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有人发匿名短信,要我保住村里一个超生的孩子


说完,他便顺着脚印的方向追了下去,我牵着黑虎也急忙跟上。
很快我们又在一个路口的位置发现了它的脚印,它居然朝着村里中心去了。
我心里很紧张,就说:“咱们示警吧,让大家提高警惕,可别出了什么事。”
夜里巡逻每组人身上都有一个哨子,大家提前约定好了,万一发现那红 生,就鸣哨让大家过来支援。
皮衣客摇头,说:“不能吹哨,打电话通知吧,不能惊动它。”
我一想也是,这时候一吹哨村里人都朝我这里赶过来,可它却往村里中心去了,吹了也没用。
我就拿起电话就给马永德打过去,可还没拨过去,便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在夜里格外刺耳,然后就听到惊叫和哨响。
“出事儿了!”
我头皮一麻,这枪声赫然是从村里传来的。
皮衣客脸色也是一变,急道:“快走!”
我俩急冲冲的奔向村中心,等到了的时候发现场面一片混乱,有人惊恐的喊道:“王公安死了,在茅厕那边!”
“是被咬死的!”
“肯定是红 生干的!”
“……”
我俩挤了过去,发现王强躺在地上,瞪圆了一双惊恐的眼睛,一些红的白的液体都从脑袋里面流出来,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他的不远处,林顺瘫坐在地上,手上抓着手枪,脸白如纸,神经质的囔囔道:“怪物,有怪物,红毛怪物……”
“怎么回事?”皮衣客问道。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3:18:29 +0800 CST  

林顺根本还没回过神来,显然是吓坏了,皮衣客得不到答案,又将目光移向村长马永德,他留在这里招呼两个公安,应该知道点情况。
马永德也被吓的不轻,毕竟遇到这种恐怖的事是个人都可能打哆嗦,他说:“刚才王公安说要去茅厕,好一会儿不见回来,林副所就去找他,没想到一去就发现出事了。”
“看到那个东西没有?”皮衣客又追问。
马永德摇了摇头,说:“没看见,应该是被林副所开枪打跑了。”
皮衣客眉头深皱,又试着问林顺,但林顺显然已经吓的神志不清了,问了几句什么都没问出来,只一个劲的说有怪物,是红毛怪物。
“没走远,追!”
皮衣客没在白费功夫,丢下沉重的鸟铳,拿起林顺手中的枪就追了下去。
我一咬牙一跺脚也跑到王强身边,取下他腰间的手枪也急忙跟上。
有人带头,许多村民也跟在我们后面,大家分组寻找怪物的踪迹,这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公安都死了,要是再不找到那个红 生,洪村就真的没法在住人了。
绝大部分人还是把那红 生当做狼,几个人一起只要不落单,有鸟铳又狗,还真不太怕,山里人的连野猪都敢打,更不会怕一头狼了。
当然,要是他们知道那不是狼,而是一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恐怕敢追的就寥寥无几了。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3:28:29 +0800 CST  

