已。
还有,为了做好两手准备,咱们这边也得加强一下重火力才行,调集一些重型武器平台过来作为攻坚核心,以防万一,要是到了真需要开打了,再调集那容易贻误战机,要是没有直接打的话,那即便有印度军方作为炮灰减少伤亡,战斗进程也得受到严重影响。
只是调集重型武器平台的事情,还要政治上的公关,这个我们是不擅长,还得有劳尤家。”我说。
李龙沛听了我的话,考虑了一下,随后说:
“项先生这个提议甚好,不管怎么选我们都占据主动权,他们别想讨到一点便宜,不愧是能在几年时间就带领一个小团队变身成为军工、制造业巨头的人物。
至于政治公关的事情,这个项先生放心就是,这对于尤家来说不是难事。”
“雕虫小技而已,有本地政府当这个‘肉盾’,不用白不用。
尤家的政治影响力有目共睹,这个我们放心。”我说。
“说得好,不用白不用。”李龙沛说。
随后我们又讨论了很多细节,全部敲定之后就是调集各自的人马过来了,也就是收拢包围圈,从外围集中到“印度少林寺”的附近,最近的一处警戒点,已经距离其外墙不足百米,他们在里面的高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方这边调兵遣将的动作,这就是故意给他们看的,让他们感受到大兵压境的压力。
同时,尤家与我们两家的重型武器平台也在各自的命令下开始向这边调集过来以增强现有兵力的攻坚能力,至于调集的是什么,此为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了,24个小时不算什么,就是等到次日的这个时候而已,那时候正好会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是个适合“掀桌子”的时间。
不过就在时间距离这次会面刚刚过去22个小时,也就是距离行动还差2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正再次聚集在“临时指挥部”里的众人,突然接到一条消息,这是一个电话,由乌兰百克接起来的,她听了片刻后一双眼睛就带着一丝杀意的眯了起来,然后回了一句“知道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李龙沛问:
“小鸟,怎么了?”
“‘印度少林寺’那边派来了一个代表,要和咱们谈判。”乌兰百克说。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0 20:19: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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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1 19:56:07 +0800 CST  
(六十)比武
“谈判?哼,这是被逼的坐不住了?到哪里谈?”李龙沛说。
“他们说为了表示诚意,可以来这里谈。”乌兰百克说。
李龙沛闻言没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转过身来朝我看来,那意思很简单,就是询问我的意见,毕竟这不止是尤家的事情,更有“山海集团”的份儿,而“山海集团”在这种事情上的主,自然都是由我来做,在我知道李龙沛的意思后,就说:
“我没意见,他们想来谈,那就让他们来,不过得好好的检查,别让这帮家伙搞一个什么人肉炸弹之类的袭击出来,还有‘生化核’这方面的检查也不能少,释小悟这人为人歹毒,他们背后的金主又是‘暗黑殿’,那玩出什么下作的花样来都不是没有可能,得谨慎小心才行。”
“项先生说的是,而且有必要多设置几条安检线,把他们好好查个清楚。”李龙沛说。
“对,既然他们要来,是得好好检查一下。”我说。
我俩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有点奇怪,因为其真实意思都不是字面上表达的那么简单,这样做要起到的目的除了保证安全以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说白了就是得把架子端起来,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随后我与李龙沛一商量,决定先让那些“印度少林寺”的谈判代表等着去,最少等上1个小时,而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好也能用来布置安检通道,等布置好了,他们就会在两边尤家与我们两家武装的注视下,经过案件,进入酒店的大厅,大厅里会有一个谈判桌,届时那里就是敌我双方谈条件的地方。
我也趁着这个机会,想起来一个之前就想说但因为到了“临时指挥部”里就开始讨论目前形势而忘了的问题,那就是“卢比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那这帮人如此有准备的袭击我们,动机是什么?到底是不是“暗黑殿”或者是“印度少林寺”指使的。
最早提出这个疑问的是李嘉豪,我便对他把这个问题简单的说了一遍,而李嘉豪说:
“老项,这事吧,其实也怪我。”
“啊?怎么又怪你了?”我说。
“小洲提出悬赏骚扰‘印度少林寺’的策略之后,我不是负责这事吗?为了达成更好的骚扰效果,我就私下里派人放出风去,说只要是能给‘印度少林寺’制造麻烦,并能提供制造麻烦的证据,哪怕是往他们的院子里扔一块石头、一个啤酒瓶,我都可以开出价格来,我还雇佣了当地大量的贫民,到他们门口进行静坐,这些的确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恶心和阻碍他们的作用,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用类似的方法报复了我们。”李嘉豪一脸做了糗事的表情说。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确定‘卢比帮’是‘印度少林寺’雇来袭击我们的了?”我说。
“嗯,我们被伏击之后,我就安排了两个本地的线人出去打听了一下,问的就是‘卢比帮’里的高级成员,的确是这么回事,‘印度少林寺’也知道这些烂仔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但能在我们来的路上,出其不意的攻击我们一下,哪怕是让我们吓一跳,那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如果能杀伤谁,这就赚翻了。”李嘉豪说。
“怪不得,不过这事也不怪你,只能说现在敌我双方的斗争已经趋近白热化,除了正面开打之外已经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所有有这种现象也正常。
至于会不会发展到正面交锋的‘热战’,就看他们这次的谈判代表来了要谈些什么,谈的怎么样了。”我说。
“行吧,万幸是咱们没有损失,要不然我非得内疚死不可。
谈判的事我倒是更想当个笑话来看,现在他们手里除了有个人质以外,全面处于劣势,估计不管怎么谈,都会围绕着这个人质来说,那样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来,说不定在这期间,尤家的人就把人质给救出来了,到时候他们就等着蹲在寺里挨雷吧。”李嘉豪说。
“对,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他们越是有人质,我们就越不能让步,得让他们知道,人质牵不住我们的鼻子,只是我怕乌兰百克不会这么想,毕竟那是她的儿子,而且大徐也是我所担心的。”我说。
“放心吧老项,乌兰百克下不了狠心那还有李龙沛呢,他才是在这里代表尤家做主的人。
至于‘扑克脸’,你更不必担心,尤家的内应已经知道了人质的确切关押位置,他就更没有理由不知道了,到时候他在里面带头救人,肯定能事半功倍,等把人救出来,就什么都好说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忙活这事呢。
‘扑克脸’为了他儿子暂时委身于那里一定为的是亲自救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表面假意合作,实际上在暗中帮助,里应外合帮助我们将‘印度少林寺’铲平是可以预见的,要不然他完全可以选择躲起来谁也不见,既不给我们制造麻烦,也不让对方利用,这点道理他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能想得清楚的。
而要做到这些,对于一个谍报大佬来说,也完全不是问题,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只能说‘暗黑殿’在他身上打这个主意,真的是不怎么高明,能不能利用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主动往自己身边安置了一颗能量极大的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炸了,就把他们炸个伤筋动骨。”李嘉豪说。
“你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我之前对大徐背叛我们的理由只是用他爱子心切去解释,怎么说都感觉有点无力,可听你这样一分析,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以大徐的心智与能力,他还真有可能是这么考虑的。
你要是早说一会儿就好了,不至于让我为了这个烦心这么长时间。”我说。
“嗨,我这也是跟你这么一聊,才想到的,之前也没有这个头绪。”李嘉豪说。
随后我俩又说了些别的,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楼下的安检通道此时早已安装完毕,这通道是个环形的,长度就足足有30米,人从中间穿过,从头走到尾走完,身上所有的异样都能检查出来,不管是携带了爆炸物、有毒物质、腐蚀性物质,易燃物质、放射性物质,甚至是这人有没有携带传染病的病原体,都能检测个一清二楚,想在体内藏东西那是更不可能,说的重口味一点,这安检通道的透视功能能把接受检查的人有没有宿便都看的明明白白,若是想在体内藏个之类的玩意儿蒙混过来搞突然袭击,那是门儿都没有。
并且这个安检通道还被设置在了一个距离酒店正门以外50米处的位置,这50米的间隔上则安装了两堵人工的防爆墙,防止一旦有人企图自爆,爆炸后的冲击破等杀伤介质也会被这两堵防爆墙给阻挡住。
同时还确立了一个开火原则,那就是只要监察处对方身上有危险物、或者是不接手安检、有强行闯过安检,以及做出某些危险行为,比如要引爆爆炸物的企图,那么第一时间内就会有狙击手把他们的脑袋打成从30楼扔下去摔成稀巴烂的碎西瓜。
为了做到这一点,整栋酒店大楼,以及前方、左右三个方向至少五栋建筑物上最好的射击位置都部署了尤家与我们的狙击手,一共有20名,这20名狙击手的开火不需要命令,一旦来者有违反上述原则的动作,那就是允许将其立即击毙的信号。
万事俱备之后,我与李龙沛双双下令,允许“印度少林寺”的谈判代表过来,这来的代表是两个人,一个是穿着一身看起来不同于任何佛教派别,且非常诡异的蓝色僧袍,在僧袍的左胸位置,还别着一金属花朵,外形也是诡异的很,看着不是任何常见的花类,而年纪上则看起来得60多岁,留的胡子都呈花白色的和尚,另一个是一个一脸凶相长得跟释小悟有点像的人,从打扮来看,不像是出家人,应该是俗家弟子里选出来的。
这两个人从安检通道里慢慢走进来,直到走出来,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直到到了酒店正门,被最后一道人工检查扫描完毕后,这才被允许进入酒店大堂里设置的谈判桌上。
整个过程都有全副武装的两家人马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而这俩人也倒是有几分胆色,并未从表面上显示出任何的压力和恐惧感。
我、周洲、李嘉豪、颜悦瑶坐在桌子一侧的左边,李龙沛、乌兰百克坐在右边,冉景成、纪成娇、虎牙则在外面坐镇,一旦打起来他们都是顶梁柱般的存在,不能把主力都安排在屋里谈这个。
谈判开始后,乌兰百克紧咬银牙,她这段时间已经平静的情绪这会儿又掀起了波澜,只见她死死的盯着这两人中那个僧人,说:
“我的儿子被你们的俗家弟子释小悟掳走,现在关在寺中,我没别的要求,限你们在今天零点之前,把人交出来,包括罪魁祸首释小悟!如果做不到,一声令下,分分钟就让你们化为齑粉!”
