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

我问:“大哥,你这车是不是坏了,仪表盘怎么全都不亮?”
司机嗯了声,不置可否。
我又问:“那你这车还怎么开?时速和油耗都看不见。”
司机没回答,继续开着车。我心里发毛,越来越觉得这司机和正常人不一样。又过了七八分钟,我问司机下一站还要多久,司机也不回答,仍然开着车。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右肩膀:“大哥,我跟你说话呢?”
司机慢慢回头看着我:“快到了。”
我不敢再说话,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出来,大脑急速运转,思索该怎么脱身。就在这时,司机却把车停下,我问:“怎么回事,没油了?”
“我去方便一下。”司机说,随后打开车门走向路边的草丛。我心想,要不要趁机下车离开?可这附近如此荒凉,我都不知道东南西北,怎么找回家的路?大概过了五分钟,司机没回来,十分钟,还没回来。难道是拉肚子?又过了将近十分钟,我忍不住钻出汽车,走到路边司机方便的那个位置喊了几声,没人应。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明,附近的草丛都被我找了个遍,根本没人。
我高喊:“人呢?喂,你在哪呢?”空旷的野外,我的喊声显得特别大,但仍然没人回应。我知道那个司机肯定有古怪,也不再等待,连忙回到车里坐在驾驶位置,发动引擎把出租车开走。
就这样开了十几分钟,路两旁仍然只有大片的野地,别说人家,连个岔路口也没看到。我很奇怪,虽然我分不清方向,但无论朝哪个方向开,怎么也能遇到村庄吧?从车窗往外看去,天空既没星星也没月亮,可我怎么记得刚到殡仪馆的时候,天上明明是有月亮的?
又开了几分钟,大灯照出前面约一百米处的路旁站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在尿尿。我心里加着提防,慢慢把车停下,探出头去盯着看。那男人转身朝我走过来,身影很熟悉,好像就是这个车的司机。
果然,司机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我连忙移动到副驾驶,司机上车坐好,挂档发动汽车。我问:“你怎么方便那么长时间?足有半个小时。”
司机看了看我:“我只尿了两分钟。”
我问:“什么时候到下一站那个吴、吴什么沟?”
司机笑了:“吴家沟已经过了。”
我很奇怪:“我根本没见过路旁有人家,怎么就过了?”
司机说:“下一站是马家洼。”我不敢再多问,只好等着他驶到这个叫马家洼的地方。
大约开了十几分钟,司机慢慢把车停下:“马家洼到了。”我看到路右侧是一片村庄,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没别的办法,我只好下了车,打算到村里某户人家里住到天亮,再想办法考虑回家的事。
打开车门,我问司机:“多少钱?”
司机身体右倾,伸手把车门关上,径直开车就走了。我心里发毛,看着出租车越驶越远,消失在夜色中,只好走向马家洼。村路高低不平,路左侧是个水塘,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小伙,眼睛看着水面,浑身水淋淋的,顺着衣服不停地往下滴水。我走过去问:“打听一下,这是马家洼吗?”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06 10:46:00 +0800 CST  
那年轻小伙转头看着我,表情特别惊讶。我心想是普通话不够标准?就又问了一遍。小伙点点头,我顺着村路朝村子走去,那年轻小伙目送着我。走出几十米,我忍不住回头,发现他还在盯着我看。
进了村,我走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院外,抬手啪啪地拍木板门。拍了十几下,才听到院里传出开房门和走路的声音,大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内,上下打量着我,脸上全是疑惑的表情。我问:“大婶,我家住在市内,迷路了,能在您这借宿一晚不?要是实在没地方睡,院子里的地面我也能睡,给个褥子盖就行。”
中年妇女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把我让进院里。院子很干净,但没有井,只有一个石头方桌,和四个石墩子。她问:“你多大了?”
我心想借宿还要问年龄,就告诉她我今年二十九。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这么年轻就……唉,可惜了。”没等我细问,她又说:“屋里住的是我爹妈和我姐姐,不太方便让你进屋,那就在院子里凑合凑合。我这的被褥不能让你盖,对你不好,反正现在是夏天,对付一下吧。”
我只能说好,中年妇女抱出一卷凉席,铺在院子的地面上,自己进屋去了。好在现在正是盛夏,要不然这夜还真难过。我躺在凉席上,回想起今晚的这些经历,总觉得那个出租车司机很古怪。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到院门口停住,有人啪啪叫门。中年妇女从屋里出来,问是谁。
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送东西的。”
中年妇女连忙打开院门,外面有人扔进一捆东西,转身走了,中年妇女关好院门,抱起那捆东西,高兴地跑到院子中央的石桌前,将东西放在桌上。从屋里又走出三个人:一对老夫妻和另一名看上去更老些的中年妇女,急切地问:“真送来了?”
中年妇女笑着点点头,四个人坐在石墩子上,拆开这捆东西,有糕点、香蕉、米饭和苹果等东西,全都是吃的。四人边翻找边吃,好像一整天没吃饭。那位老头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块蛋糕,侧头看到我之后,他大惊,差点没噎着,指着我问:“他怎、怎么进来的?”
“说是迷路了。”中年妇女边吃边说。
老太太看了看我:“真羡慕他。”
那老头说:“别让他走了,这机会可真难得啊。”
中年妇女摇摇头:“这不好吧?”
更老的中年妇女说:“有什么不好?谁想永远封在这里?”
中年妇女瞪了她一眼:“姐,你快吃吧!一年就能吃到四次,还堵不上嘴!”更老的中年妇女不再说话,四人继续吃。
我还哪敢睡觉?眼睛紧盯着这四个人。那更老的中年妇女举起一个苹果,笑着对我说:“你也饿了?给你吃。”
中年妇女连忙阻拦:“别闹了,他哪能吃这个,要是吃了,那可就真得留下了!”四个人哈哈大笑。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08 13:08:00 +0800 CST  
四个人吃完东西,心满意足地进了屋,不再出来。我躺在凉席上,正在回想刚才那个四个人的话,忽然大门附近的墙头冒出一个脑袋,就是刚才在村口遇到的小伙。这小伙身上还在滴水,从墙壁流到地上,他费力地爬上墙头,眼睛紧盯着我,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这时屋里窗户打开,那中年妇女喊了句:“滚蛋!”
那小伙吓得手没扶住,从墙上摔了下去,发出闷响,看来摔得不轻。我也不敢躺了,战战兢兢地坐在凉席上,浑身发抖。一面困得要死,一面却因恐惧而睡不着,这感觉简直不是人受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到头特别疼。天已经放亮,面前站着一个拎着土篮子的老头,满脸惊愕地看着我。我左右看看,自己竟然靠坐在一座坟头,周围全是坟包。我吓得弹起来,把那老头吓了一大跳,他举起手里的镰刀,双手直哆嗦。
我连忙说:“你要干什么?”
那老头反问:“你这人咋回事,怎么在坟地里睡觉?”
我摸着疼痛不止的脑袋,问老头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马家洼。老头说没错,但村庄还得往前走,这里是附近几个村的共用坟地。老头似乎很有经验,问我是不是昨晚走夜路来着,我只好实说走错了路,看到这里有村庄还亮灯,就过来了。
老头紧张地问:“你没吃他们的东西吧?”
