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林场诡事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4-24 09:53:19 +0800 CST  
刚离开码头不远的渔船,就见到越出水面的梭鱼和鲈鱼,水中大片鱼群不知所措的往船边靠拢。不必多说,下渔网。再仔细看看 水面,只见水中密密麻麻的海蜇像下水的饺子一样靠在船的周围。这种怪事,常年海上漂的老船员也没见过。渔网是下不了,再把船开远点吧。没有一袋烟的功夫,坐在船舱里的船员听见船外嗡嗡之声,如同飞机过境。再看船外,蜻蜓结队,百十来米宽从船上呼啸而过。再看船窗,桅杆和船舷和甲板之上,已经被鸟类,飞虫占满。五彩斑斓的蝴蝶,土色的蝗虫,蝼蛄,深绿色的蜻蜓,黑色的蝉,许许多多的麻雀,燕子还有许多五行六色的鸟类。甲板已经变成了飞虫展台。它们在船上密密匝匝的一片,一动不动,任人捕捉驱赶,意一只也不驱赶不走。见此场景,船上人惊愕不已。
敏感的飞虫,鸟类及大大小小的动物,比人类早早的迈开了逃难的第一步。然而人类却没有意识到这就是来自大自然的警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涂炭生灵的巨大灾难已经慢慢逼近了。
晚霞似乎与同日不同,大半边天鱼鳞似的云彩被染的血红血红的
海蛎子对这一天发生的怪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快要到晚上时,东家冷库的机井毫无预兆的干了,抽水泵声音嘶哑地干吼着,却抽不上一点水。这口井很有历史,具体什么时候挖的是无从考证了,反正是自建国以后是没有干涸过。这井不出水,冷库没法运行,把东家给急坏了。赶紧派人下去看看是不是多年没有掏井,沙子把井眼给堵住了。救场如救火,但是今天发生的事儿都有些不寻常,大家心里有些打怵,没人愿意下去。海蛎子更是想起早起打水的经历,心里有些恐惧,但是隐隐约约感觉这些怪事发生的似乎和地下有些关联,不下去看看,自己心里似乎有个结解不开一样。
海蛎子自告奋勇,扛着梯子和铁锹来到井旁,用手电向井底照了照。井底里黑乎乎地,手电光根本照不到底,照到半截灯光就无力地消失了。人们用绳子将梯子慢慢地放到井底,海蛎子也顺着绳子下到井底。木梯子在海蛎子的脚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在空洞的井里听起来特别地响,越往下走,阴冷潮湿的气味就越重,空气中除了潮湿就是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切都安静,陌生。感觉这口井似乎通向了另外的一个世界。手中的手电在井中忽闪忽闪,的自己身后高大影子有些变形。潮湿的空气中混合这发霉的气味,让他嗓子很不适,一声咳嗽在井中久久回荡,声音似乎天外来音。抬头看看,井口只有海碗那么大。待在这里有种远离人间,在阴曹地府的感觉。海蛎子不禁有些后悔下来,完活赶紧上去。
估计摸到底了,海蛎子停住脚,用手电向下看看,离井底还有半人高,井底全是潮湿的沙子,一点水也没有。他纵身一跳,站在松软的沙土上,便动手清理泉眼。可奇怪的是几个碗口粗细的泉眼都没被堵,全都赤裸裸地在岩缝之间,张着黑洞洞的大口。这真是不可思议。海蛎子的思路突然转回了今天早起打水的时候,因为井底的泉眼里冒出了淡黄色的烟雾,散发着硫磺的味道,原来早起就是这个味道。
事不宜迟,赶紧叫上边的人拉自己上去。自己的口还没有张开时,黄色的烟雾间似乎走出了个巨人的影子。海蛎子看的是真真切切,因为手电在井底照的自己的影子很小,而这个影子与自己的不同,似乎和半个井道这么大,俨然是一个巨人。拿着手电的海蛎子吓得打个趔趄,身后一闪。影子似乎收到了惊吓,腾地一声顺着井道就上去了。再看井上,外面似乎被信号弹照亮了一样,瞬间如昼。然后是噼噼啪啪的鞭炮的声音作响般。在外边的人惊讶的声音中,受到惊吓到腿软的海蛎子被拉上了井口。
后来听上边的人说,井里腾的升起了一个火球,升到两房多高,把天都照亮了,地面上的东西都看的这真切切。燃烧了一会儿,就噼噼啪啪的爆炸了。
井里没水,冷库不能运行。有一批货要打紧运到市里。这一辈子没碰到的稀奇事全在这一天让海蛎子赶上了。海蛎子内心有些崩溃,和别人讲,没人会相信。自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换换心情,起码是现在,海蛎子主动要求去押车去市里。然而本想去换心情的旅程变了一场“签子活”(指异常艰难,好比在锋利的竹签子上腾挪)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4-25 12:31:45 +0800 CST  
再说这海蛎子,随着赶大车的就去了市里。去市里赶的是农村较常见的骡子车,骡是马和驴的种间杂种,生命力和抗病力强,饲料利用率高,体质结实,肢蹄强健,富持久力,易于驾驭。从县城到市里不算太远,但是从城南进城,要绕道送货到城北,这段距离比较难走。而且不知为何,那天的骡子也很烦躁,一路走走停停。送完货时差不多已经半夜。海蛎子和赶大车就找了一家大车店歇下了,翌日启程。
大车店顾名思义是接待运输大车的店铺,大多数在交通要道附近,因同时为拉车牲畜提供饲料,这种旅舍的店主通常是平民,在等级社会里身份低微,住客也是三教九流,人员混杂。大车店都是土木结构的,房墙用土干打垒,房子的梁、椽、檐是木材的,房盖有的用木板扣,有的用稻草苫。房子大小三五间不等,但跨度要比一般民房宽,都是通敞大间,南北大炕,一铺炕能睡20来人。大车店的设施也比较简陋,一般都在地上放张木桌和几个长条凳,预备两个洗脸盆、胰子和毛巾,胰子是店家用猪胰子、羊胰子掺加火碱揉做的。
店里伙计把骡子车卸下来,把骡子安顿在了牲口棚靠墙的一侧,添好草料。就要把海蛎子二人请进一间屋子,海蛎子一脚买进屋的脚又收回来了,对小伙计说
“麻烦小师傅换间屋子”
小伙计会意的微微一笑“好说,好说,这边请”
因为海蛎子方才进屋打眼望见屋里一角,有膏药的挑子,变戏法的幌子,唱戏的梆子,耍猴的鞭子....这屋里应该基本没有本地人。多半是跑江湖的“金买卖”、“汉买卖”、“吃绺子”、“桂子”。“金买卖”是那些摇卦算命和摆奇门的;“汉买卖”是卖药的,摆地摊的,卖膏药的;“吃绺子”是说书唱戏的;“挂子”是打把式卖艺的。
虽然大家都是社会底层的贫民,没有恶意,但出门在外图个安稳,清净。伙计把海蛎子二人带到另一间比较小的一件,这间房子比上一间更为简陋,房子的梁、椽、檐很老旧,流逝的时光已经把木头雕刻的有些酥脆。海蛎子二人看了一眼,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很清静,再说大夏天的,随便糊弄一宿第二天就启程了。
大车店夏天提供的伙食一般是玉米面的大饼子,还有些咸菜和萝卜汤。海蛎子看见这汤又想起了早起的水,不喝汤还把这玉米面饼子顺不下去。没吃多少饭,歇息了一会儿就躺下休息了。