总之,整个村子都炸了锅了,连轮休的村民也从床上起来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到处都是手电光乱晃,但村子太大了,不断的有人分流,再加上皮衣客走的快,后面很快就没人了,也不知道是跟丢了还是分流的太彻底。
皮衣客也没有要找人帮忙的意思,一路追,脚步走的好快,我紧紧跟上,可黑虎这个畜生关键时刻掉链子,跑着跑着就不知道溜哪去了。
最后只剩下我和皮衣客,一人一把手枪。
换了枪在手,我心里也镇定了一点,摸索了一下打开了保险,这玩意比只能打一发的鸟铳可强多了。
可走着走着我头皮又开始发麻,因为我们追踪的方向赫然是是洪庆生家的方向,追了片刻,那怪物的脚印真的就消失在了走向洪家的路口。
我背脊发凉,洪庆生家是我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大白天都感觉渗得慌更何况深更半夜,要不是皮衣客在身边,我早就落荒而逃了。
皮衣客没有犹豫追了进去,很快就来到洪庆生的家门口。
我四处打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进入洪庆生家的范围内,就感觉在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这存粹是直觉,没有任何证据,但感觉却十分的清晰。
目光不经意瞥见古井旁边,我心里不自觉的想起海梅蓉自杀当晚在井水里看见的第四张血脸,还有婴儿啼哭。
井栏处一摊暗红的痕迹,颜色在月色下显得颇为妖异,那里是洪庆生的老婆海梅蓉自杀撞死的地方。
我咽下一口唾沫,打起了退堂鼓,说:“要不,咱不进去了吧。”
没办法,我是真的怕,呀那怪物要是跑到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可它偏偏跑到了这里,两种恐惧一叠加,都快受不了了。
洪家最近发生的事一幢幢一件件,先是小孩被高明昌淹死,然后海梅蓉自杀,再洪庆生疯了,被红毛怪物掳走,洪晓芸被送孤儿院……
一家子人死的死,疯的疯,这个地方就是一块不祥之地,谁来谁倒霉。
但我又不敢跑,跟外面的月夜比起来,还是在皮衣客身边比较有安全感,万一我刚离开他就遇上诡事,还不得吓死。
皮衣客没理会我的建议,对我说:“它就在里面,洒糯米让它现形!”
我无奈,只得按他说的照做,伸手抓了一把糯米,朝四周到处洒。
洒了一会儿没见动静,皮衣客便说:“进去看看。”
我看着那扇如同野兽之口,半掩着的洪家大门,膀胱不由一紧,尿意来了。
……。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3:38:30 +0800 CST  
皮衣客说完一步一步朝洪家大门走去,很谨慎,手抓着枪指向门内,一点点的推开门页。
我不敢离他太远,一步一趋的跟着他,当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一把糯米甩了进去。
“吱……呀……”门柱摩擦门栓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在寂静的夜里听的格外渗人。
我端枪的手都在抖,以前军训的时候打过枪,但那是步枪,而且拢共也没打几发,这手枪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门缓缓推开,屋里一片狼藉,我俩手电照过去没有任何发现。
时我不自觉飘了一眼堂屋上那张海梅蓉的遗照,一看之下差点没真的把我吓尿。
海梅蓉遗照上的双眼睛,居然眨了一下!
我悚然一惊,细细一看,却又发现那照片恢复了正常,刚才那一下感觉就像是幻觉。
皮衣客感觉到我的异常,就问我:“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没,没什么,我看花眼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是自己太紧张看花眼了?还是手电闪动造成的光线错觉?
皮衣客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嘱咐我道:“小心点,我们进去。”
我擦了一把汗,发现自己后背都湿了,和皮衣客一步步走进屋里,不时抓出一把糯米朝四周洒出去。
我俩观察了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常,皮衣客便道:“你左我右搜索,当心点。”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3:48:30 +0800 CST  

我点点头,努力咽下一口唾沫,走左边沿着墙壁走向后屋。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在前方一个角落里,闪过一道影子。
只有影子,凭空出现!
我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那影子又不见了,本能的以为又是自己看花了,可朝地上看去,那里有几粒糯米已经变黑了,黑的发亮,反射着手电的光。
旁边黑影一闪,又出现了。
“在那里!”
我惊叫出声,对着黑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连射好几枪,我也不管中不中了,一通乱打。
这时候皮衣客也发现了异常,跟着开枪,一阵木屑横飞过后,打过的地方一片狼藉,但什么都没留下。
那影子不见了!
我紧张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在发抖,脑子里不禁一波一波的出现空白。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看不见它,却能照出一个影子来?
难道它是透明的,或者说会隐身?
我不自觉的看向周围,如果是那样的话,它要是偷袭谁能发现它?想到这我就觉得四周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它随时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可就在这最紧张的时候,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头顶上的头灯突然一下毫无征兆的灭了。
突然灭灯让我的瞳孔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顿时眼前一黑。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3:58:30 +0800 CST  

我一下慌了,焦急的对皮衣客说:“怎么办?”
久久,旁边都没有传来回答。
我急忙扭头一看,傻了。
皮衣客居然不见了!!
刚才还在屋里,但现在他所站的位置空空如也,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皮衣客就是我的胆,现在不见了,我最后一点点的勇气也消失殆尽,整个人嗖嗖的直冒冷气,汗毛都立了起来。
“皮老板?”
我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还是没有回答。
他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念头,第一个念头便是皮衣客要害我。他故意说要抓怪物,好将我从店里引出来,然后让怪物杀死我,就像杀死王强一样。
他之前说王强印堂发黑要倒霉,结果一语中的,王强真的死了。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会观面相,而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导演的?
否则他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洪家,还是在怪物就在旁边的情况下?
除了要我死,还能是为了什么?
我开始后悔了,当初陈久同久叔就告诫过我,一定要对皮衣客留一个心眼,他来洪村的目的可疑,现在好了,他把我一个人丢给了怪物,弄不好怪物的出现就要和他有关系。
我吓的寒魂大冒,再也绷不住了,掉头就跑。
由于太过着急,我脚下一个踉跄,出门槛的时候不慎被挂倒了,直接从屋里摔了出去,枪也不知道丢哪去了,疼的吱呀咧嘴。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4:08:30 +0800 CST  

