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寂妒红颜(之见鬼的学生时代)

没想到,眼睛一变红,鬼大爷立刻变得透明了,他吓得哆嗦起来,冲着我的方向就跪了下去,不断的磕头。我吓得叫得更大声。
鬼倒是跪下了,但是周围人一看我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立刻吓得大叫,“妖怪啊,鬼啊。”
中年妇女直接吓的晕倒在地上,胆子小的扭头就往外跑,胆子大点的抄起地上的东西就砸我。
我吓的也不知道躲,也不知道疼,盯着磕头的鬼大爷,声音怎么也止不住。
突然我被人抱进了怀里,我知道一定是木头,木头回来了。我赶紧双手抱头,埋在木头的怀里,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木头拦腰把我抱起,来到中心大道的路灯下,把我放下来,抬手理了理我的头发说,“怎么了?疼不疼?你傻啊,不知道躲啊?”这是我听到的木头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
可惜当时我吓傻了,一边哭一边说,“木头,鬼,我看到鬼了,我还扶着鬼一起走路,真的是鬼啊。”说完,双手抱着木头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木头没办法,拍了拍我的背,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穿着,背着我回到了家。

我已经不知道回家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只知道自己做了好多噩梦,一会梦到刚才的大爷冲我挥手,一会梦到有人追我。最后反反复复只梦到一个情节。
一个人牵着我的手,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他的手好温暖,他牵着我在一个白色的走廊上一直往前走,身后跟着好多穿着白衣服、黑衣服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枪,不过听不到枪声,但是陆续有人被射中,倒在地上,扑到墙上,流出好多血。整个白色墙壁都变成了血红色,最后大手带着我来到一个房间里,推开房门,里面站着五个人,看不清长相,但是我看到他们手腕上有和我一样的“手镯印记”,那个人蹲下来,理理我的头发说,“记住,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一定不要再回来。”听到这句话,我只觉得心口很疼很疼,我抱着他,不停的说,“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然后我就被一道白色漩涡吸了进去。
我“啊”的一声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瞬间变成了红色。旁边的木头见状,赶紧把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左手握住了我的右手。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8-29 19:54:37 +0800 CST  
我感觉一投暖流流到胸口,好了许多。原来我坐在床上,三叔和木头在我旁边。三叔手里还拿着毛巾,说,“小月,你怎么了?你吓死我们了。”
我说,“我这是做梦吗?”
三叔说,“是的,你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出这么多汗。”
我对木头说,“木头,昨天是噩梦还是真的?”
木头看了看我,左手握了握我的右手说,“真的。”
我没吱声,因为我已经看到右手手臂上的青紫,就连用来遮掩“手镯”的真镯子都不见了,估计碰巧被什么东西砸到,碎了。
我反复在想那个鬼和后面梦到的情节,为什么我能看到鬼,为什么我又会做后面的梦。
我把昨天经历的事情和梦到的情节告诉了三叔和木头,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梦里那个温暖的大手只是梦,还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梦里的心疼太真实了。
三叔和木头都没说话,过了许久,三叔叹了口气说,“小月,其实三叔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我在古墓里的经历没和你们说过,今天就和你们说说,也许会有什么帮助也说不定。”
三叔就和我们讲了他和其他考古队员们在古墓中的经历,重点讲述了古墓中的七幅壁画,在三叔讲述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泡在大缸里的情节很熟悉。
我问木头感觉熟悉吗?木头也点点头。难不成我们真是二千多年前的人,吃了不死仙药活到现在?但是也不对啊,如果我们是躺在棺材里活到现在,那我们是因为什么苏醒的?我可是一睁眼就在棺材里,之前的二千多年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说了,如果我们是吃了仙丹长生不老的,那为什么我和木头这几年也和正常人一样在发育,长高。
我把疑问和三叔他们说了,三叔也解释不了。三叔说,当时之所以认定我们可能是秦始皇时期的人,一是因为那几幅壁画,二是我和木头当时穿着秦朝的服饰,三是我开口讲话的时候用的是古汉语,四是我们对古墓很熟悉。
我又问三叔,“那我后来的梦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五个和我们一样拥有‘手镯’纹饰的人,他们是谁?这个‘手纹’有什么作用呢?”
三叔说,“也许那就只是个梦,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做噩梦,小月,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不管你们是谁,来自哪里,你们就是三叔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我一想,也是,不管我们是谁,这几年和三叔一起生活的日子真的很快乐。我就拉着三叔的手说,“三叔,我饿了。”
三叔拍了拍我的手说,“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撒娇,真是不知羞。”说完就出去帮我们准备早饭了。
我拉住木头的手说,“木头,你能看见鬼吗?”木头摇摇头。
我说,“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木头拍拍我的手说,“没事,我在。”
“木头,你有什么印象吗?关于我们的身世。”
木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了三个字,“保护你”。
“保护我,什么意思?还是说你的印象中只有这三个字?”
木头点点头。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8-29 21:15:18 +0800 CST  
【6】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我做噩梦的时候,感觉有一股暖流顺着手腕传到胸口,应该是木头握住了我的手,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木头,你刚才握住我的手腕时,在想什么?”
“别害怕。”
“啊,你知道这样能让我静下来?”
木头点点头,“试过。”
我一想,我红眼睛的时候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木头握住我手腕时,想着别害怕,而我能感觉到暖流,是不是说这“手纹”可以顺着我们的思维变化?
干脆试试吧,我盯着自己的“手镯”想,“给我一百块,给我一百块”,想了半天,它也没动,宝石也没发光。
会不会需要两个人?我拉起木头的左手,盯着“手镯”拼命的想,半天也没变化。木头敲了敲我的头说,“傻了。”
我冲他白了一眼,心想,“你才傻了,猪头!”
木头说,“骂人可不好。”
“谁骂你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
木头抬抬我们握着的手。
我一看,“你能知道我想什么?”
木头点点头。
我赶紧把手一甩,完了完了,万一我想刘德华的时候被他知道,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我转眼一想,又把木头的手抓起来,默想,“他在想什么,他在想什么?”
木头笑笑说,“我没想什么。”
我一听,“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
“因为我没想法。”
“没想法,正常人都会有点思想的,难不成你有病吧?”
说完,我就感觉手臂一热,头脑里冒出两个字,“后背。”
我赶紧问,“你后背怎么了?”
木头一愣,“没怎么。”
“我不信,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木头赶紧说,“我是男的。”
我一听,“男的怎么了,我还是女的呢?快脱,不然我帮你?”
木头赶紧摆摆手,把外套脱下来,转身给我看看,又把衣服穿上。
“哎,你大姑娘啊,看看后背而已,又不是让你脱光,快点。”
木头犹豫了一下,把外套脱了,只穿了里面的背心。我一看,靠近右臂膀的地方有一大块淤青,“这么大一块淤青,怎么弄的?你傻啊,也不知道说一声。”
说完去拿跌打酒帮他揉揉。一边揉一边说,“昨天晚上替我挡的吧”,木头没吱声,当是默认了,难怪这二货不敢脱衣服,估计是怕我难过。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8-30 21:11:06 +0800 CST  
我确实挺难过的,木头和三叔算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让最亲的人替我受伤,当然心里不舒服。而且我的红眼睛被那么多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我呢,光说说也没关系,反正咱脸皮厚,万一要是把我当成妖怪给灭了,那我亏不亏。
三叔过来叫我们去吃饭,我和木头赶紧洗漱好来到饭桌前,有我最爱吃的油条豆浆,立刻眉开眼笑的对三叔说,“谢谢三叔,三叔最好了。”
三叔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一看,估计我刚才的担心应验了,“三叔,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我闯祸了?”
