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牛刀小试
前面提到的那位把‘百家乐’赌博游戏引入澳门的著名‘赌枭’叶汉，他在1988年10月于香港、澳门附近公海首开海上博彩的五星级豪华游轮—‘东方公主’号。在葡京酒店入场门口有一个告示牌，分别以中、英、葡三语书写‘赌博无必胜，轻注可怡情，闲时来玩耍，保持娱乐性。’这个标语的题字就是叶汉写的，亦为赌场的特色之一。20世纪80年代末，这艘‘东方公主’号游轮曾是不少嗜赌的香港人眼中的‘海上拉斯维加斯’，就连内地的一些富豪巨贪，也对其‘情有独钟’，在船上一掷千金。沈阳市原市委常委、原常务副市长马向东等人，就曾四次登上这艘赌船在公海赌博，创下三天输掉上千万港币的记录。这艘1967年由法国建造的游轮，船长150多米，宽21米多，总吨位超过一万吨。船身以上的部分共有五层，设施齐备，包括：客房、餐厅、电影院、卡拉OK厅、游戏室、桑拿室、游泳池、保龄球、会议室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部分-赌厅。在刚刚营运时，它曾经是东南亚一带最豪华的五星级游轮之一。叶汉的‘东方公主’号公海开赌不到一年，在1989年时，他突然金盆洗手，甩手不干了。‘东方公主’号股权转手香港祈福国际投资集团董事长彭磷基。彭磷基国籍是加拿大，但他却是全国政协第十、十一两届委员。
后又几经辗转，这艘游览最后落到香港永盛电影公司老板向华盛、向华强两兄弟手里。而香港永盛公司曾利用这艘赌船，于1990年拍了一部由刘德华、周星驰、周润发主演的，以赌博为题材的电影《赌侠》，这部电影热映使‘东方公主’号更加名声远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云突变。谁料想在2002年的7月，这艘巴拿马籍的‘东方公主’号由于经营方拖欠广州远洋运输公司五十多名船员三百一十多万港元的薪金，被广州海事法院依法扣押在广州黄埔港水域。并裁定于公开拍卖‘东方公主’号，所得款项支付欠薪后将依法用来清偿其他债务。几经易手，最终这艘曾经的海上被天津市塘沽国有资产投资经营有限公司买进，改造后的‘东方公主’号集观光、餐饮、娱乐、休闲、演艺于一体，于2004年4月正式落位在天津海河外滩公园东侧码头供，游客参观游览。

据说沈阳市原常务副市长马向东十分好赌，如果他不是被抓的话，他准备出钱让他的情妇参加‘百家乐大赛’的。在1999年年初，中纪委就接到举报，称有几位操东北口音的大陆高级官员多次在澳门的葡京酒店、东方酒店、新世纪娱乐城内的赌场里豪赌。经公安部缜密调查发现，这些赌客竟是沈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马向东、沈阳市建委主任宁先杰，辽宁省沈阳市财政局局长李经芳，马向东的秘书王晓方等人。马向东那时在澳门已经很有名了，他每次去赌博均出入贵宾包间，参赌金额巨大，且给小费时出手豪阔。掌握了马向东等人在澳门参与豪赌的确切证据后，中纪委随即将几人‘双规’。马向东被抓时，发现他手中有三本公务护照、两本私人护照和两本港澳通行证，看得出他出入边境简直如穿自家门槛。2001年10月10日，马向东因犯贪污罪、受贿罪、挪用公款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判处死刑，同年12月19日在南京执行死刑。同时被查的还有中共沈阳市委副书记、市政府市长慕绥新。这一腐败案被称为‘慕马案’，这起系列案件的总涉案人员达一百多人，其中副省级干部一人，副市级干部四人，党政一把手有十七人。
