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故宫修文物,我就在阴间修魂魄
可惜的是,他的老婆死不了,而且还一直跟着他。
“这个凌兆伟就是靠拍马屁当上的阴差,其实他就是个大色鬼。”宗时说,“他仗着手里的那点权利,威逼利诱了十几个做往来生意的女鬼。
好多女鬼年纪小,不懂事儿,就着了他的道。稀里糊涂的被他睡了,结果还帮他数钱。”
呃……这不就等于xing贿赂吗?
“不对呀,”沈孟听糊涂了,“这事儿怎么能和晓曼有关系呢?”
“你听我慢慢说呀!”宗时放下了碗筷,“凌兆伟的老婆发现自己被带绿帽子了,立马就炸了。
拿着举报信就去城隍庙了,说什么也要城隍给个交代。
城隍你还不知道吗?就是个胆小怕事儿的……担心自己惹麻烦,他就悄悄把事儿暂时压下来了。”
可凌兆伟的老婆不怕惹麻烦,她还非常的有正义感。
知道自己的老公中饱私囊xing贿赂,她是决心要将他给打垮。
城隍一天不受理,她第二天还去。
城隍第二天不受理,她第三天还去……
连着去了三天,城隍终于受不了了。眼见事情闹的越来越大,举报信直接越过了府君,交到了后土的手里。
“那个,”听到这里林遇也不太懂了,“这个后土是谁?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林遇记得沈孟常说起的阴官里,并没有这位啊?
“后土你不知道?”宗时说,“皇天后土这句话你没听过?”
这句话林遇是听过,
但他从来没以为后土是个阴官啊!
“后土不是阴官,她负责管理所有的阴官。”
沈孟情绪不高的说,“后土你不知道,康回你总该知道吧?”
“是……谁?”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只有火锅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宗时嘿嘿一笑:“林家公子,不是我说你。
你是不是未免,太没有文化了?
女娲补天?共工怒触不周山?这些上古的神话故事,你没听说过吗?”
“那不都是神话故事吗?”
可林遇以为的故事,并不单纯只是故事。
沈孟的嗓音有几分冷静,他淡淡的解释说:“康回,就是共工。
他当年犯了大罪,被地官大帝封印。
后土就是康回的女儿,她的职位在地官大帝之下,泰山府君之上。她的地位如何,你可想而知。”
“但是为什么呢?”
沈孟的态度有些回避,他似乎不想聊太多和后土有关的事儿:“什么为什么?”
“你说后土的父亲是被地官大帝封印的?”
“是。”
“那地官大帝和后土的关系应该不好吧?”
“这个……”
“既然关系不好,为什么地官大帝还要给她这么高的职位呢?”
“……”
沈孟对林遇的话表示无语,
宗时却回答了他:“林家公子啊,你有所不知。
阴世的人情走动,都是来阴世的鬼魂带来的。
最早的时候,阴世是非常讲究公平公正的。
“是……谁?”
房间里安静了一下,只有火锅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宗时嘿嘿一笑:“林家公子,不是我说你。
你是不是未免,太没有文化了?
女娲补天?共工怒触不周山?这些上古的神话故事,你没听说过吗?”
“那不都是神话故事吗?”
可林遇以为的故事,并不单纯只是故事。
沈孟的嗓音有几分冷静,他淡淡的解释说:“康回,就是共工。
他当年犯了大罪,被地官大帝封印。
后土就是康回的女儿,她的职位在地官大帝之下,泰山府君之上。她的地位如何,你可想而知。”
“但是为什么呢?”
沈孟的态度有些回避,他似乎不想聊太多和后土有关的事儿:“什么为什么?”
“你说后土的父亲是被地官大帝封印的?”
“是。”
“那地官大帝和后土的关系应该不好吧?”
“这个……”
“既然关系不好,为什么地官大帝还要给她这么高的职位呢?”
“……”
沈孟对林遇的话表示无语,
宗时却回答了他:“林家公子啊,你有所不知。
阴世的人情走动,都是来阴世的鬼魂带来的。
最早的时候,阴世是非常讲究公平公正的。
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州……后土娘娘的能力,在当时的九州,乃至是现在,都是非常强大的。
地官大帝何等了得?他自然不会因为私下的恩怨影响判断。
要知道地官大帝即便是凡人时候,都能把地位让给禹帝而没让给自己的儿子啊!
