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揭露1995重庆僵尸一案(中国档案)

这时最先反应过来的万成古三步并两步跑到我父亲身旁,往旁边一拉,一个拳头锤了过去,口中大叫,陈哥!
父亲胸膛挨了一拳,失神片刻,后猛的惊醒,后退三步,长喘了一口气。
黄教授在岸边看着心惊,风大雨急,一阵大风吹过,黄教授这个瘦弱的老人竟然一个不稳从岸边摔了下去,只见水花四起,落水的瞬间便是看到那巨蛇潜入了水底,王成海一看,二话不说跳入湖里,想赶在异兽前把黄教授拉上来,父亲跟万成古在湖边看的真切,只见那巨蛇扭摆着身子来到后方,父亲立即大喊道,小心,它在你们后边。
王成海不是鲁莽之人,做事之前都是考虑再三,冒出湖面对着万成古做了一个手势,万成古会其意,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照明弹投了过去,只见那照明弹闪出一阵惨白,巨蛇钻出水面,露出一排排牙齿,径直向照明弹咬了下去,就是这一扔一咬的工夫,王成海已然拖着黄教授到了岸边。
一个在上面拽一个在下面托,总算把黄教授拉上岸。万成古搭把手正要把王成海拉上来之际,那巨蛇竟不知何时从湖中央游到了身旁,此时王成海半身还在水里,上岸已经来不及,见面对巨蛇避无可避,一吸气便沉入了湖中,这王成海乃是海边长大,祖上三代都是打渔为生,其父取成海便是自幼水性极好。那巨蛇见活物竟是自己逃入了水底,又是发出类似婴儿般得冷笑,巨蛇便是潜了下去,此时雨渐渐小了起来,湖水没了雨滴震荡变的如往昔一般宁静。
王成海身后跟着巨蛇,巨蛇只是一个呼吸间便接近了王成海,王成海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不等巨蛇张大嘴巴,又是下潜了几尺,从腰里掏出军刀,把刀鞘插入沙土之中,使劲的拨弄起来,这原本清澈的湖水一下子又变的浑浊起来。
父亲几人也是看不到了湖里的情况。
岸上几人在惊恐之时,见不远处冒出一小串气泡,然后露出一个滚圆的脑袋,定睛一看是王成海,这王成海便是朝岸边游来,人么,要说命不好喝凉水都塞牙缝,这王成海上岸之际,腰带愣是被岸边石子挂住,原来在下潜的过程中,腰带被水冲开了,就这一耽误,只听王成海一声惨叫,湖面上飘起一抹血红,王成海吃痛中反手一刀,龙弧短刃直戳巨兽蛇腰,这饱含爆发力的一刀在巨兽鳞片上划过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却没有伤其分毫,一怒之下,王成海又挥刀在巨兽身上连刺数刀。
万成古眼睛瞪的巨大,眼见自己的兄弟被咬成这样,不知死活,便是激发了心中的血性,把手枪甩给我父亲,从背包里抽出大刀,一个鱼跃就跳到湖中央,父亲三人已是来不及拦住,那巨蛇在水中倒腾着身子,万成古强忍住腥味,潜到巨兽身下,便是一刀砍到了那巨蛇的蛇肚上,只听“噗”的一声,那原本坚硬无比的巨蛇竟是被划开了小半米长的口子,刺鼻的腥味涌了出来,原来这巨蛇弱点竟是这蛇身下边的白色蛇腹。巨蛇躯体奇大,这一刀虽是见了红,却不至于要命,只听那巨蛇一声恶吼,身体一卷,把万成古跟王成海同时卷入湖底,一时间岸上三人看不到了一蛇二人的踪影。
湖面飘红,水上众人看不清水里状况,以为王成海是被巨兽咬到了,生死未卜,担心的要命,实际上只是被凶兽牙齿蹭到而已,饶是如此,小腿肚子上巴掌大的一口肉生生被撕掉也疼的厉害,如果再深点,这条小腿也就算完了,能不能上岸还是两说的事。此时王成海忍住钻心的疼痛,硬是挥手一刀砍断了皮带。这巨兽被万成古一刀砍到要害,又痛又怒,张开蛇口大嘴一喷,一团黑水倾其而出,王成海流血过多,又是闻到了这股恶臭,险些就此昏倒过去,可心中知道这一昏过去或许这辈子就醒不过来,牙齿一咬舌尖,咽下一口鲜血,即刻清醒了三分。
万成古被蛇身带起的水花卷到了湖底,手中的砍刀差点脱手,整个右臂又痛又木,保持身体平衡都是有些勉强,潭水下暗流的力量越来越大,身体根本不由自己,异兽悄无声息游了过来。
虽然那巨兽头大身体长,但是身子中部确实很瘦,顶多两人粗,整个身体呈一种大头带动小身体的怪异姿势在水中不规则前进。此时水流更急,万成古被水流带动朝着巨兽前进,那巨蛇早已是张开了嘴巴,坐等活物自己钻入嘴里,万成古不愧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只见白光一闪,王成海颤巍巍的把刀举到胸前,这时候王成海在赌,是的,他在拿命赌,赌巨蛇会不会咬下去,诚然,这巨蛇咬下去,万成古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当然这巨蛇的上颚必会洞穿。
缓过气来的黄教授,大声对着父亲说,“煎饼,煎饼。”
父亲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它为什么没有咬你了,煎饼里边的大葱,快,煎饼里的大葱,这异兽怕大葱。”
父亲马上从背包里取出大葱,也没有怀疑黄教授的推论,抱着一捆大葱就跳入了湖中央。
那巨蛇活了多年,有了人智,知道一口下去自己也不好受,猛的身体一抖,卷起一阵巨浪,翻滚之中万成古的砍刀就被甩了出去,此时巨蛇一对双眼已然是变成了红褐色,张着血盆大口就咬了过来,万成古脸色惨白如纸。
千钧一发之时父亲游了过来,近距离看清楚了巨蛇面目,牛头蛇身,蛇身上纹着古朴花纹,双眼如盘,蛇头上有斑斑伤痕,仔细一看那蛇头上竟然带着一小型青铜面具,父亲浑身恶寒,忍住心中的惧怕,举着大葱拍打着水面,这黄教授果然猜得不错,这巨蛇竟是真的害怕大葱。见父亲手中握着大葱,蛇身一阵颤抖,口中冒出一阵白沫,发出类似小孩的哭喊声,便是迅速朝湖底游去,呼吸间就不见了踪影。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37:00 +0800 CST  
父亲长出一口气,全身寒冷如同坠入冰窖,刚才也没觉出腿软,这时候却手足同时发软,往水里看一眼也觉得头晕。
几人搀扶着走上岸边,黄教授跟王建军急匆匆赶了过来,问父亲有没有伤到。
就在父亲准备回话的时候,谁知异变突生,岸边突然裂开一道大口子,父亲,黄教授,王建军三人眼前一黑,‘噗通’,‘噗通’,‘噗通’三声掉到了一个石道里。
王建军最先反应过来,晃了晃脑袋,从背包里掏出手电筒,看了看四周道:“好像掉到地底下了。”
“刚脱虎口,又入狼窝啊。”父亲抬抬头,拿着手电筒在石道里仔细巡查一遍后又接着道,“这上是看来上不去了,先看看这石道通哪吧。”
王建军举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父亲跟跟黄教授走在后面,这石洞湿气很大,人一进入石洞立即有一股湿气扑面而来,粘在脸上黏糊糊的。
走在前面的王建军对黄教授说:“听前面好像有水声。”
父亲看了看王建军,道:“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这时石道里忽然响起一阵嘎嘎的声音,声音洪亮而又凄凉。父亲心里一阵发毛,轻声道:“你们听到了吗?”
王建军跟黄教授点了点头。
三人爬在石洞里大气不敢多喘两下。
过了半响,王建军道:“会不会是风声。”
黄教授摸过身旁的一块石头放在胸前,轻声道:“先别动,等等再说。”
这个时候,又是一阵嘎嘎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好像什么东西从洞口那边进来了。这声音像是青蛙,但比青蛙声又多了些许冷清。
父亲指了指手电筒示意王建军,先把手电筒关掉,会不会是这束亮光把什么东西给引了过来。王建军关掉手电筒,马上靠了过来。
关掉手电筒石洞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父亲把石头放在身前护着心脏,支起耳朵听着石洞那头,果然,听那石洞是爬近来东西了,父亲首先想到的是那头异兽,不过转念一想,这石洞如此狭小,那牛头巨蛇是不可能爬进来的。
那东西越爬越近,伴随着一阵冷气扑面而来。王建军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双腿开始不停的抽动,父亲抽出一只手压到王建军的腿上。
突然王建军惨叫一声!
“啊!啊!有什么东西…啊…爬到我后背上了!”
这一声叫喊在这石洞中格外响亮,黑暗中父亲一阵心慌,不知这王建军碰上什么了,叫的如此惨烈。就在胡思乱想间,父亲觉得后面一阵凄冷,有什么东西爬到后背上,伴随着一阵恶心的臭气!
父亲猛的一抓那东西,只是摸到一手粘乎乎的肥油一样的东西,湿滑无比,肯本抓不住。右手拿着石块毫不犹豫就砸向了后背那东西,那石头砸到‘肥油’丝毫力道不起,竟然是没入了‘肥油’当中。
就在父亲抽手时,洞内亮光闪现,黄教授手里拿着手电蹲在地上照着父亲,父亲回头一看,只见一头白乎乎肥腻腻的虫子趴在背后,虫子脸型类人,嘴里还不停的吐着白丝,父亲这近距离一看,吓了一跳,呆立不动。
黄教授也是一阵心惊,喊道:“这是尸虫。杀不死的,千万别动它。别动,别动。王建军?王建军?”
黄教授拿着手电又从石洞里照了照,看见趴在地上的王建军,此时王建军血流满面,浑身抽动不止,背后的虫子要比父亲的那一只大了一号,趴在王建军身上一动不动。
黄教授把王建军扶起,王建军眨眨眼,颤声道:“那是什么虫子。”
“大一号的尸虫。”
父亲隐约看过有关尸虫的记载,道:“这虫子应该不会咬人吧。”
黄教授点点头,“尸同湿,按古书上记载应该是湿虫,样貌丑陋,依人脸型生长,一般出现在地底深处不见天日的地方,吸收地气而生,化作淤泥而死,只会吐丝猎食,不会咬人。”
“不咬人,那王建军这满头血是怎么弄的?”父亲有些狐疑。
王建军看了看父亲,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自己碰到石壁上了。”
原来这尸虫爬到王建军身上,后背一凉,这王建军一惊,忘了身处石洞中,猛的跳起来磕破了脑袋。
父亲心里有些好笑,撕下衣角给王建军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道:“难道一直背着它?”
黄教授轻声说,“这尸虫有些点类似太岁,你就算是把它撕扯成一小块一小块它也不会死,此虫水火不惧,只要不惹到它,它在你身上趴一会,没有嗅到尸气,自然而然就会下来,不用管它。”
父亲一听,也只好如此,虽说这虫子长相丑陋,浑身油腻,又会吐丝,但一听不咬人,父亲就不担心了,先背着就背着吧。
王建军更是一百个不乐意,脸拉的老长,背着一条这么恶心的虫子,一回头还能看到一张人脸,换做是谁,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黄教授道:“按理说这尸虫应该出现在周围有大量尸体之地,怎么会出现在这石洞内,莫不是这石洞就是一个埋尸之地?”
父亲道:“现在下结论还有些早,我们还是先出去这石洞再说吧,听那水声洞口也不远了。”
爬了有十几分钟,隐约看见光亮,出口在即,这两条尸虫也缓缓从二人后背爬下,没入黑暗角落躲了起来,黄教授拉着王助教悄悄朝远处走去,生怕这丑陋的尸虫跟上来。三人大步离开,均不敢大声喘气,可想这尸虫有多丑陋。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38:00 +0800 CST  
博古通今 第四章 《天圆地方》

过了两个弯,这石道忽然变得豁然开朗,三人从石道爬下,发现这石道连接着一个方形石洞,这石洞约有三丈之长,十尺之宽,洞内划出一个方圆,方圆之上有细细水帘,水帘下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潭子,潭子周围有石凳几个,布满青苔,看似有人工雕琢痕迹。
父亲环顾四周,扬扬嘴角,走到石凳旁一坐,口中道:“假如真出不去,在这画外之境颐养天年也不错。”
黄教授看了看父亲,知道父亲这句话是自嘲而已,若困于此,几年之后也就是白骨三具,何谈颐养天年。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黄教授看了看王建军,一笑道:“是啊,这里有水有石,如镜中画,倘若真在这里久居,说不定能活个百岁羽化登仙呢。”
王建军摇摇头,两眼无神道:“背包里没带干粮,要是过几天还找不到出路的话,那…那…那咱就真的登仙了!”
父亲一听王建军口中有懈怠之意,知道此时如何也不能让他泄了气,否则精气神一走,体力也就完了,当下一怕王建军的肩膀,说:“我跟你老师这把年纪的人了都还没说放手呢,你这个年轻小伙子倒先沉不住气了,我看咱们是困不死的,一个老先生说我能活到九十九,还有几十年的活头呢。”
黄教授点了点头,指了指王建军身旁的石凳,说:“你们看这石凳, 上下圆而中间方正,我看,是有明显有人工雕琢痕迹的,而且看这造型,古朴方正,应该是古人所推崇的天圆地方一说,纵观我们现在所呆的石洞,也是一个粗糙的天圆地方之形,咱们古人传统的建筑十分讲究天圆地方一说。阴阳学中又说动为阳、静为阴,天圆为阳的象征,如日、昼,地方为阴的象征,你看,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见天日,一定是处于地方,有地方肯定就有天圆,而天圆见光处说不定就是出口所在!而这出口也就是这条石洞的尽头。”
父亲沉思一下点了点头,说:“还是黄老哥见多识广,我看这石洞也像风水术中所推崇的“天圆地方”的原则所雕琢,甚至有些类似于咱们首都的天坛和地坛之走势,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恰巧是个方形,我仔细看了看四面的墙壁,这墙壁上所用的巨石个数都是阴数,咱们一定是处在地方处无疑。如果我没看错,出口不是在远处,而是一定在这石洞内无疑。”
王建军眼中精光一闪,看了看黄教授道:“那咱们抓紧找找吧。”
“嗯。”父亲沉声道。
趁着王建军去寻找出口,父亲从后面走到黄教授身旁,两人肩并肩,父亲露出一个微笑,道:“黄教授你这瞎话编的好啊。圆则杌棿,方为吝啬,这石洞内已经有流动的水帘,早已是动静结合,已有天圆地方之意,何来石洞的尽头就是出口一说啊。”
黄教授抬头看了看王建军的后背,轻声道:“谢陈老弟给我圆这个谎啊。”
父亲打断黄教授,道:“哎,黄老弟,此言差矣,我可没有给你圆谎啊,你这天圆地方一说虽说有些牵强,但这却提醒了我,我仔细看了看这石洞走势,乃是从天圆地方分支中演化出的大周之形啊!”