我急忙又爬了起来,正想跑,却发现就在我前面的位置,黑影又出现了。
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它就像是透明的一样,看不见身体,只在地上留下一个斜斜的影子。
“滚开!”
我吓的大叫,手忙脚乱的抓起糯米就朝那狂扔。
那影子似乎也害怕糯米,虽然不断的变动位置,但始终没能靠近我,我见有效就一边扔一边趁机向四周找可以逃跑的方向。
可雪上加霜的是,扔着扔着我就发现袋子里面的糯米被扔光了,只剩下最后一把。
我不敢再扔了,这是最后一点点,再扔出去,最后的一点威慑力都没了。
可更糟糕的是,那影子似乎知道我没米了,朝我飘了过来,在地上的糯米上留下了一行清晰可见的大脚印。
甚至可以听见锋利的爪子刺入泥土的声音。
它过来了!
我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是真的会手脚不听使唤,呆若木鸡。
我心里拼命的喊快跑,可是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完了!”
我惊恐不已,自己真是蠢的还可以,跑来找这怪物的麻烦,现在好了,羊入虎口了。
“滚,给我滚!”
我哆哆嗦嗦的大叫,手紧紧抓着糯米,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不管有用没用,先吼了再说,再不发泄,恐怕都要跟林顺一样吓痴掉。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4:18:30 +0800 CST  

