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些记忆碎片,热带雨林里的生活。给这里加点轻松元素吧(已完结)

清凉的夜风中,一轮明月高悬在库鲁邦雨林上空。帐篷里,尼克的破录音机升级成了cd机,巴布的歌声依旧沙哑温馨,美酒、美食、美景,我们三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丛林的黑夜,不再漫长……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1 21:44:00 +0800 CST  
@咏沧 已经更了两章了啊。这文到现在已经贴出来一大半了,如果更的太多,很快就会发完,然后就免不了沉掉的结果。所以,为了能让这帖子在前面几页多留几天,我也不敢多更。还请见谅。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2 00:42:00 +0800 CST  
第二十四章 幽灵的歌声

对于鬼神之说,我一向不反对也不赞同,就是那句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天遇到的事情,让我有那么一段时间真的相信了有某个未知的世界存在于我们生活的世界。这全拜巴易这混小子所赐。

事情是这样的,一天清早我出去方便回来。正当我沐浴在清晨美好的阳光中,回味那一刻的畅快淋漓时,一阵口哨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曲调清脆婉转,让人听后精神为之一震。我以为是巴易或者扎克,转头去看,周围却空无一人,而那口哨声依旧断断续续地从我身后传来。我大吃一惊,难道有外人悄悄来到营地了?一个名字跳入我的脑海:朱克。因为巴易讲的那个故事,我一直对这神秘诡异的朱克心存畏惧。想到可能是那个神秘的朱克来到营地了,我不禁一阵紧张。边快步往回走,边回头看。那口哨声还在继续着,我几次回头看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儿。

待我回到营地,发现扎克和巴易正在厨房忙着做饭,我赶忙跑过去告诉他们口哨的事情。扎克被我问懵了,挠着头问道:“什么口哨?”随即,他恍然大悟似的,说了句:“哦,是卡吉尔。”然后又转身去忙活着做饭了。我正要问,巴易搭话道:“卡吉尔啊,狐狸,你走运了,它是丛林里的幽灵歌者。”“幽灵歌者?幽灵吹的口哨?”我有些疑惑地问。巴易一脸鬼笑,回答道:“ 幽灵,当然是幽灵唱的。”本来我可以选择不相信的,可是,看巴易的表情,加上我又亲耳听到那种音调自然过渡的口哨声,让我开始有些相信巴易所说的幽灵了。

我正准备寻根问底时,扎克喊我过去帮忙清理鱼,盆子里几条红宝石一样颜色的鱼立刻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是一种通体红色的小鱼,有一拃多长,身上有两排半月形的骨质鳞,看起来像是孩子们玩的那种可以弯曲的木蛇。扎克告诉我,这种鱼是一种很珍贵的观赏鱼,名字叫红宝石,如果可以带出去,卖给野生动物农场,会有一个很好的价钱。

这一打岔,我倒忘了那口哨声的事情。一直到傍晚时分,我和巴易进林子查看扎克布下的陷阱,再一次听到那种奇怪的口哨声。这次巴易依旧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告诉我:“卡吉尔,丛林里的幽灵歌者。”我半信半疑地四处查看,除了那个清脆婉转的口哨声,什么都没有。我的后背开始泛起一阵凉意,自小的在长辈们各式各样的民间离奇传说和鬼故事中长大的我,已经在潜意识中相信这哨音确实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幽灵吹出来的。可是看巴易那种故作神秘的样子,我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唬我。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2 20:28:00 +0800 CST  
“哪儿来的幽灵啊?真有幽灵你怎么不怕?”我问道。巴易嘿嘿一笑,说:“还记得以前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就是有人在林子里听到奇怪的歌声后迷路了,后来找到一块富矿发了大财。”听巴易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点头称是。巴易接着说:“所以,我不怕幽灵,因为幽灵可能会给我们带来财富。”不论巴易的故事是真是假,那时不时响起的口哨声已经让我开始有些不舒服,近在咫尺的声音,到处去找竟然两个活物都看不到。这种看不见真相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安。我催着巴易赶快检查陷阱,尽快回去。在巴易没心没肺的大笑声中,我们取了陷阱中捕到的一只小食蚁兽匆匆赶回营地。

这天,我被那不明来路的口哨声搅的心神不定,而巴易这家伙死活就是不跟我说实情,扎克也好像跟他串通好似的,我一提起那口哨声,他就把话题岔开。直到傍晚时分,我的好奇心被激发到了顶点,按住巴易一顿胖揍。在他的求饶声中,扎克才哈哈大笑着说:“好了好了,巴易,你告诉狐狸吧,再逗他,他会疯掉的。”巴易爬起来哈哈笑着,说:“见鬼,狐狸,你还真打啊。哈哈,好吧,我告诉你,那个幽灵歌者是只鸟。”“啪”我又给了他一下,“见鬼的鸟,你家鸟会吹口哨?”我斥道。“是真的,真的。”扎克呵呵笑道。

