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空难之后
第十四节
第二天风暴依然没有停息的感觉。中间有阵子风暴没这厉害的时候，方浩生和马丁冒着风雨出去看了下。顺便他们还给救生筏多加两块石头压稳。剩下的时间他们只能困在这弥漫着湿气的山洞之中。虽然吃了几片阿司匹林，但方浩生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感冒，喉咙发痛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除了躺着他也没其他办法了。马丁和方浩生正在翻着那边被水泡过的救生手册，这书已经被他们看了好几遍了，可惜他们也没有在其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跟我们现在差不多的。”半躺着的方浩生突然打破沉默，他吸了下鼻子继续说，“说的是一个送快递的在飞机失事之后，流落荒岛上面生活了四年，最后自己做木筏出海获救的事。”
“汤姆•汉克斯的荒岛余生。”马丁接话道，“这电影我也看过几遍，汤姆•汉克斯的电影我都看过——怎么你也有看过？”
“怎么没看过，这么著名的电影”方浩生懒散的回了句，“还有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话说复仇者联盟4我都还没来得急看……”
“要剧透不。”英国人坐了起来一脸坏笑的说，“你可知道灭霸……”
“闭嘴……”方浩生把手里救生手册扔在马丁面上，“我都忍了好久没点开那些视频，新闻，还差点把要剧透的人给拉黑了。”
“等等，你们说那送快递的在荒岛上活了四年？”巴布打断了他们的话，“那送快递的是怎么熬过四年的？”似乎怎么活下去才是他最关心的。
“吃椰子，自己捕鱼，还有自己生火，最后捡了块什么东西当作风帆出海，”马丁摸着脑袋好想是在努力回忆，“对了，他还有一个叫威尔森的排球作伴。”
“那我们能熬多久？”巴布的问题让三人都沉默下来，“这岛我看过了，就是一块大石头，连屁都没一个，我们怎么活下去？”
“活下去。”打了个喷嚏之后方浩生说，“想办法活下去，那我们还有机会……”他的声音不大，看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们坐飞机出事了，这么大件事全世界的新闻应该都有报道的，”方浩生犹豫一下继续说，“那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们，我们国家应该会派出搜救队来的。毕竟这机上起码由十五六个中国人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坚持多几天，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那也得要外边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啊。”剩下的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飞机由天上掉下来的还能生存下来的几率是多少？”马丁有点泄气的说。
“还有这两天这么大风雨，要是我们还在海里一定是死翘翘了。”巴布也跟着反驳道，“我想没有人愿意做倒贴钱的活吧，或者在外边的人眼里我们早就是鱼拉出来的屎了。”
“那我们要让外边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才行。”方浩生接着黑人的话说下去
“要不，在这倒是写个‘SOS’”马丁提议道，“或许他们能在飞机上看到。”
“或者我们试试发求救信号，好像马丁说的。”方浩生点点头，“顺便我们我们也可以收集些雨水什么的，就算真要再出海我们也有水喝。”
马丁点点头表示同意中国人的话，毕竟这时候他的脚需要时间恢复。
大约这天下午的四五点的时候这场风暴才算是平息下来。趁着还能见到太阳的短暂时间，巴布在外边捡了两个塑料瓶子装满雨水，加上之前装满的。目前他们饮水还不算是大问题。不过吃的就已经见底了如果再没办法解决，三人马上就要挨饿了。
第二天风暴依然没有停息的感觉。中间有阵子风暴没这厉害的时候，方浩生和马丁冒着风雨出去看了下。顺便他们还给救生筏多加两块石头压稳。剩下的时间他们只能困在这弥漫着湿气的山洞之中。虽然吃了几片阿司匹林，但方浩生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感冒，喉咙发痛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除了躺着他也没其他办法了。马丁和方浩生正在翻着那边被水泡过的救生手册，这书已经被他们看了好几遍了，可惜他们也没有在其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跟我们现在差不多的。”半躺着的方浩生突然打破沉默，他吸了下鼻子继续说，“说的是一个送快递的在飞机失事之后，流落荒岛上面生活了四年，最后自己做木筏出海获救的事。”
“汤姆•汉克斯的荒岛余生。”马丁接话道，“这电影我也看过几遍，汤姆•汉克斯的电影我都看过——怎么你也有看过？”
“怎么没看过，这么著名的电影”方浩生懒散的回了句，“还有阿甘正传，肖申克的救赎。话说复仇者联盟4我都还没来得急看……”
“要剧透不。”英国人坐了起来一脸坏笑的说，“你可知道灭霸……”
“闭嘴……”方浩生把手里救生手册扔在马丁面上，“我都忍了好久没点开那些视频，新闻，还差点把要剧透的人给拉黑了。”
“等等，你们说那送快递的在荒岛上活了四年？”巴布打断了他们的话，“那送快递的是怎么熬过四年的？”似乎怎么活下去才是他最关心的。
“吃椰子，自己捕鱼，还有自己生火，最后捡了块什么东西当作风帆出海，”马丁摸着脑袋好想是在努力回忆，“对了，他还有一个叫威尔森的排球作伴。”
“那我们能熬多久？”巴布的问题让三人都沉默下来，“这岛我看过了，就是一块大石头，连屁都没一个，我们怎么活下去？”
“活下去。”打了个喷嚏之后方浩生说，“想办法活下去，那我们还有机会……”他的声音不大，看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们坐飞机出事了，这么大件事全世界的新闻应该都有报道的，”方浩生犹豫一下继续说，“那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们，我们国家应该会派出搜救队来的。毕竟这机上起码由十五六个中国人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坚持多几天，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那也得要外边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啊。”剩下的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飞机由天上掉下来的还能生存下来的几率是多少？”马丁有点泄气的说。
“还有这两天这么大风雨，要是我们还在海里一定是死翘翘了。”巴布也跟着反驳道，“我想没有人愿意做倒贴钱的活吧，或者在外边的人眼里我们早就是鱼拉出来的屎了。”
“那我们要让外边的人知道我们还活着才行。”方浩生接着黑人的话说下去
“要不，在这倒是写个‘SOS’”马丁提议道，“或许他们能在飞机上看到。”
“或者我们试试发求救信号，好像马丁说的。”方浩生点点头，“顺便我们我们也可以收集些雨水什么的，就算真要再出海我们也有水喝。”
马丁点点头表示同意中国人的话，毕竟这时候他的脚需要时间恢复。
大约这天下午的四五点的时候这场风暴才算是平息下来。趁着还能见到太阳的短暂时间，巴布在外边捡了两个塑料瓶子装满雨水，加上之前装满的。目前他们饮水还不算是大问题。不过吃的就已经见底了如果再没办法解决，三人马上就要挨饿了。
第十五节
又是一天过去，太阳才在海平面中冒出来一点鱼肚白，三人就相互搀扶着钻出山洞。抬头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这次他们终于看到已经呆了两天多快三天的地方。飓风把海里很多东西都吹上岸，大大下下的树干横七竖八躺在海岸边上，不过这些东西都不会引起他们注意。这里真的就好像巴布之前说的一样，除了石头还是石头，除了几只海鸟他们唯一发现活物似乎铺在礁石上青苔了。三人站在一小片难得算是平整的地方沉默无语。这几乎是岛上唯一平整的地方，可看起来就是跟厕所差不多。在这里排个“SOS”？几米外都看不清楚了，更不要说由天上看下来。
“这只有垃圾。”马丁无力坐在一块石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能吃能喝的吧，三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些刚由碎石滩或者礁石间冒出头小螃蟹，看见这三个衣衫褴褛的人类，立马四散逃开。不远的地方在那半截破木船残骸旁边，一群海鸥似乎围着什么东西。只是他们丁点的声响就是一阵鸟叫声和翅膀拍打声。刚才海鸥聚集的地上还有半截死鱼。要是他们早点来或许还能赶得上一顿“日本刺身”大餐，不过现在只剩破碎鱼头和半截鱼骨架。三人在海滩寻觅一阵，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海里。
方浩生把手伸进海水里石头下不停摸索着，至于石头里面会不会藏着毒蛇还好有锋利牙齿鱼，似乎已经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那里面有没有什么进肚子的。他回头看了眼巴布，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找到什么。不看就算了一看又是一个让人沮丧的结果。这黑人不会游泳，只敢在敢在海水才淹过膝盖的地方来回走动。那地方能找到什么吃的？方浩生呆立在海里抬起头痛苦的闭上眼。突然他觉得自己突然劳累，疲于苟活，疲于忍受饥饿，疲于……。真想躺下了什么都不管一觉睡到底，他叹了口气又睁开眼，继续低头搜索着。
“方，你过了看看，这些能吃不。”突然巴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方浩生转过身来看见黑人站在一块石头边上朝着自己招手。中国人点点头不快不慢的走过去。
“你看看这石头下的东西能吃不。”巴布指着脚边礁石说。
顺着黑人手指方向看去。就在那礁石下距离海面大概几厘米深的地方，夹杂着破烂海藻之间那些密密麻麻的——生蚝？突然方浩生眼睛一亮，这东西粗糙的硬壳跟生蚝确实很像。方浩生又仔细看了几眼应该是没错。
“能吃的！”方浩生高兴的毙了OK的手势，刚还在焦急等待结果的巴布立马兴奋大叫起来，引得岸上的马丁大声问怎么啦。巴布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伸手要掰下一个来尝尝鲜，不过被方浩生挡下了。
“这些贝壳边缘很锋利，那英国人的脚应该就是被这些东西害的。”说完方浩生是左右看了眼，在水里摸起一块石头，“我们得用点工具。”
方浩生吸了口气紧握手里石头用力砸下去。“啪”的一声水花四溅，只是除了搞得两人浑身湿透引来岸上英国人一顿大笑，水里的贝壳却纹丝未动。擦去一脸海水后，方浩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耸耸肩。他想了下一手扶着露在海面礁石弯下腰另一只手在水里砸。
“掉下来一个了”旁边的巴布看起来比方浩生好激动。
这边方浩生也停下来，把掉水里的贝壳摸上来。虽然上面长满难看的海藻，但个头不小，而且——“看来能吃的！”
中国人脸上露出难得笑容。看着这两个家伙在那一说一笑的，岸上的马丁可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了。他由坐的地方站起来伸长脖子眯着眼睛死命瞧，可是有点远他还是看不清楚。
“嗨，嗨 你们找到什么好东西啊？”英国人终于忍不住大声喊起来，“也给我看看呗。”
不过似乎海里的两人故意在捉弄他是的，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敲打着什么然后又开心叫起来。弄得马丁无可奈何垂头丧气又坐立不安，生怕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到时候自己就惨了……
“嗨，胖子接着！”巴布朝着岸边英国扔出一个东西。
“牡，牡蛎？”马丁瞪大眼有点不太相信，“太好了！你们太棒了。”这家伙激动得朝着两人竖起拇指。接下来方浩生负责砸下来，巴布捡起来再扔该马丁，而英国人就把这个整整齐齐放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凯旋而归”的中国人和黑人，马丁变现前所未有的热情。他边朝着两人招手边告诉他们战绩一共是12个牡蛎，每人可以吃四个。最后那半句英国人似乎故意提高声音的说。其他两人看起来心情大好，也没跟他计较这些。
又是一天过去，太阳才在海平面中冒出来一点鱼肚白，三人就相互搀扶着钻出山洞。抬头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这次他们终于看到已经呆了两天多快三天的地方。飓风把海里很多东西都吹上岸，大大下下的树干横七竖八躺在海岸边上，不过这些东西都不会引起他们注意。这里真的就好像巴布之前说的一样，除了石头还是石头，除了几只海鸟他们唯一发现活物似乎铺在礁石上青苔了。三人站在一小片难得算是平整的地方沉默无语。这几乎是岛上唯一平整的地方，可看起来就是跟厕所差不多。在这里排个“SOS”？几米外都看不清楚了，更不要说由天上看下来。
“这只有垃圾。”马丁无力坐在一块石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还是去找找看有没有能吃能喝的吧，三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些刚由碎石滩或者礁石间冒出头小螃蟹，看见这三个衣衫褴褛的人类，立马四散逃开。不远的地方在那半截破木船残骸旁边，一群海鸥似乎围着什么东西。只是他们丁点的声响就是一阵鸟叫声和翅膀拍打声。刚才海鸥聚集的地上还有半截死鱼。要是他们早点来或许还能赶得上一顿“日本刺身”大餐，不过现在只剩破碎鱼头和半截鱼骨架。三人在海滩寻觅一阵，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把目光转向海里。
方浩生把手伸进海水里石头下不停摸索着，至于石头里面会不会藏着毒蛇还好有锋利牙齿鱼，似乎已经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那里面有没有什么进肚子的。他回头看了眼巴布，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找到什么。不看就算了一看又是一个让人沮丧的结果。这黑人不会游泳，只敢在敢在海水才淹过膝盖的地方来回走动。那地方能找到什么吃的？方浩生呆立在海里抬起头痛苦的闭上眼。突然他觉得自己突然劳累，疲于苟活，疲于忍受饥饿，疲于……。真想躺下了什么都不管一觉睡到底，他叹了口气又睁开眼，继续低头搜索着。
“方，你过了看看，这些能吃不。”突然巴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方浩生转过身来看见黑人站在一块石头边上朝着自己招手。中国人点点头不快不慢的走过去。
“你看看这石头下的东西能吃不。”巴布指着脚边礁石说。
顺着黑人手指方向看去。就在那礁石下距离海面大概几厘米深的地方，夹杂着破烂海藻之间那些密密麻麻的——生蚝？突然方浩生眼睛一亮，这东西粗糙的硬壳跟生蚝确实很像。方浩生又仔细看了几眼应该是没错。
“能吃的！”方浩生高兴的毙了OK的手势，刚还在焦急等待结果的巴布立马兴奋大叫起来，引得岸上的马丁大声问怎么啦。巴布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伸手要掰下一个来尝尝鲜，不过被方浩生挡下了。
“这些贝壳边缘很锋利，那英国人的脚应该就是被这些东西害的。”说完方浩生是左右看了眼，在水里摸起一块石头，“我们得用点工具。”
方浩生吸了口气紧握手里石头用力砸下去。“啪”的一声水花四溅，只是除了搞得两人浑身湿透引来岸上英国人一顿大笑，水里的贝壳却纹丝未动。擦去一脸海水后，方浩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耸耸肩。他想了下一手扶着露在海面礁石弯下腰另一只手在水里砸。
“掉下来一个了”旁边的巴布看起来比方浩生好激动。
这边方浩生也停下来，把掉水里的贝壳摸上来。虽然上面长满难看的海藻，但个头不小，而且——“看来能吃的！”
中国人脸上露出难得笑容。看着这两个家伙在那一说一笑的，岸上的马丁可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了。他由坐的地方站起来伸长脖子眯着眼睛死命瞧，可是有点远他还是看不清楚。
“嗨，嗨 你们找到什么好东西啊？”英国人终于忍不住大声喊起来，“也给我看看呗。”
不过似乎海里的两人故意在捉弄他是的，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敲打着什么然后又开心叫起来。弄得马丁无可奈何垂头丧气又坐立不安，生怕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到时候自己就惨了……
“嗨，胖子接着！”巴布朝着岸边英国扔出一个东西。
“牡，牡蛎？”马丁瞪大眼有点不太相信，“太好了！你们太棒了。”这家伙激动得朝着两人竖起拇指。接下来方浩生负责砸下来，巴布捡起来再扔该马丁，而英国人就把这个整整齐齐放在一块大石上。看着“凯旋而归”的中国人和黑人，马丁变现前所未有的热情。他边朝着两人招手边告诉他们战绩一共是12个牡蛎，每人可以吃四个。最后那半句英国人似乎故意提高声音的说。其他两人看起来心情大好，也没跟他计较这些。
第十六节
只是，这东西该怎么吃？
可他还没来得急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一个刺耳的“啪嚓”声，还有英国人惊讶的叫喊声。只见巴布已经抡起石头朝着最近自己的那只可怜的生蚝砸下去。第一下生蚝的壳掉了一小块，但也被砸得飞了出去，要不是马丁头缩得快那可能就要多一宗“血案”。巴布一手拿着石头另一只手拿着生蚝跑回来。把生蚝放稳后，黑人毫不犹豫就是手起石头落。飞溅的汁液瞬间黏在方浩生面上，感觉就好像一坨鼻涕般，说多恶心有多恶心。
“该死的这东西能吃吗？”黑人用手指捏起粘在石头上那坨东西。
“浪费啊！”这边马丁这些是一副心疼的样子，“只用蛮力是不行的。”
说完英国人亮出一根生锈的大铁钉，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哪里捡来。可能是刚才在岸边那破船上扭下来的吧。英国人在其他两人注视下这家伙挑了个头最大的，一只手拿着生蚝，另一只手握着石头。“咔嚓，咔嚓”的几下之后两块贝壳之间有了小缺口。
“看好咯”马丁得意的说
接着他把铁钉在石头上擦了几下伸进缺口中，开始用力的撬啊撬啊。只是光看到这家伙脸色涨成猪红一样，就是不见手里生蚝有一点变成。
“我来，我来，”巴布有点看的不耐烦，“看你就没吃饭的。”
黑人一手拿着生蚝一手捉住铁钉，双眼圆凳手臂肌肉暴起，只听到一个微弱撕裂声，生蚝最后的抵抗宣布失败。
“这东西真能吃吗”黑人打量贝壳里东西，还是一脸恶心的嘀咕道。“这东西的样子让我想到女人的……”
“你没吃过吧。”饿了好久的英国人已经安耐不住，他几乎是抢过来般拿着生蚝。“这是好东西，可惜就是没有柠檬汁和红酒。” 看着鲜润的液体由晶莹剔透吹水可破的肉质，马丁早已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使劲的吞咽着口水。“如果你们不习惯的话，我建议你们整个吞下去，就像这么样……” 软糯湿滑的肉顺着带着一丝咸味的汁水划入喉咙深处再进入胃部，让英国人肥胖的身体也跟着为之颤抖——实在是太美味了。
旁边的巴布，似乎被这英国人表情感染了。立马拿起一只学着马丁的样子开始敲打。在巴布对面方浩拿着手里生蚝，也陷入深深沉思之中。生蚝他是吃过，不过那已经是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和还是女朋友的老婆一起去湛江玩吃过。只是吃过之后他剩下假期都在医院和厕所之间。这个还让他老婆给笑话了快一年。但是也得填饱肚子啊——方浩生看着手里那坨湿滑像浓痰般的肉努力说服自己。说罢他相似个将要慷慨赴死的勇士般，用力吸了口气闭上眼，挣扎好一阵才艰难吞咽下去。只是那事后干吐的动作就差点吓得刚咽下去的巴布给吐出来。而马丁这边狂风扫落叶般消灭干净自己的，还若有所思的看着黑人的。巴布瞪了他一眼，把自己那只捉在手里。方浩生看到英国人把眼睛转向自己，连忙把最后的一点肉吞进嘴里，差点就噎到自己。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点东西进肚子了。肚子里那只躁动的野兽总算是稍微平静下来，他们也有额外的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第一件事当然是弄清楚这个岛上有什么东西。于是方浩生跟着巴布爬上他们呆了几天的山洞顶上。就是那几块倾轧的巨石之上，这小岛一下就看完了，除了石头和被海水吹来的垃圾啥都没有。
“连一根草都没有……”蹲在石头上方浩生暗自骂了句，“艹……”
“这地方不能待，”前面的巴布不停摇头，“这地方就是监狱，没水没吃，我们活不了多久。”
两人下来跟等在下面的英国人说了一遍。马丁叹了口气待坐在地方，脸上写满了失望。
“或者我们看看这有没有能蓄水的地方”方浩生建议道。
其他两人点点头，又是分头四处走了，只是两三个小时等他们在碰头的时候，大伙眼里只有更大的失望。这里都是石头，雨水要不回到大海要不就被太阳蒸发掉根本留不下。
只是，这东西该怎么吃？
可他还没来得急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一个刺耳的“啪嚓”声，还有英国人惊讶的叫喊声。只见巴布已经抡起石头朝着最近自己的那只可怜的生蚝砸下去。第一下生蚝的壳掉了一小块，但也被砸得飞了出去，要不是马丁头缩得快那可能就要多一宗“血案”。巴布一手拿着石头另一只手拿着生蚝跑回来。把生蚝放稳后，黑人毫不犹豫就是手起石头落。飞溅的汁液瞬间黏在方浩生面上，感觉就好像一坨鼻涕般，说多恶心有多恶心。
“该死的这东西能吃吗？”黑人用手指捏起粘在石头上那坨东西。
“浪费啊！”这边马丁这些是一副心疼的样子，“只用蛮力是不行的。”
说完英国人亮出一根生锈的大铁钉，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哪里捡来。可能是刚才在岸边那破船上扭下来的吧。英国人在其他两人注视下这家伙挑了个头最大的，一只手拿着生蚝，另一只手握着石头。“咔嚓，咔嚓”的几下之后两块贝壳之间有了小缺口。
“看好咯”马丁得意的说
接着他把铁钉在石头上擦了几下伸进缺口中，开始用力的撬啊撬啊。只是光看到这家伙脸色涨成猪红一样，就是不见手里生蚝有一点变成。
“我来，我来，”巴布有点看的不耐烦，“看你就没吃饭的。”
黑人一手拿着生蚝一手捉住铁钉，双眼圆凳手臂肌肉暴起，只听到一个微弱撕裂声，生蚝最后的抵抗宣布失败。
“这东西真能吃吗”黑人打量贝壳里东西，还是一脸恶心的嘀咕道。“这东西的样子让我想到女人的……”
“你没吃过吧。”饿了好久的英国人已经安耐不住，他几乎是抢过来般拿着生蚝。“这是好东西，可惜就是没有柠檬汁和红酒。” 看着鲜润的液体由晶莹剔透吹水可破的肉质，马丁早已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使劲的吞咽着口水。“如果你们不习惯的话，我建议你们整个吞下去，就像这么样……” 软糯湿滑的肉顺着带着一丝咸味的汁水划入喉咙深处再进入胃部，让英国人肥胖的身体也跟着为之颤抖——实在是太美味了。
旁边的巴布，似乎被这英国人表情感染了。立马拿起一只学着马丁的样子开始敲打。在巴布对面方浩拿着手里生蚝，也陷入深深沉思之中。生蚝他是吃过，不过那已经是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和还是女朋友的老婆一起去湛江玩吃过。只是吃过之后他剩下假期都在医院和厕所之间。这个还让他老婆给笑话了快一年。但是也得填饱肚子啊——方浩生看着手里那坨湿滑像浓痰般的肉努力说服自己。说罢他相似个将要慷慨赴死的勇士般，用力吸了口气闭上眼，挣扎好一阵才艰难吞咽下去。只是那事后干吐的动作就差点吓得刚咽下去的巴布给吐出来。而马丁这边狂风扫落叶般消灭干净自己的，还若有所思的看着黑人的。巴布瞪了他一眼，把自己那只捉在手里。方浩生看到英国人把眼睛转向自己，连忙把最后的一点肉吞进嘴里，差点就噎到自己。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点东西进肚子了。肚子里那只躁动的野兽总算是稍微平静下来，他们也有额外的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第一件事当然是弄清楚这个岛上有什么东西。于是方浩生跟着巴布爬上他们呆了几天的山洞顶上。就是那几块倾轧的巨石之上，这小岛一下就看完了，除了石头和被海水吹来的垃圾啥都没有。