那天热的出奇,而且不是一般的闷。海蛎子热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但一天太累困的不行。就这样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到了后半夜。海蛎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看到穿着军装的父亲回来了,呢子军装,礼带、肩章、领章、军刀、短剑、马刺、长筒皮鞋。头顶带着青天白日徽章的盖帽。海蛎子看的是真真切切,母亲和父亲并排站在一起,老妈子站在后边,正在等着自己回家吃饭,自己跑啊跑,就是跑不到家门口,而且路越来越颠簸.....只到父亲叫了一声自己,海蛎子才醒过来,眼睛已经被泪水浸湿。自己马上感觉到不对劲,这不颠簸不是梦。这一刻天摇地动,外边也是声势如雷。不容多想,正对门口的海蛎子大喊一声“快跑”拽起身边的大车师傅,赤脚从炕上起身跳下来,拉开顶门杠就往外跑。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4-27 12:09:56 +0800 CST  
跑出门口没几步,只见房子轰一声的倒塌了,周围建筑倒塌的声音也不绝于耳。这正是1976年那场举命陨24万人,举世震惊的大地震。天不怜人,这时的天空偏偏飘着小雨。
再看身后的大车师傅,下半身被倒塌下来的屋顶压到不能动弹。海蛎子在附近找来木棍,边挖边撬,好在房子上边的木头腐朽的厉害,使出全一把力气才把他拉出来。
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贫困救了他们。当时的有钱人家盖那种用煤焦和水泥搅拌打成的顶棚的房屋,这种顶棚防水性能好,但是沉重。地震一来,所有的房子都倒掉了,但是以这种带有阶层标志的屋顶扼杀了大量的生命。普通人家,特别是农村,屋顶就是木头椽子加苇帘顶间土坯的墙。而且当时的农村,民风淳朴,人多团结,大多数人从废墟中救了出来。而市里居民居住的砖石,砖瓦或者楼房,无疑增加了伤亡的数量,加之是在文乱后期,人们之间充满了猜疑和敌意,在这个工业城,人性光芒不是那么闪亮。
被海蛎子就出来的大车师傅并无大碍。海蛎子四周一望傻眼了,四周瓦砾一片,视野里没有任何建筑,没有任何坐标物,四周漆黑一片,自己好像从没来过这里。淅淅沥沥的雨中弥漫着土腥味。转眼间,哀号从各个地方传了出来,废墟上传出了呼救声和呻吟声。海蛎子和几个存活下来的人寻着呼救声翻找存活的人,时间就是生命。不知过了多久,天空见白,废墟之上的人脚下又开始强烈地晃动起来,是余震。
昨天就没有吃好休息好的海蛎子承受能力本来就不行,加之刚才砖石之中血肉,散落肢体之类的视觉冲击,海蛎子精神几近崩溃。找了一个大写字台把落下来的屋顶斜斜地支住,留下一个坡角,海蛎子无神的蜷缩在里边,黯然神伤自己嘴里碎碎念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上辈子是做什么孽啊,什么事儿都让我赶上了,自打剩下就不顺,家离散,母亲去世,父亲不知所踪,有个疼我的老妈子也离我去了,做个梦见家庭团聚的梦还碰上这种事儿,我这是哪是来换心情来的,我这是换命来的”
自己在碎碎念中眯着了,再醒来时天大亮。
整个凤凰城变成人间炼狱,路边的主干道上搭起了成排的简易房,零零性的有人搭起锅灶煮稀饭,而路边那边就是尸体串串排了过去,在雨水和闷热的作用下,尸体渗出了黄色的液体,随后不久就开始变得恶臭,空气里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整个城市的哀嚎哭泣一直不断。
大车师傅和海蛎子就此一别,急奔城北老家。房倒屋塌,交通断交,海蛎子只能计划向南穿城返家。书说简单,走起来困难。满地砖石,废墟之上行走,灾难面前,人与其他生灵无异,只剩下对生的渴求。再者谁说见的了这生死离别不伸出援助之手的。何况伤残之中妇孺儿童比比皆是,但心里变强了许多,因为自己和躺在废墟下边的的他们比自己要幸福太多了。渴了喝一口走天晚上接的雨水,饿了要么受被帮助人家接济一口,要么随便找一口吃的,海蛎子这一天也没能走出几里地。
第二天,震后的各种问题也逐渐显露了出来,政府系统运行停止,人们失去了理智,很多人恢复了兽性。短暂的管制真空使得人的欲望不断膨胀,而他人的恶行也极大地提示了从众犯罪的心理。几乎每一家都去抢,去掠夺,只要是有男人的就凭借着体力上的优势去抢占,商店,百货公司,工厂,银行,都有人在窥觑着,很多人弄了无数的衣物装在塑料袋里往家背,更有胆子大者去抢钱。
最要命的是地震之后水断了,平时断水也受不了,更何况当时已经接近三十摄氏度的气温。有人把街头地井里的水掏出来喝,有人把建筑里不知道是什么来源的水接过来就喝......很多人因为喝了不干净水闹肚子痛苦挣扎的。海蛎子无亲无故,人生地不熟的更是又热又渴的要中暑。快要中午时听说前边某某路有一个冷冻厂,冷库震裂漏水了。海蛎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冷冻厂的方向跑去。冷冻厂这聚集的不是一圈的人了,特别是冷饮的冷冻区,冰棍,冷冻饮料化成水,人们有拿桶的,有拿盆的,看样子自己是挤不进去了。只能拿个破碗去海鲜的冷冻区接了一些水,虽然有浓重的腥味,活命要紧,闭眼咽下去了。
海蛎子喝完水正要往外走,身后一个人拉住了他。是牛大力,他在苏家铺村的一个老乡,他乡遇故知,正要高兴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想知道自己头上是不是写了倒霉二字。这牛大力去年因为故意伤害判刑六年,这牛大力是因为地震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原来凤凰城第一监狱是一个戒备森严的监狱,地震过后,几乎被夷为平地,许多警察在睡梦中再没醒来。犯人相对幸运一些,因为监房建得格外牢固,没有完全震塌,但墙壁全部破裂。犯人从监房钻出来,高高的围墙不见了,笨重的铁门躺在瓦砾中,平日荷枪实弹的岗哨也不知所踪。总之,所有限制自由的东西统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黑夜、死亡和漫天飞舞的灰尘,交织成一幅凄惨的画面,令人窒息。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由”,犯人们有些茫然,有些兴奋。牛大力就是这里边一员。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4-28 12:32:18 +0800 CST  
祝大家 劳动节快乐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4-28 22:07:32 +0800 CST  
