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惶城恐》——九尸乱世，泉城惶恐
第九回 钱庄掌柜身世谜，怪尸再现穆家园
“死者为大，小季，这些推测在没有求证前可不敢乱写。至于陈年旧事嘛，提一提，报纸销量大，我们正好可以引蛇出洞，我到底要看看这案子牵扯了什么人，凶手又要干什么！”曹老烟道。
季书红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曹师傅放心，我心里有数。”
曹老烟的推论的确令人深思，首先大买卖家别管是哪里的人，大多都能归根溯源有个出处。就算不足外人道，家里人也应该一清二楚，但刘广聚并没有给他媳妇说，讳莫至深中是否有所隐情呢？
其次这帮人说是串货，实际上可不就是跑马帮的吗？这行就是自己运货自己当镖师，比跑单帮独来独往的小商小贩都危险，小贩儿尚且还能装作赶路之人，目标小好隐藏，马帮呼啦啦一票人，指定押送着贵重物品否则折腾个什么劲。没点本事没点胆子的可不敢干这行，而现在周围人对刘掌柜的评价都是精明能干，虽不是儒商倒也文雅，这就与曾经大相径庭了。
当然人都是会变的，流氓做大了也知书达理，有的看起来比大学教授们都文质彬彬，这一点倒还好说。只是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太重要了，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呢？而且遇到歹徒，听那意思别人都束手无策，光凭他们三个人就打退了七八个人。歹人都是头别在腰带上，刀口舔血的买卖，打起来都是以命相搏，一般花架子根本扛不住，又且是人家人多的情况下。
可显然这三人更加凶悍，这能是一般人吗？有本钱，又这么凶悍，这就不由得会让人想歪。如果身上真有武艺，大多做生意的时候都会选择开设武馆，或者弄个镖局什么的，再不济也会给人看家护院。但他们三个却没有，那么要么他们仅是实战中练就的杀招，凭着丰富经验和更加不怕死，才能打退匪徒，这种没套路的野路子干不了上面，也就无法做上述三行了，要么就是故意隐藏本事。
“死者为大，小季，这些推测在没有求证前可不敢乱写。至于陈年旧事嘛，提一提，报纸销量大，我们正好可以引蛇出洞，我到底要看看这案子牵扯了什么人，凶手又要干什么！”曹老烟道。
季书红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曹师傅放心，我心里有数。”
曹老烟的推论的确令人深思，首先大买卖家别管是哪里的人，大多都能归根溯源有个出处。就算不足外人道，家里人也应该一清二楚，但刘广聚并没有给他媳妇说，讳莫至深中是否有所隐情呢？
其次这帮人说是串货，实际上可不就是跑马帮的吗？这行就是自己运货自己当镖师，比跑单帮独来独往的小商小贩都危险，小贩儿尚且还能装作赶路之人，目标小好隐藏，马帮呼啦啦一票人，指定押送着贵重物品否则折腾个什么劲。没点本事没点胆子的可不敢干这行，而现在周围人对刘掌柜的评价都是精明能干，虽不是儒商倒也文雅，这就与曾经大相径庭了。
当然人都是会变的，流氓做大了也知书达理，有的看起来比大学教授们都文质彬彬，这一点倒还好说。只是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太重要了，为什么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呢？而且遇到歹徒，听那意思别人都束手无策，光凭他们三个人就打退了七八个人。歹人都是头别在腰带上，刀口舔血的买卖，打起来都是以命相搏，一般花架子根本扛不住，又且是人家人多的情况下。
可显然这三人更加凶悍，这能是一般人吗？有本钱，又这么凶悍，这就不由得会让人想歪。如果身上真有武艺，大多做生意的时候都会选择开设武馆，或者弄个镖局什么的，再不济也会给人看家护院。但他们三个却没有，那么要么他们仅是实战中练就的杀招，凭着丰富经验和更加不怕死，才能打退匪徒，这种没套路的野路子干不了上面，也就无法做上述三行了，要么就是故意隐藏本事。
刘夫人所讲的贾登出家为僧，王思明和刘广聚大吵一架这些都很可疑。生意有赔有赚，但刘夫人却说一直不缺吃不缺喝有钱花，如此顺风顺水为什么会出家为僧，是皈依我佛看破红尘还是另有隐情？而他们为什么在这件事后离开通州？
刘丛龙肯定知道些什么，要说三四岁不记事儿尚且情有可原，但十岁了还说年纪小不知道，那就纯属扯淡了。反常必为妖，吞吞吐吐的肯定是知道其中隐情。
综上所述，刘广聚很可能以前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后来做了正行自然要对曾经多加掩饰了。
当然这些都是通过线索得出的臆想推断，你要是这么直不愣登的刊登，不得让人家苦主给打死。无凭无据的，人死了就够可怜的了，还往人家身上泼脏水，搁谁身上谁都得急眼。
“曹师傅，他这么厉害，为啥被人弄死了还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呢？这大晚上的，但凡有所挣扎都得是闹出点声响，左邻右舍应该能听到啊，为啥.......这不太对劲啊。”常生道。
曹老烟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思路对头，我刚才看过了，屋里没有明显搏斗痕迹。这说明刘广聚可能是在外面遇害的，而引他出去的应该是熟人无疑。但.......但我总觉得不是王思明。”
刘丛龙肯定知道些什么，要说三四岁不记事儿尚且情有可原，但十岁了还说年纪小不知道，那就纯属扯淡了。反常必为妖，吞吞吐吐的肯定是知道其中隐情。
综上所述，刘广聚很可能以前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后来做了正行自然要对曾经多加掩饰了。
当然这些都是通过线索得出的臆想推断，你要是这么直不愣登的刊登，不得让人家苦主给打死。无凭无据的，人死了就够可怜的了，还往人家身上泼脏水，搁谁身上谁都得急眼。
“曹师傅，他这么厉害，为啥被人弄死了还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呢？这大晚上的，但凡有所挣扎都得是闹出点声响，左邻右舍应该能听到啊，为啥.......这不太对劲啊。”常生道。
曹老烟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思路对头，我刚才看过了，屋里没有明显搏斗痕迹。这说明刘广聚可能是在外面遇害的，而引他出去的应该是熟人无疑。但.......但我总觉得不是王思明。”
“为什么？”黄安憋不住的问了这么一句，他本不想露怯，但实在是忍不住了。
曹老烟答道：“费尽周折的杀人，制造这么多悬疑，尸体如此诡异且复杂的处理，偏偏凶手自己不知道隐藏身份，漏洞百出不说还畏罪潜逃，这不摆明了就是说凶手是王思明吗？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当然，王思明向来的忠心耿耿也是问题，即便不足以证明，但可以作为参考。自始至终，其实王思明所做的事情没什么奇怪，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失踪，他究竟去哪儿了呢？”
众人一时间想不出个头绪来，曹老烟跟黄安约好晚上提审罗麻子的事情，虽然那个小伙计人证物证俱在，但曹老烟还是有事要问他。带着季书红和常生，曹老烟又见到了法医宋航。
报道中季书红做中西文化对立碰撞，对曹老烟极其推崇，但实际上他和宋航很聊得来，可能是因为都有留学经历的缘故。季书红问道：“宋法医，您说这个人是活活烧死的吗？”
“应该不是，死者即便被固定，但燃烧中的疼痛感还是会让人剧烈挣扎，那样很容易变形。对了，曹师傅，您猜刘广聚是如何固定的？”宋法医问道。