一般的人谁能做到?
我得承认,要是我得话,我绝对做不到。”
沈孟突然幽幽的开口:“地官大帝倒是想传位,
可还不是他的儿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地官大帝有儿子?”宗时很震惊。
“地官大帝当然有儿子了啊!”
“是谁啊?”
“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了。”沈孟力气很大的咀嚼了一根生菜,“地官大帝的儿子实在是太没出息,连名字都没几个记得的……这样的人,你让地官大帝怎么传位?啊?”
莫名其妙的,沈孟越说越火大。
林遇被他的火气弄的满头雾水:“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聊八卦就聊八卦,我们两个谁惹你了?”
你啊!
当然是你惹我了啊!
沈孟很想这样说,
但他终究是忍了下来。
拼命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尴尬的说:“没事儿,接着说吧!”
“有病。”林遇白了他一眼。
一旁的宗时连忙岔开了话题:“接着说,接着说。
举报信到了后土那里,就不会轻轻松松的了解。
听说后土受理了这个案子,而且要彻查到底!”
这一查可是不得了的,
阴世的官员,有几个禁得住查的?
层层追查下去,不仅查到了凌兆伟的事儿,连日游巡和夜游神之前的失误也给查了出来。
罗晓曼的死,还有灵魂修补处的成立,都成功引起了后土的注意。
“别看罗晓曼平日里不争不抢的,命也是真的好啊!”宗时感叹,“要不是前一阵子她的店炸了,现在肯定就查上她了。
被后土手下的阴差查到,真是不死都得扒层皮。
现在她来阳间,也算是暂时躲过一劫吧!”
福祸相依,古人诚不欺我。
林遇不太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被查上会怎么样呢?晓曼不是泰山府君亲自批的吗?”
“是,她是被府君亲自批的。”沈孟说,“但这种存在,多少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没来追究自然好说,一旦追究,就再无立足之处。
现在府君都快要自身难保了,他怎么还会来保晓曼?”
“那晓曼她……”
“以后土娘娘一向的作风,”宗时摇头晃脑的说,“晓曼姑娘很大概率会被给灭魂散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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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魂散魄,
对鬼魂来讲就等于是千刀万剐了。
“那我们还吃什么饭啊?”林遇说,“我们得赶紧去……”
想到罗晓曼可能会有危险,林遇有些坐立难安。
看他急切的样子,沈孟说道:“这种事儿,不是我们能着急的。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后土娘娘真的想整治府君,倒霉的又哪里是晓曼一个?
府君办公室里的全部阴差,一个都别想逃掉,全都要被整治。”
“还是沈大人聪明啊!”宗时笑说,“沈大人隶属魏征司长门下,
而魏征司长是个有骨气的,他从来不参与派系斗争,只是专心干自己手下的活儿。
以前阴世的鬼都说,魏征司长死脑筋,迂腐不知变通。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其实魏征司长是活的最通透的。
只有独善其身,才能明哲保身啊!”
宗时在变着花样的夸奖沈孟,
沈孟的脸上挂着笑意,可眼睛里却一片冰冷。
从旁边拿过一瓶啤酒拧开,沈孟咕咚咕咚直接将啤酒干了。
林遇和宗时看傻了眼,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在林遇看来,沈孟的心情应该是很不好。
但沈孟放下酒瓶后,他的眼睛里也有了笑意。
哈哈大笑三声,沈孟又恢复到玩世不恭的态度:“那你看看,
你沈爷我是谁啊?
没脑子的蠢事儿,我哪里会做?”
“是是是,”宗时笑说,“不然的话,咱们两个也不能一起发财赚钱啊?”
沈孟在笑,
却笑的极其讽刺。
对鬼魂来讲就等于是千刀万剐了。
“那我们还吃什么饭啊?”林遇说,“我们得赶紧去……”
想到罗晓曼可能会有危险,林遇有些坐立难安。
看他急切的样子,沈孟说道:“这种事儿,不是我们能着急的。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后土娘娘真的想整治府君,倒霉的又哪里是晓曼一个?
