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怨灵之城》
扑近车窗往远处看，我想寻找熟悉的标志建筑，哪怕熟悉的烧烤摊也好，视线全部被外面无数只血红的掌印和眼睛阻挡。
“怎么会这个样子吗？”我哀嚎一声。
“也许是一只鸟。”洪森无奈地说。
“灾难在布谷鸟的叫声中开始，几乎惊天动地。我以为有很多鸟，事实上只有一只，因为声音只有一个。”米娜肯定地说。
一只鸟会给一座城市带来灾难？
既然一个蚁穴会毁掉整条河堤，或许也有可能。
“也许它受到惊吓，这是错觉。”我慌乱地说。
“反应出乎意料，和七岁的时候相反。你或许不记得某个星期天，也不记得对政府大楼做过什么，但你应该记得满脸是血，还有最后把你拖走的人。那根铁钉还在吗，最好保存起来。”
龙局长的口吻很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拖走我的人是你？”我低声问。
“记性不错。”龙局长笑得很僵硬。
“飞踹三脚，左小腿险些骨折。”我咬着牙说。
龙局长想说什么，对讲机里传来语声，他情急中把它从肩上扯下来，一杠三星也随之掉落。
“我是若尔巴吕斯，现在传达阿勒泰行政专员公署的命令，部队五分钟后到达，正式接管乌德巴勒，现在命令你和全体警员，密切给予配合。”
“是，市长。”龙局长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好，其他人跟我走，不许发生碰撞。”
龙局长猛地打开车门，几名特警随他冲进人群。
车门重重关上，我的身体随之一震，洪森的大手宽慰地搭住我的肩膀。
“踢你的是前任，龙局还没有来。”
“这不是我关心的。”
“看看，她是谁？”
洪森指着车窗外一个蓬头垢面的哈萨克女孩，穿着褪色的花裙子，高高的帽顶上插着柔软的猫头鹰羽毛，怀里抱着笨重的书包。
我隔着血玻璃向外看，女孩也往里面看。
也许是想看清楚，女孩抬起了手。
不要啊，你还是个学生，不要拍打车窗，不要让自己融化！
我在心里哀求，所幸她抬起手只是轻轻划着玻璃，把重叠的血掌印抹成了一道弯弯的彩虹，只有红色的彩虹。
实在认不出来，我惶惑地摇头。
洪森悲伤地说：“你怎么可以忘记她？2014年最后一天，你写好情书让我送过去，她看了以后吓哭了。”
长生天啊！我的心瞬间缩成一团，全身的血倒灌进双瞳。
“怎么会这个样子吗？”我哀嚎一声。
“也许是一只鸟。”洪森无奈地说。
“灾难在布谷鸟的叫声中开始，几乎惊天动地。我以为有很多鸟，事实上只有一只，因为声音只有一个。”米娜肯定地说。
一只鸟会给一座城市带来灾难？
既然一个蚁穴会毁掉整条河堤，或许也有可能。
“也许它受到惊吓，这是错觉。”我慌乱地说。
“反应出乎意料，和七岁的时候相反。你或许不记得某个星期天，也不记得对政府大楼做过什么，但你应该记得满脸是血，还有最后把你拖走的人。那根铁钉还在吗，最好保存起来。”
龙局长的口吻很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拖走我的人是你？”我低声问。
“记性不错。”龙局长笑得很僵硬。
“飞踹三脚，左小腿险些骨折。”我咬着牙说。
龙局长想说什么，对讲机里传来语声，他情急中把它从肩上扯下来，一杠三星也随之掉落。
“我是若尔巴吕斯，现在传达阿勒泰行政专员公署的命令，部队五分钟后到达，正式接管乌德巴勒，现在命令你和全体警员，密切给予配合。”
“是，市长。”龙局长擦了擦额上的汗，“看好，其他人跟我走，不许发生碰撞。”
龙局长猛地打开车门，几名特警随他冲进人群。
车门重重关上，我的身体随之一震，洪森的大手宽慰地搭住我的肩膀。
“踢你的是前任，龙局还没有来。”
“这不是我关心的。”
“看看，她是谁？”
洪森指着车窗外一个蓬头垢面的哈萨克女孩，穿着褪色的花裙子，高高的帽顶上插着柔软的猫头鹰羽毛，怀里抱着笨重的书包。
我隔着血玻璃向外看，女孩也往里面看。
也许是想看清楚，女孩抬起了手。
不要啊，你还是个学生，不要拍打车窗，不要让自己融化！
我在心里哀求，所幸她抬起手只是轻轻划着玻璃，把重叠的血掌印抹成了一道弯弯的彩虹，只有红色的彩虹。
实在认不出来，我惶惑地摇头。
洪森悲伤地说：“你怎么可以忘记她？2014年最后一天，你写好情书让我送过去，她看了以后吓哭了。”
长生天啊！我的心瞬间缩成一团，全身的血倒灌进双瞳。
3、曾经爱过的科孜朶勒达克
科孜朶勒达克！
哈萨克语里的郁金香！
我心里哀叫着这个美丽的名字，胸膛里涨满了寒冰。
这是她吗？怎么可能？
我鼓足勇气再向外看去，她暗红的眼睛毫无神采，仿佛两颗花楸浆果，萎凋在乌德巴勒野外冰封的石崖上。
科孜朶勒达克，是你第一个告诉我这种花的名字，你说它是百合科郁金香属的草本植物，荷兰、新西兰、伊朗、土耳其、土库曼斯坦的国花，被称为世界花后，绝对能代表时尚和国际化的一个符号，但它原产于新疆和西藏地区，后经丝绸之路至传到中亚，又经中亚扩散欧洲及世界各地。
科孜朶勒达克，你肯定不会忘记，每年春夏，我们都去布尔津那条1.2公里长的花楸谷。穿过两边茂密的疣皮桦，还有云杉和落叶松的混合林，春天看雪白的花朵，秋天采摘鲜红的浆果。每到那个时候，你总是先兴高采烈地把书包装满，然后再变得异常忧伤，劝我少采一些，因为它们也是鸟儿最爱吃的食物。
你说这些浆果要是黑色的该有多么的好，就成了你无数只黑色的眼睛。
那个时候我喜欢卖弄，对你说要是这些疣皮桦变成垂枝桦就好了，因为疣皮桦的名字太难听，联想起来很不舒服。你当时俏皮地笑，告诉我其实也不喜欢垂枝桦，而是特别喜欢一种叫作垂枝银牙柳的树，春天的时候，紫色枝条上长出的银芽披散下来，像一串串排队吃饭的玩具熊。