天真好,就是有些飘絮,
先发照片,下午更新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02 12:33:22 +0800 CST  
牛大力属于惯犯,斗殴,盗窃,抢劫无罪不犯的全能型的罪犯。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这次“二进宫”是因为寻衅滋事伤了人蹲进来的。没想到在里边待了一年赶上地震了,跑出来的第二天也是因为寻水才来到这冷冻厂。
牛大力主动和愣神的海蛎子打了招呼,海蛎子也回应了一声,现在的情况下,多说也无益,两人都心领神会。牛大力询问海蛎子的行程,主动要求一起走,。虚情假意的说:“大难当前,老乡同行也好有个相互照应”海蛎子也明白,这牛大力无非想找个人掩护自己的身份,逃出这凤凰城,但自己也奈何不了这牛大力,一时也想不出办法,走一步算一步。
海蛎子和牛大力下午时,差不多走到了市中心,也是伤亡最严重的地方。下午开始,各种样式的军用飞机在天空开始出现。特别是低空飞行的军用直升机,盘旋在低空飞行。直升机的声音很大,地面上的人能清楚的看见直升机上人的一举一动。在地面上的人群边挥手边向飞机的方向聚拢,飞机上的人也看到了底下挥手的人群,从机舱里推下了一个个包裹。大家纷纷朝着包裹扑过去,其中一个小包裹落在了海蛎子的脚下。海蛎子和牛大力抱起包裹找了个阴凉地儿打开包裹,包裹里有花卷和大饼,但是天太热了,花卷和大饼有些馊味了。里边还有一小袋饼干,拿出饼干来也没有吃,心里火气很重,嘴里很干,吃不下,现在最紧缺的还是水。
终于熬到了太阳落山,。随着最后一道夕阳余晖在西边天边消逝,灰蒙蒙的大幕落寞铺在这座悲伤之城。
1835年3月4日,伟大的进化论者达尔文来到刚刚发生过强烈地震的智利康塞普西翁市,面对一片废墟,他发出由衷的感慨:
“……人类无数时间和劳动所建树的成绩,只在一分钟之内就毁灭了;可是,我对受难者的同情,比另外一种感觉似乎要单薄些,就是那种被这往往要几个世纪才能完成,而现在一分钟就毁灭的情景所引起的惊愕的感觉……”
破碎的凤凰城被漫天迷雾笼罩。石灰、黄土、煤屑、烟尘以及一座城市毁灭时所产生的死亡物质,混合成灰色的雾。浓极了的雾气弥漫着,飘浮着,一片片,一缕缕,一絮絮地升起,象缓缓地悬浮于空中的帷幔,无声地笼罩着这片废墟,笼罩着这座空寂无声的末日之城。
形形色色的人影,在灰雾中晃动。他们惊魂未定,步履踉跄,活象一群游梦者,恍恍惚惚地被抛到一个陌生的星球。他们一切都麻木了,泪腺、声带,传导疼痛的神经系统都麻木了。谁也想不到会有这场规模如此浩大的劫难,他们无暇思索,无暇感觉,甚至来不及为骨肉剥离而悲恸。
海蛎子和牛大力蜷缩在城市的一角,在这极度沉重的氛围中,除了早已看惯了生死离别的麻木感,莫名的恐惧感从空气中的浮尘和迷雾透出来,从城市的个个角落向自己靠拢过来。
在夜色下,街头和道路十字路口已经零零散散的聚集烧纸焚香的家属。死寂的街头只有火苗在不停的跳动,烟和灰伴着哀哭声飘向每个黑暗的角落
或许是数万人里终究有相当数量的冤魂。他们无法放下心头的遗憾,解开心结,于是纸灰中的火星就这么游荡着,逡巡着,不知所从,不知所终。
海蛎子和牛大力就这么望着外边的街头,困了就眯一会儿。就这样半睡半醒的状态,差不多到了后半夜一点到两点之间。海蛎子隐隐约约的感到,空中有小亮点慢慢的从天上下来,像下雨一样,淅淅沥沥。又困又渴的海蛎子迷迷糊糊的望了一眼,心里想肯定又是纸燃后的火星子。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已经是后半夜,哪来烧纸的。再看这小亮点,一个个比火焰的颜色要浅得多,似绿似蓝,把空气中的氛围渲染的无比凄惨,恐怖,小亮点掉在地上马上消失。海蛎子大气不敢喘,空气中静的只有喉结上下耸动的声音。
海蛎子这眼睛,不知道闭上还是睁开的时候,只听到对面轰隆隆的马车声和整齐的马蹄声。特别是这马蹄声在这空寂的街头塔塔作响,空旷的废墟之间回传。海蛎子心想,这肯定是救援的来了,大半夜的来,真是敬业啊。
雾气昭昭中的马车队越来越近,马蹄声也是越来越真切。离得越来越近了海蛎子望了一眼马车,这一望海蛎子可后悔了。马队整整齐齐一字开来,马车前边根本没有人,只有一盏清灯,灯色淡绿微蓝。车上的东西圆圆滚滚,模模糊糊看不清,海蛎子好奇的往前凑凑,看来一眼,是血肉模糊的人头,分不清五官,血葫芦一样。海蛎子的胃马上缩了一下,有东西在胃里翻江倒海一样。海蛎子捂住嘴巴,低头闭上了眼,身体向后靠去,感觉身后的牛大力的身体像筛子一样在颤抖,看到这景象的不止有自己。等过了有百辆车左右,这声音才算停止。
原来这是阴兵借道。地震死了太多人,这些地方许多冤魂聚集一处舍不得离开。地府派出地府利器:“鬼差军”来拘魂。从古到今,一些地方发生瘟疫或者死了很多人之后都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阴兵借道的。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02 16:22:17 +0800 CST  
这“鬼差军”是从地府这极阴地来的使者,所过之处阳气尽衰,所见之人头顶和两个肩头的这三盏阳气火灯,最少灭掉一个。火焰弱,阳气弱,时运低,时运差,易见不干净东西,身体孱弱。如果三朵火焰都熄了,人的寿命也差不多到尽头了。有阳气弱的见了“鬼差军”直接被带走的。
海蛎子这几天本来就又饥又渴,精神状态也不好,加上这样的惊吓,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太阳已经老高了,虽然是大夏天但还是觉得身上彻骨的冷。身边的牛大力已经不知所踪了,后来听说牛大力和狱友一起因为震后救人有功减了刑,出狱以后也是痛改前非,笃信世道轮回,积德行善。
海蛎子缓了缓精神,一路摸爬滚打,回到了金沙湾。回到金沙湾海蛎子大病一场,好在有街坊四邻的照顾,过了大半年身体才彻底恢复过来。海蛎子性情也是大变,看淡生死,沉迷于酒精。不再为别人打工,自己跑海,虽然风吹日晒,自己图个自在。把今天打的鱼,摸的虾卖了就买酒。明天没钱再去打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海蛎子酒后经常说的话“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乐悲愁, 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这种身体换饭吃的日子就这样过着,只到遇到了沈万三。
听完这个故事,桌子上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休息。只剩下还没从回忆中回过神儿来的海蛎子,还有没有听过瘾的大炮和我。海蛎子看着我俩微微一笑
“怎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大炮礼貌的拿起水壶,往海蛎子的被子里续上水不好意思的说