“怎么讲?”
“这应该是一个古人祭祀的山洞!而且我确定这石洞内一定有出口。”
黄教授道:“不知怎的,如果别人说这石洞内一定有出口,我会半信半疑,而这话从陈老弟嘴中说出,这事一定就是了!”
父亲呵呵一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看着黄教授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当下套近乎道:“王建军能碰到你这样负责的老师算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不顾自己的生死,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学生。”
黄教授看了看父亲,呼吸间神情变了三变,最后张嘴低声说:“其实他是我儿子。”
父亲震惊的看着黄教授。你姓黄,你儿子怎么姓王,虽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沉默不语。
黄教授拉着父亲坐在石阶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这黄教授是从偏远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考了北方的一个大学,大学中结识了喜欢的女人王春芝,这王春芝也是从农村走出,两人家境相当,情投意合,王春芝看上了黄教授的多才沉稳,黄教授看上了王春芝朴素无华,俩人虽然穷,但从不缺浪漫。
后来毕业,这王春芝因为家里逼迫回了农村,而黄教授则留在了天津,两人距离甚远,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两人的关系虽说有些淡了,但仍旧保持着书信往来,王春芝信中提及家里老人让自己快点找个好婆家,暗示黄教授早些来提亲。黄教授回信也信誓旦旦的说挣些钱立马去娶王春芝。
留在天津的黄安随后去了大学做教员,结识了现在的妻子刘芳楠,这刘芳楠也看上了多才的黄安,每日都是主动为黄安洗衣打水,带黄安四处游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黄安移情别恋,并不久在刘芳楠有钱有势的父亲安排下定了婚约,订婚的当天黄安给王春芝邮寄了些钱财算是补偿,信中说让王春芝早日找个好男人嫁了。王春芝接到黄安的信件后已是明了,哭的死去活来,欲投井自杀被人救起。
话说黄安两人结婚后日子还算和睦,只是刘芳楠一直没有怀上孩子。两人去了医院检查,指标一切正常。对周易很是信奉的黄安偷偷找了一个瞎子算了一卦,这瞎子掐手一算说,你破了一个纯阴女人的身,后又伤了此人的心,沾了她的晦气,触犯了天条,除此人能为你传宗接代外,其他人万万不可能为你生下一男半女。
黄教授细细一想,这女人不就是说的王春芝么!万分感谢老瞎子之后问可有什么破解之法,老瞎子一乐,哈哈一笑道,没有!俗话说,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自己种的因,自己尝自己的果,小伙子,你为什么不去求求被你伤害过的姑娘。
这黄教授猛的一激灵,于是就有了后来夫妻设计王春芝怀孕夺子一事,这孩子就是后来的王建军,此事黄教授讲的极为模糊,一言带过,可见事到如今,黄教授还是一直愧疚于心。
说到这里,父亲已然有些明白这黄教授与这王建军两人微妙的关系。当下看了看黄教授说:“日后多为王春芝做些补偿。”
黄教授长叹一口去,语气悲怆的说:“她已经拒绝我二十年了!每年建军生日我都会去看她,而她也一直都不曾见我。已经……已经整整二十年了啊!”
“你碰到了两个爱你的女人。”
黄教授仰天道,“可是两人都被我深深伤害,还有这建军,自幼虽然聪明异常,但体弱多病,多灾多难,几次历经生死之灾,长大更是与我相悖,三天两头与我吵吵,从不听我言语,莫不是老天爷惩罚我!陈老弟,我看你举手投足间非同凡人,在阅人读心上也让老哥颇为惊奇,定是对易经有所涉猎,可否给老哥随意点播几句。”
父亲沉默片刻,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古书,将此书从中间一撕为二,道:“不敢当,这本书是我早年参加工作所得,这书不知什么材料所制,水火不侵,定是一本奇书,上册讲解了一些易经玄学面相之说,你要想看看自己的人生,有时间多翻阅一下此书,比我这门外汉说的可要准很多。”
黄教授接过半本残卷,连声道谢,细细翻阅起来,父亲爽朗一笑,拍拍黄教授的肩膀,道:“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参悟这本书,晚不了!”
黄教授点了点头,父亲弯下身子,摸起身边的一把土闻了闻,笑道说:“是新土,看来离出口不远了。在周围找找吧。”
父亲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尘土,见上面有些铜锈,沉思一会,又缓缓蹲下用手使劲挖了两下,从土里挖出一枚青铜戒指,这戒指有拇指粗,上面锈迹斑斑,好像很久远的样子。父亲仔细擦了擦这戒指,上面有花纹浮现,隐约能看到一座山的形状,虽然古朴简单,但拿在手中却有厚重之感,不是俗物,父亲想了想就揣进了口袋里。
三人分头行动后,王建军首先仔细打量起这石壁,心中充满疑惑,这石壁妖里妖气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头,直觉告诉王建军这石壁绝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但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鬼使神差中王建军从附近搬了一块石头,对着石壁之下一处凹洞猛的一砸!
父亲正低头观看水流的走势,却只听轰隆轰隆一阵巨响,周围石壁开始晃动,石洞上方有些大石块掉落,好似突然地震一样。
巨石砸到地面扬起一阵灰尘。
情急之下黄教授一指不远处,道:“快跳到潭里。”
王建军一愣神,不知是不是刚才自己那一砸闯了大祸,眼看着巨石从头顶跌落,黄教授从背后一把推开王建军,这巨石贴着黄教授鼻尖砸了下来。
王建军转身一看,脱口而出:“爸——”
“我没事,快跳到潭子里。”
三人‘噗噗噗’三声齐刷刷跳到冷冽的潭水中,约莫过了两分钟,晃动停止,湖里也不在有石块掉落,三人从冰冷的潭水中爬出,大口喘着粗气。
王建军失声喊道:“你们看,这石洞样子变了!”
父亲闻言看向四周,只见原本这宽阔的石洞一下子变狭窄了很多,四周石壁露出四副壁画,中间处升起一座祭台,祭台四角有四枚石柱亮起点点烛光。
黄教授进前几步,伸出手,在墙壁上摸了很久,说“看这画风,这壁画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为何这些颜料如此鲜艳,历经百年而毫不褪色。”
父亲缓缓道:“人血加上草灰所涂。”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3:00 +0800 CST  
黄教授一阵骇然,道:“这…这…这么一副壁画得需要多少人鲜血才能绘制完成!”
王建军从石壁处拾起手电筒,在这壁画上敲敲打打道:“这墙壁好像是空的。”
这壁画被王建军这么一敲,掉下不少灰尘,原本模糊的壁画内容一下子变的清晰可辨,父亲又敲了敲剩下三面壁画。
这么一敲不要紧,父亲仔细看了过去,竟然发现一个惊天秘密!那异兽竟然是古人奉养之物!
这故事一分为四,全部画在墙上。第一幅墙壁上画着此异兽幼时被人发现,敬奉给巫师,巫师敬献给青族王,族王见这异兽牛头蛇身,生的有龙之相,高兴异常,遂取名为牛头青蟒,赏与巫师百亩田地,让巫师好好奉养。
第二幅墙壁是这异兽牛头蛇身的画像,舌头吐信,蛇尾粗大无比,整条蛇身金光灿灿,好比那镜中之龙,正喷着一团浓雾,浓雾不远处是四散而逃的大批奴隶。依父亲判断,这壁画描述的应该是一场战争,两军相争时巫师放了牛头青蟒,敌人见这异兽可怖,纷纷丢兵弃甲,巫师带领族人乘胜追击,将战败的奴隶统统喂了这牛头青蟒。
第三幅画的内容是这巫师举行了盛大仪式,在全族人面前将这成年异兽带上了图腾青铜面具,锁具加身困于石洞中,并奉为灵物,每日牛羊,十人一组活人祭祀。每次祭祀,族王都会在这十人中挑两个活人松绑与这异兽搏斗以为乐。
这牛头青蟒上方是水道,每到辰时,上方黑龙潭之水自动补水流入注水层,注水层溢满后,尘土沙粒留在流水层下方,潭水流入水道中,水道中水从滴孔中渗出流淌到牛头青蟒蛇身上补充水分。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父亲仔细看了那整套引水之画,设计精良,机关精巧,竟然用到了压力,流水动力,大气压强等概念,果然古人智慧不可小觑!
第四幅壁画没有没有画完,只有半个墙面,但隐约可以看出画的是这异兽头戴青铜面具,族王身穿宽大蟒袍,头戴乌金冠,脚踏青云靴,骑在这异兽之上没入云层中,好似踏入仙境般。
“这族王可笑之极,莫不是想养这牛头青蟒为自己羽化成仙当坐骑用?没想到这牛头青蟒没死,自己早已是骨灰一堆,人生真是讽刺。”
黄教授说道:“这巫师也是狠毒之人,为了讨族王欢心,竟然与这异兽喂食人肉。”
王建军说:“古人祭祀,以活人供奉历史有所涉猎,但这十人一奉,确实骇人听闻。”
父亲点了点头对二人说道:“看这石壁之画没有完成,肯定是洞内出了问题,若我预料没错,定是这牛头青蟒逃脱了铜锁,将此地的石匠全部喂了肚子。”
三人思考了一下,决定先搜索一下这石洞,这些石洞既然由石匠所建,肯定会有出路,想到这里,三人一阵舒心。
“走先去看看那祭台!”
父亲看了看王建军说:“王助手这不小心碰到石洞机关,倒是误打误撞让我们解开了谜团啊。”
王建军偷偷看了看黄教授,父亲看见后朝黄教撇撇嘴,意思是说,刚才那发自内心的一声‘爸’,这王建军心中还是有你的。黄教授老脸一红,眯着嘴一笑,年轻了十几岁!
这祭台上窄下宽,四面各有石梯,是一整块巨石打凿而成,上面画满了符文,符文之上有一不规则圆形套着方形,方形四角圆滑有变成圆形趋势,而圆形毅然,这两个原本很平常的方圆套在一起竟然有一种天地之间尽在此祭祀石台上的感觉,这方圆之上还另有乾坤,父亲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露出了日月图案。
一层为符文,二层为方圆,三层为日月!
父亲一拍脑袋,日月套乾坤!
这是天圆地方中演化出来的古书中也早已没有详细图样的大周之形日月套乾坤!现在农村很多打水带石盖的水井都是依照古人大周之形而建,只是造型简陋,远没有大周之形日月套乾坤的灵气。
可是怎么会出现在祭台之上?
父亲虽然想不通,但是马上借了黄教授随身携带的纸跟笔把此图细细临摹下来。这大周之形与四合院都是古代建筑的精华,古人把对天地的看法演化而成的建筑之形,现在让父亲碰到,如何能不兴奋!
这是古人留给我们的遗产!
等父亲临摹完毕,几人又仔细观察起这祭台,这祭台之上放着一小鼎,鼎的底部浇筑了三个青铜大字——烹人鼎。烹人鼎,按字面意思就是烹人之鼎。
黄教授推推眼镜说:“这祭祀烹鼎应该不是为了牛头青蟒准备的。按壁画记载,这牛头青蟒是吃活人的。”
父亲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此看来,只能是为那族王准备的了,这族王真可谓是人面兽心啊,除了驱族民与异兽相斗之乐外,竟然还有食人之癖。”
王建军恶狠狠的呸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小刀,把烹鼎上贴着古体‘封’字划开,道:“这族王残酷至极,今天我倒要砸了他的饭碗!”
王建军把‘封’字划开,用力在烹鼎上一锹,只听一阵细碎的咔咔声,年代久远的烹鼎上面裂开一条小缝。
黄教授一时无言,道:“这可是文物,莫要强行撬开,撬坏了”
王建军摇了摇头, 继续加大了力气,“什么文物,只不过是封建统治者食人的饭碗而已,留着也是罪过!”
黄教授还要说什么,被父亲一把抓准,父亲悄声说,“先看看这祭祀烹鼎里面装着什么再说。我总觉得这烹鼎里装着什么东西!”
父亲跟黄教授站在王建军身后,看着王建军一点一点撬开这烹鼎。 随着这烹鼎一点一点被撬开,王建军脸上虚汗不断增多。
父亲的心里惴惴不安,仿佛不远处有人告诉他这烹鼎不能撬开!
三人屏住呼吸,洞里除了这撬烹鼎的声音便是三人的心跳声。
“呯”一声,这烹鼎鼎盖应声而落,猛不丁从这鼎中冒出一个死人头!
王建军倒退三步跌倒在地,口齿不清道:“鬼…鬼啊!”
这死人缓缓从烹鼎中站起来,一动不动,直盯盯的看着父亲三人。
父亲汗毛直立,气氛一时诡异至极,这死去几百年的人怎么还能自己站起来?莫非是还魂了不成?
父亲壮着胆子拿过王建军的手电筒照了照,见对方没有反应,小心翼翼走近一瞧,看到一具浑身湿漉漉的死尸飘在那烹鼎中。
这死人头带青铜王冠,身上服装华丽异常,跟那墙壁上所画族王有八分相似。莫不就是那族王?为何被困于此?
黄教授走近一看,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怎么跟那墙壁上族王如此之像?”
王建军此时也爬了起来,装着胆子一看,自言自语:“原来是靠着浮力飘上来的,吓死我了。”
父亲点点头说:“可能这就是那壁画上的族王。”
王建军说道:“就是那族王无疑,你看这青蟒华服,除了那族王谁敢穿?一定是奴隶,石匠忍受不了此人的残暴无情起义了,砸了石洞,溺死了族王,放了牛头青蟒,然后大家各走都跑了!可是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王建军正说着,那死去的族王忽然一张嘴,从嘴里露出一条长舌头,这一幕让三人头皮发麻,说不出的诡异。
“嘶嘶嘶嘶!”这族王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只见那族王嘴巴一张,从里面钻出一只小蛇,三人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小牛头青蟒吗?