直到两个月后，我才知道你为什么笑得那么俏皮。
原来疣皮桦和垂枝桦是同一种树，你没有戳穿我，但这却笃定了我以后必须要去趟江南，必须给你折一枝回来，并且向你炫耀。
你说垂枝银芽柳只有江南才有，这是我后来去过珠海的原因。
科孜朶勒达克，曾让我无数个夜晚失眠的女子！
科孜朶勒达克，曾让我从来不敢直视的女子！
你野杏花般灿烂的笑脸去了哪里？
你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去了哪里？
隔着玻璃，我把手掌贴住她的手掌，指尖瞬间酥麻，全身没了一丝力气。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天？
2014年最后一天，清晨下楼，眼睛被寒光刺痛。
白色冰晶下了一夜，踩着直没膝盖的积雪，我在慌乱中去约好的地点。
清晨的乌德巴勒文化广场是蓝色的，两辆除雪车轰鸣。
看到科孜朶勒达克远远走过来，一团热气围绕着红披巾，我的脸突然无火自燃，好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了手，羞惭得无处躲藏。
长生天啊！我居然莫名其妙做了一件蠢事，紧随着一辆除雪车走走停停，故意不让她看到。事情多么不遂我愿，偏偏除雪车坏掉，偏偏她就朝它走过来。
我真的是只傻驼鸟，低低地扎着头向另一辆除雪车跑去。
高过九十九层云霄的长生天啊！我的腿越用力，踩下去越深，拔出来就更狼狈，还把笨拙、滑稽的屁股留给了她的视线，然后听到了她的叫声。
“吉美洛追------”
我不敢应答，幻想着她不再大声喊叫，就这样直冲冲走到对面。
也许无处可躲，就会不得不正式面对尴尬。
科孜朶勒达克没有再喊，曾有那么一瞬，我怀疑她已转身离去。
事实上，科孜朶勒达克走了。
在她看到我的背影之后，留下一件东西，我让洪森送给她的那封信。
在我留下的、深深的脚印旁边，确切地说是一个深深的雪洞旁边，我看到了它。信封曾用剪刀剪开，她看过里面那些热烈的文字。信依然厚厚的，那些热烈的文字还蜷缩在里面，只是她在信封背后写了一行字。
“吉美洛追，以后请不要这样，爸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好吧，本来也不敢多做奢望！
感情是纯洁的，就像这漫无边际的雪，那就让纯洁把纯洁埋葬。
我在心里反复说着这句自认为感天动地的话，把信轻轻放进洞里，用手刨了雪把深洞填满。我以为这样做非常潇洒，头也不回地走开，哪知道刺骨寒风欺负了我的眼睛，咸水顺流而下。
咸水在脸上结成了冰，像透明的盔甲。
那个时刻，我以为盔甲坚不可摧，其实不堪一击。
我心里非常明白，科孜朶勒达克写在信封上的话，就是拒绝的真正原因。她怕爸爸会打死她，理由只有一个，在她爸妈眼里，我是江洋大盗的儿子。我心里不服，没人能证明我是那对恶人的后代，在无法确认的情况下，不应该承受惩罚。科孜朶勒达克当然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但她害怕面对自己的家长。
科孜朶勒达克！
哈萨克语里的郁金香！
我心里哀叫着这个美丽的名字，胸膛里涨满了寒冰。
这是她吗？怎么可能？
我鼓足勇气再向外看去，她暗红的眼睛毫无神采，仿佛两颗花楸浆果，萎凋在乌德巴勒野外冰封的石崖上。
科孜朶勒达克，是你第一个告诉我这种花的名字，你说它是百合科郁金香属的草本植物，荷兰、新西兰、伊朗、土耳其、土库曼斯坦的国花，被称为世界花后，绝对能代表时尚和国际化的一个符号，但它原产于新疆和西藏地区，后经丝绸之路至传到中亚，又经中亚扩散欧洲及世界各地。
科孜朶勒达克，你肯定不会忘记，每年春夏，我们都去布尔津那条1.2公里长的花楸谷。穿过两边茂密的疣皮桦，还有云杉和落叶松的混合林，春天看雪白的花朵，秋天采摘鲜红的浆果。每到那个时候，你总是先兴高采烈地把书包装满，然后再变得异常忧伤，劝我少采一些，因为它们也是鸟儿最爱吃的食物。
你说这些浆果要是黑色的该有多么的好，就成了你无数只黑色的眼睛。
那个时候我喜欢卖弄，对你说要是这些疣皮桦变成垂枝桦就好了，因为疣皮桦的名字太难听，联想起来很不舒服。你当时俏皮地笑，告诉我其实也不喜欢垂枝桦，而是特别喜欢一种叫作垂枝银牙柳的树，春天的时候，紫色枝条上长出的银芽披散下来，像一串串排队吃饭的玩具熊。
直到两个月后，我才知道你为什么笑得那么俏皮。
原来疣皮桦和垂枝桦是同一种树，你没有戳穿我，但这却笃定了我以后必须要去趟江南，必须给你折一枝回来，并且向你炫耀。
你说垂枝银芽柳只有江南才有，这是我后来去过珠海的原因。
科孜朶勒达克，曾让我无数个夜晚失眠的女子！
科孜朶勒达克，曾让我从来不敢直视的女子！
你野杏花般灿烂的笑脸去了哪里？
你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去了哪里？
隔着玻璃，我把手掌贴住她的手掌，指尖瞬间酥麻，全身没了一丝力气。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天？
2014年最后一天，清晨下楼，眼睛被寒光刺痛。
白色冰晶下了一夜，踩着直没膝盖的积雪，我在慌乱中去约好的地点。
清晨的乌德巴勒文化广场是蓝色的，两辆除雪车轰鸣。