“叔,不困的话再讲一个呗,没听过瘾,,咱附近周围的”
没等海蛎子说话,大炮把点好的烟递给了海蛎子。
海蛎子呵呵一笑,望着散去的人走远了,说
“好,讲一个。故事不长,三年前的真人真事”
金沙湾最南边原本这里是这平原的母亲河的入海口,后来母亲河几经改道,此处变成一条小河的入海口,入海口处有一个叫九水营的小渔村。小渔村百十来人,都是打渔织网为生。
话说这是三年前很普通的一天,村里一个很普通的渔民,驾着一个很普通的渔船。在天气很好的上午带着很好心情出发了,但是运气却不如天气这么好,大半天过去了,撒下去的网收获甚微,鱼群影子都没有看见,往远海再走走吧。
时间过的很快,天也变的快,下午的天气由晴天转阴。海上的风也是瞬间大了起来,心有不甘的船长决定返航前再打一网。然而这次的网异样的沉重,两个年轻伙计拽都很费劲。船长看了一眼,按以往的经验,这是网在海底挂到重物了。不禁咒骂,黄鼠狼专咬病鸭子,鱼没打到,还挂坏一条网。
过去帮忙拉网的船长似乎感觉有点不太对,明显感觉网里有东西在动,而且重量不轻。心情低落的船长顿时来了精神,伙计们也是对里边的东西很好奇,几个人费了好一把力气把网拽上来了。再看网里这东西也真是稀奇,磨盘大的一个海龟在网里挣扎。船上的伙计开了眼,这里不是产海龟的地儿,别说这么大的海龟了,就算小海龟在本地也没看过。船上的人无一不惊叹不已。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07 14:00:29 +0800 CST  
船上活伙计打量着船东家,不知这船东家怎么处置这大海龟。船上有位老者,自小在这船上长大,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海龟,估摸这海龟道行应该不浅了,建议东家放它一条生路,也算积德行善了。一天没有打到鱼的东家已经红了眼,这一天人力物力消耗的不少,那肯空船上岸。载着这大海龟就返程了。
回到村子,补到这么大的海龟在不大的村子也沸腾了。村民纷纷过来围观,船东家满面春风的拿来杆秤,叫来好几个伙计来秤这海龟。好家伙,五百多斤的重。船东家当晚就要杀了这海龟下酒,海龟似乎已经知道自己逃过这一劫,海龟的眼泪并没有阻止船东家屠刀,海龟的眼泪也不是为自己而流的。
这么大的海龟自己家肯定吃不完,把肉给街坊四邻,船上的活计分发完,自己家开始做饭。船东家一家都没有再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全家暴毙,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恐怖。其他吃到海龟肉的人结果也可想而知,小小的村庄当天死了十九人。有些食肉少些的,有人皮肤开始溃烂,有人精神出现问题的.......
当天船上的伙计,除了那位没吃海龟肉的老者外,死伤的差不多。太邪性了,这位老者连夜请到了一位云游的术士,希望救救那些受伤还未致死的伙计。这位术士年事略高,但是精神灼烁,法力高强,德高望重,心地善良。来到这细细询问后。转身就走。老者赶忙拉住术士,术士解释
“不是我不帮你,我师爷来也帮不了你。你们看到海龟的胸口有一个九字,其实前边还有个廿,船上打上来的是 廿九门的‘海眼大将’”
海眼即“归墟”顾名思义,沧海的眼睛。海的眼睛长在哪里?当然是陆地。大地上有一个孔,像是一眼井,深不可测,水声潺潺,直通到海去了,这孔一边是大海伸到陆地上的眼睛,一边是海通向陆地的眼睛。

在《山海经》,《说文解字》,《康熙字典》中均有解释,特别是道家列子的《列子·汤问》篇,对归墟有更详尽、也更富原始神话、巫文化色彩的记载
传说我国南海有一处海眼,深不见底,倾天下之水也难以将其填满
最有名的要数北京的“北新桥海眼事件”
刘伯温和姚广孝俩人建北京城,发现北京城地下有9个泉眼 分布在北新桥 酒仙桥 北海故宫 等一些地方 从北京上空看北京这几个著名古迹的形状就像是一条卧着的龙。最大的俩海眼一个在京西玉泉山镇在一个大庙地下,一个在北海被白塔镇着,还有一口在东直门的北新桥。为防水患,还把一条龙锁在了海眼里,并承诺,等桥旧了,修起桥翅了,路灯朝下不朝上了,就放老龙出来。可这里并没有修桥,而是在上面盖了一座岳王庙,还把这个地方叫做北新桥, 自此,刘伯温就告诉百姓,这里只能叫北新桥,永远不能叫旧桥了。因此老龙永远的被里镇在了井。
这北新桥的海眼被动过几次,一次是日伪时期,日本鬼子进北京,不信邪,来到海眼井处顺大铁链子往上拉,拉了一两公里,就看底下呼呼的往上翻黑水,还隐隐的有海风的声音,伴着腥味。日本人慌了,赶紧把链子又顺了回去。
民国时期蒋介石听说了这件事就派立了很多的兵去挖那口井井底有一个铁链子 士兵们花了3天3夜去倒那个铁链子刚开始链子还是新的到后来就是锈的了 倒到第4天的时候那帮士兵突然说听见海浪的声音了于是大家都不干再弄那铁链子了
第三次是红卫兵破四旧。也把大铁链子往上拉,结果和上几次一样。也全吓傻了,赶紧恢复了原貌。
最近一次是04年底媒体有报道,北新桥地铁五号线建设工地发掘出一口老井,为了不破坏北新桥的一口古井,地铁绕了多少多少公里。
而入海口的的这个叫九水营的小村庄,本来是叫二十九门的,有二十九个大大小小的入海泉眼口(陆地上与哪的海眼相连接未知)。但入海的这条母亲河脾气实在暴躁,时不时来个洪灾,时不时的就改道。有一次直接把整个村庄冲散了,村庄名字也和少有人想的起来了,只记得有个九。后来有军队扎营于此才叫的九水营。
船上打到的这个海龟就是镇守海眼的珍兽,和东海龙宫有隶属关系。
老者这听的云山雾罩的,我这着急的火上房了,别的不想知道,就想问问你怎么摆平这事。
术士望着灭门的惨状,痛不欲生的伤者,人心惶惶的村民,很是心痛的说,让事件停止的办法只有一个。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08 11:47:43 +0800 CST  
感冒还坚持更新,
希望各位喜欢文章的朋友多点赞,多多留言
不胜感激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0 10:59:08 +0800 CST  
话还没说完,只听外边一声巨响,伴着惨叫和哭声。往外望去,因为事件的离奇和悲惨,村旁聚集了附近来看热闹的,意外发生交通事故,三人当场死亡。
术士掩面失声说,该来总会来的。只有死亡人数到了二十九,这事儿才算平息。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我无能为力。
这种群体性事件惊动了本地公安,本地公安办案条件有限,通知了市公安。市公安做的官方性回复是,海龟的血和器官中有问题,群体性食物中毒,毒性不可知。
过了差不多一年左右,如术士所说,整整二十九人死完,这事儿才算安息。
第二年夏天,连绵多日的阴雨天气,加上上游的开闸泄洪,地势低洼的东部南部沿海全部受灾。九水营几乎全部被淹没。
