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探险、夺宝、激战,看一个小人物终成一代枭雄的热血传奇

因为晚上有点事,所以今天楼主提前来更新,如果被系统抽楼的话,那么等晚上回来,楼主回补发的,各位看官不用着急,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17 16:16:10 +0800 CST  
(十一)“冲冠一怒为红颜”
等我被押到了收押间时,我十分惊喜的发现我竟然跟周洲被关到了一起,可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我是男的,周洲是女的,哪里有把男女混押的道理?这不是找事吗?可放眼四周一看,发现这里面女的还有不少,起码占了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左右,看来就像男女混浴一样,男女混押也是泰国的特色之一;当然,在泰国,真正的监狱还是分男女的。
我跟周洲在这里相见,不仅我很惊喜,周洲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不过我没心思说别的,上来直接问:
“你怎么样?她们没难为你吧?”
“本来想难为来着,但没有,因为我口袋里有两张购物卡,我当好处给她们了,那两张卡里每一张都有300万泰铢的,以泰国警察每月15000泰铢的收入来说,这相当于她们200个月的工资总和了,拿了卡,她们只是简单问了我两句话就把我给送到一个单间里去了。
单间本来算是优待,不过我主动要求来的这里,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也会来。”周洲说。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不管怎么样,你没吃亏就好。”我说。
“那你呢?”周洲问。
“我没事,就是跟他们的警棍做了些交流。”我半开玩笑的说。
“他们打你了?!”以周洲的智商,自然一下就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随即便如此问。
“嗯,不过也不严重,就打了我半个来小时吧,那俩人的体能也真是够呛,我被打的还没感觉怎么着,他俩就先累的不行了。”我说。
“真是...真是难为你了。”周洲跟我对视着说,我忽的发现,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此刻竟然闪出了两朵泪花;也意识到我看到她哭了,周洲立即一歪脑袋,避开我的视线,说:
“等我们出去了,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这倒不用,我的身子骨要是连这点折腾都经不住,那早就被一帮外国鬼给打死在外籍兵团的新兵连里了。”我口气轻松的说,这个的确是有一定装的成分,因为我现在只要说话声音略大,气力牵扯到被胶皮警棍抽击和戳击最多的两肋部位,那种撕扯皮肉的疼痛就会涌上大脑,每次都能疼的我背后初上一层汗。
“对了,你主动要求从单间来这里,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说。
“不比你早多少,大概一分钟吧,前后脚,我刚到也就都到了;我那件单间里呆了挺久,期间我一直在跟那两个警察交涉,说了半天她俩才同意把我调到这里来了,走的时候她们还说我是不知福,像我这样的到了公共关押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让我小心点,说这里出了什么事,她们也管不了。
我还想我这样的怎么了?很招人烦吗?
其实我想她们就是嫌调动麻烦而已。”周洲说。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想着跟她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坐下,再商量一下怎么出去的事情,可天不遂人愿,总有一些节外生枝的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周洲说完上面的话也就半分钟左右,五个人影就晃晃悠悠的从房间的另一头粗暴的拨开中间站着的其他人,走到了我俩跟前,我斜眼看了这几个人一下,低声对周洲说:
“她们管不了的事情来了,不过她们管不了,我管的了。”
“怎么了?”周洲刚问,也发现身旁凑过来五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人,这五个人站定后看了我俩大约3秒钟,接着站在最中间的一个身材微胖者,指着我俩说了一通泰语,话罢旁边一个明显是他小弟的,就过来伸手拉周洲,其实这几个烂货想干什么我就看的门儿清,便做好了干一架的准备,正要发作这会儿,旁边一个蹲在地上的瘦小男人突然三步并两步到了跟前,挡在了那个小弟和周洲的中间,然后先点头哈腰的对着那个微胖,五人中的老大说了一通泰语,接着又扭头对我俩说:
“刚才听你们说话,你们是中国人?”
“是啊,怎么了?你也是?”我说,这人的中文说的不是一般的好,流利中还带着一点点口音,一听就是中文是他的母语,不是后来学的。
“对,我也是;这五个人是这里的‘杠头’,就是跟狱霸差不多的意思,中间那个挺胖的是他们的老大,他们五个在这里关了很久了,每次来新人都会被他们欺负,你们刚来肯定也不例外,你俩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有的话赶紧给他们点,省的受皮肉之苦啊。”这个瘦小男人说。
我听罢这话又打量了一下那五个人,发现他们五人的身上都戴着手表、戒指、项链一类的东西,特别是中间那个老大,两个手腕上各戴了3块手表,几乎每个手指头上都有戒指,脖子上的项链也足有4条,这一看就明白这是从前面的别人身上抢来的。
“我仅剩的那两张购物卡都给审讯我的女警了,现金倒是还有一些,但都在包里,可包在进来时被没收了,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周洲说。
瘦小男人听了面露难色,转脸接着对五人说泰语,那个替老大说话的小弟不耐烦的一摆手后回了几句,他则对我们说:
“坏了,他们说你们没钱也可以,本来就没想要钱,他们要这位美女过去陪他们老大。”
“哼,早知道他们那脑袋里想的就是这个;朋友,多谢你从中周旋,这里交给我就是了,你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会给他们,如果非要想要,我可以免费把他们昨天吃的饭给打出来。”我说。
“他们之中有两个以前当过职业拳手,厉害的很,你别自讨苦吃啊!”瘦小男人说。
“不碍事,翻译给他们说。”我一边说着,一边抖抖肩膀,晃了晃脑袋,做好开打前的“热身运动”。
话到这里其实根本不用翻译了,因为对面那五个人明显被这略显冗长的对话给搞的没有耐心了,准备再次上手明抢,在这里相比在审讯室里有一个好处就是我身上没有任何刑具,四肢活动是相对自由的,所以一看那个小弟第二次把手伸出去要抓周洲的胳膊,我此时正好刚抖完肩膀,接着赶在他的手没碰到周洲之前一把将其死死捏住,而我捏的位置是他的手背,借着这个动作,我又猛的往上一抬手臂,随后就听“咔”的一声脆响,这人的手腕以向下折叠的方向,被我当场给折断了。
这是小擒拿三十六路中最简单的一招,对付的就是过来企图抓自己或抓身边人的人,我这也算是手下留情,要是想把他的手给废掉,只需要往旁边再加一个横向的剪切力,就能撕断他的手腕韧带,到时候没有个一年半载,他这只手连一把勺子都拿不起来。
而要这样干的前提是发力者的肩部爆发力够强,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输出出去够大的剪切力,而我身上的这种力量,差不多都是在内蒙练摔跤的时候练出来的。
话再说回来,旁边那四个人一看我不仅不怕他们,还出手伤人,当即就拉开架势扑将上来,我则先是一闪身,躲开他们人数占优势的锋芒,然后也完全进入战斗状态,和这四人斗在一处。
具体的对打过程也并不复杂,但还是有点难度的,正如那个瘦小男人说的那样,这五个人里有两个是职业拳手出身,但显然其中不包括被窝折断手腕还在地上鬼叫的那个;这两个当过拳手的从抱架到出招,一看练的就是泰国本土最具有代表性,也是蜚声海外的格斗术——泰拳。
泰拳号称“五百年不败”、“世界最强战力格斗术”,这话且不说有多少水分,但泰拳若是练到家了,那的确是极厉害的,以眼前这两人为例,他们的拳腿肘膝运用的不仅力量大以及异常灵活,而且非常硬,一记地扫腿踢在我的大腿上就跟用钢筋打了我一棍子似的,要赶在平时我没伤的情况下,这么一腿踢上来我不敢说无所谓,但也能硬抗几下,可之前我已经被那两个负责审讯的警察用胶皮警棍把全身打了一个遍,那大腿当然也包括在内,前面说了,胶皮棍的抽打和戳击会造成严重的皮下出血,我现在就是,那在这种情况下再被泰式扫踢给“怼”上一脚,其滋味是可想而知的。
只是再疼我不能表现出来,这关乎于气势,而气势是无规则街斗中可以影响胜负的最关键因素之一,这是我打架打出来的经验。
除了这两个接受过系统格斗训练的家伙从左右夹击我以外,另外两人中一人始终在试图往我的背后绕,但我每次都在他快要绕过去的时候通过步伐移动让他无法得逞,而比围攻我的那两个练泰拳的更让我感到“压力山大”的是那个五人中的老大,这家伙能在这个小团伙里当上老大也的确有点本事,那就是凭着抗击打能力强横冲直撞,打出来的拳头虽然是王八拳,可我连续两记直拳命中他的面门他都只是头一震,然后接着往上扑,我自问自己的直拳力道不小,打普通人一拳一个毫无压力,阿德里安那种身板也架不住几下,可这人挨了两下竟然是这种反应,可想而知没有受过格斗训练并且力量不出众的普通人打他,那对于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一样。
另外就是他的王八拳力道也不小,从上到下打下来我几次格挡除了有警棍伤带来的疼以外,甚至还震的我手臂有点麻,要是挡不住被打在脸上那真有点够呛。
要是继续这么硬来,我还的确为有点被动,所以我迅速调整战术,他们的优势是人多,而我的优势是身高,我一米八八,而这四个人最高的一个看起来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其余的都在一米七左右,甚至是不到,利用这个优势,我和他们同时出腿,我就能踢到他们,而他们踢不到我。
腿长在格斗中的优势还是很大的。
战术改变后,我先频繁的用正蹬以及移动跟正面的三个人保持距离,最后抓住一个机会,格挡住两名前泰拳手的攻击,奋力向前抱住其中一个,接着左手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身子斜着往下一趴,右臂从他的两腿之间穿过,随即腰腿发力,横着把这个人就给抱了起来,并“啊”的一声喊,将他横在外面的脑袋狠狠的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去。
随即“咚”的一声闷响,这人的脑袋右侧被我狠狠的怼到了墙上,泰拳手虽然经过练习,四肢都很坚硬,但那也做不到用脑袋去撞水泥墙而安然无恙,他被我这么一撞,当场就晕厥了过去,失去了意识像一摊泥巴一样从我的手中滑落在地。
后来听说他被我这一撞给撞成了重度脑震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一招在国内的第一套军体拳中就有教,不过原本是将对方抱起来头朝下往地上摔,只是这里离着墙很近,所以我就选择了往墙上“怼”,这样有利于我节省体力,可以把力发一半就达到目的,而不用发到底;另外,这招只是适用于大个子打小个子,且前提是力量比对方有压倒性优势才行,我目测我的体重比这人至少大30公斤以上,绝对力量上也强的多,这才用上此招,否则换个“神圣联盟”里追杀我们的那七人中的两个大块头,再用这一招的话,不仅不会得手,反而还极有可能被对方反手提着裤子给扔出去或摁在地上。
解决掉一个前泰拳手后,眼前对我构成威胁的就剩下另一个前泰拳手还有他们那个老大了,这俩人在我刚才对付已经被我往墙上撞晕了那个人时都企图救他,不过我仗凭着爆发力够好而速度够快,所以没让这俩人得逞。
接下来的战斗我还是采取“各个击破”的原则,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剩下的这个前泰拳手,具体打法还是硬着头皮往上扑。
我利用拳腿的长度优势跟他拼了几次之后挪动到了背后是一个墙角的位置,然后突然暴起,选择在这里出手是因为有墙角向两侧延伸的墙壁作为掩护,我的后背就是安全的,侧面也露出一部分,给那两人发挥的空间也不大,算是最安全的一个站位,随后我冒着被他踢上一脚或打顶上一膝的风险,按照原计划迎面往上扑,可能是看到了刚才那个同伙被我摔晕的一幕,他想用正蹬阻击住我,让我无法靠近,我想的是如果他不蹬,那我就直接抱住他,然后发动主动摔的技能,而如果他出腿,我就用接腿反击的方法对付他,但前提是能接住他的腿。
这一点我在电光火石之间成功做到了,他一记正蹬踢中了我的上腹部,踢的我一呲牙,但同时左手一抄,就死死地抓住了他踢过来的右脚脚腕,接着抬起右腿使出全力去踢他的支撑腿,也就是左腿的大腿根,我的力量比他大得多,腿也长的多,所以踢出去的发力行程也大多的,所以这一脚下去直接把他的支撑腿直接给踢的向后摆去,而我的左手此时还死死的抓住他的右脚脚腕不放,这让他无法往回抽腿换步,这也就让他的左腿结结实实的全部承受了这次攻击所带来的伤害,他整个人也被踢成了一个斜着的“一字马”的动作。
这一切在完成后就随着“嘶啦”一声响,我松开左手,此人抱着右腿就地翻滚表情痛苦,外加口中哀嚎,这声响是他右腿韧带撕裂的声音,能大到我都可以听见的程度,肯定轻不了,甚至都有可能给拉断了,跟那个手腕废了的一样,这个家伙的右腿在一年摆在之内,是别再想“正常使用”了。
在这期间,我的脸侧还挨了那个胖子的一记分量不轻的王八拳,打的我眼睛冒了阵金星,好在我这时候已经踢出那一脚将剩下的那名前泰拳手踢翻在地;忍住头脑的震荡痛,我甩了甩脸,让自己尽快恢复清醒,这脸刚刚甩完,顿感脖子一紧,之前始终往我背后绕的家伙终于抓住了一次机会,跳起来用胳膊勒住了我的颈部,而那个胖子则趁机攻上来用一对王八拳对我猛打。
情急之下我猛的向前一弯腰,用了一个类似“背口袋”的摔跤动作,硬是把从背后勒住我的那人给甩到了前面,他“啪”的一下就被狠狠的背着地摔的无力再动,那么接下来,就是我跟这个胖子的单挑了。
在打野架的条件下单挑,这是我活这么大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了,这个胖子看我先后收拾掉了他的四个小弟,此时需要自己直面我了,也有点慌了,但我可不给他任何玩花样的机会,先与之拉开距离,用几秒钟的时间调整好身体与心理状态之后,以猛虎下山的气势拉开架子就对他展开总攻。
这个家伙的确挺抗揍,也有把子力气,但对于我的威胁是建立在有其他帮手牵扯我经历的情况下,现在这些问题都被我解决了,我要打爆了他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经过不到2两分钟的硬碰硬的较量,他的王八拳没有一下打到我,被我躲开了九成以上,另外的零星几拳则被我格挡住,而我的反击则是他承受不了的,先是右直拳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接着一个由左臂打出的后手重摆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一击就把他打的瘫软在地,但是我还不解气,心想且不说刚才你仗着有几个小弟帮忙而得手打了我好几下,就说你他妈的还想把周洲如之何,凭这点我今天就能废了你!
抱着种种想法,我骑在已经倒地的这个胖子身上,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左手抡圆了往他的脸上砸去,一口气砸了十几拳,直到把这人的整张脸都给打烂了,鼻梁骨呲出皮外,满地都是血这才罢手。
周围围观者甚众,除了周洲跟那个瘦小男人以外,其他人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吭哪怕是一声,而是都在旁边默默的用或解气、或惊恐的眼神看着,其中有几个人甚至还攥着拳头看架势是在为我加油,最后看我答应了都是喜上眉梢,估计这几位在此之前是没少受这五个人渣的欺负。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17 16:30:2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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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18 18:17:03 +0800 CST  
(十二)受刑
更有意思的是,从开打到结束,也没有任何一个泰国警察来制止此事,不仅没有,我在甩掉手上的血时,还发现栅栏门外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人也在看热闹,他俩看我发现了他们,竟然竖起大拇指向我表示“敬意”。
我没搭理他们,而是手在面前一画,指着分别躺在屋内不同位置的这五个人,对四周其他人说:
“他们身上有哪件东西是抢的你们的,现在尽管拿回去!”