我的思路跑远了，有点愣神，还是小林用手指的关节敲着桌子把我神游的思维拉了回来。她接着还说刘本诚，他跟着死党几次小试身手以后，有输有赢。很快就逐渐熟悉了游戏的规则，开始自己下注，每次下注都是战战兢兢，哆哆嗦嗦，下注时手紧张地都能把筹码攥出水来。赌场的筹码是一种特制的塑料小圆牌，上面写有金额数，最小的筹码面值五十澳门元，最大的面值两百万澳门元。这小小的塑料牌可是包含高科技的，都有激光防伪，包括激光全息图像防伪标识、加密激光全息图象防伪标识和激光光刻防伪技术三方面。澳门的许多店铺用筹码是可以消费的，特别是赌场周围的一些餐馆、酒吧，绝对认可筹码。有好多赌客光顾这些餐馆、酒吧时，只要将几块筹码往餐桌上一扔，伙计立马会堆出灿烂的笑容，殷勤相待。

澳门葡京赌场的大百家乐最多可以有十五个玩家位置，而小百家乐有 七个位置。其实大百家乐有十四个位置，因为数字‘13’不吉利，所以13号座位空着，改为15号。百家乐在庄家发牌时可以牌面向下，允许玩家去翻，且所有的牌都面向上。当发生平手时，下注者可以改变在‘庄家’和‘闲家’下的注，或让赌注靠到下一手。在百家乐，牌盒可以传递，每个玩家都可以有机会发牌。 庄家发所有的牌。 最低赌注五十澳门元，最高赌每个特定下注点一千澳门元。
刘本诚从开始下注五十澳门元的筹码，到后来下注到一百澳门元的筹码。虽然是初来乍到，属于极其幼稚的菜鸟级玩家，但尽管如此，他的战绩不错的。也许是他是属龙的缘故，或者是他今天的走了狗屎运，也许他真的是赌场克星。反正四个小时以后，他的筹码翻倍了，都赢了两万六，现在他手里有了接近五万澳门元的筹码了。这可把刘本诚高兴坏了，兴致也来了，兴奋得不多了。但此时已经是半夜了，但赌场里是没有表的，让你感觉不到时间的走动。死党的运气也算不错，小赢一些，赢了还不到一千澳门元。但死党玩累了，要拉着刘本诚回住的地方。刘本诚哪里肯走啊，就让死党自己回去，他自己留在赌场继续战斗。无奈之下，死党先回去睡觉了，第二天一早死党起床，发现刘本诚一宿没回来，他赶紧先打个电话，刘本诚的手机没人接，估计刘本诚还在赌场里，因为手机是不让带入赌场的。进入赌场和进入机场侯机大厅时的安检程序一模一样：要掏出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件，连同手提物品一并交由安检人员检查。但赌场比机场安检还严格，不许带照相机、摄像器材进入，赌场内更是禁止拍照。 有违法规定者，轻者逐出赌场，重者上黑名单，上了黑名单的人不允许进入澳门所有赌场的。
他连早点都顾不上吃，就奔赌场而去。在赌场里，果然他找到了已经红了眼的刘本诚，不知刘本诚是输红了眼还是熬夜红的眼，反正那双眼睛比兔子眼睛还红，整个人像一个困在笼子里的猛兽。死党数了数刘本诚的筹码，还剩六千多块。这一宿，把所有赢来的钱又都还给赌场了，还搭进去自己的本钱。如果在澳门的赌场里待久了，你就会见到许多来自各地形形色色的老赌棍。这些老赌棍众口一词的建议就是‘自律’，听说过的一个每周来赌场‘上班’的人，他以赌博为职业，他的自律是钱数的控制，每天只赌两千块的筹码。他来赌场每次换成筹码以后，把筹码放在上衣左边的口袋里，如果赢了就把赢的筹码放进上衣的右口袋里，不再动它。直到左边口袋空掉，他就立即走出赌场，不再赌了，哪怕只进来半小时。这个在赌场‘上班’的人另一项自律就是时间，每天在赌场赌博时间不超过四小时，无论输赢，都离开赌场，哪怕此时他已经赢的手软。这样特别自律的人，整个赌场也只见到一个。要问他战绩如何，总体来说不赢不输，仅仅是消磨时间而已。想靠赌场发财，只有一次性赌一把大的，然后立即闪人，从此再不涉足赌场。长期来赌博的，没有不输钱的，从没有例外。所以澳门赌场有句名言 ‘不怕你赢钱， 你赢得越多越好， 最怕你不来！’

澳门赌场没有老千更没有造假你都赢不到钱。澳门所有赌场24小时营业， 刚开始去时日夜鏖战，后来澳门赌客中流行一句话：‘到澳门来一定要吃好睡好，赌场不关门！’不管是双休日，还是节假日；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总之，任何情况下都未停止营业。这真叫奇了！在澳门如此敬业、分秒必争的营业场所，必是赌场！澳门所有的赌场员工都是三班轮流倒着上班，你一个人能熬过三个人吗？