我说没有,没敢吃。老头点了点头:“幸亏你没吃,头几年有个本村的愣小子,为了省几块钱车钱,非要从于洪区政府走回家,结果半夜遇到鬼,还吃了他们的东西。这不就把脑子给吃坏了吗?到现在还是个傻子。”
我后背一阵阵发凉,心想幸好昨晚什么也没吃。跟在老头后面,我来到了真正的马家洼,村里有不少村民要开农用三轮车去市区买菜,那老头的儿子也是,我搭着顺风车,这才回到市区。回到家的时候,父母问我昨晚去哪了,也不说一声。我推说几个同学连夜叫我去打麻将。
躺在床上,我的头仍然阵阵疼痛,后背肌肉发紧,就像压着三座大山似的不舒服。吃了早饭勉强又睡了一会儿觉,快要醒的时候,却怎么也爬不起来。门开了,我的眼角余光能看到爸妈从客厅走来走去,这时有个老头走进我的卧室,我还在想这是谁,家里来客人了?
那老头走得很慢,站在我床头不动了,眼睛盯着我,又伸出双手摸我的身体。我很生气,但身体丝毫动弹不得,老头摸了一会儿,慢慢爬上床,说是爬,其实应该是漂上床的,好像他的体内全是空气。我害怕极了,想伸腿把他踢下去,但脚上一再用劲,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急得我大喊大叫,光长嘴说不出话来。老头笑着漂在空中,身体挺直,慢慢向我身上压去。我疯狂地想推开他,气喘如牛,老头的身体压在我身上,极其沉重,我觉得要窒息了,意识也开始模糊,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别人看不到的,你能……你都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11 10:48:00 +0800 CST  
我大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我爸正端了一盘葡萄想给我送进屋,被我的喊声吓得手一抖,盘子摔得粉碎。我妈连忙跑过来问,我满头是汗,大口喘气,半天才缓过来,推说做了个噩梦。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心慌的症状才慢慢消息,但脑子里就像有一团浆糊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我爸看了看我,问:“你的脸怎么了?”我这才想起昨晚从殡仪馆灵骨塔跑出去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把脸卡破的事。没法解释,只好说昨晚走夜路摔跤弄的。我爸连忙下楼去给我买药水,这时我又感觉脚底板疼,用手扳过来,把袜子脱了一看,发现脚心上全是大泡。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一直在坐车,也没走远路,怎么会把脚底磨成这样?我带着疑问给方刚打电话诉苦。方刚哈哈大笑:“平常都是顾客给你打电话说情况,今天你也中了招!”我很生气,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方刚说:“开个玩笑啦,你把从昨天到现在的情况仔细跟我讲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细节,包括你便秘也要说出来。”
我仔仔细细把昨晚的事说了,方刚说:“看来我要恭喜你,你现在又多了一项能力。”
“什么能力?”我疑惑地问。
方刚说:“你做这行快两年,也算是个资深牌商了,难道还没发现?”我让他别卖关子,有话赶紧说。
方刚这才笑道:“你小子有时候可以见鬼。”
听到这话,我顿时傻了眼。
方刚一条一条地帮我分析,我不得不佩服这老哥的精明。在我从泰国去贵州毕节的时候,孙喜财就已经被那个“末阳男”郑永贵附了身。一般骨灰盒的存放只有两个环境,想省钱的就存灵骨塔里,手头宽裕的人会买块墓地,再把骨灰盒放进去。当然,那种喜欢把骨灰盒放在家里甚至床头的就不在此列了。但鬼比活人更加惧怕孤独,因此没有哪个鬼魂喜欢这两种环境,那个郑永贵也一样。
至于孙喜财进货的那家丧葬用品店是通过什么途径把郑永贵的骨灰盒从灵骨塔中搞出来的,我不知道,总之骨灰盒放在佛牌店里之后,天天接触阳间的人气,郑永贵的阴灵也爱上了这里,再也不想回灵骨塔。
而我一再想办法把阴灵弄走,郑永贵恨死了我,直到我用方刚所教的办法将郑永贵的阴灵附在佛牌中,打算送去泰国给阿赞师父镇灵,阴灵对我的怨恨到了极点。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居然脱离宾灵佛牌,附在了孙喜财身上,这下可好,阴灵能操纵孙喜财的动作和思想,开始报复我。
方刚说:“孙喜财接到贵州那桩生意开始,就打定了要坑你的主意,但最后没得逞。而他悄悄把你的照片和指甲送到殡仪馆郑永贵的骨灰盒位置,就是要鬼诅人。”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12 15:56:00 +0800 CST  
我从没听过“鬼诅人”这个词,方刚继续道:“鬼诅人随处可见,这一年多你接的生意里面就有好多,其实就是阴灵对阳间的某个人不满意、有怨恨,就会用鬼的力量去影响他,让他运势降低,身体变差。症状就是总做噩梦、身体不舒服、鬼压床,做事失败,经常倒霉。如果阳气持续变弱而阴气大盛,你还能够看见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那种游荡的孤魂野鬼。”
“可我这几天并没见过鬼!”我不太相信他的话。
方刚冷笑:“昨晚你睡不着,从家里跑到街上,看到有个男人坐在马路中央哭,很多汽车驶过去。其实它就是鬼,应该是出车祸而死,而尸体还没有家属认领,所以冤魂不散,天天晚上在出事地点哭;进了殡仪馆大院,你看到有很多人在院子里晃来晃去,那些其实也都是鬼,殡仪馆天天送尸体,所以那里的鬼魂更多;从殡仪馆逃出来,你看到小路上有出租车驶过,招手叫车的时候,路旁两个男人觉得你的动作很奇怪。是因为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幻觉,别人根本看不到,所以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个人跑到马路中央举双手乱挥乱舞,当然会觉得你不正常了。”
听了方刚的分析,我身上一阵阵发冷,感到更不舒服了。方刚接着说:“你也不容易,中阴摆渡车很难遇到,竟然被你给撞上,连我都羡慕你。”
我彻底崩溃了,在电话里对着方刚大喊起来,方刚笑着说:“开个玩笑嘛,你这个人很没有幽默感!你又不是真的上了那个鬼车,查一下地图,看看从殡仪馆走到那个什么村子有多少公里,梦游了那么久,脚底板不磨出大泡才怪!”
这番话成了定心丸,我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哭丧着脸问方刚:“我得怎么解决这个事?现在我天天像大病没好似的,吃饭的心思也没有。”
方刚想了想:“办法只有一个,搞定那个末阳男郑永贵的阴灵,让它离开孙喜财,不然这小子还会跟你作对。你想办法把孙喜财带到泰国来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钱方面好商量,但你也不要太吝啬。”
我沮丧地说:“只要你别趁机敲我竹杠,怎么都行。”方刚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他笑得出来,我可不行。为了编出一个带孙喜财去泰国的合理借口,我着实费了不少脑筋。最直接的就是说带他俩免费旅游,但孙喜财现在体内有郑永贵的阴灵附身,那阴灵早就知道我想把它送去泰国超度,估计肯定不会同意。早就听方刚说鬼有“他心通”,也就是说它能知道人大多数情况下的想法,所以这事还挺难办。
忽然我想起以前我妈给我讲过的故事,是她一个在农村的远房舅舅,从小就有点神神叨叨的,经常晚上梦游。中午吃饭时我提起这个事,我妈说:“那是我四舅,总是在早晨起来给人讲,说昨晚出去逛了一个什么集市,可热闹了,卖啥东西的都有。他逛了很久才回家接着睡,然后家人就会发现他脚上全是大泡,烫绒面鞋也顶破了,后来他不到四十岁就病死了,也没结过婚。”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16 19:54:00 +0800 CST  
我心想,这不就是我吗?妈妈问我为啥问这个事,我只推说忽然想起来,就顺口问问。
下午,我到家附近的医院看病,光检查就做了七八项,什么全血成分、肝功能、胸透外加心电图之类的。医生是个中年妇女,看过检查报告单之后,拿听诊器在我身上左听右听,又翻眼皮又看舌苔,最后还让我躺在病床上,用手挨个压内脏。折腾了半天,女医生抬笔刷刷刷在病历本上写了几行字,打印出一张单子扔给我:“交费吧。”
我看了看交费单,上面写着:“压力过大导致中度焦虑症。”开的药方是:“利眠宁,芬那露。”出了诊室,我叹了口气,其实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于是在电梯里就把交费单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时近处暑,天气越来越闷热,因为身体不舒服,心情也差,同学朋友找我喝酒泡妞,全都被我给推了。晚上睡觉经常做噩梦,搞得我最害怕的事就是犯困。而且,五毒油项链只要戴在我身上,里面的液体就是浅灰色的,远离我就正常,这说明我确实是被那个郑永贵的鬼魂给影响了。
这天晚上,我用上网打游戏来抵抗睡魔,可还是败了,困得眼皮直打架,就在我举手投降准备上床的时候,手机短信响起,打开一看,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
“您会看事吗?”