那条小牛头青蟒看到三人嘴里发出一阵冷笑,盘旋在族王头上朝三人吐着信子。
“嘶嘶嘶嘶!” 小牛头青蟒声音越来越大!轰隆隆,三人头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倒塌声音。
“不好。”父亲说,“这小蛇在叫唤母亲。”
话音未落,石洞一面墙壁忽然倒塌了大半,从墙壁外露出一对海碗般大小血红色的眼睛。
一面墙壁倒塌,剩下三面墙壁支撑不住了巨大压力,这石洞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倒塌,此时上面的巨石也纷纷掉下。
父亲一看这形势,就算不被这异兽喂了肚子了,也要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巨石砸死,三人没有多想,齐刷刷又跳入了潭水中。
这潭水冰凉异常,入水之后险些抽筋,父亲还没看到王建军与黄教授的身影,只感觉脚下一阵巨大吸力,眼前一黑,过了几秒,重重摔到地上。
等父亲睁开眼睛,三人已然是躺在这黑龙潭边,王成海与万成古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奇消失又从潭水里被甩出来的三人。
“不要多问,先下山再说。”父亲低声道。
雨停风止,四人背着万成古缓缓朝山下走去。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3:00 +0800 CST  
博古通今 第五章 《众生念念》
下了山,几人马上把万成古送到当地的小医院开始缝合手术,万成古攥着父亲的手说,看来这次要请个长假了。三年没这么舒服的休息过了,我也要好好的补个觉了。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好好听医生的话,我会向组织汇报的,你暂时不用归队,安心养伤。
万成古憨厚一笑,然后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万成古做完手术,挂上吊瓶,父亲几人回到了住处换下衣服。此时的王建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没了初识的时候的傲慢,变的毕恭毕敬,父亲心里明白的狠,这些知识分子自以为多读了几本书,便以为世界上只有孔老二,什么鬼怪神谈就是封建迷信,一提到异兽秘物便是口中不屑心中冷哼,只是这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一只异兽马上敲碎了他的世界观,但这也是有好处的,人一旦知道有了未知东西的存在,心中就会有好奇心,这份好奇心不但能带到科学力量的发展,也让我们有了另一个角度去诠释周围熟视无睹的世界。
此事已经查的水落石出,黑龙潭确实有异兽,父亲连夜向处长汇报了此事,并把这怪兽的相貌一并汇报了上去,过了半个月领导文件下来,内容很简单,抽干净湖中之水,尽可能活捉潜蛟!一切由陈同志负责指挥。批准一个工兵连等候调遣。
得到回话的父亲一阵苦笑,活捉异兽,谈何容易?正是到了此时,父亲才知道这异兽名叫潜蛟。
经过几天的商议,最终定下来一个保守性的计划,在附近挖一个人工小湖,把黑龙潭水抽干,导入人工湖中,等异兽露出水面,用火器驱赶至指定位置。在黑龙潭三面布下布兜状加强铁网,只要异兽钻入铁网入口,就是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为防止出现意外,又在铁网南北两个定点不远处埋置微量炸药。钻入铁网后远距离发射麻醉剂。
说的很简单,其实真正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仅仅是挖一个人工湖便是用了三天两夜。等一系列完成之后,竟是到了第四天清晨。
这天父亲一大早就上了山,此时整个黑龙潭附近已被封锁起来,一个百人工兵连开始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这些工兵来之前都是签了文件的,不管发生什么,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点父亲还是很放心的。
连长对着父亲敬了个礼,父亲摆摆手,大步走了过来询问了一下进度,得知一切按计划进行后父亲又匆匆返回了住所。
活捉异兽很难,但更难的是如何善后,如何掩人耳目。以修桥的名义封了黑龙潭周边地区一个月之久,加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任何人都难免猜上几猜。这让父亲颇有些棘手。
第五天的凌晨,父亲几人早早就来到黑龙潭,此时巨大的水管早就插入黑龙潭中,抽水机开足了马力,呼呼的把黑龙潭的水往外抽,人工湖已经被填满了小半个有余。
父亲蹲在岸边跟黄教授有说有笑,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王建军张了张嘴,父亲看见他有话要说,便是很客气的说:“小王,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觉得有些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你看这人工湖已经填满了半个,而这黑龙潭水位却丝毫未降!”
父亲站起身来,看看人工湖又看了看黑龙潭,果然如王建军所说。
本来在抽水之前,当地有个传言都说,这黑龙潭抽水三日而丝毫水位不降,是抽不净的,原本只是以为坊间传说,现在一看竟然是真的,如果这黑龙潭另有玄机的话,那么这水就算是再抽个三天三夜也是抽不干的。
这么一个平静浅水位的湖泊会有怎样的玄机?我父亲是想不出来,黄教授也是不解,几人商量之下便是派了一个工兵连班长去请当地的地质学家。
晌午吃过午饭,请的地质学家才来,此人衣着简朴,穿着一双大头皮鞋,打扮的略有些滑稽,很拘谨的自我介绍说姓曹。
我父亲看他如此紧张,便是先笑了笑,主动伸过手去,说:“谢谢曹老师能在百忙之中过来。本人姓陈,你称呼我一声陈连长即可。”
曹老师搓搓手说:“不知道陈连长叫我来有什么事。”
父亲又笑了笑,不知道为何此人如此拘束,难不成请的时候动了粗?便是无意的看了看班长。班长倒是神色很坦然。父亲识人无数,一眼便是能看出此人不像是那种念书念多了的迂腐书生,仔细看他嘴唇的颜色,唇色暗紫如鸡肝色,此唇色在面相上来说是独行之色,所以父亲断定此人必定是孤独者,无儿无女,并且不善于处理交际,属于常年不与别人打交道那种人,随即明白了拘谨所在。
“说来这事不算大,就是前几天我部队行军至此,有一箱贵重军用物品不小心掉落谭中,打捞三日未果,便打算抽干潭中之水捞上来!可是连着抽了几个小时,水位竟然丝毫不降,敢问老师,这是为何?”
曹老师推了推眼镜道:“你就算是抽一辈子也抽不完的。”
“怎么讲?”
“因为这黑龙潭水底连着不远处的前黄水库,甚至是南海!”
父亲一愣。
“看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曹老师自言自语道。
在我印象中,父亲跟我口中提过他年轻时曾去苏联留学,修过国际关系学,熟读历史地理,而我母亲也时常夸我父亲是文化人,对我父亲的话言听计从,所以在我眼里,父亲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诸葛孔明一般的存在,就是这样一个有见识的人,听到曹老师口中所说到黑龙潭水底连着南海,脸上也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更别说黄教授,王助手了。
泰城是山东省中部一座古城,离南海不知有几千里远,这两者怎么会相通呢?这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
曹老师看到几人的表情。脸上露出一丝自得之色,转瞬之后便是一幅失落的样子。
父亲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相信。”
曹老师盯着父亲看了半晌,脸上又惊又喜,一把拉住我父亲的手,口中说道,“你跟我来,陈哥。”
父亲看着他兴奋的神色,略微沉思,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四人走到潭边,曹老师昂首叉腰站立,一时间竟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气场所环绕。过了约莫几分钟,曹老师指着黑龙潭说:“陈哥,我要跟你说,这黑龙潭之水所连着济南地下泉,南海之口,你可相信?”
父亲点了点头,这么多念走南闯北处理各种突发事件,什么事没碰到过,当下便是说道:“请老师仔细说说。”
“从这里撒把麦苗,几天之后就能从前黄水库,济南的泉水里冒出来,甚至南海也是如此!”
要说起为什么自己知道这黑龙泉眼通南海来,那历史可就长了,曹老师此刻变得夸夸其谈,便是讲起了年轻时候的经历。
在上山下乡运动中,原本小时候跟着外婆在海边住的曹全安,跟着插队当知青的父母落户到青岛某农场,当时是总共十二人。然后七十年代初全家外加另外三人又下放到王庄大队,分管知青工作。
王庄地形呈东北西南狭长,南北较短,坐北朝南,按古书上所说是全羊补天之地,是极适合人居住的,所以曹家一家人定居于此后五年之内,平平安安,无病无灾,一直到一九七八年改革开放。
当时王庄西邻宁家大队,跨公路两侧。曹父插队时王庄大队有八个生产小队,路西宁家大队有四个队。1976年前后,两个队合并改名为李家庄,期间忠厚老实的曹父结识了宁家老三,一个在青岛海边长大颇有经济头脑的青年。
后来知青陆续离开,离开的具体情况,也就不外乎两种,一部分是病退回城的,剩下一部分是沿海招工走的,曹全安一家人在青岛日子过的很好,所以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定居于此。
七八年改革春风春遍了全国,稍微有些经济头脑的年轻小伙子都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开始做起了小买卖,而宁家老三更是先人一步,嗅到了商机,便找到了老实巴交的曹父商量着从海边弄回点小鱼小虾这种稀罕物来附近买卖。
与其说是曹父与宁家老三一拍即合,倒不如说没有主见的曹父听从了老三的建议,便是开始了奔波于沿海与附近的小县城买卖小鱼小虾,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到了八十年代,便是有了自己的沿海渔场,曹父便是想着扩大生意的需要让自己的儿子考入了沿海的一个大学,修的是类似于现在我们所说的水产养殖技术专业。
有了家人财力的支持,自小便对大海感兴趣的曹全安便是经常去渤,黄,东,南四海等地考察水产与养殖技术,便是对沿海水纹,水产养殖等有了实地了解。
长话短说,转眼过了几年,曹全安也老大不小了,到了男大当婚的年纪,熟人介绍,便是认识了泰城李氏,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那李氏父亲妻子死的早,只有此女相依为命,便是把闺女看的极重,想让男方嫁过来,俗话所说的倒插门,曹父不同意,一是产业大,儿子迟早要继承的,二是丢不起那人,倒插门从古至今就是极不光彩之事,所以二老互不相让,两人的关系就一直这么拖着。
虽说二老不同意,但曹全安与李氏关系不断,有时间就在一起聚聚,这一日,李氏带着曹全安上山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路过黑龙潭,李氏脚累,二人便是在这潭边歇息。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4:00 +0800 CST  
曹全安坐在岸边看着李氏在水中戏耍,心中想着如何劝自己的父亲同意婚事。发了一会呆,口中叫着李氏的名字,便双手舀起潭水泼了过去,李氏咯咯直笑。曹全安又舀起一捧水,无意中捞到一只大贝壳,曹全安把大贝壳放到手中仔细一看,竟然是活着的海贝,这海贝众所周知是生长于海洋沿岸的生物,这水潭中怎么可能有这玩意?曹全安起初以为是有人丢在这里的,便又四下摸了几把,又是找到几个,其中有一枚大约长八厘米左右,贝壳密布褐色的小斑点,光滑剔透,好像是一张老虎皮,竟然是他在南沙群岛旅游时所见的虎斑贝。
“救命,安子!”正当曹全安纳闷之际,听到李氏惊呼之声,抬头一看,见李氏在潭中央身体怪异的摇动。那姿势好比是挣扎着要离开水中,却被有人大力拽住并且晃动一样。
曹全安扔掉手中的海贝,三步并两步从水中趟了过去。这两人之间的距离顶多有个五米,可是曹全安迈两步是这个距离,迈三步还是这个距离,趟了有小十步,李氏还是在五米之外!
曹全安一下子就惊了!
此时,李氏身体摇动的更加厉害,开始口吐白沫,话不连贯,断断续续的隐约只能听见安子二字。曹全安看着不远处的李氏,忽然觉得周围一片阴暗,空气中漂着浓重的腥味,头昏沉沉的想要直接睡去一样,便是进入了一种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状态,昏沉中曹全安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有一天中午放学回家下起了大雨,路过回家经常要趟的一条小河,因为那天下大雨河水上涨,上小学的曹全安根本趟不过去,眼看着周围同学都被爸妈抱走只剩下自己的时候,便害怕之极,曹全安咬了咬牙,撸起裤脚就下了河,脚底一滑,“噗”的一声滑到在河中,雨大水流急,把曹全安冲了个王八朝天,就在曹全安呛水时,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人握住,自己冒出了河水,低头一看,原来自己骑在一个老头的肩膀上。
老头趟过河流把曹全安放下,曹全安抬头看了看,此人鹤发童颜,白胡子老长,便是忍不住抓了几抓,老头笑嘻嘻的说痛,娃儿,快点放手。
曹全安恶作剧般的揪下两根,对老头说,谢谢爷爷带我过河。
老头摸着曹全安的脑袋说,你我二人有缘,我未成人之前,你父亲在海中曾放我一条生路,我曾发誓说要报答恩人,你是恩人的后人,我救你一命,也算是没有违背我的誓言,了却了一桩心事。
曹全安瞪着大眼笑道,什么叫没成人之前啊,爷爷您难道以前不是人吗?你说话真好玩。
老头哈哈一笑,说,孩子,日后你免不了与水打交到,如果有一天你在有水的地方遇到异事,念以下几个字,方可逢凶化吉。这几个字是,众生念念,得水且安。切记切记。
“众生念念,得水且安。” 曹全安呓语般念出这八个字,猛的感觉周围一片明亮,脑子清醒如常,刚才的事仿佛发生梦境中,来不及细想,便是三大步趟了过去,一把拽住李氏。
在风水学上,最看重的两点是“形”与“态”,“形”是山形,地形,水形,“态”是指此时的时刻。同一个地形,不同的年月,甚至是时刻也可导致风水大变。古人有个说法,原来福及子女的宅基地,如果变更了年代,或者改变了地形,也有可能祸及后代。
比如这黑龙潭,平常时分这黑龙潭静若小溪,而此刻却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原来是这李氏在申时一刻恰巧站到了这黑龙逆鳞处,按照古人的说法就是破坏了风水,导致这黑龙滩泉眼露出河底,李氏被这强大的吸力吸住不能自已。
曹全安拉住李氏,无奈这吸力越变越大,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心中又急又怕,眼泪巴拉巴拉就掉了下来,此时的李氏已经面容扭曲,口中有鲜血溢出,曹全安死命拉住李氏,眼看着李氏一点一点沉入地下。
李氏张大嘴巴,口中呼喊着曹全安的小名,强忍住痛楚,断断续续说出,没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快点放手一句话后,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咬住曹全安的手腕,曹全安猛然间一时吃痛,松开了双手。
地下泉眼裂开一条大缝,转眼间李氏被吸入地下,消失不见。
黑龙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说到这里,曹全安已是开始哽咽,父亲拍了拍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曹全安开口缓缓说:“后面的我就不多说了,这么多年我往返南海与黑龙潭少说也有数十次之多,期间便是一一对比了水纹,苔藓,石头,甚至是浮游生物,两者均是毫无二致,所以我断言,黑龙潭地下一定有水道直通南海!我看你听我经历时,面不改色,神色无异,有两种可能,一是您根本没有往心里去,二是您是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看您眉毛微皱,确实是认真在听,所以对您这种见多识广的人,我斗胆多说几句,这黑龙潭之水不光抽不干,并且也不能抽,一抽干便是坏了这黑龙走势,对整个泰城地界都有所影响,如果您是在这黑龙潭里找寻什么东西的话,我劝您还是算了。”
父亲一听曹全安话里有话,隐约已经猜出什么,口中也不点破,顺着说道:“那依曹老师之言,该如何是好?”