曹老烟没有卖弄只是摇摇头，他想听听宋法医的高见。宋法医面对着那具焦炭一般的尸体逐步分析起来，所得出的结论在很多地方竟然和救火队长王继业不谋而合，这让曹老烟打心眼里佩服。
“死因必须解剖。”宋法医做了最后的阐述。
曹老烟答道：“费尽周折的杀人，制造这么多悬疑，尸体如此诡异且复杂的处理，偏偏凶手自己不知道隐藏身份，漏洞百出不说还畏罪潜逃，这不摆明了就是说凶手是王思明吗？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当然，王思明向来的忠心耿耿也是问题，即便不足以证明，但可以作为参考。自始至终，其实王思明所做的事情没什么奇怪，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失踪，他究竟去哪儿了呢？”
众人一时间想不出个头绪来，曹老烟跟黄安约好晚上提审罗麻子的事情，虽然那个小伙计人证物证俱在，但曹老烟还是有事要问他。带着季书红和常生，曹老烟又见到了法医宋航。
报道中季书红做中西文化对立碰撞，对曹老烟极其推崇，但实际上他和宋航很聊得来，可能是因为都有留学经历的缘故。季书红问道：“宋法医，您说这个人是活活烧死的吗？”
“应该不是，死者即便被固定，但燃烧中的疼痛感还是会让人剧烈挣扎，那样很容易变形。对了，曹师傅，您猜刘广聚是如何固定的？”宋法医问道。
曹老烟没有卖弄只是摇摇头，他想听听宋法医的高见。宋法医面对着那具焦炭一般的尸体逐步分析起来，所得出的结论在很多地方竟然和救火队长王继业不谋而合，这让曹老烟打心眼里佩服。
“死因必须解剖。”宋法医做了最后的阐述。
一直讲究尸体完好的曹老烟也没有拒绝这项提议，因为此刻刘广聚的尸体外表已经没有任何线索可以体现了。刘广聚家的主母还是挺开明的，急于破案的刘夫人已经力排众议，刚才去找曹老烟之前给了宋法医解刨的允许。
无论是前清还是民国，社会阶级的等级还是很明显的。外面常有人说广厦千万卧眠三尺，人有钱没钱死后都一样，实际真不一样。不说墓穴大小，就是你尸骨的待遇都不同。只要出了人命案子，有足够证据表明乃是凶杀而非自杀，那么解刨都是合理合法的。可你家里若是有钱，他们就会征求苦主的同意，毕竟中国人讲究死有全尸。但若是家里没钱，那怎么样就得看验尸官的心情了。
打开尸体焦硬的外壳，里面有些黄脓物质涌出，这是冷却后从身体内渗出的未干的组织液。从胸膛直接打开，向两边一掰，人就来了个大开膛。季书红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见解剖现场，顿时胃里是翻江倒海连连作呕，常生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开始还帮着递下东西，当扯出尸体器官的时候，他也一并躲得远远的，想看又不敢看一看就干哕。
宋航和曹孟达两人就没事儿，他们熟练地把器官取出来逐一检查。不过两人并不说话也没什么交谈，有时候略一迟疑随即就递给对方看看，他们之间此时只有眼神上的交流。即便是冬天，可毕竟人已经在停尸房待了几天，屋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尸臭。不说话，也是为了防止尸毒入体。
直到尸体的器官被重新放回刘广聚的体内，宋航简单缝合了尸体，盖上了白被单他们才离开了解剖室。曹老烟递过去一根烟：“来一根？”
“嗯。”宋航笑着接了过去，然后抽了起来。曹老烟却先是嚼了嚼嘴里的姜片，然后一口吐掉随后道：“以后试试这方法。”
无论是前清还是民国，社会阶级的等级还是很明显的。外面常有人说广厦千万卧眠三尺，人有钱没钱死后都一样，实际真不一样。不说墓穴大小，就是你尸骨的待遇都不同。只要出了人命案子，有足够证据表明乃是凶杀而非自杀，那么解刨都是合理合法的。可你家里若是有钱，他们就会征求苦主的同意，毕竟中国人讲究死有全尸。但若是家里没钱，那怎么样就得看验尸官的心情了。
打开尸体焦硬的外壳，里面有些黄脓物质涌出，这是冷却后从身体内渗出的未干的组织液。从胸膛直接打开，向两边一掰，人就来了个大开膛。季书红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见解剖现场，顿时胃里是翻江倒海连连作呕，常生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开始还帮着递下东西，当扯出尸体器官的时候，他也一并躲得远远的，想看又不敢看一看就干哕。
宋航和曹孟达两人就没事儿，他们熟练地把器官取出来逐一检查。不过两人并不说话也没什么交谈，有时候略一迟疑随即就递给对方看看，他们之间此时只有眼神上的交流。即便是冬天，可毕竟人已经在停尸房待了几天，屋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尸臭。不说话，也是为了防止尸毒入体。
直到尸体的器官被重新放回刘广聚的体内，宋航简单缝合了尸体，盖上了白被单他们才离开了解剖室。曹老烟递过去一根烟：“来一根？”
“嗯。”宋航笑着接了过去，然后抽了起来。曹老烟却先是嚼了嚼嘴里的姜片，然后一口吐掉随后道：“以后试试这方法。”
宋航很厉害，有些地方的法医包括西方法医也有戴口罩工作的，前几天曹老烟和常生偷偷溜进停尸房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棉口罩，为此曹老烟还给常生解释了一番戴上口罩影响嗅觉的理论。那时曹老烟心里对法医有些轻视，今天一看宋航没有戴，他还问了一句，宋航说只是警察厅配得自己不用，这让曹老烟心生好感暗自敬佩。
显然宋航只是为了抽烟压味儿并没有烟瘾，他紧着抽了几口就任凭香烟在指间燃烧，最后直接拧灭在脚下，他说道：“生姜的确可以杀菌，但不会影响嗅觉吗？”
“不会，别弄出姜汁就好，最后等弄完了嚼上几下吐了对身体有好处。”曹老烟道：“你这常年碰尸体的得自己注意，那天听你分析杜康泉男尸中毒的迹象，我觉得你们西洋法医的确厉害，但咱们老祖宗的东西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比如口含生姜就是个好办法。”
宋航点点头：“曹师傅以后还得多教我几手。”
“相互切磋咱俩互相学习。”曹老烟笑道：“对了，刘掌柜的这具尸体你怎么看？”
“您呢？”
曹老烟笑了笑道：“那我先说，首先死者肺部和气管都有大量的积灰，可你也说了，死者的死状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不可能是被活活烧死的，否则身体无法做到固定。一般火灾意外中，人大多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死于烟熏，大量浓烟导致人窒息而亡。这一点在刘广聚的身上可以体现，这说明他被人在众目睽睽烧死之前遭受到烟熏。我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还相对完好，只有体表燃料的燃烧，人并没有被大大面积烧伤的迹象。那么如果让我推测，刘广聚之前应该是被囚禁了，然后被烟熏死，随后才制造了这幅鬼样子。”
季书红小脸蜡渣黄，此刻不顾身体的难受刷刷点点记录着曹老烟说的话。宋航不断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补充道：“死者头部虽然没有骨折的迹象，但您注意到大脑没有？”
“注意到了，脑浆子很大。”
“对，他的大脑有积水的现象。甚至如果单凭这个，我都差点怀疑他是受到重击，导致死亡的，可从肺与气管的分析，则得出结论应该是受到重击导致昏迷，随后被烟熏死的。这可够处心积虑的，明明可以一下子弄死，可偏偏两具尸体都弄得这么复杂，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宋航眉头紧锁。
显然宋航只是为了抽烟压味儿并没有烟瘾，他紧着抽了几口就任凭香烟在指间燃烧，最后直接拧灭在脚下，他说道：“生姜的确可以杀菌，但不会影响嗅觉吗？”