会吹口哨的鸟?以学舌闻名于世的鹦鹉也没本事把口哨吹的如此惟妙惟肖,那声音也只有人类才能发出。我怀疑地看着扎克,这两位还没完没了了。这一天我已经让他们逗惨了,现在也不清楚他们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在继续逗我,于是,我恨恨地说:“除非我亲眼看到那只鸟,否则,巴易,你今晚别想睡觉。”巴易苦笑道:“兄弟,那真的是鸟。扎克救命!”扎克呵呵笑着,从帐篷储物箱旁提了一把刀,一招手道:“走,去找卡吉尔,让狐狸看看这个幽灵歌者长什么样子。”

说也奇怪,等我们真正去找了,那口哨声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跟着扎克在林子里转了一大圈也没听到那口哨声再响起。难道它真的是幽灵,知道我们来找它了?又找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发现卡吉尔的踪影,扎克让我们在一棵枯木上坐下,不要出声。随即,他蹲在那里吹起了口哨,音调跟卡吉尔的声音一模一样。吹了几遍后,从不远处传了来和音,我心里一阵紧张,这分明就是另一个人在不远处和着扎克的声音在吹口哨。巴易看看我,那眼神分明再说:看吧,我没骗你,就是鸟。可是,随着口哨声越来越近,我还是没有发现有任何鸟的踪迹。

在那声音几乎就在我们头顶时,扎克不再吹口哨,微笑着用刀指指我们旁边的一棵树,轻声说:“在那里。”我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棵树上除了浓密的枝叶,和近在咫尺的哨音,什么都没发现。巴易看了一会儿后,也摇摇头。扎克没再说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弹弓,瞄准,射击。石子与枝叶的碰撞声响起的同时,我看到了,一只深灰色,鸭蛋大小的鸟从枝叶间飞起,飞进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冠中失去了踪迹。不一会儿,那棵树的方向再次响起那种神奇的口哨声。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2 20:36:00 +0800 CST  
“神奇啊!”我感叹着,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任谁也不会相信一只鸟会吹出人类的口哨声,这片丛林再一次令我惊喜。回去的路上,扎克告诉我,卡吉尔之所以被称作“幽灵歌者”,除了它的个头极小,很难发现,声音像极了人类,还有一点就是,它会模仿听到的人类的口哨声,经常会遇到一只卡吉尔唱出两三种不同的曲子,这是一种在丛林客眼中极具灵性的鸟,也是某些丛林部落中,被拟人化的神灵。

夕阳下,我站在瀑布上,看着库鲁邦河静静流淌,这片上古雨林中究竟还蕴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我去探索,发现。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2 20:49:00 +0800 CST  
第二十五章 月夜诡谈

又一个月圆夜,原本该返回的特里却没有按时回到营地。这次因为有了伙伴的陪伴,我也不太在意他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们几个煮了一锅卡布杜拉茶,坐在营地长桌旁赏月闲聊。

这根卡布杜拉是我前一天从林子里带回来的,被扎克用奶粉和糖煮成一大锅散发着可可香气的棕红色茶汤。卡布杜拉的功效前面已经提过了,治疗腰疼的奇药,兼有益气壮阳的功效。而经过扎克调制后,味道更胜原汤,原本那种淡淡的中药味道神奇的转化成了类似热可可的香味。又能治病又是美味的饮料,这种茶让再挑剔的人都会忍不住去喝一杯的。

我们三个闲聊了一会儿,巴易提议讲鬼故事。我和扎克一致赞同,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对那些离奇的事情,即使这些事情有的并不真实。

做为提议者,巴易清了清嗓子,给我们讲了一个大脚的故事。在很久以前,那时候的圭亚那还是殖民地,大批黑奴和印度劳工被东印度公司带到这片富庶的土地上来种植甘蔗。那时候的考维敦还是一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自然村。在一次与白人种植园主的冲突中,一个名叫大脚的黑奴被打成重伤,后来他拖着几近垂死的身体在村子里挨家挨户敲门,希望能被救治。而当时的考维敦居住的全是东印度移民,在那个时期,他们是排斥不同种族的黑人的。因此,老黑奴在村子里转了几圈,敲了无数遍门之后,最终死在了村口马路上。