“女施主,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听你下最后通牒的。”僧人眼眉低垂,不紧不慢的说。
“哼,我就是给你们最后通牒,怎么样?!你们有跟我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我知道,你们拿我儿子做人质,这是你们唯一和我们谈的砝码,同时也是你们敢来这里的底气,我告诉你,假设我儿子有一点闪失,我就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你们休想拿他来要挟我,还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乌兰百克一拍桌子,一脸怒气的说。
“既然女施主这样说,那我等就回去了,咱们各展其能,准备决一死战吧,至于女施主的儿子,其安全老衲是不敢保证的,毕竟刀枪无眼,有了什么闪失千万不要怪罪老衲。”僧人说。
“你!”乌兰百克这就要急眼,在她马上就要咆哮出来的时候,李龙沛一抬手,那意思是“先别激动,我来问问”,乌兰百克对李龙沛的决定基本都是服从,而且也非常尊重,所以见状就立即收住了话头,坐回了原位,抱着膀子不说话了,但还是眼神如刀的盯着那名僧人。
而李龙沛随即接过话头,说:
“既然你们主动前来谈判,那肯定就不是想以鱼死网破的形式作为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然这样,就说说吧,说说你们准备好的方案,看看我们能不能接受。
不过在说之前我可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太过分,刚才这位你口中的女施主说的没错,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被人质的事情所牵制,要是错打了算盘,后果可是会很惨的,比‘太平会’更惨,如果不知道‘太平会’是干什么的,那就回去问问过来给你们帮忙的高士心和王蕉去,他们的师父‘太平爵’,脑袋现在还在我家小姐那里当战利品摆着呢。”
李龙沛这段话说的声音并不大,甚至相比他健硕到堪称庞大的体形来说有些不成正比,但是字字清晰不说,那口气不可辩驳之中带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给人一种“你惹恼了我,那就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的意思,跟他这种虎狼之躯有点不搭,可配合上他那张凶悍程度不次于我的面向,却又带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威慑力,要是普通人坐在他对面,那绝对得吓得说不出话来不可,而这僧人胆色很壮,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压力,但脸上的肌肉还是抽动了一下,这说明他的内心还是有所波动的,而这恰好也是刚才乌兰百克说话时他没有的反应。
“各位施主,此次谈判,老衲有一个最重要的事宜要办,那就是奉寺中住持长老的吩咐,给各位下战书。
久闻各位各个身手不凡,而我寺僧众也非等闲之辈,想以‘以武会友’的方式解决这场无妄争端,也就是来一场面对面的比武。
时间则在后天的早上八点钟开始,结束时间看比武的具体进程而定。
如果各位施主能赢,那你们提出的任何要求,我们都将无条件答应,可要是输了,那不好意思,我们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要求,如果要强攻,尽管拼个死活便是。”僧人说。
他话罢,旁边那个面相凶恶的俗家弟子就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封用毛笔写成的竖体信件放到了桌子上,李龙沛都没用眼睛去看那信件,乌兰百克则拿起来轻蔑的看了几眼后连信封都没打开,便往桌子上一扔,说:
“比武?这主意是太平会的那两个余孽出的吧?他们和我们比武的结果怎么样用不用让他俩给你们讲讲?你们想学太平会借着比武来暗算我们还是玩别的花样?”
乌兰百克说的是曾经尤家与太平会为了解决一个争端在美国举行的一场大比武,双方高手尽出,尤家大获全胜,不过太平会借着这事狠狠的算计了尤家一把,险些让尤二小姐尤琦丧命,这事也成了导致这两方直接撕破脸往死里干的导火索,最终的结果那依然是尤家完胜,将太平会彻底消灭。
当时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感觉很有意思,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真有以比武的方式解决矛盾的,只是那时候“山海集团”尚未成立,我们几个人还在应付“神圣联盟”的追杀,这个想法只是想了一下也就过去了,现在又来,那我就不能不开口了。
见这个僧人一时半会儿没有回答乌兰百克的意思,不知道他是回答不上来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顿了好半天没说话,如此我才说:
“这个提议听起来还挺好玩儿的,不少少林弟子都喜欢用‘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来自夸,而你们这座‘印度少林寺’自称为‘少林正宗’,这些年也成了传承少林实战功夫的一块招牌,看得出,你们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要不然也不能提出这样的挑战。
但是,你们作为出家人,参与各方争斗这也就算了,为‘暗黑殿’做马前卒,而且手段卑劣,这恐怕跟你们经常挂在嘴边的六根清净不相符吧?”
“这位是项施主吧?这次诸多争夺都由你而起,老衲认为你应该自省才是。”僧人说。
这话他是想用倒打一耙,贼喊捉贼的方式激我,我自然不会上当,只是说:
“嗬嗬,听过你们这帮人平时就以能言善辩,和人争长论短为荣,没事还开个辩论会来锻炼嘴皮子的水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扣屎盆的功夫天下一流,不过这个本事不会也是出自少林的哪本秘籍吧?”
那僧人闻言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并未说什么,只是那个俗家弟子急了,他也是一拍桌子,对我怒喝说:
“你再说一遍?!”
“哎呦,我他妈就是再说一百遍又怎么样?你们扣屎盆的功夫天下第一,听没听清楚?啊?!”我一听这话,立马来劲了,把身子往桌子上一探,向着他说。
“少林寺自古以来都是武林大派,与武当齐名,你们虽然不在国内,也和嵩山少林没什么关系,但既然拍着胸脯要继承这个名头,那么按照这个规矩办事倒也合乎情理,只是要保证这事做的光明磊落的话,如果是那个曾经为抗倭事业立下战功的少林,我们还有相信的可能,但你们现在做了什么,有多龌龊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们实在是没有相信你们的基础,就说这比武,你们除了主动前来以外,根本没有拿出丝毫的诚意来,怎么让我们放心你们会信守承诺?”颜悦瑶说。
“颜美女说的对,我习武多年,但真正说江湖上摆下场子单练的事情经历的也没几次,大部分都是无所不用其极,残酷才是江湖的本质嘛,规矩有是有,但那是强者制定的,对弱者来说没什么保障。
而你们这次提出要以比武来解决矛盾,诚意在哪里?两个人之间的单挑都未必可信,更何况是这么大规模的群体性比武?而且几年前太平会利用比武阴了尤家一把的例子就在眼前,你们现在身边还有‘太平会’的残余分子,以及你们在本地的所作所为和包庇释小悟那下下作行为的事实,这些都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你们没有包藏祸心呐。
这样吧,我就问你一个事情,这比武的场地你们准备选在那里?还是想跟我们来商量商量?”李嘉豪说。
“比武的场地就选在本寺的‘练功场’,也就是‘比武场’举行,那里既是平时武僧的训练之所在,也是每年寺内举行海内外同道比拼、交流武艺的地方。”僧人说。
“哦,在你们那里啊?那看来我刚才说的都白说了,你全都装没听见,而且你们这次来才不是跟我们谈判,而是给我们下最后通牒的,就是说我们得到你们那里去比武,并且是非去不可,如果不去,就把人质撕票,然后‘爱咋咋滴’,对不对?
要是我们不答应,就要强攻呢?你想在寺内决一死战?用你的话说就是‘拼个死活’对吧?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不好意思,以我们的准备,可以轻松调动绝对的重火力优势先把你们全送上西天,然后再派人打扫战场,即便需要人往里冲,那也不是我们的人,炮灰我们不缺。
所以,你想拉我们的人当垫背,打一场让我们伤亡惨重的血战,那是打错算盘了,那么你们好好想想,到时候是那一个人质给你们陪葬,还是你们‘印度少林寺’的人都为这个人质陪葬,如果你能想明白是后者的话,就先好好掂量一下值不值的问题。”李嘉豪说。
“你又是哪个?!”俗家弟子把被我骂了一顿后吃的瘪又指向了李嘉豪,那李嘉豪更不吃他那套,一脸纨绔的冷哼一声说:
“哼,我是你李爷,‘无为李爷’。连我都不认识还来谈判,谈你个香蕉巴拉。”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1 20:20:32 +0800 CST  
各位看官,本篇写到这里后面的内容主要就是围绕着这场比武来进行了,之前楼主在《内参记者》中《人在江湖》一篇中也着重写过一段比武,不过看过的看官不用担心,这次写的比武跟那次写的绝对没有雷同,更不是换汤不换药,这次的涉及内容与篇幅都要比那次多的多、长的多,各位看官敬请期待;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1 20:23:33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2 19:56:29 +0800 CST  
(六十一)“十二项”(上)
“‘无为李爷’?我的确是知道你,但别人怕你我不怕!听说小悟师兄手上的伤就是你打的,我就不信你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功夫,不管比不比武,敢不敢跟我过两手?”俗家弟子说。
“哎呦,跟我过两手?你配吗?”李嘉豪呲着牙做了一个嘲讽至极的表情说。
话音未落,李嘉豪把自己面前的一个水杯用手背轻轻一推,那水杯当即就从静止状态如同坐了火箭一样,“唰”的一下就飞了出去,同时掀起来的风把会议室两边厚重的羊绒窗帘都给吹的飘动了起来。
这水杯直奔那名俗家弟子的面门,而看他得以样子,不管是躲还是挡,那都反应不过来,这杯子是上好的白瓷制成,很厚重,拿在手里相当坠手,再加上里面盛满了茶水,这不用是什么武林高手,就是普通人拿着扔出去砸在人脸上也得砸个满脸花,把鼻梁砸断了那都很正常,而已李嘉豪这个功力将其打飞,那打在脸上,恐怕后果不会比被狙击步枪爆头更好,甚至整个头都得给打烂了。
倘若没人管,这个俗家弟子估计是必死无疑,但就在杯子即将打在他脸上的时候,一只手从侧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了过来,一下子握住了杯子,在向后位移了一段之后将其挡在了距离俗家弟子面门一寸多点的位置上,而这挡住杯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僧人。
而这僧人手在向后位移的同时,整个身子以及身下坐着的椅子也都跟着从地面上滑动出去一大截,椅子腿和地面剧烈而短促的摩擦发出一阵“吱嘎”的响声。
紧接着,那个被他握住挡住的白瓷杯子从下往上瞬间布满了极细极多的小裂纹,随即“哗啦”一声在他手中就碎了一地,里面的水也全都洒了出来。
而杯子的这个碎是真正的粉碎,不是说碎的一块一块的那种,而是碎成了接近粉末的状态,用手拿不起来任何一块,只能捏起一小撮。
在接住的一瞬间,他全程低垂的眼皮也终于睁开了,在双眼之中射出两道如刀的凶光。
“李施主好功力,老衲若不动用真气,怕是挡不住你这一推之杯。”僧人对李嘉豪说。
“过奖,大和尚你这‘般若掌’的功夫也不赖。”李嘉豪说。
话到这里,那个刚才气焰嚣张的俗家弟子就彻底闭气不说话了,我也看明白了这人的心思,这个人一看就是功夫练的还非常浅薄,估计也就是还停留在用基础拳术和人斗狠的层次,所以在他的眼里,我这种人高马大的凶汉一看就不好惹,冉景成、李龙沛、纪成娇这种超级大块头就更不用说了,那去掉女的,在座的人里看着最好对付的的确就是李嘉豪了,这才对他十分不屑,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这帮人里,就功夫修为上,李嘉豪绝对是最高的,我达到“强阳外放”的境界后在内力上可能与其有的一拼,但要比对功夫的理解、运用效率,以及经验,那还差的非常远。
而冉、李、纪虽然也极为厉害,不过走的跟他不是一个路线。
话再说回来,这僧人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只是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瓷杯粉末拍掉,然后对乌兰百克说:
“女施主不如先看看这封挑战书中的内容,再与这几位商讨一下到底要不要答应我们的要求。”
我听他这么说开始还感觉有点奇怪,心说为什么不给李龙沛说也不给我说,偏给乌兰百克说?转念一想,这信封里的内容除了挑战我们以外,恐怕肯定有跟乌兰百克儿子有直接关系的东西,否则他不会这么有所指的让乌兰百克看。
果然,她在闻言后拿起信封打开,里面除了信件以外,还夹着几张照片,乌兰百克只看了两眼那照片就急了,只见她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派,豁然起身,大骂说:
“死秃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别以为你会点拳脚就奈何不了你,你往外面看看,这里全是我们的人,你速度再快有子弹快吗?!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立马变成一堆每一块都没有指甲盖大的烂肉!
本来我们跟你们之间的矛盾只是你们交出我们想要的人就可以算了的,但这样看来,不铲平你们,我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恭喜你,成功把自己送进了地狱!”