“不会，别弄出姜汁就好，最后等弄完了嚼上几下吐了对身体有好处。”曹老烟道：“你这常年碰尸体的得自己注意，那天听你分析杜康泉男尸中毒的迹象，我觉得你们西洋法医的确厉害，但咱们老祖宗的东西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比如口含生姜就是个好办法。”
宋航点点头：“曹师傅以后还得多教我几手。”
“相互切磋咱俩互相学习。”曹老烟笑道：“对了，刘掌柜的这具尸体你怎么看？”
“您呢？”
曹老烟笑了笑道：“那我先说，首先死者肺部和气管都有大量的积灰，可你也说了，死者的死状虽然看起来吓人，但不可能是被活活烧死的，否则身体无法做到固定。一般火灾意外中，人大多都不是被烧死的，而是死于烟熏，大量浓烟导致人窒息而亡。这一点在刘广聚的身上可以体现，这说明他被人在众目睽睽烧死之前遭受到烟熏。我到现场的时候，尸体还相对完好，只有体表燃料的燃烧，人并没有被大大面积烧伤的迹象。那么如果让我推测，刘广聚之前应该是被囚禁了，然后被烟熏死，随后才制造了这幅鬼样子。”
季书红小脸蜡渣黄，此刻不顾身体的难受刷刷点点记录着曹老烟说的话。宋航不断点头表示认同，随后补充道：“死者头部虽然没有骨折的迹象，但您注意到大脑没有？”
“注意到了，脑浆子很大。”
“对，他的大脑有积水的现象。甚至如果单凭这个，我都差点怀疑他是受到重击，导致死亡的，可从肺与气管的分析，则得出结论应该是受到重击导致昏迷，随后被烟熏死的。这可够处心积虑的，明明可以一下子弄死，可偏偏两具尸体都弄得这么复杂，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宋航眉头紧锁。
曹老烟耸耸肩说道：“这谁知道去，宋法医你我接触不多，但我能看得出来，您有真本事。这件案子我只负责的是配合采访，您也知道，可我希望能够快点破案，所以还得您多费心。”
“那是自然，职责所在，不过我只是个法医，我只能发现尸体身上所呈现的线索，事无巨细如实告诉破案人员，具体推论和侦破方面并非我所擅长的。”宋法医道。
曹老烟叹了口气：“也是，不过破案的人............哎，但愿机灵人能够耿直一些，愚笨的人能够勤奋一些，尽早破案吧。”
“那根据尸检结果，刘广聚的案子您怎么看？”宋法医问道。
曹老烟又续了一根烟道：“熟人作案，从现场就能判断出一二。加上尸检结果，更能得出判断，尸体其他部位没有明显击打的痕迹，但头部的损伤出现在后脑，这就加深了熟人背后下黑手的可能。第一具尸体则不同，明显是从正面有打斗产生。我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我得去问问第一具男尸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这都过去快七八天了，也有些太慢了。”
“有道理。”宋航还要说什么，却只见警察厅给他配备的帮手匆匆跑了进来：“宋法医，不好了，穆家园又出案子了。”
“走。”几人一并奔了出去。
穆家园一个小院的床上躺着一个东西，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明显那是个人，但那还能称作是个人吗？枯槁一般的骨架就那样躺在床上，皮包骨头的形容毫不夸张，各种塌陷各种骨瘦嶙峋，就那样双臂交叉嘴角带笑。
“那是自然，职责所在，不过我只是个法医，我只能发现尸体身上所呈现的线索，事无巨细如实告诉破案人员，具体推论和侦破方面并非我所擅长的。”宋法医道。
曹老烟叹了口气：“也是，不过破案的人............哎，但愿机灵人能够耿直一些，愚笨的人能够勤奋一些，尽早破案吧。”
“那根据尸检结果，刘广聚的案子您怎么看？”宋法医问道。
曹老烟又续了一根烟道：“熟人作案，从现场就能判断出一二。加上尸检结果，更能得出判断，尸体其他部位没有明显击打的痕迹，但头部的损伤出现在后脑，这就加深了熟人背后下黑手的可能。第一具尸体则不同，明显是从正面有打斗产生。我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我得去问问第一具男尸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这都过去快七八天了，也有些太慢了。”
“有道理。”宋航还要说什么，却只见警察厅给他配备的帮手匆匆跑了进来：“宋法医，不好了，穆家园又出案子了。”
“走。”几人一并奔了出去。
穆家园一个小院的床上躺着一个东西，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明显那是个人，但那还能称作是个人吗？枯槁一般的骨架就那样躺在床上，皮包骨头的形容毫不夸张，各种塌陷各种骨瘦嶙峋，就那样双臂交叉嘴角带笑。
第十回 六道轮回出饿鬼，死不瞑目毙面前
济南做为山东省城，在北方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亦或是政治地位都很高，各种基础设施相对完善，教育本就是重省，制造业在北方也是首屈一指的，政府部门的职权划分更是清晰明了，唯有一点就是警察的划分很混乱。
怎么混乱法呢？商埠区是依靠铁路建造的，与其他开埠的城市一样，商埠都在远离城市中心的地方。济南这边出了内城和外城，往西走才是商埠区。那么省会商埠警察署如果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那就应该只负责商埠区才对，但实则不然。
济南有三个警察组织，省会警察厅、商埠警察署和小清河水警。省会警察厅管理的可不止是省会治安，还有全省上下的警务，其实按照职责真实的名字应该叫省警察厅才对。小清河水警治理河运和两岸治安，总部也在省会警察厅内，只是独立的两间办公室而已。
商埠区是商埠警察署管辖，同时他们还管理城区警政，这自然就有跟省会警察厅管理冲突的地方。平日里省会警察厅嫌麻烦，什么都推给商埠警察署，商埠警察署觉得有油水可捞，也就应了下来。可一旦出现了油水很大的案子，那么两边就开始争起来了，同理遇到麻烦自然也要互相推诿，争取让别人背锅。
等曹老烟他们到了穆家园的时候，小巷里站满了警察。看着有警察厅的，也有警察署的，他们都在哪儿等着，有的抽着烟有的聊着天，一个个不像来办案的，反倒是像来聚会的一般。
济南做为山东省城，在北方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亦或是政治地位都很高，各种基础设施相对完善，教育本就是重省，制造业在北方也是首屈一指的，政府部门的职权划分更是清晰明了，唯有一点就是警察的划分很混乱。
怎么混乱法呢？商埠区是依靠铁路建造的，与其他开埠的城市一样，商埠都在远离城市中心的地方。济南这边出了内城和外城，往西走才是商埠区。那么省会商埠警察署如果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那就应该只负责商埠区才对，但实则不然。
济南有三个警察组织，省会警察厅、商埠警察署和小清河水警。省会警察厅管理的可不止是省会治安，还有全省上下的警务，其实按照职责真实的名字应该叫省警察厅才对。小清河水警治理河运和两岸治安，总部也在省会警察厅内，只是独立的两间办公室而已。
商埠区是商埠警察署管辖，同时他们还管理城区警政，这自然就有跟省会警察厅管理冲突的地方。平日里省会警察厅嫌麻烦，什么都推给商埠警察署，商埠警察署觉得有油水可捞，也就应了下来。可一旦出现了油水很大的案子，那么两边就开始争起来了，同理遇到麻烦自然也要互相推诿，争取让别人背锅。
等曹老烟他们到了穆家园的时候，小巷里站满了警察。看着有警察厅的，也有警察署的，他们都在哪儿等着，有的抽着烟有的聊着天，一个个不像来办案的，反倒是像来聚会的一般。
“曹师傅。”黄安招呼着，众人长舒一口气，一个个围上去纷纷递烟：“曹师傅您可来了，就这户，对，出人命案了，您要不进去看看？就等您老来拿主意呢。”