在以后的日子里,考维敦的很多村民都会在夜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出门看时,除了门口摆放着一双脏兮兮的人字拖外,空无一人。还有很多村民在深夜会听到村路上有人穿着拖鞋来回走路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出门看也同样没人。于是,有人就说那是大脚的灵魂不甘心离去,一直在考维敦的村路上徘徊,敲门。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对于从小就听鬼故事长大的我,这类故事实在已经引不起我的好奇心,呵呵一笑,给他们讲了一个我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虽然称不上是鬼故事,但是,却让我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出现那样的情况。

那是在我还上初中的时候,一次晚自习后,我跟同学大牛结伴回家,路上突发奇想,要走一条小路练胆。那是一条要穿过烈士陵园外墙和村子墓地的羊肠小道。大牛本不敢走,但是经不住我的激将法,终于跟着我踏上那条不平坦的土路。在经过烈士陵园外墙那片村中墓地时,我恶作剧的叫住大牛,拿出烟说抽支烟再走。大牛虽然极不情愿,但是他是极好面子的人,也只好跟着我蹲在那里抽了一支烟。等我抽完烟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四周全是人声,仿佛置身于一个开会前的大礼堂中,其中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说:“要开会了,快走,今天有新人。”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2 20:56:00 +0800 CST  
一会儿继续,我先码会儿字去,网站那边今天的更新要坏事儿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2 20:59:00 +0800 CST  
我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人,可是眼前只有晃来晃去的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目。而那么多声音中,唯一能听清的就是那熟人对我说的话。正在我奇怪的时候,听到身后大牛在叫我,在我转头看的一瞬间,四周突然陷入黑暗,大牛还在扯着嗓子叫,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等我看清自己的位置时,顿时冒出一声冷汗,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一片坟地中,离我们刚才抽烟的地方足有二十几米远。惊恐中,我顾不上多想,飞快跑出了坟地,拉上大牛逃也似的跑回到大路上。

等我们两个在路灯下弯腰大口喘气时,大牛告诉我,刚才我扔掉烟头后,就径直走进了那片坟地,嘴里还嘟囔着什么。他怎么叫我都没有回音,等我走到坟地中央后,站在原地不住左右摆头。大牛吓坏了,又拼命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儿来。他的话听得我后背直冒冷气,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感觉都那么真实,无论是人声还是看到的人影,可是,我不明白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蹲久了站起来或许会头晕,可蹲久了站起身会产生幻觉这样离谱的事情我却从未听过。还有,为什么我会自己走了二十几米而没有跌倒?要知道,那片坟地并没有直来直去的道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竟然能顺利地走到坟地中,这就是我一直都想不通的地方。

巴易和扎克听后也直叫离奇,巴易煞有介事地说我是被另一个世界的灵魂邀请。听得我直摇头,没听过有人往坟地邀请客人的。我们讨论了一会儿我的事情后,扎克也讲了一个他部落中发生的事情,那是一个关于杀人花的故事。

杀人花我也听一些丛林客说过,一直以为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这东西真的存在,只不过它并没有丛林客们讲述那样血腥。在扎克很小的时候,他们部落还处在原始部落状态,那时候马蒂亚还不存在,整个博塔诺地区全是他们印第安人的领地。在一次部落集体狩猎行动中,父亲带上了扎克,让他跟着学习狩猎技巧,这是每一个印第安人少年都要经历的过程。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00:32:00 +0800 CST  
那次的狩猎过程很顺利,族人们猎获了足够的猎物后,准备返回部落。就在当晚,意外发生了,当众族人满心欢喜的清点猎物时,其中的三个族人变得有些古怪,表情木讷地不停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当有人问他们时,他们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含糊不清地说着话。队伍里领头的人发现这几个人的异常后,变得极其紧张,在与队伍中的几个年长者商议过后,决定连夜离开返回部落。而那三个反常的人却被留了下来,队伍中有人不解,就跑去质问领头人为什么要丢下同伴。与领头人在一起的一个老者说:“他们三个被杀人花占据了灵魂,我们如果不走,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这三个可怜的人就让丛林之神决定他们的命运吧。”

众人无奈之下,只得抛下那三个已经明显精神错乱的人,连夜离开了宿营地。回到部落后,族人给那三个被杀人花占据灵魂的人举行了一次没有尸体的葬礼。据部落中的巫师讲,被杀人花占据灵魂的人,他们的灵魂并不认为自己死去,还会返回原来的部落中,当他们看到自己的葬礼后,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是死人,不会再来骚扰部落。

故事讲完了,什么是杀人花扎克并没有提到。我好奇地问:“那杀人花到底有没有?它是什么样子?”扎克呵呵笑道:“杀人花真的有,小时候的我还因为那次的意外很久都不敢进林子。后来随着丛林客涌入,马蒂亚的建立,族人们有了进学校学习知识的机会,我才明白所谓的杀人花占据人的灵魂是怎么回事。它们是生长在丛林深处的一种黄白相间的小花,如果不慎吸入它们的花粉,人就会产生严重的幻觉,从而看起来像是被夺去了灵魂一样。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这种花在只在丛林沼泽附近才会生长,库鲁邦地区是没有这种花的。”