话罢我就看了一眼瘦小男人,意思是让他帮我翻译一下,他明白我的意思,立即用泰语对这些人一说,这些人平时被他们五个给欺负怕了,就算五人都躺在地上不能动,也战战兢兢的不敢上前,好在最后有个胆子大的,上去把一块手表从胖子的手上抓下来然后闪到了一边,这有了开头的就好办了,其他人一拥而上,不一会儿就把五人身上的那些所有“零碎”全部扯了个精光。
虽然这些东西未必都是从眼下这些人身上,比如以前从已经不在这里的人身上抢走的,但怎么说这都是些不义之财,这五个人渣当了这么久的“杠头”,欺负了这么多人,身上抢来的那些东西,被瓜分了也是活该,是谁的则已经不重要了。
而我则在随后返回到周洲身边,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而四周所有人除了她以外,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我,这其中也包括那个瘦小男人。
“我真给你捏一把汗,看你也被打中了不少下,没事吧?”周洲一边问,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带着淡淡清香的手帕,然后托起我的左手,细细的为我擦拭上面因为打烂那个胖子的脸而沾满的鲜血。
“没事,这几个货就是以多欺少罢了,要是一对一的话,就是打‘车轮战’,我对付他们也是小意思。”我用右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珠说,在泰国这种典型的东南亚亚热到国家,如此一通激烈的拳脚互搏,而且还是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羁押室里,我的身上早就被汗水给湿透了。
“哥们儿,你这身手好生了得啊!你知道这五个人自从我被关在这里的那天起他们就在这儿了,就我见过他们欺负过的人便不计其数,其中也有感觉自己有两下子去反抗的,但没有一个能同时对付他们五个的,特别是那两个拳手还有他们的老大这三个人,你能以一人之力把他们全都打倒,再看你这个体格,你肯定不是个一般人吧?”那个瘦小男人凑到跟前,用赞叹的语气对我说。
“那两个拳手是挺厉害的,至于他们那个老大,无非就是打架打的比较多,有些经验而已,并没有什么技巧。”我说。
“这倒是,那俩打拳的我听说都是‘仑披尼’拳场出来的,只是因为一边打拳一边给一个放高利贷的地痞,也就是那个胖子当打手,然后他们在暴力收贷的时候闹出了人命才被关在这里的,再然后他们几个就成了这里的‘杠头’,那些警察也不管。”瘦小男人说。
“两个拳手给一个地痞当打手,这两个人也够没出息的,白瞎了这点身手;对了朋友,听你的意思,你还在这里呆了很久了?”我说。
“唉,是啊,我在这里已经被羁押了2年多了,我是做生意失败了来这里找机会,结果被人给骗了,当时我身上身无分文,饿的我眼冒金星,最后抢了一家便利店里的一个面包就被抓到这里来了。”瘦小男人说。
“为什么不定罪呢?即便你触犯了这里的法律那也应该定罪服刑才对,而且你只抢了一个面包,也不至于被判刑吧?最多拘留几天赔偿损失也就完事了,可在这里被关了2年多这算怎么回事?”周洲说。
“这很正常,因为我没钱,有钱的人可以保释,甚至打通关系直接免于起诉,他们不定罪也不放人,为的就是敲点油水出来,你看这里的这些人了吗?有一大半是超期羁押的,都跟我的情况差不多。
而彻底确认是没钱的,他们放不放人还得看心情,我就是比较倒霉,所以才一直关到现在。”瘦小男人说。
“哼,这种事情在各国的司法领域都多了去了,比如我在法国的时候,只要保释金够,基本什么杀人越货的罪名都能给顶了,交得起保释金就不用坐牢,然后再请一个牛点X的律师团队来辩护一下,最终无罪释放那是正常的,不过这些操作的前提都是得有钱,而且是很有钱;法国是这样,美国更严重。”我说。
“不过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保释金这事还是有好处的,比如我们就可以交这笔钱先出去再说;之前审讯我时我因为给了她们好处,所以要求并成功联系到钱秘书了,外面的事情她会周转的。”周洲说。
“嗯,这倒是。对了,你在国内就没有什么亲人吗?为什么你被关了这么久”我先回了周洲一句,然后又对那个瘦小男人说。
“因为我是在国内投资失败才来的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剩什么了,老婆随后就跑了,我到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瘦小男人说。
“好吧,你的遭遇的确很不幸,如果我们能尽快出去的话,我会尽可能的帮你一把。”我说。
“哈哈,有哥们儿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我在这里没少受那五个王八蛋的欺负,今天看你把他们给打成这样,是打心眼儿里感觉痛快,要不是你这么厉害,这次这个美女可就惨了。”瘦小男人说。
“这里毕竟是警察局,他们能怎么样?”周洲说。
“能怎么样?说句难听的,你要是没这个哥们儿保护,你就得陪那个胖子睡觉,懂我的意思吧?那边头上有个门,过了门在后面跟这里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一个类似大车店的空间,我们就睡在那里,打着地铺,每人半张草席,他们五个横,没人敢惹,就占了好多别人的空间,被占了地方的人就得挤在一起睡。
这里的女的,除了个别实在说不太过去的,都被那个胖子给睡了一个遍了。
再严重点,要是他们那个老大玩儿够了,那他剩下的那四个小弟就会‘论资排辈的’轮着来。”瘦小男人说。
周洲听了这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很显然她是没接触过这么龌龊、黑暗的事情,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这么无法无天的行径,然后她就握紧了我刚刚擦完血的左手。
就这样,我们在这里呆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中午时,一个泰国警察快步走了过来,并用手里的警棍用力敲击栅栏门,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泰语,旁边另一个会说中文的警察则做起了翻译,这人就是之前审讯我的那两人之一,他指着我说:
“起来起来,有人来看你了!”
我心里一喜,心说难道是钱秘书还是她找来的律师?想着就从地上站起往外望,结果没看到钱秘书也更没看到律师,看到的却是一张我极其讨厌,并想一拳打爆的脸——汪怀聪。
这家伙慢条斯理的踱着步走到栅栏门跟前,隔着栅栏对我俩说:
“周小姐,项先生,二位别来无恙啊?”
我把眼睛一眯,眼神不错的盯着他说:
“别装了,你背后的纹身让我看了个清楚,你也是‘神圣联盟’的人吧?”
“猜的没错,我本来是想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收拾掉,先干掉你,再去对付那对在马来西亚的兄弟,只是我的确是小看你了,之前以为你就是个在法外当过几年兵的一个小混混,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厉害,我派的那7个人也都称得上是精英,却在几个小时之内被你干掉了4个,重伤了2个,剩下一个还被你毁了容。
看来在尼泊尔的‘云巅之城’里,你能活着出来并不全是我之前所认为的侥幸。
周小姐,说实话,我不想对付你,你这般姿色,留在身边做伴岂不美哉?不过我看项先生上演了一出出英雄救美的桥段,都让我感觉精彩,在你心里,他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那么我就想知道知道这个大英雄能撑多久,我已经打点好了这里的警察,他们会尽其所能的收拾你,把你折磨到死去活来,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停止。
对了,周小姐,你也不要指望你的那个姓钱的秘书还有姓徐的保镖可以来做什么工作,前者被我的手下追的跳了河,据说已经死了;后者则加派了专人对付,他根本没命到泰国,你们从今往后也别想再看到他们俩了。”汪怀聪慢条斯理的说。
“你说什么?你派人把钱秘书给逼死了?还要杀了阿布?!你这个混蛋!”周洲手握栅栏门对着汪怀聪咆哮着说。
“别激动,周小姐,你们在‘云巅之城’里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尤其是这位项先生,他身上的账最多,而且别以为你身边姓徐的那个保镖有点拳脚我就拿他没办法,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是‘神圣联盟’在泰国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的总负责人,在东南亚这一片,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见不得人的,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想杀个人轻而易举,别说是个练心意六合拳的,就是条龙来了,也得给我低头;而你,我倒是有权力决定可以让你以‘肉偿’的方式把这事了了,放你出来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但前提是你得跟我好。”汪怀聪说。
我自问自己当了多年的小混混,但这么赤裸裸的语言还真是少见;周洲闻言向着他狠狠的呸了一口,说:
“呸!你休想!”
“那你就在这里呆着看你的大英雄能撑过几天吧。”汪怀聪说,他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不少,我最怕的是他把周洲自己给弄出去,到时候他再想把周洲怎么样,我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汪怀聪我可告诉你!钱秘书先不说,但阿布的身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给我当保镖的原因很特殊,你要是真把他怎么样了,你,还有你卖命的那个什么狗屁‘神圣联盟’可就闯了大祸了,到时候会有一群比你们强大百倍的人来收拾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有仇必报’!他们会来把你们一个个都碎尸万段!”周洲说。
她这话让我想起了徐布当初在缅甸仅仅是露出了一个家徽标志就让一群当地人在占优势但吃了大亏的情况下乖乖放人的情况,而事实证明,周洲这次说的话,与那个标志仍然有直接关系。
“哦?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一查就明白了,而我这人是最不怕威胁的;行了,话说的也够多了,我过几天再来,什么时候你的大英雄顶不住了,我就把你接走,去陪我快活快活,哈哈哈哈。”汪怀聪说,这话说完还用很欠收拾的声音笑了半天。
“你个王八蛋,我一定会把你的心挖出来的!”我狠狠的说。
“那你先能活着出来再说吧。”汪怀聪轻笑着说,同时还表情嚣张的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恒在我和他之间的铁栅栏,发出“铛、铛、铛”的指甲碰撞金属的声音。
说完这话,做完这个动作,他不再对我俩说任何话,而是对着站在他身边的泰国警察用泰语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那个警察则一脸谄笑的点点头,看来是收了他不少的好处。
我转身对周洲说:
“你说徐布给你当保镖是有特殊原因,如果‘神圣联盟’干掉了他就会引来比他们强大百倍的力量去对付他们,这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单纯的吓唬他?”
“当然是真的,我只知道是个姓尤的家族势力,层次不是我能企及的,阿布在给我当保镖之前,就在那个家族里担当骨干之一,后来因为——”
周洲整要说徐布为什么来到她身边的原因时,栅栏门被两名泰国警察给推开了,这两个人身高体大,比我矮不了多少,在泰国人里属于大个子了,两人这么一般高,一看就是专门找来的;而这俩人进门之后二话不说,拧过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面推。
我知道,汪怀聪使的坏,要发挥“作用”了。
在被推走的路上,我能听见周洲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远,她喊着“项骜,你一定挺住!这次我救你!”
直到我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我被他们推去的地方也就到了,这是一个类似精神病院关着重症精神病,比如有攻击型人格的狂躁症一类的患者使用的大铁门,至少10厘米的厚度,上面有一个一人高的探视孔,尺寸也就是10×3厘米的样子。
此时这扇门前早已有人等待,见我被押过来了,就拉开铁门让那两人把我直接推进去;这屋内有一个很难闻的气味,类似于因为潮湿而产生的霉味+小动物腐烂后混合在一起的一种臭味。
另外,这间屋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的大小撑死跟一个正常人的脑袋差不多大,就这么小的窗户上,还竖着3根比拇指还要粗的铁条。
其实要没有周洲,我完全可以自己暴力逃开,真要起了杀心,这几个泰国警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要跑了,汪怀聪再把气撒到周洲身上,那等待着她的可就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了。
言归正传,在屋子的最中间,也有一个类似之前审讯是里的金属椅子,这把椅子是以焊接方式固定在地上的,一点都不能挪动,在屋子左侧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的各种刑具,由于那个小小的窗户里投过的光线只能照到大概在物资正中央前面的一点点面积,所以这些刑具的所在位置就处于阴影之中,这让它们看起来更加恐怖。
而在凳子腿的位置上还有两个专门锁住脚踝的铁箍,看到上面磨到锃亮的边缘,就能想象的到这上面锁过不知道多少人了。
肯定也有很多人在这里因为挺刑不过,而招认了根本不是自己的罪名,更有很多人因为遭到某些手眼通天者的报复,在这里遭到了非刑拷打,比如一会儿我要面临的遭遇,就将是这种情况。
长话短说,我被用手铐和脚镣锁在这这张金属椅子上之后,押着我来的那两名泰国警察没走,给他们推门的那个也没走,然后又来了一个,这等于是四个人,这四个人从左侧墙上把那些隐没在阴影中的刑具一样样的拿下来,在这五花八门的东西里,第一个招呼到我身上的就是一条短鞭,这四人中的其中一个,拿着鞭子二话不说往我身上死命的抽,最操蛋的是这人还专往我脸上抽,力道又大抽的频率又快,一看就是个以前没少干这事的老手,而我被固定在金属椅子上无处可躲,连脖子都被一个更粗的铁箍给箍在了椅子背上,所以我要减小伤害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低头,好让他的鞭子别抽到我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那头皮可架不住这种能把厚外套都给抽烂的牛皮鞭,我的头脸在他三四鞭子之下,就已经被打了个血肉模糊。
我看到血液从整个头部的各个角落顺着往下流,最终经过下巴都滴在了我双脚之间的地面上。
期间另外一个人还想揪住我头发强行让我头往后仰,让我更躲不开鞭子的抽击,但是我头发短,只是一个锅盖头,所以没头发可给他抓,导致他几次下手直接摁住我的头向后掰却都没成功,我专门练过颈部力量,以他的手劲儿想把我的头硬掰过去那还是做不到的,这个努力让我的头部伤口基本都集中在头顶以及两侧,基本没有伤到面门正面的。
这一做法没有成功,掰我头的这个家伙应该是生气了,他给还在用鞭子抽我的那人说了句话,看起来是让他先暂时别打了,而这人一停手,他以及旁边另外两个人加起来七手八脚就把我上身的衣服全给扒光了,扒到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就是把我从椅子上解开,接着还是老一套,把我吊在了一条专门吊人的屋顶横梁上,只是这次吊起来没再用橡胶警棍打,而是继续用牛皮鞭打,打的也不再是头部,毕竟这个高度不好打,以及他们有别的目的,至于这个目的是什么,稍后再说。
不打头了那就往身上打,我估摸着我身上前前后后至少被打了七八十鞭子,从胸前到后背,从大腿到屁股,基本抽了一个遍,那一鞭子下去身上就是一条血口,看打的差不多了,他们当中出来一人从墙角提过一个水桶,再用这里的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水龙头接了整整一桶水,然后四人一人一包撕开一包包白色的东西往里倒,看到这里我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这些白色的东西明摆着是盐,那跟水融为一体后再过一会儿就会往我身上浇,到时候有多疼自不用说。
大概10分钟后,在搅拌之下四大包盐就彻底化在了这桶自来水里,接下来这四个家伙就一人拿着一个小瓢,一次从里面盛出来一点点,然后举起胳膊轮番往我身上从头向下浇。
这些盐浓度非常高的盐水在接触到我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之后再慢慢的往下流,这种疼之剧烈让我的肌肉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而我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硬挺,除此之外再无他法,而且我要尽量压制住不让痛苦的反应从我的外在表现出来,因为那样只能让我的意志更快的崩溃,让这四个拿了好处的狗腿子更加高兴。
最终他们把这整整一桶盐水全部用光,看我始终没吭一声,感觉有点泄气,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他们看我十分痛苦而越大越兴奋,那我要吃的苦头可就得翻上好几倍都不止了。
之后他们中的一人指着我说了一段话,我反正也听不懂,索性装听不见,而从这人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四个就全都离开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四个人感觉没劲,出去抽烟或者干别的去了,比如商量下面怎么对付我,而那人最后说的,大概率也是“你等着,一会儿再来收拾你”之类的话。
结果跟我想的不一样的是,这四个人走了之后直到次日下午才再次出现;而我,就这么在这里被吊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再加一个上午,而且水米未进,此时要不是我身板硬,估计早就昏死过去了,即便是常年的历练有些基础,这样的折磨也让我的神志开始恍惚起来,大脑无法正常思考,浑身上下只有两种疼,一种是那些牛皮鞭打出来的皮外伤疼,一种是被吊了这么久肩关节如同火烧一般的疼。
而这四个人再次来到这里,还是从那个墙根下的阴影里拖出来一套气体喷枪,还有一个前面是三角形的烙铁,我知道这是准备用喷枪把烙铁烧红了来烫我。
说实话,这次我有点慌了,因为皮外伤可以凭着身体壮实硬抗,可这烙铁通过高温来伤害人,那想硬抗是绝对扛不住的,就是刀砍一条白印,强扎个白点的铁布衫也避不住,因为皮肉毕竟是皮肉,不可能抵挡的了烧红的烙铁上那800多摄氏度的高温。
而且烧红了的老铁摁在皮肉上除了那种不可言表的疼痛之外,听着自己的皮肉在高温炙烤下“噼里啪啦”的响,期间还不时的飘出阵阵肉被烧糊了的味道,那对受刑者的神经绝对是一种极强的打击。
所以,可以说烙铁是对付意志坚强的受刑者最简单的高效方法之一。
这烙铁被喷枪烧红的所需时间不销一分多钟,随后就见这四人狞笑着,还是由昨天拿着牛皮鞭抽我的那个家伙手拿烙铁向我的胸口摁来。
看着那冒着热气和黄色光芒的烙铁头,我紧闭双眼,咬住了后槽牙,并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18 18:38: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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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19 18:22:34 +0800 CST  
(十三)救兵
就在我都感到那烙铁上产生的热量开始烘烤到我的脸的时候,一阵铁门被推开的“吱嘎”声响起,随后就是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通泰语的对话,而那股烘烤到我脸皮的热量也随着这段对话而突然消失;仅听声音来判断,听起来好像是屋外进来一个人,正在在跟这四个整我的家伙说话,他们说的都是泰语我听不懂,可能听的出来者不是一般人,口气非常硬,用的完全是命令的口吻在对这四个人说话,而他们也被镇住了,说了些类似“是”、“明白”之类下级对上级的话后,我就感觉身体被一托,然后四个人一阵忙活,便把我从被吊着的横梁上给放了下来。
我下来的时候双腿一着地就因为严重充血站不住而摔倒,双臂更是因为被吊了几十个小时而暂时完全丧失了活动能力。
但这些眼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来的这人说了什么就让他们乖乖的把我放下来了?难道是有人来救我了?