黄安想要伸手拉曹老烟一把，却被省会警察厅的人给挤开了。曹老烟可不傻，知道他们之间的腌臜龃龉，于是道：“我哪有这本事拿主意，那什么，承办此案的负责人在哪儿？”
本来热热闹闹的周围瞬间变得静悄悄的，可不嘛，这上面说加紧办案，全部警察都要紧上弦来，由厅长直接负责。可厅长“日理万机”的，且得钻营结党各种应酬呢，哪有空亲临一线办案。上面没有亲抓到位，下面职责不明确，警察厅警察署互相推诿，谁乐意扛雷那才奇了怪呢。
曹老烟又问道：“没有？那这一片归谁负责？”
这句话让众人炸了锅，警察厅的推给警察署，说这是内城外，警察署推给警察厅，说他们光管商埠。曹老烟臭脾气上来了冷哼一声，喝到：“丢不丢人？老百姓都看着呢。”
在场不少人脸上不好看，可谁也不敢顶嘴，谁要是逞能就得接下这颗烫手的山芋。曹老烟是个荣誉感很强的人，他看到附近住户探头探脑的百姓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迈步朝着那户院子走去。警察署的一票人等见状既暗叹自找麻烦，却又有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纷纷跟随曹老烟走了进去。
一进去曹老烟和宋法医就懵了，屋里的床上躺着一具死尸，这人怎么死的？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活活饿死的。山东前几年闹过灾，济南还好说点，有些大旱或者大涝的地方人吃树皮草根，再不行吃土，最后易子而食，自然就有人来济南讨饭吃。当时大街上不少饿死的人，这种人叫做路倒。他们大多骨瘦嶙峋但腹部很大，活像是个饿死鬼转世。
可眼前这人却不一样，眼窝腮帮腹部通通塌陷，浑身上下皮包骨头，看起来就像是个肉色的骷髅架子一样。他躺在床上，甚至有些看不出来是男是女，亦或是说看不出来是个人了，头发好似鬼剃头一般七零八落，身上散发着一股腐朽，不，是腐烂的恶臭味。他浑身的皮肤白皙的吓人，那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看起来就那么渗人。
黄安想要伸手拉曹老烟一把，却被省会警察厅的人给挤开了。曹老烟可不傻，知道他们之间的腌臜龃龉，于是道：“我哪有这本事拿主意，那什么，承办此案的负责人在哪儿？”
本来热热闹闹的周围瞬间变得静悄悄的，可不嘛，这上面说加紧办案，全部警察都要紧上弦来，由厅长直接负责。可厅长“日理万机”的，且得钻营结党各种应酬呢，哪有空亲临一线办案。上面没有亲抓到位，下面职责不明确，警察厅警察署互相推诿，谁乐意扛雷那才奇了怪呢。
曹老烟又问道：“没有？那这一片归谁负责？”
这句话让众人炸了锅，警察厅的推给警察署，说这是内城外，警察署推给警察厅，说他们光管商埠。曹老烟臭脾气上来了冷哼一声，喝到：“丢不丢人？老百姓都看着呢。”
在场不少人脸上不好看，可谁也不敢顶嘴，谁要是逞能就得接下这颗烫手的山芋。曹老烟是个荣誉感很强的人，他看到附近住户探头探脑的百姓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迈步朝着那户院子走去。警察署的一票人等见状既暗叹自找麻烦，却又有一股自豪感涌上心头，纷纷跟随曹老烟走了进去。
一进去曹老烟和宋法医就懵了，屋里的床上躺着一具死尸，这人怎么死的？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活活饿死的。山东前几年闹过灾，济南还好说点，有些大旱或者大涝的地方人吃树皮草根，再不行吃土，最后易子而食，自然就有人来济南讨饭吃。当时大街上不少饿死的人，这种人叫做路倒。他们大多骨瘦嶙峋但腹部很大，活像是个饿死鬼转世。
可眼前这人却不一样，眼窝腮帮腹部通通塌陷，浑身上下皮包骨头，看起来就像是个肉色的骷髅架子一样。他躺在床上，甚至有些看不出来是男是女，亦或是说看不出来是个人了，头发好似鬼剃头一般七零八落，身上散发着一股腐朽，不，是腐烂的恶臭味。他浑身的皮肤白皙的吓人，那是一种病态的惨白，看起来就那么渗人。
“我滴妈呀！”常生还算不错，到底能叫嚷一句。屋里其他人即便有几个已经在曹老烟没来之前见过了，却还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季书红的小脸也吓得煞白，光知道无意义的拍着照片，手转轴拍照，拍照再转轴，直到转轴挂空都毫无察觉。
为什么别的警察这么怕沾上，是命案？济南这么一个在民国能排到五六位的大型城市，即便治安名列前茅，可因为人多时不时还会有命案发生，当警察的哪个没碰到过死人的事情。那是因为这人情况复杂，特别恶心？夏天那些腐烂了的和水中泡肿了的尸体不更加恶心？
这一切都是因为尸体古怪而熟悉的动作，双臂交叉胸前，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别说警察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应该知道，这就是那起连环杀人案啊。这种案子谁粘上就是脱不开的麻烦，傻子才乐意管呢。
这次尸体的胳膊是用铁丝固定的，铁丝缠绕住死者的手腕，绕后从腋下穿过再在胸前固定。嘴也是用铁丝勾住嘴角，直接绑在床上，把嘴强行咧成了一个微笑的模样。铁丝上锈迹斑斑，有些好似都嵌入皮肉当中了，而死者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干裂的不成样子。手指末端的指甲也很长，甚至都打起了弯。
“饿死的。”曹老烟叹了口气道：“太猖狂了，处心积虑接二连三的杀人，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曹师傅，饿死的人不都是肚子浮肿吗？”常生问出了不少人心中的疑惑。
“那都是吃了不消化的东西，树皮观音土之类的，肚子发胀屙不出屎来活活憋死，或是光喝水骗肚子个水饱。可如果........”曹老烟愤愤不平终于失去了耐心再说下去，嘴里吐了少有的脏话：“狗私孩子，我说不下去了，妈的，都给我让让，堵这儿干啥呢！”
曹老烟脾气上来了，便不是那么深谙世故从善如流了，一时间变得很焦躁，走到门口点燃一根烟，对着外门冷风吞云吐雾。
为什么别的警察这么怕沾上，是命案？济南这么一个在民国能排到五六位的大型城市，即便治安名列前茅，可因为人多时不时还会有命案发生，当警察的哪个没碰到过死人的事情。那是因为这人情况复杂，特别恶心？夏天那些腐烂了的和水中泡肿了的尸体不更加恶心？
这一切都是因为尸体古怪而熟悉的动作，双臂交叉胸前，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别说警察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应该知道，这就是那起连环杀人案啊。这种案子谁粘上就是脱不开的麻烦，傻子才乐意管呢。
这次尸体的胳膊是用铁丝固定的，铁丝缠绕住死者的手腕，绕后从腋下穿过再在胸前固定。嘴也是用铁丝勾住嘴角，直接绑在床上，把嘴强行咧成了一个微笑的模样。铁丝上锈迹斑斑，有些好似都嵌入皮肉当中了，而死者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干裂的不成样子。手指末端的指甲也很长，甚至都打起了弯。
“饿死的。”曹老烟叹了口气道：“太猖狂了，处心积虑接二连三的杀人，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曹师傅，饿死的人不都是肚子浮肿吗？”常生问出了不少人心中的疑惑。
“那都是吃了不消化的东西，树皮观音土之类的，肚子发胀屙不出屎来活活憋死，或是光喝水骗肚子个水饱。可如果........”曹老烟愤愤不平终于失去了耐心再说下去，嘴里吐了少有的脏话：“狗私孩子，我说不下去了，妈的，都给我让让，堵这儿干啥呢！”
曹老烟脾气上来了，便不是那么深谙世故从善如流了，一时间变得很焦躁，走到门口点燃一根烟，对着外门冷风吞云吐雾。