“连一根草都没有……”蹲在石头上方浩生暗自骂了句，“艹……”
“这地方不能待，”前面的巴布不停摇头，“这地方就是监狱，没水没吃，我们活不了多久。”
两人下来跟等在下面的英国人说了一遍。马丁叹了口气待坐在地方，脸上写满了失望。
“或者我们看看这有没有能蓄水的地方”方浩生建议道。
其他两人点点头，又是分头四处走了，只是两三个小时等他们在碰头的时候，大伙眼里只有更大的失望。这里都是石头，雨水要不回到大海要不就被太阳蒸发掉根本留不下。
第十七节
“要活下去……”方浩生看着大海沉默一阵子，“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出海。”
“出海？”马丁后怕的皱起眉，“万一，万一，真有人找到这里来呢？”
“不”巴布摇了摇头打断英国人的话，“在外人眼里，或者我们都死了……”
“我们还都活着！”马丁瞪大眼有点暴怒的叫喊着，“他们不能就这么样放弃我们啊！”
“可他们不知道啊！”巴布奋力站起来，两人身高差不多，不过腰围马丁可是巴布的两倍有多，“要是没有这岛，你觉得我们能活着渡过这场风暴吗？，要是你是外边的人，看到这么一场风暴之后，觉得还有人能活下来吗？”
马丁依然顶在巴布面前，可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四处游走。最后英国人无可奈可的抱着头蹲下来，受伤坐在石头上沉默无语。
救援的黄金72小时早已过去，再加上前天这么猛烈的一场风暴……或许一切真的就跟巴布说那么样——他们被遗弃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三个被遗弃的幸存者，身处没水没食物的荒岛面对茫茫大海。如果留下来他们仅剩的物质已经是踵决肘见，要是超过七天没救援人员或者没人发现他们，唯一结果几乎就是死亡。如果出海拼一把他们或者能活多几天，也可能随便被风浪淹没葬身鱼腹……
怎么样，最坏的结果都是事，就是看是淹死还是饿死或者渴死……
三个人都沉默无语，或者说是左右为难。
“嘿，你不是说你在船上待过吗”方浩生突然朝着马丁问了句，“你说我们出海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准备什么？”马丁有点茫然，“水，吃的……”马丁又把目光挪向大海，最后把目光落在他们的救生筏上，“我们还要更大的船。”马丁说道。
“你个猪头，我们不是有船了吗，为什么要更大的？”巴布打断了他的话，似乎话语间还有点火药味。
“这救生筏根本就不能挡住海浪。”马丁似乎没觉察到其他人变化继续说，“你们这些旱鸭子，可没见过大海的风浪！你们看我们那小东西，上次风浪最多就三级的浪都随时要翻。现在是大西洋风浪最活跃的时候。要是出道大海遇到稍微大一点，我们就等着喂鱼了。”似乎读的书多点是有点好处，不对这应该是马丁老本行。黑人松开叉在腰间的手，下意识朝着中国人看了眼。听完这话方浩生也是愣住，他也没想到过这点。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方浩生蹲下来问了句
“更大的船，”马丁回了句
“要多大。”方浩生问了句。
“多大？”马丁愣了下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想着，几分钟之后他又开口，“大概，大概要——起码要我们救生筏的两倍以上吧。”
方浩生没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脚下的几块小石头。好一阵子之后他突然站起来朝着海边走起，在其他两人注视下拖回一根有快三米上的浮木。
“来帮帮我，把那两根也拉回来。”他朝着岸上的马丁和巴布招手道。
马丁的脚还没完全好，只能由黑人帮着方浩生把卡在几块礁石之间的另外两根长浮木拖了回来。
“这是要干嘛”黑人拧了下被弄湿的衣服顺便问了句。
“加大我们的船啊。”方浩生回答道，“来的我的想法是这么样的……”也顾不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方浩生蹲下来用几块石头来表达。
“哦，原来是这么样啊。”马丁立马就明白了中国人的想法，就是先做2个大小差不多的小木筏，然后用刚才捡来的长的浮木固定在救生筏的两头。“这么一来那我们的救生筏就大了很多，而且救生筏本身也会有什么改变，你好聪明啊。”英国人兴奋的拍着方浩生的肩膀，“那我们还得要准备很多可以浮起来的东西。”
“这么样我们就能活下来吗？”这才是巴布最关心的问题。
“或者，也许……”英国人还是有点犹豫，他闭上嘴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确实这个是关系三人还能活多少年的大事。“我觉得可以试试，”在巴布开口前马丁终于大声说出自己想法。他用力拍了下大腿，加重语音的说，“反正结果都差不多，要不我们就赌一把。希望我还能跟我那哥酒鬼老爸一样懂海。”
“就这么样说定了，”方浩生站了起来拍了拍马丁的肩膀。“你懂大海，做东西搭框架这个是我吃饭的本钱。”
“那力气活就是我的强项了。”巴布插了句，“你说我们需要多少东西？”
“那，干活！”方浩生伸出手。
“说干就干，这才是我兄弟”巴布笑着说握着中国人的手，“我有点喜欢你了。”
“虽然我还是有点……”马丁耸耸肩换了放松点的语气说，“不能少了我这个船长。”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起码还要两根跟这些一样长的木头，然后一边我觉得要七八根木头。加起来起码要20根木头吧。不过应该也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一下。”说罢他指着碎石滩上一个破泡沫说道。
“还有船桨不然我们就只能随波逐流了，”马丁也跟着插话道，“最好能搞个风帆可以省力一点。”
“那我们去找啊，”说话的时候巴布已经爬上一块大石头上，“这岛其他地方我们都没去。”黑人四周打量了几眼留下一句，“我朝左手边那边去看看，你们右手边的找找。”
看来这个家伙是黑人之中少有行动派。这是方浩生在非洲的这几年少有的看到的——或者人到死生存亡的时候，谁都不敢懒惰了。
“要活下去……”方浩生看着大海沉默一阵子，“看来我们只能继续出海。”
“出海？”马丁后怕的皱起眉，“万一，万一，真有人找到这里来呢？”
“不”巴布摇了摇头打断英国人的话，“在外人眼里，或者我们都死了……”
“我们还都活着！”马丁瞪大眼有点暴怒的叫喊着，“他们不能就这么样放弃我们啊！”
“可他们不知道啊！”巴布奋力站起来，两人身高差不多，不过腰围马丁可是巴布的两倍有多，“要是没有这岛，你觉得我们能活着渡过这场风暴吗？，要是你是外边的人，看到这么一场风暴之后，觉得还有人能活下来吗？”
马丁依然顶在巴布面前，可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四处游走。最后英国人无可奈可的抱着头蹲下来，受伤坐在石头上沉默无语。
救援的黄金72小时早已过去，再加上前天这么猛烈的一场风暴……或许一切真的就跟巴布说那么样——他们被遗弃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三个被遗弃的幸存者，身处没水没食物的荒岛面对茫茫大海。如果留下来他们仅剩的物质已经是踵决肘见，要是超过七天没救援人员或者没人发现他们，唯一结果几乎就是死亡。如果出海拼一把他们或者能活多几天，也可能随便被风浪淹没葬身鱼腹……
怎么样，最坏的结果都是事，就是看是淹死还是饿死或者渴死……
三个人都沉默无语，或者说是左右为难。
“嘿，你不是说你在船上待过吗”方浩生突然朝着马丁问了句，“你说我们出海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准备什么？”马丁有点茫然，“水，吃的……”马丁又把目光挪向大海，最后把目光落在他们的救生筏上，“我们还要更大的船。”马丁说道。
“你个猪头，我们不是有船了吗，为什么要更大的？”巴布打断了他的话，似乎话语间还有点火药味。
“这救生筏根本就不能挡住海浪。”马丁似乎没觉察到其他人变化继续说，“你们这些旱鸭子，可没见过大海的风浪！你们看我们那小东西，上次风浪最多就三级的浪都随时要翻。现在是大西洋风浪最活跃的时候。要是出道大海遇到稍微大一点，我们就等着喂鱼了。”似乎读的书多点是有点好处，不对这应该是马丁老本行。黑人松开叉在腰间的手，下意识朝着中国人看了眼。听完这话方浩生也是愣住，他也没想到过这点。
“那我们需要怎么做？”方浩生蹲下来问了句
“更大的船，”马丁回了句
“要多大。”方浩生问了句。
“多大？”马丁愣了下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想着，几分钟之后他又开口，“大概，大概要——起码要我们救生筏的两倍以上吧。”
方浩生没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脚下的几块小石头。好一阵子之后他突然站起来朝着海边走起，在其他两人注视下拖回一根有快三米上的浮木。
“来帮帮我，把那两根也拉回来。”他朝着岸上的马丁和巴布招手道。
马丁的脚还没完全好，只能由黑人帮着方浩生把卡在几块礁石之间的另外两根长浮木拖了回来。
“这是要干嘛”黑人拧了下被弄湿的衣服顺便问了句。
“加大我们的船啊。”方浩生回答道，“来的我的想法是这么样的……”也顾不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方浩生蹲下来用几块石头来表达。
“哦，原来是这么样啊。”马丁立马就明白了中国人的想法，就是先做2个大小差不多的小木筏，然后用刚才捡来的长的浮木固定在救生筏的两头。“这么一来那我们的救生筏就大了很多，而且救生筏本身也会有什么改变，你好聪明啊。”英国人兴奋的拍着方浩生的肩膀，“那我们还得要准备很多可以浮起来的东西。”
“这么样我们就能活下来吗？”这才是巴布最关心的问题。
“或者，也许……”英国人还是有点犹豫，他闭上嘴眉头越皱越紧，几乎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确实这个是关系三人还能活多少年的大事。“我觉得可以试试，”在巴布开口前马丁终于大声说出自己想法。他用力拍了下大腿，加重语音的说，“反正结果都差不多，要不我们就赌一把。希望我还能跟我那哥酒鬼老爸一样懂海。”
“就这么样说定了，”方浩生站了起来拍了拍马丁的肩膀。“你懂大海，做东西搭框架这个是我吃饭的本钱。”
“那力气活就是我的强项了。”巴布插了句，“你说我们需要多少东西？”
“那，干活！”方浩生伸出手。
“说干就干，这才是我兄弟”巴布笑着说握着中国人的手，“我有点喜欢你了。”
“虽然我还是有点……”马丁耸耸肩换了放松点的语气说，“不能少了我这个船长。”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起码还要两根跟这些一样长的木头，然后一边我觉得要七八根木头。加起来起码要20根木头吧。不过应该也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一下。”说罢他指着碎石滩上一个破泡沫说道。
“还有船桨不然我们就只能随波逐流了，”马丁也跟着插话道，“最好能搞个风帆可以省力一点。”
“那我们去找啊，”说话的时候巴布已经爬上一块大石头上，“这岛其他地方我们都没去。”黑人四周打量了几眼留下一句，“我朝左手边那边去看看，你们右手边的找找。”
看来这个家伙是黑人之中少有行动派。这是方浩生在非洲的这几年少有的看到的——或者人到死生存亡的时候，谁都不敢懒惰了。
第十八节
那片小小的碎石滩边上，堆积着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冲刷上岸的垃圾。这些垃圾在这里可能已经安静的躺了几十年了。马丁脚还没好，只能蹲在这“捡垃圾”。他弯下腰在那几根被海水冲刷的光溜溜的枯木捡起一块破渔网。只是稍微拿捏这渔网就破碎成灰在马丁的手掌随风吹走。
“妈的，这东西搞不好比我爷爷还要老”马丁的骂了句
英国人蹲下来“挖掘”一阵子后找出几个塑料瓶子，还有一张大半都被埋在沙子和碎石下的破帆布。马丁捉起破帆布的一角，就是用力拉但没啥反应。靠，这分明看不起自己两百斤的身躯啊！英国人活动了下肩膀 搓搓手开始发力，脸渐渐变成猪肝色。终于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撕裂声，接着噗通一声马丁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手里还捉着一截破帆布。
好一阵子之后方浩生努力拖着那半截香蕉树往马丁走过来。“这东西撕开晒干了，可以做成绳子，我小时候用过它们来绑东西。”方浩生边跟英国人解释道，边努力把香蕉树拉过那块挡路的石头。
“我发现更好的。”马丁得意举起手里还在滴水的一截缆绳得意的说。
方浩生看了马丁一眼，又看了眼自己脚边的香蕉树叹了口气，抱怨自己浪费气力了。又过了一阵子方浩生抱着几根湿木头回来。
“对了，这东西你用得着。”说完方浩生把夹在腋下的一双破拖鞋递给马丁。
“这都让你给找到？”英国人瞪大眼有点不敢相信，“你知道光着脚丫，踩在这些石头上多难受。” 英国人手里这双拖鞋——其实也不算是一双了。蓝色那只看起来更像是沙滩鞋，绿色的那只就是人字拖，而且两只都是左脚。
“哗，这鞋子原来还是你们国家的货！”马丁指着那沙滩鞋鞋底那行“made in china”笑着跟方浩生竖起拇指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找到你们国家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真心称赞还是其他的。方浩生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是笑了笑让他试试合脚不。
“右脚有点挤，不过我已经满足了。”马丁高兴得跟收到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笑着给方浩生竖起拇指，“你真厉害！”
没过多久巴布 也扛着七八根长短不一的木头回来。“我绕了一圈就这些东西了，还几块破泡沫，等下我再去拿回来。”黑人把肩膀上东西往地上一扔，屁股坐在香蕉树上看了眼继续把话说完，“这些就是你们找到的？”
方浩生耸耸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光这点东西还不够啊，”马丁边数着方浩生和巴布捡回来有点泄气摇摇头，“跟预期的还少三根短的，一根长的，还在再多点木头”
“那边的能用上不”黑人嘀咕了句
三人又把视线转回那艘离他们不远的半截破船。
这半截破船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剩下三截龙骨和粘在上面六七块破船板，远远望去更像是个墓碑。按马丁的话这很久很久之前可能是某艘倒霉大船触礁之后残骸。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如果这船上曾经有人的话，他们的结局绝对是场悲剧。方浩生在残骸上敲打了几下，又是蹲下来往里面看了几眼。
“这些木头都发霉了，应该是下不了水。”方浩生摇了摇头，又是打量几下说道，“不过上面的铁钉应该还有用。”
“我们敲两块木板下来做船桨。”马丁提议道。
“做动手呗，还等什么。”巴布已经拿起一块石头准备动手了。
“我在非洲待了三年多了，你是我见过少有的行动派。”方浩生跟上去笑着跟巴布说，“要是我们工地多几个你一样的人就好了。等我们脱险了要不我介绍你去我们工地？我觉得你跟我们做两三年就可以当技术骨干了。”
“打工？你让我去打工？”巴布相似看到一个大傻子般凑着眉头看了眼这个中国人，然后拨浪鼓般摇着头轻蔑嗤之以鼻的说道，“打工？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黑人停下来换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在可可园里，要是我做得慢点工头的棍子就噼里啪啦的下来，看这，还有这，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说罢他指着手臂和脚上几处疤痕，“这就是为啥我是个‘行动派’的原因。”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些。”方浩生抱歉的摇摇头。
“你怎么不找律师去告他们啊。”一旁的马丁接话道。
“律师?去你的，那不是你们的英国。”巴布不屑的顶回去，“在非洲这个说了算！”黑人必出一个“枪”的手势，“在非洲你要够狠才能活下去。所以我由可可园里跑了出来，去了……”
“你总不会是去做民兵吧？”马丁突然冒出一句，“我看过很多纪录片，说很多非洲的孩子，年纪轻轻为了混口饭吃就当民兵……”他说没说完，方浩生就用力戳了他一下。只是英国人回过头来不高兴问为什么要戳他。还好这家伙很快发觉巴布脸上线条变得僵硬起来。黑人阴沉沉低走到马丁前面，后者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不过巴布又跟着逼近一步，直到马丁脚后跟贴在石头上。
“电视里面没有说，一个好端端的人被一枪打掉一条手臂，一枪打断一条腿，扔在草原上喂狮子吗？电视里没有说过，有人被刀子捅得肠子都露出了，捉着你的手还喊‘我不想死’”这些话几乎是贴着英国人的面说，“你们这些白人拿着摄像机在非洲晃几下，回去电视播几次以为就能帮到我们。还是你们那些所谓志愿者来非洲上两堂课，说些什么爱与和平，或者帮我们的小孩砌两堵第二天就会塌掉的墙，这里就不会有打战不会有人饿死？”
“去你妈妈的，”巴布捉着马丁衣领口水都喷到他脸上，“非洲的乱和穷不是，靠几个电视节目或者是那些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家伙在房间里吵几天就能解决的。”
马丁害怕吞咽下口水冷汗都冒出来，捉紧自己身上那套脏兮兮西装。“这，这，这，这些都不关我事啊。”英国人小声辩驳道。看着黑人那要杀人的表情，还有手里紧握的石头，吓得方浩生赶紧走过试着拉开两人。
“不关你事。”巴布瞪了方浩生，“一边去，我有话要说。”
方浩生愣在原地看着马丁求助的眼神，相帮却黑人那黑煞神的模样又是让他心里发毛。
那片小小的碎石滩边上，堆积着一大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冲刷上岸的垃圾。这些垃圾在这里可能已经安静的躺了几十年了。马丁脚还没好，只能蹲在这“捡垃圾”。他弯下腰在那几根被海水冲刷的光溜溜的枯木捡起一块破渔网。只是稍微拿捏这渔网就破碎成灰在马丁的手掌随风吹走。
“妈的，这东西搞不好比我爷爷还要老”马丁的骂了句
英国人蹲下来“挖掘”一阵子后找出几个塑料瓶子，还有一张大半都被埋在沙子和碎石下的破帆布。马丁捉起破帆布的一角，就是用力拉但没啥反应。靠，这分明看不起自己两百斤的身躯啊！英国人活动了下肩膀 搓搓手开始发力，脸渐渐变成猪肝色。终于耳边传来一个细微的撕裂声，接着噗通一声马丁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手里还捉着一截破帆布。
好一阵子之后方浩生努力拖着那半截香蕉树往马丁走过来。“这东西撕开晒干了，可以做成绳子，我小时候用过它们来绑东西。”方浩生边跟英国人解释道，边努力把香蕉树拉过那块挡路的石头。
“我发现更好的。”马丁得意举起手里还在滴水的一截缆绳得意的说。
方浩生看了马丁一眼，又看了眼自己脚边的香蕉树叹了口气，抱怨自己浪费气力了。又过了一阵子方浩生抱着几根湿木头回来。
“对了，这东西你用得着。”说完方浩生把夹在腋下的一双破拖鞋递给马丁。
“这都让你给找到？”英国人瞪大眼有点不敢相信，“你知道光着脚丫，踩在这些石头上多难受。” 英国人手里这双拖鞋——其实也不算是一双了。蓝色那只看起来更像是沙滩鞋，绿色的那只就是人字拖，而且两只都是左脚。
“哗，这鞋子原来还是你们国家的货！”马丁指着那沙滩鞋鞋底那行“made in china”笑着跟方浩生竖起拇指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找到你们国家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真心称赞还是其他的。方浩生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是笑了笑让他试试合脚不。
“右脚有点挤，不过我已经满足了。”马丁高兴得跟收到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笑着给方浩生竖起拇指，“你真厉害！”
没过多久巴布 也扛着七八根长短不一的木头回来。“我绕了一圈就这些东西了，还几块破泡沫，等下我再去拿回来。”黑人把肩膀上东西往地上一扔，屁股坐在香蕉树上看了眼继续把话说完，“这些就是你们找到的？”
方浩生耸耸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光这点东西还不够啊，”马丁边数着方浩生和巴布捡回来有点泄气摇摇头，“跟预期的还少三根短的，一根长的，还在再多点木头”
“那边的能用上不”黑人嘀咕了句
三人又把视线转回那艘离他们不远的半截破船。
这半截破船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剩下三截龙骨和粘在上面六七块破船板，远远望去更像是个墓碑。按马丁的话这很久很久之前可能是某艘倒霉大船触礁之后残骸。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如果这船上曾经有人的话，他们的结局绝对是场悲剧。方浩生在残骸上敲打了几下，又是蹲下来往里面看了几眼。
“这些木头都发霉了，应该是下不了水。”方浩生摇了摇头，又是打量几下说道，“不过上面的铁钉应该还有用。”
“我们敲两块木板下来做船桨。”马丁提议道。
“做动手呗，还等什么。”巴布已经拿起一块石头准备动手了。
“我在非洲待了三年多了，你是我见过少有的行动派。”方浩生跟上去笑着跟巴布说，“要是我们工地多几个你一样的人就好了。等我们脱险了要不我介绍你去我们工地？我觉得你跟我们做两三年就可以当技术骨干了。”
“打工？你让我去打工？”巴布相似看到一个大傻子般凑着眉头看了眼这个中国人，然后拨浪鼓般摇着头轻蔑嗤之以鼻的说道，“打工？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黑人停下来换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在可可园里，要是我做得慢点工头的棍子就噼里啪啦的下来，看这，还有这，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说罢他指着手臂和脚上几处疤痕，“这就是为啥我是个‘行动派’的原因。”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些。”方浩生抱歉的摇摇头。
“你怎么不找律师去告他们啊。”一旁的马丁接话道。
“律师?去你的，那不是你们的英国。”巴布不屑的顶回去，“在非洲这个说了算！”黑人必出一个“枪”的手势，“在非洲你要够狠才能活下去。所以我由可可园里跑了出来，去了……”
“你总不会是去做民兵吧？”马丁突然冒出一句，“我看过很多纪录片，说很多非洲的孩子，年纪轻轻为了混口饭吃就当民兵……”他说没说完，方浩生就用力戳了他一下。只是英国人回过头来不高兴问为什么要戳他。还好这家伙很快发觉巴布脸上线条变得僵硬起来。黑人阴沉沉低走到马丁前面，后者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不过巴布又跟着逼近一步，直到马丁脚后跟贴在石头上。
“电视里面没有说，一个好端端的人被一枪打掉一条手臂，一枪打断一条腿，扔在草原上喂狮子吗？电视里没有说过，有人被刀子捅得肠子都露出了，捉着你的手还喊‘我不想死’”这些话几乎是贴着英国人的面说，“你们这些白人拿着摄像机在非洲晃几下，回去电视播几次以为就能帮到我们。还是你们那些所谓志愿者来非洲上两堂课，说些什么爱与和平，或者帮我们的小孩砌两堵第二天就会塌掉的墙，这里就不会有打战不会有人饿死？”
“去你妈妈的，”巴布捉着马丁衣领口水都喷到他脸上，“非洲的乱和穷不是，靠几个电视节目或者是那些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家伙在房间里吵几天就能解决的。”
马丁害怕吞咽下口水冷汗都冒出来，捉紧自己身上那套脏兮兮西装。“这，这，这，这些都不关我事啊。”英国人小声辩驳道。看着黑人那要杀人的表情，还有手里紧握的石头，吓得方浩生赶紧走过试着拉开两人。
“不关你事。”巴布瞪了方浩生，“一边去，我有话要说。”
方浩生愣在原地看着马丁求助的眼神，相帮却黑人那黑煞神的模样又是让他心里发毛。