我抱着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睁眼去看,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此人穿着一身泰国皇家警察高级警司的制服,脸上带着一副能把半张脸都给遮住的哈巴镜,此人的身形我看着感觉特别眼熟,但看脸又因为这里光线昏暗外加他那个哈巴镜的这档而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随后这个高级警司又是一阵比比划划,给那四个人下了什么命令,从随后他们四个的行为上来看,这个命令应该是让他们给我穿衣服。
我的衣服被穿好后,他指着门外说了一句泰语,四人就都出去了,走的时候还关上了铁门。
然后此人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子好跟暂时还站不起来的我处于同一高度,接着他慢慢的摘下了脸上的哈巴镜,这会儿距离够近外加他的这个位置正好有一缕阳光照在其脸上,我一看心说我刚才那个“有人来救我”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竟然实现了!
因为眼下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让我此时感到无比亲切的脸,而这张脸的主人,就是——徐布!
他看到了我眼中的惊喜,随即只是递过来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让我不要出声,接着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
“项兄,周董已经先被我转移出去了,现在我来救你,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我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呲着牙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点点头说:
“还行,只是战斗力肯定受点影响。”
“项兄,不得不说你真是个铁人,佩服!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现在跟着我走就是了,不用说任何话。”徐布说。
“嗯。”我点点头说。
随后徐布把哈巴镜重新往脸上一戴,重新变换了刚才的那副神情,接着转身对外面高声说了句话,那四个人就又推门进来了,一通泰语的命令之后,这四个人便站在一边,徐布就往前走,而我则在后面跟着。
就在徐布马上就要迈出门的时候,一个人影挡在了前面,而且气势汹汹,我打眼一看,立马心里一紧,因为这是一个警衔不低的泰国人,我虽然不精通泰国的警衔制度,但能看的出这人如果是这所警察局里的人的话,那就是最上层的头头脑脑的那几个人之一,比如局长之类的;而如果这人跟徐布有什么对话的话,那后者就很容易露馅,而此人在看到徐布的着装之后,先是一怔,后是敬了一礼,但他并没有让开门的位置,敬完礼后又对徐布说了一通,看他那个一脸狐疑的表情,我估计他的意思是让徐布拿出证明自己身份或者是把我带走的文件来。
而徐布准备的还真是齐全,他竟然真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份文件,上面还盖着我的照片,照片是我刚被抓进来时照的,不我看不懂上面的泰文,但这应该就是一个内容诸如是要把我提走的文件,当然,这个文件肯定彻头彻尾是伪造的。
这个高警衔泰国人接过文件看了半天,最后抬起眼睛来盯着徐布看了半天,又歪着脸看了看我,却依然不放人,而是对徐布说了句话,接着从腰后拿出来手机,看起来是要拨号打个电话问问。
就在这人的电话号码按了一半时,徐布把哈巴镜摘了下来,随后回头递给我一个眼神,那个眼神中的含义不用说我就知道,是“动手”的意思。
我此时的状态,跟高手打肯定是不行,但发起狠来对付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疏于训练的泰国警察还是没问题的,而徐布以如光似电的速度一把先打掉了那人的手机,随后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以徐布的手上力道,直接就面不改色的让这个人得眼睛都被掐的鼓出来了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接着又往后一拽,把他拉离了铁门的位置,然后一脚出去把开着的铁门给踹的重新闭合上了;而旁边的那四个人见状也知道情况不对,就要上前,而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第一个动作就是向后成撤了一步,左右两只手先后往地上一抄,就拿起了两样东西,左手拿的是还有几百度余温的烙铁,右手则是被我用大拇指重新拨开开关的气体喷枪。
有了这两样“武器”在手,我先挥起左手边的烙铁,狠狠的拍在了那个用鞭子抽我的家伙的头上,把他打的面朝上摔翻在地,眼看着一块头皮被打飞了出去,我接着又把烙铁往他脸上一摁,烫的他一阵杀猪似的狂叫。
右手的喷枪也不闲着,在管子的长度范围内,抡圆了往另外三个人的脸上招呼,四下下去,三个人中有两个被我用高温气体掠过面门而遭到重创,被扫中的那一大片脸皮当场就变成了“外焦里嫩”,其中一个还被点燃了头发,整个脑袋烧成了一个大火球,他拼命拍打了半天这才拍灭,但整个头是彻底烧毁了;而剩下一个则闪开后被我左手跟上来的烙铁拍在了耳朵上,刨除烙铁的“高温伤害加成”,就这个金属物件儿以这个力道拍在头上产生的伤害,也让他当场昏厥在地。
我拎着喷枪走到那个第一个被我打倒,也是用鞭子打我打的最多的王八蛋跟前,用喷枪给烙铁又重新加了加温,让它原本暗淡下去的光泽再次通红发亮,然后对准这个家伙就往上摁,脸上、头顶、大腿,手臂等等等等,最后摁了几十下,烫的满屋都是皮肉烧糊的味道后,我这才罢手。
最狠的一下是我用红烙铁摁在了他的裤裆上,并且摁了将近一分钟,而他则当场就疼的晕了过去,之后会不会因此而死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即便还能醒来,那作为一个男性,他算是彻底废了。
徐布那边已经变成了抓住人质的标准动作,既从后面一条胳膊勒住那个高警衔泰国人的脖子,同时另一只手掏出一支手枪来顶住他的太阳穴。
以他的身手,这个动作他肯定早就做完了,只是站在一旁等我把气撒完。
这种紧急情况下不是泄私愤的时候,所以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徐布,他知道我撒完气了,就把门打开,以此人为人质往外走。
我这边扔下被管子限制移动距离的气体喷枪,换了一根从地上这四个家伙其中了坚韧身上找来的两支手枪,两手一手拿一支,以枪战电影中常常出现的“双枪”状态,一瘸一拐的跟在徐布的身后。
等着这门一开,因为大铁门的隔音性,外面都没听见里面打斗产生的惨叫声,等看到徐布手里掐着一个人,以及拿着两支手枪一脸凶神恶煞的我之后,纷纷如临大敌的一阵大乱。
徐布也不理他们,就是用枪抵着这人往前走,并是不是的用泰语大喊两句,我则很默契的给他殿后,负责侧后没有人摸上来袭击他,虽然以他的能力,他自己也能应付这些事情。
几分钟后,整个警局里警笛声大作,那声音比在机场时还要刺耳,听的我有点心烦;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群手持时格洛克-17型9毫米手枪、雷明顿M870型12号口径霰弹枪以及MP5型9毫米冲锋枪的泰国警察,他们把枪口指向我们却没有一人敢开枪。
直到徐布抓着这人拉到大门外的一个停车场上,找到一辆应该是他开过来的车,接着把手里的人往副驾驶上一摁,然后自己迅速坐进入了驾驶位,而我则拉开后车门坐到了后面。
车子发动后便开出警局一路狂飚,我扭头透过后车窗看到有一大堆警车从后面追了上来,但是他们还是不敢开枪只是在后面追,企图从前面截断我们的去路,而徐布的车技却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不说,还好像很熟悉曼谷的交通路线,近路抄的那叫一个“溜”,最终竟然在经过了不到10分钟的追击之后,把身后那些追击的警车都给甩开了。
我在路上问他:
“副驾驶上这货看起来挺重要的,警衔也不低,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那个警察局的局长。”徐布说。
“怪不得那帮人只敢追就是不敢开枪,原来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被劫持了,不过咱们这次动静可闹的太大了,一会儿肯定就会有特警过来,如果中了头彩的话,来军队也不是不可能。”我说。心想我在还没跟着徐布跑出来刚见到这人时就“盲猜”他可能是局长,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这个项兄暂且放心,我要去的地方很隐秘,以泰国警方的水平,他们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找不到我们的,至于军方,那个跟地方的隔阂之大以及行动效率之低,我们更没理由担心。”徐布说。
“那就好,你说话靠谱,我信你。”我说。
接下来在车子开出去半个多小时后,开到了一个四周都是农田和农用排水沟,只有土路没有公路的地方,徐布猛的一踩刹车,把车停下,然后把这个警察局局长身上的所有东西,包括衣服都给扒了下来扔在车上后,伸手如闪电般的在他的两肩的肩窝上点了两下,接着这人就开始嗷嗷乱叫,一看就是非常疼,至于徐布把他怎么了,据我观察,应该是把他的两个肩关节给人为的打脱臼了,能用手在这么近的距离上仅凭借击打就能致使人脱臼,徐布这手上的功夫那真不盖的。
做完这些后,徐布打开车门绕出去揪住这局长的头发,将其一把甩出车外,然后,车子扬长而去。
我回头看着那个连鞋都没有,只剩下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外加双臂脱臼的局长站在路面一脸痛苦的德行,再想想之前用鞭子抽我的王八蛋“老二”被我废了,身上更是都快被我烫熟了,还有他的三个同伙也都不好受,我这股在这几天的受刑中攒下的愤怒这才稍稍减退了不少。
要不是没时间,那个局长我也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过接下来等我恢复过来了,第一个要算账的,就是汪怀聪,我说的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我非得把他的心给挖出来。
在把警察局局长扒光了踹下车后,徐布又开着车一路跑了一个多小时,拐了很多弯,走了大量根本就没有任何地标性参照物的乡间土路后,终于在一片耕地与树林交接的位置停了下来,而在距离我们停车不到20米的正前方,则有一栋三层木屋建在一颗大树的旁边,结合四周的景色,还颇有一点田园风光的味道。
只是我刚刚虎口逃生,又带着满身的伤痕,手里还拿着从泰国警察手里抢来的枪,这些都让我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里恬静的景色。
与车子停下的前后脚时间,小木屋便开门从里面走出一人,这人正是被徐布在我之前就救出来的周洲;下车后她看到我俩都到了,立即像个小姑娘一样一路跑了过来,跑到跟前欣喜的说:
“我等你们等的好辛苦,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看到你们都安全抵达,终于可以松口气咯。”
随后她看到我一脑袋的伤,满脸忘了擦而干涸粘在脸上得血渍,口气陡然又变的担心起来,当场就给我来了个“三连问”,说:
“你脸上怎么这么多血啊?!怎么伤的这么重啊?他们用什么手段对付你的啊?”
“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不过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呲牙一笑,对她说。
“周董,我们还是进屋说吧,项兄的伤虽然是皮外伤,但这里潮湿炎热,必须要处理一下才行,否则会感染发炎的。”徐布说。
“对对对,看我见到你们高兴的都忘了这事了,赶紧进屋。”周洲说。
随后我们三人进了木屋,我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屋子别看地处偏僻,但里面的配套设施一应俱全,外面的屋顶上有卫星天线,既可以接收世界各地的电视信号,又可以打卫星电话,而屋内无限网、大屏彩电、冰箱、空调以及电脑都一应俱全,特别是那个冰箱与电脑,前者是四层双开门的大冰箱,后者是液冷主机,一看就很高端。
屋内的沙发、桌椅等各式家具也很上档次,地上的木地板也不一般,总之这里与之说是个小木屋,更不如说是个别墅。
而我找了个没有靠背,方便处理伤口的木椅子上坐好后,周洲也提过来了一个很大的医药箱,徐布则帮我先把上衣脱掉,我身上那些横七竖八的鞭伤也就露了出来。
周洲看着我身上的伤,这次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尼泊尔那两次为我疗伤时的淡定,她先是捂着秀口叫了一声,然后双眼竟然泛起红来,声音有些哽咽的说:
“这还不用担心?他们用什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这些人有一点作为执法者的职业道德吗?!”
“我这都是被鞭子打的,后来还差点被烙铁烫伤,要不是徐布来的及时,我身上就得多几块熟肉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生气,这些人这么对我,一方面是他们这么蹂躏别人已经成了职业习惯,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受了汪怀聪的好处,这家伙指使他们整我,这些人才会专门给我‘开小灶’的。
现在你知道了吧?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对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没人难为你吧?”我说。
“这倒没有,你被带走之后,那几个想欺负我的人都伤的太重被抬走了,然后就是阿布来把我救出去带造这里了。”周洲说。
“那就好;哼,看来汪怀聪是想先整垮我再去找你,这说明他是真看上你了,这除了明面上的梁子之外,还拿我当情敌对付的意思。”我轻笑一声后说。
“那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他的!就是没有你我也不会看上他的!”周洲恨恨的说,不过她在说完之后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有些话说漏了,用一种略带羞涩的眼神瞟了我一眼后就不说了。
“我更不会放过他,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咱们先把状态调整过来再说,我建议现在立即跟冉老哥那边取得联系,看他那边什么情况,汪怀聪不止一次说过他会对冉老哥兄弟下手,这话他肯定不是说说而已的,如果联系上没事就先提醒一下,有事的话再想办法。”我不想让她尴尬,那话就装没听见,随后转移话题如此说。
“项兄,冉老哥还有大个子都不是泛泛之辈,即便有事,想把他二人拿下那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提醒他们也不用急于一时,还是先把你的伤处理好了再说。”徐布说。
“对对对,你的伤口上有些地方都流脓了,必须要用点抗生素!”周洲说。
接下来他俩如何给我擦拭伤口,如何给伤口消毒、用急救箱里的针线给我缝针这自不用说,这次我选择了打点麻药,不是我怕疼,是因为在这里忍着没什么必要,而且跟上两次不一样,这回的伤口分布面非常广,连小腿肚上都有,这要缝起来不打麻药,剧痛会布满全身,到时候负责传递痛觉的交感神经会很容易因为崩的太紧而突然松弛,导致伤者休克,并且还会伴有血压快速降低,这就是所谓“疼晕了”的原因,我可不想那样,因为那样对神经是一种伤害。
经过多次局麻后,徐布与周洲在我身体大部分位置都发“木”的情况下,一前一后用了2个多小时才完成了这次缝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大型急救箱,它真不愧是外形尺寸如此巨大,一打开里面居然分五小层,什么医疗器械与必备药物都有,夸张点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医院”一样。
之后我又口服了抗生素,以防止伤口继续感染,剩下的事情养伤,并联系冉氏兄弟给他们说明情况。
联系他们的时候用的就是一个坐式的卫星电话,在打出去之前,我说:
“这里的信号可以确定不会被监听吗?”
“没问题的,这里的通讯与网络设备都是我负责安装的,都经过了加密处理,能突破这层加密的人或组织,这世上有,但不多。”徐布说。
“那就好。”我点点头,随后徐布把电话打了过去,由于打开了免提功能,所以那边的声音即便是没在话筒前的我与周洲也能听的很清楚,只听铃声没响几下就有人接电话了,不过说话的不是冉业成或冉景成,也不是其他人,而是“食品与武器有限公司”大船上的那个“人工智能”总管“李富贵”。
幸亏这“李富贵”的智能水平非常高,可以与人进行很复杂的对话,几经交流,徐布说明来意,“李富贵”便把电话接到了冉业成那边,此时的冉业成正在自己大船上的设计室里攻关新技术,在接电话时我还听到他因为被打扰而有些不高兴的说:
“不是给你说了吗?在我做技术的时候,不是特别重要的电话就不要接给我!”
“先生,是一位叫徐布的先生找您,还有一位叫周洲的小姐、一位叫项骜的先生,其中这位项骜先生在23天前还来过这里。”人工智能“李富贵”说。
我在一旁听着,心说这“李富贵”还真称职。
而冉业成听了这话,怒气立消,随即二话没说就接听了电话,说:
“三位,别来无恙啊?”
“冉老哥,我们是‘别来有恙’,不仅‘有恙’,而且差点把命丢了。”我说。
“发生什么事了?”冉业成听我这么说,口气立马从刚才的寒暄变成了严肃。
而徐布则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大致经过给冉业成讲了一遍,他那边沉思片刻后说:
“我这边暂时没有受到任何袭击,不过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等于是颁了‘宣战书’,既然如此,诸位也不必担心,我兄弟二人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更不是吃干饭才长这么大的,笔杆子我拿得了,枪杆子我亦提得起,那‘神圣联盟’要来便来,要战便战,看看到底是谁能把谁杀个人仰马翻!”