宋法医接着解释道：“这不是饥荒造成的，而是类似于绝食死亡。所以才会干瘪塌陷，他没有大量进食，也没有喝大量的水。”
“为什么说是大量进食和大量的水？既然凶手要饿死他，那就应该什么也不给他啊。”有个二等警长发现了话语中的问题，忍不住问道。
曹老烟此刻已经压下了心火，走了进来从后面拍了拍二等警长的肩膀说道：“人不吃东西不喝水没几天就死了，那尸体会这样吗？显然不会，起码不能这么干瘪。凶手真他妈狠啊，他要把人饿死，又不想让他这么快饿死，于是便用少量的水和食物吊着他的命，直至他慢慢枯竭。这就是温水煮蛙，水热蛙不知，水沸蛙死。”
众人听到这个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怎样的残忍才会这么干，凶手是个天才也绝对是个疯子！
宋航一愣关注点却不在尸体上：“的确，人六七天不吃东西，或是三天不进水也不进食，就会丧失生理机能随后死亡。不过曹师傅，温水煮青蛙的理论也不过在西方提出来十来年，没想到您消息可够灵的。今天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中西古今只要是真理自有相通的地方，我没看过啥理论，就是看人这么干过而已。”曹老烟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这一片究竟是谁管理？地保呢？”
“为什么说是大量进食和大量的水？既然凶手要饿死他，那就应该什么也不给他啊。”有个二等警长发现了话语中的问题，忍不住问道。
曹老烟此刻已经压下了心火，走了进来从后面拍了拍二等警长的肩膀说道：“人不吃东西不喝水没几天就死了，那尸体会这样吗？显然不会，起码不能这么干瘪。凶手真他妈狠啊，他要把人饿死，又不想让他这么快饿死，于是便用少量的水和食物吊着他的命，直至他慢慢枯竭。这就是温水煮蛙，水热蛙不知，水沸蛙死。”
众人听到这个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是怎样的残忍才会这么干，凶手是个天才也绝对是个疯子！
宋航一愣关注点却不在尸体上：“的确，人六七天不吃东西，或是三天不进水也不进食，就会丧失生理机能随后死亡。不过曹师傅，温水煮青蛙的理论也不过在西方提出来十来年，没想到您消息可够灵的。今天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中西古今只要是真理自有相通的地方，我没看过啥理论，就是看人这么干过而已。”曹老烟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了，这一片究竟是谁管理？地保呢？”
济南的警界最近在商议改革，下划片区确立责任制，并在每地设置派出机构，如此可以有效提高效率增强治安。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首先是需要合理的把城市划分，并做对办事人员做职责分类。这工作量就不小了，最主要的是派出机构也得有房子，就算全市里里外外弄上十几个，也得有十几个派出所十几户房子，所以构思虽然好，但操作起来却很困难，如此就需要地保协助了。
地保就是当地配合官员的工作人员，他们吃家里住家里，政府每月拨款，钱虽然不多却也够活，而且不是主业也就无所谓了。冯浩农是这一片的地保头，像是前帝馆街、后营坊街了等等七八条街道的地保都归他管，穆家园也不例外。
“头儿，怎么着了您㖏，您吩咐。”冯浩农点头哈腰道。现在都叫警察长官或者老爷，头儿是清朝老叫法。冯浩农五十来岁，现在家大业大买卖大，寻常的事情他已经不太管了，但这附近大地保的位置他还留着，只是对普通警察爱答不理的，就是寻常二等警长他也只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哪有这幅孙子相。
有人不理解，但有年纪大的却知道，以前冯浩农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曹老烟抓过他好几次。也就因为这个他才学了好，当了地保，拿着钱赚了第一桶金，慢慢才做大的。再后来家里丫鬟被弄大了肚子逼死了，又是曹老烟亲自抓的他儿子，虽然最后赔钱了事儿，但在冯浩农的心中曹老烟就是个恐怖的阴影，永远挥之不去，恨是真恨，可他知道要是犯了事儿，别管现在多有钱曹老烟照样会抓自己。
“这院子是谁的？”
“一个外地人租的，叫程大庄。”冯浩农不知道是早做好了功课还是对这一片了如指掌当即答道。
曹老烟点点头问道：“他是干什么的？人去哪儿了？”
地保就是当地配合官员的工作人员，他们吃家里住家里，政府每月拨款，钱虽然不多却也够活，而且不是主业也就无所谓了。冯浩农是这一片的地保头，像是前帝馆街、后营坊街了等等七八条街道的地保都归他管，穆家园也不例外。
“头儿，怎么着了您㖏，您吩咐。”冯浩农点头哈腰道。现在都叫警察长官或者老爷，头儿是清朝老叫法。冯浩农五十来岁，现在家大业大买卖大，寻常的事情他已经不太管了，但这附近大地保的位置他还留着，只是对普通警察爱答不理的，就是寻常二等警长他也只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哪有这幅孙子相。
有人不理解，但有年纪大的却知道，以前冯浩农打架斗殴偷鸡摸狗，曹老烟抓过他好几次。也就因为这个他才学了好，当了地保，拿着钱赚了第一桶金，慢慢才做大的。再后来家里丫鬟被弄大了肚子逼死了，又是曹老烟亲自抓的他儿子，虽然最后赔钱了事儿，但在冯浩农的心中曹老烟就是个恐怖的阴影，永远挥之不去，恨是真恨，可他知道要是犯了事儿，别管现在多有钱曹老烟照样会抓自己。
“这院子是谁的？”
“一个外地人租的，叫程大庄。”冯浩农不知道是早做好了功课还是对这一片了如指掌当即答道。
曹老烟点点头问道：“他是干什么的？人去哪儿了？”
“赶大车的，听口音是泰山那边的。”负责穆家园的地保接话道：“他平时跑的远，有时候在外地接了零活就可能一两个月不回来。”
“那不对啊。”曹老烟自言自语道，众人齐齐看来，不明所以但曹老烟并未解答，而是咬着下嘴唇用上牙扯着干裂的嘴皮思索着。
从早上去聚财钱庄到后来去验尸再到现在，忙忙活活的一天也就过去，冬天太阳落山早，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光暗的很快，曹老烟道：“这么着，老冯，你带着穆家园的地保去趟我们那儿。哥几个，都别愣着了，把人抬走吧。”
黄安终于不顾劝阻叫道：“曹师傅！”
“谢谢，我明白，我也怕麻烦，但我们是警察。把人抬到警察厅去，这事儿我管了。要是抬到警察署，我可没办公室。”曹老烟道。
警察厅的人连哏都没打就答应了，是，人是抬到了警察厅，可曹老烟是警察署的人啊，他的倔脾气谁不知道，他说管就会管到底。不给警察署惹麻烦，又替警察厅解决了麻烦，曹老烟一个人背起了黑锅，这还有啥意见。
几人忙活着取下了勾在死者嘴上的铁丝，猛然间那具尸体睁开了眼睛，众人吓得齐齐退开。他的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眼神迷离嘴巴微微张合，在嗓子眼里不断地挤出若有若无的声音。曹老烟凑上去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气流划过声带的声音。
那声音在几秒种后消失了，再看那双眼睛连迷离也没了，失去了人活着的光彩。就那样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般的看着曹老烟。曹老烟算是明白了，凶手算好了，算好了人还活着，算好了这人会活活饿死在警察面前。这他妈是报复，还是宣战，亦或是羞辱呢？！
“那不对啊。”曹老烟自言自语道，众人齐齐看来，不明所以但曹老烟并未解答，而是咬着下嘴唇用上牙扯着干裂的嘴皮思索着。