第十八节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搭上这趟飞机的吗？”巴布打量着手里石头的眼神有点骇人，“我现在告诉你们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能活多久。”说罢他用力把手里的石头扔出去，扔进大海里。这动作总算让其他两人悬在半空的心安定下来。
“好吧，反正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沉默好一阵子黑人好像下定决心般的说道，“我老大算是军阀吧，他手下有两百好多号人，AK有四五百支，还有三辆装甲车。不过我一开始是跟一个医生做打下手的，后来医生死了又扔到下面一个小队里。这小队平时也没啥干，就是帮老大看大门的，主要都是靠偷猎的赚点小钱。”巴布转过身来看着两人犹豫一阵子又继续说，“他们一伙人专门搞犀牛角和象牙。有时候我们也会接找刺激的有钱人的活，就是带他们去打猎。只要你给得起钱，不管是狮子还是大象或者犀牛都可以。就在上个月我们发现了一头大象，它的象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过程很顺利我们干掉大象锯了象牙，可就在我们准备搬走的时候遇上了条子。正常来说条子看着我们有四个人还有三把AK，他们都会装作没看到的。但是这两个家伙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线居然朝着我们冲过来……”
方浩生张开口但没说话，只是用手比划了个开枪是手势。
“是的”巴布点了点头，不过马上有摇头，“但我除了开车就是帮他们擦擦枪。”说道这里巴布舔了舔嘴唇，好像不是太想回忆般。
“大概就几分钟时间他们干掉了两个条子，另一个条子小腿中枪没办法跑了。本来他们可以就这么带着象牙开车走人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巴布那群伙计们可能喝酒多了。他们让我待在车上，三人用拳脚棍子甚至匕首不停折磨那受伤森林警察。虽然流血死人什么的，我也不是没少见过，但这么样虐待一个人，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那竭斯底里的哀嚎，就算现在还是让巴布觉得后背发凉。
“该走了……”我下车走过去提醒那三个家伙。
“没你事！回到车上去！”那个叫费伍德的家伙脸都不回的骂了句。
我能做啥？我除了点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马丁身子突然瑟缩，声音只能又牙缝中挤出来
我见过的被挖掉角的犀牛或者被锯掉牙的大象或是被扒掉皮的豹子都要残忍。但——但——该死的，那些，那些都是死的！而那次那，那人还活着！就像，就像是一团肉……真的就是一坨沾满血却还会挪动的肉，回忆起这事的时候巴布声音都是颤抖的。
“放了这条子吧，看他活不成……” 我鼓足勇气的话还没说完，可我话没说完肚子却被狠狠挨了费伍德一脚。
“滚回去！谁让你说话！”他指着我鼻子说
说话的家伙满身沾满的血迹，在那双狂热充满杀戮的眼中。我也分不清谁是野兽谁是人。但我唯一记得，就是这个家伙费伍德，他一直都在欺负我，总是故意找各种问题让我难堪。
但是我又能做什么，我没有枪，打也打不过他。我唯一能做就是把这些狗屎烟道肚子了，在他嘲笑声中爬起来滚回车上。
可就在这时候后面传来的哀嚎声让巴布整个人不自然的抖了下。
“放开那人！”
突然巴布的人性更准确的应该是压抑好久怒气爆发，他朝着那三个人大吼道。那个叫费伍德的家伙，脏话还没出口就被一轮哒哒哒枪声吞没。巴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拿起车里AK-47。枪声过后地上多了两具残缺的尸体，还有一个见到这情况立马扔掉手里的东西趴在地方。
“后来，你救走了那警察？”马丁问道
巴布点了点头，“但那条子还是死了，死在我车上……”他深深吸了口气非常痛苦的说。
“所以你这是跑路？”
“不然？条子死在我车上，身被捅成马蜂窝一样，其他人会怎么想？”巴布抱着头声音有点激动，“我杀了自己人，而且最重要我还弄丢了象牙，老大绝对不会放过去我的。”听完巴布的经历，其余两个人都默默闭上嘴巴。或者他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是他们还在消化这些话语。
“虽然不我知道该说什么，”马丁拍了拍巴布肩，“但是你当时做得对，非常勇敢。”说道这里英国人竖起拇指。旁边的方浩生也跟着点头。一个偷猎者为了救个警察，反而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这样的事在他的认知之中只能出现在电影中……
“勇敢？去他妈的勇敢，我当是都吓得脚软了。”巴布无力的自嘲道，“我花了好多钱，才搞了个护照混进这趟飞机，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没想到他妈的飞机又掉下来了！”
突然间方浩生好像明白了这个黑人，平日为什么都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或许是他在偷猎团伙了经常被欺负，逃出来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过去的都过去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马丁关心的问了句。
“本来想去德国投靠我亲戚……”巴布苦笑的叹息到，“现在——只能努力活下呗。”
对啊，现在也只能努力活下去了，方浩生无奈的想。不过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三国演义里面的一段。“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兄弟了，活要一起活下去，走也要一起走。”他非常郑重的跟两个同伴说，也朝着他们伸出手。
“绝不抛弃一个同伴！”马丁伸出手按在方浩生手掌上。
巴布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把两个同伴的手握紧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把收集到木头按长短整理一下，开始用拆分出来缆绳绑好。为了割断缆绳，他们试过了好几种办法。一开始用急救包里的剪子，但这东西禁不起折腾几下刀刃就钝了。然后他们又试过用石头，最后呢还是方浩生把一根铁钉用石头锤扁打磨出刀刃这才解决问题。等他们用在半截破船好不容易才搞出来几口铁钉，固定好木筏和救生筏已经是日落西山。第二天一大早方浩生已经早早起来，安装昨晚他的想法。他用剩下的一点木头在连接救生筏和两个小木筏之间又做了架子。他的想法是这架子一可以让这艘“船”更坚固一点，还可以在上面挂上帆布，这么样不但可以省力还能让“船”更快一点。
完成这一切之后，方浩生又忙着继续加固原来的船体。毕竟这个关系到自己生命，一点都不能马虎。巴布就继续寻还有没有其他材料。马丁忙着到处寻找坑洼之间，仅剩珍贵的水源。一天下来“船”似乎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航。水加上之前收集到，应该能撑个四五天到一周，但坏消息是他们真的没东西下肚子了。巴布用鱼骨做了两个鱼钩，说是以前同伴教过他的可以拿来钓鱼。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搭上这趟飞机的吗？”巴布打量着手里石头的眼神有点骇人，“我现在告诉你们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能活多久。”说罢他用力把手里的石头扔出去，扔进大海里。这动作总算让其他两人悬在半空的心安定下来。
“好吧，反正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沉默好一阵子黑人好像下定决心般的说道，“我老大算是军阀吧，他手下有两百好多号人，AK有四五百支，还有三辆装甲车。不过我一开始是跟一个医生做打下手的，后来医生死了又扔到下面一个小队里。这小队平时也没啥干，就是帮老大看大门的，主要都是靠偷猎的赚点小钱。”巴布转过身来看着两人犹豫一阵子又继续说，“他们一伙人专门搞犀牛角和象牙。有时候我们也会接找刺激的有钱人的活，就是带他们去打猎。只要你给得起钱，不管是狮子还是大象或者犀牛都可以。就在上个月我们发现了一头大象，它的象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过程很顺利我们干掉大象锯了象牙，可就在我们准备搬走的时候遇上了条子。正常来说条子看着我们有四个人还有三把AK，他们都会装作没看到的。但是这两个家伙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线居然朝着我们冲过来……”
方浩生张开口但没说话，只是用手比划了个开枪是手势。
“是的”巴布点了点头，不过马上有摇头，“但我除了开车就是帮他们擦擦枪。”说道这里巴布舔了舔嘴唇，好像不是太想回忆般。
“大概就几分钟时间他们干掉了两个条子，另一个条子小腿中枪没办法跑了。本来他们可以就这么带着象牙开车走人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巴布那群伙计们可能喝酒多了。他们让我待在车上，三人用拳脚棍子甚至匕首不停折磨那受伤森林警察。虽然流血死人什么的，我也不是没少见过，但这么样虐待一个人，我还是头一次遇到。”那竭斯底里的哀嚎，就算现在还是让巴布觉得后背发凉。
“该走了……”我下车走过去提醒那三个家伙。
“没你事！回到车上去！”那个叫费伍德的家伙脸都不回的骂了句。
我能做啥？我除了点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马丁身子突然瑟缩，声音只能又牙缝中挤出来
我见过的被挖掉角的犀牛或者被锯掉牙的大象或是被扒掉皮的豹子都要残忍。但——但——该死的，那些，那些都是死的！而那次那，那人还活着！就像，就像是一团肉……真的就是一坨沾满血却还会挪动的肉，回忆起这事的时候巴布声音都是颤抖的。
“放了这条子吧，看他活不成……” 我鼓足勇气的话还没说完，可我话没说完肚子却被狠狠挨了费伍德一脚。
“滚回去！谁让你说话！”他指着我鼻子说
说话的家伙满身沾满的血迹，在那双狂热充满杀戮的眼中。我也分不清谁是野兽谁是人。但我唯一记得，就是这个家伙费伍德，他一直都在欺负我，总是故意找各种问题让我难堪。
但是我又能做什么，我没有枪，打也打不过他。我唯一能做就是把这些狗屎烟道肚子了，在他嘲笑声中爬起来滚回车上。
可就在这时候后面传来的哀嚎声让巴布整个人不自然的抖了下。
“放开那人！”
突然巴布的人性更准确的应该是压抑好久怒气爆发，他朝着那三个人大吼道。那个叫费伍德的家伙，脏话还没出口就被一轮哒哒哒枪声吞没。巴布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拿起车里AK-47。枪声过后地上多了两具残缺的尸体，还有一个见到这情况立马扔掉手里的东西趴在地方。
“后来，你救走了那警察？”马丁问道
巴布点了点头，“但那条子还是死了，死在我车上……”他深深吸了口气非常痛苦的说。
“所以你这是跑路？”
“不然？条子死在我车上，身被捅成马蜂窝一样，其他人会怎么想？”巴布抱着头声音有点激动，“我杀了自己人，而且最重要我还弄丢了象牙，老大绝对不会放过去我的。”听完巴布的经历，其余两个人都默默闭上嘴巴。或者他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是他们还在消化这些话语。
“虽然不我知道该说什么，”马丁拍了拍巴布肩，“但是你当时做得对，非常勇敢。”说道这里英国人竖起拇指。旁边的方浩生也跟着点头。一个偷猎者为了救个警察，反而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甚至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这样的事在他的认知之中只能出现在电影中……
“勇敢？去他妈的勇敢，我当是都吓得脚软了。”巴布无力的自嘲道，“我花了好多钱，才搞了个护照混进这趟飞机，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没想到他妈的飞机又掉下来了！”
突然间方浩生好像明白了这个黑人，平日为什么都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或许是他在偷猎团伙了经常被欺负，逃出来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吧。
“过去的都过去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马丁关心的问了句。
“本来想去德国投靠我亲戚……”巴布苦笑的叹息到，“现在——只能努力活下呗。”
对啊，现在也只能努力活下去了，方浩生无奈的想。不过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三国演义里面的一段。“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兄弟了，活要一起活下去，走也要一起走。”他非常郑重的跟两个同伴说，也朝着他们伸出手。
“绝不抛弃一个同伴！”马丁伸出手按在方浩生手掌上。
巴布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把两个同伴的手握紧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把收集到木头按长短整理一下，开始用拆分出来缆绳绑好。为了割断缆绳，他们试过了好几种办法。一开始用急救包里的剪子，但这东西禁不起折腾几下刀刃就钝了。然后他们又试过用石头，最后呢还是方浩生把一根铁钉用石头锤扁打磨出刀刃这才解决问题。等他们用在半截破船好不容易才搞出来几口铁钉，固定好木筏和救生筏已经是日落西山。第二天一大早方浩生已经早早起来，安装昨晚他的想法。他用剩下的一点木头在连接救生筏和两个小木筏之间又做了架子。他的想法是这架子一可以让这艘“船”更坚固一点，还可以在上面挂上帆布，这么样不但可以省力还能让“船”更快一点。
完成这一切之后，方浩生又忙着继续加固原来的船体。毕竟这个关系到自己生命，一点都不能马虎。巴布就继续寻还有没有其他材料。马丁忙着到处寻找坑洼之间，仅剩珍贵的水源。一天下来“船”似乎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航。水加上之前收集到，应该能撑个四五天到一周，但坏消息是他们真的没东西下肚子了。巴布用鱼骨做了两个鱼钩，说是以前同伴教过他的可以拿来钓鱼。
第十九节
这天三人早早起来来到碎石滩上，海风正朝着外海吹。三人又检查一次，绳子都系稳了，水都放在原来放救生用品的地方，急救包还有信号枪和两瓶水都放在马丁的包里。
“今天是2019年7月17号，早上7点18分。”方浩生看了看手表宣布道，“我们准备出发！”巴布和马丁举手大叫附和起来，看来今天大家精神还不错。
7月17号……方浩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他懊恼又是无奈地喊道。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女儿——我爱你。这是女儿刚出生那天，内敛的方浩生第一次在朋友圈“表白”，甚至于后来老婆也‘吃醋’的说第一次在朋友圈晒表白的对象居然不是她。
“恭喜，恭喜，生日快乐！”马丁给了方浩生一个拥抱，“我想你女儿应该很可爱乖巧吧，不然怎么会让你这时候也惦挂着。”
“可惜没照片，不然给你看看，我女儿啊可会哄人了还非常可爱……”说道女儿方浩生脸上露出难得骄傲与开心。只是这愉快瞬间就被忧虑代替。“可惜这个生日我又不能跟她一起过，”方浩生心里却开心不起来，“这么多个生日，我都没跟她好好过，本来打算这次给她一个惊喜的……”鼻子一酸话也说不下去了。
“哎，我突然也想起我那只会喝酒和捕鱼的老爸，”马丁松开拥抱，目光转向海平面好一阵子才轻声说道，“不知道在最后一刻，船翻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可能就是我现在想跟女儿说的话吧。”方浩生叹了口气。
“什么？”
“我，我爱——想她了……”方浩生吸了口咸涩的空气缓缓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不远处的巴布沉默的看着这两人，渐渐扭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只是默默摇摇头，催促他们赶快。马丁又是小心翼翼又是都点笨拙的扶着船舷，用力把自己肥胖的身躯拉上救生筏。在他上船的瞬间，整条船抖跟着摇晃了一下。
“你真是要减肥了。”巴布嘀咕了句。
“这几天我觉得自己已经瘦了很多了。”马丁有点委屈辩驳道。
“喂，方就等你了。”黑人没有理会他，催促还在岸上方浩生。
方浩生朝他们比划一下。中国人面朝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呆立了一会儿，突然朝着太阳跪下来。
“这么久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不信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但是现在我还是向着如来佛祖，玉王大帝东，观世音菩萨还有西南北的海龙王和妈祖大神和各路神仙祈祷。祈求各位各路神仙保佑我能顺利回到家人身边。如果我真不能回去，请你们保佑我家人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爸妈，我会努力活着回来，如果，如果……如果我真不能回来，请你们照顾好欣欣……”
想到这，方浩生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已经满是泪水。这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朝着东方磕了三个头。用力咽下眼泪深深吸口气，方浩生重新爬起来——前路不能光祈祷。
“对了我们得给这艘船起个名字。”临上船前马丁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要是船没有名字，那会倒大霉的。”
“要不要这么麻烦啊。”巴布嗤之以鼻的摇摇头。
“不，不 ，”马丁非常认真的摇摇头，“这可是一件大事，在海上混过生活的人都知道。”
“我看……”巴布看了眼这艘由救生筏烂泡沫浮木组成的船，“都是各种垃圾组成的，要不就叫‘捡破烂号’算了。”
这名字——其他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今天是方女儿的生日，要不就叫‘生日快乐号’”马丁提议道，“生日那天应该是最幸运最开心的，我们也讨个意头。”
原来这些老外也讲究这个的，方浩生觉得只要这船不会散架，顺顺利利让他们获救，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不过他也希望女儿的生日真能给他们带来一点运气。所以他点点头同意这名字。巴布耸耸肩一副随便你们的样子，所以——
“生日快乐号，前进四！”
方浩生大喊一声，三人用临时做成的船桨把，承载他们希望和生命的“生日快乐号”推离这个待了五天多的荒岛，驶向茫茫大海。
海岛渐渐消失在眼帘，但前路依然茫茫。
“2019年7月17号，我们又一次出发了，但愿我们有好运气！”
这天三人早早起来来到碎石滩上，海风正朝着外海吹。三人又检查一次，绳子都系稳了，水都放在原来放救生用品的地方，急救包还有信号枪和两瓶水都放在马丁的包里。
“今天是2019年7月17号，早上7点18分。”方浩生看了看手表宣布道，“我们准备出发！”巴布和马丁举手大叫附和起来，看来今天大家精神还不错。
7月17号……方浩生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他懊恼又是无奈地喊道。欢迎你的到来我的女儿——我爱你。这是女儿刚出生那天，内敛的方浩生第一次在朋友圈“表白”，甚至于后来老婆也‘吃醋’的说第一次在朋友圈晒表白的对象居然不是她。
“恭喜，恭喜，生日快乐！”马丁给了方浩生一个拥抱，“我想你女儿应该很可爱乖巧吧，不然怎么会让你这时候也惦挂着。”
“可惜没照片，不然给你看看，我女儿啊可会哄人了还非常可爱……”说道女儿方浩生脸上露出难得骄傲与开心。只是这愉快瞬间就被忧虑代替。“可惜这个生日我又不能跟她一起过，”方浩生心里却开心不起来，“这么多个生日，我都没跟她好好过，本来打算这次给她一个惊喜的……”鼻子一酸话也说不下去了。
“哎，我突然也想起我那只会喝酒和捕鱼的老爸，”马丁松开拥抱，目光转向海平面好一阵子才轻声说道，“不知道在最后一刻，船翻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可能就是我现在想跟女儿说的话吧。”方浩生叹了口气。
“什么？”
“我，我爱——想她了……”方浩生吸了口咸涩的空气缓缓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不远处的巴布沉默的看着这两人，渐渐扭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只是默默摇摇头，催促他们赶快。马丁又是小心翼翼又是都点笨拙的扶着船舷，用力把自己肥胖的身躯拉上救生筏。在他上船的瞬间，整条船抖跟着摇晃了一下。
“你真是要减肥了。”巴布嘀咕了句。
“这几天我觉得自己已经瘦了很多了。”马丁有点委屈辩驳道。
“喂，方就等你了。”黑人没有理会他，催促还在岸上方浩生。
方浩生朝他们比划一下。中国人面朝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呆立了一会儿，突然朝着太阳跪下来。
“这么久以来我都觉得自己不信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但是现在我还是向着如来佛祖，玉王大帝东，观世音菩萨还有西南北的海龙王和妈祖大神和各路神仙祈祷。祈求各位各路神仙保佑我能顺利回到家人身边。如果我真不能回去，请你们保佑我家人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爸妈，我会努力活着回来，如果，如果……如果我真不能回来，请你们照顾好欣欣……”
想到这，方浩生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已经满是泪水。这中年男人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朝着东方磕了三个头。用力咽下眼泪深深吸口气，方浩生重新爬起来——前路不能光祈祷。
“对了我们得给这艘船起个名字。”临上船前马丁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要是船没有名字，那会倒大霉的。”
“要不要这么麻烦啊。”巴布嗤之以鼻的摇摇头。
“不，不 ，”马丁非常认真的摇摇头，“这可是一件大事，在海上混过生活的人都知道。”
“我看……”巴布看了眼这艘由救生筏烂泡沫浮木组成的船，“都是各种垃圾组成的，要不就叫‘捡破烂号’算了。”
这名字——其他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今天是方女儿的生日，要不就叫‘生日快乐号’”马丁提议道，“生日那天应该是最幸运最开心的，我们也讨个意头。”
原来这些老外也讲究这个的，方浩生觉得只要这船不会散架，顺顺利利让他们获救，什么名字都不重要。不过他也希望女儿的生日真能给他们带来一点运气。所以他点点头同意这名字。巴布耸耸肩一副随便你们的样子，所以——
“生日快乐号，前进四！”
方浩生大喊一声，三人用临时做成的船桨把，承载他们希望和生命的“生日快乐号”推离这个待了五天多的荒岛，驶向茫茫大海。
海岛渐渐消失在眼帘，但前路依然茫茫。
“2019年7月17号，我们又一次出发了，但愿我们有好运气！”
第二十节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盘腿坐着的马丁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还在摆弄自己鱼钩的巴布问了句。这家伙似乎开始适应海上生活，之前还跟马丁问过捕鱼的事。
“你们说，要是，真的，就有人我们前脚刚离开那海岛就找到那……”
“你的嘴巴就不能来两句好听点的话吗。”巴布边说边扬起手对准英国人的脑袋。
马丁捂着脑袋躲避到方浩后面，而中国人也很配合的突然伸个懒腰转了方向。不过马丁就好像跟着母鸡后面的小鸡般，肚皮贴着方浩生后背。躲闪几下，马丁脚下一滑，三个男人几乎就是抱在一起了。整艘“生日快乐号”随着这一扑也跟着要晃动了一下。这么多天这三个家伙终于难得放松一下。