李龙沛没有说话,而是把乌兰百克拍在桌面上的信件和照片拿起来看了看,看完之后也是眉头一皱,接着他就将信件、照片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心里直说还真被我说中了。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这信里的内容没什么毛病,就是说挑战比武这些事情的,但关键在那几张照片上,上面的内容不是别的,乃是一个青年男性被裸体困在一张刑椅上,头顶斜上方被一个功率巨大的白炽灯直射着,其身上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再看周围的环境,不用多说,此人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严刑拷打,至于这人的身份,那不用想都知道是乌兰百克的儿子。
不知道徐布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又是怎样一个反应。
再说眼前,那僧人对乌兰百克的威胁置若罔闻,只是慢慢的说:
“如果各位不能答应挑战比武的要求,执意要强攻的话,那接下来肯定会发生比这更悲惨的事情。”
形势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进入一个死胡同,要说不顾人质死活就强攻的话,这且不说乌兰百克会不会答应,徐布会怎么样,就说这从原则上已经违背了之前来救人的初衷,把人质完好无损的救出来,然后再把该收拾的都收拾掉,那才是我们要达到的目的,只是我们如果答应,那等于就往他们挖好的坑里跳,这个矛盾如何解决,是眼前最大的难题。
思来想去之后,我说:
“这样吧,双方各退一步,我们去比武可以,但前提是你们得保证人质的绝对安全,不得有任何故意折磨,要停止对他的任何伤害,对现有的伤,必须全力医治;另外,你们寺内的所有武装人员,全部撤出去,除了比武人员之外,不准留一个在寺内,我们在附近部署的侦察体系十分完备,你们如果想在地下藏上一波人,等时机到了突然杀出来把我们干掉,那劝你赶紧打消这个想法,你们寺下的那个地下工事,是什么结构的,有多大的面积,深度是多少,里面存了什么东西,我们都一清二楚。
以上,就是我们所要的诚意的最低底线。
如果连这个都不答应,那没办法了,尤家怎么解决我管不着,但我代表‘山海集团’,不管什么人质不人质,也要立即把你们踏为齑粉。”我说完又看了一眼李龙沛,意思是他代表尤家有什么意见,李龙沛想了想后,就向我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可以”。
我最后说不管尤家、人质的话,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真说让我什么都不顾,就派兵去打,打肯定是打的下来,可人质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这跟尤家,跟乌兰百克根本没法交代,跟徐布也没法交代,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是要让对方知道这人质可以威胁尤家但威胁不了“山海集团”,否则就会被他们在谈判条件上没有限度的进行得寸进尺的讹诈。
而我这番话也的确起到了我预想的作用,这僧人听完后考虑了片刻,终于做了让步,然后说: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既然比武这事在达成了初步一致,那接下来就得谈谈比什么内容了,怎么比,如何判定输赢。”李龙沛说。
“我们的意见是比武场次不限,谁先赢满12项,谁就算最终的赢家,就按照谁的要求来。”僧人说。
“这个提议倒是没问题,不过比武的范围也得说一下,是只比拳脚功夫,还是兵器?马上步下,如果有兵器的话,那兵器是单比冷兵器,亦或者也比热兵器?
而且你说的12项是什么意思?是要比12种不同的项目?”李龙沛说。
“这里是比武的详细单目,请各位传阅。”僧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从宽大的僧袍里掏出来一张叠成四角形的纸,而这次他把纸递给我们有点炫技和回应李嘉豪刚才那一下的意思,他将一张薄薄的纸夹在中指和大拇指之间,然后朝着这边一用力便弹了过来,那张纸在他的一弹之下,转既就变成了好似一柄在空中高速旋转的飞刀,直奔乌兰百克的咽喉,这次帮乌兰百克挡住的是李龙沛,他没用任何动作,而是在无准备的情况下猛吹一口气,这口气吹在飞过来的纸上,一下就打破了其飞行轨迹,导致它没能击中乌兰百克,而是提前下坠落在了桌面上。
而这木质的大桌子,竟然被这张纸在上面切出了一道深如刀痕的缝隙,叠成四角形的其中一个角正卡在这条缝里,没入的深度更是超过了整个四角形直径的三分之一。
这一下虽然没有李嘉豪那刚才推杯子的威力巨大,但也绝对是把纸片变成了飞镖,若不是李龙沛吹的它偏转了轨迹,泄掉了大部分力量,那要直接打在没有铁布衫或者是更高级的防御类硬功保护的人喉咙上,绝对会打出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来。
而李龙沛能单靠吹气就把这么凶猛的“纸飞镖”给吹的失效,这肺活量与气力也真是太厉害了,看出来他经过身体强化之后,块头增大了这么多那真不是白增的。
随后李龙沛说:
“在我打开这张纸看了你们的方案之前,我最后提醒你们一次,我劝你们搞清楚形势,不要有任何妄想,你们手里的人质,到了必要的时刻,不仅是项先生那边的“山海集团”可以不顾,就算是我们这边也可以放弃,即便这是乌兰百克的儿子,因为‘大体灭亲’这是我尤家的风格。
而且在你们做出用人质要挟我们的决定时,你们每一个人,现在已经注定以最悲惨的方式死亡了,只是现在还没到时辰而已。”
说罢,他也不再搭理对面的任何反应,而是伸手将桌子上的那个四角形给从缝隙里拔了出来,然后轻轻打开。
这上面的内容看起来不少,一张比A4纸还大两三圈的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不过李龙沛看的却是非常之快,在展开后最多也就看了五分钟左右,就全看完了,随即转手就把它递到了我这边,我拿到手里一看,原来里面还真如李龙沛说的那样,写的是12种不同的比武项目。
有意思的是,这些项目的种类之丰富,与其说是比武,更不如说是一场以比武为核心项目的“武功运动会”,或者说这是一场检验个人武技的综合大考,简直就跟唐代、明代的武举考试有的一拼。
首先是第一项,既:白打。
所谓“白打”,就是古时候对徒手格斗的称呼,作为一种技能,在古代历朝之中一般都是作为士兵最末尾的一项作战技术,毕竟即便是冷兵器的战场,指挥、组织性、兵种之间的配合,以及阵法的运用,这些才是左右胜利的根本,个人的格斗技巧,不管是徒手还是持械,都对战场厮杀的影响微乎其微,尤其是在地形开阔的平原大决战中。
这也是戚继光对民间武术在军队中的运用不怎么感冒,而要以新体系训练新兵,并成功完胜倭寇的原因。
那么这里出现的这两个字,意思不用说,比的就是最基础的一对一徒手格斗。
然后是第二项:一式一还。
这个不了解的人还真看不明白,而我要不是练了“金顶纯阳功”后在与徐布的交流中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那我也不知道这个“一式一还”是什么意思。
而它的具体含义很简单,说成白话,就是“咱俩站着不动,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打到谁受不了了谁就算输”,这种比赛方式用现在的眼光看有点滑稽甚至是有些愚蠢,完全可以当段子说,但在古代江湖的擂台比武中却是一个常见项目,之所以这种项目常见,是因为它能很好的发挥硬功出众者的优势,由于对打双方的位置是固定的,所以身法、灵活性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比的就是谁出手更狠更重,谁的抗击打能力更强。
有点类似现代的扇耳光大赛,以及轮椅拳击。
当然了,这个互相打也不是乱打的,打击部位是有规定的,要不然往脆弱的要害上打,先出手的一下把后出手的给打死了,那谁先打谁就占了大便宜。
在打击位置上,这里给出的限定是头顶与前胸,这是习练过内功的高手抗击打能力最强的两个位置,运好了气用常见的攻击方式很难一次击破,那击不破就得看谁能坚持的更久了,不过我上次在夜店里遭到释小悟攻击,用“黑虎掏心”击中了胸口而差点被打死,那是因为之前我已经被偷袭后身受重伤,无法提气防御,否则即便被他打个结实,我也不至于被打成那样。
而至于谁先打的这个关键问题,为了公平起见,采用抓阄的方式进行,阄里面会写好“攻”与“守”这两个不同的字,抓到“攻”就能先打,要是抓到了“守”,那便只能先挨打了。
接着是第三项:较力。
这个规则算是所有比试中最简单的一个,因为它就是比力量,看谁的力气大,不过比拼标准比上次去尤家弄的那个双人拔河要复杂一些,这里要比的是比举重物,不过在还没看到要举什么的时候,心里已经是一阵冷笑,心说我们这帮人里最不缺的就是力量超群之人,首推冉景成,然后是强化过后与几乎可以平分秋色的李龙沛,还有纪成娇那也不赖,再往后我的力量虽不是最顶尖的,但也远超过一般习武之人,就算是超一流水平,那如果不以力量见长的话,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跟我们比力量,这就有点往枪口上撞的意思了,但转念又一想,不能大意,这少林的功夫以刚猛为主,我们这边的人力量大,那他们也是向来以膂力为主要强项之一,那么他们肯定也知道我们与尤家这两家都有天生神力的人物,既然如此还敢比这个,就说明他们那边也有这样的高手,起码他们是心里又一战的底气的,否则不能主动发起自己不擅长的挑战,所以还得重视起来才行,万不可轻敌。
等我往下看到到底要举什么重物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的是,这个重物很特殊——竟然是一尊宝塔。
只是上面也没有照片,同样没有详细的文字叙述,只是说,这是一尊重量极大的纯铜铸造而成的金属塔,看这里用“重量极大”这个说法,我想同样是作为铜制品,这玩意儿至少得比个常见的家用SUV之类的小汽车得重,要不然不论是对冉景成,还是李龙沛,亦或者是纪成娇的力量来说都太没挑战性了。
在规则方面,就是谁在将这个宝塔举过头顶的过程中用时最短谁就算赢,而时间则从双手触摸到宝塔塔身后开始计算,直到塔底高过头顶结束;规则上没什么问题,只是上面不写宝塔的确切重量,让我感觉心里有点没底,不过转念又一想,这肯定是“印度少林寺”玩的小伎俩,故意不写重量,让我们看完之后好心里忐忑,哼,如果企图用这种小伎俩影响我们的比武心态的话,那他们也太蠢了。
往下是第四项:短兵步战。
从这一项开始,就涉及到持械战斗了,只是短兵指的是单手兵器,像我的雪枫刀、李嘉豪的蜧信剑,包括更短一些的徐布的蜂刀,这都属于“短兵”的范畴,简单来说,单手就可以使用,总长度不超过1.5米,没有像枪、槊、朴刀一类兵器的长杆的兵器,就全在这个范畴之内。
而结合“步战”这两个字,那意思就是使用短兵的徒步较量。
往下第五项:长兵步战。
与短兵步战一样,都是徒步战斗,不过兵器从短变成了长,一般来说,长兵都是骑战时的配置,一些沉重而尺寸巨大的长兵在使用时需要让使用者借助坐骑的力量才能挥舞自如,充分利用坐骑的冲击力,才能将其杀伤力最大化,但也不是说长兵就不能徒步使用,只是徒步使用的时候对使用者的力量与协调性要求极高,没有过人的膂力,那别想挥舞着好几米长的长兵在地面上作战。
冷兵器战争时期,虽然有徒步的步兵方阵使用数米长的长枪对付骑兵的冲击,比如国外最著名的“马其顿方阵”就是其中典型,但这种方阵对配合、组织性的要求那不是一般的高,而且阵型中的士兵只做规定的动作,作为大阵这个“机器”中的一个“零件”而已,跟一对一的时候自己拿着这样的兵器施展武艺完全是两回事。
往下第六项:骑战。