三叔叹了口气说,“小月,咱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做好自己就行,我替你和木头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我想了想,放下手里的油条,对三叔说,“三叔,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万一碰到事情,我也好想办法应对。”
原来真应验了老祖宗的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天晚上刚刚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三叔去买油条豆浆的时候,好几个邻居都绕着他走,三叔抓住一个平时比较要好的同事,一打听才知道。
昨天晚上我见到鬼的事情被大家传的是有声有色,再加上有很多人看到了我的红眼睛,大家都说我是红眼狐狸转世,专门勾人的魂魄,那位中年妇女就是因为看了我的红眼睛一眼,所以才晕倒的,到现在都没醒来。
而那位去世的大爷生前曾抓过狐狸去卖,所以被我寻仇杀死的。还说红眼狐狸最喜欢变成貌美女子,魅惑男人吸食人的魂魄,那位同事还劝说三叔,找个道士帮我驱驱邪。
我听得嘴巴大张,半天合不上,干脆一转头,双手掐着木头的脖子说,“把魂魄交出来,把魂魄交出来”,那二货刚好在喝豆浆,被我一掐,一口豆浆吐了出来,刚好吐到我胳膊上,我一看,“咦,恶心死了。”
拿胳膊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回头对三叔说,“三叔,这传的也太离谱了吧,我是红眼狐狸转世,要真是的,那我就跑到山里,挖一堆的稀世珍宝回来,三叔就不用辛苦工作养我们了。”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8-30 22:35:41 +0800 CST  
三叔被我一通打岔,放松了不少,笑了笑说,“也就你想得开,我就是担心你在背后被别人指指点点,心里会不舒服。”
我笑笑说,“三叔,不会的,你不是也说,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吗,只要不把我绑在树上烧死,想说就让他们说几句了,反正又不会少根头发,过段时间,等风头一过,就没人传了。”
三叔说,“呸呸呸,说什么呢,大清早的,不许说不吉利的话,三叔打算请个道士帮你驱驱邪。”
我一听就急了,“三叔,不会吧,你还真请。”
三叔说,“做也要做给别人看看,三叔和你们共同生活这么多年,你们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但是小月你见鬼这件事,三叔是真的担心,驱驱邪,心里踏实点。”
我说,“好吧。”大不了把自己的小金库贡献出来。
三叔说,“今天是周六,你们俩就在家休息休息,三叔去看看,哪儿的道士比较灵验。”
我一听,马上跳起来说,“三叔,我和你一起去吧,那道士灵不灵验,带上我去不就知道了。”
三叔立马否定,“不行,外面都传你是红眼狐狸,万一你出去被别人扔东西砸伤了怎么办?”
“三叔,不至于吧,我现在眼睛又不红,他们又不认识我。再说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比较可爱,不会对我扔东西的,顶多绕着我走了。三叔,趁现在还没有几个人认识我,你带我去找道士不是更能试出道士灵不灵吗?”
三叔叹口气说,“小月,我知道你想出去玩,但是现在正在风头上,还是别去了吧。”
“三叔,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吧,早晚都要走出去的。有木头和你在,不会有事的。”
三叔想了想,同意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大家都只是在传,没几个人知道我是主角,三叔打听到离这不远的鸡鸣山上有个道观,里面有个张天师,据说捉鬼很在行,当即带着我和木头买了开往鸡鸣山镇的车票。
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鸡鸣山脚下,问了路人鸡鸣山道观的方向,我们三人就出发了,我一边走一边问三叔,“三叔,你说这鸡鸣山道观里养狗了吗?”
三叔,“一般山里的道观都会养狗,一来防盗,二来也能赶赶山里的野兽。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这家道观的名字叫鸡鸣山道观,如果观里再养狗,那不就变成‘鸡鸣狗盗’了嘛。”
三叔摇摇头笑笑说,“你这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前面有块石头,坐下来歇歇吧。”
我刚想坐下来,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影一晃眼消失在树后,我抬脚就去追,所以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说的就是我这样的。
木头和三叔看到我往树林里走,也站起来跟在后面,“小月,你去哪?”
我说,“三叔,我看到一个人影往这儿走了。”
三叔说,“人影,这儿挺偏的,我们来的时候没碰到人啊。”
走了几十米,确实没碰到人,只看到一个倒塌了一半的房子在树林里,奇怪的是房子周边贴了好多奇怪的符。
我奇怪的说,“难道是我眼花了。”
三叔说,“可能你太累看花眼了,走吧,回去歇歇再走。”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8-30 22:37:33 +0800 CST  
【7】
歇了一会之后,我们三人一口气爬到山顶,来到道观外层门前,我一边喘气一边说,“没事把道观建这么高,谁来上香啊。”刚说完就有一人从道观里面出来,“咦,还真有人来啊。”
那出来的大婶说,“小姑娘,上香要趁早才灵验,你们这么晚来,心不诚,神仙是不会帮你们的。”
我赶紧笑笑说,“谢谢大婶,下次我们一次早点到,不过我们这次来是想找张天师的,大婶你知道他在不在?”
大婶说,“张天师轻易不见外人的,怎么?你们是想抓鬼还是驱邪?”
我笑笑说,“抓鬼和驱邪都有,大婶你知道怎么才能见到他吗?”
大婶看了看我们说,“不会是你妈病了吧?”
我看了看三叔说,“是啊,是啊,我妈身体不好,所以想来求求张天师。”三叔不自然的咳了咳。
大婶说,“求张天师就对了,告诉你啊,张天师非常的灵。我家小孙子前几天撞邪了,求张天师给了一张符,立马就好了。难为你一片孝心,大婶告诉你啊,张天师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喝两口,你们要是能带两瓶好酒来,估计他闻着酒香都能跑出来。”
我一听,“啊,酒啊,我们今天走的匆忙,没准备啊,大婶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大婶一听,“那就没了,要不你们进去问问里面的小道童,碰碰运气吧。实在不行,下次带两瓶好酒再过来。”
我赶紧说,“谢谢大婶,你真是好人,神仙一定会保佑你们全家的。”
大婶笑笑摆手说,“小姑娘真会说话,我走了啊,快去问问吧。”

这是一个不算大的道观,跨过外层道观门,能看到中间的主殿及两侧的钟楼和鼓楼,我们三人来到主殿前,看到一尊大大的太上老君像,几个香客在上香,有小道童击磬的清脆声,旁边的桌子上摆着签筒,后面坐着一位微胖的中年道士,一道童立在旁边。
三叔走到中年道士身边低了低头说,“大师,有礼了,我们有急事想见张天师,不知大师能否通传一下?”