“等等，等等，”被压在最下面的方浩生大叫起来，“风来了！，我感觉到起风了！”
收到这话，三人立马爬起来。方浩生和巴布立马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帆挂在架子上。“大副”马丁一声令下，两人松开那块捡来的破帆布随着阵阵海风“生日快乐号”开始加速。
“我们成功了！”三人激动得抱在一起。
“我们可以离开这见鬼的地方了！”马丁大说叫起来。
“方，你他妈的真棒！” 巴布激动得把方浩生用力抱起来，
“不是我们厉害，是我们，我们……”方浩生被挤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风大概持续的一个小时左右又渐渐停下来。失去动力的“生日快乐号”只能又回到随波逐流，不过幸好他们这次准备的船桨，虽然不是太好使，不过船依然可以缓慢前进。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刚出发时候热情早就没有了。这回轮到方浩生和马丁在后面划船，对于一个出生在黄土高原的人来说，这事还真有点不容易。幸好马丁是在渔民家里长大，划船这事难不了他。在他指点下，方浩生也懂得一点皮毛，不过长时间划船真的好累人。怎么才过去了十五分钟，方浩生看了下手表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手表的指针不走了。不会吧，他赶紧停下手上的活，接下手表用力晃起来。
“你这是干嘛了？”马丁看到也跟着停下来问了句。
“我的表好像停了。”方浩生着急的说边捏着表把试着调整。
“不会吧，”马丁见状立马挤过来，拿过手表放在眼皮底下细细打量着，“该死的，浸水了。”好一阵子英国人才懊恼的宣布道，顿了下马丁似乎有想到什么了，“你应该买个更好的，例如我们国家的或者瑞士的。那质量绝对是杠杠的，五十米防水，你应该了解过。”
方浩生没说话只是看着手里这块表苦笑着的摇摇头。阳光刚好落在表壳上，虽然这表方浩生是小心保存着。但依然可以看到金属表面上明显的磨损痕迹，而那跟手表不是太搭配的表带看起来也是不久前才换上的。
“这表是我老婆送我的，”方浩生淡淡的说，“那时候，我们还是两个穷学生。她为了送这表给我，做了两份兼职还省吃俭用的……”说道这他重重叹了口气有点哀伤的摇摇头，又是看了眼手表。
“那你得活着回去，”马丁插话道，“我想你妻子现在都吓得不轻了，天天担心死了。想想我妈现在可能又是烂醉在吧台上吧。”英国人也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我们要离婚了……”方浩生麻木摇摇头，“我上这趟飞机，就是为了回去跟她离婚……”这话让他觉得心头一阵刺痛。马丁惊讶身子都往方浩生这边倾去，就连巴布也扔下手里鱼竿竖起耳朵。
“什么，不可能吧？”马丁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的说，“居然你们中国人也会离婚？你们不是一生就……”他的话呗巴布狠狠戳了一下给打断了。英国人刚想问巴布为什么要戳他，不够等他留意到中国人的表情的时候才明白似乎自己说错话了。
“额，我的意思是离婚就离婚——”马丁打量着方浩生的神情小心的说，“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老是有个女人在耳边唠叨多不自由啊。”
“对啊，对啊，不就离婚，要是在不了一起就散了呗，这世界女人多得是。”巴布也跟着附和道。
方浩生眼珠子朝着这两个同伴动了下，心想哪有人会这么样安慰人的。
“其实中国人的离婚率也挺高的……”方浩生苦中作乐的耸耸肩，“一开始我已经只是我长期在外，我们感情淡了而已——我只能给她和孩子买这买那。我以为只要自己拼命赚钱，等家里条件好点……”说道这他停下来望着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搬砖的时候抱不了你和孩子，但是放下手里砖又会养不起你们……”
“嘿，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鸟语，我没听懂。”马丁嘀咕了句。
“中文……”巴布回了句，“我就听过几句。”说罢他还装模作样学着方浩生样子说着。
原本凄凉的画面，居然被这家伙给活生生翻转了。方浩生一手捂着半边脑袋咬着嘴唇绑着脸，他摇摇头——或许生活本来就是让你哭笑不得的。
“我觉得无论怎么你都要活着回去。”这边巴布突然难得正经的说，“你不是有个女儿吗？如果你死了，那你女儿的日子会好过吗？我懂那日子有多难熬，我真的懂……”
方浩生抬起头来看着巴布，没想到在这双深陷的黑眼眸中还藏在这么多事。
“活下来，”方浩生重重点点头，“我们都要活下来。”他又重负了两遍。
“必须要活下去，”马丁顺着方浩生的话那喃喃自语，“要不然那些该死银行就会把我家给抢走……”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盘腿坐着的马丁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还在摆弄自己鱼钩的巴布问了句。这家伙似乎开始适应海上生活，之前还跟马丁问过捕鱼的事。
“你们说，要是，真的，就有人我们前脚刚离开那海岛就找到那……”
“你的嘴巴就不能来两句好听点的话吗。”巴布边说边扬起手对准英国人的脑袋。
马丁捂着脑袋躲避到方浩后面，而中国人也很配合的突然伸个懒腰转了方向。不过马丁就好像跟着母鸡后面的小鸡般，肚皮贴着方浩生后背。躲闪几下，马丁脚下一滑，三个男人几乎就是抱在一起了。整艘“生日快乐号”随着这一扑也跟着要晃动了一下。这么多天这三个家伙终于难得放松一下。
“等等，等等，”被压在最下面的方浩生大叫起来，“风来了！，我感觉到起风了！”
收到这话，三人立马爬起来。方浩生和巴布立马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帆挂在架子上。“大副”马丁一声令下，两人松开那块捡来的破帆布随着阵阵海风“生日快乐号”开始加速。
“我们成功了！”三人激动得抱在一起。
“我们可以离开这见鬼的地方了！”马丁大说叫起来。
“方，你他妈的真棒！” 巴布激动得把方浩生用力抱起来，
“不是我们厉害，是我们，我们……”方浩生被挤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这风大概持续的一个小时左右又渐渐停下来。失去动力的“生日快乐号”只能又回到随波逐流，不过幸好他们这次准备的船桨，虽然不是太好使，不过船依然可以缓慢前进。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刚出发时候热情早就没有了。这回轮到方浩生和马丁在后面划船，对于一个出生在黄土高原的人来说，这事还真有点不容易。幸好马丁是在渔民家里长大，划船这事难不了他。在他指点下，方浩生也懂得一点皮毛，不过长时间划船真的好累人。怎么才过去了十五分钟，方浩生看了下手表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手表的指针不走了。不会吧，他赶紧停下手上的活，接下手表用力晃起来。
“你这是干嘛了？”马丁看到也跟着停下来问了句。
“我的表好像停了。”方浩生着急的说边捏着表把试着调整。
“不会吧，”马丁见状立马挤过来，拿过手表放在眼皮底下细细打量着，“该死的，浸水了。”好一阵子英国人才懊恼的宣布道，顿了下马丁似乎有想到什么了，“你应该买个更好的，例如我们国家的或者瑞士的。那质量绝对是杠杠的，五十米防水，你应该了解过。”
方浩生没说话只是看着手里这块表苦笑着的摇摇头。阳光刚好落在表壳上，虽然这表方浩生是小心保存着。但依然可以看到金属表面上明显的磨损痕迹，而那跟手表不是太搭配的表带看起来也是不久前才换上的。
“这表是我老婆送我的，”方浩生淡淡的说，“那时候，我们还是两个穷学生。她为了送这表给我，做了两份兼职还省吃俭用的……”说道这他重重叹了口气有点哀伤的摇摇头，又是看了眼手表。
“那你得活着回去，”马丁插话道，“我想你妻子现在都吓得不轻了，天天担心死了。想想我妈现在可能又是烂醉在吧台上吧。”英国人也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我们要离婚了……”方浩生麻木摇摇头，“我上这趟飞机，就是为了回去跟她离婚……”这话让他觉得心头一阵刺痛。马丁惊讶身子都往方浩生这边倾去，就连巴布也扔下手里鱼竿竖起耳朵。
“什么，不可能吧？”马丁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的说，“居然你们中国人也会离婚？你们不是一生就……”他的话呗巴布狠狠戳了一下给打断了。英国人刚想问巴布为什么要戳他，不够等他留意到中国人的表情的时候才明白似乎自己说错话了。
“额，我的意思是离婚就离婚——”马丁打量着方浩生的神情小心的说，“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老是有个女人在耳边唠叨多不自由啊。”
“对啊，对啊，不就离婚，要是在不了一起就散了呗，这世界女人多得是。”巴布也跟着附和道。
方浩生眼珠子朝着这两个同伴动了下，心想哪有人会这么样安慰人的。
“其实中国人的离婚率也挺高的……”方浩生苦中作乐的耸耸肩，“一开始我已经只是我长期在外，我们感情淡了而已——我只能给她和孩子买这买那。我以为只要自己拼命赚钱，等家里条件好点……”说道这他停下来望着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搬砖的时候抱不了你和孩子，但是放下手里砖又会养不起你们……”
“嘿，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鸟语，我没听懂。”马丁嘀咕了句。
“中文……”巴布回了句，“我就听过几句。”说罢他还装模作样学着方浩生样子说着。
原本凄凉的画面，居然被这家伙给活生生翻转了。方浩生一手捂着半边脑袋咬着嘴唇绑着脸，他摇摇头——或许生活本来就是让你哭笑不得的。
“我觉得无论怎么你都要活着回去。”这边巴布突然难得正经的说，“你不是有个女儿吗？如果你死了，那你女儿的日子会好过吗？我懂那日子有多难熬，我真的懂……”
方浩生抬起头来看着巴布，没想到在这双深陷的黑眼眸中还藏在这么多事。
“活下来，”方浩生重重点点头，“我们都要活下来。”他又重负了两遍。
“必须要活下去，”马丁顺着方浩生的话那喃喃自语，“要不然那些该死银行就会把我家给抢走……”
第二十一节
没有鱼儿上钩，肚子继续空空的。
白天被黑夜代替，黑夜之后又迎来了黎明。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迷迷糊糊之中巴布觉得有冰凉的东西滴落在自己脸上。黑人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扭过头去。怎么会这么刺眼？巴布迷糊的想，在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少了什么？
帆，风帆，风帆去哪里了！
巴布的睡意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他连忙手脚并用的叫醒其他人。
“怎么啦？”方浩生揉着眼睛顺手想找水喝。
“帆不见了！”巴布指着外一边的架子大叫道。
这话吓得，方浩生差点把水都喷出来。“我跟他换的时候还在啊？”他指着那个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英国人说道。突然两个人都明白了什么，有点气急败坏的黑人直接就是一脚过去把马丁给踹醒。
“该死的黑鬼你这是干嘛？”一早被人这么踹一脚谁心情都不爽。
“你看！”巴布拉着马丁衣领指着原本属于风帆的地方。
看到那空荡荡的架子，英国人的嘴巴大得可以可以塞下一只鸡了。
“这是什么回事？”马丁一脸惊恐问道
“你做的好事！”
“我跟你换的时候，那东西还在的！”
“我，我，我哪知道？我之前还看那破帆布在那的！然后我最在这坐着，坐着……桨呢？对了船桨呢？”不知道这家伙是想转移话题还是其他什么的。还好船桨这依然被马丁的肥肚腩压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马丁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好像是听到过有什么掉下水的声音，开始我还以为是……”
“该死的！”巴布扬起手要不是方浩生拦着，可能这家伙真会动手了。隔着中国人巴布狠狠向马丁骂了句，“你是猪啊，就不会睁开眼看看啊！”
“我好困，再说夜里都是各种奇怪声响——那你们呢，干嘛你们听不到？”马丁开始狡辩道。
“那是你的工作！”方浩生也忍不住要怼回去。
“要是你当初搞好点或者不会掉！”马丁指着那松垮垮的架子争辩道，“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中国人做的东西没样好！”
这句话真让方浩生忍不住，顾不上自己比英国人身形瘦一圈就是指着马丁的鼻子开骂。这边马丁也不吃亏一手抵住方浩生，嘴里还说着不干净的话。
“真他妈的，你们够了没！”巴布也跟着发作了，“你们要把船弄翻吗？”话说黑人生气起来的样子真是吓人一跳，特别是一个曾经拿枪杀过人的黑人！中国人和英国人这马上扭打的人，显然被巴布喷火眼睛给镇住。
“够了，够了！”巴布暴躁大喊，“要打你们滚到海里打！不就是没了个帆吗？我们还有整条船在啊！之前还不是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都狗咬狗了？”
“我明白了。”方浩生冷冷开口，看得出他只是在强压的怒气。说完他就转过身对着原本是船帆的地方。一阵带着丝丝凉气的海风吹来，让方浩生稍微冷静下来。他胖腿坐着，懊恼着想到怎么自己突然就忍不住火了呢？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张唯一剩下的毯子说道“或者我们还能用毯子再做一个。”
对面的马丁抿着嘴没说话，不过起码这架是打不下去了。接下来三人总算是平静下来，方浩生盘腿坐着拿着急救包里面剪刀在毯子上戳洞。巴布继续他的水手和钓鱼事业，而马丁好像被孤立的晾在一旁。
方浩生试了好几次依然没办法再把风帆立起来，毕竟他们就这么一点东西，连拆东墙补西墙的能力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毯子制造出一点阴凉的地方躲避太阳。飞溅的海水落在身上。这两天他们的衣服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盐分留在衣服上让整件衣服都变得硬邦邦的非常不舒服。不过这比起粘在身上的盐巴还是要好很多。那些留在皮肤上盐分在灼热的太阳下，会让人觉得身上好像有数不尽蚂蚁在咬你。火辣刺痛还夹杂难忍的痕痒，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泡在水里，只是泡在海水里在爬上来没过一阵子你就更难受。
“喝点水。”突然马丁打破沉默。
方浩生有点僵硬抬起头，英国佬把已经快空的水袋在他眼前晃了下。这时候方浩生是累得话都不想多说只是麻木的点点头接过水瓶。
“谢谢”喝了口水方浩生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早上……”马丁有点尴尬的说，“对不起，主要还是我的问题。”
“过去了。”方浩生无力摆摆手，现在他真没力气去计较这些了。
接下来又是沉默，马丁接替巴布继续划桨。然后方浩生接替马丁接着又轮到巴布……
就这么样太阳渐渐爬到一天最高的地方。
“嘿，我突然在想，我在这里撒尿会不会迎来什么鱼呢？”站在后面的巴布一边往海里撒尿边跟站在旁边做这同样事情的马丁开玩笑的说。
“会的，”马丁无精打采的回道，“那些鱼还会以为你那条小东西是好吃的，它们会跳出来，咬一口咬掉你的家伙。”
“去你的，我就没见过长牙的鱼，”巴布不屑哼了声，他眼角往马丁瞄了下，“再说就算咬，也是咬也是你那条小虫子，呵”
“干你的，”马丁把中指对着黑人，“我的小虫子，那你的只是小蝌蚪。”
方浩生瞄了这两人一眼，他可没心情听这两个家伙的烂笑话。他唯一想知道就是干嘛钓鱼居然是这么艰难的。第三天了，他们只钓上条两只手指大小的小鱼。眼下他们的就只剩下一袋子食物，和一个还不满的水袋。
接下来的日子改怎么过？
怎么他们没有遇到一条船，或者一个岛呢？
只是眼下只有茫茫的大海，方浩生只能无奈缩仅有的一点阴凉中。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方浩生又爬起来伸长脖子眯着眼，注视那再海面之下的黑影。
没有鱼儿上钩，肚子继续空空的。
白天被黑夜代替，黑夜之后又迎来了黎明。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
迷迷糊糊之中巴布觉得有冰凉的东西滴落在自己脸上。黑人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刺眼的阳光让他不得不扭过头去。怎么会这么刺眼？巴布迷糊的想，在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好像少了什么？
帆，风帆，风帆去哪里了！
巴布的睡意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他连忙手脚并用的叫醒其他人。
“怎么啦？”方浩生揉着眼睛顺手想找水喝。
“帆不见了！”巴布指着外一边的架子大叫道。
这话吓得，方浩生差点把水都喷出来。“我跟他换的时候还在啊？”他指着那个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英国人说道。突然两个人都明白了什么，有点气急败坏的黑人直接就是一脚过去把马丁给踹醒。
“该死的黑鬼你这是干嘛？”一早被人这么踹一脚谁心情都不爽。
“你看！”巴布拉着马丁衣领指着原本属于风帆的地方。
看到那空荡荡的架子，英国人的嘴巴大得可以可以塞下一只鸡了。
“这是什么回事？”马丁一脸惊恐问道
“你做的好事！”
“我跟你换的时候，那东西还在的！”
“我，我，我哪知道？我之前还看那破帆布在那的！然后我最在这坐着，坐着……桨呢？对了船桨呢？”不知道这家伙是想转移话题还是其他什么的。还好船桨这依然被马丁的肥肚腩压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马丁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好像是听到过有什么掉下水的声音，开始我还以为是……”
“该死的！”巴布扬起手要不是方浩生拦着，可能这家伙真会动手了。隔着中国人巴布狠狠向马丁骂了句，“你是猪啊，就不会睁开眼看看啊！”
“我好困，再说夜里都是各种奇怪声响——那你们呢，干嘛你们听不到？”马丁开始狡辩道。
“那是你的工作！”方浩生也忍不住要怼回去。
“要是你当初搞好点或者不会掉！”马丁指着那松垮垮的架子争辩道，“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中国人做的东西没样好！”
这句话真让方浩生忍不住，顾不上自己比英国人身形瘦一圈就是指着马丁的鼻子开骂。这边马丁也不吃亏一手抵住方浩生，嘴里还说着不干净的话。
“真他妈的，你们够了没！”巴布也跟着发作了，“你们要把船弄翻吗？”话说黑人生气起来的样子真是吓人一跳，特别是一个曾经拿枪杀过人的黑人！中国人和英国人这马上扭打的人，显然被巴布喷火眼睛给镇住。
“够了，够了！”巴布暴躁大喊，“要打你们滚到海里打！不就是没了个帆吗？我们还有整条船在啊！之前还不是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在都狗咬狗了？”
“我明白了。”方浩生冷冷开口，看得出他只是在强压的怒气。说完他就转过身对着原本是船帆的地方。一阵带着丝丝凉气的海风吹来，让方浩生稍微冷静下来。他胖腿坐着，懊恼着想到怎么自己突然就忍不住火了呢？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那张唯一剩下的毯子说道“或者我们还能用毯子再做一个。”
对面的马丁抿着嘴没说话，不过起码这架是打不下去了。接下来三人总算是平静下来，方浩生盘腿坐着拿着急救包里面剪刀在毯子上戳洞。巴布继续他的水手和钓鱼事业，而马丁好像被孤立的晾在一旁。
方浩生试了好几次依然没办法再把风帆立起来，毕竟他们就这么一点东西，连拆东墙补西墙的能力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毯子制造出一点阴凉的地方躲避太阳。飞溅的海水落在身上。这两天他们的衣服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盐分留在衣服上让整件衣服都变得硬邦邦的非常不舒服。不过这比起粘在身上的盐巴还是要好很多。那些留在皮肤上盐分在灼热的太阳下，会让人觉得身上好像有数不尽蚂蚁在咬你。火辣刺痛还夹杂难忍的痕痒，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泡在水里，只是泡在海水里在爬上来没过一阵子你就更难受。
“喝点水。”突然马丁打破沉默。
方浩生有点僵硬抬起头，英国佬把已经快空的水袋在他眼前晃了下。这时候方浩生是累得话都不想多说只是麻木的点点头接过水瓶。
“谢谢”喝了口水方浩生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早上……”马丁有点尴尬的说，“对不起，主要还是我的问题。”
“过去了。”方浩生无力摆摆手，现在他真没力气去计较这些了。
接下来又是沉默，马丁接替巴布继续划桨。然后方浩生接替马丁接着又轮到巴布……
就这么样太阳渐渐爬到一天最高的地方。
“嘿，我突然在想，我在这里撒尿会不会迎来什么鱼呢？”站在后面的巴布一边往海里撒尿边跟站在旁边做这同样事情的马丁开玩笑的说。
“会的，”马丁无精打采的回道，“那些鱼还会以为你那条小东西是好吃的，它们会跳出来，咬一口咬掉你的家伙。”
“去你的，我就没见过长牙的鱼，”巴布不屑哼了声，他眼角往马丁瞄了下，“再说就算咬，也是咬也是你那条小虫子，呵”
“干你的，”马丁把中指对着黑人，“我的小虫子，那你的只是小蝌蚪。”
方浩生瞄了这两人一眼，他可没心情听这两个家伙的烂笑话。他唯一想知道就是干嘛钓鱼居然是这么艰难的。第三天了，他们只钓上条两只手指大小的小鱼。眼下他们的就只剩下一袋子食物，和一个还不满的水袋。
接下来的日子改怎么过？
怎么他们没有遇到一条船，或者一个岛呢？
只是眼下只有茫茫的大海，方浩生只能无奈缩仅有的一点阴凉中。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方浩生又爬起来伸长脖子眯着眼，注视那再海面之下的黑影。
第二十二节
“你们看哪是什么？”方浩生指着自己前方水面说。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的海面之下突然一个黑色流线型的身躯，看上去足有两米左右长。马丁眯着眼伸长脖子看了眼。
“噢，该死的！”英国人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毫无血色，“鲨，鲨鱼，应该是虎鲨……这些完蛋了。”他无力往后一步跌坐在船舱里，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气
“鲨鱼？”方浩生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真的是鲨鱼？”吞咽了一下低声问了句。
“虎鲨，”马丁点点头颤抖擦着额头上冒出汗珠，“我懂了！”说道这他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该死的，这些东西一样被我们刚才那泡尿给吸引过来的！”
“什么！”黑人竖直身子瞪大眼，话都来不及说完就害怕跳起来指着海面， “它们来了！”黑人慌乱的警报，“左边——右边，右边也有。”
警告声还没说完，左边的木排就传来一阵撞击声。一条鲨鱼正在用头和背鳍在轻轻的撞击浮木。似乎这只是试探性的，只不过船上的三人可不这么认为。六神无主的三人都挤成一团。巴布的声音好像被人卡住喉咙，方浩生瑟缩着不敢说话或是喊叫，而马丁哽泣着低着头像只受伤小狗般。由露出海面的背鳍来看，这群鲨鱼可能有七八头左右。短暂的试探之后鲨鱼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胆大的甚至开始肆无忌惮用身体顶撞着三人的木筏，咔嚓，咔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左边的木排首先承受不住开始解体。随着左边几根浮木渐渐脱离，“生日快乐”开始朝着右边倾斜。我们改怎么办，方浩生狂乱的想——逃？他用力摇摇头否定自己想法，我们哪里够这群鲨鱼游得快，而且除了这救生筏他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看着同伴绝望的眼神他痛苦又是无助的苦笑起来。