这个的意思就是最直接的了,既双方各自骑着坐骑,使用趁手的兵器,进行马背上的战斗,当然了,这骑的是不是马不一定,比如我的坐骑老特那就不是马,还有一些奇人更会骑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反正骑战相比于步战,更考验骑手与坐骑之间的默契程度,以及骑术够不够精湛,能不能在坐骑身上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来,因为就格斗体系的角度上来说,骑战跟步战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两回事,一般精通骑战的高手多少在步战上都不怎么样,而步战强悍的高手则上马也非常容易露怯。
这个《水浒传》中就有一个比较经典的体现:高俅帅军进犯梁山泊,当时已经是梁山好汉的呼延灼与宋军大将韩存保以骑战大战百余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双方的马上武艺都堪称顶尖级别,但最后双双跌落马来,以步战在水田中开始拳脚肉搏,而就这么两个马上武艺超群的大将,在步战中格斗打的全都是王八拳,谁也没比谁高明到哪里去。
像尤琦那样能既精通马上功夫,步下亦十分厉害的角色那是非常少见的,这也看得出她师出名门,同时天赋异禀,本身又刻苦自律,才以女儿身有了这般身手。
不过说句不自谦的话,我的骑战与步战也还都挺拿手,这跟我比较特殊的成长经历有关,如果要从马上打到步下,来个综合比试的话,我是一点也不慌。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2 20:24:19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今天下午有点事,晚上不能更了,所以就提前更一下,如果被抽楼的话,那晚些时候等楼主会回来不发,届时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3 14:33:17 +0800 CST  
居然被抽楼了,趁着还没走,赶紧先补发一下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3 15:35:11 +0800 CST  
(六十二)“十二项”(下)
往下第七项:梅花桩狮王争霸
这个项目仅仅是看名字就知道不善,简单来说,就是使用比平时习武所用的普通梅花桩加高数倍的版本作为通往中间部位的必经之路,两边各有一排,从低到高,从近到远一应俱全,最低的距地也有5米,最高的则达到了30米,前后左右每一边都至少有但不限于66根梅花桩组成,在起点处双方各有一个50公斤重的铜制狮子头,双方参赛人员需要顶着这个狮子头以最快的通过自己面前的梅花桩,并夺取一个放在中央最高,面积只有10平米的高台上的纯金莲花,这个莲花的重量又有10公斤,将金莲花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方式安装在铜狮子头的顶部,并最终成功返回地面,谁就为赢。
但如果在拿到金莲花后返回途中被打落高台或者是梅花桩并触碰到地面的,那也算输。
而在梅花桩与高台的下面则安排了尖刺向上的“枪山”,在上面移动一旦失足或者是被击打而掉落,那结果就是被下面的“枪山”给穿成漏勺,这样算来掉下去的确也只能算输了。
这个项目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它几乎把参赛者的步伐、身法、力量、格斗能力以及心理素质全都囊括其中,没有前两者,那根本上不去,没有力量则扛不起那铜铸狮头,虽然50公斤的重量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单手拎起来来回耍那都不是什么难事,可要举在头上当武器跟另外一个也用同样武器的对手对打,那没练过的人绝对是玩不转的,并且这对肌肉耐力的要求也很高,举不了一会儿就手臂酸痛,肯定是不行的,特别是这种狮头的设计一看就用的是民间舞狮子的形象,又圆又大,可舞狮子最少也是2个人,那狮头也是越轻越好,这个用金属制成,侧壁与正面均十分厚重,然后还单人操作,又要和对手对打,这难度可想而知。
而格斗能力就不用说了,这是分出胜负的最终途径,只是我们这群人里谁有在这种条件下战斗的经验,我是一点底都没有。
往下第八项:斗兽
这一项是全部10个项目里唯一一个完全没有人参与的项目,比拼的是各自出一头自己训练出来的动物,不管是什么都行,让它上去厮杀,输赢和人类比赛一样,以谁把谁打趴下为唯一标准。
如果一方没有动物可出,那就由人上,去跟对方的动物打,输赢标准同上。
只是既然要比,那肯定得用听人话,被训练出来的动物,这就比的不仅仅是动物之间的实力了,更比的是谁的训练水平好,这样说的话,把这个项目叫“驯兽师大赛”都没问题。
而看到这个项目时我第一想到的是老特,随后又想到了“大魔王”,感觉它俩都有上的能力,只不过到底谁上,得看对方上个什么东西,我想了很多种物种,什么老虎狮子甚至是犀牛这样的食肉、食草的大型动物,但感觉都不靠谱,不知道他们到底会准备什么,看来真相只能等到比到这个项目的时候才能揭晓了。
第九项:斗枪
这个则是全部12项里唯一一个涉及到热兵器的比赛,这里的枪不是长枪短刀那个枪,而是枪械的枪,具体比中距离高精度射击,近距离速射,以及在布置好的掩体之间进行实战对射,这前面两条比的是射击技术,那最后面这一条就要决出生死了,谁把谁打死拉倒。
该项目比起来我有一定的把握,不过还有比我更合适上的,那就是虎牙了。
往下第十项:医术。
这个乃是全12项中唯一一项不是直接以杀伤对方为目的的比试,规则是双方各自出一名擅长医术之人,不管是什么医,只要能现场开出药方,或者说是拿出办法为病患治病,谁的病患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病情得到缓解,谁就为赢。
至于病患哪里来,则在双方的监督之下,从贫民区里随机挑选出患有急症之人到这里来作为比试依据,被选中的人也等于获得了一次免费医疗的机会。
少林寺的“僧医”与“武僧”可以说是同时诞生的,由于习武的过程中少不了跌打损伤,以及少林寺有派遣“僧医”出寺为附近病患祛病行善的传统,所以少林寺的医术也和它的功夫一样厉害,这个“印度少林寺”虽然专注的是杀人放火,但看来是把这项传统给保留了下来,不过他们救治的只是自己在外激战时产生的伤员,而非难民。
不过在比武之中加入这么一个项目,我隐隐的感觉对方肯定不会单纯的派个就是来治病的“僧医”来比,不知道还会作出什么妖来。
可不管怎么样,这医术是肯定有的,就像比力量的项目一样,若没有这方面的本事,他们也不敢下这个战书。
而我们这边应对这项比试的最佳人选杜若自然是当仁不让。
往下第十一项:水战。
这一项是唯一一项在水中而且还是在外部场地中进行的比试,具体地点就是在靠近“印度少林寺”西北角的河道里,这段河道的所属河流就是著名的恒河,而那里的河道经过侦查后发现,是水流非常湍急、平均水深很大且暗流相当汹涌的一处位置,在那里比试,凶险无比。
而且水下格斗不比在陆地上,其区别比步战与骑战之间的还要大的多,不仅是两回事,更是在发力技巧以及具体招式上都有天壤之别,不是擅长此道之人,去了肯定得吃瘪,到时候别说是打,就是被人在水里按住,淹都能给淹死。
并且陆地作战再怎么悍勇,但到了水下可能就不好用了,还是以《水浒传》为例子,其中中李逵在路上把浪里白条张顺打的落花流水,但到了河里,张顺打李逵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在张顺手下留情的前提下,还差点把李逵给淹死,最后没淹死也给他灌了个“水饱”。
说白了就是水战一个对专项技能要求非常高的项目。
说起水战,我首先想到了陈老大,只是他现在不在这里,远在印尼,要是把他请来,这可是个大人情,不过冉景成水性也极好,具体用谁,到时候看情况再做决定,我如是想。
最后一项,第十二项:群战。
项目的意思如其名,就是不再是一对一的战斗,而是群体战斗,比试双方最多可以各派出6名参赛选手,以6对6的方式进行,如果有一方凑不够6人,那就可以是5对5、4对4,最低2对2的方式比,只要每一方的同时参比人数都不低于2人就可以,不过鉴于比试双方都不缺人,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
而群战比单挑最大的区别就是配合度,如果配合度高了,那可能单个实力不如对方却能在群战中获胜,反之,如果配合不好,那可能一对一能取胜,但多对多的时候就有可能因为搭配的脱节而遭到失败。
介于目前敌我矛盾之尖锐程度,这场比武一旦开始,除了比拼医术的第十项以外,其余项目,全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在简介的最后,又再次强调了一边在开头说过一次的比武原则,既:不限场次,谁先赢满十二次,哪一方就是最后的赢家,不过由于项目众多,所以这个赢满十二次并不是单纯的次数堆积,更不是那种“三局两胜”、“五局三胜”,用一个总的比试场次作为基础,谁赢的次数先超过了一半谁就赢的套路,而是先把十二项全部比完,因为输赢的关系,双方大概率会是互有输赢,不太可能把十二项一口气都打赢,那么在自己输了的项目上,互相就可以发起新的挑战,再比一次,这一次的输赢仍然算作总的输赢场次之中。
然后挑战继续,直到由一方经过累计后,总的获胜场次达到了十二次,这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也就是说,把输赢都算在内的话,双方各自的总比武场次,都极几乎肯定会大大超过十二场这个数字,尤其是在双方实力高度接近的情况下,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水平,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所以这话还不好说,因为我也采用了“几乎肯定”这个描述,而没有说死。
关于这个规则,倘若要打个比方的话,这有点像足球里的“点球大战”,整场比赛时长里比不出结果来就用这种方法强力推动胜负,而这样的比试,若是放在比武上的话,其特点那就是强度大、残酷性更高。
看完了这十二项,想着这个比武前提,我把这张纸放下,说:
“先不说比武的输赢之后会怎么样,就瞧这架势,我们和你们之间,在这场比试之中,就得‘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了。”
“擂台既战场,武技相拼自然没有手下留情之说。”僧人说。
“嗯,那你们做好给自己以及同伙收尸的准备就行,不过不用太麻烦,毕竟你们早晚也得死。”我说。
话说到这里,其实也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双方随后把比武的契约签了,而且还是一式两份,作用就相当于现代的合同,签好了也就等于双方都正式的认可了这个方案。
僧人和那个俗家弟子之后拿自己的那一份,又顺着安检通道离开了酒店返回了“印度少林寺”,等他们走了,乌兰百克气不打一处来,她咬着牙说:
“可恶!太可恶了!这事结束之后,我要把他们剁碎了去喂狗!”
“小鸟,不要太激动,我们都理解你的心思,从实力上来说,我们完全可以以强攻解决的,但强攻可能面临的结果你也知道,既然是迫不得已才这样,那就想办法应对才是。”李龙沛说。
“这里面有个奇怪的地方。”一直没有说话的颜悦瑶说。
“什么奇怪的地方?”我说。
“刚才在谈判期间,几位该说的狠话都说了,也肯定能在事后做得出来,而这个‘印度少林寺’也的确是自寻死路,但以他们的思维,难道想不到不管是比武输还是赢,我们都会用强攻的方式把他们踏平吗?如果知道,那这场比武的意义又是什么?不管比的结果如何,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个死。
即便有人质也是一样,不管是继续挟持人质还是将人质杀害,这个被干掉的下场是变不了的。
还有,他为什么要答应项骜关于撤兵的条件,答应之后不就等于让之前的备战工作都白做了吗?