中年道士不吭声,后面的小道童说,“师祖不见客。”
三叔还想再说什么,我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自己往前一站笑了笑说,“大师,前几天呢,我家小侄子病了,多亏了张天师的一张符救了他,我家小侄子可是我们全家的命根子,张天师治好了他,我们全家都非常的感激,我老舅刚刚从省城回来,听说这件事以后,非得亲自过来给张天师道谢,还买了很多好酒,想请张天师赏光到家里坐坐。您受累,给通传一下,到时候一起到家里喝酒啊。”
中年道士抬眼看了看我们,“既然是来道谢的,我们也不能拂了施主的好意,法成带到后院去,小心招待了。”
后面的小道童应了一声,带着我们往后院走。我冲三叔伸了个大拇指,三叔笑笑,摇摇头。
小道童要我们到房间外面等,自己到里面去通传,不一会,道童出来让我们进去。我们进到房间,很简单的摆设,一长条桌后面蒲团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红光满面的老头,腰间挂了个酒葫芦,笑呵呵的用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这位应该就是张天师了。天师身后站着一位蓄胡须的中年汉子,比刚才外面那个道士要瘦一些。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8-31 21:33:48 +0800 CST  
张天师笑呵呵的看看我们三人,冲着我说,“小姑娘,撒谎可不好。”
我赶紧笑笑说,“神仙爷爷,我们这不是想见你吗,外面的胖道士叔叔又不让我们进来,你放心,等你帮我们驱完邪,一定有酒喝,有肉吃。”
张天师笑呵呵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我说,“你明知道我撒谎还让我们进来,不就是想帮我们的吗?再说,救人一命那是积福不是,神仙爷爷一定会同意的。”
“哈哈,小丫头还挺聪明。把手伸过来我瞧瞧。”
我赶紧把手伸到张天师跟前,“爷爷,你帮我算命啊?”
张天师,“算命称不上,不是你要驱邪吗?我先看看。”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要驱邪?”
张天师没回答我,摸着我的手看了半天,“看不透命理,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我一听,“爷爷,什么意思?我的手掌看不清楚吗?”我抬手自己看了看,不脏啊。
张天师收起笑容,捋了捋胡子,“你是第一个我看不透命理的人,那位小伙子的面相也很奇特,而你……”张天师指了指三叔,“你的命格应该已经改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从天意吧。”
我没听懂,“爷爷,什么意思,你还帮我们驱邪吗?”
张天师笑笑说,“说来听听,你怎么撞邪的?”
我就把自己撞鬼和被认为是红眼狐狸转世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当然隐藏了我自己眼红的过程,只说自己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眼睛就变红了。
张天师想了想说,“撞鬼?看来一切皆是天意了。”
我说,“天意?爷爷,什么意思?”
张天师笑了笑,没回答我,回头对身后的胡须道士说,“静一,去把静贤和静心叫过来。”静一道士领命出去了。
张天师说,“能看见鬼说明你开了天眼,既然上苍让你现在开天眼必有他的用意,你要好自为之。至于红眼狐狸之说,我让我的弟子帮你们做场法事,保你们家宅平安吧。但是,小丫头可别忘了,帮我把好酒带过来。”
我赶紧说,“谢谢爷爷,你放心酒一定带到。”
原来静贤就是我们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位微胖的道士,静心也是一位中年道士,但是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总感觉怪怪的,但是抬眼看他,又找不出什么异常的情况,很奇怪的感觉。张天师交代了几句以后就让我们出去了。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8-31 22:11:20 +0800 CST  
【8】
出了张天师的院门,静贤就把我们拦住了,“原来你们刚才骗我?”
我赶紧赔笑说,“叔叔,对不起啊,刚才真的是不得已,你们放心,明天到我家一定好酒好肉招待各位。”
三叔也赶紧附和,“各位放心,一定好酒好肉的招待,而且也不会让大家白跑一趟,这是20块钱,全当明天三位的路费,辛苦了。”
静心这时突然插话说,“20块钱,可我们有三个人啊,你给谁呢?再说了,我们做法事那是要收钱的,不能白做。”
三叔赶紧又掏出10块状钱,说,“对对,是我考虑不周,再加10块钱路费啊,法事当然不会白做,大师,你们要收多少钱呢?”
静心和静贤对看了一眼,伸出一个手指头,“100”
我一听,立马跳起来,“一百,你们抢钱呢?做场法事就要一百,而且现在已经给你们30了,”说完,我把对方手里的30块钱一把抢过来说,“我们不做了,你们一毛钱也挣不到。”然后对着张天师的院门大声喊,“还叫什么张天师呢,看着仙风道骨的,你看看,这都教的什么徒弟,一个个全掉钱眼里去,徒弟就这个德行,肯定是骗吃骗喝的骗子”。三叔赶紧拉着我去捂我的嘴,不让我说。
那三个徒弟估计没见过求人还求的这么横的,一个个看傻了,都没反应。看到我拉着三叔和木头要走,静心和静贤赶紧过来拦住我们说,“姑娘,姑娘,先别生气,误会,误会,我们说的一百是平时的价格,你看你们是师父亲自接见的,价钱自然好商量,好商量。算上路费一共一百。”
我没理他,继续拉着三叔和木头走。
静心看我们还要走,“八十,八十怎么样。”
我装没听见。
静贤又跑到我跟前说,“六十,六十,姑奶奶,已经很低了,再低我们就要贴钱了。”
三叔赶紧拉着我说,“小月,好了,六十就六十吧,求个安心。”
我拉着三叔的手说,“三叔,还要准备好酒好菜呢,而且他们一看就是骗子,哪有道士象他们一样财迷的。”
静心赶紧解释说,“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要养这么大一个道观,如果所有的法事我们都免费做,那我们喝西北风啊,总得让我们收点成本不是。”
我一想,也对,“行,那就六十吧,算上路费。” 静心和静贤苦哈哈的点点头。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1 21:26:58 +0800 CST  
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六十块钱,他们也宰了我们一把,道观里平时做一场法事只要三十块钱,因为平时香客上香都添香油钱,所以道观里的普通法事只当做善事,除非碰到比较棘手的法事才会加钱。而我们是张天师亲自接见的,亲自点名要他们做法事的,就是不给钱,他们也得做。
三叔觉得过意不去,就掏出20块钱,一人手里塞10块钱说,“明天的路费,辛苦了。”静心和静贤笑呵呵的收了。当三叔把钱给静一的时候,静一拒绝了,说,“我和他们不一样”,说完转身走了。
我对三叔说,“这才是真道士,看那两个,哪象什么道士,真不知道张天师那么仙风道骨的师父怎么就教出这两个这么贪财的徒弟。”
三叔说,“小月,你刚才不应该对着张天师的院子大喊大叫的,他好心帮我们做法事,你那样说太没有礼貌了。”
我说,“三叔,我看他们宰人的样子气不过嘛,顶多我们明天多准备点好酒给他,算是赔罪了。”
三叔说,“好吧,希望张天师不要怪罪,不过,小月,你也大了,以后做事不能这么冲动。”
我赶紧点头认错。
第二天早上我和三叔木头早早的来到汽车站接各位大师,当我们把大师们带到大院的时候,大院里面已经围了一帮看热闹的人,没办法,中国人的特色,哪有热闹往哪凑,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看到法事已经做了,估计以后对我的“指点”会少很多。
大师们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就开始了法事,除了昨天看到的静一、静心、静贤三位大师之外,还来了好几位比较年轻的道童,其中就有昨天看到的法成道童,估计是帮忙打下手的。我一直很奇怪,做一场普通的法事,为什么需要张天师的三位弟子全都到场,不过,既然是张天师安排的,必然有他的道理。
三叔搬出来一张桌子,道童们把一张黄色的布铺在上面,桌子正中间摆着太上老君的塑像,前面放着香炉,香炉两边摆着摇铃、毛笔、符纸等等东西,有些叫不上名字,不过,黄色布上面的四个字我认识“万法宗坛”。桌前的地上摆了一块带有五行八卦的布,周边按照五行方位分别插了五个旗子,坛桌的后方也插了一个旗杆,放下来一块红布,中间一个太极阴阳图案,周边还有好多不认识的符文。
坛桌准备好以后,三位大师也已经穿好了道袍,先是给太上老君上香,当然,我和三叔、木头也要上香。接着先从静一开始,大师们轮流到地上铺着的五行八卦布上走了一圈,走的步子比较奇特,象是喝醉了一样,一边走一边摇铃,嘴里还念念有词,最后用桃木剑,挑着符纸,嘴里含的东西一喷,“呼”一声就烧着了。三位大师都烧一遍以后,就让我站到八卦布的正中央,每人手里拿着摇铃,冲着我不停的摇,还用清水洒我,在我身上贴满了符纸。说实话,我除了觉得好玩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感觉。围着我转了几圈以后,又把我身上贴着的符纸撕下来放到火盆里烧了,又给三叔和木头身上洒了点水,念了几句咒语,就结束了。
就这样结束了?我真心觉得六十块钱太贵了。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一看结束了,也就嘀嘀咕咕的散了。
收拾好坛桌以后,静一师父拿出一张叠好的符纸交给我,说是张天师交代的,让我把符纸带在身上,可以帮我化解危难。我赶紧道谢,接过符纸,顺手把它放在上衣口袋里。
静一师父看到以后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丝绳,把我的符纸要过去,用丝绳编了一个简易的手链,刚好把符纸编在里面。让我伸出左手,一边帮我戴上一边说,“姑娘,师父说如果你把符纸随便往口袋里一塞,就让我一定要亲自帮你戴上,师父还交待,这符纸一个星期之内不要离身,请姑娘切记,保重!”