“往黑龙潭底下浇筑混凝土,然后依旧原样铺上石子,封了潭底,我敢保证,三十年之内,不管是什么狗屁泉眼还是什么异兽长蛇,均不会再出现!”
父亲瞪大双眼,看着曹老师,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曹老师,今番我们这次谈话,忘掉吧!”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5:00 +0800 CST  
博古通今 第六章 《水蛟变龙》
吃过晚饭送走了曹老师,父亲与黄教授讨论了一下,打算明天一大早走访一下当地的老人,打听打听这黑龙潭是否有枯竭的时候,然后再去调查一下前黄水库,是否真如曹全安所说,两者是相同的。
第二天父亲与黄教授兵分两路,开始了挨家挨户打听此事,当然也不是直接打听,而是绕了一个大弯之后顺便才问到这黑龙潭。
泰城民风淳朴,老人也都特别热心肠,一边聊着一边给父亲沏茶,倒是让父亲有些小人之心了。
“我二叔年轻时在那里钓鱼不下心滑了下去,差点上不来,幸好被人给救了上来,最好少去老黑窝菩提崖那边,那边有很多苔鲜,非常的滑,人不小心踩上去就出事,而且黑龙潭里很窄,所以看起来水很黑,记得老一辈的说过,黑龙潭能吸人,大家最好别靠近。”
“听老人说,过去有人往黑龙潭里撒了一袋子麸子,结果第二天从济南的小泉里出现了,这事是真的,很多人都见过。”
“什么?黑龙潭?这黑龙潭像个缸啊,口小肚子大啊,一进去就别想出来。谁也出不来,对,谁也出不来。”
“这黑龙潭通地狱,隔阴阳啊啊,黑龙潭上面就是阳界,下面就是地狱,从上游飞流直下瀑布直冲潭口,深度可想而知,且听说这黑龙潭潭肚圆滑,潭口狭窄,进去游泳的人容易被假象欺骗,以为这黑龙潭很浅,其实这黑龙潭深着呢。”
“黑龙潭有吸力啊,你想啊,上游瀑布大力冲下,使得潭四壁泛上水来,水拍到到岩壁上返回来,又随着中间的水一起向潭底冲去,此时形成一个小漩涡,人只要进入这漩涡的范围,根本就就抵挡不住下沉的吸力,所以只要下去就别想活着回来。”
“这黑龙潭怎么了?没事啊,我经常去那里游泳的。”
“黑龙潭?啊哈哈,外地人可不要随便去那里啊,万一被水怪勾走了魂魄——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喽,人老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喽。”
“至于潭的深度,我也不清楚,虽然都说这黑龙潭看起来是十几米深,但其实我知道一定大于六百米,原来同外地来咱们这几个朋友特意做了一个实验,那晚上带了一个变压器线圈长度在600米以上吧,我们小伙子几个就一头栓一个重物,慢慢下放,直到放完,也没到底。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哎呀,你们说黑龙潭啊,我清楚啊,这黑龙潭每年都死人啊,而且还是接二连三淹死,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我劝你们可别去。”
“我劝你们可别去黑龙潭里游泳,危险啊。”
“黑龙潭吗?小时候经常去那里游泳,没什么事啊。怎么了?”
父亲打听了十几家,有的说这黑龙潭很危险很诡异的,有的说这黑龙潭很平常的。有说这黑龙潭水很浅的,有说这黑龙潭水很深的,这让父亲颇为头疼,看来这当地居民对这潭子也不甚了解啊。
父亲走访了附近多家老居民楼,约到了晌午时分,肚子又渴又饿,于是找了路边一个卖火烧的小摊,要了仨热火烧坐在马扎上抱着吃。
从小摊的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大爷,虽然这老爷子两鬓发白,身形瘦小,但眼睛却炯炯有神,且嗓音极为雄厚,给父亲倒了碗白开水,开口乐呵呵道:“慢点吃,小伙子!”
父亲站起来摆摆手,说了句感谢的话。
这老爷子看来极喜欢与人交谈,从身后拉了个马扎坐下来就与父亲聊起了家常,与父亲谈了谈国内的形式跟他年轻时候的经历,父亲也是边吃边听。通过交谈得知,原来这老爷子是退伍老兵,上过战场,杀过鬼子,也被鬼子挑断了左手筋,战争结束后原本要分配个坐办公室的好工作,无奈大字不识一个最终被分配到了附近花岗石厂烧锅炉,退休后工作便转给了大儿子,他闲来无事就来二儿子的烧饼摊烧烧水,倒倒茶,因为老爷子生性子乐观,无病无灾,年轻的时候又参加过军队,所以身体如此硬朗。
后来父亲就说到了这黑龙潭,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趣,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讲起了很多关于黑龙潭的趣事,老爷子提到一件事让父亲心头狂跳,说是他小时候有一年大旱,前黄水库枯竭,这黑龙潭的水位也随之下降了三尺。父亲又记起曹全安也说过,这黑龙潭跟前黄水库是相通的,看来要想抽干净这黑龙潭里的水要从前黄水库下手啊。
下午父亲回到住处,看了看黄教授记录笔记,与自己走访打听到的内容大同小异。二人商议了一下,过几天再去一趟黑龙潭!如果还没有进展则把调查重点转移到前黄水库,为了保险起见,父亲还带了两捆大葱,此行没有遇到什么怪事,黑龙潭也如以往的平静,调查毫无进展,几人商议随即把调查重点转移到前黄水库,看能不能找到这黑龙潭的源头,从这前黄水库下手。
这前黄水库在太山西面,水库前面还有个小村,约有百来户人家,名曰江头村,父亲等人为了调查方便便借住在这江头村里的一处草房里,白天察看这前黄水库,晚上则在这草房里休息。
这一日天气晴朗,风平浪静。父亲一大早便与黄教授等人一起去库里例行察看,等这小船到了水库深处,王成海把简易水下探测仪放入水中,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没过一会,船周围水色变的浑浊,平静的水面突然开始冒水泡,哗啦哗啦的作响,如同水开锅了一样,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扑面而来。随后众人感觉拴水下探测仪绳索一晃,以为探测仪在水底碰到了什么东西,马上把绳索往回收,奇怪的事发生了,简易探测仪竟然不见了。
众人都很奇怪,这拴探测仪的绳索是旧渔网拧成,主要材料是棉、大麻、亚麻、苎麻、蕉麻等,虽说在水中使用时极易受纤维素细菌的分解腐蚀而遭破坏,但这刚一下水探测仪就不见了,谁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黄教授看了看铨探测仪的绳端,脸色随之一变,忙招呼众人赶快划船回去,众人不解,但看黄教授的脸色也知遇到了坏事,当小船行驶至水库深处时,王建军看见船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庞然大物缓缓而来。王建军当时一惊,以为飘过来什么木头之类的,可是那东西左摇右摆动,显然是个活物,况且那黑色的“怪物”所到之处,水哗哗地往外翻,虽然离得远,仍能看见个大体掠影,估计着身长有一二十米。王建军以为眼花,揉揉眼,等那“怪物”越游越近,这才看清,一眼看去那怪物身如蛇身,头若牛头,头上有两只短角,身上有些密密麻麻灰色鳞片,那怪物越游越近,露出了大半个身躯,约有十几米长,比小船还大出一半,周围水面冒出一股黑水,宝财吓得叫出了声,脸色都变了,用手指着船后面一边蹦着一边尖叫最后才 哆嗦的喊出声, 是那只黑龙潭水怪啊,水怪啊!
父亲三人朝后一看,也吓得够呛,手忙脚乱忙向岸边划去。那潜蛟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撕裂小船,而是跟着小船慢悠悠的朝岸边游去,露出水面的一双大眼死死瞪着小船,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正当众人胆战心惊的时候,远处的水面上刮起一阵很大的龙卷风,越刮越大,把水都卷到了半空中,小船也越晃越厉害,随时都有掀翻过去的可能,四人不管怎么划都划不出那个水域范围。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5:00 +0800 CST  
博古通今 第六章 《水蛟变龙》
吃过晚饭送走了曹老师,父亲与黄教授讨论了一下,打算明天一大早走访一下当地的老人,打听打听这黑龙潭是否有枯竭的时候,然后再去调查一下前黄水库,是否真如曹全安所说,两者是相同的。
第二天父亲与黄教授兵分两路,开始了挨家挨户打听此事,当然也不是直接打听,而是绕了一个大弯之后顺便才问到这黑龙潭。
泰城民风淳朴,老人也都特别热心肠,一边聊着一边给父亲沏茶,倒是让父亲有些小人之心了。
“我二叔年轻时在那里钓鱼不下心滑了下去,差点上不来,幸好被人给救了上来,最好少去老黑窝菩提崖那边,那边有很多苔鲜,非常的滑,人不小心踩上去就出事,而且黑龙潭里很窄,所以看起来水很黑,记得老一辈的说过,黑龙潭能吸人,大家最好别靠近。”
“听老人说,过去有人往黑龙潭里撒了一袋子麸子,结果第二天从济南的小泉里出现了,这事是真的,很多人都见过。”
“什么?黑龙潭?这黑龙潭像个缸啊,口小肚子大啊,一进去就别想出来。谁也出不来,对,谁也出不来。”
“这黑龙潭通地狱,隔阴阳啊啊,黑龙潭上面就是阳界,下面就是地狱,从上游飞流直下瀑布直冲潭口,深度可想而知,且听说这黑龙潭潭肚圆滑,潭口狭窄,进去游泳的人容易被假象欺骗,以为这黑龙潭很浅,其实这黑龙潭深着呢。”
“黑龙潭有吸力啊,你想啊,上游瀑布大力冲下,使得潭四壁泛上水来,水拍到到岩壁上返回来,又随着中间的水一起向潭底冲去,此时形成一个小漩涡,人只要进入这漩涡的范围,根本就就抵挡不住下沉的吸力,所以只要下去就别想活着回来。”
“这黑龙潭怎么了?没事啊,我经常去那里游泳的。”
“黑龙潭?啊哈哈,外地人可不要随便去那里啊,万一被水怪勾走了魂魄——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喽,人老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喽。”
“至于潭的深度,我也不清楚,虽然都说这黑龙潭看起来是十几米深,但其实我知道一定大于六百米,原来同外地来咱们这几个朋友特意做了一个实验,那晚上带了一个变压器线圈长度在600米以上吧,我们小伙子几个就一头栓一个重物,慢慢下放,直到放完,也没到底。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哎呀,你们说黑龙潭啊,我清楚啊,这黑龙潭每年都死人啊,而且还是接二连三淹死,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我劝你们可别去。”
“我劝你们可别去黑龙潭里游泳,危险啊。”
“黑龙潭吗?小时候经常去那里游泳,没什么事啊。怎么了?”
父亲打听了十几家,有的说这黑龙潭很危险很诡异的,有的说这黑龙潭很平常的。有说这黑龙潭水很浅的,有说这黑龙潭水很深的,这让父亲颇为头疼,看来这当地居民对这潭子也不甚了解啊。
父亲走访了附近多家老居民楼,约到了晌午时分,肚子又渴又饿,于是找了路边一个卖火烧的小摊,要了仨热火烧坐在马扎上抱着吃。
从小摊的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大爷,虽然这老爷子两鬓发白,身形瘦小,但眼睛却炯炯有神,且嗓音极为雄厚,给父亲倒了碗白开水,开口乐呵呵道:“慢点吃,小伙子!”
父亲站起来摆摆手,说了句感谢的话。
这老爷子看来极喜欢与人交谈,从身后拉了个马扎坐下来就与父亲聊起了家常,与父亲谈了谈国内的形式跟他年轻时候的经历,父亲也是边吃边听。通过交谈得知,原来这老爷子是退伍老兵,上过战场,杀过鬼子,也被鬼子挑断了左手筋,战争结束后原本要分配个坐办公室的好工作,无奈大字不识一个最终被分配到了附近花岗石厂烧锅炉,退休后工作便转给了大儿子,他闲来无事就来二儿子的烧饼摊烧烧水,倒倒茶,因为老爷子生性子乐观,无病无灾,年轻的时候又参加过军队,所以身体如此硬朗。
后来父亲就说到了这黑龙潭,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趣,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讲起了很多关于黑龙潭的趣事,老爷子提到一件事让父亲心头狂跳,说是他小时候有一年大旱,前黄水库枯竭,这黑龙潭的水位也随之下降了三尺。父亲又记起曹全安也说过,这黑龙潭跟前黄水库是相通的,看来要想抽干净这黑龙潭里的水要从前黄水库下手啊。
下午父亲回到住处,看了看黄教授记录笔记,与自己走访打听到的内容大同小异。二人商议了一下,过几天再去一趟黑龙潭!如果还没有进展则把调查重点转移到前黄水库,为了保险起见,父亲还带了两捆大葱,此行没有遇到什么怪事,黑龙潭也如以往的平静,调查毫无进展,几人商议随即把调查重点转移到前黄水库,看能不能找到这黑龙潭的源头,从这前黄水库下手。
这前黄水库在太山西面,水库前面还有个小村,约有百来户人家,名曰江头村,父亲等人为了调查方便便借住在这江头村里的一处草房里,白天察看这前黄水库,晚上则在这草房里休息。
这一日天气晴朗,风平浪静。父亲一大早便与黄教授等人一起去库里例行察看,等这小船到了水库深处,王成海把简易水下探测仪放入水中,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没过一会,船周围水色变的浑浊,平静的水面突然开始冒水泡,哗啦哗啦的作响,如同水开锅了一样,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扑面而来。随后众人感觉拴水下探测仪绳索一晃,以为探测仪在水底碰到了什么东西,马上把绳索往回收,奇怪的事发生了,简易探测仪竟然不见了。
众人都很奇怪,这拴探测仪的绳索是旧渔网拧成,主要材料是棉、大麻、亚麻、苎麻、蕉麻等,虽说在水中使用时极易受纤维素细菌的分解腐蚀而遭破坏,但这刚一下水探测仪就不见了,谁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黄教授看了看铨探测仪的绳端,脸色随之一变,忙招呼众人赶快划船回去,众人不解,但看黄教授的脸色也知遇到了坏事,当小船行驶至水库深处时,王建军看见船后面不远处有一条庞然大物缓缓而来。王建军当时一惊,以为飘过来什么木头之类的,可是那东西左摇右摆动,显然是个活物,况且那黑色的“怪物”所到之处,水哗哗地往外翻,虽然离得远,仍能看见个大体掠影,估计着身长有一二十米。王建军以为眼花,揉揉眼,等那“怪物”越游越近,这才看清,一眼看去那怪物身如蛇身,头若牛头,头上有两只短角,身上有些密密麻麻灰色鳞片,那怪物越游越近,露出了大半个身躯,约有十几米长,比小船还大出一半,周围水面冒出一股黑水,宝财吓得叫出了声,脸色都变了,用手指着船后面一边蹦着一边尖叫最后才 哆嗦的喊出声, 是那只黑龙潭水怪啊,水怪啊!