那么他们到底在想什么?”颜悦瑶说。
她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李龙沛想了一下,说:
“以上次我们与太平会的比武经验来看,他们不老实有后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项先生也提出了预防这种可能的相关要求,他们只要招办,再加上我们目前的侦查手段,完全可以杜绝他们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背后做小动作的可能。
那么这一切就只能解释为,他们不知道我们有看破他们这些小动作的能力,在自作聪明。”李龙沛说。
“不太可能,尤家是什么级别的对手,‘山海集团’又是怎么样的难对付,这些‘暗黑殿’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印度少林寺’作为勾结它的外围爪牙之一,不可能不清楚这些。”颜悦瑶说。
“那你有什么结论吗?”我说。
“谈不上结论,只能说有点想法,我的想法是这‘印度少林寺’肯定憋了一个起码在他们看来,有信心能够躲过尤家也好,‘山海集团’也罢,目前所有侦查手段的一个‘大招’,然后在比武之中或者是之后放出来,而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答应撤兵,甚至是比武本身,都只是吸引和转移我们注意力的障眼法。
只是这个障眼法下到底隐藏的具体是什么,我就无从知晓了,而且比武不管是从解救人质还是签了那个契约的哪个角度说,都是势在必行的,既然这样,我的建议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在比武之前,尽其所能的对他们进行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旦有所纰漏,就有可能酿成大祸。”颜悦瑶说。
“都怪我,如果没有这个人质,青狼也不会深入虎穴,背上一个叛徒的骂名,在这里也不会畏首畏尾,更不用答应他们比武的荒唐要求,说到底,所有的一切决定,顾忌的还是我那个不肖子。
要不是大家照顾我看到这不肖子在寺内的囚室里受到折磨的感受,可能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吧......
不如......取消比武,不要管他的死活,强攻吧。”乌兰百克双手捶打了一下桌面,表情有些“懊丧”,同时又很矛盾的说。
“小鸟,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既要把人救出来,也要把这个‘印度少林寺’踏平,把罪魁祸首揪到眼前千刀万剐!救人-灭敌,一个都不能少!听明白了吗?”李龙沛说。
乌兰百克沉吟了片刻后,点点头,说:
“谢谢龙哥,我明白了。”
做一个母亲,能说出放弃作为人质的儿子,不受制肘,从而不参与比武,直接强攻的话来,这可以想见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对于尤家、“山海集团”可能因为参与这个比武所承受的风险有多大的负罪感,这些都让我挺感动的,抛开尤家不讲,这起码说明我们与尤家之间,是真正的战友关系,而不是谁利用谁的关系。
只是听到他俩的这段对话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刚才在看照片的时候,我发现被关在“印度少林寺”地下刑房里的乌兰百克儿子怎么是个青年人?看起来都有20来岁的样子了,可乌兰百克才多大?徐布才多大?他俩的年龄都比我小,我才刚过了而立之年没几年,比我更小的他俩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这种事情当面问乌兰百克那肯定是不方便的,恰好李龙沛与她说完这话后两人就分开各忙各的去了,我就跟李龙沛先谈了谈两家兵力的调动与部署问题之后,顺便把这个事给问了出来,而李龙沛闻言则告诉我说:
“是这样的,‘青狼’与‘小鸟’的儿子,实际年龄只有5岁,但为什么长得像个20岁的青年人,是因为他当年被军火商绑架之后在营救中头部中弹造成的脑损伤引起的,这个脑损伤除了影响了他的智力,还破坏了他的脑垂体,导致他的脑垂体不受控制大量分泌生长激素,导致他在几年的时间里长成了这个样子,因为生长的过快,他患有严重的软骨病,并且神经失调,他目前的脑功能和智力都只有3岁左右的水平,并且还有继续退化的危险。
另外,由于过度发育的太严重,他的寿命也必然受到严重的影响。”
我听罢点点头,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他不是在尤家接受治疗吗?以尤家拥有的最顶级医疗资源,难道治不好他的病吗?”
“尤家下辖的医疗机构已经全力以赴了,这也是我家小姐下的命令,要不惜成本的治疗他,但他的损伤集中在大脑,而且是器质性的,这个要比治疗遗传疾病的难度还大,毕竟头部中弹,大脑被打穿了还能活下来,这本身就是尤家创造的一个医疗奇迹了,所以以目前最好的技术,也很难从根本上扭转。
除非对他进行类似我这样的身体增强式改造,从基因与结构层面进行重塑,但是要接受这种改造需要受体的耐受能力非常强,才有成功的可能,我是仗着身体强健,总算是成功了,但‘小鸟’跟‘青狼’的儿子,身体非常羸弱,若是强行进行改造的话,恐怕不仅不会好起来,还会死在手术台上。
而除了保证了他不死以外,这些年的治疗还是有所成效的,比如遏制住了脑功能与智力不断退化的风险,时期保持住了3岁的水平,然后过手术阻止了脑垂体的继续分泌生长激素,控制了他的疯长,还有是治愈了软骨病,让他重新具备了活动能力,在没治愈之前,他连路都走不了,跟瘫痪基本差不多。
这些问题都得到根本性的改善之后,他的寿命也会相应的延长很多,但难说能不能达到正常人的水平。”李龙沛说。
“好吧,那这个孩子的命运真是太不幸了,等这次营救成功了,我去联系一下我们这边的杜大夫,她走的是中医路线,看看能不能对这孩子的伤情有什么办法,如果有的话那最好不过,可以配合尤家最顶尖的现代医学技术对他进行联合治疗。”我说。
“杜大夫的医术我见识过,堪称神医,倘若她能来为这孩子治病的话,那我相信还是有希望的,项先生,谢谢你。”李龙沛说,随后伸出大手,我一看也立即伸手与他一握,说:
“龙哥哪里的话,咱们两家不分彼此,这点事都是分内的。”
我与李龙沛忙里偷闲说完了这个,那还得继续办正事,由于定好的时间是后天早上八点,那么现在以及到明天的整个时间,都是留给我们侦查对方的机会,同时他们也要按照我提出的条件,将全寺内部所有的武装人员都撤出来,而在这期间尤家则利用技术与人力的双重侦查,把颜悦瑶提出的“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贯彻到底。
长话短说,上述事宜进展的都很顺利,“印度少林寺”对于撤兵这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这的确意味着那些在寺内所做的备战准备都白做了,不仅白做了,他们的武装人员,也就是“僧兵”,虽然没有被缴械,但撤出的位置却是我指定的,那是一片位于恒河一段的滩涂,周围除了有一点点矮小的灌木以外,什么遮挡都没有,这些“僧兵”撤退到了这里就等于是完全暴露在了各种火力的最佳打击范围之内,一旦开战,这些人虽然有武器,可也会在我们与尤家的重火力优势之下,在顷刻之间被消灭干净。
特别是原本“印度少林寺”有1500名僧兵,但其中超过三分之二的数量是不在这里,分布在印度南部和世界各地执行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任务的,现在为了对抗我们,他们一声令下把分散在外的“僧兵”给全部招了回来,结果呢,在我的条件与当前形势下,这帮“僧兵”回来之后不仅起不到帮助“印度少林寺”守寺的作用,还成了回来白白送死的炮灰,省了我们满世界找他们的事;也可以说,要是他们不回来,那兴许损失还会小一点,起码我们不会有机会以这么高效的方式消灭他们。
真不知道这些“僧兵”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之后,心里会不会把“印度少林寺”决策层的那帮老和尚的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一遍。
而再说到重火力,我代表“山海集团”,李龙沛代表尤家,经过多次商议之后,也拿出了一个最可行的方案并立即展开了实施:
根据顺序,侦查力量率先到场,然后是两家的数千名步兵,再然后是两家的核心成员,而最后到的就是重火力,由于这是后来临时决定的,所以才来的最晚。
等一切办妥之后,这些重型武器平台也随即全部抵达,抵达的时间正好是此次谈判的当天下午。
具体到达的数量与种类是:尤家的一个“野人战士”加强营,一共有400名“野人战士”,此时的“野人战士”已经不再是我在美国“51区”时看到的那种只能是用冷兵器,而是手持中口径机关炮级别,比我们的“手持炮”口径更大的主武器,各种类似于人类使用,但尺寸与威力又符合野人标准的热武器已经设计完成并批量生产,装备到位,有了它们,“野人战士”的战斗力已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与主战坦克相抗衡,与我们的重型动力装甲有的一拼。
所以“野人战士”对于我方来说,或者对于人类来说,就是重火力、重型武器平台。
然后是“山海集团”的10架大型“察打一体无人机”与300架500公斤级的“武装旋翼无人机”。
这些重火力平台再配合上我方绝对的信息化、感知能力的优势,还有数千名精锐步兵的配合,想要消灭这暴露在滩涂上,没有寺内工事依托的“僧兵”,可以说轻而易举。
即便依托寺内的工事,那我方也依然能够稳稳取胜,这便是我方敢于一直强调强攻的原因,这便是李嘉豪之前威慑那个俗家弟子说的我们拥有“绝对的重火力优势”底气。
只不过如果人质还在他们手里,徐布还没有脱离的话,不管怎么说,我方的强攻也都要有所顾忌,不能全力以赴。
而侦查方面,很诡异的是经过里外里反反复复的侦查,也没发现什么猫腻,按照颜悦瑶的分析,这很反常,这事也让我的心理始终隐隐的感到不安,可也没有办法,毕竟无法解决一个看不到的问题,这事在不远的将来,的确就成了一个险些要了我们与尤家等几乎所有来参与此次营救行动的核心成员命的阴谋,至于这个阴谋怎么能躲过这么严密的侦查,这个乃是后话,到了下文自会详述。
言归正传,时间很快到了双方所约定的“十二项”比武时间,双方比武人员全部到位,一场一群高手与另一群高手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3 15:35:45 +0800 CST  
楼主又来提前更新了,今天提前更的原因跟昨天一样,还是有杂事要忙,如果更完之后被抽楼的话,那各位看官还是稍安勿躁,楼主会尽快进行补发的;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4 13:55:03 +0800 CST  
(六十三)“过三关”(上)
不过即便确定了对方除了参与比武以外的所有武装人员全部撤到了恒河的那片滩涂上,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以战斗队形抵达了“印度少林寺”的正门后,抬头一看,正门正中央的大匾上用金色的楷体写了三个大字:
“少林寺”
真不知道嵩山的少林看了这个心理得多窝火,不过窝火也没用,谁叫他们守不住祖宗留下的好东西,这么不争气呢。
而随后大门四开,从里面出来了一名当天的值日僧给我们在前面引路,众人从大门鱼贯而入,前往比武地点。
在这中间,穿过了前面起码三座正殿,十几座两旁的偏殿,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些正殿、偏殿里供奉的神像,那与我印象中寺庙里应该供奉的佛像完全不同,比如说正常大寺里的佛像一般都是金色,俗称“金身”,要不然是走彩绘风格彩色的,再不济一点就是泥色,也就是泥塑的原色,但这个不是,这个全都是泛着亮光的黑色。
当然,颜色只是打眼一看最先被识别出来的不同,而真正不同与正常金色、彩色、泥塑原色佛像的还在于这些神像的造型,这种区别不在细节上,而在于整体造型上完全不一样,先说第一个正殿,这个殿前挂着的匾额不是正常寺庙应该挂的“天王殿”、“大雄宝殿”之类的,上面写的是“食罪王殿”,这个正殿的中间,供奉的就是一个硕大无比,浑身黝黑发亮的坐像。
这个坐像的基本造型为四腿八臂,头生六目,左右各三,而且还是斜着的;从下往上看,在它的四条腿下,踩着大量具有强烈宗教象征意义的人形,这些人形表现出的表情和形态无不是撕心裂肺、痛苦不已的,而大小也和正常人相当,在这座大象面前,显得十分渺小。
顺着往上看,那八条手臂的每一条,手里攥着的居然全都是人体的残肢!