可让我惊惧的是,它并没有停下,还在一步步的靠近我,清晰的脚步声就如同催命的魂铃。
我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抓着糯米朝那边猛的甩过去。
“嘭!”
就在我动手的同时,一声铳响传来,影子发出一声惨叫,一闪就不见了。
地上,留下一滩血和一撮红毛。
我定睛往铳响的地方一看,那里一个模糊的身影端着一把鸟铳,皮衣在月光下熠熠发亮。
是皮衣客!
他居然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把鸟铳。
我猛松一口气,怒道:“你哪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回去拿鸟铳去了。”
皮衣客扬了扬手里的鸟铳走上前来,歉意的笑笑说:“那东西用手枪打不动,我就回去拿铳了。”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恼怒道:“那你好歹也跟我说啊,一声不吭就走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皮衣客一摊手,无奈道:“那怪物想包抄我,我根本没机会跟你说,于是趁着他包抄的时候将计就计先走了,如果我不走去拿到铳回来,弄不好我们两个都走不掉。”
“那你就不怕我被那怪物给弄死?”我不依不挠,刚才差点魂都被吓掉了,他这么跑,岂不是拿我做诱饵?
皮衣客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你身上的糯米用光之前,它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无语,朝四周看了看,依然觉的心有余悸,就问他:“那东西好像受伤了,还会回来吗?”
“暂时不会了,这一铳够它疗伤半个月了。”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4:28:30 +0800 CST  
皮衣客说着,又从那滩血迹旁边捡起一个东西递给我看。
我一看,顿时惊的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一截挫尖了头的钢筋,它不是别的,正是鸟铳的铳弹。
鸟铳打鸟的时候一般用的是铁砂,但打野兽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自制的钢筋铳弹,足有成人的小指粗细,打出去的时候由于铳弹不规则会发生翻滚,威力特别凶残,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达姆弹。
一头野猪挨一铳,轻则重伤,重者直接毙命。
可这颗铳弹却轰弯了,上面沾有红毛和血迹。
这说明什么?
说明皮衣客刚才那一铳打中了那红 生,却没有完全打进去。
我惊骇不已,问他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能抗住这么近的一铳之威,而且最关键的是,还能隐身,看不见它,只能看见影子。
“可能是一种传说中的东西,具体的有待于进一步确定。”皮衣客没有直接说,卖了一个关子。
我又直接问是不是鬼,他摇头,说明天陪他去找那两条被咬死的狗的尸体,到时候就知道了。
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如果别人问起,就说那东西是狼。
整个后半夜,村子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天刚刚亮,接到消息的杨建国从镇里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一个实习公安死在任务现场,他这个所长也肯定不好过。
随后县里的警察也来了,十几辆警车排成一串,还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很有上位置的威严,在场的所有警务人员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王强的父亲。
他跪坐在王强尸体前怔怔地出神,一脸悲切,杨建国和一个公安局长摸样的人站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可最后却平平静静的,王强的尸体被带走了,中年人也走了,只留下杨建国一行人善后。
我和皮衣客都被叫去做了笔录,分开做的,本以为动了枪会是了不得的大事,可最后却轻描淡写的,不到十分钟就完事了。
警察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带走的还有那个叫李顺的副所长,他一直都没回过神来,神神叨叨的,神经似乎被吓出了问题。
整个流程走的非常快,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到底哪不对劲。
直到这件事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来哪不对劲了:这些警察太例行公事了,对后面的事实真相似乎完全没兴趣,哪怕是出了一条高干子弟的人命。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4:38:45 +0800 CST  
警察走后,皮衣客就让我去陪他找被咬死的狗尸,我去问我爸,我爸说其中一条埋在河边。
于是我带着铁铲和皮衣客一起来到了河边,果然发现一块被刚刚挖掘过的地,我一点点挖开,在坑里找到一条灰狗的尸体。
现在虽然已经步入秋天了,但秋老虎依然厉害,温度高,狗尸已经开始发臭了,把我熏的够呛。
挖开之后验尸的工作就交给了皮衣客,他也不怕臭,带上手套细细检查了一下狗尸,就说:“看来真是那东西,有些麻烦。”
我问是什么东西,他没回答,而是就提起那死狗的脑袋让我看,还反问我:“你猜猜看它是怎么死的。”
我忍着恶臭仔细一看,发现那狗的脑袋上面一个洞,莫名其妙,就说:“脑袋被打破了死的,有什么奇怪的?”
“不止是这样。”皮衣客笑笑,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然后往狗脑袋里面倒水。
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那矿泉水倒进去大半瓶,水才从那个洞里面溢出来。
“明白了吧?”皮衣客说道。
我惊骇不已,颅骨里面能装这么多水,那说明它的脑袋是空的,换句话说,“它的脑子被吃了?”
皮衣客很严肃的点点头,说:“包括昨晚的那个公安,也是这么死的。”
我胃里一阵翻腾,难怪林顺会吓出神经问题,肯定是他目睹了王强的脑子被那怪物吃掉的场景。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4:49:00 +0800 CST  