冉业成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且中气十足,我眼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只听他的声音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平时那种温文尔雅的学者风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盎然的杀意与斗志。
“冉老哥,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神圣联盟’都非寻常佣兵组织可比,我知道你跟大个子厉害,可也得加点小心才是。”我说。
“这是自然,多谢三位的提醒,如果三位现在方便的话,那不如找个机会,咱们聚首一下,一起商量怎么一劳永逸的解决‘神圣联盟’的威胁这事。”冉业成说。
我看了看徐布与周洲,他俩向我点点头,我便代表他俩说出了我们三个在这事上的共同观点:
“冉老哥,我们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现在有伤在身,可能要休养几天才行,但时间不会太久的,去之前一定会联系你。”
“嗯,保持联系。”冉业成说。
“保持联系。”我说。
这不是闲聊的时候,所以在把该说的事情都说清楚之后,双方以这句话为结束语,徐布就挂断了卫星电话。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19 18:37:07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0 18:48:12 +0800 CST  
刚发现抽楼了,楼主这就补发,各位看官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0 23:12:32 +0800 CST  
(十四)感染
接着我们就以这间木屋别墅作为临时避难点,准备三天后我的伤势见好之后就出发去找冉氏兄弟,在吃晚饭的时候,我看徐布把那身泰国高级警司的制服换下来,换成了一套虎斑迷彩服并给了我一身一样的以后,我说:
“老布,那个叫汪怀聪的王八蛋说派人去杀你了,你在来的路上遇到‘神圣联盟’的杀手了吗?”
“嗯。”徐布点点头表示了肯定,他这人沉默寡言,要问清楚他一件事就得耐下心来“挤牙膏”,因为问一句他才会说一句,别想他能一口气把对面想知道的都说出来,知道他这个特点我也不着急,便接着问:
“看这个意思去杀你的那几个杀手肯定结果不容乐观。”
“他们一共派了7个人来,我在曼谷一落地就发现有人跟着我,我在路上跟他们打了三场接触战,把他们全——”徐布说到这里,把手一横,以手刀的姿势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明摆着的了,那7个人必然早已成了徐布手下的亡魂。
我点点头说:
“真巧,他们派来对付我俩的人也是7个,不过我没你这么犀利,7个人只被我干掉了4个,另外三个都只是击伤。
但他们这第一波对付咱们的人都没带枪,本质上还是轻敌了,可这次交锋之后,他们再派第二波人来,估计就得是全副武装的佣兵了。
只是可惜了钱秘书,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被卷入了这场无妄之灾,香消玉殒的太冤枉了。”我说。
“项兄谦虚了,你急急忙忙来这里找周董,准备不充分,跟那些杀手遭遇的时候肯定也是在十分不利的态势下,而我不一样,我此行出发就做好了应敌准备,‘断掌雳’手套还有我的‘蜂刀’都从机场取走之后,有趁手的兵器在,干掉区区那七个人并不难,我相信如果一开始子母刀甚至是雪枫刀就在项兄你的手里的话,那你对付的那7个人肯定也得皆做了刀下鬼。
至于第二波攻击会达到什么强度先不说,但肯定是要大大升级的,所以咱们离开这里的第一要务就是武装自己,这是跟他们对抗下去的资本。
至于钱秘书,这个项兄不必担心,她没死,在事发之后钱秘书联系过我,我估计她会遭到汪怀聪的毒手,所以决定先找她回合,跳河是在我找到她之前发生的事情,这姑娘沿着河一直漂流了10多公里才被我从下游截住并救下,不过这也幸亏她本身就水性不错,否则在我赶来之前就在被淹死了,目前她已经安全送回国内了,不必为其担心。”徐布摆了摆手说。
“真的?那太好了,要是钱秘书为这事死了,我得内就一辈子,大徐你真是做了件大好事。”我说。
“何止是你,小钱要是真死了,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周洲说。
“嗯,没死那比什么都强!另外,大徐你这么说倒也的确是,我在机场拿到子母刀后再跟他们打的确就顺手的多,但我这野路子终究是比不过老布你这科班出身。
武装的事,要是咱们能去马来西亚冉老哥的公司那里去找他,枪械什么的就都不是事,到时候别说是枪,就是单兵导弹也照样‘管够’。”我说,心想徐布有句话说的的确不假,就是假设当时我有“雪枫刀”在手的话,那非得把那七个人都给剁成肉馅不可,根本不会再有机场的一战,在小巷子外的房顶,我就能把他们七个全给干掉。”我先对周洲说,又对徐布说,而徐布听了我这话没再接茬,而是说:
“对了,说起子母刀、雪枫刀,这两样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前者是从警察局的物证室里顺出来的,雪枫刀是我从国内给你拿过来的。”说着他就起身出门去了,过了一会儿再回来,这一长一短两柄刀就都在他的手里,估计是他之前放在车里忘了。
而我一看这两柄刀,心情当即大好,因为我以为子母刀这次就得丢了,被那帮泰国警察扣下,倒手卖了甚至是某个人看上后自己私藏起来这都有可能,这刀跟我时间虽然不长,可它是周洲送我的,而且我用的十分顺手,要是真没了我肯定要心里不舒服,只是没想到徐布在救我的同时还把它给顺带拿出来了,至于雪枫刀那更不用说,有它在,在只用冷兵器的情况下,除非是冉景成、徐布这样的顶级高手,要不然我不惧和任何人对战。
我怎么谢过徐布这自不用说,我接过刀仔细看了看后,就说:
“那身警司制服你是从哪里搞到的?我俩的情况你怎么摸的这么清楚。”
“阿布以前到我身边前,专门接受过情报方面的训练,他在这方面的专长不比他的身手差多少,别说是泰国警司的制服,你能想到的制服,就没有他弄不到手的。”周洲说。
而徐布没有接话,我俩一看就知道他不想提起那段往事,所以出于礼貌,这个话题自然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一看他不想说这个,便转移了一个话题,说:
“这里怎么有个这么好的去处?不会是你在这里修的乡间度假用的小屋吧?”
这话我是对周洲说的,但周洲却做了一个摊手的表情,回了句:
“这里可跟我无关,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所在。”
最后还是徐布回答的这个问题,他喝了一口水后,说;
“我在跟周董之前一直是给另一个主家服务的,这个周董、项兄你们都知道,而这里就是当时上一任主家以前留下来的一个联络点,只是后来因为业务原因就给闲置了,把安排在这里的人员都撤走了,而我在离开时想花上一笔钱,申请这里的使用权,不过主家并没有要钱,而是直接跟我签了合同,把这里99年的使用权全部交给了我,说算是当我这么多年效力的一点小意思。
这屋里的加密卫星电话就是大约10年前那个主家留下的,其他的家电则是我自己添置的。
我要这里使用权的目的就是在中南半岛上行动,万一碰上什么需要藏身的地方,总能有个地方可去,没想到这次还真用上了。”
“你这个上一任主家有设置联络点的需求,还能网罗你这种人才,想必来头必定不一般。”我说,前面有他用纹身吓走缅甸地头蛇,中有周洲对汪怀聪说的那些话,再有这个,只要不傻的都能想出来徐布曾经效命过的那个势力,绝对是个狠角色。
而徐布作为一个相当谦虚的人这次却有了例外,他对于我的话是这样回答的:
“我上一任主家不是不一般,而是非常不一般。”
听他这样说我就更有兴趣知道他以前到底跟着谁混,现在我除了清楚那是个尤姓的家族势力以外,就一无所知了,但徐布说完这话后的表情就又跟刚才提到他受过情报方面的专项训练时一样了,所以我再次扎住话头,换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跟周洲聊了起来。
而之后吃完饭,我清点了一下我身边的武器,除了子母刀与雪枫刀这两柄冷兵器外,还有两支从泰国警察身上抢来的格洛克-17手枪,除了枪里本身就带着的两个弹匣以外,我还额外拿了两个,也就是两支手枪功4个弹匣,平均每支枪两个。
这点火力在紧急情况下自保可以,但要跟随后可能出现的武装佣兵大规模交火那肯定是聊胜于无的样子。
我被吊起来虐打了几十个小时,没有休息更没有进食,而且一身是伤,所以现在吃完了饭的第一要务就是睡觉休息,蒙头大睡个十几个小时才好,可是我躺下之后就感觉浑身难受,睡不着不说从脚指头到头发根儿,身上的每一处位置,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出现牵拉痛的症状,除了皮肤,关节也是如此。
我确定这些症状后心说坏了,这是发高烧的典型特征,而我现在为什么会发高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伤口的感染没有被口服抗生素抑制住,向着全身扩散了。
随后我忍着身上因为高烧而产生的强烈不适感,从床上坐起来到客厅找到那个那个大号的五层医药箱,并从里面拿出一支电子体温计,这种体温计相比于要夹在腋下五分钟才能出结果的老式水银体温计来说要方便的多,把它含在嘴里只要3秒钟,就能准确的显示出当时的体温,随着3秒钟过,体温计上的一个绿灯一亮,表示着可以拿出后,我拿在手里一看,那个有大拇脚指盖大小的一个小小荧光屏上显示的数字是:39.7℃。
这个体温在医学上来说是标准的高热了,但出现在我身上的问题还不仅仅是高烧这么简单,更严重的是我的面部、颈部、腹部、四肢等遍及全身的肌肉都开始出现痉挛的反应,此时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知道这不仅仅是普通的伤口感染了,而是破伤风感染。
肌肉痉挛导致我无法行动,还在量完体温后摔倒在地,身体重重的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引起了在外面警戒的徐布的警觉,他立即回来查看,看到躺在地上的我还在不断的抽出,我倒下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他的表情,就见他先是一脸的惊愕,随后就蹲下身自来扶我,把我拉到沙发上侧躺好后,又看到了摔落在地的电子体温计,一看上面的体温,再用手指按了按我身上因为痉挛而绷的紧紧的肌肉群,他说:
“项兄,你这是感染‘破伤风梭菌’(破伤风的致病菌名称)了;这下坏了。”
他说着这话,周洲也因为我摔倒在地的响动而惊醒,跑出屋来就看到我俩,简单一问,明白我的情况后,她对徐布说:
“阿布,我们这里的抗生素怎么不起作用?”
“项兄的情况是多发式感染,‘破伤风梭菌’从他身体的多个破口内进入血液中,导致病情来势太凶,抗生素治疗的话要最少要用大量的青霉素进行静脉注射,我们这里的这些口服抗生素量太小,根本不足以压制这么严重的破伤风;除此之外,还要进行抗毒素治疗,清除伤口附近以及体内游离的毒素,万一毒素和神经组织相结合,那问题就严重了,死亡率会从30%左右飙升到80%以上。
清除方法除使用外科手段切掉伤口附近的坏死组织以外,更要及时的使用免疫球蛋白才能清除掉血液中的毒素。
但这些,我们是都不具备的。”徐布说。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医院啊!去曼谷最大最好的医院!他们肯定有治疗条件!”周洲因为情绪激动而高声对徐布说。
“周董,您不要忘了我们目前的处境,如果我们现在带着项兄去医院,别说是曼谷最大的医院,就是去一个乡镇卫生所都有可能暴露,到时候引来了大批当地警力还算次要,若是引得‘神圣联盟’的佣兵杀过来,那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是绝对抵挡不住的。”徐布说。
徐布说话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喜不悲,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在他嘴里说出来都是一个调调,比如现在他给周洲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是这样。
但周洲的情绪可不一样,她知道我现在有生命危险,便什么都不顾了,上前一步揪住徐布的衣领,很用力的说:
“阿布!我命令你想办法把项骜救好,算我求求你了!”
说完“求求你”这三个字后,周洲竟撒开双手后撤一步给徐布深深鞠了一躬,而且鞠躬后没有起身的意思,看起来是不等到徐布肯定的回答就不起身。
徐布则赶紧去双手相搀,并连连说:
“周董,使不得!”
但与我想的一样,周洲还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说:
“阿布,你先答应我,一定要救活项骜!”
“好,周董,我答应你,我会竭尽全力的,但要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办法!”徐布看周洲的态度如此决绝,便只好这样说,此言一出,周洲这才缓缓的站直了身子,而我这时也才看见,周洲的俊俏脸庞上,这会儿早已挂满泪珠。
刚才鞠躬时落下的泪水也把地板沾湿了一片。
此时我就想,如果我能闯过此劫,那我就要守护眼前这个女人一辈子,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无怨无悔。
言归正传,话是这么说了,但摆在眼前的问题还得解决,我身上眼下已经因为肌肉经软而硬的像一张床板一样了,而且痉挛本身带来的就是剧烈的钝痛,这种痛遍及全身的同时又牵拉到了麻药药效已过,刚刚被缝好没几个小时的伤口上,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刺痛,这痉挛的钝痛加上伤口的刺痛,两种痛感疼的我差点把牙都给咬碎了,就是在警察局的刑房里受刑,被牛皮鞭子抽完后再浇浓盐水时,也没这么疼过。
而徐布站在原地半晌不说话,应该是在想办法,周洲见状又看了看痛苦异常的我,就等不及的说:
“阿布,你倒是想出来什么办法了吗?”
“医院、卫生所这种公共医疗机构都不能去,那只有一个办法了。”徐布在听了周洲的催促后,刚才紧皱的眉头此时直接紧锁成了一个疙瘩,然后如此说。
“快说,什么办法?”周洲用手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后又攥着我的手说。
“我置办这里的东西时曾仔细摸排过此地周遭的环境,距离这里大约不到1公里外,有一个小村落,因为盛产木仔(一种热带水果),所以名字就叫‘木仔村’,这个村子里有一个老中医,他是个当年解放战争时期,国民军抓壮丁抓走的一个中医,解放战争胜利后他被一股败退的国民军裹挟在败退中着带到了泰国,后逃离到了这里并在此地定居。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3年前,当时他已经90多岁了,不过身体还很好,最关键的是他是本地附近著名的神医,各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许多曼谷大医院治不了的慢性病他都有办法根治,因为本地湿热,意外造成外伤感染后的几率比较大,所以他也很精通此道,如果他现在还尚在的话,我去把他请来,他兴许有办法。”徐布说。
我这会儿除了咬着牙防止因为严重痉挛的面部及咀嚼肌再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更说不了话,只能听着他俩说,而周洲听罢,就立即回他: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好,周董您千万小心,我离开后会关闭这里所有的门,只要不是我亲自来,那谁来叫门你都躲起来别出现,还有项兄也是。
这两支枪是项兄从曼谷警察局带过来的,您会用枪,把它拿在手里,以防万一;子弹已经上膛了,不过我关了保险,真要使用前,别忘了打开。”徐布说这,就从背后拿出了我抢来的那两支格洛克-17型手枪,并放到桌子上往前一推;而这两支枪在我发病前还在我的床边放着,好方便随时取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拿到自己手里并带到了这里。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去找老中医来救人!我在这里照顾项骜。”周洲说。
这话说完,徐布就出门去了,他把这栋小木屋别墅四周一共三个门全部锁住,并把窗户也锁住,还拉上了窗帘,确保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之后,这才隐没在了黑夜之中,去找能救我命的老中医去了。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0 23:13:31 +0800 CST  
2020年03月20日的更新已补发在3622楼,应该是没问题的,给各位看官带来的阅读不便,还请谅解;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0 23:56:55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1 19:10:28 +0800 CST  
(十五)妙手回春
在徐布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周洲不停的用从冰箱里冷冻的冰袋给我做物理降温,好让我的体温别升高的太快,这种冰袋一共有4个,一次放两个,在被我的体温融化之后就再拿回冰箱里重新冷冻,并把另外两个冻好的冰袋拿来使用,然后如此往复循环。
我被高烧烧的头昏脑涨,外加身上各种疼都叠加在了一起,让我已经对时间失去了概念,全部精力都拿来跟伤病带来的痛苦作斗争,最后都连烧带疼的让我都快感受不到周洲在我的头上换冰袋的这会儿,终于听到了徐布那个熟悉的声音从正门位置响起,他“咚咚咚”的连敲了三下门,说:
“周董,我回来了。”
听见声音的周洲赶紧起身跑去开门,一开门徐布在最前面,而后面则还跟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并不是什么“老中医”,因为首先从年龄上来说就不老,别说90多岁,这看起来也就25、6岁的样子,比我还要小不少;然后就是跟着徐布来的这位不仅不老,而且竟然还是个清瘦的姑娘!
另外,不得不说,这姑娘长得还挺漂亮,五官秀气,整体气质十分清纯,除此之外,她那一张很俊俏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
那边周洲见状跟我一样,也满脸的诧异,愣了片刻后徐布看出了她的疑虑,就很难得的主动解释了一下说:
“周董,这位是那老中医的孙女,名叫杜若,同时也是他的关门弟子,老中医现在年事已高,已经不再出诊了,所以就把一身的医学本事都传给了她,你别看她年纪小,现在老中医的衣钵,都被她继承了。
后有经过这三年多来的锻炼,她的水平不敢说达到老中医的高度,但也绝对信得过,而且她中文很好,不需要翻译,交流起来也方便。”
“好吧,先不管这些,赶紧给项骜治病再说!”