三天后，刘本诚和死党回北京了，如果不是输的根毛不剩，打死刘本诚，他也不会回来的。如果澳门有当铺的话，估计刘本诚把裤衩都能给当了。刘本诚还借了死党两万块钱，也输进去了，连回北京的机票钱都是死党给出的。小林的老公和刘本诚以前是哥们，小林和他老公的认识还是刘本诚介绍的。刘本诚分别在前年和去年曾找小林的老公借过两次钱，每次五千，一共借了一万块钱，到现在一直没还。去年刘本诚找小林老公借了五千块，借口是公司资金周转。但后来知道，他拿这钱去澳门赌博了。现在小林孩子越来越大，开销也越来越大，她希望能找到刘本诚要回所借的钱。现在刘本诚踪迹皆无，想通过我找到刘本诚，毕竟刘本诚去年跟我联系过。
听完以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刘本诚是小林和他老公的介绍人，怪不得刘本诚前年送给我的手机里有小林的照片。也许是这手机是小林老公先用过的，给小林拍了照片忘删了，结果不知手机又跑到刘本诚的手里。于是我问小林：“还记得以前你老公有一个新手机吗？给你拍过照的？后来这手机到了刘本诚手里。”小林稍微想了一下说：“哦，你是说的前年的事了，那是刘本诚的手机，本来要送给我老公当结婚贺礼的，我老公用了几天，他又给要回去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又问小林：“你的婚礼，刘本诚怎么没参加啊？他可以介绍人啊？”
“你真不知道他为啥不来吗？”小林很吃惊地问我。
“我哪儿知道啊？”我也很吃惊。
“他那时摊上大事了，来不了。”小林说道，接着她给我讲起了一段曾经发生过的精彩的故事。

那还是前年的十一月份的一天，刘本诚刚成立公司不久，他要去河北省的定州市拜访一个客户，这个客户曾经是刘本忠老公司的老客户。刘本诚在老公司的任业务经理的时候，跟这个客户关系不错，这次他以新公司法人的名义去拜访客户，主要是想让这个客户多给他介绍点业务。刘本诚是自己开车从北京去定州的，下午一点钟到了定州。见到客户后高兴地攀谈起来，到了下午五点多钟，客户非要请刘本诚吃饭，酒足饭饱后，他也无法开车回北京了。客户介绍给他一个当地不错的酒店，他就在定州住下了。到了半夜，有人打电话到刘本诚的房间，说是可以提供按摩。虽然刘本诚酒喝的不算太多，正想放松一下，于是就同意了。没多久，来了一个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女子，这女子进房间后，除了给刘本诚按摩，还不断用话语和身体挑逗刘本诚。只要喝过酒的男人都知道，酒能乱性，一般正派的人都把持不住，何况刘本诚乎？他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色的色狼，但也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啊，于是他就跟着女子发生了关系。完事后，给了女子二百块钱，女子走后，他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刘本诚去酒店后院开车，车出了大院，还没开到路口呢，就被一辆警察截住了。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向他出示证件后，告诉他‘有人举报他嫖娼。’刘本诚还纳闷呢，在定州，他谁也不认识，人家也不认识他，谁能举报他？开始他还据理力争，但警察带着他直接来到酒店，前台的接待还有服务生都作证他昨晚住了酒店并嫖娼。接着，昨晚那名女子也被找来，这女人当着警察的面承认卖淫的事实。结果刘本诚和这名女子被带到当地派出所，审讯后，分别关押。给予刘本诚的处理决定是要么拘留十五天，在送去劳教一年；要么罚款五千，立马放人。刘本诚这才意识到这是他们做好的局，下好了套，等着刘本诚来钻。不用问，那个女子早给放了。现在刘本诚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认倒霉，认头罚款。警察要的也是这个结果，如果你选择拘留，警察不就白忙活了吗，到了拘留所还不把你往死里整。本着‘宁可钱吃亏，人别吃亏的’原则，刘本诚选择了罚款。但是他的时候身上只带走一千多块钱现金，几张银行卡里总共也只有几百块钱。没办法只好给朋友打电话，这个电话就打给了小林的老公。他哀求小林的老公给他汇五千块钱，他表示回北京就还钱。小林的老公虽不太情愿，但碍于哥们面子，就把钱汇到刘本诚的卡上了。结果，刘本诚回北京后，根本就没提这事。