所谓“看事”是东北人的叫法,就是专门有一种被称为“仙家”的人,能让某种修炼成仙的灵性动物附身,来解决普通人根本解决不了的事。比如治邪病、与故去的人沟通、推测未来等等,在东北很有市场。但我哪有这道行,再加上已经困得不行,就只回了两个字:“不会。”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睡来,才发现手机有新短信,是那人昨晚发来的:“打扰了,我再找别人。”
中午吃饭时,我接到老谢从泰国打来的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没生意,是不是不相信他。我推说最近身体不适,在沈阳老家休假,以后有活再找你。老谢问我是不是因病推了不少生意,可以转交给他处理,利润五五分成。我一听这话就动了心,而且心想要是想多发展上游,也得均衡照顾生意,光和方刚合作,把老谢刨除在外,时间一长,估计老谢也不会再找我,万一以后方刚有什么事不能合作,我总得有个备胎啊,于是就把昨晚短信的事和老谢说了。
老谢立刻说:“田老弟,你怎么能说不会呢?做生意赚的是钱,除了生孩子,没有咱们不会的东西。不信的话你交给我,保证让顾客满意,还要把钱赚到手!就是不知道顾客在什么地方,我从泰国跑去一趟确实有点远。要不这样吧,那顾客的家要是离你比较近,就麻烦你先去了解情况。只要顾客肯出钱,利润可观,后头一切都包在我身上。还是那句话,只要肯出钱,什么活我都能接!”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理,虽然叫法不同,但法术应该都是相通的,北方叫出马仙,南方叫茅山术士,西方人称之为通灵师,而东南亚就是阿赞了。于是我回复短信,问对方具体有什么事。
对方打来电话,是个女的,语气很客气:“您是田七先生吧,我姓包,去泰国旅游过两次,对那边的风土人情也有些了解,知道泰国有很多厉害的阿赞师父,不知道您认识吗?”
虽然心情不好,但我还是习惯性发挥:“泰国的阿赞我认识好多,你有啥要求?”
没想到包女士竟然哭了,边哭边说:“你得帮帮我们,不然就没活路了……”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19 10:03:00 +0800 CST  
我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包女士缓了缓情绪,说:“您能来大连一趟吗?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最好您亲自过来看看,路费我可以给您出。”
我笑了:“你还不知道我能不能解决,否则不是白去一趟吗?”
包女士叹了口气:“说句难听的话,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您在沈阳,离大连也不远,就当旅游了,行吗?”
都这么说了,我还真不好拒绝,一想着老谢那大包大揽的话,心里也有底,于是就答应了。因为被末阳男的阴灵影响,这段时间肯定都不会太舒服,借着去大连的机会,看能不能转移一下心情。
订时间地点的时候,包女士称只能由我自己按地址找到她家,因为她们全家人现在都不敢出门。我连忙问原因,她却吞吞吐吐地怎么也不肯讲,只说见了面之后再谈,我心里疑惑,但也没再多问,第二天就出发,直奔火车站去了大连。
到了大连出站,地址还是挺好找,我乘出租车来到一个高档的花园小区,进大门不但要登记,还得保安给业主打电话核实才行。不用说,这个包女士家里挺有钱,我心里不爽,懒成这样也是服了,求我办事,居然连接站都不来,有钱就他妈了不起?
在小区里,路过喷水池的时候,我看到几个中年妇女正在扎堆聊天,一个妇女激动地说:“活该!这叫报应,让你平时那么张狂,人呐,就不能太得瑟!”
另一名妇女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吗?你说他们家是不是得罪谁了?咋能变成这样?”
之前那妇女气愤地说:“这还用问,得罪老天爷了呗,你们走着瞧吧,别看现在又跳楼、又撞车的,这才哪到哪啊,热闹还在后头呢。”
我走过去,向她们打听XX号楼X单元怎么走,一名妇女指了路,又问我找谁家,我说是位姓包的女士住在这里。几名妇女互相看看,欲言又止,那名妇女忍不住问:“小伙子,你找老包家有事?”
“哦,没啥事,听她说家里出了点情况,我去了解一下。”听了我的回答,几名妇女不再出声,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头上长着犄角似的。
乘电梯上楼后敲了半天,才听到里面有人隔着门问是谁,我自报姓名,门被打开一道不足十公分的缝,但我已经能看到里面的豪华装修,只是没见有人露头。我探头进去左右看,才看到门背后站着一个大概四十岁出头的女人,长得高高瘦瘦,一脸苦相。
我问:“您是包女士吧?”
女人点点头,看模样似乎大病刚好,很不舒服,有气无力地说:“快、快关门!”我连忙把门关上,回头时却发现她已经溜进卧室,把我晾在了客厅里。这让我很恼火,心想怎么也不招待招待我,就算没茶叶没饮料,起码也得倒杯水吧?
客厅的落地窗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光线很暗,不知道为什么大白天非要拉上窗帘。我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卧室里的窗帘也挡着,包女士坐在床边,双手抱在胸前,身体直发抖。床上还坐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盖着一个大床单,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22 10:20:00 +0800 CST  
我问包女士:“您没事儿吧?这是怎么了?”她也不回答,就在那一个劲地抖。我实在无语,感到又累又渴,就自己走到客厅,从茶几上倒了杯水。沙发很乱,沙发套也铺得歪歪扭扭、鼓鼓囊囊的。我一屁股坐进沙发,却不想坐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那东西猛地弹起来,还发出“哇”的怪叫声,把我吓得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回头再看才发现,原来沙发套下面居然躺着个小男孩,我刚才就是坐在他身上了。小男孩跪坐在沙发上,把沙发套裹起来,用警惕又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包女士连忙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紧紧抱着小男孩:“没事,洋洋没事,妈在呢……”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句话?不然我就走了!”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卧室里盖着床单那位也走了出来,是个中年男人,没好气地连连挥手:“走走走,谁也没请你来!”
这话可把我惹火了:“不是你们请,我大老远从沈阳到大连来?我吃饱了撑的?”
包女士开始低低哭泣,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包女士,冷哼几声进屋去了。我问包女士到底什么情况,包女士流着泪:“不应该,真不应该买呀。”
我追问:“不该买什么?”