话罢周洲把就两人往我跟前带,走到近处我也才发现这个名叫杜若的姑娘的后背背着一个与她娇小的体形相比十分不成比例的大木箱子,这个箱子不夸张的说几乎快跟她的身高差不多高了,只矮了半个脑袋左右,宽度则与她的肩宽相当,想必里面都是出诊时要用的东西。
我作为病号,她先盯着我看了一番,期间周洲说:
“他现在发烧烧到将近40度,身上的肌肉都绷到一起去了,有些地方之前缝好的伤口也被痉挛给拉断了,你有办法吗?钱不是问题,你只要能救好他,你只要开个价我就能给你!”周洲因为着急,说话的时候双手还在空中比划了一阵,而杜若开始表情平静,但在周洲说到后半段提到钱的时候,她斜了周洲一眼,一张俊秀的小脸上就明显浮现出一丝不悦,好像周洲的这话侮辱了她。
徐布赶紧出来圆了一句:
“周董,那位老中医义诊多年,几乎都是为去不起大医院的穷苦人看病,基本不收钱,曼谷市区的不少富人专程请他去看病他也不去,平时生活全靠自耕自种维持,所以钱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先救人。”
“对对对,先救人!是我言语冒失,不好意思了!”周洲连忙说。
而杜若也没接话,只是在周洲表示歉意之后脸上的表情略有缓和,然后就重新把目光投回到了我的身上。
看了大约半分钟后,她又给我把了把脉,扒开下眼皮看了看双眼,接着用一种很空灵的声音说:
“他这种破伤风是人为造成的,我得先给他降温,然后再驱毒。”
“人为造成的?什么意思?”周洲问。
“这些伤明显是被鞭子打出来的,那么我估计就是打他的鞭子上有问题。”杜若说着,就把自己背后的那个大箱子给取了下来,然后往桌子上一放,掀开盖子我尽力歪着头看了一眼,心说好家伙!方才说这里的那个急救箱像个“小医院”,那这个就是个“小医馆”,里面除了各种常备草本药物之外,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工具,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她在其中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然后把箱子从新关好,在这些东西里,我只认识两样,一个是针灸用的一大包针,另一个则是研磨中药材时用的石臼。
她首先使用的也是其中的这套针,将其摊开后,开始拿着针往我身上一一的前后旋转着扎上去,这第一波一共扎了四针,接着重新取针一口气就又扎了四针,第三波则扎的更多,扎了足足6针,等全扎完了,这足足扎了14针。
“阿布,用针灸治疗破伤风,这靠谱吗?”周洲在一边小声嘀咕的问徐布,而徐布还没说话,杜若就头也不回的开口了,很显然她听见了周洲的嘀咕,只听她说:
“这头四针,是扎的‘颊车’、‘下关’,配‘内庭’、‘合谷’这四个穴位,应对的是面部痉挛导致的牙关紧闭症状,随后的四针扎的是‘后溪’、‘太冲’、‘身脉’、‘阳陵泉’这四个穴位,应对的是四肢僵硬、抽搐的症状;最后的6针,扎的则是‘风池’、‘风府’、‘大椎’、‘长强’,配‘昆仑’、‘承山’这六个穴位,应对的是角弓反张的症状,只要留针15-30分钟就会起效。
而按理说一般的破伤风病人,以上三种症状只会出现一种,三种同时出现的极为罕见,这位就算是一个了,只能说他的情况的确非常严重。”
周洲听的一撇嘴,也不好再说什么,而她在给我扎完针后就从桌子上的那些东西里拿出来两个黑乎乎的块状物,看着像两个被熏黑的石头,不知道是什么;她把这两块块状物放入石臼之中,轻轻的捣了起来,听那声音这两块块状物很脆,被那石杵一砸再一碾,在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中就被全部捣碎。
捣碎后,她给周洲要了一个杯子,然后把石臼中的黑色碎末倒进这个小杯子里,接着打开一个她自己带来的类似酒壶的容器,往杯子里倒出来一些黄色的液体,与黑色的碎末冲在了一起,再用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一个银质的小勺子在里面搅拌了一下,最后强行捏开我的嘴,就给把这杯混着不明黄色粉末的液体给灌了下去。
别看这小姑娘清瘦清瘦的,可捏开我嘴的时候,手上的力道还不小,而且动作娴熟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在行医救人上“久经沙场”的老手了。
而这液体在靠近鼻子时那股气温,乃至倒入口中后一接触舌头,我就尝出来这是什么了,那辛辣的味道不就是黄酒吗?她给我喝黄酒干什么?估计其中的门道还在那两块被捣碎的黑色块状物上,我如是想。
“你给他喝的什么?”周洲在旁边问。
“这是两块‘九香虫’配的黄酒,专门用于破伤风的体内驱毒。
‘九香虫’是一种黑色昆虫,捕捉后经过风干炒制,最后研磨成粉配以黄酒服用,对排出破伤风毒素及发汗泻热有奇效,算的上是中医中对破伤风最好的药方之一了。”杜若依然不徐不缓的说。
而不等周洲在说话,她接着说:
“给他盖上一床棉被,如果没有就尽量用别的办法保温,让他出汗,半小时后就差不多了。”
周洲闻言立马照做,但是在泰国这种亚热带国家实在是不会准备棉被这种御寒的东西,就像在西伯利亚不会有人准备沙滩短裤一样。
不过想要发汗,那办法还是有的,首先就是把空调给关了,此时正值六月三伏,曼谷附近的中午气温可以达到40摄氏度以上,即便现在是晚上了,那也会在34-36摄氏度之间徘徊,所以即便光着屁股什么也不穿那在外面站着也会流汗。
其次是没有棉被但有夏凉被,而且还是足足五床,它们被周洲全部找出来盖在了我的身上,这夏凉被虽薄,可压架不住盖这么多,况且还是本来就很热的环境下。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高温的天气加上身上蒙着五层夏凉被,我身上的汗水就像用一个布兜去盛水时水往外大量渗出一样,“哗哗”的向外淌;而最让我高兴的是,我身上的肌肉痉挛、抽搐以及僵直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快速缓解直至完全恢复,在开始的5分钟后,我的面部先恢复了正常,不用再瞪着眼睛紧咬牙关了,15分钟后身体与四肢的痉挛慢慢解除,到20分钟时基本就全好了;除了肌肉痉挛、抽搐、僵直的症状被解决了以外,我的高烧也在大汗淋漓的过程中快速消退,那种皮肉、关节因为高热而产生的疼痛现在早已完全消失。
这会儿的我就基本恢复行动能力了,但我并没有做起来,而是忍住身上的“暴热”,一直等到30分钟过去,那个姑娘过来要把我身上的针都取下来,周洲先将盖在我身上的夏凉被拿掉再完成取针后,我这才从沙发上一用力坐正了过身子。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说:
“多谢多谢,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差点死在破伤风上。”
“项兄这么说就见外了。”徐布说。
“幸亏治疗的及时,你身体也壮实,要不然还真危险。”杜若说。
而周洲见我脱离危险了,她先上来紧走两步拍了我一巴掌,然后说: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非得也去死不可!”
“别胡说,哪有这么严重,你瞧瞧你,这么大点事你还哭了。”我盯着她还有些泛红的眼睛说。
“谁哭了?你才哭了呢!”周洲听我这么说,把脸一别,如此回复。
“对了,杜大夫,你刚才说我这伤引发的破伤风这么严重是因为人为造成的,而且问题还出在打我的鞭子上,这是什么意思?”我先呲牙向着周洲一笑,以缓解她的尴尬,随后又正色的问杜若。
“有两种可能,一是打你的鞭子上被淬过毒,不过从你的症状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二是这鞭子上被某种污物浸泡过,使上面带有大量的致病菌,打伤人后会让人的伤口感染,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杜若说。
“带有大量致病菌的污物?比如?”我说,其实这会儿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不确定,所以就如此发问。
“比如粪水,那些鞭子在装有粪便的水或其它液体中浸泡过,经过这样的浸泡,鞭子上就会充满致病菌,像导致破伤风的‘破伤风梭菌’。”杜若说。
“这不跟古代为了增加箭矢杀伤力在箭头上突破人畜的粪便或尸体上的尸体腐烂后产生的尸液是一个道理吗?”我说。
“嗯。”杜若肯定的回应了一声。
“明白了。”我表情与语气上都很平静,但实际上听到这里已经气到脑袋上青筋暴起的说。
“你的身体很强壮,只是感染的菌量太大,才发病的这么快,现在你体内由破伤风梭菌产生的毒素都已经经过汗液而排出来了,所以基本没有大碍了,不过为了巩固一下,我给你开几个药方,从明天开始抓药,你连吃三天不要停,再加上你自己的恢复能力,到时候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杜若说。
“在三甲医院里治疗重度破伤风感染彻底治愈也要12天以上,你的药口服的还只用三天?这能行吗?”周洲说。
“这个因药而异,别人的方子或许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行,而我爷爷的,三天就够了。”杜若头也不抬的一边写药方一边说着话。
“好吧好吧,现在也的确不是长期治疗的时候,但愿你的药方真有这么厉害。
不过不论怎么说,你都救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还要感谢你。”周洲说,同时就习惯性的想拿出手机去支付报酬,可这个杜姑娘明显是没有二维码之类的支付方式,而最重要的是徐布给周洲递过去一个眼神,那意思是提醒她不要说钱的事情,周洲看到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救死扶伤,这是一个医者应该做的。”杜若还是用那不徐不缓的声音说,说到这里时,她的药方也正好写完了,放在桌子上起身后又补充了一句:
“‘木仔村’里有一个我爷爷开的小药房,如果你们没有其它找药的地方的话,就可以去那里。”
“嗯,那这两天就得多多讨扰了。”徐布说。
“好,那我先走了。”杜若说。
“夜深了,路上不安全,我送送你。”徐布说。
徐布这样说那我俩也不能干看着,特别是我,人家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把我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所以我们三个一起,因为这附近的基础建设十分落后,根本没有路灯,路况也不怎么好,所以虽然直线距离很近,但还是开车一路把杜若送回了“木仔村”,然后这才回来。
进屋之后,我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怒声说:
“这帮王八蛋看来真是想把我往死里整,要在把我折磨个半死之后再等到伤口感染让我咽气;妈了个X的,这次的梁子算是结死了!汪怀聪这个杂碎,我不仅要把他的心挖出来,我要把活剐了他!”
这段狠话我早就想说,但碍于杜若在场,人家是个外人,我这样一顿咆哮会显的很不礼貌,所以等把她送走之后,屋里只剩下周洲、徐布这两个“自己人”之后,我才如此破口说。
“你也是为我受苦了,要不是我非来泰国参加拍卖会,你也不会遭遇这些事情。”周洲坐到我的身边,手轻轻地挽住我的胳膊,柔声说。
“项兄,从明天开始我去帮你拿药,你与周董就在木屋里等着,等药吃完了,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咱们再动身出发,不管是去找冉老哥还是别的,都可以从长计议。”徐布坐在对面说。
“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们俩。”我说。
“项骜,这话我可只说一次:以后跟我不准提‘谢’字,明白了吗?”周洲用手掐了我一下,然后一挑柳眉,语气不可辩驳的说。
“好好好,那不说就是了。”我笑笑说。
回答完了周洲,我又对徐布说:
“大徐,那晚上还得留个值夜的,要不然不安全,咱俩轮班怎么样?”
“这个不必,项兄你好好休息就是,这屋前屋后25米之内我都设置了激光告警器,一旦有人闯入,咱们在屋里都会收到告警信号的。”徐布说。
“那也好。”我说,我心里自然是乐意这样,毕竟谁不想睡个好觉呢。
之后我为了尽快恢复,又吃了点东西便早早睡去了,第二天徐布果然从“木仔村”的小药房里抓中药带回了木屋,周洲则帮我熬药,从外表来看这药就是一种茶色的液体,颜色很清,不浑浊,喝到嘴里只是微微发苦,仔细品还有一股香气,并不难喝,所以一天三次三大碗的中药喝起来毫无压力,而我每次喝完后的10分钟内,则肯定会出一身如同用莲蓬头把全身冲了一个遍的淋漓大汗,而每次出完这样的汗后,我都感觉浑身轻松,好像身体里积攒多年的废物和垃圾都被排泄出来了一样。
长话短说,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九次中药也全部服用完毕,在最后一顿喝完之后,我身上的伤痛除了那些皮外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摸一下还有点痛之外,浑身上下简直轻松极了,而且精神状态比我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好。
到了第四天,当我的病情完全康复,伤也只剩下一点点不妨碍我的表皮伤之后,我与周洲、徐布这就想去“木仔村”里最后感谢一下杜若,然后就动身出发离开这里;结果我们仨走到半路上就发现出事了。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1 19:24:00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2 19:53:15 +0800 CST  
(十六)木屋防御战(上)
我首先看到在“木仔村”之中,有一股股的浓烟冒了出来,随后周洲跟徐布也都看见了,我说:
“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的烟?”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了,是不是村里到了饭点在生火做饭?”周洲说。
“这怎么可能?我在农村待过,谁家做饭能用这么大的火?这是要烧房子啊?”我说。
“看起来应该是失火了,而且起火点还不止一处。”徐布指着前面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发现还真是,刚才我还只看到一个冒烟的位置,现在则变成了四个!
“不管是什么情况,先过去看看!要是失火了那太危险了,杜大夫帮了这么大的忙,咱们搭把手去一起救火也是应该的。”我说。
这个提议得到了周洲与徐布的一致认同,我们三个就加紧脚步往“木仔村”赶,之前说过,木屋距离这个村子的直线距离不到一公里,我们发现问题的时候又已经走了一半左右了,所以剩下那四五百米得路程要脚上加快那转眼就到,而等着跑到了村口,我们这才意识到问题可不是失火这么简单,因为我听见了枪声!
这枪声不大,是那种“噗噗噗噗”的短停连续声,以我这么些年的用枪经验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是某种自动步枪装上了消音器后进行短点射的声音。
除此之外,这种声音还不止一股,而是好几股,仅仅是我听到的就有不下十股。
在分辨出这是枪声后,我表情一变,说:
“这可不是失火!是有人闯进村子里屠村了,别人管不了,咱们得把杜大夫给救出来!”
自动步枪安装消音器的声音徐布随后也听了出来,他也是表情发沉,随后便扭头说:
“周董,你先回小木屋去,我跟项兄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着,他就把插在腰后的手枪拔了出来,而我也把手枪拿出一拉套筒将子弹上了膛,周洲还想再说什么,我赶在她之前说:
“大徐说的对,你快点回去,我俩不管碰上什么情况,只要把杜大夫救出来就去找你!”