父亲三人朝后一看,也吓得够呛,手忙脚乱忙向岸边划去。那潜蛟没有像众人想象的那样撕裂小船,而是跟着小船慢悠悠的朝岸边游去,露出水面的一双大眼死死瞪着小船,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正当众人胆战心惊的时候,远处的水面上刮起一阵很大的龙卷风,越刮越大,把水都卷到了半空中,小船也越晃越厉害,随时都有掀翻过去的可能,四人不管怎么划都划不出那个水域范围。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5:00 +0800 CST  
那水柱越来越大,水库里的的水不但沸腾的厉害,而且看样子略微有些下降。湖面处一片水域呈漏斗状下降,河水翻滚更加剧烈,哗哗一声响,忽的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水中被整个的慢慢吸了出来,扶摇直上,那东西是暗灰色的,浑身长满了盘子般大小的鳞片,其身形如蟒蛇,头如牛头,头上两只短小的角,嘴上有长长的胡须,甚至还有四只爪。
这时父亲突然大喊,我的天啊,这就是那只潜蛟。
此时天又逐渐昏沉了起来,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伴随着雨水下落还有几条活鱼掉到船上,几人吓的够呛,身上又淋到小雨,都冻的面无血色愣在那里,任凭那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在船上蹦跶。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多,连成一片,遮罩了整个天空。就在乌云中间,那潜蛟在其中穿梭,身影还露出点点金色。
那潜蛟经过的云彩被撕开成几处,从云彩缝里露出一些金光,隐约看上去还有些肃穆的味道,潜蛟下半身露在云彩外面,半腰之上什么也看不到了,后面一对爪子还不停往上扒。这个动作一直持续了很久。
后来雨越下越大,乌云滚滚,周围的水浪一个高过一浪,像是世界末日一样,周围的水面升起一股雾气,并伴随着淡淡的硫磺味。
王建军看到这种景象吓的哭了起来,好在父亲被这宝财一哭惊醒了过来,虽然心中胆寒但却没有慌了手脚,忙招呼众人把小船中的雨水往外舀,不然还没到岸,这小船就沉了,在这恶劣的环境下,谁也不敢保证能游回岸边。
只听天空又一声巨响,闪过一个雷电,照亮了众人,乌云之上传来像宰牛一样的凄惨叫唤声,一声接着一声。
这个时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潜蛟从空中掉了下来,扑腾一声掉到了水里,没过一会又缓缓的浮了上来,并伴随着浓重的硫磺跟烧焦了味道,那只潜蛟就一动不动的浮在小船旁边,像是昏死过去一样,尾巴处还有点点火苗。
王建军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浓重的烧焦了味道,低头一看,发现胸口上贴着一张手掌大小的半片灰色鳞片,烧得黑乎乎的,不过隐约能看到鳞片上脉络,很是好玩,便偷偷的揣到了口袋里。
这么近距离看到那潜蛟,才发现那潜蛟真的很大少说得有十五六米长,牛头蛇身,胡须发白,眼睛不但大如碗,更是红褐色。整个露出水面的腹部呈现一种异样的白色,被腹部上的黑色花纹分成一截一截,像是蛇肚一样,蜷伏在水面上,腹部上的两个爪子也蜷缩着,就这么一动不动的飘在水面上。
刚开始几人吓得要死,但过了不久发现这潜蛟好像被雷电劈死了一样,就算不是劈死了,也是劈昏了过去。
王教授摘下眼镜,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带着颤音,说,这…这异兽好像被雷劈死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王成海手握船桨,冷冷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回去?
父亲摇摇头,这个时候经历过刚才那一番奇遇,父亲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这潜蛟也没了最初的恐惧,便道,先瞧瞧这潜蛟是死是活。说着便举起手里的船桨就想去敲它。
王建军一把抱住父亲,说,别啊,万一它只是昏过去呢。
父亲一拍王建军的肩膀,说,相信我。
正如父亲所预料的,这潜蛟已经被闪电劈死。众人长舒一口气,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等回去之后父亲把情况汇报给组织,组织回话很简洁,平息谣言,尽可能把这黑龙潭封底,以防再有人被吸入地下。
父亲收到回复后,长舒一口气,心里有了着落, 因为时间紧急,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开始着手办第一件事,就是掩盖真相,这方面可算是父亲的强项,一方面宣称最近黑龙潭失踪的人已经找到了,原来是被困在了山上,另一方面集中人力物力搞了一场露天电影周,很快人们谈论的话题就从黑龙潭转移到电影内容上。
月末父亲又与当地的军队取得联系,一方面是要求最近在黑龙潭附近安排一次军事演习,把黑龙潭暂时封了,另一方面父亲打算把黑龙潭用水泥封底,安排工兵连长找几个专家开个讨论会,拿出一份切实可行的方案。
下午父亲刚回到住处,看到在此等候多时的黄教授跟王建军,父亲抬头看到桌子上的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忙问,你们这是要回去啊,为何不多呆几天。黄教授呵呵一笑说,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学校还有些事情,打算今天就坐车走。父亲点了点头说,你们有事那就不挽留了。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别介意。黄教授摇摇头道,陈老弟,你太客气了,上次误入黑龙洞窟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博学多识,咱们可能就出不来了。
父亲叹了口气说,那是因为咱们命不该绝而已,那件事就忘了吧,以后也不要跟别人谈起。
教授点点头,又看了看父亲说,我明白。
恰巧王成海,万成古两人也刚从医院拿药回来,见到黄教授要走,就寻思着一起上路。
父亲把四人送到车站,几人在汽车站依依不舍道别。
黄教授临走之前跟父亲握握手说:“陈老弟,就此别过,有缘再见。那本残书我就留着当宝贝喽。”
“有缘再见。记得让王建军好好参悟一下那本残书。”
汽车临行之时,王成海给父亲敬了一个礼,道:“陈哥,再见。”
父亲回礼道:“一路保重!”
送走了黄教授等四人,下午赶到黑龙潭,此时整个工兵连已经在此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负责这次施工的是工兵连的副连长,这副连长年纪不大,二十出头,长的滚圆胖实,一边在前面给父亲带路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说:“昨晚俺连长与地质学家,建筑学家研究了一宿,最终拿出来两套可行的方案,请首长批示。”
“嗯,告诉他今天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父亲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看完这两套施工方案看完后说:“这两个方案各有利弊,第一个方案潭下施工好在能彻底去除隐患,但是工程量大,耗时久,难度高,第二个方案巨石压底工程量小,但是黑龙潭地下地形复杂,单方面把巨石沉底,如果不能彻底堵住那些边缘吸口,那些隐患说不定还在,留有隐患,你看这样行不行,回去问问那些施工专家,咱们把第一套方案跟第二套方案结合一下,还是就近取材,用火药在附近山头炸块巨石,然后根据黑龙潭的地底地形,找几个石匠把凸出来的地方凿掉,然后用水泥修改一下,做个合适的人工底。”
副连长点点头说:“还是您想的周到,这黑龙潭肚子大底子小,巨石完全能根据潭底形状做个底放下去,行,现在我回去就布置一下。”
副连长回去跟众多学者专家讨论之后,根据父亲的基本想法连夜又拿出来一份新的施工方案,这个方案简单也最切合实际,就是按照父亲最初的构想,给这黑龙潭做个人造底,说起来简单,听起来不难,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就不是那回事了。
首先工兵连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用特制探测仪器绘制出了这黑龙潭地底大体图,然后就是开山取石,为了遮人耳目,已经做好准备的附近驻扎军队准时在黑龙潭附近演习,放了几枚炮弹,趁着军队演习放炮,父亲这边也开始炸山取石,只听一声巨响,那早已埋藏好的炸药,把小山上炸下来一块直径面积约有百十来平方米硬度极高的花岗石,然后石匠根据黑龙潭地底绘制图,把这块花岗石连夜打磨成了一个与黑龙潭地底相近的石底子,最后又用了一卡车水泥修补,这才做成了跟这黑龙潭底一模一样的人造底。
当天凌晨时分,两辆吊车抬着这做好的人工底放到了潭边,二十多号人手抬肩扛,把这人造底推到潭边,父亲喊三二一,众人一起用力把这石底盖缓缓沉入黑龙潭,过了一小会,听到水底一声沉闷的声音。
父亲拍拍手,长舒一口气。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6:00 +0800 CST  
自此整个黑龙潭异兽案件算是告一段落。
说到这里,父亲站起身来,“后来我被组织调走去处理一件政治事件,听你王叔说这黑龙潭最后就再也没出过事。我曾记得古书记载,蛟之状如蛇,其首如牛,长者至数丈,小者仅有丈宽,多居于溪潭石穴下,声如牛鸣。倘蛟看见岸边或溪谷之行人,即以口中之腥涎绕之,使其坠水,即于腋下吮其血,直至血尽方止。岸人和舟人常遭其患。现在想想那异兽多半也是蛟的一种。”
“蛟的一种?巨石封底了?”我喃喃道,“意思就是说这黑龙潭之水抽不净是真的?那被雷电劈死的潜蛟的尸体呢?”
父亲收起相册,拉起我的手。“尸体?这个你日后你亲自去一趟自然就知道了,过几天你就要走了,今晚我要跟你好好喝上一杯。”
“要走了?我去哪?”
“陕西!”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6:00 +0800 CST  
第一个故事,黑龙潭始末。包括从未在网上公开发表的部分真实内容,现已经全部整理贴在天涯上了。还有后续几个故事也是一口气贴出。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14 15:48:00 +0800 CST  
第二个故事
第一卷 博古通今 第七章 《残书密卷》

十八岁生日没过去几天,我就收到了陕西某军区入伍的通知。我知道入伍是假,离家却是真的,这一去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家一趟,邻里问起我来,父亲也好有个回话。把“光荣军属”牌匾往大门口一放,也让邻里乡亲高看一眼。
临走的那天,父亲把我叫到书房,从怀里掏出一本古色古香的残书,对我说:“林子,这本书本是我参加工作时偶然得到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哪位精通周易的老先生所写,但总之是一本古籍,很有历史价值,此书原名叫《堪舆天地》,本是一部手抄孤本,年轻的时候我对这些风水堪舆学说抱有怀疑的态度,便是将此书一撕为二,把上部分讲风水选址面相之学的‘态’送了他人,而留下了‘势’这一部分,这几年来我对这残书略有研究,不得不说这位老先生在看人的气场与四年之内走势中见解独到,这几年我的人生轨迹更是被此书猜中无疑,而且我对于此书中所提到的一些做人的道理跟一些中医治病,强身健体的老秘术十分推崇,所以把此书交给你,有时间多翻阅一下,改改你那暴躁倔强的牛脾气,趁着你在长身体的大好时机,好好锻炼一下身体,长长个。”
我接过此书,发现残书前几页已经被翻阅的破烂不堪,好比是从哪个废品站收来的一样,心中不屑溢于言表。莫不是这本残书就是父亲口中送给黄教授的那剩下半册?
父亲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枚青铜戒指,与其说是一枚青铜戒指更不如说一个青铜圆环接近,这圆环有拇指粗,上面纹着古朴的花纹,父亲开口说:“这就是当年我处理黑龙潭一事在洞内捡到的,此铜戒水火不侵,遇毒变色,上面纹着夸张的花纹我找人看过,是贔屃驮山,寓意是能沉能浮,全凭自己,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你这一出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人踏入社会便会遇到一些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如一叶落入大海,时起时浮,沉时不得怨天尤人,浮时不得傲气凌人,有沉有浮,人生才算完整,更重要的是这上面刻有隶书‘戒’一字,便代我从你耳边时刻提醒你戒骄戒躁,遇到一些异事要沉着冷静,万不可慌了手脚。那高人还说按这青铜圆环花纹走势来说一共应该是四枚,如果凑齐这四枚青铜圆环,可以初窥天意,得道成仙,我只是把他当做一句玩笑话,不过日后你有机会凑齐这四枚青铜圆环倒也不是坏事!”
我接过铜戒,初到手时,寒冷异常,过了没一会就有了人体的温度,带到大拇手指上异常合适。
最后父亲又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当着我的面用蜡封了口,递到我手里,说:“工作这么多年,也算为组织出力不少,写这封信是出于我的私情,我不想陈家断了后,在信中我已经把一切事情写的清清楚楚,你去了只管把此信交给负责人即可。我知道你好奇心比一般人都大,又是血气方刚之时,好奇,马虎难免,但这信你务必好好保管,不得私自拆开。”
我看了看父亲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走吧。”
我走出了书房,父亲缓缓的关上了木门,未曾多看我一眼。
在门外等候的母亲早已哭成泪人,我跟母亲说了一些告别的话,拖起箱子,狠下心,头也不回的走了。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5:00 +0800 CST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中不知是喜是忧,百般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恍惚中就搭上了去镇上的客车。
多次转车之后才到了火车站,检过票之后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见我的位置原本坐着一个平头短发的胖子,头大身子小,长西服短西裤,白衬衣扎到裤腰带里面,脖子上带着金项链,跟个暴发户一样。
“嗨,哥们,你占我位置了。”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手上的票,客气的说。
“不好意思哥,我胖,坐里面实在是不舒服,我一看这位置没人就坐过来了,您要是不介意,你就坐里面吧。”
我一看这哥们实在是够胖的,脑袋也够大,坐里面确实很挤,也没多说什么,把箱子往上一放,绕过这个胖子,就坐里面了。
“嗨,哥,你去哪?”胖子见我坐下,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我去陕西,不喝。”我摇摇手。
“巧了,我也是去陕西。你去陕西干什么?”
“返校。”我轻描淡写的回答。我这个年纪跟人说去经商,走亲戚都不太好圆谎,倒是说上学还能讲出个仨核桃俩枣。
“嗨,我以为你去陕西倒腾煤矿呢,你要是去了陕西有了麻烦,哥,你找我,白道黑道我都认识人,陕西王麻子,那是我亲三叔!你要是想做点小生意,跟我说,我介绍熟人卖你煤矿啊,一吨少说便宜这个数!”说着胖子伸出了两根指头,“这个数怎么样,运到黄河以南你就发大了,一趟下来保准你买上小汽车,滴滴的那种!”