这片表面平静祥和的雨林,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太多深藏其中的危险,每多一点了解,就会多一点敬畏。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00:34:00 +0800 CST  
睡了,今天到底是没赶上十二点前的更新。呵呵,各位晚安。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00:42:00 +0800 CST  
第二十六章 愚人金

今天一大早就遇到一件令人惊喜的事情,我正在营地小码头洗漱,听到一个声音喊道:“早上好,中国人,又见面了。”听着熟悉的声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音调古怪的英语,苍老又带点俏皮的声音,我赶忙抬头去看,没错,是老鲁鲁。一条独木舟正缓缓驶向小码头,老鲁鲁一家三口在船上微笑着冲我挥手。再次看到这曾带给我温馨时光的一家人,我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站起身大喊着跑过去,接过老鲁鲁扔过来的缆绳固定住独木舟。

扎克和巴易也闻声赶来,扎克和老鲁鲁很熟悉,相互打过招呼后,把他们一家让进了帐篷。我们互相问了下分别后各自的情况,老鲁鲁才说起这次来的目的,他要返回部落,顺便帮特里带话,不会住在营地。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失望。老鲁鲁在返回的途中,遇到马蒂亚来的一个淘金队,特里托他们带了话,说因为有部分平台上需要的燃料和设备没有备齐,要拖后几天才能回来。恰好他们中有人认识老鲁鲁,知道他要返回部落后,就让他帮忙把消息传递给我们。

老鲁鲁一家在营地吃完午饭后,就与我们告别,回部落去了。午后,我们几个出去捕鱼,闲聊时,扎克说起从前库鲁邦的淘金热,提到在我们营地附近这片林子里就曾经有过几个陆矿淘金队。巴易听后,说要去看看那些陆矿遗址。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于是,我们把网下好,停好船,在扎克带领下钻进林子寻找前人留下的金矿遗址。

熟悉库鲁邦的扎克知道不少曾经的淘金地点,他领着我们翻过营地对面的一个小山头,沿着一条小溪走了一段后,来到一个我从未到过的区域,这里是一片开阔地,那里矗立着几个破旧的帐篷支架,帐篷后边是一个被挖开的大坑,坑不深,却很大,足有二三十米见方。坑里坑外到处都是一堆堆砂砾,这无疑就是一个露天的陆矿遗址了。

与淘金船不同,陆矿的开采更加暴力,他们用高压水枪直接将林地撕裂,冲出覆盖在砂砾下的矿层。虽然陆矿的产量相比淘金船来说会高一些,但是,眼前满目疮痍,寸草不生的地面,警示着人们陆矿对大自然疯狂的破坏力。

据扎克说,从前的淘金技术并不成熟,矿渣也分离的不干净,如果运气好,还有可能会在矿渣堆中淘到钻石。我和巴易一听就兴奋起来,一人找了一个看起来可能有钻石的矿渣堆就翻找起来。钻石这东西,是近几年才被大范围发现的,从前的淘金队只是单纯的淘金。直到后来有巴西淘金队加入到库鲁邦流域的淘金大军中,才慢慢有人发现,原来这里的矿脉中,还存在着数量不少的钻石。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1:20:00 +0800 CST  
我第一次见到的天然钻石就是一颗很珍稀的粉红色钻石,两克拉多点。那是由杰瑞在一次洗金的时候筛出来的,那时候还觉得它异常珍贵,到后来,钻石出的越来越多,甚至有一次出了一颗五克拉的淡黄色钻石,我却没了最初看到钻石时的兴奋劲儿。就如同黄金一样,从喜爱到淡漠,后来洗金时拿着一盘盘处理好的金块,感觉上也那只不过一个工作期的劳动取得的几块金属块而已。我想可能是在林子里时间长了,对钱财的概念已经失去了它原本该有的价值,相比而言,一只肥美的猎物,一条鲜活的鱼,比黄金钻石更能引起我的兴趣。

而这次我们来寻找矿渣堆里的钻石黄金,也仅仅是一种玩寻宝游戏的心理,一种发现暗藏的惊喜的心态。我跟巴易在矿渣堆中,用洗金盘一盘盘淘着被前人淘过一次的砂砾,而扎克则用一个三层筛子收集我们淘掉矿砂后的鹅卵石,仔细筛选,从里面寻找被前人漏掉的钻石。