现在我完全听明白了，前年的时候，因为嫖娼被抓，刘本诚找小林老公借钱交罚款。去年的时候，他又借钱去澳门赌博，但却输光了。小林说，现在她都不敢让她老公见到刘本诚，因为他老公身上总揣着一把刀，扬言见到刘本诚，如果他不还钱的话，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十五.染上网瘾
我现在挺能理解小林的难处的，她老公把钱借出去了，还得她出面来要帐。因为小林反复说了好几遍，真怕他老公一时冲动，做出可怕的事。她还总劝他老公，‘实在不行那一万块钱咱就不要了，就相当于给刘本诚做介绍费了’。刘本诚这家伙也够缺德的，他坑了不少人了。还好，去年他找我借钱，我抹下面子没借给他，不如，现在我跟小林一样闹心。这事说起来，还得感谢刘本忠，刘总，是他的一句话让我顿开茅塞的。当然这都是我心里想的，没说出来。我心里还想着，是不是现在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啊？因为我知道刘本忠的老婆潘淑霞也是自己开公司的，他老婆在前年的车祸死后，刘本忠可是继承了他老婆的遗产。虽然刘本忠自己的公司生意不咋地，简直一天不如一天，仅仅维持而已，但我猜他手里是不缺钱的。按说刘本忠要是替刘本诚还给小林这一万块钱，对刘本忠来说不算什么事。
我只好抱歉地告诉小林，‘刘本诚去年二月份跟我联系过，跟我借钱，这事我还跟刘总商量过，从那儿以后，我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说完，我还看了刘总一眼，刘总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这事。我建议小林可以走法律程序，起诉刘本诚，但私下里还是找他，这叫‘双管齐下’。小林苦笑了一下，告诉我，他老公借刘本诚钱都是口头协议，凭的是哥们义气，根本没有让刘本诚打欠条。因此，不可能走法律程序。她这么一说，我也只能为小林表示遗憾和同情了，哎，一万块钱知道了一个人的本质，这代价也挺大的。

不知是不是刘本忠看出我的心思了，告诉我，他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刘本诚，他现在动用各种关系在找刘本诚。一旦找到他，他还钱就罢了，不还钱的话，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接着，刘本忠说要跟我谈一件重要的事。我也觉得，他今天找我绝不是不单单为打听刘本诚的下落的，如果就那么简单的事，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我们只顾说话了，菜都没怎么吃，刘本忠拿起筷子，让我和小林先吃菜。广东人真是很会做生意的，据说这顺峰酒楼的厨师，大部分来自中国厨师之乡-广东顺德。这里的菜肴以清、鲜、嫩、爽、滑为特色。这里的菜品用油都是用橄榄油代替花生油和调和油，其原汁原味、营养、养生、做到春则清之、夏则凉之、秋则润之、冬则温之。而且顺峰酒楼也是最先引进五常法服务满足客人的‘情、礼、笑、值、超’的需求的，我这时才知道，这酒楼也经营早茶的。去年广交会时，我和兰经理去广州，吃了一次早茶，让人难忘。没想到，不出北京也可以吃到正宗的广东早茶。于是我想着有机会，一定来这吃早茶。