从早上去聚财钱庄到后来去验尸再到现在，忙忙活活的一天也就过去，冬天太阳落山早，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光暗的很快，曹老烟道：“这么着，老冯，你带着穆家园的地保去趟我们那儿。哥几个，都别愣着了，把人抬走吧。”
黄安终于不顾劝阻叫道：“曹师傅！”
“谢谢，我明白，我也怕麻烦，但我们是警察。把人抬到警察厅去，这事儿我管了。要是抬到警察署，我可没办公室。”曹老烟道。
警察厅的人连哏都没打就答应了，是，人是抬到了警察厅，可曹老烟是警察署的人啊，他的倔脾气谁不知道，他说管就会管到底。不给警察署惹麻烦，又替警察厅解决了麻烦，曹老烟一个人背起了黑锅，这还有啥意见。
几人忙活着取下了勾在死者嘴上的铁丝，猛然间那具尸体睁开了眼睛，众人吓得齐齐退开。他的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眼神迷离嘴巴微微张合，在嗓子眼里不断地挤出若有若无的声音。曹老烟凑上去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气流划过声带的声音。
那声音在几秒种后消失了，再看那双眼睛连迷离也没了，失去了人活着的光彩。就那样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般的看着曹老烟。曹老烟算是明白了，凶手算好了，算好了人还活着，算好了这人会活活饿死在警察面前。这他妈是报复，还是宣战，亦或是羞辱呢？！
第十一回 涉案人回头现场，黑暗中确有潜伏
谁也没料到，这么一个一动不动枯竭的尸体竟然还活着，所以压根没人探鼻息或者摸动脉，就算摸了也发现不了，这人的生命迹象太过微弱了。
如果发现的早能救过来吗？据宋航说，即便拉到医院去也救不过来了。可这是两回事，人死在警察面前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曹老烟一直阴沉着脸，谁也不敢触他霉头生怕弄个自己不痛快。他询问众人赶往这里的路上是否看到了可疑的人，但众人分分没有线索。
“曹师傅，您觉得是..........”宋航欲言又止。
曹老烟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嗯，这人都这样了，随时可能死过去，凶手必定是掐准了时间引咱们来的，如此这般人才会死在咱们面前。太他妈猖獗了，不抓住他们这辈子都窝囊！”
从来到现在，一件事赶一件事的，曹老烟也没来得及问尸体停在屋里又是怎么发现的。现在看来，这绝对是一条重要线索。这些不急，封锁了现场后，一众人等回了警局，这才慢慢道来。
原来今早报纸大卖，这条胡同也不少人看到，一看照片就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赶大车的程大庄吗？当即便悄悄奔赴警察厅，结果到了警察厅发现还有俩邻居在，果然人人为了悬赏，也不找地保核实了直接奔赴过来，生怕别人抢了先机，类似的情况也在商埠警察署发生着。
自从报纸刊登，就不断有人找来报案，可如此对同一个目标的指认还是头一次。上命所差盖不由己，记录在案的举报要是扯皮不去只怕自己这身皮也穿不了多久了。故此两边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来探查了，两方就在院子外碰面了，互相推诿一番后进去一看，这才发现了那名被害者。随后就是找了宋法医来，没想到曹老烟也在。
谁也没料到，这么一个一动不动枯竭的尸体竟然还活着，所以压根没人探鼻息或者摸动脉，就算摸了也发现不了，这人的生命迹象太过微弱了。
如果发现的早能救过来吗？据宋航说，即便拉到医院去也救不过来了。可这是两回事，人死在警察面前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曹老烟一直阴沉着脸，谁也不敢触他霉头生怕弄个自己不痛快。他询问众人赶往这里的路上是否看到了可疑的人，但众人分分没有线索。
“曹师傅，您觉得是..........”宋航欲言又止。
曹老烟点了点头，眉头紧锁：“嗯，这人都这样了，随时可能死过去，凶手必定是掐准了时间引咱们来的，如此这般人才会死在咱们面前。太他妈猖獗了，不抓住他们这辈子都窝囊！”
从来到现在，一件事赶一件事的，曹老烟也没来得及问尸体停在屋里又是怎么发现的。现在看来，这绝对是一条重要线索。这些不急，封锁了现场后，一众人等回了警局，这才慢慢道来。
原来今早报纸大卖，这条胡同也不少人看到，一看照片就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赶大车的程大庄吗？当即便悄悄奔赴警察厅，结果到了警察厅发现还有俩邻居在，果然人人为了悬赏，也不找地保核实了直接奔赴过来，生怕别人抢了先机，类似的情况也在商埠警察署发生着。
自从报纸刊登，就不断有人找来报案，可如此对同一个目标的指认还是头一次。上命所差盖不由己，记录在案的举报要是扯皮不去只怕自己这身皮也穿不了多久了。故此两边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来探查了，两方就在院子外碰面了，互相推诿一番后进去一看，这才发现了那名被害者。随后就是找了宋法医来，没想到曹老烟也在。
院子外两个二等警士还有三个巡警封锁了现场，等明天白天曹老烟自会带人前来查探。大冬天的，曹老烟还不让人家进屋子避风，怕破坏现场。可恰巧上级不乐意惹麻烦，生怕因为自己的过错背上责任，故此反复交代一切按照曹老烟的话去做。结果几人只能弄了个火盆，一边烤着火一边喝着酒驱寒解冷，闲聊间时不时还骂几句曹老烟。
一个小子探头探脑的出现在穆家园的巷子口，他叫狗剩，十三四的年纪，肩上背着俩大布兜，身上穿着破棉袄，脚上的鞋子也开了线，用草绳子绑上还用一块布在外面蒙上，虽然不好看也不舒服，但总算不透风撒气了。
今天早上一大早他就出门了，进了两兜子报纸当即就卖出去了一兜，本来还兴奋的不赖，看见人家没卖出去总觉得自己才是做买卖的行家里手。可谁曾想报纸一下子卖脱销了，到了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竟然需要加价购买，这下狗剩可是后悔死了，忙忙活活卖了剩下的一兜就跑去《大东报》报社门口等着。
谁都知道今天报纸火，人家也不傻都盯在报社门口呢，加印的两千份一出来立马抢购一空。狗剩只抢到半兜儿，本来还郁闷着呢，结果就被人给拦住了。那人说给狗剩两块大洋，让他去穆家园卖还不准加价。
狗剩搞不懂怎么回事，可有钱赚谁会拒绝呢，就算自己加价卖上两兜连两角也赚不上啊，于是便欣然答应了。人都爱占便宜，知道外面《大东报》涨价了，这边有平价报纸，就算往日不太看报的住户也买了一份。穆家园一趟走下来，狗剩的报纸卖了个一干二净。
一个小子探头探脑的出现在穆家园的巷子口，他叫狗剩，十三四的年纪，肩上背着俩大布兜，身上穿着破棉袄，脚上的鞋子也开了线，用草绳子绑上还用一块布在外面蒙上，虽然不好看也不舒服，但总算不透风撒气了。
今天早上一大早他就出门了，进了两兜子报纸当即就卖出去了一兜，本来还兴奋的不赖，看见人家没卖出去总觉得自己才是做买卖的行家里手。可谁曾想报纸一下子卖脱销了，到了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竟然需要加价购买，这下狗剩可是后悔死了，忙忙活活卖了剩下的一兜就跑去《大东报》报社门口等着。
谁都知道今天报纸火，人家也不傻都盯在报社门口呢，加印的两千份一出来立马抢购一空。狗剩只抢到半兜儿，本来还郁闷着呢，结果就被人给拦住了。那人说给狗剩两块大洋，让他去穆家园卖还不准加价。
狗剩搞不懂怎么回事，可有钱赚谁会拒绝呢，就算自己加价卖上两兜连两角也赚不上啊，于是便欣然答应了。人都爱占便宜，知道外面《大东报》涨价了，这边有平价报纸，就算往日不太看报的住户也买了一份。穆家园一趟走下来，狗剩的报纸卖了个一干二净。