虽然我对买卖煤矿不怎么了解,但总觉得这胖子满嘴没个实话,于是淡淡的回应,“没兴趣。”
胖子见我不冷不淡,讪讪一笑,这时走来一位漂亮的女乘务员,推着小推车,车上放着面包盒饭,估计这胖子见这女乘务员身段漂亮,心里耐不住瘙痒,对开口说:“小姐姐,还有多久到陕西啊?给我来两盒盒饭。”
“个把钟头吧。”
“你们做这个的也挺好的,天天各地旅游。”
“好什么啊?这哪叫旅游啊。”
“妹子,你是哪里人啊?听你口音是福建人吧。”
“是啊,我就是 福建福州的,这你都能听出来。”
胖子摇头晃脑,说:“那是,我李大明走遍全国五十六个省,哪里的人说三句话,我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我看这胖子吹的快没边了,全国一共就二十三个省,你倒好,去过五十六个省。
对坐“噗”的一声放了个屁,胖子忙说:“你听,这屁声干净利索,带着江边味,一定是长江那块的。”
对坐中年人脸色微红,说:“你咋听出来我是那附近的?”
“火车票上写着武昌呢,哈哈。”
女乘务员爽朗的咯咯一笑。
“来,姑娘,我给你看看手相吧。俗话说的好,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七斗八斗把官做,九斗十斗享清福,你这十个斗,姑娘你将来一定享清福啊。”
“哎呀,你还会看手相啊,来,你给看看我这今年能把自己嫁出去吗?”
我瞧了瞧装模作样的李大明冷哼一声,这年头还有相信算命的,也不多看,闭上眼睛,去梦里会周公。
这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我下了火车,避过汹涌人海,刚出来火车站,迎面走过来一个瞎子。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6:00 +0800 CST  
“嗨,小娃,好久不见啊。”面前这个打扮时髦的老瞎子挡住我的去路。
为什么说这瞎子时髦呢,带着蛤蟆墨镜,上身穿着黑色皮衣,下身穿着七分裤,脚踏一双不伦不类的跑鞋,拄着一个墨绿色拐棍,整体看上去还有别样的范儿。
“别乱看了,说的就是你。”
我转过头来,确定这老瞎子就是跟我说的,不过这上来一句好久不见让我很是纳闷,第一是我从来就没见过他,第二是你能看见带什么墨镜啊?这老瞎子虽然瘦得皮包骨头,但精神头倒是不错,带着墨镜还真有几分老大的气势。
“我没钱。”我摸了摸怀里的钱包,不是我没善心,而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长个心眼,谁知道这老瞎子是不是抢劫团伙成员过来探口风的,万一我一露财,等会马上围过来一群人跟我要保护费,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况且我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别骗老人家啊,小伙子,你左边兜里可装的不少钱呢。哈哈”
“你…你……”我刚想说你怎么知道,可转念一想就没说,这老小子想套我话呢,这么一想,我对眼前的老瞎子的警惕提高了几分,扯开话题说:“你能看得见?”
“瞎了五十多年了,哈哈。”
老瞎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又说:“小瞎子,你我有缘。”
“小瞎子?你叫的我?信不信我揍你?”我一听这老头为老不尊,不叫个同志就算了,直接叫我小瞎子,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还真得跟他练练。
老瞎子爽朗一笑,“你想打我,娃娃,不是我小看你,两个你也不是我对手。”
我一听,乐了,感情这老瞎子还真把自己当活神仙了,我活了一十八年,虽然没学过什么格斗技巧,但好在我年轻身体壮,又经常下地干活,一身的力气使不完,要是真动起手来,普通的两三个小伙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眼前的这个老头。
还没等我笑完,这瞎子左手以闪电之势扣住我左手腕,翻转过我的手臂,右腿踢到我膝盖处,我腿上一疼,就跪倒地上,短短两秒,我就被这看似瘦弱的瞎子制服在地。
“疼…疼…疼。”我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相信这个看上去瘦弱的老瞎子有这等擒拿技巧。
“别动。”
这瞎子腾出一只手在我双肩,后背拍了几下,然后松开我,拍拍双手,道:“骨骼清奇,可以。”
我站起来,摇了一下手臂,心里不自觉对这瞎子有了几分畏惧,感情遇到地头蛇了。
“你何年何日出生。”
我如实回答,“七X年四月五日。今年刚好十八。”
“我自己会算…嗯,嗯,对,四月五日,我没记错,没有破坏老祖宗的规矩。可以。”这老瞎子满意的点点头。
“祖上三辈可有为富不仁者。”
“一直贫农,明朝倒是有个做知府的老老老太爷爷。可那都是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跟我隔了不知多少辈,家谱都不知道分多少杈了。”
“可有兄弟姐妹。”
我有点不耐烦,虽说这瞎子会几招擒拿手,但这么问来问去,我也没必要一直回答吧,于是就想从他身边绕过去,避开这个怪人,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瞎子转向我,胳膊抬了起来:“想走,小娃娃,你如果走了,必会大难临头。”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一听就火了,一会问东问西,一会又什么大难临头,“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真没带钱。”
瞎子压低了声音:“救你”。
“我不用你救,本人无病无灾。”
“是吗?小伙子,你大拇指上可带着饕餮祥云符箓戒?好东西啊,可缓解各种巫毒,你应该不知道吧。”
“什么戒?”
“饕餮祥云符箓戒。随便啦,你也可以叫它为祥云戒。”
“什么…这个那个戒的,我就带了一个青铜指环,怎么了?你想要?”我看了看这老瞎子,心里生出一丝疑惑,这老瞎子是怎么知道我拇指上带着青铜指环?莫非他根本就没瞎,逗我玩呢?
我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忍不住顺手就把这瞎老头眼镜摘了下来。
“呲”的一声,我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三步。这瞎老头双眼竟然硬生生好似被人挖去一样,只剩两个黑漆漆的洞,眼眶周围都是萎缩的暗红皮肤,猛地一看,令人骇然。
我一下子觉得有点恐怖,又觉得有些鲁莽,道:“对……对不起,大爷。”
“没事,”他呵呵一笑, “害怕吧,不过小瞎子,你以后也会这样” 。
我觉得这老瞎子面目严肃,不像开玩笑之人,于是我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此话怎讲?”
“命运。”老瞎子倒也不含糊。
我看了看这老瞎子,决定还是不问下去的好,免得真问出些事,嘴上恭敬道:“这位大爷,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老瞎子面色一阵轻松,不似刚才那般严肃:“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我一听,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莫名其妙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拦住,还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竟然跟我说我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感情是我拉着您求你回答不让你走还是怎么着?
“我问什么了?哦,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嘿嘿一笑:“收你为徒。”
我心里咯噔一跳,说:“收徒?做什么?讨饭?”
老瞎子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过了一会才平静下来,说“讨饭也没什么不好,你老祖师爷就是一叫花子,肚子有些饿了,走,我请你吃完面。”
我跟着这老瞎子稀里糊涂就来到一拉面馆,这拉面馆门口上挂着一古色古香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来一碗。
一进门,老瞎子对打瞌睡的伙计说:“来两碗拉面,多放辣子。”
伙计说:“好来,里面请。马上来。”
我跟老瞎子坐在靠里面的地方,刚想一屁股坐下,这老瞎子猛的脚尖一挑,把凳子推了出去,我差点一屁股坐下,大叫:“你干什么?!”
老瞎子不急不躁,哈哈一笑道:“师父没坐,你先坐?”
我看了看他,总之跟他讲道理也没用,打也打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看着老瞎子坐定之后,才把椅子拽回来坐下。
“你叫什么?”老瞎子一脸满意之色:“可姓陈?”
我看了他一眼,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姓陈,单名一个三字。”
“果然,果然,陈三,好名字。”
“好名字?好什么好。”我说,先给老瞎子倒了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上:“别人都是什么建军,强国的,就我一个三字,听着就没气势。”
老瞎子呵呵一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是万物的始祖,且这三为天地始循环,六为二循环,九为九重天,这三就是九重天的基础,你说这三字可有气势?”
这老瞎子一句话我也没听懂,什么三生万物始循环的,说:“我宁愿叫陈国强。”
这老瞎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你早晚会知道你父亲用心良苦的。”
“我父亲?你怎么又扯到我父亲了。” 我说。
“来喽,两碗面。”拉面馆伙计端着两碗面急步走来,放到桌子上,“请慢用。”
我端起面,想了想又放下,还是让这老瞎子先吃吧。把另一碗面给老瞎子往前端了端,这老瞎子点了点头说:“长记性了。”
我心里纳闷,这老瞎子两眼明明是已经毁了,可怎么我的一举一动他就跟全看见一样?
这老瞎子有滋有味的喝了半碗面,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少点辣子。”
“再给你放点?”
“不用了,小瞎子。”这老瞎子叹了口气,一脸严肃道:“有些话虽然我明知不能说,但拼着这残躯不要,我还是要点拨你三句。”
“请讲。”
“第一,拿好你这饕餮祥云符箓戒,现在能认出这枚戒指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窥见,第二,五年之内,你这双招子要废了。”
我一听老瞎子的话说我这双眼睛五年之内要瞎了,心里哼了一声,我无病无灾的眼睛能平白无故的失明?也没太在意,现在这世道装神弄鬼的不在少数,但脸上仍然恭敬道:“那第三条呢?”
这老瞎子把最后一点面汤喝光说道:“第三条倒是一个好消息,你要是能有两枚饕餮祥云符箓戒,倒可以躲过此劫。而恰巧你师父我倒是知道这第二枚饕餮祥云符箓戒的下落。哎呀,我肚子疼。”
这老瞎子话还没说完,面色一紧,抓起桌子上的餐巾纸直奔厕所。我把剩下的面喝完,又等了十几分钟见这老瞎子还没回来,莫非掉到坑里了?
“伙计,伙计,你们这厕所在哪里,你去帮我看看,我有个朋友去了半小时了还没回来。”
伙计面色露出些许尴尬说:“老板,先把面钱结了吧。”
“怎么着?还怕我趁机跑了?”我掏出一张面值五十的人民币放在桌子上。
“不是,老板,我们这小本生意,没利润的。”小伙计麻利的拿过钱找我一把零头。“出门向左走,厕所在那!”
我出了面馆,进了厕所,把厕所三个坑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也没看到老瞎子的身影,心里想着,娘的,被人骗了。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6:00 +0800 CST  
第一卷 博古通今 第八章 《九处一年》
下午两点不到,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我拿着从地摊买来的地图早早来到会面的地点,将早已准备好的两本红色封面的旧书高举过头顶,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一久,旁边卖冰棍的大妈不时的瞅我两眼,甚至拿着手上的冰棍朝我挥舞,我被瞧得不自然侧过头去,心里直嘀咕,他娘的,这什么接头方式。
本来天气就热,加上我站的又是太阳底下,没过一会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滴溜溜顺着鼻尖就流了下来。就这样我保持这个姿势一直站了一个多小时,接头的人还没出现,我又热又累,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骂了遍。
嘴里正嘀咕着,不远处驶过来一辆黑色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我面前。
车门从中间被打开,走下来一男的,约莫有三十岁,平头短发,额头极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瓮声瓮气对我说:“陈三?”
我点点头道:“是的。”
“身份证。”
我掏出身份证,那人随手看了一眼,拍拍我的肩膀说:“年龄不大嘛,我叫孙军,是你们新成员的格斗总教练,你叫我一声军哥就行。你小子虽然看上去有些滑头,不过还挺听话的,我们在旁边观察了一你个小时了,恭喜你过关了,小子,你要是刚才敢耍滑头把手放下来,相信你连九处的门都看不到。”
这一巴掌拍的生疼,我心里暗骂,面上表情却不变道:“军哥。”
“上车吧。”没等我说一句话,便被推到了车上。这车是个面包车,里面放着一排黑色箱子,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前脚刚迈上汽车坐好,后脚就被孙军一把按倒在车座上。
“干什么?!干什么?!”我吓了一跳惊叫起来。
“别动,老实呆着。忍着点吧,这是规矩。小子手上的劲还挺大的。小王,开车吧。”孙军手上力气极大,我动弹不得,双手被反绑住,脸上又被带了个眼罩。
汽车缓缓开动,我双手被绑,眼也被蒙上乖乖坐在车里,感觉到汽车行驶到一个地方后不停的开始原地打转,转了得有八九圈,才朝一个方向继续开,我心里好笑,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打小就不认识东西南北。汽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憋不住了,就这么一直被蒙着眼,也没人跟我说句话,没人告诉我目的地在哪,还有多久能到,这谁也受不了啊。可我问了好几个问题,孙军除了“嗯”了几声外,根本不搭理我,我自讨没趣,昏沉沉的想要睡去。
此后凭感觉车子先是行驶过一段平坦的小路,然后入了高速,又是经过了一段颠簸的山路,半小时之后,车子才熄火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
孙军给我松了绑,我摘下眼罩迫不及待的从车子上先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臂,抬头一看迎面是一座光脱脱的大山!我心里一阵叫苦,原来这就是九处的基地啊。
随后车上跳下来两人,先跳下来的是孙军,后下来的一个女的,约莫有二十出头,长的倒是清秀脱俗,英姿飒爽,不过仔细一看,眼角上有一条小伤疤,十分可惜,被我这么直盯盯的一瞧,这女人冷哼一声,把头转了过去,孙军小声介绍说她叫王飞燕,是通今的最年轻的格斗教官。然后对我嘿嘿神秘一笑,这一笑笑的我后背凉飕飕的,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我从车子上拖下行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想起来什么,摸了摸上衣口袋,心里一凉,坏了,我父亲特意交待给我的信不见了!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又摸了一遍,还是没有!不死心的我又把行李翻了一遍,仍然不见那封信的踪影,隐约记得上火车之前特意还把父亲交给我的那封信叠好放在上衣口袋里,怎么到这就没了呢?
难道是那个瞎子?我摇摇头,不可能啊,那封信我一直贴身放着,要是有人动我一定能感觉到,再说了,他偷那封信也没什么用啊。难道是那个胖子?此人虽然肥头大耳,但看着也不像那种三只手的人。
“咔嚓。”一声,山前的一块巨石裂开一道石门。
孙军一拍我,“走吧,还想什么呢。进了九处的门,这就是你最后一次见这花花世界了!”