吃了几口菜，刘本忠对我说，他昨天给我表舅秦明轩打了电话，主要是刘本忠自己弄了一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业务范围包含：子平命理、环境风水、姓名学、堪舆风水学、建筑风水学、命理姓名学、易学文化研究、阴阳五行演绎、风水布局等。公司已经找好门面了，就在北京西城区珠市口西大街临街的一处底商，在而且已经装修好，基本可以开业了。他本想请秦大师来公司坐镇，做高级顾问和讲师的，但是秦大师在电话里就谢绝了他的请求。刘本忠想让我跟表舅再提一下这事，如果表舅能来公司的话，工资待遇都好说，另有公司利润分红。
刘本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他就是弄了个‘算命’公司，不要听他说的多么玄奥，其实公司业务就是‘建筑风水、家居风水、周易预测、运程测字、起名改名等’还附带算命，像批八字，四柱预测，改命调运，男女婚配，化解太岁，八卦解析，风水策划等。在天津大悲院后院墙的那条街上，一溜都是这样的公司，一家挨一家，在我看来，都是瞎扯淡，忽悠游客钱的。真正的易经研究，没有学者拿它来挣钱的，因为那是一种高深的学问，需要投入毕生的精力来研究。凡是打着‘周易’旗号以盈利为目的的，都是骗子，没有例外。

象现在出现的一些组织，如‘中华周易研究会、中华周易学会、中国周易学会、世界易经学会、中国风水学会等’，但中国的政策上，这些东西还都是属于封建迷信，国家是不会批准的成立这样的组织，因此这类组织全部都是在香港和台湾地区注册成立的。至于刘本忠成立的文化公司，不过是打擦边球而已。也是打着‘易经文化’的幌子，干着与算命相关的生意。我表舅秦明轩本来对刘本忠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刘本忠请他去当顾问，表舅几乎是不可能同意的。我知道我去劝表舅的话也是白搭，但既然刘本忠请我吃饭了，我肯定要替刘本忠办事的。一般普通人都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嘛。‘吃人嘴还长’的，那是猪八戒。不过我明确告诉刘本忠，这事我肯定尽我百分之百的力量去办，但办成办不成，我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刘本忠也说，只有我尽力就行，办不成也不怪我。刘本忠又问我：“还记得前年我们去过在西城区天宁寺的那家书画私人会所吗？”
“当然记得，那地方不错。”我边回忆当时的情景边说。
“你跟大师说一下，如果他愿意来我公司当顾问的话，我能让他当北京书法协会的会员。开私人会所的那个李老板跟我是哥们，大师入书法协会，我一句话的事。”刘本忠得意地说，我知道他吹牛的成分很大。
接着刘本忠告诉我他认识私人会所老板李云来的有十几年了，刘本忠的姥姥和孟大全师傅的奶奶是亲姐俩，所以刘本忠和孟师傅是远亲。而孟师傅的父亲叫孟廷伟，是北京市一所中学的地理老师。我一听‘孟庭苇’三个字，直接乐出来，刘本忠看着我，也乐了，我们都知道这名字太有趣了。孟庭苇，可是台湾著名的歌手，她原名叫陈秀玫。从1989年出演广告开始演艺生涯，1991年以一首《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而在歌坛成名，接着推出《冬季到台北来看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谁的眼泪在飞》，《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野百合也有春天》等脍炙人口的歌曲。孟庭苇的嗓音空灵、清脆、收放自如，有抚慰人心的强大力量。在内地她是继邓丽君之后最受欢迎台湾女歌手，也是90年代最畅销专辑女歌手和风靡80后十大女歌手之一，被誉为情歌天后。在2000年底时，孟庭苇宣布退出演艺圈，退出演艺圈之后的她开始专心研修佛法，还曾差点前往印度出家。谁成想这位素食敬佛的人却在去年，就是2004年7月时与张志鹏结婚，同年12月底的时候又宣布复出。