有的是大半个身子,有的是一捧手脚和人头,还有的是很多大量已经严重破碎的身体部分堆叠在掌心。
到了头部,除了六只斜着的眼睛看着十分邪恶之外,整个脑袋和身体比的体积也十分不协调,这身子本来就够大了,但脑袋却显得更大,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乃是这个头上的嘴巴,就跟那日本都市传说中的“裂口女”一样,一张大嘴张开了一直延伸的耳根的位置。
这张大嘴的造型也是张开的,里面有好几排如锯齿一般的森森牙齿,在嘴里还挂着大量正在咀嚼的人体。
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寺里面能供奉这种可怖的塑像是为了什么,要解释的话,那只能说明他们的信仰本身就有问题。
看着这个面目狰狞到极点的塑像,周洲拉紧我的手低声说:
“这供的是什么啊?怎么跟个食人魔似的?看着好恐怖啊!”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低,但被走在前面带路的那个值日僧给听见了,只见那人头也不回的说:
“女施主有所不知,这乃是我寺供奉的‘食罪王’,它的职责是食尽天下有罪之人,让他们饱受唇齿撕裂皮肉的咀嚼之苦,并在‘食罪王’腹中不得超生,永远受难以洗刷罪孽。
各位施主满身杀气,怕是没少犯下杀戒,不如在这里叩首诚心祈祷,以减轻罪责。”
他前面给周洲介绍这个食人魔的来历我没意见,他们爱信什么信什么去我不关心,反正这里的下场已经是注定了的,但后面这段话我就听得很不说了,心说什么?还让我们诚信祷告减轻罪责?这他妈的果然跟之前来谈判的那个僧人是一个调调,都先摆出一副不要脸的架势来扣屎盆。
并且不论我根本就不拿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当回事,就说你们自己,干的那些事情也配说“杀戒”?
正要开口反击他,颜悦瑶先我一步说:
“真是滑稽,你们招揽亡命徒、雇佣兵,和‘暗黑殿’勾结组建‘僧兵’四处助纣为虐,犯下的杀孽别谁都重,还有什么脸提这些?如果跪拜这种东西能洗清罪孽的话,那恐怕你们每个人跪到膝盖生了根,也洗不清吧!”
这值日僧被她说的一时语塞,无话可说回,等了好半天,众人都已经马上走进这第二个正殿了,他才说:
“两位女施主有妄言之祸,不如在我寺行‘双修’之功,不仅能减轻罪责更能积累功德。”
如果说刚才那是找怼的话,那这次说的就不是人话了,别说是出家人不能说,一个普通人说这个也完全是找挨揍,而他口中的“两位女施主”,除了刚才怼他的颜悦瑶以外,另一个自然就是周洲了,没把杜若带上,估计是杜若没说话,他没理由,至于纪成娇,那则是光外形就能让他看一眼便退避三舍的那种。
但说我们这帮人哪个能对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善罢甘休?这次是李嘉豪说话了,他说:
“少放狗屁,本来以为你们对少林真传的功夫有所传承还是比国内那个强不少的,但现在一看,简直就是一群人渣,国内的少林即便无能,也不至于像你们这般龌龊,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妄言之祸’!
小爷我两只手手指头稍稍动一动就能拔了你的舌头,信不信?”
李嘉豪这段话说的最有震慑力的并不是话中的内容是什么,而是他用的声音不是普通的寻常交流,而是动用了内力,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来迅速扩散到了四面八方,就好像这话是从天而降一样,充斥在每个角落里,不仅如此,其分贝更是浑厚而震耳欲聋,震的第二个正殿顶上的长明灯都在“哗哗”乱颤。
这用的是他在我老家对付李诚宏、李显泽那一帮人时施展过的“千里传音功”。
而这个声音对那个值日僧的震慑显然十分明显,他偷偷回头瞟了我们一眼,显然是想分辨刚才的话那是谁说,但又因为声音的立体性而无法确定,最后只好放弃回过头去,并一个字都没回。
不过随后我也好像知道为什么走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值日僧才冒出来这段话,因为我看到第二个正殿里供奉的居然是一对男女以“男下女上”的交合塑像,上面的匾额写的是“双修殿”。
另外,这个塑像的外表不仅黝黑发亮,最让人难以直视的是这个塑像还对男女的性特征进行了突出化的表现,让人看的尴尬死了,周洲见状直接羞得满面通红,把脸别到一边不去看,杜若、纪成娇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看的眉头微皱,随后就把目光挪开了,只有颜悦瑶抬头颇有兴趣的端详半天,然后扭头冲我笑了一下,还抛了个媚眼过来,我刚想只说个口型让她注意一点的时候,她却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我点开一看,上面写着:
“这个姿势不错,以后咱俩试试?”
这话说的太露骨了,幸亏周洲这时候正别着脸没看见,要不然还看到了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随后仍然趁着周洲没看到,我抓紧回了她一句:
“我说,你别是个女色魔托生的吧?”
颜悦瑶看了没回,但发出了一阵轻笑,然后伸手指了指这个塑像的两边,我按照她指的一看,才发现在这塑像两边全是挂着布帘的小房间,房间的门是木质的,外面的布帘上写着三个字体奇怪的汉字,不过虽然字体奇怪,可我还认得出来,这三个字是:
“双修间”
再仔细看,还能看到这一排小房间的尽头,还有一个走廊入口,往里看,里面一排排的全都是这种小房间,看到这里我心说这布局设计......简直搞得跟洗浴中心都有的一拼了!
通过这个正殿,就是我们抵达比武地点前最后的一个正殿了,这个正殿匾额上写的是:
“天究正宗”
这次在正殿上供奉的神像看起来倒还相对正常,起码比前面那两个要接近于正常寺庙里该有的形象,不过整体风格仍然比较诡异,有很浓重的南亚风格,比如造像形象与国内中原的相比,没有丰满、安详、端庄的韵味,而多了很多体态扭曲,神态造作的感觉,反正让人看了很别扭。
“我明白了。”颜悦瑶抬头看着这个塑像片刻后,自言自语的说。
“明白什么了?”我说。
“这里信奉的根本不是我们传统概念里的佛教,而应该是到了印度之后改信一个只有大约30多年不到40年历史的新型宗教,叫‘天究宗’,也可以叫‘天鸠宗’,中间的字同音不同写。”颜悦瑶说。
“颜美女这么一说我也看出来了,以前听说过有这么个教派,他们好像是融合了汉传、南传、藏传这三种佛教,还有印度教、耆那教以及很多印度本土的其它信仰后的产物,由于融合众多教派的特点,所以在它身上能看到很多其它宗教的影子。
该教主要以‘食人崇拜’和‘生殖崇拜’这两种崇拜为主,其信徒喜欢用将有罪之人抓住并吃掉的方式进行修行,他们坚信用这种方法可以洗脱掉罪孽帮助个人超脱,而‘生殖崇拜’则是鼓励信徒,尤其是男性信徒多多和女性交合,并声称这样诞下的子女会天生得到庇佑而不会遭到世间污浊的侵害,并且纯洁而没有罪孽,在修行的路上起点更高,更容易修成正果。”李嘉豪说。
“‘食人崇拜’?把有罪之人抓起来吃掉?这个‘有罪之人’的罪是谁定的?”我说。
“由他们自己确定,这个教派因为这一条核心信仰导致他们在只要是法律相对健全的国家都是重点打击对象,在目前世界上170多个国家里都被宣布为邪教了。”李嘉豪说。
“这个教的‘食人崇拜’起源于印度贫民阶层爆发饥荒后的以人为食的现象,‘天究宗’的早期创始者为了获得更多的人肉作为食物,就蛊惑人心,将部分人指定为‘罪人’然后驱使信徒将其抓起来吃掉。
而‘生殖崇拜’则是满足他们的私欲和扩大信徒基础而推行的,信徒之间的男女比例如果不够用,甚至会劫掠囚禁女性用以奸淫。
另外我还听说‘天究宗’每年都会有一个‘洗罪节’,这一天全体信徒都会集中起来吃人肉。
没想到这‘印度少林寺’居然信的是这种东西,哼,这样看来还不如在国内待着,即便无能也好过作孽,真是‘南橘北枳’,原本好端端的跑到印度来就成了邪教徒,‘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的确不假。”颜悦瑶说。
那名值日僧听了我们三个关于他们信仰的讨论,也不说话,但脸色阴沉的要命,那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不做反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我们说到了痛楚,看来这吃人、囚禁并奸淫女性的事情是实锤了,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后悔,后悔什么?后悔刚才他言语调戏周洲与颜悦瑶的时候,上去一拳要了他的狗命,我最看不过的就是这种事情,而这样的事情若是再挂上宗教的名头以作为挡箭牌,就更加令人憎恶,特别是我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尤其讨厌以此之名为非作歹的宵小之辈。
只是现在即将走出第三个正殿,进入比武场了,我再下手显得有点不太合适,所以我压了压火气,心说等比完了武,这里的不管是谁,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把你们这些败类人渣杀光之后再一把火烧了这肮脏之地!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浑身突然腾起的烈烈杀气,那名带路的值日僧不仅没有辩驳,反而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好像是想赶快逃走,如果走晚了就会被我追上打死一样。
等我们也加快速度跟着他除了这个正殿的出口之后,再过了一个能至少容纳4辆大型货车并排通过的石道之后,一个圆形的,四周配有观众席的巨大场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地方想必就是一会儿要比武的所在了。
此地的面积,目测估计相当于一个半足球场,在正中央也像足球场一样画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的作用,是用来比试徒手、短兵、长兵这三项比武用的,而骑战、医术、枪战、水战、群战等项目则会扩大场地范围或使用专用场地进行。
话再说回来,那名值日僧走到了石道的尽头,即将进入比武场地的时候就突然不走了,随后他终于再次开口,扭头对我们说:
“各位施主,按照本寺的规矩,在正式比武开始之前,你们要过的了前面的这三关。”
“三关?什么三关?”纪成娇说。
“第一关是‘响钟关’,要求各位施主出一人,在不用钟杵(既撞钟用的木头)和其它器具的情况下,空手将这口大钟拍响,响动以能将下面水缸中的水震出涟漪为标准,以三次为限,如果能一次成功则最好不过。
第二关是‘踏砖关’,要求各位施主出一人连走18步,每一步都把提前设置好的18块砖给踏碎,这个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步踏步碎,那只能继续前进。
第三关是‘嵌子关’,要求各位施主出一人用‘镔铁弹子’向50步外一个空心‘精钢球’投掷,砸中‘精钢’球这自然不难,难的是要将这‘混铁弹子’击穿金属球表皮,使打中它的弹子嵌在上面而不掉落。
这一关本寺共提供10枚‘镔铁弹子’,需要能嵌入至少7枚方才可以算作成功过关,而若能将10枚全部嵌入,那便说明各位的手段最为高明,其余等于或大于7枚但少于10枚的次数则自然次之。
当然,如果各位感觉这三关的难度太高而不想通过的话,本寺也表示理解,可以放行。
只是这就可惜了我寺的一片诚意,为了先睹各位的风采,我寺的长老们可都在拭目以待。”值日僧边指边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在比武场的一侧,进入为我方准备的观众台部分的前面,的确先看到一口大钟,钟被一个巨大木架给架的离开地面一米左右,在下面则放着一个很粗但不高的水缸,里面的水非常满,即将溢出来了。
顺着往后看,间隔大约30米左右之后,就是一条微微突出于地面的石砖地,很短,每块砖的大小估计都在一平方米上下,左右各九块,一共十八块,不过是交错排列的,可能是为了方便用迈步发力。
最后是间隔100米左右,是一个同样用木架子支起来的大球,球体泛着金属的光泽,直径在1米上下,那值日僧虽然说过这“精钢球”是空心的,但尺寸摆在这里,而且从那架起它的粗壮木架来看,这玩意儿的重量可低不了。
而之所以间隔是100米,是因为“踏砖”的那一关结束后,向前走20米才到了“嵌子”这一关的投掷点,地上划了一条白线作为标示,那个值日僧说的是50步,这个古代的计量单位换算成米的话那差不多是一步等于1.6米,50步就是80米左右,再加上前面和“踏砖”关相隔的20米,那正好就是100米左右。
而在这三关的周围,则站了一群人,这帮人足有五六十号,为首的几个还是身穿那种颜色深沉且诡异的奇怪僧袍,但从纷繁复杂的配饰上来看,级别要比之前来找我们谈判的那个僧人高多了,这帮人应该就是值日僧所说的寺内长老,也就是这个“印度少林寺”的领导层。
其中为首者,脑袋锃明瓦亮,花白胡子,别看年纪不小了,可目光如狼,手里拿着一根挂着九颗打磨的光彩异常的骷髅头的硕大锡杖,一副挥斥方遒的气派,这人肯定是这“印度少林寺”的住持了。
这值日僧说完这些之后,用一种似笑非笑的得意表情看着我们,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我们不敢去,去了也过不了,他刚才自己也说了,可以不过,这并不是必须的,况且就现在的形势来说,若不是人质与徐布,那他们也根本没资本硬性要求我们干什么,即便答应比武,这只是大方面,细节上我们不鸟他们,那他们也一点脾气都没有。
所以,我们从安全角度考虑,不去的话合情合理,根本不需要在这里跟他们折腾这个。
但是,在场的众人,那有一个算一个,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身怀绝技的且身经百战甚至是千战的人物,碰上这等被人说到脸上的“叫号”(江湖上提到这个词就类似于发起挑战的意思,比比武这种正式的挑战要随意一些,不过也带有明显的比试甚至是敌意),那谁能忍?谁也不能,谁忍了,那就太没面子了,这事让普通人来看可能没什么,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的确丢不起这个人,特别是眼下我们和他们的关系是距离撕破脸只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而已,又有他们的领导层在看着,就更不能忍了。
除此之外,这肯定是他们早就想好的不用说,而之前不告知,马上要进去准备比武了,这才说出来,明摆着是想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打心理战,如果我们应战,就有可能被打乱已经准备好的状态,如果不应战,那就会丢了颜面,于士气不利,只是以为这点事情就能起到影响我们的目的,那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因此,看着值日僧的得意神色,李嘉豪第一个站了出来,他说:
“得了吧你,看你那德行,就这还想难住我们?别人我不管,这‘响钟’的第一关,我来!”