“好,好吧,那你们一定小心!”周洲说,随即她在临走前又扭头看了我俩一眼,最后还是撒腿跑了回去。
接下来我与徐布就进入到战斗状态往村里摸,徐布的战斗素养那不用说,跟这种人搭档是最省心的了,不仅不必为他担心,更可以为他负责的方向放心。
我俩手里拿的都是格洛克-17,我那两支分给了周洲一支作为防身,也就是说我俩现在只有2支手枪的火力,要是万一跟村子里那股持有自动武器且人数至少在10人以上的不明势力发生了冲突,那在火力上绝对是要吃大亏的,所以眼下要做的就是直奔杜若所在的既是家又是小药房的住所,不管她是什么情况,都得连她爷爷都给救出来。
对我俩比较有利的是,上次我们三个送她回村的时候,一直送她到村口,我看着她开门进的屋,而那个屋就临街而建,并且在整个村子的第二排,这“木仔村”规模很小,就几十户人家,第二排基本上是进村就到,不用深入村子太多,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找到她,也更可以减少遭遇敌方人员的可能性。
但十分糟糕的是,当我俩来到杜若家的房子时,这间屋已经被熊熊的烈焰所吞噬,已然烧成了一个大火炬,泰国农村的屋子基本都是茅草屋,耐火性极差,或者说其本身压根儿就是个巨大的可燃物,那火焰在上面肆虐起来根本没有任何扑救的余地,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这茅草屋上火焰主要集中在屋顶来看,这房子刚刚被人点燃不久,若在此时冲进去救人,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再烧个几十秒,等屋子被烧塌了,那就全完了,到时候就是有大型消防车在场也白搭,更何况是我们两个没有一点灭火设备的人。
“大徐,你在门口帮我警戒,我进去救人!”我说。
“好!”徐布说。
随后徐布在门口一蹲,做好随时接战的准备后,我则走到正门飞起一脚将面前这个在我看来不堪一击的单薄木门给踢翻在地,等进去一看,发现这屋内的正中央一趟一趴有两个人在地上,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年逾九十的老者,还能看到额角上那个黑洞洞的弹孔,以及顺着弹孔向下流出来的一道鲜血,弹孔从左边穿入,从右边穿出,传出的窟窿有拳头大小,这种情况不用多想,一看就知道死透没救了。
而从年龄上来判断,他应该就是杜若的爷爷,也就是徐布所说的那个被国民党抓壮丁后,又被败退残军裹挟到这里来的老中医。
至于上面趴着的这个,明摆着就是杜若本人了,我一摸她的鼻息,还有口气,但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是被人打晕了还是吸入浓烟后给呛晕了,反正是人事不省。
这会儿那位已经身亡的老中医我是没工夫管了,只能左手持枪,右手揽住腰一把将杜若从地上抱起,好在她身子清瘦,估摸着也就40多公斤的样子,以我的力量单臂抱着她还是什么难事。
我就这么带着她从正门出去,而我前脚刚买出门去,那整个茅草屋就因为房顶的剧烈燃烧而支撑不住,“哗”的一下全塌了下来,把里面的一切都埋在了下面,这一幕看的我心惊不已,心说幸亏没有去管那具老中医的尸体,否则耽误上哪怕几秒钟,现在我跟杜若就都得一起被埋在里面然后被这飞腾的烈焰给烧成两具焦尸了。
话再说回来,从正门出来之后,刚躲过了,茅草屋的坍塌,这股丧心病狂的屠村不明势力就跟我俩遭遇了:有两个身穿通用数码迷彩,脸上戴着可以把整个面部都保护住的美制“野兽”型防弹面罩的武装人员就从对面茅屋的左右两侧冒了出来,这俩人左边冲着我的这个手持一支以色列剩下产的“沃尔塔”X95型5.56毫米无托型自动步枪,右边冲着徐布的那个则拿着一支FN-2000型5.56毫米无托型自动步枪,同时两者的枪口上还都装有专用消音器,这证明我听声做出的判断完全没错,除了消音器,X95上装有全息瞄准镜,FN-2000更是装有一个红外热感瞄准镜;而这两种自动步枪都属于性能优异但造价高昂的产品,是轻武器界的“贵族”,拿着这两种步枪,身上又穿着最高端的战术套装,枪上还配置着这么专业的瞄具,以及这二人持枪的动作,都说明他们隶属于一个从装备到素质都不含糊的武装组织。
能跟着我们追杀到这里的,而且还是这样高层次的武装组织,那不用琢磨也知道这肯定就是“神圣联盟”的人了,只是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以及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木屋,而是放火烧村,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想明白,不过不久之后就搞清楚了,只是这为后话,这里暂且不谈。
言归正传,我与徐布跟这两人一照面,便立即举枪射击,这么近距离的遭遇,拼的就是谁出手更快,他俩在武器上占有绝对优势,我俩要是出手再慢一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幸好不管是我,还是徐布,在出手的速度上都快了对方大约半秒钟的时间,我俩都连射了三枪,子弹全部分别命中了两人,但命中结果却并不乐观,因为这两人都穿着至少四级的硬质防弹衣,就是7.62×51/54毫米的中口径全威力步/机枪弹打在上面都无法穿透,就更不用说这穿透力为人所诟病的区区9×1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弹了。
因此三枪打上去这两人都只是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连被击退一步都没有,同时他俩也开枪了,只是在晃动之下子弹没打中我跟徐布,我这边是擦这边打在了身后已经烧成一个火堆的茅草屋中,徐布那边是打高了贴着他的头皮飞到了远处。
我俩随即趁机再次射击,不过不再往身上打,往头上打也不行,因为有防弹头盔+防弹面罩的组合,这两人的头被保护的死死的,没有一点缝隙,防弹衣的护颈更是把脖子也围了个严严实实。
所以我俩想要尽快击倒这二人,就只能往腿上打,再次枪响数声后,起到了作用,大腿没有防护的二人一个被我在右腿上打了两个血窟窿出来,另一个被徐布在左腿大腿及小腿上各来了一枪,也全部命中,腿部中弹后,二人纷纷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我跟徐布则趁机往身侧一个烧了一半的茅草屋后面一钻,躲到了其后面,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倒地那里两人打过来的子弹。
随后我俩不敢在没有遮蔽物的土路上走,那样一旦被发现就是活靶子,只能从村子的侧面出去,以四周零星的树木为掩护,绕了一个远路,最终跑了十多分钟,这才从新回到了小木屋之中。
周洲见我俩被烟熏黑的脸,以及我右臂连夹带抱还在昏迷之中的杜若,便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神圣联盟’的人杀过来找咱们晦气了!”我说。
“那怎么办?”周洲说。
“还能怎么办?干他丫的!”我说。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杜若放到了几天前我破伤风发病而躺着的那个沙发上,一边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然后对徐布说:
“大徐,咱们现在得赶紧开车跑,三个人三支手枪,根本不是他们那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家伙的对手。”
“现在跑是来不及了,咱俩击伤了那两个人,只要他们跟同伙一说咱俩的逃跑方向,只要扩大搜索范围,立马就能找到,以‘神圣联盟’的实力,这些人估计可以调用无人机,到时候车子被跟上,就得被他们兜着屁股打,直到被击毙。”徐布说。
“——也是,那看来只有死拼到底了,到时候咱俩尽量抢他们的武器来对抗他们吧。”我说。
“不用,我这里还有点存货。”徐布说。
他说着就走到了木屋客厅的正中央,把沙发前的那个大茶几给一脚蹬到了一边,接着一弯腰拉住了地上的一个铁环,然后往上猛的一拽,一块比大茶几略小的正方形地板就被他给拽起来了,并再一推,给推到了对面。
随后下面就露出来一个黑洞洞的空间,徐布什么也不说,先迈步顺着这个空间向上的一条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的窄小楼梯向下快步走去,到了下面手不知道往哪里一摁,这个空间就亮起了灯来。
“项兄,快下来准备一下!”
我闻言也顾不得多问,快走两步顺着这个小楼梯走到了下面,放眼一看这才知道这里面居然是一个武器库!
此地开口是正方形的,但下来之后两侧还延伸出去不少,整体上是个长方形的,总面积大约在30平米上下,左边放的全是枪,而右边放的则全是配套的弹药,两侧的中间都留出了一个能让人侧身通过的空间。
“这里的放在此处十年没用了,但是每年我都会过来给它们做一次保养,型号在当时都是主流的,而轻武器发展的慢,虽然配件没有‘神圣联盟’这次来者手里的现金,但眼下拿出来也完全够用。
项兄,你想用什么就随便拿。”徐布说。
“好嘞,有枪有弹那就什么都好说!”我说,此时此刻,我看到这些枪弹后不仅忘了刚才那种身处于绝对劣势之中的压迫感,甚至还多了一股可以痛痛快快打一场的兴奋感,经过我一番简短挑选之后,我从这三面一共6排枪(每一面共有上下两排,所以三面就有六排)中选中了一挺德制MG-3型7.62毫米通用机枪,然后在对面的弹药区里拿出来三个每个能装250发的大弹盒,每一个里面都折叠着一条塞满子弹的长长弹链。
附件方面,我选择了将一个3.4倍放大倍率ELCAN型光学瞄准镜安装在了枪上的导轨上,以中远距离上的精确压制射击。
同时我还把将其作为重机枪使用的三脚架也搬了出去。
接着就是选一支副武器,因为MG-3的战斗全重达到了11.5公斤,抱着这么个铁家伙在手里不是个轻松的事情,所以副武器就没法再选火力较强但重量也较大的型号,最终找了一支AKS-74U型短自动步枪背在背后,并带了三个弹匣。
再加上手里的那支格洛克-17,这就是我随身的所有武器了。
冷兵器上还是子母刀与雪枫刀。
徐布那边在主武器上找了一支SCAR系列模块化自动步枪中加挂40毫米枪管榴弹发射器的SCAR-S标准型自动步枪,副武器则选了一支德制MP7型4.6毫米“单兵自卫武器”。
冷兵器也是他最熟悉的“锋刀”与“断掌雳”手套。
除了枪械以外,最让我惊喜的是这里还储存了不少反步兵定向地雷,以及鹅卵形手榴弹,徐布甚至还拿了几枚铝热剂手榴弹出来;为了充分利用上这些武器,我俩把武器弹药全部搬出来并在最短的时间内选好了最适合应敌射击的窗口进行了摆设后,又一人拉出来一箱手榴弹放在射击位上,最后将一共15枚反步兵定向地雷分别布置在了整个小木屋四周所有可能有人突入的位置,并用砍下来一些在泰国很常见的芭蕉树树叶盖在上面作为伪装。
等完成这些,我俩回到木屋之中各自的射击位上之后,又等了大约不到20秒钟左右,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敌方那些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而后快的武装佣兵们就开始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你先带着杜若到地窖里躲着去,子弹不长眼静,别伤到你俩!”我在开枪前扭头对周洲说,并指着那个我跟徐布取出武器弹药的地窖说。
“好,你们都千万小心!”周洲说,随后就把杜若抱起来往地窖里去了,杜若身子轻,而周洲别看也是女的,但有常年健身的习惯,所以力量上要大于一般女性的平均水平,两者结合,让她没费太大力气就将杜若抱走了。
再说我们这边,我本人在战斗中充当最多的角色就是突击手,其次是狙击手,使用自动步枪与狙击步枪的次数最多,这通用机枪我原来在装甲车的顶置机枪上用过不多的几次,放到平地上打也都是使用两脚架的轻机枪模式,这两种加起来的使用次数也不过屈指可数,而使用三角架的重机枪状态的通用机枪参加实战,我这还是头一回。
但即便经验不多还要用,主要是我看中MG-3作为一种德制造通用机枪,它有一个很利于防守作战的特点,就是三角架上配有潜望镜以及配套的拉杆击发装置,这些配件发挥作用后就能让射手在身体低于地平线的位置只把枪露出去开火,通过潜望镜的折射功能观察、瞄准外面,然后在锁定目标后再拉动拉杆,拉杆则向后触发扳机,就可以实现“无外露”射击模式,这样对于射手的安全来说特别有利。
而这种经典的打法从德军二战时期使用MG-34型通用机枪时就被广泛应用,一直到现今德国国防军装备的最新型MG-5型通用机枪中仍在延续。
虽然现在已经有数字化单兵作战系统具备了类似的功能,但使用光学瞄准与机械结构的接发装置却更加可靠。
利用这个功能,我把手中的MG-3机枪部署在一个窗口,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个枪口指向正前方,我本人则趴在地上操作,即便对方向我的射击位开火,只要不是火箭筒一类的大威力单兵武器,那基本就对我构不成威胁,因为这个木屋我也观察过,虽然是个木屋,但可不是木板构成的,而是原木木屋,从墙壁到屋顶,全部都是用及腰粗的树干拼接而成,而且还是交错的两层,厚度极大,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木屋的坚固程度甚至要甚于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而之前说过,自然界中抵挡子弹最好的物质,一是大块的厚重严实,二就是直径50厘米的大树树干。
以对面装备的小口径自动步枪来说,那想打穿这种双层交错的原木结构木屋,那是不可能的,即便这些5.56毫米的枪械发射类似M855A1这种钢制弹头外露,专注于提高穿透力的弹药也不行。
言归正传,我趴在地上用一种有些“鸡贼”的姿势操控着这挺MG-3机枪对准翻过一个矮坡的前3名“神圣联盟”的佣兵就来了一个横向的长点射,扳机抠下去连着打出是十余发子弹,在我摆动枪体的过程中正好以一个面积不大的扇形将这3个人的正面以及接下来可能的运动轨迹全部覆盖。
MG-3的理论射速继承于其前辈MG-42的衣钵,高达每分钟1300发,对点目标或者是小范围目标的压制效果特别好,比如眼下这种,但作为二战后联邦德国并入北约口径的产物,它使用的7.62×51毫米弹虽然是中口径全威力弹,可以击穿这些人身上穿的四级防弹衣,因为按照数据,三A级防弹衣就已经具备抵挡该级别子弹普通弹的能力,更高一级的四级则更不用说,而且我发现这里的该级别子弹都是M80型,这是一种初速平庸,弹芯为铅制的子弹,穿透力放到现代是很拿不出手的,所以别看距离近,打出去的弹丸数量不少,可打在这4人的身上只是把他们打到了,并没有实现有效杀伤。
不过我在救出杜若的战斗中就已经知道这帮家伙来者不善,身上穿着高级别的防弹衣,所以在第一波长点射将他们打倒之后,我紧随其后的第二波射击就是往他们的腿上打,这三个人倒地的姿势都是面向上,脚向前,这正好方便我对准他们的下半身射击,而这第二波长点射之后,每个人的腿脚都被击中了最少4-5发子弹,而M80这种非常适合对付软目标的铅芯子弹只要是正面命中,那撕裂肉体还是很容易的,所以这次射击之后,前面的三人的下半身都被打得血肉横飞,其中最严重的一个被打掉了左脚的脚掌,大腿被弹丸产生的空腔从中爆开,我通过潜望镜可以看到他被打断的大腿骨已经暴露在外。
不过他不会感到痛苦的,因为打爆他大腿得子弹击穿盆骨后向前打进了他的躯干,把里面的重要脏器摧毁,这人死是死定了。
类似的情况还有一个,这两人基本上就是当场死亡,而另外两人比这俩的情况略轻一点,不至于立即毙命,可也不轻,换个角度说这两个更轻的其实更惨,因为他们动也不动,要躺在地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皮肉之痛自不用说,而从心理层面上讲,这种等待死亡来临的结局可比直接被打死更痛苦。
这四人死的死伤的伤后,后面第二波人数也在10人上下的“神圣联盟”佣兵立即寻找掩体隐藏了起来,他们刚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往前冲,估计是以为我与徐布只有两支手枪而已,没想到在屋里还有机枪,等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徐布那边的情况则是他站在木屋的第三层阁楼上,居高临下向外射击,不过不是用的子弹,而是直接往外打40毫米杀伤榴弹,榴弹起爆后上百枚外壳碎裂后产生的弹片、内部布置的块状金属在装药起爆的能量推动下四散飞去,击中这些人的腿脚,每一个的杀伤力虽没有我打出去的中口径步/机枪弹强,可这个胜在数量多,倒霉点的佣兵两条腿上能被打进去十几枚甚至是几十枚弹片与金属块,致死率可能低一点,但绝对更痛苦,而且会让他们立即丧失战斗力。
徐布就这么在阁楼上连打了3发榴弹,炸死炸伤了6人,其中2人死亡,4人重伤。
加上我击毙的那4个,他们这下就损失了10个人,第一次进攻也在其自身的大意之下被我俩给轻松的瓦解了。
但一次防御作战就杀伤敌方10个人对于此时的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说明“神圣联盟”来的人,远远不止10个,我之前在“木仔村”里对于他们这次来了最少10人以上的预计还是太保守了。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2 20:08:06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3 20:02:11 +0800 CST  
(十七)木屋防御战(下)
我这时候的心情十分沉重,因为除了敌方的人数肯定远不止10个以外,我更知道经过此番打击,他们肯定会吸取教训,调动更强更凶猛的火力来对付我们,上面说这原木木屋能让小口径子弹,包括拥有高穿透力的钢/钨头子弹都无可奈何,只要不被火箭筒之类的武器直射,那就问题不大,可眼下是他们吃了头一波进攻亏,那么接下来使用火箭筒的几率非常大,而且更有可能拿出比火箭筒威力更大的单兵武器来对付我们。
这种情况和我当年在马里遇袭时被当地武装组织堵在当地民房里打简直如出一辙,当时的民房也是能抵挡枪械但抵挡不了威力强的武器,现在也是如此,只是更糟糕的是外面这些佣兵的军事素质和团队意识乃至武器装备可都不是当年在马里遇到的那群游兵散勇所能比拟的。
而我现在唯一能期盼的就是这些人因为轻敌而没有携带这类武器,虽然这个期盼不怎么靠谱。
果然,这种不靠谱的想法很快就遭到了现实无情的打击:
我在潜望镜里随即就看到了第二波佣兵在意识到我们这边火力远远超出预计而就近找到树木或土坡并躲了起来后,便使用步话机一通召唤,接着没过几十秒就是从不远处就飞驰而来两辆“悍马”战术轻型高机动车。
“悍马”的大名即便是对军事没有多少了解的人也大多听说过,只是眼前冒出来的这两辆可不是一般的“悍马”,而是这个系列中的M1151型,既第二代装甲型“悍马”(第一代为M1114型),这种“悍马”是为了适应伊拉克等地低烈度但持久的“治安战”而在原版“悍马”上改进而来的型号,那么既然叫装甲型,这防护力的提高自然就是它与其它“悍马”最大的区别,该车周身上下装备有可拆卸式模块装甲,全部安装后可全向抵御7.62毫米全威力钢芯穿甲弹的射击而不被击穿,部分部位(比如装甲最厚的车门位置)可以抵御M2型重机枪发射的12.7毫米子弹。
车体顶部还有一个装有环形操作护盾的武器塔,武器塔把里面的射手360度无死角的保护在里面,除了左右两边各一个四个拳头大小的观察窗用于观察与瞄准射击之外,其余部分全部都是带有防弹倾角的高强度钢制成;而武器塔本身则可以使用多种轻型车载武器。
除此之外,它的玻璃、轮胎也都经过了防弹设计,底盘则有一定的防触雷设计;总而言之,这是一种防御力与生存力大大增强的“装甲汽车”。
而目前出现的这两辆,就是模块化装甲“满配”的状态,我用MG-3对其展开射击,作用非常有限;既打不停,也打不穿。
我盼着徐布的榴弹能起到一些作用,可被敌方已经抢先开火了,毕竟这两辆装甲型“悍马”出来可不止是当盾牌挡住我俩火力的,它们再抗打也不过是被动的,最致命的还是上面的顶置武器站,那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这两辆车上一个装的是在美军中最常见的M2重机枪,该枪在“嘎沽沟”的交手中他们就使用过,只是这次出现的得到了强化,强化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将并联了两挺M2重机枪装在车顶,这种原本只装在海军舰艇上的方案这次出现在了车载配置上也算是新鲜,但不管怎么样,该方案虽然简单粗暴,但的确直接将火力提升了2倍。
而另一辆上则没有枪,直接装了一个“陶式”反坦克导弹发射器。
以这些火力明明可以在更远的距离上开火,以保证自身的绝对安全,但为什么要跑到跟我们“脸贴脸”的位置上来对射?我想了一下,答案应该还是他们低估了我们的火力,没想到会用的上这两辆车,等被我俩一通暴打之后,这两辆车就已经开的很近了,但接到召唤之后现跑远了再打那浪费时间也容易把薄弱的后部露给我们,所以就直接冲出来,和我们硬来了。
言归正传,抢先出手把徐布打了的就是装有“陶式”反坦克导弹的那辆,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使用反坦克导弹,精度往往还不如更远一些,可这里面打出来的不是反坦克导弹,而是一枚大直径的抗风偏火箭弹,用反坦克导弹发射器发射火箭弹的打法我以前只听说过但没见过,因为真为反坦克导弹发射器设计专用火箭弹的国家不多,这“神圣联盟”使用,应该不是专门找军火商研发的,就是不知道从哪里购买的。
“陶式”反坦克导弹发射器的直径足有152毫米,这要发射口径配套的火箭弹那就相当于是一个“超重型火箭筒”,因为相比之下目前各国的专用火箭筒中口径最大的重型型号也不过是120毫米,而这152毫米的火箭弹里面用的还是高爆装药,在打入到徐布所在的三楼窗户中后轰然爆炸,其爆炸威力直接将整个三层最靠外的一面厚重的双层原木墙给整个儿炸飞了,被打碎的木屑四处乱飞,震动更是从三楼一直传到我所在的一楼,整栋木屋的玻璃都被震的粉碎,连放在一个博古架上的一些装饰性瓷器都被或震裂,或因为震动而掉落摔碎了,而我的耳朵而因此产生了强烈的耳鸣。
此时我没时间去估计自己身上因为爆炸震荡而出现的不适感,第一个用上我心头的想法就是——徐布完了。
这么大威力的爆炸,他当时只要还在三楼,那不论是什么姿势,或躲在什么东西的后面,都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死无全尸的那种,非得被炸成肉渣不可。
发射重型抗风偏火箭的这个打完的前后脚,那辆装着双联装米重机枪的就对准我的位置展开了疯狂扫射,M2的射速本来并不快,理论最高速度为600发每分钟左右,可两挺一起打那就是叠加到了1200发每分,这种射速还是能掀起一场“弹雨”的,幸亏我面前的双层交错原木墙够厚、够坚固,12.7毫米的机枪子弹打在上面发出阵阵木片被撕裂的声音,可并没有在短时间内被击穿,这就给了我转移的时间,我也不管枪了,匍匐着爬出去两个窗户的位置才停下来,而此时刚才我趴着的那个位置就已经被打出了一个大洞,我若是不走,现在就已经被打烂了。
与此同时,徐布的死给我带来的冲击十分大,心想如果周洲知道了徐布死的这么惨,那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而我也悲痛一个这样好的过命兄弟就这么没了,同时也为世界上少了一个如此优秀的战士而感到惋惜,不过不管如何难过,都得闯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否则不管是我还是周洲,以及杜若,都得“下去”跟徐布做伴儿;当然,也许周洲会幸免,因为有汪怀聪的觊觎。
正当我悲伤不已可又要振作起来继续战斗的时候,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声音说:
“项兄,这两辆车的威胁太大,咱们想要守住这里就必须优先打掉它们!”