开私人会所的那个李云来老板当年可是孟廷伟老师的学生，而且还是地理课代表，孟老师对这位学生李云来也特别喜爱。李云来和孟老师的两个儿子孟大全和孟大胜也是好朋友，自然李云来跟刘本忠也认识了。不过李云来老板和刘本忠的关系，肯定不会像刘本忠吹的那样铁。估计也就是普通朋友，顶多刘本忠去李老板的私人会所，能打个最低折扣。
我突然问刘本忠：“‘钢子’，您认识吧？”因为我突然想起来，‘钢子’跟孟大全是同学，跟刘本忠一定也认识的。
果不其然，刘本忠惊讶地说：“认识，那也是我铁哥们，你认识他？”我告诉刘本忠，我跟钢子岂止是认识，上周时，我还去他家吃饭呢，是跟李锦峰一起去的。我想刘本忠应该没忘记李锦峰这个人吧，孟师傅家去年拆迁时，我们见过面的。刘本忠也就着我的话题说，钢子人不错，挺仗义，能交上他这个朋友也是福气。然后，他借着此话题大骂刘本诚一顿。接着他又开玩笑地说，跟钢子交朋友算是个知己，老话说‘人生得一只‘鸡’足矣’，听了这话，我们仨人都大笑起来。
闲聊的话题又转到刘本忠的公司，他的网络科技公司现在根本谈不上盈利，只是勉强维持而已。刘本忠说，公司的老员工基本都走光了，只剩小林和另外两个老同事。为让公司运行下去，刘本忠也不得不招聘新员工，这事都是小林在负责。现在汪超也在公司里干，他的工作就是做些零七杂八琐碎的工作。我听了不解地问刘本忠，他说的汪超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啊？

刘本忠也一愣，觉得我应该认识汪超的。还是小林抢话告诉我说，汪超就是原来公司王会计的儿子。小林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前年汪超考上大学后，王会计就因为癌症去世。原来是姓王嫁给了行汪的了，挺巧。小林说，现在汪超在公司被称为‘WC哥’，因为他的名字拼音首字母是W和C。王会计的儿子现在应该上大二啊，怎么会跑到刘本忠的公司呢？就算是假期勤工俭学，可现在都快奔‘五一’了假期早过了？带着疑问，我问刘本忠是怎么回事。
刘本忠叹了口气，告诉我汪超染上网瘾了，是去年，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开始对网络游戏上瘾的。汪超在高中时，学习还是不错的，属于尖子生。高考时，由于母亲生病的影响，考试稍微有些失误，但还是考上北京一所不错的大学。一开始汪超进入大学后，顿时感到了压力。周围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在班里逐渐地他的学业成绩不那么突出了。虽然如此，在大一时，汪超连一次网吧都没去过。因为那时他还是班里的学生干部，每天要组织学校和班里的例会，还要抓紧学习，就连学校集体组织看电影，我都没有去看过。平时业余时间，他偶然也用刚买的笔记本电脑在宿舍里上上网。他刻苦学习半年，自认为准备得很充分，可是最后考试的时候成绩还是不理想。到了大一下半学期竟然挂了科，这让原本学习优秀的他措手不及，惊愕不已。这是他第一次挂科，心情也不太好，而且关键是没有了当学生干部的机会，突然没有了学习的动力。

刘本忠也一愣，觉得我应该认识汪超的。还是小林抢话告诉我说，汪超就是原来公司王会计的儿子。小林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前年汪超考上大学后，王会计就因为癌症去世。原来是姓王嫁给了行汪的了，挺巧。小林说，现在汪超在公司被称为‘WC哥’，因为他的名字拼音首字母是W和C。王会计的儿子现在应该上大二啊，怎么会跑到刘本忠的公司呢？就算是假期勤工俭学，可现在都快奔‘五一’了假期早过了？带着疑问，我问刘本忠是怎么回事。