这么残忍的场面,这么强的视觉冲击力,是个人都得疯掉。和平时期,见血的人本就不多,公安也强不到哪去。
皮衣客这时又说:“从这些天发生的事来看,那东西最先是吃鸡的脑子,然后吃狗的,刚开始它并不会吃,所以连狗脑袋都一起咬碎了,但后来它很快就学会了怎么破洞吸食,到昨晚,它已经把攻击目标转移到人身上了。”
我汗毛倒立,照皮衣客这么说的是一条非常清晰的学习链条,这个鬼东西,在不断的成长?!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吃人脑啊,夜幕一下来,整个洪村不成了那怪物的饲养场了?
“那,那到了晚上,它还出来吃人怎么办?”我慌了,我爸妈、还有本家的那么多亲戚、兄弟叔伯都在村里生活,死一个都心痛。
“短时间内,它不会再出来了。”皮衣客摇摇头回答。
我又追问:“那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皮衣客甩掉手套起身,嘴巴一动吐出一个字:“犼!”
“什么东西?”我一头雾水。
皮衣客解释道:“一种传说中生物,天生地养,种类很多,诞生的原因也很复杂,属于鬼魅魍魉中的一种邪祟,携怨气和晦气于一身,解决起来比较麻烦。”
我头皮发麻,洪村这是怎么了,先是水里出现鬼鳐,现在地上又出现犼,诡事一幢幢一件件,没完没了,就问:“那它和水里的那头鬼鳐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4:59:00 +0800 CST  
皮衣客摇了摇头,说:“鬼鳐是一种明确的变异水生动物,可以传宗接代,但犼没有,无父无母,无子无孙,属于天生地养的邪祟,不过相同的是,这两种东西都只出现在不祥之地。”
不祥之地?
我咽下一口吐沫,洪村已经变成了不祥之地了么,可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这些东西?自从洪家出事以后,诡事就接连出现,而且莫名其妙的总能和我扯上关系,所有这一切的开端,似乎都可以追溯到海梅蓉自杀那件事。
“犼的出现和洪家有没有关系?”我追问。
“有可能。”皮衣客将狗尸从新放回坑里,点点头,说:“那只犼明显是初生的,数次出现在洪家,之间一定有联系。”
之后我俩又聊了几句,便将狗尸重新埋好回了村,皮衣客就说要出去查找一下这只犼的种类,让我在村里务必小心。
我一听胆就发颤,皮衣客不在旁边,自己对上那只犼,别说对付它了,见了就能吓到胆破。
皮衣客看出了我在害怕,便安慰我说:“你别担心,它对一般人没有敌意,因为初生还对付不了山里的野兽,所以只能进村觅食。”
我不以为然,王强都死了,还说对人没敌意,怎么可能?
不过很快我又品出了皮衣客的话外之音,它对一般人没敌意,王强是一般人么?
不是,至少对于洪家这件事来说,他是帮凶,不是一般的无关人。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5:08:59 +0800 CST  
想到这,我不禁点点头,这就对了,整个村这么多人,为什么它只杀了王强?
要知道,王强当时的位置是在村中心,身边还有两把手枪,火力可比单枪独铳强的多,它没必要弱的不杀,专挑强的动手,而且前几天那两条狗都是死在村子边界的位置,这说明它之前一直在边界游荡。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只犼盯上王强了。
不过我还是觉的不安心,它对一般人或许没敌意,那对我呢?
它可是专门来找过我啊,还围着我的店子走了一圈,幽灵号码可是言之凿凿的说有东西要害我。
到底是皮衣客对,还是幽灵号码对?
幽灵号码曾经救过我,皮衣客也救过我,如果两人对我都没有敌意,那为什么两人的话明显有矛盾?
难道这之间有我不了解的内情?
我没敢问,因为我心里不是百分之百信任皮衣客,我不能将所有底牌全部和盘托出,别的不说,就说昨晚他把我一个人扔在洪家独面那只犼,虽然他解释说拿铳去了,道理上也过得去,但我总感觉这解释很牵强。
皮衣客开着皮卡走了,走之前还说那只犼只有在月圆之夜会隐身,而且刀枪不入,平时跟一只野兽没什么区别,一铳是打的死的,让我别太担心。
不管怎么样,他的话总算有点安慰作用,至少当天夜里,我扛着那把铳总算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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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5:19:00 +0800 CST  