看到科孜朶勒达克远远走过来，一团热气围绕着红披巾，我的脸突然无火自燃，好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了手，羞惭得无处躲藏。
长生天啊！我居然莫名其妙做了一件蠢事，紧随着一辆除雪车走走停停，故意不让她看到。事情多么不遂我愿，偏偏除雪车坏掉，偏偏她就朝它走过来。
我真的是只傻驼鸟，低低地扎着头向另一辆除雪车跑去。
高过九十九层云霄的长生天啊！我的腿越用力，踩下去越深，拔出来就更狼狈，还把笨拙、滑稽的屁股留给了她的视线，然后听到了她的叫声。
“吉美洛追------”
我不敢应答，幻想着她不再大声喊叫，就这样直冲冲走到对面。
也许无处可躲，就会不得不正式面对尴尬。
科孜朶勒达克没有再喊，曾有那么一瞬，我怀疑她已转身离去。
事实上，科孜朶勒达克走了。
在她看到我的背影之后，留下一件东西，我让洪森送给她的那封信。
在我留下的、深深的脚印旁边，确切地说是一个深深的雪洞旁边，我看到了它。信封曾用剪刀剪开，她看过里面那些热烈的文字。信依然厚厚的，那些热烈的文字还蜷缩在里面，只是她在信封背后写了一行字。
“吉美洛追，以后请不要这样，爸爸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好吧，本来也不敢多做奢望！
感情是纯洁的，就像这漫无边际的雪，那就让纯洁把纯洁埋葬。
我在心里反复说着这句自认为感天动地的话，把信轻轻放进洞里，用手刨了雪把深洞填满。我以为这样做非常潇洒，头也不回地走开，哪知道刺骨寒风欺负了我的眼睛，咸水顺流而下。
咸水在脸上结成了冰，像透明的盔甲。
那个时刻，我以为盔甲坚不可摧，其实不堪一击。
我心里非常明白，科孜朶勒达克写在信封上的话，就是拒绝的真正原因。她怕爸爸会打死她，理由只有一个，在她爸妈眼里，我是江洋大盗的儿子。我心里不服，没人能证明我是那对恶人的后代，在无法确认的情况下，不应该承受惩罚。科孜朶勒达克当然喜欢我，愿意和我在一起，但她害怕面对自己的家长。
车窗外的科孜朶勒达克显得非常焦躁，我担心她会用额头撞击玻璃，所幸只是轻轻贴住。哦呀！完全没有声音，却骤然重捶了我的耳膜，心已经感受不到，它早就是一个可憎的肇事者，卑鄙地逃离了现场。
科孜朶勒达克和我隔着玻璃相望，她看不到里面，最后失望地走开。
“这是陪你长大的城市，像不像做梦？”洪森问我。
“和我有关？”我的问询太轻，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先解释这是什么？”米娜递过来厚厚一叠A4纸。
我疑惑地翻看，纸上密密麻麻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
不用抬头也感觉得到，洪森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他渴望答复，可我很快还给米娜，坦诚地摇着头。
“请解释。”我抬头迎着洪森的目光。
“你用手机发送到我手机上的短信。那个时候，我正待命处理紧急情况，手持电台不能用，手机堵塞崩溃，完全和指挥部失去联络，误了大事。”
洪森语气低沉，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能感到性质严重。
“哥哥，这不是真的。”我的话开始苍白无力。
“当然是真的，我从洪队手机上打印下来的，共计三万六千四百三十六个符号，分三千次发送，其中五千零二十一个符号有重复，重复最多的八百六十三次，第二为三百五十六次。老实交代，这些符号代表什么？”
米娜锐利的目光刺痛着我的眼睛，我心虚地摇头。
“或许是病毒，我在飞机上，按规定已经提前关机了。”我尽量解释，不管怎么样，这解释在我看来都是狡辩。
“根据短信接收时间，你当时的确在天上，但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三千条短信发出的时间前后共计十秒钟，而这十秒钟，你究竟做了什么，我们会调取飞行监控。”
“好，现在就走，我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走啊！”我激动地站起身，头部重重撞在车顶的灯箱上，一声脆响，灯箱碎裂。
车里暗下来，米娜警觉地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我恼怒地想把她甩开，最后放弃了冲动。
“米娜，放开，他不会跑。”洪森把米娜拉到一旁。
“洪森，够了，不要企图往我身上栽赃，我们有过友谊，自从你出卖我那一刻开始，什么都没有了，消失殆尽，消失殆尽！”
洪森激怒了我，这句话比挑衅还富有侮辱意味。
我大声呵斥洪森，手掌伸出老远，几乎要触到他的鼻子。
“如果没有大脑小脑，就用鼻屎想想，谁能在短短十秒之内发送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能吗？做梦的时候可以，我不能，不能！请原谅我把你们的质问当成未来的指控，我不接受，绝不接受！你比谁都清楚，尽管在我身上发生过一些事，但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从来没有，现在摸你的良心，它还在吗？如果把你之前的话收回，我还有你这个朋友。不然，对不起，不想和你玩了，请把我送进监狱，以便让你的心自责终生！”
我喊得口干舌燥，洪森没有发怒，轻轻拨开我的手。
突然有些可怜洪森，面对我的漫天怒火，居然还能镇定自若。