不知道是孙军的那句话还是因为我把父亲交给我的信丢了,心里一阵怅然若失,空荡荡的。
经过几个星期身体机能的测试跟档案的复查之后,我被安排到了博古后勤档案科,简单的来说就是整理自建国以来一些秘密的外交资料跟领导人的重要谈话内容以及部分灵异事件。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7:00 +0800 CST  
上午接受有关政治特训,外语、历史、心理学、追踪与反追踪、窃取情报、心理战宣传等理论,下午呆在档案室整理资料,生活远不是我幻想的那样激情,甚至有些单调乏味,日子一久我不禁怀念起家乡来。
直至来到九处的第一年末年,也就是我十九岁那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初春,组织上的老博古,代号“明”字一辈一行六人回基地视察,期间不知道什么原因,特训教官孙军被急匆匆的叫走,让队长王飞燕带领大家去格斗场实训。
格斗这项我是最弱的,这一届一共八名新成员中,格斗成绩我排在末尾。
王飞燕瞪了瞪我,我一看不好,赶忙低下脑袋。
“陈三,出列!”
“不是吧,又就拿我练手。”我说。每次只要我在,王飞燕总是拿我做格斗示范,一场格斗下来我不是胳膊抬不起来,就是小腿肿的跟大腿似的,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
王飞燕哈哈一笑说:“少废话,八名兄弟中,就你考核成绩最弱,特训完毕之后,你们即将执行秘密任务,那时你们就是一个团体,我可不希望因为个人原因,而导致整个团队的任务失败,格斗这项你最弱,不特训你特训谁?这次必须在我手下坚持二十分钟,哪怕让我踢死你,也不能逃跑。其他人仔细观看,格斗结束开始点评。散开。”
我看王飞燕这次是来真的,也不多说话,只见对方抬起右手作出拳动作,我连忙右闪,没想到这右手出拳动作是假,左手才是真,王飞燕左脚向前迈出小半步,左手迅速从腰部斜上一拳,同时右脚猛踢过来,我避无可避,挡下这拳,却在慌乱中被对方一脚踢中,半跪在地。从王飞燕起手到我跪倒在地,时间绝没超过一分钟。
虽然我格斗不行,但这么短时间被一个女流之辈打倒在地,心中着实憋着一口闷气。
“起来。”
“让你三招看你能耐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手指并拢屈指,拇指紧贴食指,手掌外翻,想以雷霆之势出其不意出手。计划的很好,还没近身两步,王飞燕一个虚晃,先用手肘砸到我的小腹,吃痛之际,右手臂打到我下巴,顿时觉得下巴一疼,一阵眼花。
王飞燕 一招未完另一招紧接,后退两步一个回旋踢踹到我右手臂上,右臂马上浮肿起来。
王飞燕道:“陈三啊,你这个格斗还是那么不入流啊。”
我擦擦嘴角的鲜血的道:“看你女流让你三招,你倒还真喘气了,等会可别怪我下手重。”
王飞燕哈哈一笑,表情甚是不屑,说:“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
“小心了!”,我发出一声怒吼,狠狠冲向对方。
不管我如何想要接近对方,总是被王飞燕轻巧的躲开,期间更是挨了对方无数脚。 一次又一次被王飞燕踢中,还好对方手下留情,不然我现在早已站不起来。
我拼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一次一次的站起来,而王飞燕倒好,一边把我像人肉沙包一样毒打,一边还不忘了给剩下的队员仔仔细细的讲解着格斗要领。
“陈三,如果我是你的敌人,现在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多少次了,基础不扎实,腿上功夫不行,格斗技巧拿捏不准,你这他妈的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是档案科,隶属内勤,根本不可能有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既用不着保护什么重要人物,也不可能去调查鬼怪异事,学这些格斗技巧有什么用?难道让我自己比划着玩?”我忍无可忍终于把这一年来憋在心底的话一口气喊了出来。
王飞燕先是一怔,随后冷冷道,“原来这就是你格斗不行的原因啊,陈三,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我一听王飞燕失望的语气,不知为什么隐隐有些后悔说出刚才那番话,当下脱掉上衣,赤裸着上身,说:“我不下去,格斗还没结束,来吧,继续。”
王飞燕看着我,说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哎,孙教官你回来了。”我招招手说。
王飞燕回头一看,立马感觉不对,就这一回头间,我趁机左拳打出,拳未到,风先到,匆忙中王飞燕反应极快,凭着感觉一把握住我的拳头,我借力打力,身体转了半圈,右手肘直奔对方的脑袋,王飞燕一个侧身,虽然避过脑袋这重要部位,但我这肘子还是直接抡到对方脖子上,对方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行啊,你小子有进步啊,都学会骗人了。”王飞燕坐在地上神色平静,一伸手说,“拉我起来。”
“兵不厌诈。”这是我第一次击倒王飞燕,不免有些飘飘然,这王飞燕刚搭上我的手,我立马感觉到不对头的地方,只感觉对方手上一用力,我身体往前一倾,这王飞燕一脚就蹬在我胸膛上顺势把我甩了出去,我从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黑,嘴里还全是沙土,我呸呸两声,连想都没想,从兜里摸出一把飞刀,闭着眼就甩了出去。
周围顿时安静了,整个格斗场鸦雀无声。
我回过头去,也呆住了。
本来慌乱中甩出去那把飞刀是计划着朝身后的王飞燕飞去,这飞刀也就用了五成手劲,凭王飞燕的身手,躲这飞刀是绰绰有余,顶多让其进攻速度减缓,但万没想到我这飞刀偏的太离谱了,一刀插在路过格斗场一名高鼻梁老外身上。
这老外惨叫一声,嘴里竟然蹦出一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妈的!谁扔的!”
我把头扭向远处,脸上红彤彤的,看着远处一阵沉默。
一战出名,从此以后有了一个绰号,瞎刀三哥。
过了有半分钟,王飞燕道:“别愣着了,快带约翰先生去作战医疗室。”
我一看这老外疼的呲牙咧嘴,心里一阵愧疚,马上跑过去问:“你没事吧。”
老外看了看我,说:“你说有没有事?!疼…疼死我了。那把刀是你丢的?”
我老脸又一红说,摆手说:“失误,失误。”
这高鼻梁老外身宽体胖,尤其脑袋硕大,摇了摇大脑袋对我说:“算我倒霉。”
我扶着这老外去了医疗室,医生查看了一下伤口说:“没事,没伤到筋骨,来,给你涂点药水,这几天别碰水。”
忙完了一切,我又把这外国佬送回了休息室,看着这老外离去的身影我心里还嘀咕,什么时候博古通今有外籍人员了。
我回到格斗场,此时这里早已没了人,就剩我孤单的身影被拉的无限长,夕阳西下,落寞的光辉照在我的脸上, 眼看着这巨大的训练场,我心中忽然一片荒凉,想起了年迈的父亲跟忠厚老实的母亲,一年多没有回家了,没写过一封信,逢年过节也没道过一声问候,不知二老现在可好。想着想着鼻子一酸,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7:00 +0800 CST  
我现在回家,父母还能一下子认出我来吗?
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还是那么喧嚣吗?
我第一个任务会做什么?
人死之后,真如灯灭吗,灵魂到底是物质还是精神?
82年那些失踪的山西村民去了哪里?
外星生物为何只选择跟美国合作?
档案室四楼都记载着什么?为什么连问都不让问。
为什么九处不管是科技还是医疗技术都要比外面发达至少二十年,却不能普及大众?
此时我脑海里一片混乱,总感觉心中压着什么一样,我来的时候十八岁,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甚至都没有离开这座大山一步,我最热血的时候就是每日翻阅那些绝密档案,初看时新鲜无比,后来越来越麻木,哪怕有一天看到过几年世界末日,心中也不会有任何激荡。
短短一年,磨平了我的锐气,让我觉得世界之大,未解之谜数不胜数。
人类同沧海一粟,在苍茫宇宙中,渺小的可怜。
训练场中央毕业莲花碑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人名,这些十几年前毕业的老一辈有些已改名,凭着这几年所学过的处世技巧与人脉关系入了仕途,商途,平地青云,但更多的人却是走过了惊涛骇浪,默默无闻退出了九处,成为了普通大众。
不管怎样,只要刻到这莲花碑上的人名,无一例外不是为了组织流血流汗,甚至牺牲也得不到应有的光荣,这些人才是组织的脊梁,撑得起半边天的真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些熟悉不熟悉的人名心中想法激荡,人生在世短短须臾之间,要是能把自己的名字刻入这石碑上,也不枉来世一趟!
思绪万千中,副队长王建来到我身边,擦了把脸上的汗说: “原来你在这里。你刚才那飞刀真是帅呆了!只见那飞刀白光一闪,直奔王飞燕而去,谁知道王飞燕自幼练过气功,飞刀伤她不得,硬是被气功反弹过来,三哥一个漂亮的转身躲过,只听到“啪”一声,这飞刀插到了旁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身上,哈哈。”
“你这是编段子刺挠你三哥呢。”这王建是这届博古通今人员生日最小的一个,所以私下里叫我一声三哥。
王建挠挠头,说:“哪能啊,啊,对了,王姐找你。叫你去一下三楼会议室。”
我在格斗场水房洗了把脸,小跑到了会议楼。
平常开会一般是在二楼,这三楼会议室我还真没注意过。我推开前门,里面一片黢黑,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突然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来了。”我眼睛被灯光晃了一下,隐约瞧见前面讲台轮椅上背对着我坐着一个人,身形瘦削,满头白发,声音沧桑而又嘶哑。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看着那人背影,疑惑道:“你找我?”
“呵呵,找个位子坐下吧。”
“年轻人,告诉我,你对九处了解多少?”
我看着他的背影,脱口而出,“九处成立于一九五二年,是由六个国家共同设立的半官方组织,主要处理危害国家的恐怖袭击,战争,秘密外交,保护国家领导人与其子女人身安全,各种有关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
“年轻人,那只是表面的。”那人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一千五百年前,每个人都知道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五百年前,每个人都知道地球是平的,人类自以为掌控了一切,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他们愚蠢,自大,却又胆小慌张,但实际上这个世界上超出人类掌握的力量太多了,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们却选择视而不见。战争,污染,能源,人口,每一个问题人类都无法自我解决,所以应运而生有了我们,前苏联九处,俄罗斯九处,英国七处,美国第七区等,我们的存在并不只是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实际上,我们有着不为世人所知的任务。”
我咽了下口水,深呼吸一口气,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你以后或许会知道的,九处远不是你现在知道的那么简单。”地上的身影动了动,“年轻人,你是否想转入通今。”
我看着老爷子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这句话里包含着无数层含义,我愣了一下道, “如果可以,我愿意。”
“通今外勤人员可是组织里最危险的工种。”
我冷冷地看了看天花板,耸耸肩膀,说:“我陈三生来就是好斗逞强之人,在档案室里管理资料远不是我想要那种的生活。我自愿加入通今特工处,绝不后悔。”
对方手指敲打着轮椅,发出轻轻的击打声音,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良久道:“年轻人,我给你一次机会。组织会派你去执行下一次危险的任务,如果你坚持活了下来,那么我就批准你正式转入通今特工处。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没有了过去,没有了身份证编号,没有了指纹,档案。你对你的朋友,亲戚,亲人来说只是一个不存在的符号,你不再是制度的一部分,你在制度之上,超越了它,世俗的法律不能束缚你,如果你犯错误,只有我们才能审判你,你不在单纯是某个国家的公民,我们只是我们,博古通今特工人员。”
我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最后一句话,我们只是我们,博古通今特工人员。
“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明天你将执行你人生中的第一个任务。”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给我这个机会。”
“因为你就是你。”老爷子手推着轮椅缓缓消失在阴影之中。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8:00 +0800 CST  
博古通今 第九章 《执行任务》
火车慢慢悠悠地驶进黑龙江边陲小城时不过是天色刚刚放晴,大街上已经有不少行色匆匆的提着大包小包麻布袋的国内倒爷,这些倒爷都是中俄边境的村民,苏联解体,大量军用物资流落民间,价格极其低廉,军用望远镜,俄罗斯军用折叠匕首,甚至路子多都能买到几把市面上都不常见的手枪等,这种在俄罗斯极其低廉的军工产品在国内确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很多边境上的中国人扔掉了手中的伐木的镰刀加入到了倒爷大军,不光倒腾俄罗斯的军用产品跟皮革制品,还把内地的纺织品高价卖到俄罗斯,“去俄罗斯做生意一星期能挣一辆奔驰。”已经成为年轻人加入倒爷的口号。
事实上,早在八十年代初就已经有了倒爷,中俄边境例如黑龙江许多村庄几乎村家家户户都有倒爷,但当时还不叫倒爷,而是叫二道贩子。
中俄民间贸易的线路,基本上就是这群倒爷用汗水乃至血水杀开的,几乎每年这贸易道路上都有抢劫的,好一点的丢了财,运气差的连命都都丢了,其中的艰辛只有当事人可以说个三六九,这些早期倒爷的故事如果用惊心动魄形容都不足以为过。
于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倒爷自发聚集在一起,也就有了几个小团体,互帮互助,出了事大家也就一起想办法应付,在人家的地界上也没吃多少亏。就这样中俄边境贸易集市上有了这么几个临时聚集地,聚集在此基本上都是国内倒爷,有男友女,同时也有运气好的小伙子领着俄罗斯高挑洋妞,有时也有几个俄罗斯的“滚货爷”来此提货,这“滚货爷”是咱们倒爷对俄罗斯当地二道贩子的蔑称,这群俄罗斯二道贩子拿到货之后从不上肩扛着走,一般都是把货物往小推车一放,滚着走,一点力气也不多出。这聚集地人数虽然较少但人龙混杂,人口流动性又大,当地一些管事的人除了来收点“好处费”“保护费”之外便放任不管。
我们此行的任务就是来此调查前几日离奇失踪的几个倒爷跟两名通今人员以及能量静止怪事。资料上说发现两名离奇失踪的通今人员所住过的地方竟然保持着一种能量静止的状态,比如说帐篷里放着一杯热水,过了几天还是热的,温度丝毫不降。此行调查人员只有三人,分别是我,王飞燕还有一名美国记者约翰先生,而那约翰也不是别人,竟然是前几天我飞刀误插的大头。
这一路上气氛颇为尴尬。王飞燕一路写写画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而我跟大头说起来算是第二次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想起那天飞刀误插美国友人我就脸红,所以一路上我们仨加起来的话不超过十句。
下了汽车,开始步行,这一段土路极为难走,坑坑洼洼,走了大约有小半小时,就到了那楼天市场附近的一个小村,当地人称作马村,这虽说是个小村,其实最多也就算是个临时聚集地,村里也就是不三十口子人,大多都是临时歇脚的倒爷或者做些小交易的买卖人,在此临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们进了村口,遇见几个大老爷们,这几个爷们一见我们仨,窃窃私语,一脸警备之色瞅着我们仨,仔细打量了一番问:“你们是哪里人?”