刘本忠叹了口气，告诉我汪超染上网瘾了，是去年，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开始对网络游戏上瘾的。汪超在高中时，学习还是不错的，属于尖子生。高考时，由于母亲生病的影响，考试稍微有些失误，但还是考上北京一所不错的大学。一开始汪超进入大学后，顿时感到了压力。周围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在班里逐渐地他的学业成绩不那么突出了。虽然如此，在大一时，汪超连一次网吧都没去过。因为那时他还是班里的学生干部，每天要组织学校和班里的例会，还要抓紧学习，就连学校集体组织看电影，我都没有去看过。平时业余时间，他偶然也用刚买的笔记本电脑在宿舍里上上网。他刻苦学习半年，自认为准备得很充分，可是最后考试的时候成绩还是不理想。到了大一下半学期竟然挂了科，这让原本学习优秀的他措手不及，惊愕不已。这是他第一次挂科，心情也不太好，而且关键是没有了当学生干部的机会，突然没有了学习的动力。

刘本忠也一愣，觉得我应该认识汪超的。还是小林抢话告诉我说，汪超就是原来公司王会计的儿子。小林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前年汪超考上大学后，王会计就因为癌症去世。原来是姓王嫁给了行汪的了，挺巧。小林说，现在汪超在公司被称为‘WC哥’，因为他的名字拼音首字母是W和C。王会计的儿子现在应该上大二啊，怎么会跑到刘本忠的公司呢？就算是假期勤工俭学，可现在都快奔‘五一’了假期早过了？带着疑问，我问刘本忠是怎么回事。
刘本忠叹了口气，告诉我汪超染上网瘾了，是去年，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开始对网络游戏上瘾的。汪超在高中时，学习还是不错的，属于尖子生。高考时，由于母亲生病的影响，考试稍微有些失误，但还是考上北京一所不错的大学。一开始汪超进入大学后，顿时感到了压力。周围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在班里逐渐地他的学业成绩不那么突出了。虽然如此，在大一时，汪超连一次网吧都没去过。因为那时他还是班里的学生干部，每天要组织学校和班里的例会，还要抓紧学习，就连学校集体组织看电影，我都没有去看过。平时业余时间，他偶然也用刚买的笔记本电脑在宿舍里上上网。他刻苦学习半年，自认为准备得很充分，可是最后考试的时候成绩还是不理想。到了大一下半学期竟然挂了科，这让原本学习优秀的他措手不及，惊愕不已。这是他第一次挂科，心情也不太好，而且关键是没有了当学生干部的机会，突然没有了学习的动力。

刘本忠也一愣，觉得我应该认识汪超的。还是小林抢话告诉我说，汪超就是原来公司王会计的儿子。小林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前年汪超考上大学后，王会计就因为癌症去世。原来是姓王嫁给了行汪的了，挺巧。小林说，现在汪超在公司被称为‘WC哥’，因为他的名字拼音首字母是W和C。王会计的儿子现在应该上大二啊，怎么会跑到刘本忠的公司呢？就算是假期勤工俭学，可现在都快奔‘五一’了假期早过了？带着疑问，我问刘本忠是怎么回事。
刘本忠叹了口气，告诉我汪超染上网瘾了，是去年，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开始对网络游戏上瘾的。汪超在高中时，学习还是不错的，属于尖子生。高考时，由于母亲生病的影响，考试稍微有些失误，但还是考上北京一所不错的大学。一开始汪超进入大学后，顿时感到了压力。周围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在班里逐渐地他的学业成绩不那么突出了。虽然如此，在大一时，汪超连一次网吧都没去过。因为那时他还是班里的学生干部，每天要组织学校和班里的例会，还要抓紧学习，就连学校集体组织看电影，我都没有去看过。平时业余时间，他偶然也用刚买的笔记本电脑在宿舍里上上网。他刻苦学习半年，自认为准备得很充分，可是最后考试的时候成绩还是不理想。到了大一下半学期竟然挂了科，这让原本学习优秀的他措手不及，惊愕不已。这是他第一次挂科，心情也不太好，而且关键是没有了当学生干部的机会，突然没有了学习的动力。