府君办公室里的全部阴差,一个都别想逃掉,全都要被整治。”
“还是沈大人聪明啊!”宗时笑说,“沈大人隶属魏征司长门下,
而魏征司长是个有骨气的,他从来不参与派系斗争,只是专心干自己手下的活儿。
以前阴世的鬼都说,魏征司长死脑筋,迂腐不知变通。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其实魏征司长是活的最通透的。
只有独善其身,才能明哲保身啊!”
宗时在变着花样的夸奖沈孟,
沈孟的脸上挂着笑意,可眼睛里却一片冰冷。
从旁边拿过一瓶啤酒拧开,沈孟咕咚咕咚直接将啤酒干了。
林遇和宗时看傻了眼,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在林遇看来,沈孟的心情应该是很不好。
但沈孟放下酒瓶后,他的眼睛里也有了笑意。
哈哈大笑三声,沈孟又恢复到玩世不恭的态度:“那你看看,
你沈爷我是谁啊?
没脑子的蠢事儿,我哪里会做?”
“是是是,”宗时笑说,“不然的话,咱们两个也不能一起发财赚钱啊?”
沈孟在笑,
却笑的极其讽刺。
像是在笑宗时,又像是在笑他自己。
大热天吃火锅,就和洗桑拿一样。吃完饭后,他们三个都是大汗淋淋。
酒足饭饱后,宗时提议说:“两位,不如我们出去消化消化食儿吧?”
“行啊!”沈孟说,“有什么凉快又好玩的地方吗?”
宗时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
“事先说好啊!”以免宗时敲竹杠,沈孟丑话说在前面,“花钱的地方我们可不去。”
宗时擦擦光头上的汗水:“沈大人真能开玩笑……
花钱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会去呢?”
“那你说的是……”
“八宝山啊!”
“……”
沈孟照着宗时脑袋上拍了一下:“擦,你沈爷我好不容易从阴世离开了,你还他妈的把我往那种地方带!
你没出生的时候沈爷我就天天在八宝山溜达,用得着你带吗?”
“沈大人,您误会了。”宗时捂住脑袋,疯兮兮的说,“我说去八宝山,不是要带你们去墓地瞎转悠。
今天晚上柳相师要在那里做法事,我想带你们去看笑话。”
“柳相师是谁?”林遇问。
没有回答林遇的话,沈孟也来了兴致:“是这样啊?那你咋不早说呢!
哎呀,都别坐着了,我们快点去吧!”
沈孟抓起林遇毛乎乎的手往外走,林遇有些不适的推开他。
“柳相师是谁?”林遇又问了一遍。
为啥他们要去看柳相师的笑话?
为啥他们去看柳相师的笑话还要特别跑墓地一趟?
宗时有些混乱的解释说:“林家公子有所不知,干我们这一行,分为许多的派系。
其中最主要的两大派系被称为北宗南柳,
北宗,就是我们北方宗家。
而南柳,便是柳相师家了。”
柳相师所在的柳家,原本是南方特别有名的相师一支。
和宗时家一样,都是代代传承。
可是做相师的,结局多数都不好。
不是短命就是残疾,很难寿终正寝。
柳相师年纪不大,但是命途也算坎坷。
两三年前柳家突然发生一次重大的事故,除了柳相师以外,其他人全都死了。
再在南面呆不下去,柳相师就来了北方。在宗时所在的街上开了一家占卜馆,抢了宗时不少的生意。
为了去看柳相师的热闹,宗时和沈孟合力拉着林遇上了出租车。
说起柳相师,宗时很是愤愤不平:“这个臭小子,根本就是个草包。连基本的符咒都搞混,他还能去做相师?
他啊,就是典型的小白脸。
长的文质彬彬,女人看了就喜欢。
他不开口说话已经能把女人迷的神魂颠倒了,谁还管他说的是对是错?”
坐在车里,宗时骂了柳相师一分钟。
出租车司机等不下去了,有些不耐烦的问:“哥几个去哪儿啊?”