在我开始淘第三个矿渣堆时,扎克喊了我们一声,抬起了手,说找到了。我跟巴易赶忙跑过去看,是钻石,一颗有着淡绿颜色的钻石,看大小有两克拉左右,品相很不错。见有了收获,我跟巴易干的更起劲儿了。就在我倒掉一盘淘过的矿渣时,一片闪亮的金黄贴在淘金盘底,让我眼前一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瓜子金吗?我用手把那片金黄捏出来,放到眼前仔细看起来。

就我这段时间洗金的经验来看,这东西看起来似乎不像是我们从河底淘出来的那种黄金。可是,那闪亮的颜色,方方正正的结晶形状,又让人觉得这是天然形成的某种结晶形态下的黄金。我把这颗黄金颗粒放进口袋,又从发现它的那堆矿渣中铲了一盘砂砾淘起来。随后,我惊喜地发现,这种颗粒状的黄金越往下挖就越多,当我在矿渣中铲出一个大洞时,甚至肉眼就可以看到这些绿豆粒儿大小的金黄色颗粒布满了被我挖出的洞里。

“超级富矿?姆妈?不,这个比当初姆妈的储量还要大。”压抑不住的狂喜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兄弟们,我宣布,我们将成为库鲁邦最富有的人!”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挥手大喊着。巴易和扎克听到后,都一脸疑惑地往我这边走来。等他们走到我身边,我从洗金盘中抓出一把矿砂伸到他们眼前,金黄的颗粒几乎占据了这把矿砂的半数,看起来似乎就是抓着一把掺了少了砂砾的金粒一样。同时,我兴奋地大声说道:“看吧,全是金子,这个坑里都是。”边说边指着矿渣堆上那个金光闪闪的洞口。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1:30:00 +0800 CST  
那时的我已经被满目的金黄色冲晕了头脑,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没有考虑一个废弃矿渣堆存在大量黄金的可能性。扎克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东西,呵呵一笑,又蹲下身子从那洞里抓出一把矿砂放到眼前挑拣着什么。而巴易的反应更是出乎我意料,他只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连那个洞口他都没看一眼。我被他笑得有点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突然的惊喜让你神经错乱了?”巴易没回答,还是指着我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此时,我才意识到了什么,怀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黄金颗粒,怯怯地问:“这不是黄金吗?”“算是吧,哈哈哈……”不等巴易接着说,扎克站起身,手里捧着一些东西伸到我眼前。他的手中是一颗颗比我拿着的更大的黄金颗粒,有一些甚至是长条形状的,仿佛一根根缩小的金条。然后扎克微笑道:“狐狸,这是金渣,也叫愚人金,不是黄金。”

瞬间的转变让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从扎克手里捏起几个大些的颗粒放到手心中掂了掂,心情从一个顶点瞬间跌落到低谷,手心里的东西根本就没有黄金那种独特的坠入手感,待我拿起一个仔细看是,发现它们实际上并不是黄金那种金黄的颜色,而是带一点银白色的金黄。巴易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兄弟,这些东西是铁,黄铁矿。走吧,今天有一颗钻石已经很幸运了。”

离开废弃陆矿,扎克见我还有些沮丧,就说要带我们去找一个他小时候常去的鱼窝,如果那个鱼窝还在的话,今天一定会大丰收的。听说有鱼窝,我的失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林子里如果发现一个鱼窝的话,那基本就是一个长期的粮库,可以使用非常久而不会枯竭。这个已经被我验证过,在考维敦的时候,我跟巴易就曾经在德姆拉拉沿岸的一个废弃农场中发现过鱼窝,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天都从那里提回满桶的灌木林鱼,持续了几个月都没有发现那鱼窝中的鱼有减少的迹象。

这次扎克带我们找的鱼窝在一片沼泽的边缘,我们跟着他来到另一个废弃的陆矿营地,这里跟上一个陆矿遗址不同,看样子是遗弃非常久了,几乎看不出有营地的样子,原本光秃秃的地面上又生出很多草和灌木,就在这些草木之间,几个大大小小矿坑连成一个极大的水塘。水塘中不时有鱼跃出水面,一看就是一个鱼量极其丰富的大鱼窝。巴易和我一样,对渔猎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看到这么一个钓鱼天堂自然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边“上帝,上帝”地喊着,边从背包中取出手线,迅速砍了一根小树苗做鱼竿,拿出他养在瓶子里的蚯蚓就下手了。