话罢,他回头给我们一抱拳,说:
“瞧好吧各位!”
“你先等会儿,这帮人包藏祸心,别在这三关里藏了什么猫腻,等咱们上当。”我说。
随后我又调来了一架跟着“武装旋翼无人机”一起来的一架1000公斤级旋翼无人机,这架无人机比武装型号更大,采用12个尺寸更大的旋翼作为升力动力,不过这种无人机只来了3架,而且也不是武装的,而是每一架都挂在了一个“危险物扫描吊舱”的装备,这是冉业成研制的,性能非常先进,尤家搭建的那个“安检通道”有的一拼,只是限于尺寸,没有“安检通道”的持续扫描能力以及大量目标的扫描速度强,不过由于是装在了飞行平台上,机动性与灵活性要更胜不止一筹,把它们调过来,目的就是在比武期间,跟随我们扫描一切这里提供给我们的东西,包括观众区、比武时双方站位的地面,及身前身后的环境等,没想到比武还没开始就先在这里用上了。
这么做虽然有点麻烦,但不管是比武还是这次突然出现的“闯关”,那不能忍归不能忍,但也绝对不能鲁莽,安全第一。
话再说回来,这三架“扫描旋翼无人机”此时就在墙外,我把指令下达出去之后,负责管理它们的巴立明立即将其放出,不到半分钟就飞到了近前,经过从里到外的一通扫描之后,确认毫无问题了,我这才接着说:
“看起来没问题,不过你千万小心一点。”
“放心吧老项。”李嘉豪说。
这次他说完就迈大步向着那口大钟走去,我们则在后面跟着,那值日僧也在跟着。
李嘉豪走到跟前先简单打量了一下不远处那帮寺内领导层,对方也盯着李嘉豪看,而李嘉豪看完后也不搭理他们,转而把目光挪到了这个大钟之上。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4 13:57:49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5 19:54:13 +0800 CST  
(六十四)“过三关”(中)
我站在最前面,只见李嘉豪在用了大约3秒钟将大钟看了个遍,然后说:
“这口钟,应该是唐代初年的东西了吧?只是后期为了修补又加铸了几次,比最初的状态更加坚厚,这怎么说也算是个文物了,如果拿出去拍卖的话,至少能值个8000万至1亿之间,我就这么给你打坏了,不怕可惜?”
值日僧闻言就想回答些什么,但被对面那群寺内领导层中一个看起来地位仅次于住持的僧人抬手制止住了,这人说:
“施主好眼力,此钟乃是太宗时期所铸,距今已又1400余年,确实价值不菲,也有古董商曾出高价意欲收购,只是本寺不允。
多年风雨和拍打、撞击的确让它有了些许破损,但正如施主所说,经过多次加铸后更加坚固。
方才施主说把它打坏了?哈哈哈,施主真是说笑了,这口钟自用于闯关的这800余年以来,无数内力深厚者用尽全力,甚至是逼出内伤,也绝难将其打响,能够实现成功将其打响后还震的下面水缸中水涟漪不断地,至今也不过34人,且全部在册,要说将其打坏掉,那绝对是亘古未有之事。
所以希望施主不要口出诳语,要自量才是。”
“首座说的是,想要用拳脚把这钟打破,简直是天方夜谭。”值日僧说,而通过他的称呼,我算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个僧人是这里的“首座”了,而首座则是一个大寺内仅次于住持的地位,相当于寺内的“二把手”,也难怪这阴阳怪气的值日僧对他这么恭敬。
“你刚才说的是最多能打三次是吧?那我就用三下给你打破这口钟,如何?只是到时候你们不要心疼就好。”李嘉豪先对值日僧,后对那首座以及在场的所有僧人说。
“施主若真能三次将此钟打破,那必是法王下界,我寺全体僧众将以五体投地之大礼相迎。”这次说话的不是首座了,而是住持,也对,这种话除了他这个作为“一把手”的,没人能做得了主。
“五体投地?那可是礼佛的最高礼节,虽然你们这寺里供的也不是佛,但这话你是说了,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可不能反悔。”李嘉豪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说。
“好,那就少说废话吧,我可开始了。”李嘉豪说。
对于李嘉豪的实力,这个我见识过多次,毋庸置疑,我也相信打的这大钟响起来、把下面水缸的水面震出涟漪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可要说三下之内将其打破,看着大钟少说也有20厘米的厚度和纯铜铸造的材质,我还真没有把握,但看他这么胸有成竹,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
这边,李嘉豪说完这话,就走上前去先用手摸了摸这大钟的中心部位,也就是被钟杵撞击的点,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以侧身对着这个位置,接着在没有任何预备动作的情况下,以闪电之势,击出一拳,直捣大钟正中。
随即就看整个大钟好像被一什么穿透力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力量击中了一样,虽然没有被打的甩飞起来,但整个钟体都在小幅度高频率的极速颤抖起来,这跟打沙袋不是把沙袋打的摇摆越剧烈才代表力量越大,而是打的沙袋上下发生弹跳、弯折才代表力道穿透进了其内部,实战杀伤力越强是一个道理,李嘉豪这一拳,所发劲力一点都没浪费,全部灌入了钟体内部,且不论这一拳的具体力道到底有多少,就说这种发力,已经把99.9%的习武之人给甩出去八条街都不止了,说是宗师,那都有点配不上他的水平,得是大宗师才行。
而与大钟高速颤抖的同时,那随之而来的就是震的人耳膜发痒的巨大钟声,我们这些人抵抗外界噪音就像抗击打能力一样,比普通人强太多,饶是如此,都双耳一阵受到震荡的不适感传来,要是普通人的话,那当场就得被震的暂时性失聪。
反正这个声音的分贝,虽然没有在“招船”大战时那独角仙发出的巨吼声夸张,不过也绝对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了的。
而且这个声音也绝对要比用任何钟杵撞出来的声音更大、更响。
只是我们当中还有周洲与杜若没有功底,她们如果不做防护的话,很难在近距离承受这么大的声音,好在李嘉豪在开打之前我就预料到了这个动静肯定小不了,所以提前用手捂住了周洲的耳朵,好让她不被震到,可即便这样,她也仍然让这巨大的钟声震的有点皱眉头。
杜若那边有纪成娇的保护,其他人上来一个男的给她捂耳这不方便,毕竟没有我与周洲这种关系,而纪成娇也是女人,并且在“招船”一行中两人就很熟识了,所以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钟声一直回荡在四周经久不息,远在外面3公里多的集团展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些人练过武的、身体天赋强大的都能顶住这个声音,对面那群寺里的领导层们也是如此,这些穿着变种僧袍的僧人一个个戳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个人堵耳朵,看到这里就可以很简单的判断出这些人全部习武不说,而且功底还都不浅。
不得不说,这么一所习武之风浓厚且水平高深的寺庙,原本是应该能够成为一个武学圣地之所在的,只是不走正路发展成了一个邪教的窝点,并和“暗黑殿”厮混到了一起,真是可惜了这里的精妙功法。
与此同时,下面的水缸里的水,那在如此强大的震动之下别说是出现涟漪了,里面直接跟开了锅一样,大量的水都给震了出来。
而因为李嘉豪的拳力太过强悍,导致这钟声反复回响了超过五分钟还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最后竟超出了那水缸的极限,眼看着无数裂纹就从前后左右蔓延了出来,在密度达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哗”的一声,碎了个满地,里面剩余的大部分水全都洒了出来,而且就连缸底都跟着一起碎成了至少几十块。
水缸,被他震碎了。
李嘉豪见状毫不惊讶,仿佛这个结果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而他此时却嫌大钟震荡的时间太长而不想继续耽误下去,就提高嗓音,用能压过这钟声的声音说:
“还没怎么用力,这钟就响成这样,我让它停下,不过这一下可不能算哦!”
说完,就见他又是一拳,这一拳非常轻快,远没有刚才那一拳迅猛,但打在大钟表面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就是这一击竟然打断了大钟的震荡,声音迅速消减并在不到2秒钟内完全停止。
这代表的可就不是李嘉豪拳头的力量大,速度快了,而是他抓住了大钟震荡的规律,然后反其道以击之,相当于一个顺时针高速旋转的陀螺瞬间遭到了一个强大的逆时针力的打击,然后就把它原本的顺时针旋转力量给抵消了,从而停了下来。
能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摸清大钟高速震荡的规律,其次是出手必须异常之快,能打在震动的那个“点”上,然后就是爆发力要强,有足够阻击大钟震动的动能,这三条缺一条,也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要把这些运用到格斗上,那李嘉豪的实力之恐怖就可想而知了,最起码可以轻松捕捉到一个人的动作空隙,并抓住弱点,一击毙之,毕竟动作能快过大钟震动频率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有也是凤毛麟角。
待钟声停止之后,李嘉豪看着满地的水缸碎片和水渍,说:
“你们这破缸质量也不怎么样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就碎了?”