“我知道今儿晚上他接了个大活儿,以他的能力,百分之百能搞砸。到时候啊,我们就能……”
“哥们,”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打断了沈孟的喋喋不休,“你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要是你们想唠嗑,就下车聊呗?”
“啊,我们去八宝山。”
“啊?大晚上的,您去那儿干嘛啊?”
“没什么事儿,就是和朋友聚一聚。”
“……”
宗时看起来就疯,沈孟说起话来也不太正常。
再加上林遇的手……
司机没敢多问,踩下油门一路未停。
到了八宝山把他们放下后,连零钱都没敢要,司机直接跑了。
“哎呀,又省钱了。”宗时把硬币收了起来,“我还准备跟他讲讲价呢!”
夜里的八宝山,确实是比较清凉。
林遇刚从车上下来就能觉出阴风阵阵,
没一会儿身上的燥热就降下来了。
八宝山这里树木茂密,可夜里却丝毫听不到蝉鸣蛙叫。
这里也没什么灯光,一眼望去,整个山都是黑漆漆的。
要在这儿找人,还不得把腿跑断了?
“你知道柳相师在哪儿?”林遇问说,“你用不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宗时自负的一笑:“林家公子未免太小瞧我了,
找个人这种小事儿,还需要打电话?我,有更高端的办法。”
“GPS?”
“算卦。”
“……”
宗时不是在开玩笑的,说完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币。
随意的往空中一丢,又一接,
宗时指着一条黑漆漆的岔路:“往这面走。”
“你瞎说的吧?”林遇心存怀疑,“你这和迷路扔鞋有什么区别?”
宗时故作高深,
沈孟解释了其中的奥秘:“你别看他满口疯话,他还真不是瞎说的。
他用的是梅花易数占卜寻人,小把戏而已。”
占卜算卦的那些知识,沈孟大概教过林遇一些。可惜林遇的基础太差,学到的只是些皮毛而已。
宗时虽然疯癫,却是有真本事的。占卜算卦这些东西在他手里,简直是易如反掌。
举一反三,一叶知秋。只是看一眼卜卦的动向,他已经是心中了然。
带着林遇和沈孟往西走了几十米,他们就看到了一个路口。
偏僻的路口处搭建了台子摆了供桌,和电影里的做法事的道场一个样儿。
“哼!”宗时带他们悄悄藏在了路边,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就是大草包一个。
什么柳家传人,什么天才相师呀!都是吹的!
他连香炉摆放的都不对,供桌摆放都是抄袭电影《僵尸先生》里的。”
“是吧?是吧?”林遇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我就觉得看着眼熟呢!”
他们三个藏在草丛里,柳相师他们站在灯火下。
距离不算远,林遇能把柳相师的样貌看的清楚……还真是个小白脸啊!
穿着道袍的柳相师唇红齿白,烛光一照,他长的就像韩剧里的男二号。
宗时和柳相师不对付,
所以说起柳相师来他的言语极尽侮辱:“他现在这个活儿,就是从我手里抢走的。
你们看到那个大妈了吧?她和林家公子他三姨差不多。
有事儿没事儿都要算上一卦,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强身。
遇到我这样善良的师父,都会劝劝她,别算了太多,怪浪费钱的……这个柳相师倒好!为了赚钱,非让她送什么冤亲债主!”
“丧良心啊,真是丧良心。”这话能从宗时口中说出,林遇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为了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这样的人,哪里配做相师?”
林遇对宗时的怨怼不感兴趣,
他对下面大妈有什么冤亲债主也不太关心。
现在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我们要在这里看什么?”
“你看啊!”宗时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下面始终没有动静。
在树丛里蹲的时间久了,林遇都觉得有点冷了。
就在林遇准备回去时,下面的柳相师突然大叫了一声。
“啊!”
柳相师的动作夸张的像是电影里的三流演员:“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啊!您快快显灵!”
“噗!”宗时捂住嘴巴嘲笑说,“谁家请神和他一样?就像练把式似的?
而且你们看他的符咒啊,写的都是些什么?