故事讲完,夜已深。
海蛎子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水杯,一边和我们说,等刚才那几个伙计散去再给你们讲这个故事,是因为刚才那几位伙计里就有九水营的,不想再让他想起这伤心的事儿,说完自顾自的去休息了。
我和大炮就这样白天上班,晚上帮工。偶尔上船下海的打打鱼虾,听听海蛎子的故事。泡个海水澡,吹个海风。海里的咸味和鲜味迷惑了我俩,似乎已经让我们忘记了回信义庄的路。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闲静的叶云岛林场突然忙了起来。市政府和市旅游局共同下达通知,驻岛开发叶岛旅游区在即,希望相关部门做好协作支持工作。
按照安排,叶云岛林场派出森林公安一位,负责向导和安保。在场里动员会上体格壮硕的大炮,被杨场长左挑右选的选中。别看平时大炮敢打敢闯的,但是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尤其是这种场合。大炮挠着头向场长说明情况,希望再找一人一起同行。场长向上反映了实际情况后,上边同意单位派出俩位工作人员。
本以为这种免费旅游一样的工作会很受欢迎,但是场长下达命令后场里的人纷纷婉拒了这差事,似乎很避讳“叶岛”这个词。
在这个时候,只有毛遂自荐了。不是自己有多大本事,只希望和鲁莽的大炮有个照应,别让他犯什么错误,误了事儿。
挺身而出的我为场长解了围,场长的心里石头落地一样,看着台上领导笑了笑。
会后场长通知我们,休息调整几天,上边把物资都安排好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单位说,场里尽全力解决。周一起航出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查阅一下叶岛的资料。本地并没有大型野兽和有毒类的爬行动物。在会上,场里人反常的态度也让我越发让我对叶岛好奇。
县志记载“在县西南海中,形如柳叶,地广万亩,草木繁盛,雉兔充斥。民取利焉”
海岛历史悠久,岛上有各种植物260多种,自然植被覆盖率98%以上,有“孤悬于海上的天然动植物园”之美誉
叶岛成不规则的柳叶形,东西走向。岛的南岸是陡峭的石山,,海浪拍石岸,悬崖峭壁。海岛的南岸到北岸逐渐过渡到砂石结构,泥沙结构,再到沙滩。南岸是入海河未改道前冲击过来的沙质,南岸形成天然的海洋浴场。最早叶岛和陆地间有一条细狭相连接的的小路,但是随着母亲河的改道,泥沙供给量减少,加之海岸线的倒退,海岸滩涂的开发,叶岛成为离陆地越来越远的孤岛
最早有记载的人类频繁活动的是,明朝万历年初僧人显光上人始建“朝阳庵”后由法本募化,独立修建,易名“潮音寺”
潮音寺 雄伟壮观,面积2万多平,有房近百间,分为前殿,后殿,东西配殿,山门等。大殿中悬“大海潮音”明清之际,岛上风霾不断,渐至颓废。
从老炮台,云岛和九水营之类的命名可以看出,此地战略位置之重要,乃兵家必争之地。
日军侵华时,更是重视这个海岛防御工程的建设,修洞库,建码头,配电线,电网,排水沟,通风设备。
日军投降时国民党接收此岛,短暂的管理之后,我党收复此岛。
作为内海岛,随着战事的平缓,此岛的战略价值的下降,加之当时海陆运输条件有限,此岛成为被时间遗忘的孤岛。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0 10:59:46 +0800 CST  
因为会后回到场部,有些耽搁的缘故,回到沈万三家时天色已晚
席间和沈万三谈起因为工作原因要离开几天,一向大大咧咧的沈万三很支持我们的工作,鼓励我俩多出去磨练磨练多吃吃苦,并为我俩备好了生活必需和品易存贮的干海鲜,虾油,蟹酱。
说话之间提到叶岛的时候,海蛎子的眼神里明显有些惊恐,有些迟疑。或许是因为触景生情,海蛎子又喝大了。
等饭后故事的我俩还没张口,海蛎子看着对叶岛之行满怀期待的我俩开口说了话
“不是我说话打击你们,这叶岛是邪性的地方,年纪大一点的人都知道,叶岛本名“灯笼铺岛”,因为岛北岸晚上频频有幽火出现,从这个名字里你就知道岛上的气氛。而且叶岛脱离陆地,海上湿气重,雾天很多,出现多次出现异常的天象。后来因这名字不吉利不利于长远发展,才改的名字”
我俩虽然没有登上过叶岛,但我俩都是无神论者,对海蛎子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大炮性急的说
“本地关于叶岛的传说我也听了不少,就说这岛上的潮音寺吧。清朝和尚法本,托钵上岛,慧眼独具,认定灯笼铺岛(叶岛)为佛家起造香火之地,发下宏愿大誓,愿造功德丛林。他矢志不渝,云游四海,化来金银,找人运来粗木,巨石,青砖,黄瓦。但是苦于运输,只好放在了岛对面的岸边。岛上工程进度飞速,建材供应吃紧。法本和尚焦急万分,一筹莫展,吩咐大家歇息半日,待明日再议。是夜,忽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浊浪滔天,呼呼涛声,似虎啸狮吼,阴惨可怖,惊得沿岸居民一夜未曾安睡。第二天清晨一看,岛对岸堆积如山的粗木巨石皆无踪影,这些建材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叶岛沙滩上,人们都说是法本和尚精诚佛事,感动上天,神灵相助。不言自明,这些都纯属是世人为歌颂法本和尚力克艰辛,闯过重重难关建寺修德而演绎附会之词”
海蛎子见我们不相信他所说,微微一笑,眼神却更加笃定了,依旧拿起他海碗口大的搪瓷杯,抿了一口茶水说
“你所说的是坊间传说,而我说的是亲眼所见。不瞒你们说,来金沙湾就是为在叶岛探寻我父亲的踪迹,因为得到父亲最后的消息,是父亲军队驻扎在叶岛的时候”
海蛎子触景生情,情绪有些波动
看着被岁月和海风侵蚀的满脸沧桑的海蛎子,我示意他不要讲下去了,想岔开话题
海蛎子低眼望着自己磨蹭茶杯的手,释然的哈哈一笑说
“没事儿,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事儿我已经看的很开了”
刚来金沙湾那会儿,社会政治斗争比较激烈,我政治身份不好,社会中受到排挤,加上封海,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叶岛。到后来,社会上政治斗争的氛围有些松动,我在附近的船上帮工,才有机会接近叶岛。是日,船东家打渔归来,天色渐晚,云涌风起,恰逢船上机械出了问题,茫茫大海无所停靠,船东家也不得不把船向自己很忌讳的灯笼铺岛靠岸。
与有些忌惮的船长心情不同,海蛎子满怀兴奋与期待。
船距离叶岛越来越近,整个岛周围雾气昭昭与海面相连接,远远望去,海上的雾像云朵开花上一样,整个岛在花朵之上。船上的船员望的正入神,忽然有亮光在雾里闪烁,光亮忽黄忽绿。