我们是逃不了了，方浩生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留下来处理这问题——不是生就是死。或许是想通了，那瞬间方浩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他盯着眼前这群不停游弋的鲨鱼，看着不停撞击而在颤颤发抖的木排。突然他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顺着这想法方浩生居然伸出手飞快捡起那根已经脱离木排的手腕粗细的长木棍。
“我们要赶跑这群鲨鱼。”方浩生冷静的说，“这是我们唯一办法。”他冷静得似乎置身度外般，虽然他握着木棍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其他两人瞪大眼看着他，似乎完全不相信只是觉得这家伙疯了。这边方浩生刚想说什么，伴随这木头断裂的啪嚓声，整个木排都往右边倾斜过来。回头一看有两条鲨鱼正在撕咬右边的木排。也顾不上其他的方浩生握着木棍就是往靠近的鲨鱼砸下去。
“巴布，马丁你们两解开两边的木筏，”方浩生飞快看了眼四周，脑子飞快转动着，“这些木排应该能吸引鲨鱼的注意力，到时候我们就撑着救生筏逃走。”
英国人愣了下连忙扭过身去，手忙脚乱试着解开夹在救生筏和木排那两个横梁的绳子。这边巴布也伸出脚用力踹左边摇摇欲坠的横梁。而方浩生站在摇摇晃晃的救生筏上紧握着木棍，犹如长坂坡上张翼德，用尽全力敲打胆敢靠近鲨鱼。
“左边的搞定”巴布喊道，这家伙直接就把右边的第一条横梁给踹断了。
“这边系得太紧了！”马丁急得都要哭了，他那边的横梁因为不够长用了两根木头接下一起，为了稳固这两个木头里里外外捆得密密麻麻。
“剪刀！”马丁喊道，“把急救包里的剪刀给我！”
“等下”巴布把马丁的背包扯过来，几乎撕开般寻找着剪刀。
“找到了”
“给我！”
“小心，那家伙朝我们过来了！”
在巴布警告声中，一条似乎恼羞成怒的鲨鱼径直冲过来。这家伙看起来应该是鲨鱼群的老大身体几乎有三米长。方浩生一棍子砸下去，却被这家伙轻松摆尾躲开。眨眼之间这家伙已经冲到救生筏前面。那瞬间方浩生都能听到肌肉舒展的声音。那一层又一层阴森惨白尖刀般牙齿，似乎要刺入自己脸。方浩生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害怕地侧过头去，那一刻除了等待痛苦和死亡，他脑子早已空白一片。
似乎有这么的瞬间四周突然死寂一片。
只是下一秒方浩生觉得什么东西在剧烈撕扯着屁股下的救生筏。方浩生猛地睁开眼，那双闪烁黯淡黑光的眼睛正在与他对视着。随着虎鲨巨大头颅一甩，整只救生筏都跟着距离摇晃起来。方浩生几乎是站不稳，被迫扔下手里的武器抓着船舷。可那畜生丝毫没有放弃念头还在撕扯着，慌乱之中方浩生摸到一根木头，求生欲望让他抡起就是用力全力一棍子下了。咔嚓棍子断橙两截，可也就是让这畜生稍微愣了一下。
“用这个！”趴在一旁的马丁把手里的剪刀扔给方浩生。
捉起剪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方浩生双手握着剪刀就是朝着鲨鱼头刺下去。“打架的时候最怕就是遇到不要命”这个定律原来在大自然之中也是适用的。这么几下扎下去，就连鲨鱼的皮最厚也是一头血。那畜生猛地一甩头松开嘴潜回水里，这下也让方浩生失去平衡，要不是巴布拉住他的衣角，方浩生必定掉水里。惊魂未定，可摆在他们眼下却是一个绝望的现实。救生筏在呲呲呲呲作响，一边船舷干瘪下了，随着船身的偏移海水漫进船舱里。方浩生跪在边上徒劳试着堵住漏气的地方，看眼前冒出鲨鱼鳍让他不得不赶快捉起木棍。
“你们搞定没！”他头都不回的朝着身后大喊，“摆脱这些东西，我们赶快逃！”
“我们已经非常用力了！”马丁回了句，他和黑人现在只能用蛮力踢断最后一个跟横梁。
“快点，再快点！这群鲨鱼又来了！”
“好了！”
话音未落，方浩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打在自己脸上，然后眼前一黑。幸好巴布及时拉住他，不然搞不好他就掉海里去成为鲨鱼的美餐。
“方，方，你没事吧。”巴布跪打方浩生的靠在自己膝盖上，“你这家伙怎么就不会躲一下啊。”他边说边揉压着方浩生的胸口，“呼吸，呼吸，该死的喘口气啊。”
原来就刚才，困住横梁的绳子一段，一边横梁承受不住压力弹了起来，刚好是击中方浩生的脑袋。一旁的马丁看着这模样，连忙抓起掉在船舱上简陋的船桨。英国人飞快的左右看了眼。真好像中国人说的这些鲨鱼似乎被已经破散的木排吸引注意力了。来不及说话马丁拿起船桨就是拼命的划船，这边巴布也跟着把木棍当船桨玩命的划船。
“你们看哪是什么？”方浩生指着自己前方水面说。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的海面之下突然一个黑色流线型的身躯，看上去足有两米左右长。马丁眯着眼伸长脖子看了眼。
“噢，该死的！”英国人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毫无血色，“鲨，鲨鱼，应该是虎鲨……这些完蛋了。”他无力往后一步跌坐在船舱里，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喘气
“鲨鱼？”方浩生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真的是鲨鱼？”吞咽了一下低声问了句。
“虎鲨，”马丁点点头颤抖擦着额头上冒出汗珠，“我懂了！”说道这他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该死的，这些东西一样被我们刚才那泡尿给吸引过来的！”
“什么！”黑人竖直身子瞪大眼，话都来不及说完就害怕跳起来指着海面， “它们来了！”黑人慌乱的警报，“左边——右边，右边也有。”
警告声还没说完，左边的木排就传来一阵撞击声。一条鲨鱼正在用头和背鳍在轻轻的撞击浮木。似乎这只是试探性的，只不过船上的三人可不这么认为。六神无主的三人都挤成一团。巴布的声音好像被人卡住喉咙，方浩生瑟缩着不敢说话或是喊叫，而马丁哽泣着低着头像只受伤小狗般。由露出海面的背鳍来看，这群鲨鱼可能有七八头左右。短暂的试探之后鲨鱼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胆大的甚至开始肆无忌惮用身体顶撞着三人的木筏，咔嚓，咔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左边的木排首先承受不住开始解体。随着左边几根浮木渐渐脱离，“生日快乐”开始朝着右边倾斜。我们改怎么办，方浩生狂乱的想——逃？他用力摇摇头否定自己想法，我们哪里够这群鲨鱼游得快，而且除了这救生筏他们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看着同伴绝望的眼神他痛苦又是无助的苦笑起来。
我们是逃不了了，方浩生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留下来处理这问题——不是生就是死。或许是想通了，那瞬间方浩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他盯着眼前这群不停游弋的鲨鱼，看着不停撞击而在颤颤发抖的木排。突然他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顺着这想法方浩生居然伸出手飞快捡起那根已经脱离木排的手腕粗细的长木棍。
“我们要赶跑这群鲨鱼。”方浩生冷静的说，“这是我们唯一办法。”他冷静得似乎置身度外般，虽然他握着木棍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其他两人瞪大眼看着他，似乎完全不相信只是觉得这家伙疯了。这边方浩生刚想说什么，伴随这木头断裂的啪嚓声，整个木排都往右边倾斜过来。回头一看有两条鲨鱼正在撕咬右边的木排。也顾不上其他的方浩生握着木棍就是往靠近的鲨鱼砸下去。
“巴布，马丁你们两解开两边的木筏，”方浩生飞快看了眼四周，脑子飞快转动着，“这些木排应该能吸引鲨鱼的注意力，到时候我们就撑着救生筏逃走。”
英国人愣了下连忙扭过身去，手忙脚乱试着解开夹在救生筏和木排那两个横梁的绳子。这边巴布也伸出脚用力踹左边摇摇欲坠的横梁。而方浩生站在摇摇晃晃的救生筏上紧握着木棍，犹如长坂坡上张翼德，用尽全力敲打胆敢靠近鲨鱼。
“左边的搞定”巴布喊道，这家伙直接就把右边的第一条横梁给踹断了。
“这边系得太紧了！”马丁急得都要哭了，他那边的横梁因为不够长用了两根木头接下一起，为了稳固这两个木头里里外外捆得密密麻麻。
“剪刀！”马丁喊道，“把急救包里的剪刀给我！”
“等下”巴布把马丁的背包扯过来，几乎撕开般寻找着剪刀。
“找到了”
“给我！”
“小心，那家伙朝我们过来了！”
在巴布警告声中，一条似乎恼羞成怒的鲨鱼径直冲过来。这家伙看起来应该是鲨鱼群的老大身体几乎有三米长。方浩生一棍子砸下去，却被这家伙轻松摆尾躲开。眨眼之间这家伙已经冲到救生筏前面。那瞬间方浩生都能听到肌肉舒展的声音。那一层又一层阴森惨白尖刀般牙齿，似乎要刺入自己脸。方浩生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害怕地侧过头去，那一刻除了等待痛苦和死亡，他脑子早已空白一片。
似乎有这么的瞬间四周突然死寂一片。
只是下一秒方浩生觉得什么东西在剧烈撕扯着屁股下的救生筏。方浩生猛地睁开眼，那双闪烁黯淡黑光的眼睛正在与他对视着。随着虎鲨巨大头颅一甩，整只救生筏都跟着距离摇晃起来。方浩生几乎是站不稳，被迫扔下手里的武器抓着船舷。可那畜生丝毫没有放弃念头还在撕扯着，慌乱之中方浩生摸到一根木头，求生欲望让他抡起就是用力全力一棍子下了。咔嚓棍子断橙两截，可也就是让这畜生稍微愣了一下。
“用这个！”趴在一旁的马丁把手里的剪刀扔给方浩生。
捉起剪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方浩生双手握着剪刀就是朝着鲨鱼头刺下去。“打架的时候最怕就是遇到不要命”这个定律原来在大自然之中也是适用的。这么几下扎下去，就连鲨鱼的皮最厚也是一头血。那畜生猛地一甩头松开嘴潜回水里，这下也让方浩生失去平衡，要不是巴布拉住他的衣角，方浩生必定掉水里。惊魂未定，可摆在他们眼下却是一个绝望的现实。救生筏在呲呲呲呲作响，一边船舷干瘪下了，随着船身的偏移海水漫进船舱里。方浩生跪在边上徒劳试着堵住漏气的地方，看眼前冒出鲨鱼鳍让他不得不赶快捉起木棍。
“你们搞定没！”他头都不回的朝着身后大喊，“摆脱这些东西，我们赶快逃！”
“我们已经非常用力了！”马丁回了句，他和黑人现在只能用蛮力踢断最后一个跟横梁。
“快点，再快点！这群鲨鱼又来了！”
“好了！”
话音未落，方浩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打在自己脸上，然后眼前一黑。幸好巴布及时拉住他，不然搞不好他就掉海里去成为鲨鱼的美餐。
“方，方，你没事吧。”巴布跪打方浩生的靠在自己膝盖上，“你这家伙怎么就不会躲一下啊。”他边说边揉压着方浩生的胸口，“呼吸，呼吸，该死的喘口气啊。”
原来就刚才，困住横梁的绳子一段，一边横梁承受不住压力弹了起来，刚好是击中方浩生的脑袋。一旁的马丁看着这模样，连忙抓起掉在船舱上简陋的船桨。英国人飞快的左右看了眼。真好像中国人说的这些鲨鱼似乎被已经破散的木排吸引注意力了。来不及说话马丁拿起船桨就是拼命的划船，这边巴布也跟着把木棍当船桨玩命的划船。
第二十三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浩生捂着受伤的脑袋爬起来。他努力的摇摇头把身子撑起一点，但看起来依然一脸痛苦。马丁和巴布都还在，只是看起来他们都经历一场恶战般。马丁手里的船桨现在只能算是一截木头，巴布的木棍也短了一截。比起这些更要命的还是救生筏，看起来鲨鱼至少又在救生筏上留下一处牙齿印。此刻救生筏就好像个半身残废的家伙要在山间穿行般，干瘪船舱已经浸满水。唯一幸运的是这东西居然还能载着他们勉强浮在海面上。这几乎已经最大的奇迹了。看着同伴醒过来，马丁和巴布疲惫不堪的脸上勉强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巴布抬起左手朝着前面吃力的指了一下。
“海岛。”马丁吃力的一个一个字的挤出口。
方浩生努力抬起头，迷糊之间他能看到那确实是个海岛。干涸的喉咙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给两位同伴竖起拇指。太阳已经西沉到海天之间，破烂的救生筏还在缓缓的飘荡。三人烂泥般躺在在已经浸满渐渐变冷的海水中，除了偶尔几声喘息声证明他们还活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马丁艰难爬起来朝着前面看了眼，落日之下他看到一堵墙。
“伙计们，到，到，到了……”马丁颤抖的喊了声，“我们做到了。”
他扭过头去，却发现中国人半截身子泡在海水里，脸色苍白得可怕。英国人连忙转过身，可被一阵头晕目眩让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把自己都一头栽入海里。他踉跄地跪在其他两位同伴中间。在他左边巴布还能扶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船舷跪坐起。这边方浩生也在努力想要把身子撑起来可他又失败了，只能把大半个身子泡在海水中艰难喘息。
“方，你怎么啦？”马丁瞪大眼看着方浩生，“不要不要吓我们，你没事吧？”
“我头好痛，浑身没力……”方浩生痛苦的说。
“你说什么，英文可以吗？”马丁手忙脚乱的要扶起方浩生，“噢，老天，他的脸色苍白跟死人一样！”他惊讶大叫起来连忙把巴布拉过去。
“该死的，不能让他泡水里……”巴布摸了下方浩生额头，又看了眼他受伤的太阳穴。“来来把他扶上来一点，不是还有件毯子吗？那过来裹着他。”
方浩生边迷迷糊糊试着挣脱马丁爬起来。只是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挤不出意思力气，无力的感觉有四肢钻进皮肉骨髓之中……他闭着眼眉头紧皱咬着牙—— 可，却只能虚弱倒在马丁的肥肚皮上。
“我，我，我动不了……”方浩生痛苦挤出一句，他眼珠子无力转动一圈，最后在眼前茫茫大海，“后面的岛好美吧。”他痛苦地问了句。
“美，很美，就跟……”巴布边着急翻急救包边回答
“跟夏威夷一样，”马丁接话道，“阳光，海滩，还有一大波比基尼美女”
方浩生惨淡的笑了笑，眼珠子朝两位同伴动了下，凄凉的叹了口气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方，不要放弃，”马丁一手抱着方浩生边朝身后海岛看了眼，“再坚持一阵子，坚持一下，看在上帝份上，不要放弃”
英国人边说边着急得往后看，海水缓慢得要命。这么样下去可不行啊，人死了都没漂过去。马丁咬着牙看了眼几乎近在咫尺海岛有看了眼怀里的脸无血色的中国人。
“巴布看着他！”
说完英国人翻身跳入冰冷的海水中
“方，坐稳，我们开始飚船。”英国人喊了句咬着牙，扶着破烂救生筏往前走。
太阳已经大部分西沉到无边的大海中，黑暗渐渐淹没天空和海洋。没有了阳光，海水也变得冰冷起来。在这漫到肩膀的冰冷海水中就算是正常人要行动也不容易，刚何况他们已经两天除了一点水没有其他东西进肚子。更要命的是他们才经历一场大逃亡，现在还有一个伤员。坚持，坚持，马丁咬着牙努力不停跟自己说。只是海浪似乎也越来越大，潮水也越来越冰冷。突然他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紧接着身后一阵海浪袭来。这几乎两百磅的胖子居然马失前蹄。伴随着他的跌倒，破烂的救生筏也跟着侧翻，里面的方浩生毫无悬念的掉进冰冷的海水里。挣扎了几下方浩生只能勉强把头露出水，可他却没有力气对抗要带走自己的海水。
认命吧……他绝望叹了口气闭上眼——认命吧。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突然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掐住。是衣领勒住了脖子，虚弱的方浩生似乎听到什么声响是喘气声？方浩生又睁开眼睛，眼珠子随着声音动了下。黑人眯着眼眉头紧锁咬着牙，他艰难吞咽了一口，似乎用尽了吃奶的劲想要把方浩生拉回来。方浩生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飞溅的海水堵回去。另一边马丁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捉住方浩生的的手。可是这家伙真的没力，手没捉稳，自己却差点又摔倒。
“你下来干嘛！”马丁朝着巴布骂了句，“不怕淹死你啊！”
“去你妈的，老子又没事，干嘛光坐着让你这胖子给抢功劳。”黑人一手擦着脸上水，一手拖着救生筏骂回去。
马丁朝着黑人看了眼，只能用一个疲惫的笑容回答。黑人稍微停了下，大口地吸了口气，硬是把方浩生拖到身边。跌跌撞撞的马丁赶上来帮着把方浩生扶起来。方浩生吃力的抬起头刚想说什么但被巴布阻止了。
“别废话，我们是哥们。” 巴布好像一头背负重担的老牛般往前迈开脚步。
“恩，哥们”旁边的马丁拖着泡水里的背包嘀咕道。
只是没走几步，黑人似乎也有点扛不住，幸好还有马丁在一旁顶着。一步接一步，水由腰间退到胯下直到膝盖。然后换马丁在前，巴布扶着方浩生，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细沙——没有了海水！
马丁双脚一软跪在海滩上张大嘴痛苦不堪着，巴布用尽最后一丝力方浩生放在沙子上，自己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最后不支的倒在沙滩上。后面的马丁艰难挪了几步一头倒在柔软的沙子上。迷迷糊糊之间方浩生似乎听到谁在说话，好像是马丁的。
“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你们……”
“去你他妈的，我才倒霉。”
然后抱怨的声音突然变成笑声，那是极度放松的笑声，死里逃生的笑声。方浩生也想加入他们，可他却觉得天越来越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浩生捂着受伤的脑袋爬起来。他努力的摇摇头把身子撑起一点，但看起来依然一脸痛苦。马丁和巴布都还在，只是看起来他们都经历一场恶战般。马丁手里的船桨现在只能算是一截木头，巴布的木棍也短了一截。比起这些更要命的还是救生筏，看起来鲨鱼至少又在救生筏上留下一处牙齿印。此刻救生筏就好像个半身残废的家伙要在山间穿行般，干瘪船舱已经浸满水。唯一幸运的是这东西居然还能载着他们勉强浮在海面上。这几乎已经最大的奇迹了。看着同伴醒过来，马丁和巴布疲惫不堪的脸上勉强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巴布抬起左手朝着前面吃力的指了一下。
“海岛。”马丁吃力的一个一个字的挤出口。
方浩生努力抬起头，迷糊之间他能看到那确实是个海岛。干涸的喉咙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给两位同伴竖起拇指。太阳已经西沉到海天之间，破烂的救生筏还在缓缓的飘荡。三人烂泥般躺在在已经浸满渐渐变冷的海水中，除了偶尔几声喘息声证明他们还活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马丁艰难爬起来朝着前面看了眼，落日之下他看到一堵墙。
“伙计们，到，到，到了……”马丁颤抖的喊了声，“我们做到了。”
他扭过头去，却发现中国人半截身子泡在海水里，脸色苍白得可怕。英国人连忙转过身，可被一阵头晕目眩让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把自己都一头栽入海里。他踉跄地跪在其他两位同伴中间。在他左边巴布还能扶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船舷跪坐起。这边方浩生也在努力想要把身子撑起来可他又失败了，只能把大半个身子泡在海水中艰难喘息。
“方，你怎么啦？”马丁瞪大眼看着方浩生，“不要不要吓我们，你没事吧？”
“我头好痛，浑身没力……”方浩生痛苦的说。
“你说什么，英文可以吗？”马丁手忙脚乱的要扶起方浩生，“噢，老天，他的脸色苍白跟死人一样！”他惊讶大叫起来连忙把巴布拉过去。
“该死的，不能让他泡水里……”巴布摸了下方浩生额头，又看了眼他受伤的太阳穴。“来来把他扶上来一点，不是还有件毯子吗？那过来裹着他。”
方浩生边迷迷糊糊试着挣脱马丁爬起来。只是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挤不出意思力气，无力的感觉有四肢钻进皮肉骨髓之中……他闭着眼眉头紧皱咬着牙—— 可，却只能虚弱倒在马丁的肥肚皮上。
“我，我，我动不了……”方浩生痛苦挤出一句，他眼珠子无力转动一圈，最后在眼前茫茫大海，“后面的岛好美吧。”他痛苦地问了句。
“美，很美，就跟……”巴布边着急翻急救包边回答
“跟夏威夷一样，”马丁接话道，“阳光，海滩，还有一大波比基尼美女”
方浩生惨淡的笑了笑，眼珠子朝两位同伴动了下，凄凉的叹了口气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方，不要放弃，”马丁一手抱着方浩生边朝身后海岛看了眼，“再坚持一阵子，坚持一下，看在上帝份上，不要放弃”
英国人边说边着急得往后看，海水缓慢得要命。这么样下去可不行啊，人死了都没漂过去。马丁咬着牙看了眼几乎近在咫尺海岛有看了眼怀里的脸无血色的中国人。
“巴布看着他！”
说完英国人翻身跳入冰冷的海水中
“方，坐稳，我们开始飚船。”英国人喊了句咬着牙，扶着破烂救生筏往前走。
太阳已经大部分西沉到无边的大海中，黑暗渐渐淹没天空和海洋。没有了阳光，海水也变得冰冷起来。在这漫到肩膀的冰冷海水中就算是正常人要行动也不容易，刚何况他们已经两天除了一点水没有其他东西进肚子。更要命的是他们才经历一场大逃亡，现在还有一个伤员。坚持，坚持，马丁咬着牙努力不停跟自己说。只是海浪似乎也越来越大，潮水也越来越冰冷。突然他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紧接着身后一阵海浪袭来。这几乎两百磅的胖子居然马失前蹄。伴随着他的跌倒，破烂的救生筏也跟着侧翻，里面的方浩生毫无悬念的掉进冰冷的海水里。挣扎了几下方浩生只能勉强把头露出水，可他却没有力气对抗要带走自己的海水。
认命吧……他绝望叹了口气闭上眼——认命吧。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突然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掐住。是衣领勒住了脖子，虚弱的方浩生似乎听到什么声响是喘气声？方浩生又睁开眼睛，眼珠子随着声音动了下。黑人眯着眼眉头紧锁咬着牙，他艰难吞咽了一口，似乎用尽了吃奶的劲想要把方浩生拉回来。方浩生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飞溅的海水堵回去。另一边马丁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捉住方浩生的的手。可是这家伙真的没力，手没捉稳，自己却差点又摔倒。
“你下来干嘛！”马丁朝着巴布骂了句，“不怕淹死你啊！”
“去你妈的，老子又没事，干嘛光坐着让你这胖子给抢功劳。”黑人一手擦着脸上水，一手拖着救生筏骂回去。
马丁朝着黑人看了眼，只能用一个疲惫的笑容回答。黑人稍微停了下，大口地吸了口气，硬是把方浩生拖到身边。跌跌撞撞的马丁赶上来帮着把方浩生扶起来。方浩生吃力的抬起头刚想说什么但被巴布阻止了。
“别废话，我们是哥们。” 巴布好像一头背负重担的老牛般往前迈开脚步。
“恩，哥们”旁边的马丁拖着泡水里的背包嘀咕道。
只是没走几步，黑人似乎也有点扛不住，幸好还有马丁在一旁顶着。一步接一步，水由腰间退到胯下直到膝盖。然后换马丁在前，巴布扶着方浩生，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细沙——没有了海水！
马丁双脚一软跪在海滩上张大嘴痛苦不堪着，巴布用尽最后一丝力方浩生放在沙子上，自己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息，最后不支的倒在沙滩上。后面的马丁艰难挪了几步一头倒在柔软的沙子上。迷迷糊糊之间方浩生似乎听到谁在说话，好像是马丁的。
“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你们……”
“去你他妈的，我才倒霉。”
然后抱怨的声音突然变成笑声，那是极度放松的笑声，死里逃生的笑声。方浩生也想加入他们，可他却觉得天越来越暗……
第二十四节