急急如律令的急字,他还带了口字边。
那是日本神道教的符咒……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这个柳相师有点意思啊?”沈孟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儿,“以前你和我说的时候,我就以为你是嫉妒他长得帅呢!
没想到他真是个大草包啊!”
“滚犊子,谁嫉妒小白脸啊?他那个韩式大平眉,有我的光头阳刚吗?”
柳相师在台子前又是画符念咒,又是舞剑吹火的,林遇看着都替他累得慌。
见路上渐渐有人过来围观,林遇很是无奈:“原来闲的不只我们啊!
大晚上居然有这么多人不睡觉,都跑来看柳相师做法。”
“林家公子呦!”宗时笑着说,“你在好好看看,
你看看其他那些,到底是人吗?”
宗时的话说完,林遇心里咯噔一下。
他仔细一看,还真不是人。
夜色之下悄悄聚拢过来的,都是附近墓地里的亡魂。
应该是被柳相师不伦不类的咒语吸引来了,亡魂围在了台子周边。
天底下的亡魂,都是不好看的。
因为维持了死时的惨状,他们一个个的看起来面目狰狞。
有缺胳膊断腿的,
还有切腰没脑袋的。
墓地像是亡魂的海洋,
柳相师和做法的大妈站在光里,
他们看起来孤苦伶仃,似乎随时随地要被熄灭了。
刚才看柳相师夸张的表演挺有趣,
现在再看他们就有点惨了。
“我说,”林遇有些于心不忍,“我们就这样看着么?”
“不然呢?”宗时说,“她又没给我钱。”
柳相师确实是非常的草包,他惹了麻烦不自知,还在那儿卖力的上蹿下跳。
旁边跪地的大妈就比较惨了,很快就有一个女鬼趴在了她的后背上。
林遇清楚的看着,大妈抖了三抖……瞬间,她印堂的位置就黑了。
“这下她惨了,”沈孟也看到了,“从这里离开后,用不来多久,她怕是也会被鬼寄生了。”
“那有什么办法?”宗时有几分刻薄的说,“谁让她不肯听我的话?找了这样的相师……算她倒霉吧!”
如果柳相师是出洋相,那么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可要是有人因此丢了性命,他们就相当于是来落井下石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能不懂其中的差别?
而正是因为懂得,宗时突然变的格外生气:“我才不要管她!我都没赚到她多少钱!”
“我们知道,你刚才说过了。”沈孟拍了拍宗时的肩膀,“不过你是修行的人嘛!也别计较太多……
就当是做好人好事儿了,帮他们一把还不行吗?”
“我为什么要做好人好事儿?”宗时翻脸道,“社区给我颁发好市民奖吗?”
沈孟笑:“以后阴世要评选三八红旗手啥的,我主动推荐你还不行?”
“阴世的三八红旗手又不给钱!”
“你要那么多的钱干嘛?以后当柴火烧啊?”
“你管我当啥!我就是爱钱!”
他们两个争执不下,宗时说什么都不肯妥协。
一遇到钱财的事儿,宗时就变的非常小心眼。“热闹”还没看完,他酸着脸就走了。
“得了,我去安慰安慰他吧!”沈孟笑说,“毕竟他和柳相师有宿仇,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疯和尚,你他娘的等等我!”
他们两个先后都跑了,就留林遇一个人在原地。
林遇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骂道:“擦!是你们两个要来凑热闹的!怎么最后就把我自己留下了?”
沈孟他们两个跑的倒是快,林遇骂人也只剩下鬼在听了。
看看下面快要结束的柳相师和大妈,
林遇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位自求多福吧!”
说完,林遇也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路,
林遇来的时候才走了几十米,
现在却走了几百米都没看到大马路。
树林幽黑静谧,偶尔有闷热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懒洋洋的沙沙响声。
担心又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林遇时不时的掐自己一把。
确定是疼的后,他才再次前行。
墓地夜里没有人,连个守陵人都没有。直到走了快半个小时,林遇才隐约看到前面路上有光亮。
“嗨!”林遇快跑了几步追上去,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我……我的妈啊!”