包女士说:“不该买这房子……”
我四处看了看房子,心想难道这房子有什么古怪?就问她这房子买了多久。包女士回答:“不到两个月,唉,要不是我老公这人,可能也不会这样!”她慢慢松开小男孩,开始给我讲述经过,我这才彻底明白,这一家子为什么如此不正常。
包女士的丈夫姓什么我没问过,为叙述方便就叫包先生,他们的儿子小名叫洋洋,包先生父亲早亡,老母和他们三人同住。包先生从事房地产行业,说白了就是个包工头,家境不错。包先生的妈妈特别爱贪小便宜,在母亲的教育下,包先生也有同样的毛病,但他比母亲更胜一筹,不但喜欢贪便宜,还不讲理,尤其是对陌生人。
包先生一家半年前还不住这个小区,而是隔几条马路的某旧居民小区。包先生和其母亲在小区里很出名,而不是美名而是恶名。某天下雨之后,路面湿滑,包老太太在小区门口不小心摔倒,没人敢扶,连小区门口的保安都装看不见。正巧小区门外路过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小伙,她招手让小伙过来扶,小伙心善就扶了,结果包老太太一把揪住人家,非说是他撞倒的。包先生立马叫了几个亲戚,不依不饶,非要小伙赔钱。后来要不是小区门口有监控,再加上保安作证,小伙还真脱不了身。
像这种事还有很多次,包女士性格比较和善,看不惯这类事,既然嫁给了包先生,也无法改变什么。但有一次冲突,却埋下了恶果。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5-25 14:10:00 +0800 CST  
包女士叹了口气:“旧小区的广场中有几个儿童玩具,滑梯什么的,好多小孩都会去玩。那天几个孩子一起打滑梯,我老公那天刚好休假,我就让他带着洋洋下楼去玩滑梯,洋洋比他们都大两三岁,平时也有点儿爱欺负同伴,就把一个比他小的女孩给推倒,自己去玩。女孩哭了,我老公坐在旁边看着,边笑边抽烟。那女孩的妈妈看到我老公这样,就很生气,质问我老公,同时伸手也把洋洋给推倒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着插嘴:“你老公肯定爆发了吧?”
“是啊,他上去就骂,对方也不示弱,说我老公不会教育孩子,老公一怒之下就打了那女人一个嘴巴。”包女士说,“那女人的老公和弟弟晚上找上门,两家打得不可开交,后来邻居打电话报警,警察来把双方劝开。大家都是皮外伤,也不严重,按理说就这样了,大不了以后两家再遇到的时候视如仇敌……”
我问:“然后呢?”
包女士说:“后来我老公做成一笔工程,赚了不少钱,我们就把旧房卖了,想换套新房。在房产中介公司登记之后,那中介公司的经理向我们极力推荐现在住的这套花园小区房。说房主要出国急售,价钱比市场价低百分之十呢。要是行的话,他愿意免收中介费,就为了增加成交量,但必须在十天内办好手续,因为房主十天后就得去日本定居。”
我说:“这房子很不错啊,小区干净漂亮,物业设施也很好,要是价格低,那还真划算。”
包女士叹了口气:“当初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这花园小区在大连很有名,所以我们都觉得捡了便宜,尤其我婆婆,在看过几次房之后,就表示一定要买这套房。我说还想再看看别的,她就很不高兴,说我儿子赚钱不容易,能省钱的房子为什么不买?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说别的,于是我老公就交款把这房给买下来了。四口人搬过来住了不到半个月,有一天我婆婆在小区里遛狗,有个女孩经过,那狗对着女孩狂叫,女孩吓得就踢了狗一脚。我婆婆上去就给女孩两巴掌,那女孩家里人老实,也没来找我们理论;还有一次我老公因为别人开车进来蹭了他的车,就和人家大吵起来,还用地锁把对方的脑袋打破,赔了两万多块钱。从那以后,小区的人看到我们都躲着走,说我们包家是黑白无常,惹上就麻烦。”
我笑了,中国近十几年是富了不少,但精神文明一直没跟上,所以很多人的素质还是不高,这也正常,哪个人身边没遇到过几个这样的人,可这到底和她要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包女士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说:“之后有一天晚上,我婆婆半夜去卫生间,路过客厅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头磕在瓷砖上猝死了。她去世后不到半个月,有天晚上洋洋去客厅喝水,没开灯的时候发现婆婆居然坐在沙发上,把他给吓坏了。到现在她已经去世半年,可我和我老公偶尔也会在半夜的时候听到客厅有动静,好像有人走动和叹息,声音和我婆婆的一模一样。”
我说:“进小区的时候,听到有人似乎在议论你们家。”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6-02 09:40:00 +0800 CST  
包女士把手一摆:“别提了,那些人简直恨坏我们,其实那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家里闹鬼闹得厉害。大半夜微波炉自己开,电视说亮就亮,音响自动播放。开始我们以为是过世的婆婆显灵,可有一天后半夜,我和老公孩子应酬饭局回来,进了卧室还没开灯,但窗帘没拉,那天晚上月光很亮,借着月光看到床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白衬衫,女的穿红色吊带裙,并排坐在床边,就这么盯着我看。当时我就吓昏过去了,后来听我老公说,他打开灯之后什么也没看到,还说我是幻觉。”
我问:“那后来你老公和儿子有没有遇到类似的事?”
包女士无奈地说:“有啊!为了防贼,我们搬来的时候就在客厅里安了监控,每天二十四小时录像。有一天晚上我老公出去和朋友打麻将,我在卧室里睡得死,门也关着,没听见他回来。后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到他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就把衣服脱光了和我……做那事。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已经求饶,可他还不停,后来我发火把他踢下床,他就出了卧室去客厅,我也没理他,直接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没见到他,我担心他昨晚是不是出去找小姐了,就开电脑调监控查看,结果发现昨晚他……他根本就没回家!”
我疑惑地问:“一夜没回家?”
包女士神色扭捏:“是啊,我打电话给他,原来他头天打了一夜麻将,还在朋友家睡觉呢,可头天晚上的……的男人又是谁?我虽然半睡半醒,可自己老公的脸还是认识的,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他啊!”
包女士正讲着,她老公从卧室里走出来,把手一挥:“别说了,这些事你跟他说有个屁事?他能帮你啥?都是一群骗子!”
“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包女士说着好话。我问她找过什么人来看没有,包女士说:“找过大连本地一个很有名的仙家,那仙家说我婆婆被葬在了什么养尸地,是大凶之举,对子孙后代贻祸无穷,除非移地重新下葬。我就和老公去农村婆婆下葬的坟地,找人开棺打开一看,把我们都给吓着了。婆婆是和死去十几年的公公合葬,公公的遗体早就剩下一副骨头,婆婆的遗体已经下葬好几个月,又是夏天,可看上去却和刚死几个小时似的,一点变化都没有。没办法,只好换地方重新下葬。”
讲到这里的时候,包女士脸上还有惊恐的神色,好像那天的情景还在眼前。我也吓得够呛,还从没听过什么叫“养尸地”的说法。包女士的老公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根烟抽起来,他儿子洋洋满脸害怕地依在爸爸身旁。包先生哼了声:“话虽这么说,可我问过很多算命先生,他们都说养尸地埋的所有尸体都不烂,可我农村老家那块坟地并不是什么养尸地,要不然我爹的尸体怎么就烂成骨头了呢?”
我点点头:“是这么个理,我觉得,你婆婆遗体不腐,好像并不是葬在什么养尸地的原因,我总觉得她的死因可疑,是不是那天晚上撞到了什么东西,被吓死的?”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6-23 14:42:00 +0800 CST  
包女士和包先生互相看看,脸上都露出惊讶和敬佩的神色。包女士说:“你怎么知道?后来我妹妹帮我找了个看事的来我家,说我家屋里阴气太重,尤其有两个地方,一是主卧,二是客厅。还说客厅半年内肯定死过人,我妹妹当初可没把我婆婆去世的事对他说!”
我笑了:“这不见得就是看事厉害,很多人事先周密打听过情况,显得很准似的。”
包女士说:“可主卧的事他说对了啊,那天晚上看到一对男女坐在床上,也是发生在主卧,别看这房子闹鬼,可我儿子洋洋睡的次卧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心想,难道这仙家还真灵?包先生哼了声:“那有个屁用?光能看不能解决,跟没说一样!”