本来精神紧张的船东家,赶紧跑回船舱。跪在供奉海神娘娘的案板前,对着佛龛拜了拜,把案板上的三个酒盅斟满酒,一杯撒向海里,一杯撒在甲板,自己拿着一杯嘴里念念有词“海神娘娘在上,借宝地一用,多有打扰......”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5 11:15:20 +0800 CST  
船距离岸边越来越近,雾中跳跃的幽火渐渐消失。但是岸边却渐渐亮了起来,远远望见岸边有黄色和银白色的条形亮光,如金条和银条一样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纵使吃“海饭”多年,在船上摸爬滚打的老船员也开眼了,第一次见到这奇景。
船靠在岸边才真真切切的看清,岛上的树木落枝在风力作用下,运到了海里。海浪又在潮汐的作用下把树枝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了海边。树枝经过海水浸泡,风吹雨打,树皮已尽。光溜溜的树干不知被包裹了什么物质,形成银色和金色的条形光棒。
因修船需要费些功夫,好奇的船员想下船去岛上探索一番。船长则相反,恨不得马上修好船,离开这鬼地方,叮嘱大家不要离开船太远。
海蛎子的心早已飞向了岛的中央,左耳朵听的嘱咐从右耳冒出。拿起手电跳下船,直奔岛深处。虽然是在岛北岸沙滩靠岸,但是在雨水丰沛的季节,岛上树高草茂,举步维艰。夜黑风高,树影卓卓,海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高大树影在沙滩像怪物一样松动。大晚上的在这陌生岛上越走越没底气,海蛎子迟疑的片刻,耳边传来阵阵尖锐的婴儿啼嚎声,声音在寂静的岛上回荡不觉。海蛎子心里嘀咕,这二八月的发情夜猫叫春也没有到时候啊,这么多年没人来的孤岛有些奇珍异兽也很正常,自己安慰着自己,靠毅力往前走。
心中的恐怖,就像嗓子里的咳嗽,越憋着越憋不住。海蛎子越想控制着心中恐怖的蔓延,恐怖蔓延的越快。
但自己已经受够世人鄙视的眼神
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应该是死去的母亲和老妈子,正在天上关注,鼓励自己的眼睛。
镇定许多的海蛎子继续前行,没走过三十米,海蛎子笔直愣在原地
前方不高的树杈上背坐着个人,青衣白发,面容看不清。人的个头不高,细长的头发随着树枝一起荡漾。
海蛎子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心像被重重的砸了一下,向下坠,思维顿时陷入空白。
海蛎子后退着扶着旁边的树缓了缓,海蛎子朝着那背影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拿起树枝,朝那背影扔过去。树枝并没有打到那背影,那背影也没有要逃的迹象,似乎要表达不想让他过去的意思。
时间过去的差不多,再继续前进,恐怕自己迷失在这丛林,耽搁船上返程的伙计。
心有不甘的海蛎子转身返程,从长计议吧
即将返回登船的海蛎子,在海边又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从沙滩走过。麻木的海蛎子这次没有害怕,而是感到有些熟悉,脑海中突然跳出地震前在井中见到的那个巨人身影,没错,就是他。自己虽然也解释不清,但是心里能感觉到就是那个巨人从井里走出来到了这里。
回到船上再返航,这个不再细讲。
从此以后,海蛎子不放过每个接近这个岛上机会。
随着国家政策的开明,近海捕捞,海洋运输业的发展,海蛎子终于真正有机会解开叶岛面纱的机会
用海蛎子的话说,不知是因为霉运当头,还是见到“阴兵借道”后体质变弱。白天去叶岛的海蛎子又见到了诡异的天象。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海蛎子是白天自己架小船去的叶岛。本来没多大的雾天,赶到叶岛时变得特别浓,整个岛被雾气包着,似乎雾气是从这岛上喷出来的。
这时,再看这叶岛之上。外表看不出任何建筑的岛上,一座城池赫然矗立在雾气昭昭岛中央,仿若云中天宫。
海里子看的是真真切切,整齐的城墙,高高的城楼,城楼挑檐的琉璃瓦都能看清。
不仅有城楼,还有现代的楼房也清清楚楚在列。
慌了神的海蛎子架船到岸边时雾散楼去
由于客观条件和身体原因,北岸登陆的海蛎子,始终没有到达建有防御工事的陡峭南岸。
听海蛎子讲完,不敢质疑真假的我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倒是海蛎子很释然的样子接着说
“这岛上这些异像的出现的原因,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岛的北岸“海眼”附近有一块集山之阴,水之寒,特别是海水,浓雾之寒的“极阴地”凝聚腐蚀,阴晦之气形成荧光灯笼城和忽远忽近的幻城,还有诡异怪相法本和尚想在岛上建寺镇住这“极阴地”但未能如愿”
听惯了海蛎子的传奇神话故事的我俩,也没把他说的当会事儿,就当是下酒的小菜吃下去一样。
海蛎子似乎越说越认真,似乎酒劲儿上来了,几近癫狂,自言自语道
“极阴地”也是养玉地,叶岛上就有这这么一块来头不小的传世宝玉在这“极阴地”
我哈哈的笑着,假装认真的问海蛎子
“怎么才能找到“极阴地”里的宝玉”
海蛎子此时已经快睡着了,闭眼嘴里念叨
“青龙吐云,三日同辉....”
剩下的话絮絮叨叨,没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看海蛎子睡着了,我俩把他扶进屋里睡了
登岛之后的经历告诉我们,海蛎子说的都不是假话,我们也很后悔没有听海蛎子说完。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6 13:55:00 +0800 CST  
来不及等待,来不及回味。满怀期待,略带好奇和兴奋,周一登岛的日子到了。
赶早不赶晚,不能误了正事儿。
杨场长执意要为我们送行,我俩提前来到单位,做好准备。
大炮比我起的早,天没亮就开始收拾他自己的“宝贝”。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我嘀咕了大炮几句,睡了个回笼觉。天亮的差不多了,大炮把我叫起来了。
好家伙,大炮把东西结结实实捆了有三大包
“我说炮儿,你这是要抗炸药包, 啊。咱执行个岛上安保任务,也不是野外求生去了,干嘛准备这些东西啊”
大炮忙着手里的活计,瞅也没瞅我一眼
“你这是黄鼠狼咬茶壶--满嘴都是词(瓷)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给你看看我拿的这东西啊,高压气枪,防身打猎,居家必备。洋油灯(马灯,煤油灯)防风防雨,照明利器。在看这个,上边派发的德国军工工兵铲,比我那个不知强多少倍。军用开山刀,瑞士货,这可是野战部队的正货啊。收音机,荒野孤岛的,不得了解一下国家大事啊。渔网,这么艰苦条件下,改善一下生活,不必要吗。还有.....”