我一愣,他怎么知道我会把符纸随便塞口袋里?正好三叔过来叫静一师父吃饭,听到以后赶紧道谢,又特别嘱咐我一定要带着这个符纸。我点点头,一想,“管他怎么知道的,他既然特意给我,就一定是好东西,那就戴着好了,而且加了一个手链也挺漂亮的。”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1 22:30:58 +0800 CST  
【9】
我转身到厨房里拿了两瓶准备好的好酒,想了想又特意包了点猪头肉,来到静一师父跟前,“静一师父,这两瓶酒是我特意为神仙爷爷准备的,这可是我从李大爷那磨了半天才磨过来的,外面买不到的,麻烦静一师父替我谢谢神仙爷爷。不过,呵呵,麻烦静一师父也帮我给神仙爷爷说一声,昨天我讲话太冲,对不住了。这包猪头肉是我孝敬静一师父,多谢了!”
静一师父把酒接过去说,“酒我收了,话我会带到,肉就不要了。”说完,把酒放在一边的箱子旁,不再理我。
我摸摸鼻子,又把猪头肉放回了厨房。
等到三位师父和道童们酒足饭饱,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其实主要是静心和静贤在喝酒,静一师父滴酒不沾,而且看出来两位师父喝的有点小高。三叔拿出五十块钱给静一师父说是辛苦费,静一从中抽出三张说,“够了,用不了这么多”。
三叔一愣,“昨天说好的60块钱,而且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也不容易,30会不会有点太少了。”静一师父说,“观里做普通法事历来只收30,而且路费你们已经给过了”。说完,看了另两位师弟一眼,摇摇头,告辞了。
我从屋里跑过来,让静一师父等一下,把手里包好的包袱塞到静一手里说,“静一师父,只喝酒,没有下酒菜怎么成,我给神仙爷爷准备了点下酒店菜,麻烦你带给他,谢谢了。”
静一师父冲我点点头,告辞了。临走的时候,静心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心里发毛,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赶紧靠近木头,拉着木头的手说,“木头,你不觉得那个静心很奇怪吗?”木头盯着静心的背影看了半天,没吱声。
终于结束了,我坐在一片狼藉的饭桌前,指着这桌酒菜问三叔,“三叔,这一共花了多少钱?”三叔一边收拾一边说,“一百不到,小月,你也别掉钱眼里了,花点钱,买个安心不好嘛。”我也起身帮忙收拾,“三叔,你一个人养我们俩已经很辛苦了,加上给的钱,都快到200了,差不多你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三叔,“挣钱不就是为了花钱吗,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花点钱值得。”
我转过头,对着正在擦桌子的木头说,“木头,我们俩是不是该想点办法挣钱了?不过,我们还在上学,怎么挣钱呢,要不……”我凑近木头耳边,“我还卖你的大头照,挣的钱咱五五分如何?”
木头理都不理我,继续擦桌子,“四六?三七?算了,当我没说。”我转身去厨房刷碗了。
等我从厨房出来,发现木头正坐在桌边喝茶,三叔不在。我拿起木头的茶杯喝了个底朝天,“三叔呢?”
木头看了看我,对我伸了伸手,“拿来。”
“拿什么?”
木头说,“钱。”
“什么钱?我又不欠你钱。”
木头说,“县北巷。”
我一听,坏了,露馅了,“木头,那什么,那不是意外吗,我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木头伸伸手,“拿来。”
我“啪”一下打掉他的手,“拿什么拿来,我也吓得半死好不好,这点钱就当是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木头看了看我,没理我,继续伸出手,“我的损失。”
我一乐,“你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损失?”
这二货挑挑眉,看了看我,把拳头一攥,我一看,坏了,赶紧跳起来,围着桌子转圈,“呐呐,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敢动粗,我就告诉三叔。”
木头,“行啊,一起去。”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2 21:41:47 +0800 CST  
我一听就垮了,如果告诉三叔,被骂的还是我。赶紧笑笑说,“打个商量,我只拿到30,你15我15行不行?”
木头说,“给三叔。”
我说,“你以为我不想给啊,如果直接给三叔了,三叔肯定要问钱哪来的,到时候以为我们偷的或抢的,解释不清,多不好。”
木头说,“我给。”
我一想,这二货是个愣头青,让他给,三叔还真怀疑不到偷或抢上去,“那你怎么给三叔解释这钱的来历。”
“存的。”
我说,“行”,跑到房间拿出30块钱给木头,“我会问三叔的,如果你没给,小心我收拾你。”
木头又伸出一个手指头说,“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
木头,“洗衣服一个月”
我一听就跳起来了,“凭什么又洗一个月,这次我可没卖你的照片。”
木头说,“你卖我。”
我赶紧笑笑说,“木头,咱是一家人不是,说卖多难听啊,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十个摇摇朱也打不过你一个,我也想多攥点钱,这出发点是好的,下次保证不会了,打个商量,一个星期好吧?”
木头想了想说,“两个星期。”
好吧,看来歪心思还是不能动。
我本以为万事大吉了,准备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就去上课,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就有警察找上门,三叔去上班了,我和木头在家,警察出示证件以后说是有起案件需要我们协助调查,开着警车接了三叔,就把我们带到了鸡鸣山镇的刑警大队。
到了刑警大队把我们三个人关在不同的房间进行问话,原来昨天上午给我们做法的静贤师父去世了,他杀。我们是和他接触过的并且有些小过节的人,警察例行把我们接到局里问话。
我一听放心了,咱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警察问什么都一五一十的答了,就连我撞鬼的事情都说了,只不过问话警察听我说完以后,撇撇嘴,表示怀疑。
我也没争辩,信不信由你,只要证明人不是我杀的就行了。我有些担心木头,他不擅长讲话,不知道会不会把警察给气疯了。
等警察给我问完话我签完字以后,就顺口问问给我问话的刑警,“警察同志,和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小伙子他不擅长讲话,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没想到那警察头都没抬,一边收拾桌面一边说,“看他?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说完,用手一指我的鼻子,“我先警告你,在我这撒谎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笑笑说,“警察同志,我哪敢撒谎啊,保证句句属实。”
接着我就被带到一个房间里等,等了好长时间,才有人进来说,“可以走了,这几天不要出远门,保证随传随到。”
我和三叔、木头又被警车带着送了回家。警察一走,我赶紧问木头,“木头,你没事吧,警察没为难你吧?”木头摇摇头。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2 22:39:13 +0800 CST  
【10】
我和三叔都松了一口气。三叔刚想说什么,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原来是隔壁的胖婶,就是前面提到的胖丫头小花的妈妈。
我把胖婶迎进屋里倒了杯茶,“胖婶,有事吗?”