我说:“很明显,你家老太太的灵魂还在这个房子里,说不定现在就在屋里来回走动,甚至给花浇水呢。”
两人一听,都张大了嘴,包先生急切地问:“我妈就在这屋里来回走动?我怎么没看到?”
我苦笑:“要是人人都能看到鬼,那世界不乱套了!”
包女士吓得脸都白了,扯过沙发套就蒙在头上,浑身直发抖。包先生反而没那么害怕,估计是听到鬼魂是自己的老娘,有几分亲切感。倒是他儿子洋洋大叫一声,紧紧抱着包先生:“爸,我害怕,奶奶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在屋里走呢?”
我问他们看到过几次那对男女,包女士想了想:“半年内大概有五六次吧。第一次是坐在我卧室床上,第二次假冒我老公和我睡觉。还有两次是我老公撞到的,进屋时没开灯,看到那一男一女并排坐在客厅里,电视开着,画面全是雪花。一开灯,人就不见了,只有电视亮着。我儿子洋洋也看到过两次。每次那俩人都用手捂着鼻子,不知道什么意思。”
“除了这些,你们的生活最近发生什么异常没有?”我想起刚才在小区里那几个中年妇女所说的“跳楼、撞车”的话来。
包女士说:“别提了,我们们三口人,都跟魔怔了似的,我老公在路上开车,眼看着对面有车,他硬是往人家车上撞;我站在窗前浇花,往下看了几眼,就自己爬上窗台想跳下去,要不是我儿子在家,把我拉回来……,搞得我们家人都不敢靠近窗户。田老弟,快帮我们解决了吧!”
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走到阳台给老谢打电话,把情况跟他一说。老谢说:“田老弟,以我多年做生意的经验来判断,这个包家老婆婆鬼魂不散,并不是什么养尸地的原因,而是他住的房子有问题,那明显是座凶宅,老婆婆的死肯定也与凶宅有关。”
“这我也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吧,关键是怎么解决。”我问。
老谢说:“按你的描述,那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凶宅的祸头了,但这二位并没有害包家人,说明怨气不大,只是吓得他们神经衰弱。这就好办多了,你最好在事主家里多待几天,注意观察这两个阴灵,最好能找出它们的要求,知道它们想要什么,这样才好解决。最好打听一下两人是什么关系,是否已婚,要是结婚了的话,有没有孩子,总之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我心里这个不舒服,心想干哪行不好,偏偏要做这种生意。那边中了孙喜财的道,成天被鬼缠,这边还得主动出击,去调查鬼魂们都在干什么。
我对包女士说了要在这里待上几天,好对症下药,包女士和包先生都很高兴,看来他们已经被这房子里的鬼魂闹怕了。包女士说:“没问题!那就委屈您睡在次卧吧,以前洋洋和他奶奶一起睡,自从闹鬼之后,他很久都不敢自己睡了,您看行吗?”我答应下来,有地方睡就行,还挑什么。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6-24 11:07:00 +0800 CST  
当天晚上,包先生一家三口请我在小区对面的大酒店吃饭,点了不少菜,根本就吃不完。我劝他们少点几个菜,包先生把眼睛一瞪,说我看不起他。席间,包先生给了我一个红包,说是报销这趟的路费和辛苦钱,我心想还算有诚意。吃到半路,有个汤始终没上,包先生叫来女服务员,服务员弄错了单子,说没点这个菜。包先生大火,把服务员臭骂一顿,我最看不惯这类人,忍不住上前劝阻,经理也过来赔礼道歉,说给打七五折,才算完事。
吃饭的时候,包先生问我是不是能看到很多鬼魂,这酒店里有吗?我说:“没有,酒店后厨是专门杀生和动明火的地方,再加上厨师身上煞气重,所以鬼魂都不敢靠近。”包先生夫妻对我佩服得不行。
回去的时候,刚进小区,就看到一只胖乎乎的、像玩具熊似的小狗蹲坐在小区门口,旁边站着小区保安和几名居民,边看狗边聊着什么。当这几位居民看到我们三人时,都转头盯着包先生,眼睛里带着愤怒。我望向包先生夫妻,两人也看到了那只狗和居民,但都没说话。
到了包女士家,她掏钥匙打开门,客厅的灯还没开,我就看到有两个人影坐在沙发上,用手捂着鼻子。看到有人进来,那两人影慢慢站起身,很不情愿地走进主卧室,好像在给活人腾地方。开灯后进屋,我把心提到嗓子眼,慢慢推开主卧的门,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这才长吁了口气。
晚上睡在次卧,房门半开,我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方刚之前说的话,我特别后悔那天不应该把附有阴灵的宾灵佛牌放在佛牌店暂存。但怎么也想不通,那佛牌中的郑永贵阴灵到底是怎么附在孙喜财身上的?难道他偷偷戴了那块佛牌?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客厅传来亮光,还伴有沙沙的响声。我悄悄起身,朝客厅看去,电视不知道怎么被打开了,但没有信号,只有满屏幕的雪花。我壮着胆子走出卧室,偷眼看沙发,上面并没有坐人,我心想,要是鬼想看电视,我是不是应该能看得到它们?
走到客厅,我左看右看也没有鬼影,就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客厅里恢复黑暗,我刚回头,就看到两个人影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吓得我“啊”的叫出声来,遥控器也掉了。这两个人影确实是一男一女,男的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女的穿红色吊带睡裙,长头发。
我后退几步,眨了眨眼,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我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似乎有人在和我说话,我虽然听不到,但却能感受得到。好像有人对我说:“把电视机打开。”我下意识弯腰捡起遥控器,重新把电视打开,我把遥控器扔在茶几上,赶紧跑回卧室,把门反锁。
刚锁好门回头,却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背朝着我,从身形来看,似乎就是白天我见到的那个老太太,包先生的妈妈。我不敢动了,慢慢移动到电灯开关附近,伸手打开灯,床上瞬间空空如也。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6-27 13:12:00 +0800 CST  
我吓得已经不敢进屋,没办法,只好打开卧室门出去。奇怪的是,刚才还亮着雪花的电视机不知道什么已经关闭了,客厅里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我已经困得不行,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梦到那一男一女站在我面前,两人都用手捂着鼻子,男人满脸怒容地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女的则带着哭腔:“我们也不想那样死,还有大事没办呢,帮帮我们吧!”
第二天醒来,包先生和儿子洋洋都不在家,只有包女士一个人。包女士贴心地做了煎蛋、三明治和牛奶等西式早餐,吃饭的时候,她对我说:“我老公带儿子去游乐园玩了,有个事,我想和你说说。”
我问她还有什么没说的细节,包女士说:“昨天我和你讲了不少关于我老公和我婆婆名声不好的事,这不是闲扯,也不是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你还记得昨天我说的买房过程吗?”
“记得啊,你说有家房产中介公司的经理向你们极力推荐这房子,还说房主要去日本定居急售,价钱便宜,还没有中介费。”我回答。
包女士说:“没错,旧房子我不是给卖了吗?有一天新房主找我有事,我就回旧小区去了一趟。刚巧碰到之前和我们家洋洋玩滑梯时吵架的那女孩家长,她和一个男人正在聊天。本来就有仇,所以我就躲着走,刚要躲开,你猜那个男人是谁?”
我失笑,心想那男人是谁我怎么知道,可包女士既然这么问,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忽然脑子一转,脱口而出:“那房产中介公司经理?”
包女士用力点了点头:“就是他!”我心想这还真巧,可似乎也没什么,也许那女孩的妈妈也想买房或租房呢。
包女士说:“我开始以为有可能是巧合,但既然看到,我就不得不防,于是我暗中调查,你猜怎么着?打死也想不到,那中介公司经理原来是她的大学同学!”