而那只犼似乎真的疗伤去了,总之一晚上没再出现,村里的家禽牲畜也没死过丢过,这让洪村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
许多人认为那只“狼”已经死了,或者被打的再也不敢进村了。
……
第二天,我骑车去了镇里。
高小龙七天前约我见面,正是今天。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叫上了马家亮,不过他昨晚巡夜,一直睡到十点钟才起床。还好在时间上来得及,两个小时赶到庙前斋食店足够了。
可我万没料到,时间是足够,摩托车的油却不够了,走到半路就熄了火。
我傻眼了,这段时间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车子骑过不少次都忘记了要加油。
马家亮也有些麻瓜了,说:“春哥,推到镇里加油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只能尽量赶了。”我说道。
顶多让高小龙多等一会儿就是事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他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就会等。
我和马家亮轮流推车到了镇里加了油,等快到庙前斋食店的时候,十二点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庙前斋食店的“庙”指的是离镇里大约十公里左右的一座山神庙,叫佬山庙,据说这个庙里的山神灵,香火挺盛。庙前斋食店是庙里的庙祝们开的一家素食店,专门为来往的香客提供方便。
我心里其实很奇怪,镇里面能见面的地方多是的,茶馆、咖啡店都有,高小龙为什么要约在一座山神庙里面呢?
进山的路铺了水泥,挺好走,远远的就看见了佬山庙,比一般的庙要大不少,规模已经称得上是庙宇了,飘飘渺渺的烟从庙里升起,显得格外宁静。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5:29:05 +0800 CST  
而庙前斋食店,就在佬山的山脚。
可还没到呢,我便发觉不对劲了。路边上居然停了好多辆警车,警灯正不断的闪烁着,迎面一辆救护车从旁边呼啸而过,鸣笛声分外刺耳。
“好像出事了。”马家亮子车后面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等到了佬山庙山脚下,我和马家亮都惊呆了,只见一辆满载木头的大货车翻在斋食店里,木头滚了一地,斋食店基本已经被抹平了,满地狼藉,有些地方还冒着烟。
旁边已经围了不少香客,一些警察和医生护士正在现场忙碌着。
我和马家亮急忙跑过去,发现山脚下停着一辆汽车,看车牌号,正是高小龙的。
但他人却不见了。
现场已经被封闭了,我就拉着旁边一个中年香客,递上去一根烟,问道:“大伯,发生什么事了?”
中年香客接过烟,说:“那辆大货车失控撞进了斋食店,伤一个死一个,伤的是开车的司机,死的是一个小伙子,喏,车还停在那里呢。”
说完他指了指高小龙的小轿车。
我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高小龙,死了?!
高小龙七天前约我见面,今天就离奇的死了?
“真的是开轿车的那个人?”我不太敢相信,又追问了一句。
中年香客很确定的跟我说:“就是那个小伙子,他的车是进口的,咱们镇里拢共也没几辆,所以当时我多看了他几眼,他进了斋食店时我刚好吃完,出去的时候还和他打了照面,结果没多久货车就冲进了斋食店。”
说完他还有些后怕的嘀咕一句:“今天命真是大,否则也得死在斋食店。”
我听了浑身就是一凉,借用他的话,我也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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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5 15:39:30 +0800 CST  
要不是半路上摩托车没油了,那我和马家亮都得死。
马家亮听了也是一脸后怕,脸色隐隐发白,对我说:“春哥,幸好我今天晚起,你的车还没油了,否则咱们都得玩完。”
中年香客看我们害怕的样子,便问:“你们和那小伙子认识?”
我没说话,本能的就想否认,可马家亮嘴快,说:“我们和他约在这里见面,临时有事迟到了。”
中年香客一听,一脸诧异道:“那你们真应该去庙里烧柱香,感谢山神的保佑。”
我心里七上八下,这到底是一起事故,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参杂在里面?
先是王强死了,他和洪家有关系,现在高小龙也死了,也和洪家有关系,他是罪魁祸首高明昌的独子。
我本能的就回想起洪庆生的老婆海梅蓉自杀前说的那句话:洪家,绝后了!
一个不可抑制的恐怖想法在我心里头升起,高明昌让洪家绝了后,那会不会是海梅蓉变成鬼,让高明昌也绝了后?
一报还一报?
海梅蓉死后变成厉鬼,现在开始复仇了?
如果是这样,那海梅蓉自杀那天晚上,我在洪家那口古井里面看到的那张血脸,就是海梅蓉?
我正惶恐的想着,马家亮突然指着现场忙碌的那些人对我说:“春哥快看,杨所长他们也在。”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杨建国也在这里,应该是他带的队,我们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好也发现了我,就走了过来。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6 09:30:15 +0800 CST  