等方浩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太阳又一次出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自己正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破烂的衬衣披在身上，背后还垫马丁那边西装外套。稍微远一点英国人的背包被随意地扔在一边。等方浩生坐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眼前是一个很小的沙滩。几个破烂的垃圾袋夹在海草中，在潮起潮落之中随波逐流。
还没死……方浩生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扭过头来在他身后是峭壁，不过岩壁之上还长着些绿色杂草，更上面一点还有一些低矮灌木什么的。绿色的植物，方浩生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它们了。随着思维渐渐清晰，方浩生的肚子也传来一阵“警告声”。他摸着已经干瘪的肚皮，突然想起其他两人呢？
方浩生赶忙站起来喊了两声，没想到立马就有人回应自己了。那是马丁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在右边那个比沙滩稍微高一点的小土包上，马丁朝着他挥了挥手。此刻这家伙圈起西裤露出脚丫，之前方浩生找来拖鞋也不知道去哪了，上半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衬衫只胡乱披在身上，露出半截肚腩，乱哄哄的头发满脸胡渣子——一点都没有英国绅士的风度。此刻他正蹲在地方似乎在低头寻找什么。巴布在他旁边，黑人都把自己那件破烂的卫衣脱下来系在腰间盘腿坐着在他脚下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远远看过去活像一只瘦小的黑猩猩。等方浩生走近时候他才看清楚，原来这两人在围着只椰子无从下手。这椰子应该是由巴布身后那倒地的椰子树仅剩的果子了。
“没事了吧？头还会疼不？”巴布抬头侧着脑袋问了方浩生几句。感觉这中国人没事之后，他又把注意力集中要眼皮底下的椰子。“为了打开这家伙，我们花了不少功夫。”黑人边说边用手里石头敲打着椰子边抱怨起来。用巴布的话来说这椰子老得跟他爷爷同辈。椰子被黑人敲得坑坑洼洼的，似乎马上就要能椰子皮敲开。不过没想到这时候巴布手里的石头碎了半截。
“喂，胖子，能不能找一块更硬点的石头。”黑人朝着马丁喊了句，顺便扔掉手里石头，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方浩生蹲下来捡起巴布扔在地上的石头，这石头裂了一半，切口的那边看起来还是挺锋利的。
“ 我好像明白了。”巴布突然冒出一句，把方浩生手里的碎石头拿过来，握在手里用锋利切口来切割椰子片那些难缠的纤维——没想到这还真管用。
“看，我也是很聪明的。”巴布骄傲笑起来。
在巴布和方浩生合力解决那层该死椰子皮的时候，一直低头的马丁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叫了起来。英国人赶紧跑过来把捂在手心里的东西打开。原来在马丁手里是两块一大一小黝黑得可以反光的石头。大的是不规整的梯形，窄的一头厚，宽的那边比较薄。小的跟半截铅笔差不多大小，一头看起来还挺尖的，打磨一下或者有点用处。方浩生拿起来掂量一下，有点有点重量摸起来不像一般石头粗壮甚至还有点玻璃的光滑。这东西好像有点眼熟，但是方浩生缺一时想不出名字。
“黑色的石头？”巴布看了眼不屑的摇摇头说，“有什么用，能变出吃的吗？”
“你可不要看小这东西，”马丁提了下松垮垮的裤带开始科普，“这叫黑曜石，只有在火山喷发的地方才有。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这个岛上在很久很久之前是一座火山……”没想到其他两人连眼角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埋头想办法弄开这个该死的椰子壳。
“能说点有用的吗？”黑人终于有点反应了
这个回复当然不是马丁所希望的，不过他没有气馁跳跳嘴唇继续说“你知道以前玛雅人就是用这些石头来做武器，我看过一本介绍玛雅文化的书上说过。那书上说他们用这些黑曜石做成剑，可以一刀把人的手脚……”
“不，不，不”
马丁的讲解又被方浩生打断了。这些英国人算是彻底失望了，看来其他两人根本没有听自己的话。眼下中国人正拦住准备用石头砸开椰子的巴布他大喊着，“这东西里面有很多可以喝的水，你这么一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椰子上面有三个眼，只要我们找东西钻个孔……”马丁瞬间又找到接入点，顺着他的话三人眼睛都不约而同的落在马丁捡来那细长的石头上。巴布二话不说立马拿过来准备开搞。但马丁觉得这家伙动作太粗鲁了，建议还是让心细点的方浩生来做。撕开椰子壳上面纤维，方浩生大概找到椰子眼的位置。拿那细长的黑曜石当凿子，试了几遍，他们终于听到咔嚓一声，椰子壳最后抵抗宣布失败。
水！三人眼睛都发亮了，方浩生喝下第一口。“甘露”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形容词，微甜的椰子汁顺序已经有点干枯的喉咙一直往下，就像久旱的土地迎来降水般。整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舒服的颤抖，身上所有的细胞似乎都爆满起来，一种幸福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上变得一声满足的叹息声。然后……巴布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往自己嘴里灌了。马丁怎么可能光站着，椰子刚离开巴布的嘴唇，这家伙就顾不上什么伸手过去，就连在椰子壳上面的也用舌头舔一下。喝完椰子水剩下的肉怎么可能浪费掉，一块石头轮下去——开吃！
等方浩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太阳又一次出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自己正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破烂的衬衣披在身上，背后还垫马丁那边西装外套。稍微远一点英国人的背包被随意地扔在一边。等方浩生坐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眼前是一个很小的沙滩。几个破烂的垃圾袋夹在海草中，在潮起潮落之中随波逐流。
还没死……方浩生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扭过头来在他身后是峭壁，不过岩壁之上还长着些绿色杂草，更上面一点还有一些低矮灌木什么的。绿色的植物，方浩生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它们了。随着思维渐渐清晰，方浩生的肚子也传来一阵“警告声”。他摸着已经干瘪的肚皮，突然想起其他两人呢？
方浩生赶忙站起来喊了两声，没想到立马就有人回应自己了。那是马丁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在右边那个比沙滩稍微高一点的小土包上，马丁朝着他挥了挥手。此刻这家伙圈起西裤露出脚丫，之前方浩生找来拖鞋也不知道去哪了，上半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衬衫只胡乱披在身上，露出半截肚腩，乱哄哄的头发满脸胡渣子——一点都没有英国绅士的风度。此刻他正蹲在地方似乎在低头寻找什么。巴布在他旁边，黑人都把自己那件破烂的卫衣脱下来系在腰间盘腿坐着在他脚下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远远看过去活像一只瘦小的黑猩猩。等方浩生走近时候他才看清楚，原来这两人在围着只椰子无从下手。这椰子应该是由巴布身后那倒地的椰子树仅剩的果子了。
“没事了吧？头还会疼不？”巴布抬头侧着脑袋问了方浩生几句。感觉这中国人没事之后，他又把注意力集中要眼皮底下的椰子。“为了打开这家伙，我们花了不少功夫。”黑人边说边用手里石头敲打着椰子边抱怨起来。用巴布的话来说这椰子老得跟他爷爷同辈。椰子被黑人敲得坑坑洼洼的，似乎马上就要能椰子皮敲开。不过没想到这时候巴布手里的石头碎了半截。
“喂，胖子，能不能找一块更硬点的石头。”黑人朝着马丁喊了句，顺便扔掉手里石头，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方浩生蹲下来捡起巴布扔在地上的石头，这石头裂了一半，切口的那边看起来还是挺锋利的。
“ 我好像明白了。”巴布突然冒出一句，把方浩生手里的碎石头拿过来，握在手里用锋利切口来切割椰子片那些难缠的纤维——没想到这还真管用。
“看，我也是很聪明的。”巴布骄傲笑起来。
在巴布和方浩生合力解决那层该死椰子皮的时候，一直低头的马丁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叫了起来。英国人赶紧跑过来把捂在手心里的东西打开。原来在马丁手里是两块一大一小黝黑得可以反光的石头。大的是不规整的梯形，窄的一头厚，宽的那边比较薄。小的跟半截铅笔差不多大小，一头看起来还挺尖的，打磨一下或者有点用处。方浩生拿起来掂量一下，有点有点重量摸起来不像一般石头粗壮甚至还有点玻璃的光滑。这东西好像有点眼熟，但是方浩生缺一时想不出名字。
“黑色的石头？”巴布看了眼不屑的摇摇头说，“有什么用，能变出吃的吗？”
“你可不要看小这东西，”马丁提了下松垮垮的裤带开始科普，“这叫黑曜石，只有在火山喷发的地方才有。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这个岛上在很久很久之前是一座火山……”没想到其他两人连眼角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埋头想办法弄开这个该死的椰子壳。
“能说点有用的吗？”黑人终于有点反应了
这个回复当然不是马丁所希望的，不过他没有气馁跳跳嘴唇继续说“你知道以前玛雅人就是用这些石头来做武器，我看过一本介绍玛雅文化的书上说过。那书上说他们用这些黑曜石做成剑，可以一刀把人的手脚……”
“不，不，不”
马丁的讲解又被方浩生打断了。这些英国人算是彻底失望了，看来其他两人根本没有听自己的话。眼下中国人正拦住准备用石头砸开椰子的巴布他大喊着，“这东西里面有很多可以喝的水，你这么一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椰子上面有三个眼，只要我们找东西钻个孔……”马丁瞬间又找到接入点，顺着他的话三人眼睛都不约而同的落在马丁捡来那细长的石头上。巴布二话不说立马拿过来准备开搞。但马丁觉得这家伙动作太粗鲁了，建议还是让心细点的方浩生来做。撕开椰子壳上面纤维，方浩生大概找到椰子眼的位置。拿那细长的黑曜石当凿子，试了几遍，他们终于听到咔嚓一声，椰子壳最后抵抗宣布失败。
水！三人眼睛都发亮了，方浩生喝下第一口。“甘露”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形容词，微甜的椰子汁顺序已经有点干枯的喉咙一直往下，就像久旱的土地迎来降水般。整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舒服的颤抖，身上所有的细胞似乎都爆满起来，一种幸福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上变得一声满足的叹息声。然后……巴布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抢过来，往自己嘴里灌了。马丁怎么可能光站着，椰子刚离开巴布的嘴唇，这家伙就顾不上什么伸手过去，就连在椰子壳上面的也用舌头舔一下。喝完椰子水剩下的肉怎么可能浪费掉，一块石头轮下去——开吃！
第二十五节
暂时饥饿的危机算是过去了。可果子就这么一个，如果他们想要继续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翻过面前的这堵峭壁。不过幸运的是这悬崖看起来并不是太高，而且只要能翻过那段光秃的岩石，上面就有树木应该会更容易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留给方浩生他们的已经没有选择了除了眼前大海就唯有这条路可以走。经过鲨鱼追击之后，他们仅剩的也就只有一个干瘪的水袋，一张反光的毯子还有急救包和那把泡过水的信号枪。把这些就是仅剩的财产装进包里之后，马丁顺便把捡来两块黑曜石扔进去。
这时候方浩生才发现马丁的西装两只袖子都没了。原本值半个月工资的西服被粗鲁切割成破马甲。而两只袖子已经被英国人当作“鞋子”裹住双脚。这边巴布揉了把脸顺手拿起跟枯木当拐棍。黑人似乎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只是把破烂肮脏的卫衣夹在腰带上，身上原本还有一点肌肉现在都明细瘦了一截，隐约间还露出锁骨的模样。
“可以走了不？”巴布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我准备好了。”马丁说了句，“方，你怎么样？”顺便背上自己背包。
方浩生叹了口气站起来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他伸手摸了下自己脸，感觉自己已经是一脸的胡渣子。虽然没有镜子但这么多天的疲惫饥饿还有疼痛折磨下，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糟糕。
但是如果要活下去，就不能停下来。
巴布走在前面，顺着石头之间的缝隙小心的在前面开路，马丁跟在后面。两人还不时回过头来看眼方浩生，似乎担心这个中国人能不能跟上来。不过这中国人看起来非常坚韧，虽然沉默无语但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往上爬了大概十分钟，三人在一块凸出岩石上停了下来。前面是他们要翻过悬崖的第一个阻碍，一睹大概有两米高几乎光滑的石壁。几根看起来还算粗壮的树根还是藤蔓在垂了下来，可惜在他们够不着的地方就停止生长。巴布试着跳起来捉住藤蔓但相差还是太远了。
“我带你们上去，”马丁抬头盯着那几根藤蔓，最后好像是下定决心的说，“你们踩着我的肩膀就能捉住那些藤蔓了……”
“那你呢？”黑人否定的摇摇头，“我们上去了，那你怎么办，总不能留你一个在这里。”
“你看看上面的藤蔓，。”他指着上面的藤蔓说，“等下你们可以用这些藤蔓做跟绳子，拉上去我上去啊。”
“嗨，哥们，大学生还是有点能耐啊。”巴布拍着马丁肩膀说。
“来吧，为一个大不列颠的绅士，”马丁边说边把背包给方浩生，自己在石壁背上蹲下来，嘴里嘀咕了句，“这些事还是我在做吧。”
这话让其他两个同伴都笑了笑。
“好的绅士，不要腿软了啊。”巴布笑着说了句，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马丁的肩膀上。
“走你！”英国人双手扶着石壁，咬着牙绷着脸，双脚努力登起了。 “稳住。”上面的巴布喊了句，“送我上去。”
马丁抿着呼吸咬着牙双手稳稳的扶着石头双脚和腰开始发力。英国人的身体一点点往上升，而方浩生则在一旁扶着马丁，怕生这家伙突然脚软。幸好并没有翻车，上面的黑人已经捉着藤蔓。
“我摸到了藤蔓。”黑人大声的说，同时双手开始用力往上拉。
他的目标就是那生长在悬崖边上的大树，只要着那棵树那就安全。在方浩生和马丁注视下大概十分钟左右。黑人总算是把肚皮贴着树干朝他们挥挥手，看起来也是够累的。
接下来轮到方浩生，一切还算是顺便。他捉着藤蔓已经往上爬了好几米，只要在坚持一下再往上爬四五米就完成了。可这几米真的不容易，他的脸绑得猪肝一样涨红，连血管都凸起来。可虽然这么样方浩生依然觉得是觉得双手跟火烧一样，肌肉稍微用力都是锥心的痛，身上力气似乎在飞快的溜走。
“不要光靠你的手，”这时候上面的黑人朝他喊道，“用你的脚登着石头，用脚带你上来。”
说得容易，方浩生只觉得自己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痛苦地挪动着左脚，因为下面的马丁跟他说左边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脚指头勾住，似乎真是可以展示休息的地方，方浩生尽量力气要把其他几个脚趾挤进去。可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突然失去平衡，额头直接撞在石头上。什么东西由额头往下滴，应该是血当方浩生根本顾及不了。只能双手死死捉着藤蔓，可那该死的藤蔓一点都不好抓……
就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力量把自己往上拉，原来是上面巴布看不下去了。在巴布帮助下方浩生总算是爬上去。方浩生疲软躺在地方大口大口喘气，他想说句“谢谢”但剧烈喘息让他说不下去，只能朝着巴布竖起个拇指。
“嘿，你们不要忘了，我还在下面！”马丁的声音由下面传来。
“让我们喘口气先。”巴布回了他一句，“马上就拉你上来。”
一阵子之后方浩生和巴布找来条有手两指般大小的藤蔓，巴布把藤蔓的一头扔下去给马丁。不过要把这个两百磅的胖子拉上四五层楼高地方，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光靠方浩生和巴布，他们只能勉强把马丁了五六米，就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毕竟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而且方浩生还算是个伤员。幸好中国人很快想到办法，先把藤蔓在树干上绕个圈，然后把藤蔓一口困在一块预先找来有六七十斤的石头上。利用石头下落的重力他们总算是把马丁给拉上来了。
抬头是一片绿色，看起来他们还得往上爬一段才能翻过去。三人摇摇晃晃的在乱石和低矮的灌木中艰难挪走着。要命的是这些灌木似乎都是长刺的。三人披荆斩棘的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由灌木丛中脱身。每个人身上是伤痕，他们又累又饿又渴，似乎唯一能支持他们走下去的只能在树木缝隙看到一片海岸还有椰子树。
方浩生把身体重量都依靠在那根捡来的枯枝上，脑袋的疼痛让他脚步越来越迟疑，恶心想吐的感觉，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哪里，要干嘛，唯一知道的只是机械把一只脚挪到另一只脚前面。在他旁边马丁耸拉着脑袋一手无力扶着树，膝盖几乎就要贴在地上。唯一还能站着的黑人，也是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就要倒下。又往前挪到一步，方浩生痛苦的张开口，接近干枯的喉咙却挤不出一丝声响。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哭喊着休息，身体器官都已经被压榨极限。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超负荷运作机器，而且是一部已经冒着黑烟，随着准备爆炸的机器。他痛苦抬起头，只觉得身体跟火烧一样，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象似乎在晃动着。他知道自己倒在地上，身体却好像没有一丝力气让他能挣扎片刻。前面的马丁已经趴在地上艰难喘息着，而更远点的巴布趴在一颗横卧的枯木上……
我好累……好痛苦，活着真实痛苦……
活着真是痛苦
对
你的生命就好像被困在一只笼子中，有一个叫现实的家伙不停揍你折磨你；
对，就是那家伙；
他在你出生的那天，就开始施暴了；
让你跌倒，
让你流血，
让你尝试失败，总之就是不会让你好过。
现在他已经骑在你身上，朝着你的脸一拳接一拳；
而你已经被打得跟猪头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你开始哭喊着哀求让求他放过你；
可这冷血的狗东西却未成停手，反而要把你往死里打。
你能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
暂时饥饿的危机算是过去了。可果子就这么一个，如果他们想要继续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翻过面前的这堵峭壁。不过幸运的是这悬崖看起来并不是太高，而且只要能翻过那段光秃的岩石，上面就有树木应该会更容易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留给方浩生他们的已经没有选择了除了眼前大海就唯有这条路可以走。经过鲨鱼追击之后，他们仅剩的也就只有一个干瘪的水袋，一张反光的毯子还有急救包和那把泡过水的信号枪。把这些就是仅剩的财产装进包里之后，马丁顺便把捡来两块黑曜石扔进去。
这时候方浩生才发现马丁的西装两只袖子都没了。原本值半个月工资的西服被粗鲁切割成破马甲。而两只袖子已经被英国人当作“鞋子”裹住双脚。这边巴布揉了把脸顺手拿起跟枯木当拐棍。黑人似乎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只是把破烂肮脏的卫衣夹在腰带上，身上原本还有一点肌肉现在都明细瘦了一截，隐约间还露出锁骨的模样。
“可以走了不？”巴布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我准备好了。”马丁说了句，“方，你怎么样？”顺便背上自己背包。
方浩生叹了口气站起来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他伸手摸了下自己脸，感觉自己已经是一脸的胡渣子。虽然没有镜子但这么多天的疲惫饥饿还有疼痛折磨下，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糟糕。
但是如果要活下去，就不能停下来。
巴布走在前面，顺着石头之间的缝隙小心的在前面开路，马丁跟在后面。两人还不时回过头来看眼方浩生，似乎担心这个中国人能不能跟上来。不过这中国人看起来非常坚韧，虽然沉默无语但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往上爬了大概十分钟，三人在一块凸出岩石上停了下来。前面是他们要翻过悬崖的第一个阻碍，一睹大概有两米高几乎光滑的石壁。几根看起来还算粗壮的树根还是藤蔓在垂了下来，可惜在他们够不着的地方就停止生长。巴布试着跳起来捉住藤蔓但相差还是太远了。
“我带你们上去，”马丁抬头盯着那几根藤蔓，最后好像是下定决心的说，“你们踩着我的肩膀就能捉住那些藤蔓了……”
“那你呢？”黑人否定的摇摇头，“我们上去了，那你怎么办，总不能留你一个在这里。”
“你看看上面的藤蔓，。”他指着上面的藤蔓说，“等下你们可以用这些藤蔓做跟绳子，拉上去我上去啊。”
“嗨，哥们，大学生还是有点能耐啊。”巴布拍着马丁肩膀说。
“来吧，为一个大不列颠的绅士，”马丁边说边把背包给方浩生，自己在石壁背上蹲下来，嘴里嘀咕了句，“这些事还是我在做吧。”
这话让其他两个同伴都笑了笑。
“好的绅士，不要腿软了啊。”巴布笑着说了句，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马丁的肩膀上。
“走你！”英国人双手扶着石壁，咬着牙绷着脸，双脚努力登起了。 “稳住。”上面的巴布喊了句，“送我上去。”
马丁抿着呼吸咬着牙双手稳稳的扶着石头双脚和腰开始发力。英国人的身体一点点往上升，而方浩生则在一旁扶着马丁，怕生这家伙突然脚软。幸好并没有翻车，上面的黑人已经捉着藤蔓。
“我摸到了藤蔓。”黑人大声的说，同时双手开始用力往上拉。
他的目标就是那生长在悬崖边上的大树，只要着那棵树那就安全。在方浩生和马丁注视下大概十分钟左右。黑人总算是把肚皮贴着树干朝他们挥挥手，看起来也是够累的。
接下来轮到方浩生，一切还算是顺便。他捉着藤蔓已经往上爬了好几米，只要在坚持一下再往上爬四五米就完成了。可这几米真的不容易，他的脸绑得猪肝一样涨红，连血管都凸起来。可虽然这么样方浩生依然觉得是觉得双手跟火烧一样，肌肉稍微用力都是锥心的痛，身上力气似乎在飞快的溜走。
“不要光靠你的手，”这时候上面的黑人朝他喊道，“用你的脚登着石头，用脚带你上来。”
说得容易，方浩生只觉得自己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痛苦地挪动着左脚，因为下面的马丁跟他说左边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脚指头勾住，似乎真是可以展示休息的地方，方浩生尽量力气要把其他几个脚趾挤进去。可突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突然失去平衡，额头直接撞在石头上。什么东西由额头往下滴，应该是血当方浩生根本顾及不了。只能双手死死捉着藤蔓，可那该死的藤蔓一点都不好抓……