“打住,打住。咱都拿,都拿,成吧”
“小余,我不是说你,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别看你现在说的‘吧吧’的,到时候到岛上没东西就该哭爹喊娘了”
“我至于的吗,等等,你叫我什么”
“这个吗,呢应该知道的。这次出差,我是场长钦点的,相当于钦差大臣。至于你嘛,属于出不了宫,自己申请来的,当我随从的”
“太监,是吗”
“我可没明说”
“看我揍不死你”
杨场长一路把我们送到了码头。一刻钟的功夫,“相关部门”的人员纷纷抵达,我是一个也不认识。简短的送行仪式后就登船了。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7 11:44:25 +0800 CST  
旅游开发相关人员,打包的东西也不少,除了生活必需品外大多是相关的仪器。好在来的人多,肩扛手提,没费多长时间,东西全部装好。
天大好,万里无云,惠风和畅,风平浪静。
我们乘坐的是一艘比较大的柴油机渔船,**渔6861,漆黑的船身,火红的桅杆。我们站在甲板上回应着船下挥手送别的人,伴随着柴油机马达的声音和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船缓缓离岸,岸边上的人影越来越模糊,仿若坐上去“桃花源”的船,远离了世俗,远离了人烟。
要说晕车是单向的头晕恶心,那么船就是三位一体全方位的晕,就像做过山车一样的眩晕,五腹六脏在体内翻滚一般。我和大炮有出海的经验,坐船适应的差不多了。船上的晕船的那部分人,伏甲板的船舷边,一是为了通通风,一是为了不至于吐船里。旱鸭子比较多,初次坐船的新鲜感早已被此起彼伏的呕吐声掩盖。
另一部分不晕船体质的人做在船舱里侃大山。大部分人都是初次来,很好奇的向我问这问那的,他们哪知道我们也是“半路出家的和尚”,为了让大家放心,要么含糊的的回答,要么岔开话题,差点应付不过来。大炮好像还未从自己的“钦差大臣”的角色中醒来,看我应付不过来,有人也问起了大炮。大炮清了清嗓子“啊,这个,这个岛上的风景以“古,幽,野,奇”为世人所称赞,曾有诗曰“风帆沙岛,结人世之奇缘。云影,云影,云影....””大炮假装咳嗽捂嘴,看了一看左手掌心,“云影波光,开天然之画本”哈哈哈,景色优美,景色优美啊。尤其到了这个晚上,岛上月色撩人,天海一片。还有位清朝诗人赞曰” 大炮又要咳嗽,再看右手,可能是刚才搬东西出汗,字迹模糊了。大炮倒是反应快,嗓子不舒服,交给你说吧,小余 。说完,大炮给我个拜托的眼神。我也没料到大炮的这一手。
“我....“水中见月月初弦,天水相涵月与连,夜半不知明月上,半呈坨影半还天””
说完,赶忙把要起立鼓掌的大炮拉到了一个角落,仔细翻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字。再来,我也招架不住。
“炮儿,我只盼着快上岸,和你们坐船上,感觉比登岛危险多了”
在船舱之中有一位听者,听的特仔细。大家都叫他郭工,是海洋工程方面的工程师,各方面知识掌握的很全面的一位,看的出是专心做学问的那种人。瘦高个,金丝眼镜,温文尔雅,听说是从北京请过来的专家。我和郭工很聊的来,和他聊天很长知识。
岛距离陆地最近的是入海口的九水营,但是九水营没有泊大船的码头,我们是从西南的大码头绕道过来的,一个小时左右船泊叶岛北岸沙滩。
卸船,扎营
队长把驻营地选在了距离海边不太远的沙滩,然后指挥大家支帐篷,搭锅灶。
队长发令,今天的任务就是驻营,熟悉周围环境,晚上做工作安排。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8 11:29:14 +0800 CST  
ps:按道理来说,晚上肯定平和不了,得出事
海蛎子的谜题真的能解开吗
下午尽量再更一段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8 13:19:47 +0800 CST  
来到岛上首先要面对的是强烈的太阳光照,我和大炮把早早准备的阿拉伯酋长套装拿出来,效果可想而知,大家笑翻了。可是笑话我们的人没笑多久,太阳照一时还可以,照一两天的结果是,皮肤灼伤,手臂,肩膀外皮全部脱落,那滋味的酸爽,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没过几天,笑话我们的人也都装备上了阿拉伯套装,当然,这是几天后的事儿。
手里有活忙,时间就过的快,转眼午饭时间到了。队长本打算大餐一顿,庆祝一下登岛。但是天气炎热,所带食材有限,除了最必要的水,其他都是易于储备的食材。就拿肉来说吧,生鲜肉带过来也没办法保存。大炮虽然拿了气枪和渔网,但是忙活了大半天,没有施展获取食材的机会。在部队炊事班退役的大师傅想的周到,用绳子捆了两只大公鸡,易储存的蔬菜肯定带了一些,决定中午炖一只鸡,炒几个菜。灶早已经搭好,大师傅收拾鸡,我和大炮去拾柴,在岛上拾柴不难。要说这大师傅干活就是麻利,我和大炮的柴刚刚拾了一半,大师傅就要把鸡下锅了,赶忙叫大炮先送过去一些,我再接着拾....
大师傅的手艺没的说,队长在饭间简单讲了几句,“虽然是临时搭凑起来的队伍,但是我们现在就是一个整体,是一个团队,希望我们团结,互助互爱,努力克服困难,我们所有努力取得的成绩,将载入史册.......”在这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大家一起吃了登岛的第一顿饭。
午休持续到空气中微微有些凉风。帐篷中的工作人开始忙碌起来了,队长在大帐篷里为大家做了部署,队长拿出的叶岛地图十分老旧,只能看清岛上的地形,地标物的大概位置。队长大致分了几个小队,有做海边浴场规划的,有全岛测量作图的,有做码头设计的。我和大炮被安排到一组,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做好安保,为通往南北两岸修路做好前期勘察。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18 15:55:53 +0800 CST  
与预想的有些不同,树林之中“雉兔充斥”的景象并没有见到。野兔和野鸡的确有很多,但是没有到泛滥成灾的程度。我俩拿着开山刀砍草开路,大炮拿着气枪来找野兔野鸡,美其名曰“维持岛上生态平衡”。树高草茂,行进艰难,以驻营地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探索的范围有限。眼见天不早了,我拿着开山刀,大炮扛着挂着战利品的气枪,边唱着《打靶归来》边往回走.........
阳余晖,树影卓卓,波光粼粼,浪扶沙滩,柔风贴肤。
队长看我们回来,笑着说
“中午刚刚改善的伙食,晚上又要加餐,咱们这工作作风是不是有点腐败啊”
我和大炮也笑了
“这么艰苦的工作条件,改善一下应该的,苦中作乐,再说岛上这么丰富的资源,不消耗一下,不是暴残天物吗,物尽其用,物尽其用”
还有队员没有回来的,我们把东西交给大师傅,去海边游泳消暑了。
一天当中,这个时间段最适合海泳了。海风微凉,沙子是温的,海水是热的。从物理的角度讲,水,沙子,空气比热容依次递减。太阳把一天的热量积攒在了海水里,海水映着夕阳,金色鱼鳞一样闪光。北岸的沙滩细腻柔和,微咸的海风从岛带来上不知名的的花香,夕阳的余晖里海鸟领着雏鸟归巢,一片祥和,温馨的场景。
看着岸边的炊烟袅袅升起,我把海里像海猪一样,一会儿露出头,一会儿露出屁股的大炮叫上了岸。
晚饭过后,天黑的差不多了。个个帐篷里的马灯渐渐亮了来了。
要说岛上的蚊子,品种就是全。有黑蚊,有黑白花的依蚊,有棕色的库蚊.....帐篷里点上蚊香,帐篷周围点上香蒲棒。
帐篷里有些闷热,大家一起坐在了风大站不住脚的海边歇凉,聊天。
郭工也拿着大扇子坐在了人群之中,我向郭工提起了海蛎子所见的海边“金银亮光”,很疑惑。郭工向我解释说,海洋之中有许多荧光生物,比如马尔代夫的“火星潮”又叫“荧光海滩”荧光海实际上是一种生物发光现象。所谓生物发光现象,是指生物通过体内的一定化学反应,将化学能转化为光能而释放的过程。萤火虫的发光就是最为人所知的一种生物发光现象。海水中能够发光的生物种类相当多样,从单细胞的甲藻类,到腔肠动物诸如发光水母、环节动物如海生多毛类、软体动物如各种发光头足类、以至于节肢动物的磷虾和海萤等。在我国几个海滩出现此奇观,自然景象,至于海边树枝上的荧光,应该是海洋荧光生物在树枝上附着,积累形成的的奇景。
至于海蛎子看到岛上云朵之上的天空之城那么仔细,应该是见到了海市蜃楼,不知道哪的城市,向投影一样,投到了岛上用雾做成的天然荧幕之上。
我恍然大悟的摸着自己的头,感叹知识力量的强大,回去要和海蛎子好好解释一番。
边扇扇子边解释的郭工说的很认真,很入情,好像自己深深的陷入了某段记忆..