他有点想不明白，找了几个跟自己一起住破庙的小伙伴说起此事，大家也多是不信。爱信不信，反正大爷有钱了，狗剩洋洋得意的到了城里吃了顿好的，准备明天再去估衣店买件暖和点的衣服，否则这个冬天可不好熬。
往城外走着，脚底下不知不觉就奔着南外城的穆家园过去了。心里实在是好奇啊，到底咋回事儿啊，再去看看或许能发现端倪，如果能找到一条财路，一天赚两块，不，就算赚一块那也是上等人了。
可往里面一瞧狗剩就傻眼了，怎么警察还来了呢？蹲在街角二荤铺墙边上一听，狗剩就彻底明白了。合着今天报纸上的杜康泉死尸就是穆家园的啊，这是巧合，还是别人故意花钱让自己点破呢？狗剩一想明白了便顿时有点慌了，觉得可别扯到自己身上。
在街对面的胡同黑暗处有个人看着狗剩，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杀机。见狗剩打了个哆嗦，转身要离开，那人便要从黑暗中闪现出来悄悄跟上。刚迈出一步，他便猛然退了回去，因为狗剩已经被别人拦住了去路。
“小孩儿你探头探脑的已经在这儿转了好几圈了，干嘛的。”
狗剩一愣转身就要跑，却撞到了身后两人身上，那两人抱着膀子看着狗剩。他只能转过头去，对刚才发问的人点头哈腰谄媚道：“大爷，我是卖报纸的。”
“卖报纸的大晚上你瞎转悠啥？说，早就盯上你了。”常生诈道。曹老烟说的的确没错，总会有涉案的人来探头探脑的，这是人的本性，或是享受成就或是忧心忡忡，果不其然他们发现了小报童。只是曹老烟说这两天的时间内会出现，没想到这么快。
狗剩当场就给吓哆嗦了，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自然，常生知道抓住了正主便招呼着几人把人带走了。
“嘿，小样儿还想跟我抖机灵，知不知道我跟谁的，嘿嘿。”常生笑着摸了摸都快冻掉了的鼻子，猛然间他觉得有一股不善的目光在自己的背后传来，那种感觉很不好如芒在背。他回转头去，对面的巷子里黑洞洞的，他打开手电照了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往城外走着，脚底下不知不觉就奔着南外城的穆家园过去了。心里实在是好奇啊，到底咋回事儿啊，再去看看或许能发现端倪，如果能找到一条财路，一天赚两块，不，就算赚一块那也是上等人了。
可往里面一瞧狗剩就傻眼了，怎么警察还来了呢？蹲在街角二荤铺墙边上一听，狗剩就彻底明白了。合着今天报纸上的杜康泉死尸就是穆家园的啊，这是巧合，还是别人故意花钱让自己点破呢？狗剩一想明白了便顿时有点慌了，觉得可别扯到自己身上。
在街对面的胡同黑暗处有个人看着狗剩，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杀机。见狗剩打了个哆嗦，转身要离开，那人便要从黑暗中闪现出来悄悄跟上。刚迈出一步，他便猛然退了回去，因为狗剩已经被别人拦住了去路。
“小孩儿你探头探脑的已经在这儿转了好几圈了，干嘛的。”
狗剩一愣转身就要跑，却撞到了身后两人身上，那两人抱着膀子看着狗剩。他只能转过头去，对刚才发问的人点头哈腰谄媚道：“大爷，我是卖报纸的。”
“卖报纸的大晚上你瞎转悠啥？说，早就盯上你了。”常生诈道。曹老烟说的的确没错，总会有涉案的人来探头探脑的，这是人的本性，或是享受成就或是忧心忡忡，果不其然他们发现了小报童。只是曹老烟说这两天的时间内会出现，没想到这么快。
狗剩当场就给吓哆嗦了，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自然，常生知道抓住了正主便招呼着几人把人带走了。
“嘿，小样儿还想跟我抖机灵，知不知道我跟谁的，嘿嘿。”常生笑着摸了摸都快冻掉了的鼻子，猛然间他觉得有一股不善的目光在自己的背后传来，那种感觉很不好如芒在背。他回转头去，对面的巷子里黑洞洞的，他打开手电照了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曹老烟那边，分析尸体的死因就是为了找到线索，只有线索才能让他在茫茫人海中揪出凶手，其他手段也只是依照线索的呈现而作出的行动。如今死因闹明白了，凶手七拐八拐的每次都想尽办法，明明可以直截了当的杀人，他却偏要费尽周折，这实在是奇怪。线索很多，却没有头绪。
据地保和后来赶来的房东交代，这人是三年前租的房子，自己一个人住。每次给租子都很痛快，一交就是一年的。这就有奇怪的地方了，一般情况下像是这种赶大车的，若无个固定的买卖家用他，平时就是接点零活，人也拉货也拉。而且地保先前也说了，程大庄经常跑大活儿，出去后若是在外地接到零散的活儿也会跑，有时候甚至一两个月不在家。
程大庄的家里曹老烟也初步看过了，说不上家徒四壁吧，可也就那样，日子不算富裕也没什么大物件。赶大车会干了收入不算少可也说不上多，一般出来自己住的，喜欢把车马放在专门的车马店，牲口有人照顾自己凑活睡几天就是了。或是租一个路边的院子亦或是死胡同的院子，不碍事儿的地方拴上牲口，但且都是和别人合租。
若是独居的也不是没有，那都得是在城外。穆家园的位置就在护城河边上，说是外城可紧挨着内城南门，位置可谓是绝佳，你看旁边都是啥地方吧，济南市政府办公大楼、高等法院、消防队这都是衙门，那地段能差得了？指定不能啊。
总之往北几步路就是内城南门，往北就是外城岱安门，四通八达的十分方便，自然租户的价格也是不便宜。闹市所在独门独院，院子还不小，这是个赶大车住的地方吗？分明是个做买卖的小老板嘛。那程大庄哪来的这么多钱，这些钱来路正不正呢？
据地保和后来赶来的房东交代，这人是三年前租的房子，自己一个人住。每次给租子都很痛快，一交就是一年的。这就有奇怪的地方了，一般情况下像是这种赶大车的，若无个固定的买卖家用他，平时就是接点零活，人也拉货也拉。而且地保先前也说了，程大庄经常跑大活儿，出去后若是在外地接到零散的活儿也会跑，有时候甚至一两个月不在家。
程大庄的家里曹老烟也初步看过了，说不上家徒四壁吧，可也就那样，日子不算富裕也没什么大物件。赶大车会干了收入不算少可也说不上多，一般出来自己住的，喜欢把车马放在专门的车马店，牲口有人照顾自己凑活睡几天就是了。或是租一个路边的院子亦或是死胡同的院子，不碍事儿的地方拴上牲口，但且都是和别人合租。
若是独居的也不是没有，那都得是在城外。穆家园的位置就在护城河边上，说是外城可紧挨着内城南门，位置可谓是绝佳，你看旁边都是啥地方吧，济南市政府办公大楼、高等法院、消防队这都是衙门，那地段能差得了？指定不能啊。
总之往北几步路就是内城南门，往北就是外城岱安门，四通八达的十分方便，自然租户的价格也是不便宜。闹市所在独门独院，院子还不小，这是个赶大车住的地方吗？分明是个做买卖的小老板嘛。那程大庄哪来的这么多钱，这些钱来路正不正呢？
季书红奋笔疾书，写好了东西差人送去了报社。即便今天被惊吓了好几次，整个人身心疲惫，可他必须盯在这里，因为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至关重要，他要亲历所有，然后如实记录下来。
如今的案情有了两个重大突破，第一个就是第一名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认，是程大庄无疑。没什么好值得兴奋的，这显然是凶手想让曹老烟他们知道的。但第二个就是突破了，那便是找到了常生带回来的报童。
狗剩这孩子已经吓得脸没了血色，曹老烟制止了其他警察的恐吓，而是交给了警察厅的孔云。用曹老烟私底下的话说，孔云是整个警察厅最会办案的三个人之一，只是这货滑不溜丢的，做事瞻前顾后这个不敢抓那个卖面子，所以平时曹老烟才瞧不上他的。
果不其然，孔云和颜悦色的拿了一笼肉 几颗糖就撬开了狗剩的嘴。而曹老烟这边则加紧盘问以求对程大庄的全面了解，大地保冯浩农说道：“我倒是听说这个程大庄最近接了个四里山的活儿。”
“你从哪儿听说的？”曹老烟问道。
冯浩农答曰：“这不前一阵吗跟我一个把兄弟喝酒，我那老把家是王家庄的大户，他问我穆家园是不是住了个程大庄。我说是啊，他就说还是你们市里面的有钱，一个赶大车的成天来我们这儿杀猪宰羊的，吃的比我们过年都好。要不您一问那是谁住的，我就立刻说出来了呢，且有印象呢。”