米娜的脸色早就变了，快速看着洪森和我。
哦呀！她看洪森的时候是心疼，看我的时候完全是鄙夷。
“外强中干而已。”米娜说得一字一顿。
“我有比十秒更短的时间，前一秒在北京的飞机上，下一秒站在了出关口，想知道为什么吗？ 还有，这不是第一次，这是第三次，想知道吗？想知道是真是假吗？洪森回答，洪森，给个答复。”我大吼，向他们二人叫阵。
“之前……还有两次？”米娜警惕地看着洪森。
洪森的脸色在昏暗中显得铁青，沉默良久，坚决地摇头：“他在气头上，没有的事。”
我暗自发笑，洪森还在乎着友谊，还记得自己发的誓言，在我身上出现的怪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后面纯粹撒泼，前面还算人话。”米娜放松下来。
本想刺激她，没想到她不但接收了，还高高在上给了评价。我当然要反击，正在绞尽脑汁，眼前突然眩晕起来，无数强光从四面八方钻进依维柯。
我听到车外的人们在惊呼惨叫，扭头看去，科孜朶勒达克疯子一样跑到远处，消失在光晕里。
“接管的部队到了。”洪森如释重负，颓然坐下。
“把我交给他们，大不了再次重申两秒的经历。”我居高临下看着洪森。
洪森抬头看着我，眼里是绵软的柔和，说的话却让我魂飞天外。
“两秒钟，相信这是你的认知，或者真实感受，但不是事实。事实是你乘坐的航班本来要在2021年6月5号中午12点30点起飞，因为雷暴原因，起飞时间改为傍晚18点30分，飞机2021年6月8号6点15分在乌德巴勒机场降落，期间经历了三天四夜。”
“这么扯淡好玩吗？”我惊魂未定。
“如果你心里还有神圣。”洪森的语气很低沉。
“机上498名乘客和机务人员，都对这次航程失去记忆，第499人例外，他的记忆有两秒，记得起飞前和置身乌德巴勒机场的出关口。宽翼826在没有加油的情况下，如何飞行那么长时间？BW385次航班，所有电子设备失灵，为何没有坠落？”米娜冷冷地问。
“你在问上帝吗？”我冷冷地反问。
“上帝不会撒谎。”米娜说。
“也许是时间。”我说。
我冷静地看着米娜，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什么，同时伸出手。
三块手表在强光中抵在一起，我低头细看，惊骇地把手表捂住。
我的手表显示为2021年6月5号，21点20分24秒。
航班起飞的时间是2021年6月5日18时30分07秒。
三天四夜之后，我的手表几乎没有走动，这些多出的数字，正好是我下飞机到现在的时间。
如果粗略计算，整个航程就是两秒。
“哥哥，我跟你走。”
我的声音没有颤抖，只是变了腔调。
科孜朶勒达克和我隔着玻璃相望，她看不到里面，最后失望地走开。
“这是陪你长大的城市，像不像做梦？”洪森问我。
“和我有关？”我的问询太轻，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先解释这是什么？”米娜递过来厚厚一叠A4纸。
我疑惑地翻看，纸上密密麻麻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
不用抬头也感觉得到，洪森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他渴望答复，可我很快还给米娜，坦诚地摇着头。
“请解释。”我抬头迎着洪森的目光。
“你用手机发送到我手机上的短信。那个时候，我正待命处理紧急情况，手持电台不能用，手机堵塞崩溃，完全和指挥部失去联络，误了大事。”
洪森语气低沉，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能感到性质严重。
“哥哥，这不是真的。”我的话开始苍白无力。
“当然是真的，我从洪队手机上打印下来的，共计三万六千四百三十六个符号，分三千次发送，其中五千零二十一个符号有重复，重复最多的八百六十三次，第二为三百五十六次。老实交代，这些符号代表什么？”
米娜锐利的目光刺痛着我的眼睛，我心虚地摇头。
“或许是病毒，我在飞机上，按规定已经提前关机了。”我尽量解释，不管怎么样，这解释在我看来都是狡辩。
“根据短信接收时间，你当时的确在天上，但似乎忽略了一件事，三千条短信发出的时间前后共计十秒钟，而这十秒钟，你究竟做了什么，我们会调取飞行监控。”
“好，现在就走，我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走啊！”我激动地站起身，头部重重撞在车顶的灯箱上，一声脆响，灯箱碎裂。
车里暗下来，米娜警觉地用力抓住我的胳膊。
我恼怒地想把她甩开，最后放弃了冲动。
“米娜，放开，他不会跑。”洪森把米娜拉到一旁。
“洪森，够了，不要企图往我身上栽赃，我们有过友谊，自从你出卖我那一刻开始，什么都没有了，消失殆尽，消失殆尽！”
洪森激怒了我，这句话比挑衅还富有侮辱意味。
我大声呵斥洪森，手掌伸出老远，几乎要触到他的鼻子。
“如果没有大脑小脑，就用鼻屎想想，谁能在短短十秒之内发送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你能吗？做梦的时候可以，我不能，不能！请原谅我把你们的质问当成未来的指控，我不接受，绝不接受！你比谁都清楚，尽管在我身上发生过一些事，但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从来没有，现在摸你的良心，它还在吗？如果把你之前的话收回，我还有你这个朋友。不然，对不起，不想和你玩了，请把我送进监狱，以便让你的心自责终生！”