林遇突然一叫,他把路上的人吓了一跳。
而路上的人转过身来,他们也把林遇给吓到了。
这两个人……不是柳相师和大妈吗?!
看到他们两个,林遇的脑子都麻了一下。
他们两个明明是在他身后的啊?怎么突然跑到他前面的马路上来了?
柳相师的法事已经结束了,他收好东西正准备离开。
见林遇是个大活人,柳相师放下了心来:“你有什么事儿啊?”
“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林遇往大妈身后看了一眼,说,“你们知道哪里能叫到出租车吗?”
大妈奇怪的打量了下林遇,说:“小伙子,你大晚上的来这儿干嘛啊?”
“哦,我那个……夜跑。”
“一个人?”
“是。”
“来八宝山?”
“嗯……没错。”
林遇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自然,
可大妈还是不信。
悄悄把柳相师拉到一边,大妈低声说:“我们快点走吧,别是个精神病。”
听到大妈的话,林遇竟然觉得挺对的。
大妈说的没错,他和沈孟宗时一起胡闹,不是精神病是啥?
但精神病也是要回家睡觉的,
睡在八宝山就真成疯子了。
“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林遇说,“你们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柳相师业务能力不怎么样,却担当得起“人美心善”四个字。
见林遇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他主动提出:“我们开车来的,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吧?
等能叫到出租车的地方,我在把你放下。”
“柳相师,”大妈忍不住出言提醒,“这个是不是有点……”
“没什么的,”柳相师笑说,“陈姨,要不你就坐在后面吧!我和这位大哥说会话。”
柳相师年纪不大,笑起来天真烂漫。
林遇反而觉得不太好意思,主动说:“你们再整理东西吗?用不用我帮忙?”
“那太好了!”柳相师热情的说,“我正和陈姨说,这个台子有点沉,我自己搬不动呢!”
打扫完现场后,林遇搭了柳相师的车回去。
陈姨对林遇心怀戒备,上车后她赶紧坐到离副驾驶最远的地方去。
“抱歉,”柳相师对林遇说,“陈姨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她的心情不太好。要知道,她并不是针对你的。”。
“没关系,”林遇对此并不在意,“确实是我占了阿姨的副驾驶座椅……你们在做什么?”
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奇怪,林遇装作好奇的问了问。
可没想到就是他的随口一问,招来了大妈的强烈不满。
大妈像是受到侵犯一般,嚷嚷着说:“你是谁啊?你问那么多事儿干嘛啊?我们和你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知大妈是本来脾气就不好,还是被女鬼寄生了。
被她这么连环骂了一通,林遇像是噎住了。
停顿了几秒钟,林遇才回过神来。
忍不住笑了笑,
林遇提醒说:“阿姨刚才还觉得我精神不太好呢吧?”
就这样出言挑衅一个精神病人,不怕被打死吗?
大妈的反应也够快,她很快就明白了林遇的意思。
考虑了一下体力重量和实力的悬殊,
大妈的态度也温和了几分:“哦,我们是来给先人烧纸的。”
“呵呵。”林遇只是笑笑。
和大妈比起来,柳相师要有好的多。
一边开着车,柳相师一边说:“我是个相师,在占卜一条街有家店。
相识就是有缘,给你拿一张名片……要是以后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来找我。
我呢,可以给你熟人价。”
林遇接过了柳相师的名片看了看,
他对柳相师的印象有不少的改观。
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奇怪,林遇装作好奇的问了问。
可没想到就是他的随口一问,招来了大妈的强烈不满。
大妈像是受到侵犯一般,嚷嚷着说:“你是谁啊?你问那么多事儿干嘛啊?我们和你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知大妈是本来脾气就不好,还是被女鬼寄生了。
被她这么连环骂了一通,林遇像是噎住了。
停顿了几秒钟,林遇才回过神来。
忍不住笑了笑,
林遇提醒说:“阿姨刚才还觉得我精神不太好呢吧?”
就这样出言挑衅一个精神病人,不怕被打死吗?