而扎克则用的是一种捕捉哈萨的手法,不用鱼线鱼钩。他在水塘边看了一会儿,选定了一团疑似哈萨鱼窝的枯草树枝,一手拿洗金盘放在水面上方,一手用一根小树枝轻轻敲打那团枯枝的一边,很快,守卫自己巢穴的哈萨从水中窜出去攻击那根敲打水面的树枝,随着它弧线下落,接住它的水面变成了扎克的洗金盘。这种捉鱼方法是林子外的人常用的,想不到扎克这样土生土长的印第安人也会使用。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1:38:00 +0800 CST  
看到这水塘中居然有哈萨,我大喜,很久没有吃到这种林子外的上等淡水鱼了。于是,我把鱼竿交给巴易,也拿了一个洗金盘跟扎克一起去捕捉哈萨。一时间,鱼跃出水面的声音,巴易兴奋的喊声,我和扎克敲打水面引鱼的声音,鱼落进洗金盘乱蹦乱跳的声音混成一片,让这个废弃的营地再次充满了生机。

天色近黄昏时,我们三个一人提着四五串各种灌木丛鱼兴致高昂地返回营地,而巴易更是连背包里都塞了一堆太阳鱼、小罗非、七彩、胡瑞等各种鱼类。回到营地后,我看着这一堆小鱼发愁,今天实在太累了,把这些鱼全部清理完是不可能了,如果放到明天又会坏掉。最后,扎克提议,把这些鱼全部都干炸,这是最简单省事的办法,除了一些大点的鱼要清理内脏外,剩下的小鱼直接放进油锅炸就可以,像哈萨这类有骨质鳞的鱼,只要放到阴凉的桶里不被月光照到,第二天是不会坏的。

说干就干,油是前段时间用扎克的方法从提布库瑞和枯木牙鱼这类大鱼身上提取的鱼油,混上一些玉米油,小鱼用水冲一下,不去鳞不去内脏,放盐稍微腌制一会儿后下锅炸。炸到外皮金黄,鱼鳞翘起就可以了。炸鱼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帐篷,巴易那边早就拿出了两瓶酒,扎克拿来尼克的CD机,我们把一个储物柜搬到了厨房,边炸边喝边吃。伴着音乐,伴着瀑布的轰鸣,伴着归巢鸟兽呼朋唤友的鸣叫,伴着夕阳的光辉,还有库鲁邦河上泛起的点点金光。

真正的纯天然,真正自河中到锅中的新鲜,真正的惬意逍遥……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1:50:00 +0800 CST  


提布库瑞,最坎宝最好的食材。


这东西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圭亚那是它的故乡之一。当地人有句笑话,圭亚那什么都大,也确实,因为环境气候的因素,在这里很多东西都生长的异常巨大。



不用一点铁器的帐篷



说到圭亚那东西大了,呵呵,这个,世界最大的草屋



草屋内部的景象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2:11:00 +0800 CST  
第二十七章 惊魂夜

丛林中,一个陌生人突然带来一个警告,你会选择相信还是一笑了之?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大地和丛林,库鲁邦河上缓缓流动的雾让这条河看起来无比虚幻。我含着牙刷,站在小码头上,痴痴地看着这仙境般的景色,连巴易来到我身后都没有察觉。

“兄弟,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巴易叼着一支烟,懒洋洋地问。“狐狸,巴易,来客人了。”没等我回答,扎克的声音在帐篷那边响起。来客人了?没看到有人啊。我看看巴易,他耸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这里如果来人的话,只能从河上来,我们在小码头都没看到,怎么扎克就先看到了?我正奇怪,扎克又喊了一嗓子。看来是真有事,我匆匆漱了口,捧起河水抹了一把脸,拉上巴易返回帐篷。

还没到帐篷,老远就看到一个装束奇怪的人正站在帐篷外面跟扎克说着什么。这人的装束看起来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而巴易的反应就比我强烈多了,他整个人就是一抖,站住了脚步,喃喃道:“上帝,是朱克。”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来了,巴易曾经给我们描述过朱克的装束。斜围在身上的长袍,缠着彩带的长木棍,腰上那个腰鼓一样的东西,不错,是朱克!诡异的丛林流浪者。等我明白来人是谁后,也变得紧张起来。我不明白朱克为什么要到我们营地,难道是因为上次我们看到他的小屋时,已经无意中侵入了他的领地?