我喊得口干舌燥，洪森没有发怒，轻轻拨开我的手。
突然有些可怜洪森，面对我的漫天怒火，居然还能镇定自若。
米娜的脸色早就变了，快速看着洪森和我。
哦呀！她看洪森的时候是心疼，看我的时候完全是鄙夷。
“外强中干而已。”米娜说得一字一顿。
“我有比十秒更短的时间，前一秒在北京的飞机上，下一秒站在了出关口，想知道为什么吗？ 还有，这不是第一次，这是第三次，想知道吗？想知道是真是假吗？洪森回答，洪森，给个答复。”我大吼，向他们二人叫阵。
“之前……还有两次？”米娜警惕地看着洪森。
洪森的脸色在昏暗中显得铁青，沉默良久，坚决地摇头：“他在气头上，没有的事。”
我暗自发笑，洪森还在乎着友谊，还记得自己发的誓言，在我身上出现的怪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后面纯粹撒泼，前面还算人话。”米娜放松下来。
本想刺激她，没想到她不但接收了，还高高在上给了评价。我当然要反击，正在绞尽脑汁，眼前突然眩晕起来，无数强光从四面八方钻进依维柯。
我听到车外的人们在惊呼惨叫，扭头看去，科孜朶勒达克疯子一样跑到远处，消失在光晕里。
“接管的部队到了。”洪森如释重负，颓然坐下。
“把我交给他们，大不了再次重申两秒的经历。”我居高临下看着洪森。
洪森抬头看着我，眼里是绵软的柔和，说的话却让我魂飞天外。
“两秒钟，相信这是你的认知，或者真实感受，但不是事实。事实是你乘坐的航班本来要在2021年6月5号中午12点30点起飞，因为雷暴原因，起飞时间改为傍晚18点30分，飞机2021年6月8号6点15分在乌德巴勒机场降落，期间经历了三天四夜。”
“这么扯淡好玩吗？”我惊魂未定。
“如果你心里还有神圣。”洪森的语气很低沉。
“机上498名乘客和机务人员，都对这次航程失去记忆，第499人例外，他的记忆有两秒，记得起飞前和置身乌德巴勒机场的出关口。宽翼826在没有加油的情况下，如何飞行那么长时间？BW385次航班，所有电子设备失灵，为何没有坠落？”米娜冷冷地问。
“你在问上帝吗？”我冷冷地反问。
“上帝不会撒谎。”米娜说。
“也许是时间。”我说。
我冷静地看着米娜，三个人同时想到了什么，同时伸出手。
三块手表在强光中抵在一起，我低头细看，惊骇地把手表捂住。
我的手表显示为2021年6月5号，21点20分24秒。
航班起飞的时间是2021年6月5日18时30分07秒。
三天四夜之后，我的手表几乎没有走动，这些多出的数字，正好是我下飞机到现在的时间。
如果粗略计算，整个航程就是两秒。
“哥哥，我跟你走。”
我的声音没有颤抖，只是变了腔调。
@左暮 2016-01-05 00:37:00
每天几点更？要第一时间追！楼主能给个具体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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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上午十点，下午三点会更新，谢谢你。
每天几点更？要第一时间追！楼主能给个具体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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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上午十点，下午三点会更新，谢谢你。
@留香客 2016-01-05 11:35:00
关注，楼主写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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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关注，楼主写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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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迷失在时空里 2016-01-05 14:59:00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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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有机会喝酒！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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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有机会喝酒！