就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力量把自己往上拉，原来是上面巴布看不下去了。在巴布帮助下方浩生总算是爬上去。方浩生疲软躺在地方大口大口喘气，他想说句“谢谢”但剧烈喘息让他说不下去，只能朝着巴布竖起个拇指。
“嘿，你们不要忘了，我还在下面！”马丁的声音由下面传来。
“让我们喘口气先。”巴布回了他一句，“马上就拉你上来。”
一阵子之后方浩生和巴布找来条有手两指般大小的藤蔓，巴布把藤蔓的一头扔下去给马丁。不过要把这个两百磅的胖子拉上四五层楼高地方，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光靠方浩生和巴布，他们只能勉强把马丁了五六米，就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毕竟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而且方浩生还算是个伤员。幸好中国人很快想到办法，先把藤蔓在树干上绕个圈，然后把藤蔓一口困在一块预先找来有六七十斤的石头上。利用石头下落的重力他们总算是把马丁给拉上来了。
抬头是一片绿色，看起来他们还得往上爬一段才能翻过去。三人摇摇晃晃的在乱石和低矮的灌木中艰难挪走着。要命的是这些灌木似乎都是长刺的。三人披荆斩棘的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勉强由灌木丛中脱身。每个人身上是伤痕，他们又累又饿又渴，似乎唯一能支持他们走下去的只能在树木缝隙看到一片海岸还有椰子树。
方浩生把身体重量都依靠在那根捡来的枯枝上，脑袋的疼痛让他脚步越来越迟疑，恶心想吐的感觉，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哪里，要干嘛，唯一知道的只是机械把一只脚挪到另一只脚前面。在他旁边马丁耸拉着脑袋一手无力扶着树，膝盖几乎就要贴在地上。唯一还能站着的黑人，也是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就要倒下。又往前挪到一步，方浩生痛苦的张开口，接近干枯的喉咙却挤不出一丝声响。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哭喊着休息，身体器官都已经被压榨极限。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超负荷运作机器，而且是一部已经冒着黑烟，随着准备爆炸的机器。他痛苦抬起头，只觉得身体跟火烧一样，头重脚轻眼前的景象似乎在晃动着。他知道自己倒在地上，身体却好像没有一丝力气让他能挣扎片刻。前面的马丁已经趴在地上艰难喘息着，而更远点的巴布趴在一颗横卧的枯木上……
我好累……好痛苦，活着真实痛苦……
活着真是痛苦
对
你的生命就好像被困在一只笼子中，有一个叫现实的家伙不停揍你折磨你；
对，就是那家伙；
他在你出生的那天，就开始施暴了；
让你跌倒，
让你流血，
让你尝试失败，总之就是不会让你好过。
现在他已经骑在你身上，朝着你的脸一拳接一拳；
而你已经被打得跟猪头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你开始哭喊着哀求让求他放过你；
可这冷血的狗东西却未成停手，反而要把你往死里打。
你能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
第二十六节
方浩生抬起头无声的喊叫着，脸上因为极度痛苦反而挤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笑。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的机械往前走了两步，又跌倒在马丁身边。
“复联4的结局是不是钢铁侠和美队都退出了。”方浩生躺在满是枯枝败叶的泥地突然有气无力的嘀咕了一句。
“不只是退出……”英国人有气无力的说，嘴角还残留这一点好像叶子的东西。
此刻的方浩生已经听不到马丁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往事好像电影片段般浮现在方浩生的脑海中。
他似乎看到在林荫小路上自己扶着腹大便便的老婆，妻子头靠着他肩膀上轻声问方浩生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那就是我们两个爷们保护你；要是女儿那就是我保护你们俩母女。”
迷糊之间方浩生似乎又看到自己站在产房外边，突然产房门打开，里面的大夫朝外喊“张曼琳家属，过来签字。”他看到自己急忙往医生跑过去。“你是张曼琳老公？14点19分，顺产5.8斤，在这里签名。”大夫边说边指着好几份表格让他签名，可那一刻方浩生根本记不清自己签了什么。只记得大夫说的一句话，“恭喜你，是个女儿，这里写‘父女关系’”
父女关系！
这四个字，让他愣了一下，毕竟这是平生第一次被加上这一层关系。这是他的小棉袄——一阵欣喜涌上心头，虽然外边阳光普照可方浩生早已眼含热泪，内心却幸福无比！
画面又是这么一转，他看见自己躲在厕所里颤抖的手连手机都抓不稳。因为刚才电话里医生跟他说，他的女儿似乎感染超级细菌肺部水肿严重，在ICU中抢救第三天情况依然没有好转，让他做好最坏打算……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蹲在厕所里捂着脸哭得跟个无助的小孩一样……
方浩生用力的喘息着……
不能这么样，不能这么样，我花了这么心血眼泪，我的孩子才能活过来。我不愿意就这么样完了，
不能就这么样就完了……
不能就这么样就完了？
方浩生挣扎着把闭上的眼睛睁开。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刚好落在方浩生的面上。他用力的眨了眨眼，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看到孩子还有妻子在朝着自己招手。方浩生颤抖抬起来手……
“我们等你回来。”
他似乎听到妻子和孩子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却在不停扭曲变形着……
突然方浩生觉得空荡的身体似乎突然被加入什么东西，让他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他张大嘴巴用力喘息着，仿佛在鬼门关里走一圈。这时候前面传来巴布嘶哑的声音。方浩生扭动下脑袋眼珠朝着黑人看了眼。发现这家伙趴在地上，勉强用一只手把身子垫起，看起来就像只受伤也野兽般。巴布也在这时候扭过头，他面上沾满浑浊的泥水，额头上还贴着一片枯叶。
“水，水，”方浩生终于听清楚这家伙要说的话。
水——这让方浩生下意识地吞咽下，只是干枯的口腔里再也分泌不出一滴口水。他痛苦呻吟着，似乎用尽力气翻过身去，用手肘和膝盖一点点往前挪。马丁双手顶着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了两步，相似行尸走肉般跟在方浩生后面。水方浩生看到了——不过更确切的来说只是一小滩混合了泥巴枯叶，上面还有漂浮着好像跟蚊子幼虫差不多的污水。
那是狗都不会喝的——方浩生毫不犹豫伸长脖子往嘴里灌。
在活命面前，尊严真的不算什么。后面的马丁也跟了上面，他剧烈喘息着，颤抖的双脚再也支持不住，跪在烂泥上，一只手顺把旁边一棵枯树的树皮给扯了下来。方浩生用树叶沾点水，往马丁嘴里送这才让英国人活了过来。三人无声喘息着，似乎某种东西把三人眼球都吸引到，那是被马丁扯下来那块树皮上。
树皮有两条正在拼命扭动肥胖身躯的虫子，土黄色的身体有一根手指般大小，样子让人没有一丁点食欲。马丁把眼珠子由恶心虫子身上往巴布挪动下，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马丁把眼珠子在虫子和巴布之间动了下，黑人眉头紧皱先是微微摇摇头但很快又是犹豫的点点头。几乎同时的两人把目光转向中国人，方浩生像是下了很大决定点了点头，他先拿起一条虫子，擦了递到嘴边。虫子在三个六只眼睛中拼命的扭曲了，两粒橙色大牙几十条灰黑色腿，跟随这土黄色身体不停摇晃着，让人根本没有一点食欲。方浩生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把虫子往嘴里送。不过他还是犹豫了下大概几秒钟，他又把虫子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各种生冷的肉汁在口腔里四溅，冰冷湿滑粘稠各种感觉混在一起滑入食道，让已经空荡荡的胃一阵抽搐。忍住反胃干吐的感觉，这总算是能下肚子的东西。
“能吃……”方浩生挤出两个字。
现实时候非常痛苦，但总不能随便就放弃了。
方浩生抬起头无声的喊叫着，脸上因为极度痛苦反而挤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笑。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踉跄的机械往前走了两步，又跌倒在马丁身边。
“复联4的结局是不是钢铁侠和美队都退出了。”方浩生躺在满是枯枝败叶的泥地突然有气无力的嘀咕了一句。
“不只是退出……”英国人有气无力的说，嘴角还残留这一点好像叶子的东西。
此刻的方浩生已经听不到马丁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往事好像电影片段般浮现在方浩生的脑海中。
他似乎看到在林荫小路上自己扶着腹大便便的老婆，妻子头靠着他肩膀上轻声问方浩生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男孩，那就是我们两个爷们保护你；要是女儿那就是我保护你们俩母女。”
迷糊之间方浩生似乎又看到自己站在产房外边，突然产房门打开，里面的大夫朝外喊“张曼琳家属，过来签字。”他看到自己急忙往医生跑过去。“你是张曼琳老公？14点19分，顺产5.8斤，在这里签名。”大夫边说边指着好几份表格让他签名，可那一刻方浩生根本记不清自己签了什么。只记得大夫说的一句话，“恭喜你，是个女儿，这里写‘父女关系’”
父女关系！
这四个字，让他愣了一下，毕竟这是平生第一次被加上这一层关系。这是他的小棉袄——一阵欣喜涌上心头，虽然外边阳光普照可方浩生早已眼含热泪，内心却幸福无比！
画面又是这么一转，他看见自己躲在厕所里颤抖的手连手机都抓不稳。因为刚才电话里医生跟他说，他的女儿似乎感染超级细菌肺部水肿严重，在ICU中抢救第三天情况依然没有好转，让他做好最坏打算……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蹲在厕所里捂着脸哭得跟个无助的小孩一样……
方浩生用力的喘息着……
不能这么样，不能这么样，我花了这么心血眼泪，我的孩子才能活过来。我不愿意就这么样完了，
不能就这么样就完了……
不能就这么样就完了？
方浩生挣扎着把闭上的眼睛睁开。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刚好落在方浩生的面上。他用力的眨了眨眼，迷迷糊糊之间他似乎看到孩子还有妻子在朝着自己招手。方浩生颤抖抬起来手……
“我们等你回来。”
他似乎听到妻子和孩子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却在不停扭曲变形着……
突然方浩生觉得空荡的身体似乎突然被加入什么东西，让他不由自主颤抖一下。他张大嘴巴用力喘息着，仿佛在鬼门关里走一圈。这时候前面传来巴布嘶哑的声音。方浩生扭动下脑袋眼珠朝着黑人看了眼。发现这家伙趴在地上，勉强用一只手把身子垫起，看起来就像只受伤也野兽般。巴布也在这时候扭过头，他面上沾满浑浊的泥水，额头上还贴着一片枯叶。
“水，水，”方浩生终于听清楚这家伙要说的话。
水——这让方浩生下意识地吞咽下，只是干枯的口腔里再也分泌不出一滴口水。他痛苦呻吟着，似乎用尽力气翻过身去，用手肘和膝盖一点点往前挪。马丁双手顶着膝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了两步，相似行尸走肉般跟在方浩生后面。水方浩生看到了——不过更确切的来说只是一小滩混合了泥巴枯叶，上面还有漂浮着好像跟蚊子幼虫差不多的污水。
那是狗都不会喝的——方浩生毫不犹豫伸长脖子往嘴里灌。
在活命面前，尊严真的不算什么。后面的马丁也跟了上面，他剧烈喘息着，颤抖的双脚再也支持不住，跪在烂泥上，一只手顺把旁边一棵枯树的树皮给扯了下来。方浩生用树叶沾点水，往马丁嘴里送这才让英国人活了过来。三人无声喘息着，似乎某种东西把三人眼球都吸引到，那是被马丁扯下来那块树皮上。
树皮有两条正在拼命扭动肥胖身躯的虫子，土黄色的身体有一根手指般大小，样子让人没有一丁点食欲。马丁把眼珠子由恶心虫子身上往巴布挪动下，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马丁把眼珠子在虫子和巴布之间动了下，黑人眉头紧皱先是微微摇摇头但很快又是犹豫的点点头。几乎同时的两人把目光转向中国人，方浩生像是下了很大决定点了点头，他先拿起一条虫子，擦了递到嘴边。虫子在三个六只眼睛中拼命的扭曲了，两粒橙色大牙几十条灰黑色腿，跟随这土黄色身体不停摇晃着，让人根本没有一点食欲。方浩生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把虫子往嘴里送。不过他还是犹豫了下大概几秒钟，他又把虫子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各种生冷的肉汁在口腔里四溅，冰冷湿滑粘稠各种感觉混在一起滑入食道，让已经空荡荡的胃一阵抽搐。忍住反胃干吐的感觉，这总算是能下肚子的东西。
“能吃……”方浩生挤出两个字。
现实时候非常痛苦，但总不能随便就放弃了。
我也是刚做爸爸的男人，等待这个小家伙和这个家伙出现在面前的感觉真的完全不一样。她就那么小的一个却是承载你和妻子之间爱情还有血脉延续。看着她刚出生还在熟睡的样子……就好像文章里方浩生一样——眼含热泪，内心却幸福无比！
第二十七节
在这荒岛上的日子远没有小说家笔下的浪漫与优美。人就好像被关在一座没有看守的监狱中，大多时间你只能为了填饱肚子不停工作。可能是花半天拧下几只椰子，还是走几个小时细细搜寻藏在树梢间的鸟窝，或者想尽办法捉两条鱼。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在岛上过了有十二三天，三人也大概摸清这个海岛的模样。马丁给这岛起了名字“好运岛”。不过又上次“生日快乐号”的事之后，方浩生和巴布都不相信他的话了。最后二比一决定把这岛改名做“月亮岛”。顾名思义这岛的样子就是一片弯弯的月牙，而在月牙之外还有另外一座有很多巨石组成小岛。这小岛像是个孤独守卫者般为月亮岛抵御风浪。不过用马丁的话来说，这里远古时代可能是座超级火山喷发之后形成。他们一开始登陆的地方就是这座远古火山剩下的残骸变成山岭。这几天下来，方浩生把之前马丁捡来的那块大点的黑曜石打磨成一把石斧，虽然经常松脱但勉强还是能用的。他们在面对大海的那块海滩边上，劈下一些小树再加上一些藤蔓搭起临时的住处。
这天的中午时候，他们发现已经快要断水了。虽然这里的椰子树上还有不少椰子。不过矮的两颗椰子树上果实他们已经消耗完。而那些长在七八米高树干上的椰子，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危险没到逼不得已，三人都不愿意冒这个险。而且这几天一直吃椰子，马丁和方浩生已经肚子不舒服甚至有点开始拉稀了。
所以三人带上几个有盖子的塑料瓶和之前留下一个空水袋，朝着山上出发。为啥往山里走？那是因为前两天他们在寻找食物的时候，在山间一处缝隙间发现一处泉水。真没想到这这地方居然还有能喝的淡水，虽然不是太多但也够他们平时饮用。穿过沙滩边上那片长着又长又硬锯齿的叶子有点像甘蔗的植物，他们还要猫着腰在被大叶榕树般树木迷宫，而那些由树枝树干上垂下来的根须，让这个迷宫更加困难。就这么样大概花一个小时他们出现在那处泉水旁边，取完水顺便用这清凉的泉水洗把脸实在太舒服。
只不过方浩生已经有点不敢正视自己在水中倒影。那个根本不是自己，长期饥饿让他已经眼睛深陷，脸颊上也没有一点肉满脸的胡子杂乱无章，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粘在身上，要是在大街上你看到这幅样子的人，只会觉得这家伙是什么人？其他两个人也是差不多，不过马丁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因为这家伙已经喊着减肥很多年了，没想到这次他还真减肥成功了。
“我突然有个想法。”马丁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泉水说了句。
“我也有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的一样。”那边方浩生也挠着后背说。
“我想在这洗个澡。”黑人直截了当的说。这家伙还真不客气，边说边把衣服和裤子就给脱了！
“喂！喂，你这黑猩猩别在泉眼里面洗啊！你想我们以后都喝你的洗澡水啊？”刚准备脱衣服的马丁，看见巴布就要往泉水里面走，连忙跟方浩生把这家伙给拽了出来。
就这么样巴布先洗完，方浩生跟在后面，等方浩生拎着顺手洗掉的衣服，马丁早就脱光光了等在外边。跟这两个“坦诚相见”都无所谓的家伙不一样，方浩生好歹还是把内裤给穿着。只是这个倒是引来其他两个同伴一阵不屑的耻笑，马丁还挡在方浩生面前，扭着屁股摆着腰跳起舞来。可怜的中国人看着眼前，那挂在英国人两腿之间晃来晃去的……只能无何奈何推开这“不知廉耻”的家伙，可没想到后面巴布居然趁机在他屁股上“揩了一把油”。在巴布和马丁大笑声中，方浩生只能安奈这性子，跑到泉眼不远处一块向阳的石头上嗮太阳晾衣服。
看着中国人离开，这边巴布悄悄地挤到准备洗澡的马丁身边。
“喂，你干嘛？”马丁有点害怕把屁股扭过去，双手捂着下面警告着，“虽然英国人不忌讳同性恋，可我不喜欢男人的。”
“去你的！”黑人瞄了眼马丁皱起鼻子一副厌恶的样子，“本来想给你点好东西的。”
“什么，好东西？”英国人有的迷惑的问道。
黑人往方浩生方向瞄了眼，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这个”说完由挂在树梢上裤子中摸出一张照片。
“这不是，之前在飞机上面那个——这照片应该在方的袋子里的？”英国人压低声音惊讶的说
“原来是的，不过前天早上他丢了，刚好给我看到。”黑人解释道。
“那——你给我看这个干嘛？”马丁有点不解的问道。
黑人没说话只是眼睛朝他下半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然后又是挤了挤眉毛，一副“你懂的样子”。
“哦……”马丁似乎GET到重点了。
“那你要不？”
马丁没说话，只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他飞快接过巴布手里的照片，扭过身去……
一阵子之后
“喂，你们搞定没？”方浩生的声音传来。
“等等，我正洗得舒服呢。”英国人回了句。
“哦，快点啊”方浩生回话道，顿了下他有继续说，“没事吧，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没事，没事，我，我在哼歌。”
这边巴布瑟缩着身子捂着嘴拼命忍着就要喷出嘴的大笑。
“喂，喂，喂！你们快出来!”没一阵子方浩生的声音有传来，这次他的声音有点激动。
“又干嘛了，马上，马上！”马丁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方浩生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看到啥了？一大波美女吗？”英国人不屑回了就，同时努力“工作”着
“不是这个，你们不敢相信的！” 中国人的声音激动得有点接不上气了。
“难道看到船了？”巴布终于忍住笑意回了句。
“真的就是船！”方浩生的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看到船了！”
什么！巴布惊讶跳了起来扑向方浩生
什么！船？马丁惊讶转过身就是朝着声音方向跑去，不过很快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连忙回头捉起裤子。
在这荒岛上的日子远没有小说家笔下的浪漫与优美。人就好像被关在一座没有看守的监狱中，大多时间你只能为了填饱肚子不停工作。可能是花半天拧下几只椰子，还是走几个小时细细搜寻藏在树梢间的鸟窝，或者想尽办法捉两条鱼。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在岛上过了有十二三天，三人也大概摸清这个海岛的模样。马丁给这岛起了名字“好运岛”。不过又上次“生日快乐号”的事之后，方浩生和巴布都不相信他的话了。最后二比一决定把这岛改名做“月亮岛”。顾名思义这岛的样子就是一片弯弯的月牙，而在月牙之外还有另外一座有很多巨石组成小岛。这小岛像是个孤独守卫者般为月亮岛抵御风浪。不过用马丁的话来说，这里远古时代可能是座超级火山喷发之后形成。他们一开始登陆的地方就是这座远古火山剩下的残骸变成山岭。这几天下来，方浩生把之前马丁捡来的那块大点的黑曜石打磨成一把石斧，虽然经常松脱但勉强还是能用的。他们在面对大海的那块海滩边上，劈下一些小树再加上一些藤蔓搭起临时的住处。
这天的中午时候，他们发现已经快要断水了。虽然这里的椰子树上还有不少椰子。不过矮的两颗椰子树上果实他们已经消耗完。而那些长在七八米高树干上的椰子，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危险没到逼不得已，三人都不愿意冒这个险。而且这几天一直吃椰子，马丁和方浩生已经肚子不舒服甚至有点开始拉稀了。
所以三人带上几个有盖子的塑料瓶和之前留下一个空水袋，朝着山上出发。为啥往山里走？那是因为前两天他们在寻找食物的时候，在山间一处缝隙间发现一处泉水。真没想到这这地方居然还有能喝的淡水，虽然不是太多但也够他们平时饮用。穿过沙滩边上那片长着又长又硬锯齿的叶子有点像甘蔗的植物，他们还要猫着腰在被大叶榕树般树木迷宫，而那些由树枝树干上垂下来的根须，让这个迷宫更加困难。就这么样大概花一个小时他们出现在那处泉水旁边，取完水顺便用这清凉的泉水洗把脸实在太舒服。
只不过方浩生已经有点不敢正视自己在水中倒影。那个根本不是自己，长期饥饿让他已经眼睛深陷，脸颊上也没有一点肉满脸的胡子杂乱无章，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粘在身上，要是在大街上你看到这幅样子的人，只会觉得这家伙是什么人？其他两个人也是差不多，不过马丁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因为这家伙已经喊着减肥很多年了，没想到这次他还真减肥成功了。
“我突然有个想法。”马丁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泉水说了句。
“我也有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的一样。”那边方浩生也挠着后背说。
“我想在这洗个澡。”黑人直截了当的说。这家伙还真不客气，边说边把衣服和裤子就给脱了！
“喂！喂，你这黑猩猩别在泉眼里面洗啊！你想我们以后都喝你的洗澡水啊？”刚准备脱衣服的马丁，看见巴布就要往泉水里面走，连忙跟方浩生把这家伙给拽了出来。
就这么样巴布先洗完，方浩生跟在后面，等方浩生拎着顺手洗掉的衣服，马丁早就脱光光了等在外边。跟这两个“坦诚相见”都无所谓的家伙不一样，方浩生好歹还是把内裤给穿着。只是这个倒是引来其他两个同伴一阵不屑的耻笑，马丁还挡在方浩生面前，扭着屁股摆着腰跳起舞来。可怜的中国人看着眼前，那挂在英国人两腿之间晃来晃去的……只能无何奈何推开这“不知廉耻”的家伙，可没想到后面巴布居然趁机在他屁股上“揩了一把油”。在巴布和马丁大笑声中，方浩生只能安奈这性子，跑到泉眼不远处一块向阳的石头上嗮太阳晾衣服。
看着中国人离开，这边巴布悄悄地挤到准备洗澡的马丁身边。
“喂，你干嘛？”马丁有点害怕把屁股扭过去，双手捂着下面警告着，“虽然英国人不忌讳同性恋，可我不喜欢男人的。”
“去你的！”黑人瞄了眼马丁皱起鼻子一副厌恶的样子，“本来想给你点好东西的。”
“什么，好东西？”英国人有的迷惑的问道。
黑人往方浩生方向瞄了眼，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这个”说完由挂在树梢上裤子中摸出一张照片。
“这不是，之前在飞机上面那个——这照片应该在方的袋子里的？”英国人压低声音惊讶的说
“原来是的，不过前天早上他丢了，刚好给我看到。”黑人解释道。
“那——你给我看这个干嘛？”马丁有点不解的问道。