大妈的反应也够快,她很快就明白了林遇的意思。
考虑了一下体力重量和实力的悬殊,
大妈的态度也温和了几分:“哦,我们是来给先人烧纸的。”
“呵呵。”林遇只是笑笑。
和大妈比起来,柳相师要有好的多。
一边开着车,柳相师一边说:“我是个相师,在占卜一条街有家店。
相识就是有缘,给你拿一张名片……要是以后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来找我。
我呢,可以给你熟人价。”
林遇接过了柳相师的名片看了看,
他对柳相师的印象有不少的改观。
虽然柳相师是个大草包,
但他整体的包装却非常有一代宗师的气质。
这车,
这打扮,
还有这个名片。
把柳相师和宗时摆放在一起,明显宗时更像是江湖骗子。
在八宝山上开夜车,多少有些忌讳。所以柳相师只是给了林遇名片,他没再多说。
做法事唱跳一晚上,大妈也累了。
车开了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你要是累了,你也可以睡一下。”柳相师笑着对林遇说,“从这里到能打车的位置,距离也不算近了。”
在这里小睡?
快算了吧!
万一林遇进入到深层睡眠,再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办?
“我不太困,”林遇说,“我陪你说说话吧!
不然一车的人都睡觉,司机多孤独啊?”
“好啊!”有人陪他说话,柳相师求之不得,“朋友,你今年多大了?”
柳相师开着车,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简单聊完了工作年龄,话题突然就结束了。
“今天这条路挺奇怪的啊!”柳相师没话找话的说,“之前每次来的时候,这里都有路灯的。
今晚怎么一个灯都没开?”
刚才林遇看到的满街鬼魂,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也不晓得那些鬼是散了,还是他看不见了,总之是一个鬼影都没有。
“可能因为世界环保日啥的吧?”林遇说,“我记得社区墙上贴过介绍,
节能减排,为了节约用电,地球关灯一小时。”
林遇说完柳相师就笑了,
他说:“什么节约用电啊?关灯一个小时就节约用电了?
真是一群没文化的……有些电器一直开着反而省电,来来回回的开关,倒是能造成巨大的浪费。
形式主义害死人啊!墓地也整这一套。”
不得不承认,林遇觉得柳相师说的还挺有道理。
话题聊到这里,似乎又无法继续了。
车里车外一片沉寂时,在后排打着呼噜的大妈突然惊醒了。
大妈醒的很突然,林遇和柳相师都大吃一惊。
还没等睁开眼,
大妈就嚷嚷着说:“停车!停车!快停车!
我要上厕所!”
“在这儿?”柳相师有点犹豫,“陈姨,你要不要稍微忍一会儿?
开出这条路后,就有公厕了。”
“不行!不行!”
大妈越过了汽车座椅,她像是要来抢柳相师手里的方向盘:“快点停车!我要尿尿!我憋不住了!”
没有办法,柳相师只好妥协。
找了一块儿还算平顺的路段,柳相师停了车。
“陈姨,”柳相师指着一块儿大石头,“你去那后面方便吧!
有石头可以替你挡着点,你啊……
柳相师的话还没说完,大妈已经脱下了裤子。
蹲在汽车的大灯前,她旁若无人的“方便”了。
林遇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下去,
在车里,他看的要比柳相师清楚。
汽车大灯清晰的点亮了大妈的屁股,
看起来雪白雪白的。
“哗……哗……哗……”
嗯……大妈确实是憋不住了吧?
在寂静的夜里,
流水的声音更加的敏感。
林遇和柳相师默契的看向其他的地方,默默的希望忽略刚看到的这一幕。
等水声停下,他们又回到了车上。
柳相师继续开车,大妈继续睡觉。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车上没有人说话。
良久后,林遇才问他:“你经常来八宝山这面吗?”
“算是经常来吧!”柳相师回答说,“一个月里能来两三次?
遇到重要的节日,能来个七八次。”
“那你对这面的地形应该挺熟悉的吧?”
“对啊!”
“你就没觉得我们在这条路上……”
林遇的话没说完,柳相师打断道:“您晚上吃了吗?”
“我吃完了。我是想说……”
“啊,那您是出来消化食儿的?”