原来是这样,我也有点儿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这也不能证明其中有什么猫腻,也许是巧合呢。包女士随后提出了她的疑问,怀疑两人有勾结,想去调查,但她和她老公对方都认识,不好露面,想让我帮着去打探一下虚实。
我苦笑:“我不但要看事,还得充当间谍啊。”
包女士哀求道:“田老弟,你既然都来了,就救人救到底呗。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帮我们跑一趟,就算最后这事没解决,我也给您辛苦费。”
既然她这么说,我也不好拒绝,就下了楼。在小区门口,我又看到了那只胖乎乎的小狗,仍然呆呆地蹲坐在路边,偶尔把身体趴在地上,似乎很累的样子,几个人在围观。我凑过去,见那只小狗双眼眯成一条缝,似乎还带有血迹,就问这狗怎么了。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6-30 12:39:00 +0800 CST  
一个围观者恨恨地说:“你还不知道吧,这狗是小区里一个姓包的住户养的,有一天小狗淘气,把主人新买的手机从茶几上弄掉在地砖上,屏摔裂了。主人就把狗扔出去了,可这狗认家,居然回到那栋楼,不但会跟人进电梯,还知道主人住在几楼,能找到姓包的家门口。那家人又扔了一次,第三次狗又找回来,那姓包的用钢勺把狗眼睛给剜下来了,这下狗找不到家了,只好在小区门口转悠。”
我震惊,连忙问是不是住在XX号楼XX单元的老包家?大家都说是。这时保安走过来,看到我之后,对围观的人连使眼色,他们都不再说话。我知趣地离开,心里很难平静。之前听包女士讲了很多关于她丈夫脾气不好、素质差的事,但都没太在意,因为这种人很多,但挖狗眼睛这事,实在让我难以理解是人能做出的事。
生气归生气,事还得办,我按包女士给的地址,我找到了这家叫“天天发”的房产中介公司。一进屋,有个穿白衬衫、短裙黑丝的眼镜女孩立刻迎上来,哥前哥后地叫。中国房产中介公司女员工制服也不知道是谁统一的,全是这套衣服,女人一穿上,个个看起来都像日本AV女优似的。
我谎称想买包女士所住XX花园小区的房子,看了半天房源,也没看到包女士描述的经理在场。假装不太满意,转身要走,那女孩急了,掏出名片塞给我,说三天之内保证让我看上房子。我说你要真能做到,只要房子满意,我立刻交定金,又问她中介费多少。女孩看来最近业绩不佳,一听说我要交定金,兴奋极了,说中介费只有三个点。我表示嫌多,女孩说可以降到两个点,就算交个朋友。我说不信,让她把经理叫出来作证,女孩不知是计,打电话把经理从外面叫了回来。
一看到这经理,我马上就认出他,和包女士所描述的一模一样。进经理室和他侃了半天,我在电脑上看了几个房源的照片,表示还算满意,就扯到了房子风水的问题。经理说:“现在的人最讲究风水,这个XX小区风水特别好,地理位置也佳,这您放心,只要不是凶宅,就没问题。”
我假装不懂:“还有凶宅?”
经理说:“当然有,就是死过人的屋子。要是老死病死还好点儿,最忌讳的就是那种横死的。比如自杀和他杀,再有就是莫名其妙闹鬼的房子。房主没法住,就便宜挂出去,随便找个借口,像什么急用钱、急出国之类的。”我立刻表示,这种房子再便宜也不要,全市都一个价,便宜的谁敢买?
经理笑了:“您不敢买,但有人愿意捡便宜啊,一听说房主着急出国,房价便宜一成,马上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
我问:“真有这样的房子?我相中的XX小区有吗?”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7-06 10:57:00 +0800 CST  
经理低声说:“不瞒您说,XX号楼XX单元就有一家。房主的儿子和儿媳妇在屋里睡觉,厨房烧水壶开了没注意,水把火浇灭,煤气漏出来。那阵子还是冬天,门窗紧闭,结果两口子都被熏死在卧室里。真可惜,据说再过一个月就结要婚,结果婚没结上,命都没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经理说的XX号楼XX单元,正是包女士住居住的那个单元,不用细问就知道,肯定指的是包女士家无疑。我又问:“这样的房子,不知道谁能买。”
经理嘿嘿笑起来:“我们房产公司绝不卖这种房子,但后来听说还是卖出去了,中国人最喜欢贪便宜了。”
我找借口离开了这家房产中介公司,那经理刻意隐瞒了推荐凶宅给包女士的事实,说明心中有鬼,而他又和那小女孩的母亲是大学同学,当初他推荐凶宅的动机就很可疑了。说不定就是那小女孩母亲为报复包先生而设的圈套,让包家住上凶宅,她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回到包女士家,我把情况和她一说,包女士顿时火了,马上就要打电话给包先生,去找那经理和小女孩母亲算账,被我阻止:“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个事,再说凶宅也是宅,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死过人的房子不能交易。”
包女士气得够呛,我说:“现在首要的是解决闹鬼的事,两条路,一是你们卖房,二是我想办法搞定。”
“唉,田老弟,不瞒你说,几个月前我们就把房源在多家房产中介公司挂出去了,可好像除了我们家,谁都知道这是凶宅似的,别说卖出去,连看房的人都没有。”包女士神情沮丧。我心想,那可真够倒霉,谁让你婆婆最喜欢贪便宜呢。
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打电话给老谢,把具体情况一说,他说:“这桩生意已经很明白了。包先生的妈妈在客厅里撞到那对被煤气熏死的男女鬼,阴煞冲体,再加上恐惧到极点,立刻就被吓死了。可她的尸体中带有没化解的煞气,所以尸身不腐,没猜错的话,不管把她埋在什么地方,除非火化,否则遗体永远不会烂。”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老谢说:“当然有关系!荫尸是大凶之体,能给家人带来灾祸,最好还是破解掉。现在包先生家有两件事要解决,一是让那对男女阴灵顺利归位,不再纠缠那间房子;二是破掉包老太太的荫尸。”
我问老谢要怎么解决,老谢说让我等信,最多下午。我把包女士从房间里叫出来,先把定心丸给她吃上,让她别急,很快就有消息。包女士特别高兴:“太好了,钱的问题好说,老弟你要是真能替大姐把这事解决,我可谢谢你啦!”
在闲聊中,包女士谈起她和包先生的婚姻来,她说:“我这个老公,能赚钱是能赚钱,可脾气臭,素质低,和他妈一样爱占便宜。”我笑着说每个男人都有缺点,习惯就好。我的头一阵发晕,眼前模糊,耳边嗡嗡直响,似乎还有个什么声音对着我耳朵说话,但听不太清。包女士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老毛病,一会儿就好。”
饭后包女士端起两个盘子,转身朝厨房走去,天气炎热,她穿着吊带衫和紧身短裤,我耳边似乎响起一个声音:“真性感……摸她屁股……”我站起来,包女士回头看着我,笑着说:“不用,我自己收拾。”我也没说话,伸手在她屁股上摸了摸。
包女士大惊,手里的盘子差点掉下,惊讶地看着我,不到两秒钟,包女士抬手就是一嘴巴,打得我眼镜都飞了。我立刻清醒,连忙捡起眼镜,一个劲道歉。包女士瞪着眼,怒问:“你干啥呢?”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7-07 12:56:00 +0800 CST  
我连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昏头,不太清醒,对不起啊……”
包女士又瞪了我半天,气呼呼地走进厨房。我尴尬地坐下,假装看手机,刚才那巴掌打得不轻,脸火辣辣地疼。包女士出来后又端起两个盘子,转身走进厨房。我耳边又响起声音:“跟过去,捏她屁股……”我体内一股说不出的冲动涌上来,就跟进厨房,左手伸出去,在包女士屁股上又捏了两把。
包女士更加惊讶,估计是万没想到我挨了一巴掌还敢动手动脚,她大怒:“你他妈的臭流氓!”上来没头没脑地就打。
我边躲边解释:“包姐,不是我想摸,其实我对你没兴趣,是我最近惹了什么东西,你要相信我,刚才真不是我动的手啊!”