扎克发现了我们,冲我们这边招手喊着:“伙计们,过来,有客人来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巴易停住了脚步。我答应一声,往营地帐篷走去。

这是一个黑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烟熏味道。因为有先前巴易讲的故事,我走进帐篷后,跟黑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视线移向了他腰间挂着的东西。那确实是一个鼓,或者说像鼓一样的东西。这人就是最近丛林深处那“咚咚”声的制造者?扎克介绍道:“狐狸,巴易,这是托托,他就住在离我们不远的丛林中。”

果然是那个时常敲鼓玩儿的朱克。“早上好。”我说道。“早上好,我的邻居们。今天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得到一个启示,今晚会有清理者经过这里,你们要回避。”巴易和我不约而同地问:“什么清理者?”黑人托托却不回答,只神秘地一笑,指指天,又指指身后的雨林。

而扎克的表情就自然多了,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点头称谢,并邀请托托与我们一起共进早餐。托托也不客气,坐到长桌旁,端起扎克递给他的咖啡,一言不发地喝起来。扎克端给托托咖啡后,就招呼我和巴易开始做早餐。今天的早餐异常丰盛,熏鱼、熏肉、roti、咖喱、油炸饼、咸鱼沙拉,外加一大锅牛奶玉米糊。我和巴易都看愣了,在厨房里我小声问扎克:“兄弟,你这是连午餐也一起做了吧?”扎克呵呵笑道:“不是,托托是我们尊贵的客人,要好好招待他。”在巴易极不情愿的嘟囔声中,我们把饭菜端到长桌上,黑人托托也不多说,甩开膀子就开吃,吃相十足就是一个饿鬼。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2:12:00 +0800 CST  
这顿早餐基本就是在托托的狂饮狂食表演中结束的,我们几个都没怎么吃。黑人托托吃完后,给我们道了声谢,拿起他那根五彩斑斓的木棍走进营地后的林子。很快,营地里又恢复了日常的状态,除了桌子上的残羹剩饭,仿佛这个黑人从未来过一样。我喝着咖啡,问扎克:“那人说的清理者是什么?为什么你说他是我们尊贵的客人?老鲁鲁来的时候咱们都没这么隆重的招待过他。”“因为他是丛林里的流浪者。每一个我们的族人都会这样招待一个在丛林里偶遇的朱克,因为我们的先人曾经跟他们有过一些约定。至于什么是清理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今晚就会有答案了。” 扎克边收拾桌子边回答。巴易问道:“我总觉得这个朱克很危险,为什么我们要相信他的话?”

这也是我想要问的问题,这个朱克给我的感觉并不好,或许是他过于神秘的表现和话语,让我感觉跟他之间有一层难以逾越的障碍,那是一种不同物种间的障碍。而扎克的回答更让我和巴易无语,他微笑着说:“因为我们的先人与他们的约定。”到底是什么样的约定,扎克却不再说。

问了半天也没问清楚那个朱克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心痒难耐,但也没办法,扎克死活就是那句话,晚上就知道是什么了。于是,我也只当那朱克的精神一定有什么问题,或许是扎克为了他们先人与朱克们的那个什么约定而顾全这个黑人托托的面子吧。我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忽略那个朱克警示的理由后,也就不再去琢磨这件事情。这一天,我们依旧是钓鱼打猎,喝酒聊天,玩得不亦乐乎。夜幕降临时,扎克煞有介事地提醒我跟巴易,不要离开帐篷,一直到明天早上。巴易不以为然地嘿嘿笑着,说扎克太过紧张了,说不定那个朱克是逗我们玩的。扎克却一再坚持,不让我们离开帐篷。我跟巴易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就口头答应了。

当最后一抹夕阳隐去的时候,忽然雷声大作,竟下起了暴雨。这么突然的暴雨,在旱季实在是少见。我们几个拿了瓶酒,煎了几块熏肉熏鱼,坐在长桌上喝酒聊天,直喝到睡意袭来,才各自回吊床休息。

躺在吊床上,朱克的那句警示在我耳边转来转去,虽然我告诉自己那或许是玩笑话,可是,看扎克的反应,他是真的相信了那朱克所说的一切,清理者,到底是什么意思?想着想着,我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帐篷外哗哗的雨声还在继续肆虐,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鼓声,我一个激灵,从吊床里探出半边身子凝神去听,不错,是那种曾经在林子深处响起很多次的“咚咚”鼓声。在单调的“哗哗”雨声中,这鼓声显得异常清晰,而且,比平时更急促。知道了这鼓声的来源后,现在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脑中出现了一副影像,丛林深处,一个黑人坐在小草棚中,看着深夜的雨,身边地上插着一根色彩斑斓的长木棍,表情漠然的敲着小鼓。任凄冷的夜雨吹进草棚,打在他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2:14:00 +0800 CST  
“狐狸?你在看什么?”巴易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我从自己想象出的景象中惊醒,随口答道:“没什么,是鼓声又响起来了。”巴易刚说出一声见鬼,我就听到林中突然迸出一声杀猪一样的嘶吼。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我心头一震,猛地坐了起来,伸手把放在吊床下的刀抄在了手里。而巴易更是夸张地直接蹦到了地上,大喊着扎克。