胖婶说,“小月,这几年胖婶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好姑娘,胖婶绝对不相信你是那红眼狐狸转世,可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太邪门了。他三叔,你们是不是去烧烧香啊?”
我一听,这话怎么听着有问题。“胖婶,这几年也承蒙您照顾,小月是真心的感谢您,您能不能给透个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这几句话说得我挺害怕的。”
胖婶叹了口气说,“他三叔,实不相瞒,现在大院里甚至大街上都传遍了,说小月是红眼狐狸转世。”
我点点头,“这我知道啊,昨天不是还请了法师来做法吗。”
胖婶说,“本来法师来做法,好了一点,坏就坏在今天那个做法的法师死了,下午你们被带走的时候,我们大院里所有的人都被警察问话了,问你平时怎么样啊,人缘好不好,昨天有没有出门啊等等,反正问了一大堆问题。现在外面又在传,说你是红眼狐狸附身,法术高强,把做法的法师也给弄死了。”
我说,“我不是红眼狐狸转世吗,怎么现在变成附身了?”
胖婶说,“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小月,你这几天是不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三叔,要不要你带他们去算算命,烧烧香什么的?”
三叔赶紧说,“他婶子,谢谢你啊,我明天就请假带他去拜拜。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灵验的地方?”
胖婶说,“我一妇道人家,平时也不出门,还真不知道,要不我明天帮你打听打听。”
三叔说,“行,先谢谢了啊。”这时又有人敲门,门口传来胖花的声音,“小月,我妈在这吗?”
我赶紧答应,“在,小花进来吧。”天黑了,估计叫胖婶回家吃饭的。
我打开门,发现小花身后还跟着一个细高个的人。我指指小花的身后说,“小花,你后面是谁啊,怎么没见过?你家亲戚?”
小花朝身后看了看说,“没啊,就我一个人啊。”
那个细高个听我这样说,也愣了一下,忽的一下,跑到我身边来,拉拉我的头发,“你能看见我?”
我赶紧拍掉他的手,“别碰我,你谁啊,这么没礼貌。”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3 21:33:24 +0800 CST  
木头听我这样一说,赶紧走到我身前,把我护在身后。细高个一看木头过来,忽的一下又退后几步,“别过来啊,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比较贪吃,跟着她想多吃点东西。”
我问木头,“你看不见?”木头摇摇头。
敢情我又撞见鬼了。好吧,那就听神仙爷爷的话,一切顺从天意。
我握紧了木头的手,为自己壮胆。
胖婶还有小花,看到我对着空气说话,早吓得抱在一边哆嗦,三叔赶紧走到我身边说,“小月,怎么了?你又看见鬼了。”
我点点头。
胖婶和小花看见我点头,爬起来就想往外走,我赶紧拦住她们,“胖婶,先别走,这个鬼是跟着小花的,你们现在走了,他还是会跟着你们回去,你们先等等,我问问他一些事情,看能不能让他离开小花。”
胖婶一听,鬼是跟着小花来的,立刻就不走了,拉着小花的手走到桌子前坐下说,“小月,胖婶相信你,你问吧。”
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害怕,我给她续了一杯水,又给小花倒了一杯。然后搬了一个小方凳,放到离桌子两米远的地方,请细高个鬼坐下来。我让三叔往后坐坐,我和木头坐在鬼的正前方。我看了看,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鬼,“怎样才能让他们能看到你?”
细鬼说,“除非用特制的药水,否则他们看不到我的。”
我想了想,“有没有简单一点的办法”
细鬼说,“有,用牛眼泪泡柳树叶擦眼睛,或者,阴阳师的血抹眼睛。”
我说,“什么叫阴阳师的血?”
细鬼说,“你自己有阴阳眼,你不知道阴阳师?”
我摇摇头。
细鬼笑笑说,“幸亏你碰到我这个好鬼,否则你就倒霉了。”
我也笑笑说,“知道你是好鬼,所以才帮你,如果你不是好鬼,我就让木头灭了你!”说完做了一个拿剑刺的动作。
细鬼看看木头,笑笑,“我当然是好鬼了。”
我说,“我的血行不行?”
细鬼说,“不知道,不过你可以试试?”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3 22:21:05 +0800 CST  
“试试,拿刀划很疼的好不好?”
细鬼,“其实他们看不到我也没关系?”
我说,“那不行,得让他们看到你,他们才能更相信我。还有,你别想跑,否则我灭了你。”
细鬼笑笑说,“我不会跑,难得碰到一个能看到我的好人,我还希望你能帮我投胎呢。”
我说,“算你识时务。”
我想了想,对三叔说,三叔麻烦你帮我拿根针过来。
我把针放在火上烤了烤,看了看自己的五个手指头。
细鬼说,“中指”。
我心想,拼了,反正就疼一会。闭眼就扎,不过没扎下去,木头握住了我的手。
我赶紧说,“木头,没事,我扎点血出来,你们就能看到他了”。木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叔,松开了手。我一狠心就扎了下去,说实话,挺疼。
扎完了以后,一想不对,“抹眼睛哪啊?”
细鬼说,“闭上眼睛,抹中间眼睫毛上。”
我让木头闭上眼,第一个抹他,抹完两只眼睛,发现血不多了,再挤,想了想问,“抹一只眼睛行不行?”
细鬼说,“行,抹哪只,哪只能看见我。”
我说,“你不早说,一只眼睛看你就够了。”
我问木头,“木头,能看见他吗?”木头点点头。
我又给三叔和胖婶抹了一只眼睛,小花害怕,不让我抹,我随她去了。
细鬼看到大家能看到他了,“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呢,是胖婶的远房亲戚,是有点远啊,我叫花溪,溪水的溪,因为在小溪边出生的,所以就叫这个名字,死于1942年,日本鬼子的扫荡,由于惦记着家中的妻儿所以错过了投胎的日子,我找了他们51年都没找到,我比较笨,没什么文化,不懂得修炼之法,咱也不忍心去害人,还有9年就满一甲子了,如果我找不到人帮我转世投胎或者引入冥府的话,我就会灰飞烟灭了。姑娘,我真的要谢谢你,你是第二个能看见我的人,上一个能看见我的人,差点把我收了去炼魂,幸亏我跑的快。姑娘你是好人,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妻儿,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我说,“你的妻儿叫什么?说不准胖婶认识。”
胖婶本来很害怕,听完细鬼的叙述以后不怕了,“是啊,他们叫什么,既然是远房亲戚,我们帮你找。”
细鬼说,“妻子叫容玉兰,儿子叫花田,田地的田,小名叫狗头。”
胖婶想了想说,“没听说有这么个人啊,要不我回去以后问问我家老花是不是认识?”