“你还敢抵赖?我打死你个臭流氓,我给我老公打电话,让他打断你的腿!”包女士火冒三丈,我只好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一个劲解释求饶,包女士毕竟身体瘦小,她呼呼喘着气:“你放开我,放开……”
我哀求地说:“那你听我解释就放开。”
包女士:“少废话,快放开我,把我抓疼了!”
我只好放开她的胳膊,包女士上来就是一通乱打,我逃出厨房,一个打一个逃,最后进了卧室。包女士气得脸色潮红,边打边骂:“看上去像个人似的,居然是个流氓!”
我又解释了半天,包女士双手叉腰,直瞪着我。我生怕她打电话给包先生,那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包女士气呼呼地,说:“要不是看在你能帮我们家解决问题的份上,我非报警不可!”我连连点头,称自己刚才是一时糊涂,求她原谅。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老谢打来的:“田老弟,我这边联系了一个阿赞,他专门制作引灵符,但过程比较麻烦,要阿赞师父亲自去你那边一趟,配合经咒将那对男女的鬼魂引走。成功之后再去包先生母亲的墓地,把老太太尸体中的煞气引出来。我好说歹说,阿赞才同意给打折,总费用是二十万泰铢。”
“怎么这么贵?”我很惊讶。
老谢无奈地说:“是呀,现在的阿赞师父都不愿意出国施法、解降什么的,所以收费也高。”
包女士在旁边插嘴:“要多少钱?”
我边打电话,边向她伸出两根手指,包女士问:“两万块人民币?”犹豫片刻后,她又痛快地说:“只要你能把事解决,两万就两万,但我们只能出这么多钱了,再多也没有。”
我刚要说不是两万人民币,而是二十万泰铢,折合四万人民币呢。老谢在电话里小声说:“田老弟,看来上次误会的份上,我教你一个办法。既然你的事主包女士最多只愿出两万块钱人民币,我倒是可以问问看能不能让阿赞提供引灵符和经咒,那样便宜得多了。你现在属于阴性体质,要是自己能引灵,这钱不就稳赚了吗?”
我心中一动,下意识看了看包女士,她满脸期待之色。老谢说:“你不用回话,这种事我做得多了,你等我再帮你问问,等我消息啊!”没等我回答,老谢已经把电话挂断。不得不佩服,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光听到包女士说的话,他就想出两种方案来。
“是不是有办法?”包女士已经等不及。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7-08 10:33:00 +0800 CST  
本来我想顺着两万的价说下去,可一想到包先生那种人品就很讨厌,心想遇到这种烂人,要是不狠宰一刀,都对不起毛 。于是我嘬着牙花,说:“办法是有,只是贵了点儿。刚才我的电话还没打完,两根手指不是说两万块人民币,而是要收两份钱,一是将引灵符和经咒配合使用,找个能通灵的人,先把那对男女的鬼魂送走;二是把你婆婆遗体中的冲煞之气破掉,要不然你老公、你儿子、你儿子的儿子都要倒霉。”包女士吓得魂都没了,连忙问我到底要收多少钱。
我说:“泰国那边说了,两件事一起解决,最低十五万泰铢,折合三万元人民币,少半毛都不行。你看着办吧,要是不同意,我今天就回沈阳,你再另请高明。”
包女士嘴张得很大:“三万块钱?这也太贵了吧。”我说一分钱一分货,你要是能请到能人解决,也不用现在急病乱投医地找我了。包女士沉默了半天,表情明显很不爽,后来问我,事情要怎么处理。
我说:“让我尽快协调,她马上打电话给包先生说了情况,让他筹集现金。
沉默了一会儿,包女士叹口气:“ 我和我老公是包办婚姻,没什么感情,他这人脾气不好,素质也差,和他妈一样。要不是看他能赚钱,我早就和他离了。可我也不能搞婚外情,万一被他知道,非跟我拼命不可,所以你还是别打我的主意。”
我尴尬地咳嗽几声,心想这黑锅背得真冤,幸亏她老公不在家,要是包先生在场的时候我发病,那可怎么办?
下午包先生和儿子回来了,一进屋就嚷:“什么事就三万块钱?太黑了吧,咋不去抢银行呢!”
包女士很生气:“你找了那么多看事的、算命的,谁给你解决了?三万能摆平这事就不错了,不然这房子怎么住,想卖又没人买,一天到晚都不想在家待着,你想去睡大街?”包先生满脸的不服气,但也没说话,径直进卧室去了,其实我能看出他并不是在强烈反对,只是已经习惯了占便宜,现在要拿出三万块钱,对他来说简直比切掉一个肾还难受。
晚饭的时候,老谢发来短信,告诉我阿赞师父同意只出引灵符和经咒,收费五万泰铢,款到开工。看来阿赞也学会狮子大开口了,按常理引灵符加经咒,最多不会超过三万泰铢,还得是著名阿赞的。可现在居然翻了近一倍。不知道是阿赞看到我们打算自己引灵,觉得心理不平衡,所以也趁机敲竹杠,还是已经包括了老谢的加价。不管怎么样,要是能成的话,这桩生意有两万六千多人民币的利润,相当不错。
我头一次体会到阴灵对我的影响也有好处,在卧室里,我低声问老谢,这个引灵的过程要怎么做,老谢说:“很简单,田老弟,你现在不是阴性体质吗,先要找个纹刺师,把经咒纹在后背,到时候再把引灵符戴在身上,念动经咒,你就暂时成了引魂人。附近的阴灵就会过来,告诉你它的要求,你引着阴灵去目的地就行了。”
我立刻表示反对:“为了多赚几万块,我还得在身上纹身,这代价也太大了吧?我妈最讨厌身上有纹身,非骂死我不可!”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7-10 10:34:00 +0800 CST  
“哎呀,这没什么,你没看很多人去泰国旅游,花大价钱就为了让阿赞在身上纹刺五条经吗?以后还能保佑你平安发财呢,这是好事啊!”老谢劝我。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多了。把情况告诉给包女士,让她先交一万块人民币定金。她马上同意付款,但包先生怀疑我是骗子,我只好把老谢在泰国曼谷的中国银行账号发给包女士,让她去打款,从现在以后,我将全程在包家人的视线之内,直到事情解决为止。包先生勉强同意,就让包女士去汇款,款到后老谢发来短信,让我等货到就行。
就这样,在包女士家待了几天,为了防止再次对包女士动手动脚,只要有包先生在家,我都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吃饭的时候也是等他们家三口人吃完,我才出来吃。包先生不明白内情,总讽刺我摆臭架子,包女士心知肚明,也不好说破。
那天包先生出去打麻将,很晚还没回来,洋洋早就睡了,我在客厅里看电视,包女士也睡不着,来到客厅喝水,顺便就坐在沙发上。我们闲聊几句之后,借着电视的光亮,我看到包女士穿着真丝睡衣睡裤,虽然她身材比较瘦,但该鼓的地方还是很明显,我心想还好没犯病,看来那阴灵的影响并不严重。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有个声音对我说:“她老公不在家……快去……”我大脑发胀,呼吸加快,转身就去抱包女士。
包女士几下没挣扎开,这时我突然用余光看到电视柜旁边站着包老太太,用手指着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吓坏了,大脑也瞬间清醒,把手松开。包女士脸色铁青,立刻跑回卧室去了,我再看电视柜那边,根本没有什么包老太太,但我已经没了魂,赶紧跑回次卧把房门锁死。
在等待快递的这几天中,我几乎不敢出门,除了吃饭上厕所。七八天后,国际快递终于送到,打开包裹,共有如下几样东西:引灵符、经咒图纸、老谢写的说明书,还有一小包不知名的粉末。所谓引灵符,并不是中国道家那种写在纸上的画符,而是一个小巧的、带链的玻璃管,两头用金属包着,里面装了一小卷麻布,图案朝外,是用红色颜料画的一些符号和图案。说明书中写着用法和引灵过程,还特意注明:建议我在早晨九点之前,或晚上六点左右行事。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7-11 10:03:00 +0800 CST  
我觉得奇怪,做这行一年多,凡是涉及到经咒和阴灵的事,都要在午夜十二点或以后,因为这个时辰阴气最重,可这个事为要在早晨或晚六点左右?我正想着,包先生伸手把引灵符拿在手里仔细看,不屑地冷笑:“这是什么玩意,这东西就值两万块钱?地摊买的吧?”