@迷失在时空里 2016-01-05 16:08:00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斑竹让我们好等啊！【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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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斑竹让我们好等啊！【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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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
@迷失在时空里 2016-01-05 16:08:00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斑竹让我们好等啊！【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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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来。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斑竹让我们好等啊！【 我也要打赏 】
-----------------------------
这就来。
@獠猖 2016-01-05 14:32:00
赶着直播呢，，，请问LZ是新手作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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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过一些。
赶着直播呢，，，请问LZ是新手作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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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过一些。
第二章 绿披巾再次出现
1、把我养大的那个老家伙
准噶尔盆地最西北的地方，有一条怪异的佳木河。
我现在坐巴车去它的下游，那里耸立着风蚀亿万年的火山碎屑岩和熔岩，阴森并且眩目。当地维吾尔人称它沙依坦克尔西，翻译成汉语是魔鬼城，而一个特别固执的人，总管它叫苏鲁木哈克，任何人不能反驳。
在我五岁之后的三年当中，常常靠在这个人的怀里，他稳稳骑在颠簸的马背上，一路唱着我听不懂的东西，即使深夜也不曾间断。我们要去河边一架小窝棚，如果运气好，会遇到一个脾气怪异的蒙医在那里歇脚。
我从未告诉过他，对于每次出行都非常恐惧，因为不会说话，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他和我正好背道而驰，每次出门都充满希望，尤其人们问是不是又要给我看嗓子，他总是得意地大声叫个不停。
“嗨，看看，看看，又要出发了。我老家伙得让戈壁滩上的沙子，好好打磨一下年轻人的喉咙，用不了多久，他能唱最好听的《江格尔》，做这片草原上最厉害的江格尔奇，还会超过我。”
“老家伙，你真是头被石头撞了，疼是不疼？”
“是呀，是呀，沙子打磨过的嗓子，最适合唱呼麦才对。”
每当听到这些反调，他会哈哈大笑，拿出黑皮囊喝一大口马奶酒，然后捋着卷曲的胡子，继续大声嚷嚷：“哦呀，放的屁真是臭，呼麦有什么好的，驴叫的样子，我的马听见连尿都撒不出来了。”
“老家伙，你在做一件傻蠢的事。”
“是呀，是呀，你把他养大，迟早会祸害这片草原的。”
“哦呀，他的血迟早会变黑的，就像那两个被湖怪吃掉的大盗。”
每当听到这些恶毒的话，他也会哈哈大笑，还从后面捧住我的脸，大声地吆喝着：“看看，看看，年轻人的眼睛多么明亮，一只是水星，一只是金星，怎么可能流着恶人的血？他不是我从喀纳斯的水里拣到的，我老家伙敢用三百岁的陶布舒尔跟你打赌，他将来就是江格尔在世，这片草原会以他为荣。”
每当他大声说出这些话，人们总是摇头或者摆手，顺带怨怼地看我一眼。
他的话，所有人都当玩笑，只有他深信不疑。
那时候，我无法告诉他，我屡次做着同一个梦，在深不见底的水里挣扎，每呼喊一次，就吞下一口又苦又咸的水。
我无法告诉他这个梦，也无法告诉他，我怕梦里的水。
其实，他根本不会想到，所有声音我都能听见，只是不愿意说话，如果不得不说，就说给自己。曾有一度，我以为找到了惧怕水的原因，张嘴就会吞下苦水，所以总是紧闭双唇，这样感觉安全。
七年零三个月没见这个人了。
之前，我们有过很深的矛盾，都还没有释怀，埋怨还在心里。可我不能食言，必须来践行早就说好的约定。他说不管我走多远，不管走多久，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一定站在他老家伙的面前。
还有十天，是我的生日。
事实上，我和他都不知道真正生日是哪一天。
他认真挑了一个日子，那天我们相遇。