曹老烟递过去一根烟，冯浩农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摸出洋火擦着站着给曹老烟点燃。曹老烟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老冯啊，咱哥俩缠了一辈子，你恨我怨我怕我但也谢我，我对你倒是真心高兴，你能混到今天这步说明我抓对你了。再看你儿子，虽然我让他受了一茬罪，但现在老实了，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非得把自己折腾进去不可，出了大事儿你也兜不住，你说是吧。”
冯浩农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倒是这么个道理。”
如今的案情有了两个重大突破，第一个就是第一名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认，是程大庄无疑。没什么好值得兴奋的，这显然是凶手想让曹老烟他们知道的。但第二个就是突破了，那便是找到了常生带回来的报童。
狗剩这孩子已经吓得脸没了血色，曹老烟制止了其他警察的恐吓，而是交给了警察厅的孔云。用曹老烟私底下的话说，孔云是整个警察厅最会办案的三个人之一，只是这货滑不溜丢的，做事瞻前顾后这个不敢抓那个卖面子，所以平时曹老烟才瞧不上他的。
果不其然，孔云和颜悦色的拿了一笼肉 几颗糖就撬开了狗剩的嘴。而曹老烟这边则加紧盘问以求对程大庄的全面了解，大地保冯浩农说道：“我倒是听说这个程大庄最近接了个四里山的活儿。”
“你从哪儿听说的？”曹老烟问道。
冯浩农答曰：“这不前一阵吗跟我一个把兄弟喝酒，我那老把家是王家庄的大户，他问我穆家园是不是住了个程大庄。我说是啊，他就说还是你们市里面的有钱，一个赶大车的成天来我们这儿杀猪宰羊的，吃的比我们过年都好。要不您一问那是谁住的，我就立刻说出来了呢，且有印象呢。”
曹老烟递过去一根烟，冯浩农受宠若惊的接了过来，摸出洋火擦着站着给曹老烟点燃。曹老烟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老冯啊，咱哥俩缠了一辈子，你恨我怨我怕我但也谢我，我对你倒是真心高兴，你能混到今天这步说明我抓对你了。再看你儿子，虽然我让他受了一茬罪，但现在老实了，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非得把自己折腾进去不可，出了大事儿你也兜不住，你说是吧。”
冯浩农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倒是这么个道理。”
曹老烟道：“今天老哥哥我有事求你，你得帮我，而且下大力气的帮我，拜托了。”
“你说我听着。”冯浩农也不是一般人，此刻不敢大包大揽。
曹老烟道：“其一，陪我去趟王家庄，我要去看看程大庄在干什么。其次，穆家园附近都听你铛铛是吧？给我撒出人去，这几天有啥可疑的人，通通报上来。”
“那成，第一件事好说，第二件也没问题，我管的地方不能出事，这也关乎着我的买卖和地位。”冯浩农道：“不过你怎么就确定有可疑的人呢？”
“今天那死者饿成那样了，一天断顿都得玩儿完，必须有人供着。”曹老烟道，瞬间冯浩农就明白了，他沉吟片刻后：“我知道该找寻什么人了，不过........”
“放心，这场谋杀绝对是有预谋的，并非好似说的那般只是尝罪。今天从程大庄屋里发现另一个被害人，这就更加明显了。”曹老烟道。
“那成，没啥事儿我先回去，交代一下咱明儿一大早就去四里山。”
“好，有劳。”
孔云警长那边虽然问出来了一些事情，却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记忆力上并不是那么精通，时间越久情绪越激动就会产生越多的误差。比如在反复询问中狗剩就说出了不同的答案，但总体结论就是安排他去送报的是个男人，中等身材外观没有明显特征，用围巾围住了口鼻，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唯一能有辨识度的就是他的嗓音，沙哑的嗓音类似金属摩擦的声响。
曹老烟再想安排工作，众人却是逃之夭夭。这事儿愈发扑朔迷离，还是尽早避开的好。曹老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望向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屋里，只有还在一旁等着他的常生和季书红，两人也是报以苦笑。
曹老烟道：“这么着，我走不开身。常生你若是有空，就替我走一趟通州，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再给你安排一个陪着你的。”
“去找贾登？”
“对！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季书红问道：“那曹师傅，我跟着谁？”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东西被碰倒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慌忙远离的脚步声。
“谁！”
“你说我听着。”冯浩农也不是一般人，此刻不敢大包大揽。
曹老烟道：“其一，陪我去趟王家庄，我要去看看程大庄在干什么。其次，穆家园附近都听你铛铛是吧？给我撒出人去，这几天有啥可疑的人，通通报上来。”
“那成，第一件事好说，第二件也没问题，我管的地方不能出事，这也关乎着我的买卖和地位。”冯浩农道：“不过你怎么就确定有可疑的人呢？”
“今天那死者饿成那样了，一天断顿都得玩儿完，必须有人供着。”曹老烟道，瞬间冯浩农就明白了，他沉吟片刻后：“我知道该找寻什么人了，不过........”
“放心，这场谋杀绝对是有预谋的，并非好似说的那般只是尝罪。今天从程大庄屋里发现另一个被害人，这就更加明显了。”曹老烟道。
“那成，没啥事儿我先回去，交代一下咱明儿一大早就去四里山。”
“好，有劳。”
孔云警长那边虽然问出来了一些事情，却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记忆力上并不是那么精通，时间越久情绪越激动就会产生越多的误差。比如在反复询问中狗剩就说出了不同的答案，但总体结论就是安排他去送报的是个男人，中等身材外观没有明显特征，用围巾围住了口鼻，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唯一能有辨识度的就是他的嗓音，沙哑的嗓音类似金属摩擦的声响。
曹老烟再想安排工作，众人却是逃之夭夭。这事儿愈发扑朔迷离，还是尽早避开的好。曹老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望向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屋里，只有还在一旁等着他的常生和季书红，两人也是报以苦笑。
曹老烟道：“这么着，我走不开身。常生你若是有空，就替我走一趟通州，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再给你安排一个陪着你的。”
“去找贾登？”
“对！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季书红问道：“那曹师傅，我跟着谁？”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东西被碰倒的声音，随即便是一阵慌忙远离的脚步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