我一听,这不就是徐布的声音吗?!这架势听起来他不仅没死,而且问题还不大。
当即转头去看,发现还真是徐布,只见他猫着腰蹲在我身后,只是他的外形实在是有些狼狈,整个人半个脑袋的头发都被烧焦了,本来我俩从“木仔村”里救出杜若时被大火熏成一块黑一块白的脸,此时在他那里已经几乎全成黑的了,这让两排白牙与白眼球显得非常突出。
另外就是他的衣服也少了一大半,从正面看还好,只是没了一条左臂的袖子,可随他转身时我才发现他背后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整个后背都在外面露着,也就是说他此时的上身衣服只有一个少了左边袖子的正面,背面全没了。
幸亏裤子也破破烂烂的,但没有出现这种问题,要不然被周洲与杜若看见了,那就太尴尬了。
不过徐布身上的问题也就仅限于此了,他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血迹,精神状态也十分之好,这些都说明他没有在刚才的爆炸中受到严重的伤害,而且手里还提着那支SCAR-S型自动步枪;这些都让我欣喜不已,不过来不及问他怎么躲过那一击的,而是透过侧面的窗户看到了几个人影摸了上来,便立即说:
“他们有人趁机包抄过来了,大徐你对付摸上来的,我对付那两辆车!”
徐布也不啰嗦,回答得很干脆,说:
“好的!”
随即他把枪往手里一端,就以战斗姿态向外小跑出去。
而我对付那两辆车的办法在心里也有了眉目,心说你俩不是防弹吗?只要你还在原位,我就能收拾你们!
在我与徐布说话的期间,外面那辆装备有双联装M2重机枪的车就几乎没有间断射击,它向着整个木屋不停的倾泻子弹,从上打到下,从左打到右,主要攻击一层,企图射杀我,只是这些射出的子弹主攻一个位置还能打穿,要分布在整个一层其覆盖面积虽然更大了,但威胁性其实是反而降低了的,所以我也不去理它,只要保证身体不露出窗户被打到就行。
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匍匐前进,最终又爬回到了刚才我部署MG-3通用机枪的位置,此时它的前面有一个被外面火力打出来的大洞,三脚架的架体上也有多处被击穿,不过好在枪体本身没被打中,还能继续使用。
随后请我再次利用潜望镜以不露头的方式观察了一下外面,发现那两辆车还真的就在原来的位置停着,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如是想。
至于具体的战术,也很简单,第一步是先把MG-3的射速调到最高,也就是每分钟1300发的理论射速,这个射速在实战中是几乎不用的,因为用起来会导致弹药消耗过快、枪管快速过热、缩短整枪寿命、后坐力难以控制等一系列问题,但是,现在却用得着了,首先是目标离我够近,我和这两辆车的直线距离此时只有六七十米的样子,然后是1300发每分钟的射速在三角支架的配合下于这么近的距离上进行长短点射将打出十分可观的精度。
那么这两项结合在一起,就是我要用MG-3的高射速集火攻击外面两辆车的顶置武器站上的观察窗以及驾驶舱玻璃。
前面提到过这两辆“悍马”不是普通型而是装甲增强型,还是编号M1151的第二代,其身上所有的玻璃都是防弹的,包括机枪塔左右两边各一个的两个观察窗,这些位置看似脆弱,但实际上使用各类步兵枪械发射的枪弹很难击穿,即便是MG-3,所以我要是往上胡乱扫射,还真威胁不到里面的成员,但我却可以让高射速、高稳定、近距离这些条件结合在一起后把十几二十发子弹一口气打在它玻璃上一个很小的散布面甚至是一个点上,那滴水都能穿石,更何况是这么多全威力中口径步/机弹打反复命中同一位置了,这让它安装的即便是足足有5厘米厚的防弹玻璃,也照样抵挡不住。
言归正传,这些准备很好做,2秒钟内就可以完成,随后我迅速调整枪口,对准那辆机枪车上武器塔尖右侧的观察窗就展开了猛射,这一阵一口气打出去少说50发子弹,其中前面的至少20发都几乎打在了同一个弹着点上,顶不住反复冲击的防弹玻璃随即被击穿,估计没想到这一点以及没准备下车作战的机枪射手因为没穿防弹衣或者穿的防弹衣级别不如外面这般人高,而被我射杀。
将其击毙后双联装M2重机枪的射击声也戛然而止,我接着调转枪口就准备去打另外一辆“火箭发射车”,这辆车相对好对付一些,因为上面的“陶式”反坦克导弹发射器太大,无法安装武器站护盾,操作手就这么暴露在外,所以打他很方便;不过在我看过去的这会儿发现它也瞄准了我,一枚火箭弹此时也刚刚装好,我这时候就跟方才徐布的情况一样了,既比看谁出手更快,可徐布不管用什么方法躲过了火箭弹的打击,我眼下可没这个本事,它要把火箭弹打过来,我铁定得被炸的一部分都粘到房顶上,一部分飞到木屋外面去不可。
可能是本能主使,这次射击我没有瞄准这辆车上那个反坦克导弹发射器操作员,而是对准了那个也对准我的黑洞洞发射口打出了一道短点射。
在短点射击中目标的那一霎那,“陶式”反坦克导弹发射器的后面也亮起了一道火光,这说火箭已经被点燃了,明对面按下发射按钮的时间几乎与我同步,只是我略快了零点几秒。
而就是快了的这零点几秒,让我锁定了胜局:
短点射打出去的子弹赶在火箭弹没有发出发射筒的时候就先飞进去跟它打了“招呼”,随即就将火箭弹的头部击穿并引爆了里面的装药,接着“轰——”的一声巨响,这枚火箭弹在外力的作用下,在发射自己的发射器里爆炸了,由于用的是跟对付徐布时一样的高爆弹装药,所以爆炸威力相当大,大到直接把下面的这即便浑身都是强化装甲的整辆车也都给炸的四分五裂,碎片满天飞,成了“零件状态”。
而上面的那个距离此次爆炸最近的操作员是什么下场就更不用说了,真是炸的连渣都没剩下。
受到机枪手被击毙和临车被炸毁的情况所惊,机枪车的驾驶员就开始倒车并准备掉头逃离我的火力覆盖范围,不过我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在他车子刚刚动起来的时候,还是用老办法,集中一点进行长点射,击穿驾驶室玻璃将其击毙,然后这辆车虽然没有像临车那样被完全摧毁,不过负责火力和驾驶的两名主要成员均已被我干掉,该车也就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与此同时,徐布那边的战斗也很“精彩”,他先是以逸待劳,当敌方数人在接近三个门口及窗口时,立即就遭到了我俩之前布设在那里的反步兵定向地雷,这种地雷以向面向方向抛射大量钢柱为主要杀伤手段,攻击的范围也是以“下三路”为主,而这帮佣兵在上半身和头部的防护上下足了功夫,可腿部却缺乏保护,这导致在近距离遭遇到反步兵定向地雷的攻击后,当即全部中招,没有被炸死的,可却都被炸花了双腿,3个门前躺了“3对儿”。
徐布趁着这个机会,把随身携带的手榴弹顺着门前的窗户扔了出去,直接扔在了倒地的佣兵身旁甚至是身上,一阵轻轻的爆炸后,一阵火焰腾起,我还纳闷防御型的破片手榴弹或者是纯靠装药产生冲击波的进攻型手榴弹怎么能产生这么大的火光?后来才知道,徐布用的竟然是之前从地窖武器库里取武器时拿出来的铝热剂手榴弹,这玩意的燃烧性极强,就铝热剂这种物质来说,单从燃烧性能上讲,它远远超过白磷,而且也是这个领域上白磷手榴弹的替代者,最高可以产生3000摄氏度的高温并持续数分钟(相比之下白磷的燃烧温度只有1000摄氏度左右,而且白磷还因为在燃烧时会大量发烟而质量损失过快导致燃烧时间也明显短于铝热剂),一枚典型的铝热剂手榴弹经过充分燃烧后甚至能够烧穿厚达50毫米的均质钢装甲,对坦克、装甲车等装甲目标都能造成一定威胁。
在两次车臣战争中,车臣叛军更是多次在楼上投掷或利用街道地形复杂绕到俄军坦克后方,将铝热剂手榴弹扔到其发动机舱盖上,并将其烧穿使坦克丧失机动能力的战例。
而白磷手榴弹在燃烧方面被铝热剂手榴弹全面超过后也就销声匿迹了,转而主要作为航空武器进行大面积发烟使用,燃烧时产生大量烟雾的特点,这一项是铝热剂所不具备的,不过如上面所说,单纯比燃烧性能,铝热剂手榴弹作为白磷手榴弹的替代者,是完全超过这位“前辈”的。
言归正传,在爆炸的瞬间我还在担心,这帮佣兵的防护装备如此精良,手榴弹震晕或继续扩大他们没有得到防护的部位的伤势是可以的,然后通过失血过多等原因将其致死,但直接杀死他们的可能性并不高,可知道这是铝热剂手榴弹之后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3000摄氏度的高温持续数分钟,这些人身上别说是穿着四级防弹衣,就是“呼”上一块钢板也白搭,而他们被徐布用三枚铝热剂手榴弹全部引燃之后,连惨叫都没出几声,便在一片的火光之中,被化为了灰烬。
徐布就用这种简单但经过精心准备的战术,把“上门”对付我俩的足足6名佣兵全部杀了个精光,而且还是死的特别惨的那种。
至此,我成功的打掉了两辆“悍马”,徐布成功击杀了6名“闯屋者”,对方的第二次进攻也正式被我俩给瓦解了。
如果要统计一下战绩的话,那么我到这里一共干掉了4+4=8人,外加2辆M1151装甲型“悍马”,而徐布则干掉6+6=12人,没有载具。
而他完成此次“反突入”作战后,又观察了一番,发现暂时没有人再上来了,就回到我的跟前,说:
“项兄,突击木屋的一共6名佣兵都被我击毙了,刚才我看了一下,第二波躲起来召唤‘悍马’的那些人还在之前的掩体后面,也就是说突击木屋的这些人是另外的第三波人,那么这第二波人和第三波人相加,再算上第一波被咱俩杀伤的那10个,这些人至少来了30人左右。”
“第一波的10个现在估计已经全死了,加上你干掉的6个以及我打掉的两辆车上的4个,这就击毙足足20人了,现在已知的还有躲起来的10个左右,经过咱俩两次的重创,他们眼下最大的可能不是叫更强力的支援就是暂时撤退,不管是哪一个,我建议咱们赶紧趁机带上周小姐跟杜大夫离开这里,要不然再等他们回来,那万一叫上一架武装直升机来,哪怕是只装两个轻型火箭发射巢,那咱们也都得死定了。”我说。
“嗯,我同意立即撤离。”徐布说。
“好,那我在这里先盯着点,你赶紧去地窖武器库那里把周小姐跟杜大夫给带出来。”我说。
我与徐布之所以在此时一致认为十分有必要“脚下抹油”的原因除了敌方可能的更高级别的打击和报复以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与刚开始因为敌方追踪手段准备的肯定十分充分,一跑就会被追着打的情况不同,目前他们因为轻敌被我俩给打蒙了,这会儿是离开这里脱险的最好时机。
而徐布刚刚转身准备去地窖那边叫周洲以及杜若的时候,我就在潜望镜里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在“神圣联盟”佣兵赶来的那个方向,也就是“木仔村”的方向,没有出现任何我想象中的重武器,而是冒出来一个浑身漆黑,犹如被黑油漆刷了一遍的“人”。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3 20:21:54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4 19:41:19 +0800 CST  
今天更新的被抽楼了,楼主这就补发,如果再被抽的话,那么就会继续补发,各位看官不用着急,稍安勿躁;谢谢支持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4 20:06:27 +0800 CST  
(十八)“黑色的人”
首先这种黑看起来很不自然,正如上面所说,像是用某种黑色的涂料之类的东西把身上抹成了黑色,而不是肤色发黑。
然后是这个“黑人”(确切的来说是“黑色的人”)赤着脚,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一个拾荒者,怎么看也不像是“神圣联盟”那边的武装人员。
当然,最奇怪的还是现在这里打了个一塌糊涂,死伤这么多人,前面的“木仔村”更是遭到了屠村之祸,在这个偏僻的小乡村附近,别说几乎没人,就是有人早就被那村里的景象和这密集的枪声以及多次爆炸大小不一的声给吓跑了,又怎么会跑出来一个这样的怪人以“闲庭信步”的方式走在敌我双方交火最为激烈的位置?