细鬼,“唉,谢谢你啊,我真的没伤害过小花丫头,我只是比较贪吃,她吃的时候我在旁边闻闻香味,过过瘾。”
我说,“虽然你没伤害她,但是小花比较害怕,你还是别去他们家了,你有地方去吗?”
细鬼说,“我们是鬼啊,只有晚上可以出来,而且还要偷偷摸摸的,如果被鬼差抓回去,会被投进鬼狱里的,如果被山野精怪看到了,会被抓去炼魂。所以我们跟着活人,会比较安全。”
我说,“要不,你这几天先跟着我吧,别跟着小花了,反正我能看见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好沟通。不过,我睡觉的时候不许你进我房间,如果你敢偷看的话,我就把你放太阳底下晒晒。”
胖婶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你跟着我回去吧,正好我回去问问老花,你妻儿的事情。”
细鬼摆摆手说,“不行,你的阳气太重,我不敢近身。”
我连忙问,“为什么小花可以,按理说,她更年轻啊。”
细鬼说,“小花虽然年轻,但是吃得多,动的少,体质比较虚,所以阳气反而弱。”
我转头对胖婶说,“胖婶,听到了吗?回去赶紧让小花运动减肥。”
胖婶也说,“一定,一定。”
我一想,“不对啊,刚才你还拉我头发来着,难道我的体质也虚吗?”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3 22:24:10 +0800 CST  
【11】
细鬼说,“你比较特殊,你是天生的阴阳体,所有的鬼怪都喜欢,所以姑娘你要小心点,如果被山野精怪知道你是阴阳体,他们会夺你的身的。”
我说,“夺我的身?什么意思?”
细鬼说,“山野精怪他们按照正常途径修行,会历经上千年甚至上万年方能出正果,还要经历雷劫。因此有些精怪在修行的过程中会受不了苦而走上邪路,他们会猎杀其他生灵,抓取其他生灵的魂魄进行炼魂,来增强自己的功力,而阴阳体能够行走于阴阳两界,是最好的吸魂容器,他们会抓了你的魂去炼魂,把你的魄拘禁在你的身体里,然后强占你的身体去吸魂。而且阴阳体还有一个好处,雷劫的时候能够保护他们少受伤害。一个阴阳体的魂能够增强他们十甲子的功力。”
我说,“十甲子,那就是600年,看来我还挺值钱。”
三叔说,“花先生,那山野精怪这附近有吗?”
细鬼说,“有,我前几年就碰到一个,差点被他抓到,不过你们也放心,我做鬼五十几年只碰到过那一个。”
三叔说,“还好,还好,那花先生,那个精怪,我们能看出来吗?”
细鬼,“你们看不出来,不过小月姑娘应该能看到,而且,有这位小哥在,山野精怪估计不敢怎么样?”
我说,“木头,他有什么特殊的?”
细鬼,“不知道,感觉他很危险。”
我拉过木头,左看右看,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我心想,危险,我看阴险还差不多,害得我又得洗二个星期袜子。
三叔说,“花先生,你不是说找到亲人想投胎吗?我们该怎么帮你?”
细鬼说,“这个有点不太好办?”
我说,“电视里放的不就是请几个和尚念念经,做做法事什么的吗?”
细鬼,“你也说,那是电视里放的了。我呢,错过了最初的投胎日期,又在外游荡这么多年,已经上了鬼司的黑名单,如果就这样回去会被关在鬼狱里510年。”
我说,“510年,那你企不是要把牢底坐穿。”
细鬼,“坐穿了也不见得能投胎,凡是有案底的鬼,都不能投胎。”
我问,“那你们会去哪?”
细鬼,“你知道五道六桥吗?”
我说,“不知道。”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4 20:21:32 +0800 CST  
细鬼,“五道即:神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六桥即:第一道金桥:给在世时修炼过仙法、道法、佛法,或积有大量功德的人通过,以升仙成道;第二道银桥:给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人通过,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如土地等,得享人间香火;第三道玉桥: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转世为有权贵之人,享富贵荣华;第四道石桥:给在世功过参半的人经过,投身平民百姓,享小康之福;第五道是木桥:给在世过多于功的人经过,投身贫穷、病苦、孤寡的下等人;第六道是竹桥: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蝇、蚂蚁等。”
我说,“你510年后会转投畜生道,过竹桥?”
细鬼说,“是的,而且以后都不能做人了。”
我说,“这是有点严重。你刚才说不太好办,就是还有办法了?”
细鬼说,“是的,办法倒是有,因为我是1942年日本鬼子扫荡的时候死的,而那个年代冤死的人特别多,所以鬼司专门成立了一个‘特殊时期案件组’,我只要能拿到我是那个时期冤死的证明,就能按正常程序投胎。”
我说,“那这个证明要怎么拿到?”
细鬼,“要麻烦你们帮我到派出所去开?”
我和三叔还有胖婶同时说,“啊?我们开。”
我说,“鬼先生,你没搞错吧,你都死了50多年了,我们怎么开证明啊?再说,你们那时候连个户口本都没有,怎么证明你存在过啊。”
细鬼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所以我说不太好办啊。”
我看看三叔,“三叔有办法吗?”
三叔摇摇头。
我说,“我们先帮你找亲人吧,你不是还有九年时间吗,我们慢慢再想办法。现在最要紧的是,你住哪?先说好,不许再跟着小花。”
细鬼说,“住哪倒好解决,我现在没有实体,给我一个花瓶什么的我就能缩进去。不过,我怕阳光,别让阳光晒到我就行。”
我跑到厨房拿出一个葫芦,这还是之前本来打算给张天师打酒用的,后来我磨了李大爷两瓶好酒,这个葫芦就闲置了,“这个行吗?而且不透光?”
细鬼说,“行”。说完,化作一阵白烟钻了进去。我把葫芦塞一塞,摇了摇。
细鬼说,“小月姑娘,别摇,别摇,头晕,你把塞子塞住我出不去的。”
我说,“就是不想让你出来,到饭点的时候自然会放你,这几天你就先委屈点在这里面住住吧。”
细鬼,“不委屈,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亲人,帮助我投胎,怎么都不委屈。”
我叮嘱胖婶和小花,别把我们见到鬼的事情告诉别人,否则会带来麻烦。
送走胖婶和小花,我和三叔木头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休息了,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有点累了。但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想着自己这两天的经历真的是匪夷所思。明天出去估计又要被大家说成是红眼狐狸转世了。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4 21:15:18 +0800 CST  
我自嘲的笑了笑,红眼狐狸转世,大家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啊。不过,静贤师父昨天下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我要想摆脱红眼狐狸转世的传说,估计得先破了静贤师父死亡的谜团。关键是这谜团怎么破呢?看来还得去一趟鸡鸣山刑警大队,我不是能看到鬼吗,找到静贤师父的鬼魂不就行了。不过人死了以后,鬼魂一般会在哪呢?
我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厨房角落拿出葫芦摇了摇说,“喂,花先生,你在不在?”
细鬼,“在,在,别摇了,小姑奶奶,再摇就散架了。”
我说,“你不是鬼吗,能散到哪儿去。哎,花先生,问你个问题,人死了以后鬼魂会在哪呢?”
细鬼,“一般会在死亡现场周边转悠,不会跑太远,除非有人带着他走。”
我说,“那鬼差不会带人吗?”
细鬼,“正常死亡的人会有鬼差带走,但是横死的,冤死的,自杀死的人的鬼魂要等鬼差发现以后才会被带走,快则半天,慢的吗就难说了,要看巡逻的鬼警会不会发现了。一般来说,只要亲人给去世的人举行葬礼,巡逻的鬼警都能发现。”
我说,“这样啊,谢谢你啦花先生,你休息吧,晚安!”