“对,我想问问你……”
“最近的天气真的是热呢!也不知道明儿个能不能下雨。”
林遇总觉得这条路又黑又长,怎么开都开不到头。
不然以他们开的时间看,别说去大马路,连出城都有可能了吧?
可马路两边的景色始终都没有变过,
还是黑漆漆的树木,
还是隐约可见的墓碑。
自己第一次来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柳相师经常来,他会不知道吗?
显然,柳相师并不想谈这件事儿。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
“我们,”林遇才没被他打岔打过去,他问,“是遇到鬼打墙了吗?”
这个时间在八宝山不遇到鬼打墙,
似乎都有点浪费。
一件稀奇的事儿在这里聊,好像都变的不稀奇了。
而真正稀奇的是柳相师,
林遇说完后,柳相师的脸色立马变了。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柳相师不满的表示,“你难道没有常识的吗?
走夜路遇到鬼打墙是不能说的啊!”
这方面的常识,林遇一直非常的匮乏。
“为什么?”他想了想,“不是有些不好的事情,说完之后就会破解了吗?”
“当然不是啊!”柳相师皱眉,“有些不吉利的事情说过后就破了,但有些事情……
你自己忘了上车的时候和陈姨说了什么了?”
他上车的时候和陈姨说了挺多呢,柳相师指的是……
“我们不能刺激孤魂野鬼的啊!”
本来鬼打墙这种事儿,算不得多严重。
有些鬼魂就是喜欢开玩笑,
没事儿整个墙吓唬路人玩。
这种鬼打墙草包的柳相师有经验,
不去理就可以了。
只要路人不把鬼打墙当成一回事儿,
用不了多久鬼魂觉得无趣便散开了。
可一旦提起来……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林遇停顿了一下,说,“你也没必要因为我一句话,就气的开车都发抖吧?”
在柳相师说完话后,
坐在副驾驶的林遇明显觉得车子在发抖。
随着车轮往前跑动,
车胎似乎都快要飞出去了!
“朋友,”柳相师无奈转头看他,“你觉得,以我的能力……
能把车开到发抖吗?”
“……”
但车子确实在发抖!
像是恶意一般,汽车的晃动越来越大!
要不是柳相师用力按住方向盘,仿佛车身都要散架了!
林遇被摇晃的有些恶心想吐,
他急忙抓住了旁边的把手。
柳相师深吸口气,说:“朋友,你坐稳了吧!
现在,我要全力加速了!”
“还加速?”
林遇说:“现在不应该是停车检查轮胎的时候吗?”
柳相师不听林遇的意见,他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卷到了发动机里,汽车发出难听的声音,晃动的更加剧烈了!
“停车,快停车!”
林遇大叫着说,“你不能再加油了!”
“你安静一些!”柳相师一意孤行,他对自己非常的有信心,“我是南柳相师的继承人!
我是城市晚报评选出来的国粹传承人!
我是整条占卜街上生意最好的店家……我用不着你一个路人教我怎么做!”
草包不可怕,
就怕草包硬装有文化。
事到如今,林遇是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
方向盘在柳相师的手里,
林遇是无能为力。
柳相师要一条道跑到黑,结果也就是……
“砰!”
狂奔的汽车直到撞到东西才停下,
安全气囊迅速的弹出,撞的林遇鼻子疼。
“哎呀我擦!”
柳相师被撞的头昏眼花,
安全气囊瘪下去后,他动作艰难的开车门下去。
脚步虚浮的从车上下来,
柳相师走到车头看了看。
“真他妈的,”柳相师骂道,“这不是刚才我让陈姨方便的地方吗?”
林遇揉揉额头,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可后排座椅上已经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了?!
中途他们只停过一次车,
再次开车后大家都上了车。
一直到这次停车前,后排的陈姨始终在座椅上睡着。
陈姨去哪儿了?
是她因为撞车飞出去了?
还是说……
从一开始上车的就不是陈姨?
林遇揉了揉撞的酸疼的额头,
他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真实的车祸,
真实的自己,
那……
他们也是真实的吗?
沈孟和宗时,他们也是真实的吗?
自己从飞机失事后经历的一切……又有哪些是真实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蜜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