这人是来找死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在缅甸被大批德钦军武装围困在藏宝山洞里对方派出吸食冰毒而癫狂的自杀式童兵,在周洲刚看到他们时说的那句话:
“僧道妇孺不可临敌,既临敌必有特殊手段。”
想起这句在诸多涉及到古代战争元素的评书中经常出现的话,让我不自觉的心头一紧,因为我感觉眼前出现的这个“黑色的人”就极有可能是有什么“特殊手段”的存在,换句话说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他就是“神圣联盟”那边的人或者是帮手,而且还肯定有让我们意想不到且对我们非常不利的本事。
不管他有什么本事,我先给他来上几枪再说,我不信这玩意儿还能跟在“嘎沽沟”里碰上的大雪怪一样刀枪不入。
想到这里手指一抠与扳机相连的联动杆,一个5发子弹的短点射就朝他打了出去,几十米的距离对于初速为838米每秒的子弹来说那可以说是刹那便到,而5发子弹也都确确实实打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击中后的效果让我瞠目结舌。
只见弹头在击中他看似单薄的身体后并没将其击穿,而是向着四周滑开了!
这种现象十分类似跳弹,可又明显不是,因为我所知道的跳弹那是由于弹丸打在角度过小且非常坚硬的物体上才会出现的现象,但这个滑开给人的感觉是弹头打在了一个韧性极高,且外表无比滑腻的物体上,然后因为穿不进去的同时目标表面太过滑腻而被滑开了。
做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的话,就像子弹打在了一块具有钢板的硬度与韧性的肥皂上。
这种情况若让我找一个词来形容一下,那与其称之为“跳弹”,不如称其为“滑弹”更合适。
而这个“黑色的人”被击中后身子都没停,只是向前走的脚步稍微减缓了片刻,随后便恢复了之前的的速度向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这一看心里就发毛了,心说难道这人黑黢黢的外表是穿了某种新技术的防弹衣?可他明明是赤裸着上身啊!而假设他的确是没穿任何防弹装备的话,那么我回忆起我曾经听说过也见过同一个把金钟罩练到极致的硬气功高手,他的身体在运好气后,可以在近距离上顶住64式手枪这种威力较小的手枪的射击,被击中后弹着点只会留下一个红点,而弹头则会崩弹开;至于穿透力更差的,发射铁砂的土枪更是不能伤到他,利器砍戳在上面则真的是一条白印与一个白点,可那是抵挡的手枪与铁砂,人能通过练武练到这个程度依然是非常不易了,而且我刚才打他用的枪是通用机枪,发射的子弹是中口径全威力弹,这对肉体的破坏力可不是小威力手枪以及土枪铁砂所能比的,即便是练到顶级的金钟罩,也不可能挡得住这个级别的枪械的打击。
那这人练的是什么功?难道也是类似胡元华说大雪怪的那种情况,此人是个即将成精的妖怪?
这些想法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后,我那种不服气的劲儿又上来了,心想5发子弹打不死你,我不信这一弹箱子弹全招呼上去你也不死!想罢就在此操纵机枪开打,这次我把扳机一抠到底3秒钟没有松手,20多发子弹飞射而出,全部打在了他的胸膛上,而这人这次好歹是被我打的停顿了,站在原地恢复了几秒钟,不过随即还是能继续前进。
人就是这样,要是碰上自己常识解释不了又没有办法的事物,就会陷入到恐惧之中,我现在就有点这样了,刚才面对这么多穷凶极恶,装备精良的佣兵我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因为那些都是我所知所解的事物,可现在我心里真的有点怕了,因为这种怪事我此前从来没有碰上过。
由于紧张,我心脏跳得咚咚响,响到自己都能听的见。
但我转念有一琢磨,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今天跟你必须得拼个死活!怕个茄子!即便打不死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并想到你身上打不穿我不信你眼睛也能这样,所以立即调整枪口,对他的双眼展开扫射,这一回我的想法是不把这一个弹盒里的子弹全“泼”到他脸上不罢休!
好在随后的结果正如我所料,这人的眼睛还真是个弱点,要是他也眼睛再不怕打的话,那我就一点辙都没有了;不过不知道他是有第六感还是怎么回事,好像知道我要往他脸上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刚动了这个念头并调整了枪口,他立即往下一塌腰,躲开了我刚刚调整的枪口高度,然后脚下一发力,以如同一道鬼魅一样的速度,“嗖”的一下,就窜到了木屋跟前,并如同一个软体动物一样,从之前被双联装M2重机枪集中火力在木墙上打出的那个洞里钻了进来。
要知道那个洞虽然挺大的,但实际上若要拿把卷尺来量一量的话,取两段相距最远的位置测量其直径也不过就30厘米左右的样子,窄的部分更是不到20厘米,一个成年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这么小个空间里钻进来的,即便这人看起来挺瘦小的;也别说是他,就是让杨雪俪养的那个名叫“小朋友”的“人同”来钻这个窟窿,都得费一番力气。
可他真的钻进来了,而且就在我的脚下。
我心说这货难道不仅练过类似金钟罩的硬气功,同时还练过缩骨功?
肯定都不是,伴随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看到此人的身体因为要从一个直径很小的洞里钻进来,所以就被拉的很长,原本一张比例还算正常的脸,就像一个面团被拉成了面条一样,身体的其他部分也是如此,变的比刚才细了很多也长了很多。
见此情景,我立马从机枪的射击位上跳了起来,本能的把背后的AKS-74U型短自动步枪给甩了出来,对准这家伙就是一通扫射,但结局是可想而知的,连机枪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是小口径自动步枪了——弹头都纷纷被滑了。
这会儿徐布刚从地窖那边回来,身上背着一个人正是还在昏迷之中的杜若,其身后则跟着周洲。
“老徐!这边进来个怪物,你快过来帮忙!”我见到徐布后便扯着嗓子喊。
徐布听到了我的呼唤,往这边一看,这会儿那个“黑色的人”刚好从洞里钻进来,正要起身,这一幕把徐布也给吓了一跳,他端起手里的SCAR-S型自动步枪就来了个三连发,不过效果还是那样,而且滑开的弹头还差点打到我。
“别往身上打,打身上没用!打眼睛!”我说。
同时我把之前同AKS-74U一起背在背后的雪枫刀给抽了出来,准备砍他两刀实施效果,虽然我心里也没报什么希望。
刀出鞘后我先斜着一刀照着这个怪人的脖子劈下去,结果这家伙竟然抬手就把我还没落下去的刀给凌空攥住了,同时飞起一脚踢在了我的肚子上,这一脚的力量可是着实不小,把我踢的手握不住刀柄不说,整个人更是朝着后面飞了出去,直到撞在身后的木墙上并把上面挂着的一幅山水画给震下来这才被强行停下。
随后摔落在地的我就感觉除了被踢中的位置疼痛不已之外,整个五脏六腑更是如同被点燃了一样,火烧火燎的疼,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这是被打成内伤的前兆,好在我没有嗓子眼发甜的症状,否则那等待我的就是一口老血喷在地上了。
我暗骂他妈的一个比麻杆强不了多少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但随后又一想,算了,这相比起用枪打不死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
言归正传,我双臂撑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但这人并不想跟我这个机会,他手一翻,把雪枫刀的刀柄转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举起刀就想把我斩首,这一刀要落下来,我就得身首异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闷响响起,刀没有落下,我抬头一看,这人脸向左边歪去,高举的刀也停在了半空中,我趁机站起身发现刚才的闷响声是从周洲那边发出来的,她此时手里攥着一支从地窖里拿出来的意大利穿的SPAS-12型12号口径霰弹枪,枪口还在冒着刚刚发射后的青烟,显然意见是她刚才为了救我开了一枪,这一枪打的还挺准,一枚12号的霰弹外加弹托全都打在了这人的右边脸上,这才让他的脸往左边歪了一下。
相比当初在“云巅之城”里拿着MK-45型11.43毫米手枪3枪打不中十几米外的目标时,此时周洲的枪法已然有了巨大的进步,因为她接受我的建议,在从尼泊尔回来之后没事就会到北京的官办靶场里去练习射击,对枪械的驾驭能力虽然肯定不能跟久经沙场的战士相比,但已经比普通人强了很多了,再加上这次试用的是适合在近距离只用概略瞄准就能击中目标的霰弹枪,所以她这一枪打的还挺准。
话再说回来,这个家伙在受到攻击后就直接把身子转了过去,在看见周洲之后,竟然双眼放出一道不怀好意的贼光,然后就不管我了,直扑周洲而去,不过说他不管我了也不完全对,因为他在扑向周洲的同时,还把手里的雪枫刀朝着我扔了过来,那出手的速度快极了,我拼了老命一闪,才将将把差点刺中我胸口的刀闪开,但闪的也不彻底,刀锋在我的肋下划开了一条血口。
徐布那边一看这家伙朝着周洲去了,他作为周洲的贴身保镖,当即进入了拼命模式,他一边说:
“周董,你往后躲一躲!”
一边把手里SCAR-S型自动步枪上弹匣里的子弹全部打向了对面这人,虽然没用,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做。
子弹打完后他也来不及换弹匣(关键是即便来得及,那换的意义也不大),手一松,让步枪在斜挂与身上的背带的作用下垂在了身体一侧,同时手往腰后一抄,把“蜂刀”拔了出来,准备应战。
我则把出插进木墙中足有20多厘米的雪枫刀拔出来要上去帮忙,可用余光扫到了窗外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不用想也知道是干什么的,肯定是看到这个怪人冲进屋里打的我们阵脚大乱,要趁机冲进屋把我们干掉的那第二波“神圣联盟”的佣兵。
放任他们进来我们是肯定要完蛋的,眼下我帮忙也未必能改变对付不了这人的局面,所以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我说:
“老徐,外面来人了!我去应付一下,这里先交给你了!”
“放心吧项兄!”徐布回了一声。
我没有回话,只是耷拉在身旁的AKS-74U型短自动步枪重新端在手中,向外面跑去。
若不是我也用背带把枪背在身上的话,刚才那把我踢飞的一脚,这枪我是肯定拿不住的,到时候就不知道得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话说回来,我端着枪一边用小碎步移动一边把折叠枪托打开并顶在肩窝,以单手操控这支枪,而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就拔出了那支从曼谷警察局里抢来的格洛克-17型手枪,双枪一起上,步枪指向前方,手枪指向左手持枪时不容易指向的左边,一旦这两个方向任何一个出现敌人,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开火,虽然不能保证这开火在敌方普遍装备的四级防弹衣面前会有多少效果。
根据我的观察,这次上来的这批佣兵并没有全上,而是治过来3个人,剩余的还留在原地,我要对付他们三个,除了要考虑他们3本身之外,还得考虑不能让自己暴露在那没来得及7个人的射击范围之内,否则我就得腹背受敌,很有可能被后者在远距离击杀。
所以我开始的移动都是在屋内,绕过上二楼的楼梯转到了木屋斜着背向战场的一侧,然后一撇腿从早就被震的只剩下窗框的窗户迈了出去。
这样有木屋在身旁挡着,就不用担心留在原地的那几个佣兵的攻击,而等我刚把头从木屋背向侧面露出来,就看见这三个家伙正摆着战术队形准备从木屋的正门进入,他们不翻窗户我估计是他们被上次的反步兵定向地雷给炸怕了,怕一进窗户下面再有什么事先埋伏好的爆炸物在等着他们,不过这次他们猜错了,正好也有利于我。
而有利于我的地方是正门的右边的墙角上,竖着4个汽油桶,我问过徐布这4个汽油桶是干什么用的,他说这里远离市区,连郊区也算不上,属于农村中的农村,方圆上百公里之内都没有一家加油站,所以他常年在这里准备一点汽油以供使用,用没了就再开一辆皮卡车从外面往这里拉。
又所以,我知道这4个汽油桶里即便没有都装满,那肯定也有不少。
至于如何利用汽油对付这3个人,那当然就是引爆汽油桶里的汽油,只是引爆的方式与电影中常演的直接用枪械射击汽油桶就能使其爆炸不一样,实际上汽油被子弹击中后即便子弹自带热能,或穿透汽油桶的瞬间会摩擦出火花来,可那也远远不足以将里面的汽油引爆,最多是打的烧起来。
想要用枪把汽油桶打爆,要么用“穿甲燃烧弹”,要么用更高端的“穿爆燃弹”,最不济也得用因为要指示弹道而在弹尾会发出明火的“曳光弹”,反正普通子弹以及任何没有燃烧功能的子弹是都做不到的。
所以我引爆的方法是松开手中的枪,把腰上挂着的3枚鹅卵形破片手榴弹给拿出来一个,拔掉保险销,向着4个平躺在地,倚着墙角摞成两排的汽油桶就扔了过去。
虽然破片手榴弹也没有燃烧功能,但它毕竟是内部装了几十克的黑索金炸药,爆炸瞬间产生的能量中的高热足以引爆这些汽油。
而感受到有手榴弹来袭,那3人立即卧倒,按理说如果只是一枚破片手榴弹的话,以他们的防护水平以及卧倒姿势,基本可以让手榴弹的爆炸伤不到他们,但他们显然是低估了或者压根儿就没意识到旁边还有4个汽油桶的事情。
我扔完手榴弹立即就缩了回去,并趴在了地上,随后就是先小后大两个连在一起的爆炸声平地而起,这先小的是手榴弹本身爆炸的声音,后大的则是汽油桶里的汽油被引爆的声音。
待冲天的火光落下,我端着枪重新绕过房角,方看到这三个倒霉蛋浑身都被大火覆盖了,正被烧的满地打滚。
可汽油产生的火焰毕竟不是铝热剂,没有数千度的高温,不能这么快的烧死他们,那我就只好给他们补枪,反正就往大腿上打,打断了股动脉,他们也照样得死。
一个弹匣的子弹打出去,三人在连烧带打之下,悉数毙命。
这次短暂的交手虽然以这三名佣兵不熟悉地形而使我无伤完胜,不过我可没工夫高兴,得赶紧回去支援徐布才是。
我从木屋的正门返回,进屋后就看见徐布还在跟这个“黑色的人”周旋,但徐布明显落了下风,而且蜂刀也不在手中了,估计也是被打掉了,他现在依靠的是双手上的“断掌雳”手套。
不过好像“断掌雳”对这个让子弹都无可奈何的怪人挺有效的,因为我刚进门就看到徐布虚晃一招给了他一掌,这一掌是一记“劈挂掌”,正拍在他的脖子上,此一击让他后退好几步,这可是让机枪短点射都无法做到的,再看他被“断掌雳”击中后的表情,也完全收起了刚才的猥琐,变成了遭到重击后的痛苦。
我想这应该是因为“断掌雳”有共振攻击效果的原因。
也就是这种怪物吧,若换个其他什么人被徐布戴着“断掌雳”这么给拍在脖子上一掌,那整个脑袋早都被从腔子上拍飞了。
可即便如此,双方交手的总体形势还是徐布占弱势,他出手的速度已如闪电,可在这个怪人面前,仍然慢了半拍,所以总是被打的很被动,好在慢的并不是太多,也还能招架一段时间。
而我进来之后,便开始配合徐布一起左右夹攻他。
长话短说,我俩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在近距离交手中我发现他除了刀枪不入以外还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是力量和速度都强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达到的。
二是这人身上油光锃亮的颜色还真没白长,他的表皮实在是太滑了,能滑开子弹对付刀锋还是拳头自然也都不在话下,刀劈拳打打在上面根本没有着力点,只要稍稍接触便会被滑开,也就是“断掌雳”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会释放一定的共振攻击效能,这才能给他有限的杀伤。
三是这人的身体柔韧程度比他的力量和速度更加的令人不可思议,正如前面他从那个最宽也就30厘米左右的破口中钻进来时能让自己身体拉长、形变一样,他的身体能在很大氛围内随意变形,就像一个橡皮人一样,比如四肢可以拉长,以延长攻击距离,身体也能像麻花一样扭曲,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我俩,同时整个头还能在脖子上360度的转一圈也没问题。
简而言之,这家伙是我从参加寻宝以来,碰上的第四个难缠的单个对手(前三个分别是在缅甸遭遇的“女妖”、在“嘎沽沟”遭遇的大雪怪、在“云巅之城”遭遇的“丹胴七星蚺”)。
在这场战斗中,唯一一个好消息是剩下的那7名“神圣联盟”的佣兵并没有过来,看来是真被打出心理阴影来了,不敢随意上前,否则他们这时候冲上来,那不用跟这个怪人分个胜负,我们几个就都只有吃枪子儿被乱枪击毙的份儿。
我与徐布和他恶斗了大约3分钟左右之后,我俩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不轻,再打下去也就最多半分钟的事情,我俩就都得完蛋,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身旁墙角处一声咳嗽传来。
我分神用余光一看,原来是目前交由周洲照顾坐在墙角处的杜若醒过来了。


(未完待续)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4 23:05:58 +0800 CST  
楼主来更新了,让各位看官久等了
楼主 有骨难画  发布于 2020-03-25 20:09:42 +0800 CST  

楼主:有骨难画

字数:3015950

发表时间:2019-12-13 22:08:2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8 16:33:04 +0800 CST

评论数:1885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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