黄昏时分，巴车还未停下，远处有人在慌乱地奔跑。
好吧，我毫不惊讶，再度感觉无聊，因为这个人开的玩笑。
无数次相似的黄昏，魔鬼城笼罩在金色余辉中。旅游观光的人们惊诧地看着上苍的鬼斧神工，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异响，低沉间挟裏着凄凉，宛若千军万马奔腾厮杀。声音来得如此迅猛，如此遥远又极其乖巧，等人们的恐惧达到极致，异响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清晰的马蹄声。人们定然寻声而望，好吧，这时候一位金盔金甲、尺长雪髯的老者，手持丈八的铁枪，骑着白骏马威风凛凛走来，站定在通天的金色逆光之中。
影像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
每当这时候，谁都以为看到了成吉思汗，全部伏地而跪。
这个人骑在马上岿然不动，缓缓抬头仰望，雪髯翘得很高。白云苍狗之间，十几只雄鹰盘旋，他果断挂上铁枪，豪迈地张弓搭箭射向天空。
人们张大嘴巴叫好，视线随着箭簇而去。
片刻之间，雄鹰盘旋依旧，箭簇凌空而返，落下来的地方正是他的额头。
“啊——”
好像计算好了一样，他和人们的惊叫连成一片。
人们扑过去的时候，他瞬间消失在逆光里。
人们惊惧地看到地上一滩鲜血，心里不禁鼓荡起不安和负罪，如果不是喊叫惊扰了他的准度，定能看到精彩一幕。
“听着，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死的。”
悲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人们惊惧地四散纷逃。
好吧，这是他的小把戏，我从五岁看到十八岁。只有我知道他如何在人们的视线中巧妙离开，只有我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一切都像无解的近景魔术。
1、把我养大的那个老家伙
准噶尔盆地最西北的地方，有一条怪异的佳木河。
我现在坐巴车去它的下游，那里耸立着风蚀亿万年的火山碎屑岩和熔岩，阴森并且眩目。当地维吾尔人称它沙依坦克尔西，翻译成汉语是魔鬼城，而一个特别固执的人，总管它叫苏鲁木哈克，任何人不能反驳。
在我五岁之后的三年当中，常常靠在这个人的怀里，他稳稳骑在颠簸的马背上，一路唱着我听不懂的东西，即使深夜也不曾间断。我们要去河边一架小窝棚，如果运气好，会遇到一个脾气怪异的蒙医在那里歇脚。
我从未告诉过他，对于每次出行都非常恐惧，因为不会说话，喉咙也发不出声音。他和我正好背道而驰，每次出门都充满希望，尤其人们问是不是又要给我看嗓子，他总是得意地大声叫个不停。
“嗨，看看，看看，又要出发了。我老家伙得让戈壁滩上的沙子，好好打磨一下年轻人的喉咙，用不了多久，他能唱最好听的《江格尔》，做这片草原上最厉害的江格尔奇，还会超过我。”
“老家伙，你真是头被石头撞了，疼是不疼？”
“是呀，是呀，沙子打磨过的嗓子，最适合唱呼麦才对。”
每当听到这些反调，他会哈哈大笑，拿出黑皮囊喝一大口马奶酒，然后捋着卷曲的胡子，继续大声嚷嚷：“哦呀，放的屁真是臭，呼麦有什么好的，驴叫的样子，我的马听见连尿都撒不出来了。”
“老家伙，你在做一件傻蠢的事。”
“是呀，是呀，你把他养大，迟早会祸害这片草原的。”
“哦呀，他的血迟早会变黑的，就像那两个被湖怪吃掉的大盗。”
每当听到这些恶毒的话，他也会哈哈大笑，还从后面捧住我的脸，大声地吆喝着：“看看，看看，年轻人的眼睛多么明亮，一只是水星，一只是金星，怎么可能流着恶人的血？他不是我从喀纳斯的水里拣到的，我老家伙敢用三百岁的陶布舒尔跟你打赌，他将来就是江格尔在世，这片草原会以他为荣。”
每当他大声说出这些话，人们总是摇头或者摆手，顺带怨怼地看我一眼。
他的话，所有人都当玩笑，只有他深信不疑。
那时候，我无法告诉他，我屡次做着同一个梦，在深不见底的水里挣扎，每呼喊一次，就吞下一口又苦又咸的水。
我无法告诉他这个梦，也无法告诉他，我怕梦里的水。
其实，他根本不会想到，所有声音我都能听见，只是不愿意说话，如果不得不说，就说给自己。曾有一度，我以为找到了惧怕水的原因，张嘴就会吞下苦水，所以总是紧闭双唇，这样感觉安全。
七年零三个月没见这个人了。
之前，我们有过很深的矛盾，都还没有释怀，埋怨还在心里。可我不能食言，必须来践行早就说好的约定。他说不管我走多远，不管走多久，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一定站在他老家伙的面前。
还有十天，是我的生日。
事实上，我和他都不知道真正生日是哪一天。
他认真挑了一个日子，那天我们相遇。
黄昏时分，巴车还未停下，远处有人在慌乱地奔跑。
好吧，我毫不惊讶，再度感觉无聊，因为这个人开的玩笑。
无数次相似的黄昏，魔鬼城笼罩在金色余辉中。旅游观光的人们惊诧地看着上苍的鬼斧神工，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异响，低沉间挟裏着凄凉，宛若千军万马奔腾厮杀。声音来得如此迅猛，如此遥远又极其乖巧，等人们的恐惧达到极致，异响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清晰的马蹄声。人们定然寻声而望，好吧，这时候一位金盔金甲、尺长雪髯的老者，手持丈八的铁枪，骑着白骏马威风凛凛走来，站定在通天的金色逆光之中。