没好意思打断郭工的我,转眼望向沙滩。突然三个黄鼬(黄鼠狼)闯入我的视野,两大一小。一只较大的叼着小点的,似乎在搬家。心里突然有些恐慌,看见黄鼬搬家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见过几次黄鼬,但是黄鼬搬家没见过,听说过两次。一次是听爷爷说过,1959年的那次大洪水之前见过黄鼬搬家,在土房的房顶上跑过。一次是上文提到的海蛎子提起的地震前见过。在我国,黄鼬这东西的神秘色彩越往北重,特别是东北和西北。但我觉的只是这种动物感知能力较强而被神话了,就像郭工说的那样,都是科学能解释的自然现象,不必多恐慌。
我还没来的及往向郭工往下问,帐篷里突然炸锅了。帐篷旁的马灯下,一个动物的黑影叼着东西,从帐篷边一晃而过。帐篷里的其他人员惊慌的跑了出来,大炮半裸着身子,拿着气枪追了出来。
沙滩上的人马上起身,上前询问。因为清晨起的早,白天劳累,晚饭后大炮早早的躺下了,听着收音机刚刚有睡意,听见外边有动静,紧接着是听见中午剩下的另一只公鸡的惨叫声,通过帐篷的窗户,外看见一只狐狸叼起了公鸡的脖子。然而隔壁帐听见声音追出的小韩,描述的却有和大炮有些差异。他看见的是一只似狼的动物叼的这只鸡。
我把大炮叫到一边,询问大炮,大炮见野生动物多了去,死死咬定是狐狸。自己心里一惊,越想越怕,因为刚才那动物的身影比狐狸大的多,是“狐狸狗子”。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21 12:09:01 +0800 CST  
什么是“狐狸狗子”是一种头似狐,身似狼生活在沿海丛林动物。以捕食海老鼠,野鸡,蛇,蜥蜴,兔子为食,也捕食海鸟和贝类。它既有狼的敏锐,不屈不挠,残暴,协作。又有狐狸的狡诈鬼祟。昼伏夜出,行踪诡秘 ,神秘色彩浓重。特别是在本地的寓言故事里,被赋予了幻化人形,残害生灵的妖魔形象。曾听爷爷讲过,小时候听他二叔说,在沿海防洪坝边见过一只黄色的狐狸狗子。狐狸狗子的幼崽是深灰色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毛色逐渐变浅,由深灰到浅灰到淡黄到青色再到白色。听说变成白色就有道行,可以修道成仙了。解放之后,随着人口的增长,农业用地的开发,沿海林地和沼泽地面积不断压缩,很少有这东西的传闻了。
本以为这狐狸狗子只是故事中虚构的,没想到在岛上的第一天晚上就被碰到了。狐狸狗子给初次登岛的人来了一个下马威。
它的到来,破坏了刚才祥和的氛围。一种恐惧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这种恐惧源于对这种陌生生物的未知。
大炮是在海边长大的,对这种东西也肯定是有所耳闻的。我递给大炮了一个眼神,大炮会意的点了点头。
在大炮协助下把大家请进帐篷,故作轻松的安慰大家。
“没事儿,就是树林里的野狗。我们林场那边经常看见,肯定看咱们吃鸡太香,把它引过来了。这东西很怕人,不必太担心。今天我俩值晚班,大家放心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好工作,中午海鲜大餐”
大炮也跟着附和道
“看我拿枪,这野狗就跑没影了,我要是真开了枪,这东西还不连夜带着全家老小偷渡去香港啊”
大家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见没什么危险,回帐篷休息了。
我和大炮心里都清楚,这件事儿没有说的那样简单。既不能过分恐惧,也不能掉以轻心。
好的方面是,狐狸狗子是奔着食物来的,并没有对人造成伤害的意图。不好的方面是,对这动物的习性,危害性所有资料几乎为零。只能从本地的故事传说中找一些应对的策略,奏不奏效还两说。
我俩马上行动起来。先把中午做饭剩下的材料中,带有血腥气味的东西,要么掩埋,要么扔进海里处理掉。把剩下的食材也统一管放,存放在距离帐篷较远的地方。
在帐篷的前后各升起篝火,把气枪,开山刀等防身的东西都拿过来,今晚我俩通宵值班。
忙完,我俩坐在沙滩上,一起望着跳跃的火苗愣神。
那天晚上的月亮被乌云遮在里边,火光触及不到的黑暗地带异常寂静。篝火像黑夜中的萤光一样,小的可怜,好像随时要被黑暗吞噬。耳中只有海浪冲击着沙滩的声音,小螃蟹飞一般的追逐着浪里的泡沫,然后又停在那里。我和大炮就这样死死的顶着树林里的影子,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缓了一会儿,我问起大炮,有没有听说过关于狐狸狗子的故事。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大炮和我小时候听的故事大同小异,都是一个版本的,大多是狐狸狗子以狼外婆形象出现的不靠谱故事。但是从大炮的故事中得到一条新信息,狐狸狗子怕强光。惧怕一种气味,艾草的气味。
看大炮困的厉害,让他先睡了,下半夜换我睡。一夜迷迷糊糊的就过去了,平安无事。
早起第一件事,找到队长商议换驻营地。此处沙滩临海,但是三面环林,林子这么大,未知东西太多。昨天来的狐狸狗子,今晚不一定来什么,从安全考虑,全队转移到有山石的西南岸,找一个可容身的山洞。
沿着海滩走到西南岸并不太远。我和大炮早就勘察到一个山洞能容纳二三十人,只是洞口小一些,需要弯腰进来。在洞里点燃草木,再加上一些路上采来的艾草,除湿除虫。满山洞的草木灰和艾草的味道。在洞外散了一圈白石灰,一圈艾草。安全第一,将就一下吧。
楼主 touchakill  发布于 2018-05-22 14:33:46 +0800 CST  

楼主:touchakill

字数:62861

发表时间:2018-01-04 22:28:2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4:14:3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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