随后,那住持说话了,他说:
“施主好威猛的内力,老衲佩服,佩服。”
“大和尚你先不用佩服,现在还早,等我把这大钟给打爆了你再说也不迟。”李嘉豪说。
随后,李嘉豪仍然不做任何运气,又是在毫无预备动作的情况下打出一拳,这次打的不是右拳而是左拳,拳头还是打在大钟刚才的那个位置,这次震荡仍然剧烈至极,并再次声震八方。
这回让大钟停止没完没了的响动,李嘉豪没用拳打,而是用双手去扶住大钟的上沿,然后用双臂用力一按,强行用一个静态发力将大钟的震动停止了,这个难度有多大呢?在我看来,差不多相当于站在原地空手截住了一辆时速至少60公里的皮卡车。
到了这次,我据我观察,原本还认为李嘉豪绝不可能把大钟打响、把水缸里的水震出涟漪,乃至更不用说打坏的那群僧人们,不论职务高低,全都脸色跟猪肝差不多,难道到好像是刚从上吊的绳子上被人解救下来一样,尤其是那个住持,别看刚才嘴上说着佩服,但估计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眼无珠了,虽然表面看起来还算平静,可我通过细节能瞧的出他此时的心理活动肯定是非常激烈的。
我见此情景则心说叫你们狗眼看人低,这次以为李嘉豪是个没什么本事,只知道耍嘴的公子哥?对,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那大错特错,只是释小悟被他捏断了指节,这连那个跟着谈判来的俗家弟子都知道,你们会不知道?真是奇怪。
我这胡思乱想着这些,李嘉豪那边已经做好了打第三下的准备,这次他稍稍做了做准备,认真的运了运气,然后扎开了一个小角度的马步,等一切都完成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拳,好像是在说“就看你了”,接着大喊一声:
“破!”
与这声暴喝一起打出的就是他的拳头,这一拳比前面那两拳加起来都重,就见“咣”的一下,那沙包大的拳头直挺挺的第三次怼在了上面,这次大钟的响声有点异样,其中掺杂着一些金属扭曲的尖锐噪声,在震动了没几下之后,眼看着表层就出现了龟裂纹,并迅速扩散,然后龟裂纹上有大块大块厚度可观的铜皮向下脱落,这种现象在持续了三秒钟左右之后,整个钟体终于彻底承受不住这种摧毁式的震动,而轰然崩裂,在一阵巨大的噪音之中就破了一地,变成了一个一米多高,直径两米多的铜皮、铜块堆。
不等众人为这眼前的一幕说什么,那原本用于架起大钟的木架子,也“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阵,便从头剥离到底,变成了一地的长条状木屑,就像是被一股巨力由内往外打碎的一样。
这大钟碎成这样,很明显是被李嘉豪刚才那三下给打成了严重的“内伤”,内部的金属结构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然后在自身巨大自重的高频率震动下,支撑不住而彻底坍塌,要是哪个人被李嘉豪这么三下中的任何一下打中,那除非这人有高的近乎于神仙的修为,否则都得被打的可能外表没事,但内脏全部震成血水的下场,尤其是最后这一下。
这杀伤力,对肉体的杀伤力可以说比能发射武器级次声波,把人体打到支离破碎的“声波炮”都不遑多让。
“怎么样?大和尚,我有没有把这钟打坏?不仅是钟坏了,连木架都坏了,再算上之前的那个水缸,你们这一关里的东西就没有‘幸存’的了,那你是不是准备一下兑现自己的承诺,要对我们行‘五体投地’的大礼了呢?”李嘉豪说。
“老衲愿赌服输。”那住持说着还真要撩起僧袍往下跪,其他僧人一看住持都这样了,也准备跪,但最后还是被李嘉豪给制止了,他一摆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说:
“罢了,看在你言而有信的份儿上,我也不难为你,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法王下凡’,所以五体投地的大礼就不必了,只是以后别再从门缝里看人就好;当然,我只是说这事,要论别的,你们其实已经没有以后了。”
说完这话,李嘉豪搓了搓手,又回到了队伍之中,我见他回来,向他一竖大拇指说:
“李大公子,你每次施展内力,都能让我大开眼界。”
“我自小到现在练武少说也有20多年的时间了,见过、交手过的高手无数,能有这番本事的,掐指一算,恐怕不超过3个,李先生你绝对算是其中一个。”纪成娇说。
她说这话比我更有分量,因为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林中人”,但她则是标准的武林人士,还是处于“食物链最顶端”的顶级高手,她的功夫我也见识过,那的确不是一般的牛,尤其是以腿法见长,并天生神力,所以能让她这么说,就足以从侧面说明李嘉豪的这身功夫的含金量有多高了。
“那是,李爷要没这些手段,又怎么能把‘暗黑殿’给打的十多年都找不着北。”颜悦瑶说。
“哈哈,一点小伎俩而已,不值一夸。”李嘉豪笑着说。
他打碎了大钟,又没让对方真的跪下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这样做既展现了实力又体现了风度,可以说但凡是要点脸的人,这时候都得无地自容,我不会读心术,是不知道这些和尚们是怎么想的,但估摸着以他们的心境,生气肯定多过于羞愧。
言归正传,李嘉豪以完美的方式闯过了第一关后,那就来到了第二关,也就是“踏砖关”,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地上准备好的这突出于地表的18块砖,那厚度不是一般的大,比正常的青石砖得多了2倍左右,并且看那带有金属特征的色泽就能看出来这不是普通的石砖,材料上肯定有什么猫腻。
那值日僧看我们到了这里,就说:
“这砖名为‘精钢砖’,是用钢水浇筑进掏空的石砖内部,并与接触石砖部分融化后产生的熔岩融合在一起后凝凝固得来的产物,表面有这种金属质感,也是因为受到这项工艺的影响。
能踏破一块这样的砖,是本寺对腿力的一种高级考核标准,相信几位施主不会被本寺的这点标准所难倒。”
“你们寺里考核才一次踏破一块,这里就让我们踏破18块?我看让我们过关是假,想借此消耗我们的功力,好在比武的时候抢占先机才是真的吧?”颜悦瑶说。
她这看问题的角度永远都十分刁钻,此言一出,让这些僧众再次脸色一变,看这样子,即便没有百分之百的说中,那也说中了十之七八,最起码是切中了要害。
“女施主多虑了,本寺既然要比武,当然秉承的是公平的原则,这样卑劣的方法怎会使用。”首座说。
“哦?不会吗?你们的这位值日僧当众调戏我们这里的几位女性,其中也包括我,这可让我无法相信你们的人品。”颜悦瑶说。
“方丈,首座,小僧只是像这几位女施主介绍本寺的‘双修’法门而已,并无调戏一说。”值日僧辩解说。
“你都把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说到脸上了还不算调戏?怎么着?在印度待的时间久了,也学会把强奸案合法化就不算犯罪的改不了问题就该标准的那一套了?”颜悦瑶说。
她这话咄咄逼人,把那值日僧说的是哑口无言,其他的包括时住持和首座在内的僧众也都想说却说不出什么来,毕竟这事是事实,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一样,无法反驳,双方正在为这事僵持之际,纪成娇站出来了,她对众人与颜悦瑶说:
“大家不用争了,还是我来吧。
颜小姐,这几块地砖,踩碎了也用不了多少功力,我曾一日踢击树干左右各万腿,再与人进行实战切磋,这个还能应付得来。
诸位上眼,我献丑了。”
说完,也不管周围人的反应,径直走向18块地砖的跟前,然后步伐沉稳的用右脚迈上第一块,接着只是抬起了后脚跟,前脚掌还在地砖上这会儿,那整条右腿骤然向下发力,只用后脚跟这么往下一跺,但见那地砖“咔”的一下,就以她后脚跟落地的那个点,向外以放射状纹路,如同蜘蛛网一样,延伸出去粗细不一的几十条裂纹,而这些裂纹在蔓延到尽头之后还不算完,几乎每一条都从各自的中间又开始横向向着四周发散出去多条新的裂纹,就这样一通扩散之后,这些纵横交错的裂纹就把整块地砖都给布满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她脚踩的位置,已经完全陷了进去,周围的碎块则向上翘起,脱离了原来的位置,这么厚的砖能被踩裂到碎,然后翘出原位,那力道有多大,可想而知。
等到了这一步,纪成娇也缓缓的将右脚抬了起来,右脚完了就是左脚,向前踏出一步也用同样的方法将其踏碎。
接下来,那就是左右两边的往复前进,我心里默数着纪成娇平均3秒钟落下一脚,一脚之下脚下的地砖必碎,没有一块例外,就这么一直踩到了最后的第18块,这次纪成娇没有立即落脚,而是端详了这块砖一会儿,也许是她感觉这最后一块也这样踩实在是太过无趣,也容易让旁边的观者麻木,不像李嘉豪那三拳击破大钟那般每一拳都有新的看点,所以她来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只见她用整个脚掌实打实的踩在地砖表面,接着稍稍运了运气,随即猛的一抬腿,这一下可了不得,这第18块地砖竟被她用脚给从地下带了起来!
她拥有能把这么厚重的金属和岩石混合物带离地面的腿力是毋庸置疑的,但她怎么在没有任何固定点的情况下将其带离的,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诸如乾坤大挪移、擒龙功这种武侠小说里提到的能够隔空取物的功法,要是放在现实中说有人能练成,搁在以前,我肯定是嗤之以鼻的,但这些年,特别是最近,见到了以徐布、李嘉豪,包括纪成娇在内的各路武林高手,以及自己习练“金顶纯阳功”以来,对武功认识的飞速进步,也让我对这种能力的确是现实存在的产生了一种无形的信任,虽然并未真正见过谁使出来过。
眼前的纪成娇倒也没有“隔空取物”那么夸张,毕竟她的脚还是接触在地砖表面上的,但这么重的地转,可以被她仅仅是接触在一起,毫无发力点的情况下就能轻易的拔离地面,这怎么说都是让人匪夷所思的。
我为这事感到惊讶的同时,纪成娇也把腿抬到了最高处,随后猛的往下一落,也就是发力向下一踩,这块砖“噗呲”一声就被她又给踩回了原位,但可不是恢复原状这么简单,而是被她硬生生的给踩进地里至少20厘米的深度!
这一下把原本突出地表的地砖愣是给踩的陷入了地表以下,别说是比已经踩碎的那17块地砖,就是比两旁的普通地砖都低了明显的一截。
要知道之前说过,这种地砖的面积足有1平米左右,把阻力这么大,对地面压强这么小的一个东西整个踩的向地面陷入20厘米的深度,而且还是在下面的土层硬度相当客观的,而不是那种松软泥土的情况下做到的,这得多大的力量?这简直就是个“人力夯机”的节奏!
可以说,纪成娇最后这一脚,对于行家来说的震撼程度,不次于李嘉豪刚才将整个大钟给打碎的第三拳。
不过这还没完,那块地砖被踩入地表以下20厘米后,纪成娇将脚挪开,接着地砖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里,还是由被踩住的那个点为中心,向着四周一个扩散,瞬间就碎了,只是这次碎的可比之前那17块中的任何一块都严重,这次简直碎成了“渣”,就是那种像是被大锤反复抡砸后的感觉,其碎渣当中最大的一块,不过只有半个小拇指的指甲盖大小。
“好!好一个‘追魂腿’!”李嘉豪鼓掌说。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5 20:15:57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11-16 19:00:48 +0800 CST  

楼主:有骨难画

字数:3015950

发表时间:2019-12-13 22:08:2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8 16:33:04 +0800 CST

评论数:1885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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