影像如此真实，又如此虚幻。
每当这时候，谁都以为看到了成吉思汗，全部伏地而跪。
这个人骑在马上岿然不动，缓缓抬头仰望，雪髯翘得很高。白云苍狗之间，十几只雄鹰盘旋，他果断挂上铁枪，豪迈地张弓搭箭射向天空。
人们张大嘴巴叫好，视线随着箭簇而去。
片刻之间，雄鹰盘旋依旧，箭簇凌空而返，落下来的地方正是他的额头。
“啊——”
好像计算好了一样，他和人们的惊叫连成一片。
人们扑过去的时候，他瞬间消失在逆光里。
人们惊惧地看到地上一滩鲜血，心里不禁鼓荡起不安和负罪，如果不是喊叫惊扰了他的准度，定能看到精彩一幕。
“听着，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死的。”
悲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人们惊惧地四散纷逃。
好吧，这是他的小把戏，我从五岁看到十八岁。只有我知道他如何在人们的视线中巧妙离开，只有我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一切都像无解的近景魔术。
@方舟伊人 2016-01-05 16:38:00
标题是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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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惊一乍的意思吗？
标题是很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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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惊一乍的意思吗？
@迷失在时空里 2016-01-05 16:37:00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0个 赞 （1000赏金）聊表敬意，终于更新了！！【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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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赞美土豪，喝好酒和喝好茶……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0个 赞 （1000赏金）聊表敬意，终于更新了！！【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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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赞美土豪，喝好酒和喝好茶……
想好送大家什么礼物了，拙作征集最客观、最有诚意的评论，不低于100字。
优胜者一名，获赠新疆英吉沙手工小刀一把……
以后有活动，还有其他礼物相赠。
望朋友们积极参与……
@greenGUY 2016-01-05 17:01:00
精彩好文，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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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元老二字，肃然起敬！
精彩好文，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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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元老二字，肃然起敬！
@青葱可人 2016-01-05 11:46:00
@吉美洛追 ：本土豪赏1个 赞 （100赏金）聊表敬意，对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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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我要努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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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我要努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