我告诉他:“别小看这个东西,里面装的这块麻布是裹尸布,上面是泰国阿赞法师亲手绘制的引灵图和经咒,红色就是那死者刚咽气时体内的血液。”
包先生一听,立刻把引灵符扔出去,我连忙捡起来,检查有没有摔坏。包女士生气地瞪他:“你这人怎么回事,万一摔坏了不麻烦吗?”我也很不高兴地说幸亏没摔坏,不然你还得出两万块钱再请一个。包先生满脸不情愿,但也不敢乱动了。
刺经咒很麻烦,原本要龙婆古巴或阿赞师父亲自手动刺成,在纹刺的过程中配合经咒,出来才有效果。可包先生死活不同意我去泰国,让他跟着也不行,明显是怕我路上找机会逃跑。老谢在电话里对我说:“你目前是通灵体质,应该也有效果,只是稍微麻烦点儿。给你纹刺的人只能是未婚男性,而且他在七天之内必须做到以下四点,第一,上厕所的时候不能说话,打电话也不行;第二,不能从女人内衣裤下走过,更不能碰;第三,不能坐在缸、瓮或石臼之类的容器上;第四,不能和女人上床。”
这叫什么规矩?我很奇怪,这能找到合适的人吗?包女士夫妻也哭笑不得,那时候纹刺店还不多,我们三人在大连找了好几家,要么是女技师,要么是已婚男,只有一家店的师傅是未婚。他一看到我们的四点要求,当时就摇头拒绝了,嫌太麻烦。包女士和包先生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但这七天要多收钱。其实这几条并不难做到,只是对方借机多收钱的借口而已。经过几轮紧张的讨价还价,最后以三千元成交,钱由包家人出。
为保证这七天纹刺师傅能按约遵守,我和包先生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他,上厕所也一样。好不容易到了第七天,在当晚午夜十二点,纹刺师傅成功地按照经咒图纸,把经文用黑色墨水刺在我后背的正中。
然后我又用了两天时间,把那段经咒给背熟。至于那包粉末,老谢没多解释,只在说明书上写明,正式引灵之前,要把粉末泡在清水中喝下去,能更有效地完成引灵过程。
接下来就要开始正式引灵了,包女士先把儿子洋洋送到娘家住,在这天晚上五点多钟,我把引灵符戴上,让包女士夫妻躲在卧室里别出来。我念动经咒,连续念了三遍。刚念完,包女士和她老公就打开卧室门,慢慢走了出来。
“快回去,不是让你们别出来吗?”我连连摆手,心想这两人真不听话。谁知道包女士两口子根本不理会我,走到客厅并肩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看着我,眼神透着一股凉气。我心中暗惊,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包先生说:“我们俩下个月结婚。”
我立刻想起之前房产中介公司经理说过,说那对被煤气熏死的男女就快要结婚了。我趁机问:“你们有什么心愿吗?”
包女士开口说:“我俩想办婚礼,想穿婚纱。”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7-12 13:31:00 +0800 CST  
我气得指着空气中说:“你要是再动手,就自己结婚,看我还管不管你们俩的破事!”
几名男女互相看看,忽然都大叫起来,正好电梯到了一楼,门刚打开,门口还站着好几个等着进来的。那几人牵着小女孩逃出电梯,边跑边叫:“有鬼……”等着进电梯的人都傻了,他们似乎全都知道包家之前的死亡事件,全都往后退,我怕他们盯上我,也跟着假装见鬼一样地跑出去。
门厅的保安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我回手指着电梯方向:“电梯里有鬼!”保安明显是个怕鬼的货色,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掏出对讲机叫人来帮忙,我趁机跑出单元门。
在小区里走,我不时回头看着身后,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有人跟着。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靠听,也不是靠看,而是类似第六感。在小区大门口,我问保安附近最近的、能办婚宴的大酒店怎么走,保安热心地说:“出了大门往右拐,大概一千米左右,你能看到有两家海鲜大酒楼,叫XXX大酒楼和XX酒店,分别在马路两侧,很好找。”
按保安指的路,我来到两个酒店所在的路口,今天刚好是周六,我运气不错,两个酒店都在办婚宴,门口都立着大型充气拱门,上面挂着写有新娘新郎名字的心型照片。我走到XX酒店门口,看着门口立的迎宾牌,写着某某和某某的新婚庆典在本酒店一楼XX厅于晚上五点二十八分准时举行,请宾客按指引就座。
五二八,明显是我爱发的意思,抬腕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我心想还真巧,那就是你了,就迈步进了酒店。
婚礼大厅门口有专门雇的知宾负责登记和记礼账,我趁知宾忙碌的机会混进大厅。这明显是个有钱人的婚礼,前台有超大屏幕,两侧还有摇臂摄像机,几十桌已经都坐满了。我硬着头皮走向角落客人比较少的一桌,有人走过来笑着问我:“先生,请问您是新郎新娘的亲戚还是朋友?登记了吗?”
我想了想,说:“我是新郎几年前的同事,来凑个热闹,已经在门口登过记了。”那人一听登过记,还以为我交过了红包,连忙把我让到这桌坐下。这桌在大厅的最角落,坐的几个人明显都和新郎不是特别熟,互相也只是礼貌性点点头。
典礼开始,主持人激情四射,先把新郎请上台,问了好几个问题,主持人看来价码不低,水平很高,妙语连珠,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几套程序走完之后,音乐响起,大厅里灯光乱射,排场不小。新娘从大厅外慢慢走过来,按规矩应该走到大厅中央的小凉亭处站好,新郎再迎过来跪下。当新娘开始走的时候,掌声四起,求婚仪式就算成功。
可就在这一瞬间,新娘忽然不走了,愣愣地站着。新郎只好站在台前发楞,好在主持人临阵不乱,说:“你们看,新娘已经被这温馨的场面感动得无法控制,咱们给她一些鼓励好不好?让她有勇气走过这条爱情之路!”
掌声雷动,我把心提到嗓子眼,暗想这回可够瞧的,可千万别砸锅。主持人又问:“帅气的新郎,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应该做什么吗?”
新郎激动地说:“亲爱的,我在这里等你,来吧!”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新娘看去,新娘的表情从害羞激动,渐渐变成面无表情,又转为悲痛万分。
宾客们都不说话,疑惑地看着新娘,又过了几分钟,新娘流出眼泪,看了看大厅四周,说:“我做梦都想结婚。”
大家重新哄笑起来,新娘又哭着说:“可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楼主 鬼店主  发布于 2016-07-15 10:20:00 +0800 CST  

楼主:鬼店主

字数:461849

发表时间:2014-08-19 05:19:4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07 09:37: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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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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