“杨叔。”我脸都吓的僵了,但还是努力笑着打招呼,给他散了根烟。
“小春,你们俩怎么也在?”杨建国很诧异,似乎看出我们被吓的不轻,便又问:“你们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没回答,而是直接问:“死的是高小龙?”
杨建国微微一愣,狐疑的看了我和马家亮一眼,点点头:“对,是高小龙。”
马家亮咽下一口唾沫,道:“杨所长,我们和高小龙约在这里见面,我们有事迟到了,没想到刚来就……”说着他就说不下去了。
杨建国听明白了马家亮的意思,脸色不禁一变,沉吟了一下才说:“这起事故很诡异。”
说完,他指向斋食店的位置解释道:“斋食店的位置并不是路边,而是路边一个坡上,而肇事货车开来的路上还紧跟着一个弯,如果车速太慢,满载木头的车根本就冲不上那个坡,如果车速太快,那么过弯的时候就会因为重心过高被甩出去。”
我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却是如他所说,斋食店是开在路边,但那里并不是平的,而是在一个高坡上,高坡下才是水泥路。
那辆肇事货车满载木头,重量大、重心高,速度快了根本转不过之前的弯,速度慢了又冲不上那个坡。
除非,是那货车司机过了湾之后狂踩油门,故意肇事。
“难道是谋杀?”我心里不禁想到,遂试探着问杨建国:“会不会,不是事故?”
“如果是故意杀人的话,动机又不足。”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6 09:40:30 +0800 CST  
杨建国皱眉摇摇头,解释道:“肇事的货车司机是外地人,第一次来咱们镇拉木头,和死者高小龙根本不认识。”
我听完心里就更悬了,明明是一起不该发生的事故却发生了,难道真的是冤魂复仇?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是今天,难道不应该是海梅蓉头七回魂夜那天么?
或许,那个杀人凶手的目标,不只是高小龙,还有我?
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越想越有可能。
因为只有今天,才能让我和高小龙在一起,如果它的目标值是高小龙,那在头七回魂夜那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仇恨如百爪挠心,可是一刻都等不了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因为实力不够。
它为什么要杀我,我什么地方招惹洪家了?难道不是海梅蓉的冤魂,另有别的东西?
一个个疑问从我的脑海里浮现,然后交织成乱麻。
这时,马家亮哆哆嗦嗦的问杨建国:“高小龙,怎样了?”
杨建国拔了一口烟,摇摇头说:“完全没了人样,货车把煤气瓶撞爆了,还起了火。”
马家亮咽下一口唾沫,没敢再往下问。
杨建国抽完烟就去忙了,昨天王强刚死,现在高小龙也死了,四方不宁,他压力也挺大。
“春哥,我们去上香吧,或许真的有山神在保佑我们。”马家亮对我说,他是真的被吓的不轻,这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事,很少有人能体会事后的后怕。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6 09:50:45 +0800 CST  

我点点头,虽然至今为止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样,但俗话说神鬼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马家亮打头,我们沿着另外一条小道上了佬山,爬了半个小时到了山神庙。
我俩没带上香的行头,就在神庙的老庙祝那里花钱买了些香纸油烛。
马家亮先拜,烧香点蜡祈求山神保佑,完了就出去烧纸。我也一样,拜完就把香插进香坛,可这时却出意外了,我手里的三根香突然一下全灭,就像是被人浇了水一般。
我怀疑是不是香受潮了,又去点香,点完再插,结果香再灭。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死心干脆拿出三根新的香再点,结果还是一样,香只要往香坛里一插,必定就灭。
我再迟钝也知道不对劲了,心凉了半截,急忙跪下祈求山神保佑,好话说了一大堆。
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从我身后传来:“事不过三,你走吧,勿惊扰了山神。”
我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发现是庙里的老庙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目光熠熠的盯着我。
那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浑身发虚,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老伯,为什么我烧的香会灭?”我壮着胆子问。
老庙祝说:“神灭香,鬼吹灯,都是不喜之兆,你走吧,山神不喜欢你。”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不再理会我。
我懵了,山神不喜欢我?
这时候,马家亮烧完草纸折回来了,道:“春哥拜完了吗,拜完了出来烧纸。”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6 10:01:00 +0800 CST  

我心神不宁的摇摇头,说:“算了,你帮我烧了吧。”
山神连我的香火都不要,哪里还会要那些纸钱?
马家亮似乎看出来我的异样,便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道:“烧吧,烧完我们就回去。”
马家亮莫名其妙,以为我还是被高小龙那事给吓的,安慰了我几句,才跑去把剩余的草纸烧了。
回去的时候是马家亮开的车,我脑子一片空白,坐在三轮车后斗里,恍恍惚惚的。
人有喜好我明白,就是再好的人也总有人不喜欢他。可神不一样,神不是接受万家香火么?
为什么单单不喜欢我?我怎么了?
此后一连好几天,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又跑去问村里的老人,问什么样的人烧香神会不喜欢。可老人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是他们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神都不喜的人。
又过了几天,马勇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高小龙的死在镇派出所已经结案了,按交通肇事处理,高小龙的母亲柴金花几度哭昏在殡葬现场。
高小龙的死在村里还是造成了一些震动,许多洪村人都说这是报应。高明昌让洪家绝了后,天道轮回,他自己也绝后了。
我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洪庆生一家家破人亡,高家也没得到任何好,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楼主 黑桃八号  发布于 2018-06-16 10:11:45 +0800 CST  

楼主:黑桃八号

字数:607977

发表时间:2018-06-13 06:17:0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17 10:02: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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