我挺纳闷,你说我们仨脸上又没写着流氓二字,身上也没伤疤,手里也没拿着棍棒,怎么打量我们的眼神这么不对劲呢。
我跟大头还好,王飞燕不乐意了,指着对方一个短头发爷们,说:“看什么看?”
这短发爷们瞅了瞅王飞燕,往前一步走,说:“敢问这问姑娘是走哪条道的?燕子坞还是贝龙海啊?”
“哪里也不是,走阳关路贩卖点货物的,怎么有意见吗?”
“没有,能有什么意见,不过见三位陌生的很啊。”这短发说话顿了顿,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我一看这短发话里有话啊,给王飞燕使了眼色,上前一步道,递过一根烟说:“这位大哥,我们三人是黑龙江本地人啊,黑河张家村的,来此只是倒卖一些皮革制品,路过此地,对此地不是很熟悉,如果有什么规矩我们也真不知道,并无他意,这是我的身份证,所以你看——”
这为首的短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哈哈一笑,一把推开我拿假身份证的手,爽朗道:“到了咱马村就是朋友,咱来到外地做买卖都不容易的,快进来。”
我心想这短发爷们真是个老油条,见我拿出身份证先是瞟了一眼,接着就推开我的手,装作不用看的样子,既不得罪人又看清了我的身份,可见这些倒爷都是些心思缜密而又精通人际的老油子。
短发靠近我,突然低声说:“别怪老哥这么谨慎,最近不太平啊。”
我眼皮一跳,装作不动声色低声道:“发生什么了什么事?”
“听说一伙大约十人左右的倒爷被管事的人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可能是管事的又想讹咱们的票票喽,所以别怪老哥小心啊。”
我点了点头,说:“嗯,小心点好。小心点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短发爷们给我们找了个几个木条搭的临时帐篷歇脚地,这帐篷外表简陋,里面的东西却是应有尽有,什么桌子椅子双人床饭碗一一俱全,我跟王飞燕放下行礼,长吁一口气。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8:00 +0800 CST  
大头进了小木屋左看看右看看,一脸疑惑之色。
“行了,约翰先生,这小村比不上你们的洋沙发,凑活坐吧。”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一提醒,我仔细嗅了嗅空气,确实有股淡淡的腥臭味,要不是大头提醒,我还真没闻到。王飞燕皱皱眉头,从这帐篷里走了一圈,然后伸手从床底下揪出一只刚死不久的老鼠,扔出窗外。
原来是只死耗子。
把行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三人在附近找了个露天小吃铺,女服务员笑呵呵拿上来三个水杯,放下四副筷子。
大头笑道:“多了一双。”
服务员直勾勾的看着王飞燕说:“多拿总比少拿好。”
我们要了几盘菜,鱼肉冻、凉拌生菜、酸黄瓜,都是些简单易做的凉菜。
大头一边吃一边和那女服务员调笑:“他们虽然都是倒爷,不过还是你最精明,做倒爷的买卖。”
女服务员爽朗一笑说:“这菜怎么样?吃的还成吗?”
“好吃,你是哪里人?”
“俺来自柯尔克孜。”
我夹了一口黄瓜说:“哎呀,老乡啊,我说听你这口音怎么这么亲切呢,姑娘,我给你打听个事,这小黑山离这远不?”
“不是很远啊,过了前面那小山就到了,不过劝你们还是别过去了,别过去了,现在不太平。老实呆在咱们这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王飞燕,这静止事件难道已经传开了,又硬着头皮问:“哦,怎么个不太平法?”
“那里出事了,出大事了,听说那里死人了,几个管事的连夜开车把周围的地封了,凶手现在还没抓到呢。”
我装作吃惊,大叫:“啊,死人了?看样子还真不能过去。”原来这附近村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我长吁一口气。
那姑娘看了我一眼,说:“其实死人在这里是常有的事,查咱倒爷随身携带的美金就是那俄罗斯海关的重要任务,哪次过海关不得意思意思啊。外人剥层皮回到自己地界上也不太平啊,你想啊,火车是咱惟一的渠道,咱们的老爷们只能冒险将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美金随身携带回国,谁身上带这么多钱被外人看见了不眼红啊,是吧,出点事也是常有的,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寻思着那小黑山就没出啥事,就是管事的想多收咱的保护费,放出口风吓唬咱呢。”
我听到王飞燕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脸色平静的说:“哎,比如你们这种小摊子一年房租费是多少?”
那柯尔克孜姑娘笑盈盈的,张开巴掌,伸出四根手指:“什么房租费,‘保护费’加起来一年得有这个数吧。”
王飞燕笑了笑,说:“比我们死干一年可挣得多多了!”
我一听,对王飞燕一眨眼,说:“要不咱们也开小饭店得了。咱一年的工资还不如人家几个月呢。 ”
大头看了看柯尔克孜姑娘:“你们合法经营,为什么还交保护费?”
柯尔克孜姑娘很奇怪的看了看大头,给大头倒了一杯温水,“给管事的人点好处,事少保平安呗。”
“咳,我说约翰先生你别哪壶不开提那壶。”我轻咳了一下,但凡是不入正规市场,聚到这马村的有几个是证件齐全的,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走正规的通关程序,甚至有通过利用不正当的人际关系“批条子的‘官倒’,你这一提合法经营这不是给人家找难堪吗?你们美国人说话就这么口无遮拦?再说了你就是合法经营,这保护费该交还得交。
“好好的咱聊保护费做什么,你就是在咱村里不也得交点打点费吗?你看咱柯尔克孜姑娘就是长的好看,要是早认识你几年,我说不定得拉拉。”
“哈哈,”柯尔克孜姑娘爽朗一笑,见我说话如此开朗,一下子坐我大腿上:“这么说,你对我有意思?”
我脸上一红,偷偷看了看神色正常的王飞燕,抿嘴一笑:“瞧你说的,我有对你有啥意思,你男人不得揍我啊,你看这菜吃的差不多了,能不能给添俩菜啊。”
“我还没结婚呢,饭菜合口吗?还想吃点什么?” 柯尔克孜姑娘妩媚一笑问道:“我给你马上做。”
“哎,有拍黄瓜吗?给上一盘,顺便拿几个黑面包给包上。”说实话,喝了点酒吃了点菜又嚼了几个苦了吧唧的面包我早就饱了,为了能让这柯尔克孜姑娘起身才不得不让她去拍盘子黄瓜!
“吃饱喝足没?”王飞燕看了看大头。
“半饱吧,”美国佬咂咂嘴说:“这拌凉菜真好吃。古德!吃饱喝足咱们现在上路?”
“上路可不能这么用,走!”
“你说那失踪的几个倒爷会不会因为钱财被杀了?”大头道。
“如果只是几个倒爷失踪我倒是有这种可能,可两个老通今也离奇失踪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王飞燕跟大头前脚先走着,我去付钱,柯尔克孜姑娘突然靠近我,悄声对我说:“知道为什么你们三个人,我却拿了四双筷子吗?”
“拿错了?”
“那姑娘身上有东西,这东西连我看了都害怕,你要小心她点。哎,作孽啊。”那柯尔克孜姑娘一脸诡异。
我一看那柯尔克孜姑娘诡异的表情,浑身一寒,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想着柯尔克孜姑娘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便问:“什么意思?”
“别人看不出,我却是能看得到!呵呵。这东西虽然歹毒,不过现在无碍,你听我的话,小心点没错,要是你真是来此倒卖货物的,换个伴吧,我还没结婚呢。” 柯尔克孜姑娘爽朗一笑,找我一把零钱。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8:00 +0800 CST  
博古通今 第十章 《地下迷城》
我们三人下午才赶到小黑山两位通今人员失踪前住的地方,在此已经等候着四个九处外围组织的人员,看了一下王飞燕的证件,对王飞燕敬礼之后又秘密的交代了一些事情,我离得较远没听清,等那些人走后,我问王飞燕刚才几个人说的啥,王飞燕看看我说,他们说咱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不管咱们找没找到线索,俄罗斯九处都会接管此事,这是上面的命令。
我点点头,看来这邻邦友人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们把这附近排查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帐篷一共是两顶,每顶帐篷里均有一张行军床,床上物品一应既全,且什么杯子,毯子等都保持原样,没有搏斗过的痕迹。
这帐篷里面的东西果然跟资料上说的一样,保持一种能量静止状态,水温不变,蜡烛不灭,颇为神奇。
简单排查完毕,王飞燕一脸严肃说:“这事有些棘手了。”
大头也是严肃道:“我觉得也是。”
王飞燕把手中的一叠纸扔到桌子上说:“首先,这里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两位调查人员却离奇失踪,其次,他们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看这上面写的东西。”
我拿过桌子上的文件左看右看,丝毫看不出任何东西,不过既然王飞燕都这么说了,我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点点头说:“确实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不然这些纸张不会这么旧。”
王飞燕噗嗤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不懂装懂,”王飞燕把几张纸放到蜡烛之上烤了一会说:“你看,这上面有字。”
我脸一红,仔细朝纸上看去,上面凌乱写着几个大字:“有鬼,速离去。”
我倒吸一口凉气,有鬼?
又排查了几个小时也没有什么进展,此时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众人赶了一下午的路,也没吃上一口热乎饭,到了晚上更是又累又饿,王飞燕烧了把火,煮了几包面,简单吃过晚餐,做好警戒措施之后,我跟大头一个帐篷,王飞燕一个帐篷便沉沉睡去。
晚上正睡的香甜,感觉外面有细细碎碎的声音,我从小睡觉就这样,但凡一点声音就能惊醒,一睁眼,隐约看见这帐篷外面立着一个人影,而且看这人影大小一定不是王飞燕。
这深山野岭,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人影?
难道是离奇失踪的倒爷,亦或者是那纸上提到的鬼?
我心快跳了两下,但马上镇定下来,摸到枕头下面的匕首,悄悄从床上爬起,慢慢走过去,猛的一拉帐篷,迎面一张人脸出现在我眼前,我下意识一脚蹬出踹了个正着,对方毫无准备下被我一脚踹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我一听是个人,马上胆大三分,一把拽住对方上衣,这人挣开衣领,爬起来就想跑,被我一把又拽了回来,一个擒拿把对方摁倒在地。
借着月光我看清此人模样,大约有四十冒头,一脸褶子,鼻子跟眼睛小的可怜,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摔到地上的包子,闻讯赶来的王飞燕二话不说把对方绑了。
“救命啊,救命啊,强盗啊?!”
“他娘的,闭嘴!”
我穿上外套,哈了口气道:“你叫什么?”
“我…我叫王五。”
“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晚…晚上睡不着走走。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王飞燕面色一寒说:“走走?哈哈,好笑,这大半夜的你来这深山荒野里走走?”
我看了看王五说:“是不是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王飞燕瞪了我一眼,我自知说漏了嘴,马上噤声。
王五眼皮跳了一下,一脸紧张,“我的爷啊,你这是冤枉啊,我就是听几个朋友说这里挖到了宝贝被管事的人封了,寻思着天黑想过来瞅两眼,怎么还跟杀人扯上关系了?”
王飞燕点了点头,看来这离奇失踪案已经被传开了,只不过说什么的都有,面色一寒道:“也就是想过来顺点东西?”
王五脸色略有尴尬,讪讪说:“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搜身!”
我把王五浑身上下找了一遍,找到了一张狼皮纸。我看看上面满是星星点点的狼皮纸,一阵疑惑,这特娘的是什么?除了几个小数字就是蝌蚪一样的小字,藏宝图吗?我把狼皮纸递给王飞燕,示意她看看这是啥, 王飞燕接过来,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又指了指王五。
“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是在附近捡的。”
不管我们怎么问,这王五一口咬定自己是鬼迷心窍想过来顺点东西的,这狼皮纸也是自己捡的,我跟王飞燕明知道对方在撒谎,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总之审问了几个小时也没问出什么,王飞燕见我哈欠连天让我回去睡,她负责审问。我想了想说,那我先回去眯一会。心里想着王五你自求多福吧。
刚走进帐篷,听见外面一声惨叫,我摇了摇头,装作没听见。
一觉睡到天亮,穿戴整齐之后走出帐篷,见王飞燕还在审问王五,旁边还坐着大头,只是此时的王五明显蔫头耷脑,眼窝深陷,一副整宿没睡的样子。
我悄声问王飞燕怎么样,王飞燕摇摇头说,嘴硬的狠,什么也不说。我说,会不会他真是鬼迷心窍想过来看看。王飞燕冷哼一声,绝对不会,昨晚我试探问他说是不是想过来顺点东西,他想也没想一口承认,这能说明什么?我问,说明什么?王飞燕看看我说,说明他宁愿承认过来偷东西也不想多说什么,也就说他一定做了比偷东西更严重的事情。我对王飞燕竖了一下大拇指说,厉害!王飞燕又补充道,昨晚我问了他很多东西,谈话间故意略带提到这离奇失踪案时,这王五明显神色慌张,表情不对,所以我有八成肯定,他跟这离奇失踪案一定有关联。
我从包里拿出昨晚从王五身上搜出的狼皮纸,又仔细看了看,不过结果跟昨晚一样,还是看不懂,大头伸过脑袋来,一脸好奇。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敬爱的陈三同志,愿上帝保佑你。”大头口吃不清的说道。
我把狼皮纸递给美国佬,大头左看看,右看看,不时的点点头,皱皱眉,然后又陷入沉思,一会又点点头,难道这美国佬看出了什么?
“你看懂了?”
美国佬点了点头,“上帝保佑,看懂一些,一点点。”
我眼里精光一闪,“快说这图上的星星点点是什么意思?”
“这个没看懂。”
我一阵气结,果然死美国佬故弄玄虚的本事还是有的。
“不过,我知道这是一张地图,还是一张很大的地图,这图上画的应该就是一座城市。”
我看了看大头,这美国佬表情严肃,不似开玩笑,于是问他:“你怎么看出这是一张地图的?”
大头指了指这地图上上的几个数字,说,“你看这些小数字实际上是一种密码,换算成数字的话,应该是两位一组的坐标。”
“别提那些没用的。直接点。”
“这些密码翻译成数字就是两位一组的坐标,应该是某处的入口。我原来以为这种数字密码只是在西方流行,原来你们东方人也喜欢用啊。”
我看了看大头,心中保留着一丝怀疑,说:“你能翻译出这些数字吗?”
大头皱皱眉头,说:“别人得需要一个星期。不过我这种天才的话,十分钟的事。”
楼主 瞎子三爷  发布于 2012-03-22 14:19:00 +0800 CST  

楼主:瞎子三爷

字数:327291

发表时间:2011-05-15 06:42: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09 22:54:26 +0800 CST

评论数:1814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