放好葫芦,重新回房间,毫无意外的看到靠在门框上的木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不会出来了,休息吧,晚安!”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4 22:13:01 +0800 CST  
【12】
第二天早上三叔去买早点的时候,果然听到了红眼狐狸的传说,而且比前一次传的更邪乎,甚至老太太吓唬不吃饭的小孙子,都说,“再不吃饭,红眼狐狸会过来把你抓走的。”
我说,“三叔,你说我如果上街的话,会不会造成万人空巷的效果。”
三叔说,“空不空巷我不知道,不过你身上不会空着回来,肯定会挂着菜叶啊,鸡蛋啊什么的。”
我说,“行啊,三叔,都会说笑话了。”
三叔说,“小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和木头还要上学呢。要不,我帮你们转学吧,转到乡下去上,就是要委屈你们一点。”
我说,“三叔,转学也是治标不治本,如果要想攻破谣言,现在最重要的得知道静贤师父是怎么死的,如果警察能找到静贤师父的死因,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三叔,“找到死因,谈何容易啊,而且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还要上学呢。”
我说,“三叔,光靠警察肯定很慢,不过,如果我去找,可能会快点,我不是能看到鬼吗?我去找一下静贤师父的鬼魂,不就能知道原因了。”
三叔,“办法倒是可行,不过那些警察不会相信你的,而且花先生也说了,那些鬼啊怪的比较喜欢你,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是让警察去找吧。”
我说,“让木头跟着我,花先生不也说了,木头比较厉害,而且我们把花先生也带上,找起来不就更方便了。”
三叔想了想说,“我们先问问花先生,那些鬼啊怪的都怕什么?准备准备再去?”
我一想也对,就把葫芦拿出来摇摇,“花先生,在吗?”
细鬼,“在,小月姑娘现在可是白天,你不会让我出来吧?”
我说,“你想出来也行,要不我拔塞子放你。”
细鬼,“别别,小月姑娘,开个玩笑,这个葫芦就挺好,还不透光。”
我看看三叔和木头,发现他们听不见,“花先生,三叔和木头听不见你说话,有什么办法能听到吗?”
细鬼,“他们看不见我,自然听不到我说话,你让他们点上三根香,念三声我的名字就能听到了。”
三叔和木头做完以后,我们就问花先生鬼和怪都怕些什么,该怎么去找静贤师父的鬼魂,花先生又给我们提了些建议,三叔上街买来香、纸钱、蜡烛、火柴、鞭炮、朱砂、镜子等,把朱砂涂在蜡烛和鞭炮上以及镜子背面。把准备好的东西放进包里,由木头背着,我把葫芦用布包好,也放在包里,自己背着。
本来我不想让三叔去,因为怕吓着他,他自从古墓里出来以后就不能太劳累,但是三叔坚持要跟着我们去,不放心,他连假都请好了。我和木头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了。
我们刚锁上房门,大院里就来了几个警察,说是还要请我们去一趟警局,我一看,正好,省了车费。
来到鸡鸣山刑警大队,这次我们三个没有被分开问话,给我们做笔录的还是上次指着我鼻子警告我的的年轻刑警,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我摸摸鼻子笑笑说,“警察同志又见面了,有缘啊。您贵姓?”
年轻刑警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扔,又指着我的鼻子说,“有缘?你最好祈祷人不是你杀的,否则我把你捏扁了。”
我推开挡在我身前的木头,笑笑说,“警察同志,我们上次不是都说过了吗,真的和我们无关,静贤师父帮我们做法事,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他呢,再说了,我们人在凰山镇,怎么可能半夜跑到鸡鸣山镇来杀人呢,这也没车过来呀。”
年轻刑警扯扯衣领,坐下说,“这次叫你们来是另一件谋杀案。”
我说,“另一件?” 赶紧拉着木头做下来,“谁又死了,又和我们有关?”
年轻刑警说,“叫法成的小道童死了,有人看见你们和他接触过。”
三叔说,“法成?我们不认识啊?”
我说,“三叔,就是站在静贤师父后面,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小道童。还到我们家里帮忙做法事的。”
年轻刑警说,“记得挺清楚。”
我笑笑说,“天生的,记忆力好。他怎么死的?”
年轻刑警说,“和静贤一样,全身没有伤口,查不出死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点坐好了,准备做笔录。”
我心想,完了,又死了一个,估计我红眼狐狸转世的谣言又满天飞了。今天一定要找到静贤师父的鬼魂,抓到那个杀人犯,洗脱我的冤屈。
做完笔录,签完字,我拉住年轻刑警说,“警察同志,我能问一下,静贤师父在哪死的吗?”
年轻刑警,“在哪死的,你不知道吗?”
我说,“警察同志,这可不能开玩笑,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静贤师父帮我们做法事,我们只是想去祭拜他一下,不信你看,”我拉开木头的背包,“我们把香和纸钱都准备好了。”
年轻刑警伸头看了看背包,又看了看我们,说,“半山腰废弃的房子里。”
我赶紧说,“谢谢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一定随传随到。”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5 20:31:39 +0800 CST  
我们三人又再一次来到鸡鸣山脚下,随便吃了点东西,由于天色尚早,就坐着休息了一会,看看天色差不多了就开始爬山,爬了一会木头说,“有人跟着。”
我说,“不会吧,我们三个看着又不像有钱人,不会碰到打劫的吧?”
木头说,“警察。”
我说,“警察,你怎么知道的?”
“见过。”
我说,“警察更好,碰到危险还能保护我们。三叔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三叔摆摆手说,“没问题,到了再歇吧?”
我们三个爬到上次的大石头上歇歇,趁着还有点亮光,来到上次到过的废弃的房子前,房子外围多了一圈警戒线。
钻过警戒线来到倒塌的屋里,一半有房顶一半没房顶,没房顶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有房顶的那间屋子的地上画着两个人形的白框,估计静贤师父和法成小道童就是在这这里死的,但是他们不是在山顶的道观里吗?没事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也被刑警队的同事们当做证物拿走了。不过角落里有许多苍蝇趴在那,可能之前那儿有什么东西吸引苍蝇的注意力,现在东西没有了,估计味儿还在。
我转头说,“三叔,静贤师父和法成道童,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房子看起来挺阴森的,根本没人会住,我猜啊,一定是熟人把他们俩引到这儿来的。而且外面还贴了一圈黄符?谁贴的?既然没人住贴符做什么用?难不成这里闹鬼?”
三叔说,“这里离道观那么近,鬼就不怕道士收了他们?”
我想了想说,“也对啊,不过,这里这么偏,即使静贤师父和小道童死在这,谁能发现?”
三叔说,“也许道观里的道士发现他们不见了,找到这儿来的?”
这时我包里的花先生说,“别猜了,找到鬼魂问问不就清楚了。”
我把葫芦塞拔下,“花先生,太阳下山了,要不你出来溜达溜达。”
花先生飘出来,看了看四周说,“这里阴气好重。”
我说,“你自己就是鬼,还嫌阴气重?”