扎克根本就没有睡,巴易刚喊第一声,他就懒洋洋地回答:“没事,没事,睡吧睡吧,明早带你们去看点东西。”扎克话音刚落,林中又传来一声恐怖的嘶吼,紧接着,一阵杂乱的碰撞声,树木折断声,“嗵嗵”地脚步声,还有一种很奇怪的“哼哼”声,同时在不远处的丛林里响起。我本来听到扎克的话,已经打算要睡了,一听到这些杂乱又恐怖的声音,睡意立马就被吓没了。紧紧握着刀,半躺在吊床上,对巴易说:“那边是什么声音?”巴易毫无意义地哼唧了两声后,苦笑道:“不知道,不过听起来很恐怖。扎克!扎克!”扎克答应一声,从吊床里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边穿边说:“太吵了,我想你们也不想睡了是吧?去前面帐篷聊会儿吧。”

我跟巴易几乎同时跳下吊床,穿衣服,穿鞋,跟着扎克走到前面帐篷。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扎克去厨房煮了一锅咖啡,巴易打开了cd机,我们三个就这么喝着咖啡听着音乐闲聊起来。我又问起朱克所说的清理者到底是什么,扎克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他说:“朱克们有自己的一种暗语样的语言,很多话外人是听不懂的。不过,今晚的情况来看,我倒是能猜到他指的是什么。这要等到天亮后我们去验证一下。”这家伙,也玩起谜语来了。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天亮后就知道了,既然他这个土生土长的职业猎人都这么淡定,那些声音的源头应该不会是危险的东西,至少不会威胁到我们。想到这些,我也就不再去考虑那吵闹又恐怖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一切等天亮后自然会知道真相。

雨一直下到清晨,那些杂乱的声音和隐隐夹杂其中的鼓声也持续到清晨,我们也天南地北闲聊了一晚上。在第一抹天光射向营地的时候,我和巴易都已经按耐不住,催着扎克去查看昨晚的声音来源。扎克呵呵笑着,让我们一人拿了一块“布达”一块煎咸肉当早餐,他拿了枪和弓箭等装备,领着我们往营地后边的丛林里走去。

雨后清晨的丛林气温很低,有点秋天的味道。我深呼吸几口,让一夜未睡的疲倦随着清凉的空气呼出,纳入令人精神振奋的清新气息。扎克领着我们向着昨晚声音传来的方向搜寻,走了没多远,我就发现了丛林里的异样。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厚厚的腐叶被翻起,露出下面的沙土地,和斑驳的岩层,稍微矮一点的树木全部倒在地上,形成一条足有十几米宽的平坦道路,一直向库鲁邦河的方向延伸下去,这条道路上所有粗壮一点的树都被啃得体无完肤,甚至有几棵细一点的树,仅剩了堪堪支撑自身重量的一小块树干在晨风中轻轻摇摆,随时都会倒的样子。眼前的一切,除了没有尸体,怎么看都像是昨晚曾经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恶战。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2:15:00 +0800 CST  
扎克四下看了一会儿,呵呵笑道:“我猜的没错,是它们,看这里。”他指着一棵被啃的伤痕累累的大树给我们看。这棵树自半米高往下的树皮几乎被啃光了,裸露的白色树干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牙痕向人们展示着它的遭遇。

巴易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似的叫道:“上帝,我知道了,是野猪!”“呵呵,是的,野猪。”扎克笑道。野猪?我不解地看着那被啃得光秃秃的树干,扎克继续说:“我想,昨晚应该是一大群野猪从这里经过,或许是寻找新的领地,也或许是正常迁徙,总之,只有野猪群才可以造成这么大的破坏。我们很幸运,它们并没有经过我们的营地,否则后果真的不敢想象。我曾经经过一个被野猪群袭击的营地,那里几乎没剩下一件完整的东西,就连帐篷柱子都被啃倒了。”

扎克的话让我不禁有些后怕,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已经能想象出一整群野猪经过我们营地的情景,那已经不是人力能阻挡的状况。而朱克托托形容它们的词真的是恰如其分:清理者。清理一切物品的恐怖生物,我一辈子都不希望与它们遭遇。

返回的路上,我问扎克为什么托托会知道野猪群的活动路线。扎克只是笑笑摇头道:“不清楚。他们的行为不是我们能理解的。或许他真的得到了什么启示也不好说。”

在丛林里,遇到一个陌生人的警告,你会选择相信还是一笑了之?我想,让我再次选择,我会选择追问原因。
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2: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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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赤冰九尾  发布于 2015-08-13 22:44:00 +0800 CST  

楼主:赤冰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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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5-07-26 20:41:2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04 02: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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