黑人没说话只是眼睛朝他下半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然后又是挤了挤眉毛，一副“你懂的样子”。
“哦……”马丁似乎GET到重点了。
“那你要不？”
马丁没说话，只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他飞快接过巴布手里的照片，扭过身去……
一阵子之后
“喂，你们搞定没？”方浩生的声音传来。
“等等，我正洗得舒服呢。”英国人回了句。
“哦，快点啊”方浩生回话道，顿了下他有继续说，“没事吧，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没事，没事，我，我在哼歌。”
这边巴布瑟缩着身子捂着嘴拼命忍着就要喷出嘴的大笑。
“喂，喂，喂！你们快出来!”没一阵子方浩生的声音有传来，这次他的声音有点激动。
“又干嘛了，马上，马上！”马丁有点不耐烦了。
“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方浩生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看到啥了？一大波美女吗？”英国人不屑回了就，同时努力“工作”着
“不是这个，你们不敢相信的！” 中国人的声音激动得有点接不上气了。
“难道看到船了？”巴布终于忍住笑意回了句。
“真的就是船！”方浩生的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看到船了！”
什么！巴布惊讶跳了起来扑向方浩生
什么！船？马丁惊讶转过身就是朝着声音方向跑去，不过很快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连忙回头捉起裤子。
第二十八节
时间一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三人依旧没有在巨大失落与挫败之中恢复过来。他们跟之前一样呆滞坐在沙滩边上，麻木看着眼前无尽的大海。三人几乎一整天都是沉默无语，除了一只椰子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进肚子。巴布突然站起来，独自走到海边。黑人眼神空洞呆呆的看着远方。唯有由他紧紧攥着石头的手，感觉到他的悲伤。马丁抬起头看着黑人的身影，更确切是看着大海，接着把头埋在双手间哭泣起来。
“不应该是这么样的……”英国人摇着头，“我们明明就在这……该死的他们怎么没看到我们啊。”
“过去了……”方浩生走过来，把手放在马丁的肩膀上，“有这次，或者很快就有下艘船来了。”
“很难了……”马丁抽泣着用手擦了擦鼻涕，“是不可能再有了。”
回到那天，就是他们发现船的那天。三人兴奋得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就松垮垮披在身上。他们爬上那块大石上不停朝着远方的那艘看似货船的大船招手大声叫喊着。只是或者是太远了或是风向不对，他们就这么喊了几分钟，远方的船也没有丝毫动静。
我们不是还有信号枪吗？
不是还有一块可以反光的毯子吗？
三人一路飞奔下山，丝毫没有理会一路上被树枝藤蔓划破皮肤。此刻在他们心里只有冰冻的可乐，舒适的大床，丰盛的晚餐，还有不久之后跟家人团聚的喜悦。一路飞奔就算肺难受得要爆炸，他们也没停下脚步。回到他们落脚的沙滩远方的船还在。前脚刚回到营地，巴布一手就是捡起背包， 迈开脚步冲过沙滩爬上那块大礁石上，一手拿起背包把里面的东西都甩出来扔地上。信号枪，信号枪，信号枪，找到了，黑人捡起枪，立马举过头顶。
“该死的飞机还有大海，去你他妈的！”巴布兴奋大喊起来，用力按下扳机。
只是他想象之后画面并没有出现，信号枪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干什么鬼？巴布又是用力按了几下，依然没有一点反应。这边等不及的马丁把信号枪抢过来，又是朝着天空按下扳机，一连几下，可依然没有一点动静。方浩生披着那件反光的毯子冲上来，尝试几次不行。这时候已经能靠信号枪了，他举起手里反光的毯子不停挥舞。另一边巴布跟马丁又是摇晃又是敲打，用尽各种办法试着让信号枪响起来。
只是，
只是他们这一切的努力值换来了徒劳，还有无尽的痛苦。
这一刻，他们除了眼睁睁地看到的只有那艘大船渐渐变成芝麻一样小点，然后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上。
什么都不做不了……
三人呆滞在原地，不可相信的瞪大眼，唯一活动的只剩方浩生的手里的毯子随着海风沉闷摇摆着。那一刻方浩生只觉得自己身体所有血液甚至是希望都被瞬间抽走了。他呆呆站在那里，颤抖看着已经了无一物的海平面。一股难以想象的恐怖相似怪物般撕扯着他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灵魂。心不停砰砰跳着，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泪水顺着眼眶在海风吹得粗糙干裂的脸上流淌……
黑人暴躁叫骂着把信号枪扔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方浩生看着滚落到脚边信号枪。他突然想起，之前上岸的时候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泡水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把信号枪的火药弄湿了？下一秒他的思绪被马丁给打断。尖叫声，马丁的尖叫声，声音低沉缺夹杂来自心底最最深层的绝望与恐惧。英国人噗通一声跌坐在石头上，泪水顺着瞪大的双眼往下淌。
“怎么嘛会这么样……”突然马丁仰天哀嚎，“我们明明就在这，我们就在这里啊！”他捡起地上的信号枪死命的敲打扣动扳机——可幸运女神早已远离他们。
“不是这么样，嗨，你们这群狗养的我们在这！”突然马丁愤怒把信号枪扔了出去，扔进海里。 “不是这么样的，不是……” 英国人脸上的肌肉不自然抽搐着，他爬起来双手按住方浩生的肩膀大声吼着，“该死的，你平时这么多主意，现在想想啊！想想啊”可任凭他怎么摇晃，中国人只是沉默低着头，跟他一样留着泪。
“胖子，不要这么样……”巴布凄凉抬起头拉了下马丁。
“不行！”马丁已经有点竭嘶底里，他推开方浩生挤走巴布，突然转身跳下石头冲下大海，嘴里还嚷嚷着，“你们别走，我们还在这，不要走啊，等等我……”
当方浩生回过神来，马丁大半个身子都淹没在海水，而且他没事丝毫停下来的迹象。方浩生立马扯着黑人跟上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丁给拉上岸。
三个落难的男人呆立在海水中，除了相拥掩面哭泣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落日之下渐渐冰冷的海水，孤寂海岛显得如此落寞。要彻底让一个人被击垮，不是让他一直受折磨，而是给予他希望然后在他以为得到的瞬间狠狠撕碎，露出阴森的獠牙。这回残酷的现实彻底把这三个苟活下来的家伙，踩在脚底似乎再无翻身之日。
它赢了，这局它大获全胜！
时间一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三人依旧没有在巨大失落与挫败之中恢复过来。他们跟之前一样呆滞坐在沙滩边上，麻木看着眼前无尽的大海。三人几乎一整天都是沉默无语，除了一只椰子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进肚子。巴布突然站起来，独自走到海边。黑人眼神空洞呆呆的看着远方。唯有由他紧紧攥着石头的手，感觉到他的悲伤。马丁抬起头看着黑人的身影，更确切是看着大海，接着把头埋在双手间哭泣起来。
“不应该是这么样的……”英国人摇着头，“我们明明就在这……该死的他们怎么没看到我们啊。”
“过去了……”方浩生走过来，把手放在马丁的肩膀上，“有这次，或者很快就有下艘船来了。”
“很难了……”马丁抽泣着用手擦了擦鼻涕，“是不可能再有了。”
回到那天，就是他们发现船的那天。三人兴奋得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就松垮垮披在身上。他们爬上那块大石上不停朝着远方的那艘看似货船的大船招手大声叫喊着。只是或者是太远了或是风向不对，他们就这么喊了几分钟，远方的船也没有丝毫动静。
我们不是还有信号枪吗？
不是还有一块可以反光的毯子吗？
三人一路飞奔下山，丝毫没有理会一路上被树枝藤蔓划破皮肤。此刻在他们心里只有冰冻的可乐，舒适的大床，丰盛的晚餐，还有不久之后跟家人团聚的喜悦。一路飞奔就算肺难受得要爆炸，他们也没停下脚步。回到他们落脚的沙滩远方的船还在。前脚刚回到营地，巴布一手就是捡起背包， 迈开脚步冲过沙滩爬上那块大礁石上，一手拿起背包把里面的东西都甩出来扔地上。信号枪，信号枪，信号枪，找到了，黑人捡起枪，立马举过头顶。
“该死的飞机还有大海，去你他妈的！”巴布兴奋大喊起来，用力按下扳机。
只是他想象之后画面并没有出现，信号枪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干什么鬼？巴布又是用力按了几下，依然没有一点反应。这边等不及的马丁把信号枪抢过来，又是朝着天空按下扳机，一连几下，可依然没有一点动静。方浩生披着那件反光的毯子冲上来，尝试几次不行。这时候已经能靠信号枪了，他举起手里反光的毯子不停挥舞。另一边巴布跟马丁又是摇晃又是敲打，用尽各种办法试着让信号枪响起来。
只是，
只是他们这一切的努力值换来了徒劳，还有无尽的痛苦。
这一刻，他们除了眼睁睁地看到的只有那艘大船渐渐变成芝麻一样小点，然后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上。
什么都不做不了……
三人呆滞在原地，不可相信的瞪大眼，唯一活动的只剩方浩生的手里的毯子随着海风沉闷摇摆着。那一刻方浩生只觉得自己身体所有血液甚至是希望都被瞬间抽走了。他呆呆站在那里，颤抖看着已经了无一物的海平面。一股难以想象的恐怖相似怪物般撕扯着他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灵魂。心不停砰砰跳着，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泪水顺着眼眶在海风吹得粗糙干裂的脸上流淌……
黑人暴躁叫骂着把信号枪扔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方浩生看着滚落到脚边信号枪。他突然想起，之前上岸的时候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泡水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把信号枪的火药弄湿了？下一秒他的思绪被马丁给打断。尖叫声，马丁的尖叫声，声音低沉缺夹杂来自心底最最深层的绝望与恐惧。英国人噗通一声跌坐在石头上，泪水顺着瞪大的双眼往下淌。
“怎么嘛会这么样……”突然马丁仰天哀嚎，“我们明明就在这，我们就在这里啊！”他捡起地上的信号枪死命的敲打扣动扳机——可幸运女神早已远离他们。
“不是这么样，嗨，你们这群狗养的我们在这！”突然马丁愤怒把信号枪扔了出去，扔进海里。 “不是这么样的，不是……” 英国人脸上的肌肉不自然抽搐着，他爬起来双手按住方浩生的肩膀大声吼着，“该死的，你平时这么多主意，现在想想啊！想想啊”可任凭他怎么摇晃，中国人只是沉默低着头，跟他一样留着泪。
“胖子，不要这么样……”巴布凄凉抬起头拉了下马丁。
“不行！”马丁已经有点竭嘶底里，他推开方浩生挤走巴布，突然转身跳下石头冲下大海，嘴里还嚷嚷着，“你们别走，我们还在这，不要走啊，等等我……”
当方浩生回过神来，马丁大半个身子都淹没在海水，而且他没事丝毫停下来的迹象。方浩生立马扯着黑人跟上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丁给拉上岸。
三个落难的男人呆立在海水中，除了相拥掩面哭泣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落日之下渐渐冰冷的海水，孤寂海岛显得如此落寞。要彻底让一个人被击垮，不是让他一直受折磨，而是给予他希望然后在他以为得到的瞬间狠狠撕碎，露出阴森的獠牙。这回残酷的现实彻底把这三个苟活下来的家伙，踩在脚底似乎再无翻身之日。
它赢了，这局它大获全胜！
第二十九节
其实上同样陷入深深悲伤之中的人不只是他们三人。
同样的一天在不同的地方，北京时间傍晚大概七点左右。广州某小区的一户人家里，看起来已经好久没有人打理过卫生了，家里已经显得有点杂乱。不是太宽敞的厅里，小朋友的玩具被随意扔得一地都是。这本来是忙碌一天之后家人难得团聚的时候。可厅里电视没开，饭桌上除了只有来不及收拾的碗筷。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眼袋都已经肿起来。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在独自玩着玩具。似乎小宝宝玩得有点累，扔下玩具靠着妈妈坐下来。小女孩看着妈妈手的手机里全家福，奶声奶气的跟妈妈说着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这么一说，她妈妈却忍不住，泪水顺着哭肿的眼框又往下滴。
“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宝宝很乖的。”虽然不懂得发生什么事，但小宝宝还是非常乖巧的爬上妈妈的大腿上用双手抱着妈妈。只是这话正好击中妈妈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是的，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确实很累。一年下来也见不了几次丈夫，现实之中她最想依靠的人却遥不可及。这男人每次回来，却是在各种会议之间奔波，留给自己时间只是那么一点点。甚至她已经认为有他可没有他，这个家区别也不大。直到那天她在新闻看到飞机出事，确认丈夫就是乘坐那趟飞机回来之后……
鱼感觉不到水，因为鱼习惯了被水包容着，直到那天鱼离开了水，它才发现原来水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此刻女人非常明白这话的意思。要不是当初跟老公吵架气上心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也不会死心同意离婚，也不会搭上那趟飞机……
又是过了一阵子，有人敲了几下门。女人赶紧擦了擦眼泪起来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已经有点白发消瘦的老男人，在他后面还跟着年纪跟他差不多的一男一女。看得出他们的心情并不比开门的女人要好得去哪里。
“爷爷，外婆，外公”小女孩欢快迎上去。
前面的老人挤出一点笑容抱起小女孩，问小女孩有没有听话乖乖。后面进来的女人第一时间抱着自己的女孩忍不住也跟着流出眼泪。最后进来的男人痛苦叹了口气，把手里打包好食物放饭桌上招呼自己女儿吃点东西。
“爸，我不饿。”女儿的声音很低。
“我是你爸，你骗不了我。”老爸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走到在电视机旁边的神台上了一炷香。而此刻神台上方浩生的照片似乎已经被香熏好像有点变色了。
女人抬起头，突然“哇”的一声泪流满脸。看见女儿这模样哪个做妈的不伤心。女人的妈妈立马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让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动作轻柔的好像女儿还是两三岁受了委屈的孩子般。
“都是我，都是我……”女人因为激动有点含糊不清，“要是我不叫他回来的话……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抱着孙女的爷爷痛苦叹了口气，“把欣欣照顾好就可以，那是啊生唯一血脉了。”他声音非常轻，可话语却极度的沉重。而他怀里的孙女却是满是担忧看着妈妈。
女人抬起头正好与女儿四目相对，想着那个就这么样永别的老公，泪水又模糊了眼睛。这时候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那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看了眼扔到一边。铃声停下来，但过了会儿又响起来了，还是那陌生的号码。
“喂，找哪位？”女人有点不耐烦的接电话，突然她愣了下声音颤抖起来，“是的，我叫张曼琳，是的，是的，我就是方浩生的妻子，你是哪位？”
“是的，是的，没错！没错！我丈夫是搭乘那就出事的飞机！”这一刻所有人都发现女人神情不一样。听着电话的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说话都不流利了。
“什么？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你说我老公还活着？”
“他在哪里？在哪里？”
“什么？什么你们还不知道？”
“他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不在，求求你告诉我！我好想他，我们家不能没有他！”说道这里女人再也忍不住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的爸爸第一时间接过电话打开免提，他们听到这么一段话。
“我们还不能确定方浩生先生的情况，但是有一艘荷兰籍的渔船前天在海上打捞到一个破烂的救生筏。上面写着很多文字，其中有一段写着“2019年7月12日早上十一点四十五分。7月11日我们乘坐的飞机坠毁，幸存者有三人一个中国人方浩生……”所以我们确信你的丈夫，跟其他两名人在飞机出事之后幸存下来。但是这些记录在7月19日断了，最后记录文字是，“早上我们发现船的风帆断了，虽然我尝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在搭起来，看来只能划桨了。”
“然后呢？为什么在19号断了，他们去哪了？不会是又出事了？”方浩生的爸爸激动追问
“恩……可能，我们发现你丈夫乘坐的救生筏游鲨鱼撕咬的痕迹。不过也或者方浩生他们已经找到例如岛屿之类的，弃船求生了……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通知外交部，会在最短时间派出船只进行搜救。”
这话好像一个闷雷般，所有人呆立在原地，似乎一时之间完全没办法接受。
其实上同样陷入深深悲伤之中的人不只是他们三人。
同样的一天在不同的地方，北京时间傍晚大概七点左右。广州某小区的一户人家里，看起来已经好久没有人打理过卫生了，家里已经显得有点杂乱。不是太宽敞的厅里，小朋友的玩具被随意扔得一地都是。这本来是忙碌一天之后家人难得团聚的时候。可厅里电视没开，饭桌上除了只有来不及收拾的碗筷。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眼袋都已经肿起来。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在独自玩着玩具。似乎小宝宝玩得有点累，扔下玩具靠着妈妈坐下来。小女孩看着妈妈手的手机里全家福，奶声奶气的跟妈妈说着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这么一说，她妈妈却忍不住，泪水顺着哭肿的眼框又往下滴。
“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宝宝很乖的。”虽然不懂得发生什么事，但小宝宝还是非常乖巧的爬上妈妈的大腿上用双手抱着妈妈。只是这话正好击中妈妈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是的，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确实很累。一年下来也见不了几次丈夫，现实之中她最想依靠的人却遥不可及。这男人每次回来，却是在各种会议之间奔波，留给自己时间只是那么一点点。甚至她已经认为有他可没有他，这个家区别也不大。直到那天她在新闻看到飞机出事，确认丈夫就是乘坐那趟飞机回来之后……
鱼感觉不到水，因为鱼习惯了被水包容着，直到那天鱼离开了水，它才发现原来水就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此刻女人非常明白这话的意思。要不是当初跟老公吵架气上心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也不会死心同意离婚，也不会搭上那趟飞机……
又是过了一阵子，有人敲了几下门。女人赶紧擦了擦眼泪起来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已经有点白发消瘦的老男人，在他后面还跟着年纪跟他差不多的一男一女。看得出他们的心情并不比开门的女人要好得去哪里。
“爷爷，外婆，外公”小女孩欢快迎上去。
前面的老人挤出一点笑容抱起小女孩，问小女孩有没有听话乖乖。后面进来的女人第一时间抱着自己的女孩忍不住也跟着流出眼泪。最后进来的男人痛苦叹了口气，把手里打包好食物放饭桌上招呼自己女儿吃点东西。
“爸，我不饿。”女儿的声音很低。
“我是你爸，你骗不了我。”老爸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走到在电视机旁边的神台上了一炷香。而此刻神台上方浩生的照片似乎已经被香熏好像有点变色了。
女人抬起头，突然“哇”的一声泪流满脸。看见女儿这模样哪个做妈的不伤心。女人的妈妈立马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让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动作轻柔的好像女儿还是两三岁受了委屈的孩子般。
“都是我，都是我……”女人因为激动有点含糊不清，“要是我不叫他回来的话……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抱着孙女的爷爷痛苦叹了口气，“把欣欣照顾好就可以，那是啊生唯一血脉了。”他声音非常轻，可话语却极度的沉重。而他怀里的孙女却是满是担忧看着妈妈。
女人抬起头正好与女儿四目相对，想着那个就这么样永别的老公，泪水又模糊了眼睛。这时候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那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看了眼扔到一边。铃声停下来，但过了会儿又响起来了，还是那陌生的号码。
“喂，找哪位？”女人有点不耐烦的接电话，突然她愣了下声音颤抖起来，“是的，我叫张曼琳，是的，是的，我就是方浩生的妻子，你是哪位？”
“是的，是的，没错！没错！我丈夫是搭乘那就出事的飞机！”这一刻所有人都发现女人神情不一样。听着电话的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甚至说话都不流利了。
“什么？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你说我老公还活着？”
“他在哪里？在哪里？”
“什么？什么你们还不知道？”
“他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不在，求求你告诉我！我好想他，我们家不能没有他！”说道这里女人再也忍不住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的爸爸第一时间接过电话打开免提，他们听到这么一段话。
“我们还不能确定方浩生先生的情况，但是有一艘荷兰籍的渔船前天在海上打捞到一个破烂的救生筏。上面写着很多文字，其中有一段写着“2019年7月12日早上十一点四十五分。7月11日我们乘坐的飞机坠毁，幸存者有三人一个中国人方浩生……”所以我们确信你的丈夫，跟其他两名人在飞机出事之后幸存下来。但是这些记录在7月19日断了，最后记录文字是，“早上我们发现船的风帆断了，虽然我尝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在搭起来，看来只能划桨了。”
“然后呢？为什么在19号断了，他们去哪了？不会是又出事了？”方浩生的爸爸激动追问
“恩……可能，我们发现你丈夫乘坐的救生筏游鲨鱼撕咬的痕迹。不过也或者方浩生他们已经找到例如岛屿之类的，弃船求生了……我们已经第一时间通知外交部，会在最短时间派出船只进行搜救。”
这话好像一个闷雷般，所有人呆立在原地，似乎一时之间完全没办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