花先生摸摸手臂,“你不知道,这屋子里肯定死过很多东西,咦,怎么看不到鬼魂?小月姑娘,你按照我说的方法招魂试试?”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5 21:45:22 +0800 CST  
【13】
我和木头把没抹朱砂的蜡烛拿出来点上,用蜡油滴了一个太极阴阳圈,三叔又拿出另外四枝蜡烛,按照五行方位摆好,把香点在阴阳圈的鱼眼上,每个鱼眼上三枝香。我拿出包里的针,把中指戳破给三叔和木头开鬼眼,一边心里发誓回去一定要弄点牛眼泪泡柳叶水,太疼了。
准备就绪以后,我们三人蹲在阴阳圈外烧纸钱,一边烧一边喊静贤师父,可是喊了半天也没看到鬼,我说要不我们喊法成试试,喊了半天也没反应。我站起来说,“花先生,你这方法不灵啊。”
花先生也很奇怪,“不会啊,这个方法肯定是对的,你们等等,我到周围看看。”说完,就想从窗户飘出去,没想到“砰”的一声又给弹回来了。
我赶紧扶起他,“怎么了?你怎么又飞回来了。”
花先生,“我哪是飞回来?这屋子周围下了禁魂咒。”
三叔说,“禁魂咒?那就是说你出不去了。”
花先生,“这个好办,你们只要把外面门框上方最大的的黄符纸撕下来就行了,关键是,这么个破屋子,谁下的禁魂咒。”
木头起身把符纸撕下来,我说,“禁魂咒就是让魂魄出不去的是吧?”
花先生点点头。
我说,“那静贤师父和法成道童的魂魄我们也招不过来了,估计已经被别人抓走了。”
花先生说,“抓走了还好,如果被拿去炼魂那就完了。”
我说,“炼魂?我们不会运气这么差,真的碰到什么精怪了吧?”
花先生说,“这个难说,精怪会炼魂,有些邪门法师也会炼魂。要不,我们先走吧,再想想其他办法?”
三叔说,“行,先走吧,从长计议。”
我说,“既然我们来了,就把黄符纸都撕了吧,省得再害别人。”
花先生说,“行,只撕最大的,道行低的鬼还是会中招,干脆我们就好人做到底。”
我和木头起身去撕黄符纸,撕完以后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我一抬头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影,下意识的问,“谁?”
大家抬头去看,木头把蜡烛举起来,我看到她的衣服想起来,“你是我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人影,你是人还是鬼?为什么我上次白天的时候可以看到你。”
那个人影听我这样问,一下子跪到地上说,“我没有恶意的,姑娘别伤害我,我被精怪困在这间屋子的墙壁里,多谢你们撕了符纸把我放出来。”
花先生听到声音立刻飘到人影前方,“你是玉兰?”
那女子抬头看了看花先生,“花溪?”
接着两只鬼就是抱头痛哭。
我叹了口气,虽然没找到静贤师父的鬼魂,但是歪打正着为花先生找到了亲人也算不虚此行了。
等他们哭了一会,我咳了咳说,“恭喜两位啊,不过花先生,能不能打扰一下花夫人,问个问题?”
花先生一听,抹了把眼泪说,“是啊,先办正事,玉兰,你知不知道死在这的两位师父的魂魄去哪了?”
花夫人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往花先生身边靠了靠说,“被精怪带走了。”
我说,“精怪?真的有精怪?是个什么精怪?”
花夫人说,“蝙蝠精,红眼蝙蝠。”
三叔说,“那两位师傅是怎么死的?”
花夫人说,“被精怪吸光脑汁死的。”
我说,“那为什么全身没有伤口?”
花夫人说,“蝙蝠的吸嘴很小,只在头顶有一个小洞。”
难怪那些警察找不到伤口,没有家属同意警察也不能解剖尸体,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伤口。
花夫人说,“我们快点离开这吧,说不准那精怪今晚还会回来。”
三叔一听,催我们说,“对,对,先走吧,木头,保护好小月。”
我们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快速的退出了破屋。来到山路上依稀看到下山路上有两个人影,我赶紧喊一嗓子,“警察同志,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那两个人影果然站住了,等我们到跟前,其中一个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
我说,“你们跟了我们一路了,能不知道吗?”
那位警察摸摸鼻子没吭声。
我说,“麻烦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上司,就说两位道士的伤口在头顶上,被吸光脑汁而死。”
另一位警察说,“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说,“如果我说,我问的鬼,你信吗?”
周围黑漆漆的,配合我说的话,还挺有恐怖气氛的。两位警察吓的倒退好几步,看着我,又看看对方,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说,“不相信的话,验验尸不就知道了。如果害怕的话,和我们一起走吧。”
两位警察听完,转身就跑。
三叔说,“你这样告诉警察好吗?警察不会怀疑是我们做的吧?”
我说,“三叔,如果不告诉警察,他们什么时候能破案?再说,抓人要讲证据,我们又没杀人,顶多他们会说我们装神弄鬼。”
由于天太晚了,没有回去的汽车,我们只好要了一个三人房在旅馆住了一夜。其实也没睡多长时间,听花夫人讲了她的辛酸史,掉了我很多眼泪。

原来花夫人是和花先生同一年死的,都死于日本鬼子的扫荡,花先生是死在回镇的路上,而花夫人是死在自己的家里,鬼子扫荡的时候,花夫人正在家里干活,听说鬼子来了,赶紧把六岁的儿子花田藏到地窖里,又从锅底抹了把锅灰涂在脸上、脖子上。
鬼子进屋抢东西的时候,花夫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不敢吭声,临走的时候,一个鬼子看了看花夫人,从缸里舀了一瓢水泼到花夫人脸上,花夫人下意识去擦,一帮鬼子哈哈大笑,就来扯花夫人的衣服,花夫人拼死抵抗,但力气太小,还是被污辱了,慌乱中花夫人摸到一把干活的镰刀,用手攥着镰刀头就把污辱自己的鬼子脖子钻了个洞,其他鬼子见状,用刺刀刺死了花夫人。
花夫人死后惦记着儿子,也没去投胎,本希望能等到丈夫回来,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回来,最后好心的邻居大爷大娘过来,把花夫人埋了,又把花田带到自己家里,再后来八路军来了,儿子跟着八路军走了,花夫人一直跟着儿子,但是花夫人只能晚上出来,白天出不来,到了鸡鸣山脚下,就断了音讯,不知道去哪儿了。
从此后花夫人天天盼望着儿子能够回来,就在鸡鸣山半山腰的破屋里寄居下来,天天跑到路口去等,希望能见着儿子,一等就是51年。
前几年,破屋被一个红眼蝙蝠精看中,所幸红眼蝙蝠没拿花夫人去炼魂,他给了花夫人一道符,让花夫人能在白天荫凉的地方出来两个小时,抓些小动物供他享用,但也设了一个阵,让花夫人不管走多远,天一亮自动回到破屋里。直到我们过来破了那个阵。
我说,“花夫人,既然红眼蝙蝠精之前只是吃些小动物,那这次为什么吃人了?”
“我也不知道,他前几天过来的时候和平时一样,只是一身酒味,可能多喝了两杯,我拿出准备好的老鼠、小鸟,他正在吃的时候,进来一个道士,那道士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心,他就过去把道士杀死了。”
我问,“什么心?”
花夫人,“不知道,我没听清,好像是静心,近心还是什么心,隔的有些远听的不清楚。”
我马上叫起来,“静心?三叔,不会是静心师父吧?”
三叔说,“不会吧,静心师父是人,怎么会是蝙蝠精呢?”
楼主 月零尘  发布于 2018-09-06 17:31:33 +0800 CST  

楼主:月零尘

字数:584882

发表时间:2018-08-25 18:34:0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6-03 17:16: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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