于是，网络游戏走进了他的生活，逐渐对学习产生了厌倦心理。刚接触网络游戏的时候，他还只是在宿舍里打游戏。后来受不了宿舍较慢的网速和晚上的熄灯制度，他开始改在网吧上网，开始频繁出入网吧。从此他也就频繁缺课、考试不及格、人际关系疏远，一个接一个的挫折接踵而来。那时候，除了吃饭睡觉，我觉得上网是最有意义的。他的辅导员对我很好，发现这种情况后，曾经单独找他谈过好多次，但他是一个不能自律的人，所以辅导员的规劝对他没有丝毫的改变，谈话之中，他向辅导员保证不再去网吧，然而谈话之后，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去网吧打游戏。‘一旦玩上游戏，真的是什么都不想了，什么烦恼都没了。’汪超曾经这么介绍说，在他网瘾最重的那一年里，每天有十五六个小时都在玩游戏，除了睡觉，就是玩游戏，其他什么也不干，茶不思饭不想，实在饿了就让网吧的网管送方便面吃，实在困了，就在椅子上眯一会儿，醒了接着打游戏。
在网吧感到如痴如醉的汪超，渐渐地很少在课堂出现，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放在了网络游戏上，热衷于三国、魔兽争霸等网络游戏，只要到网吧我就有当上帝王般的感觉。每天天一黑就从学校出来，钻进网吧，一玩就是一夜，天亮了再从网吧出来回到宿舍睡觉，到了晚上再出发。由于整天沉迷在网络世界里，网瘾孩子跟周围人也很少交流，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学期，直到期末考试有五门不及格，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被学校勒令退学。

“网瘾的孩子一看就能看出来。”刘本忠说：“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汪超时的情景。他从公司的门外蹭了进来，简直没有人样-低着头，弯着腰，衣服脏兮兮的，头发和胡子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打理过了，精神恍惚，神情疲惫，，目光呆滞，眼睛还总是向下看。”汪超自己说他陷入网瘾的时候，根本不管自己的生活，衣服换下来也不洗，实在太脏了就扔了买新的。每天饭可以不吃，但网不能不上。他也曾一段短时间内停止网络游戏，但出现周身不适、心烦易乱、易激动、上课注意力不集中、睡眠障碍等现象。就跟吸毒一样，浑身不自在，但一旦进了网吧，打开游戏，就如同吸了海洛因，这些症状全都消失了，完全沉浸在不可描述的愉悦之中。
我也是大学毕业才三年多，对于有网瘾大学生一点也不陌生，因为我的同班同学就有染上网瘾的。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在大一下学期或大二的时候深陷网络的。我们班有那么几个学生因为网瘾出现成绩下降、学分不达标的情况，其中一些学生还处于被降级、试读，濒临退学边缘。
网瘾形成机理如同烟瘾、酒瘾、毒瘾一样，同样是操作条件反射形成、巩固、习惯化的过程。我可知道大学生网瘾危害很大，易荒废学业，意志消沉，生活低迷，心理空虚寂寞。但网络游戏不是导致大学生网瘾的根本原因，根本的原因在教育，特别是家庭教育。向汪超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对考上大学的汪超，对他的态度肯定是放任自流的。

十六.素质教育
王会计留下的这位‘WC哥’与其说是退学，不如说是被学校开除，他自感无脸见人，更不敢把这事跟他爸说，他爸还一直蒙在鼓里呢。老话说，‘前世作孽，后世来还’，阴债无期限。这王会计，王紫玉和他老公王先生是‘今世缺德，后辈遭殃’，两口子专门坑刚毕业的大学生，那成想自己的孩子倒了霉。如果王紫玉在地下有灵，是否会感到后悔，但肯定的是，她这么缺德，坑那些毕业生的生命钱，就是在那边也是会下油锅的。
汪超曾告诉刘本忠，他退学后，在网吧生活了一个多月，行尸走肉一般，后来有一天突然觉得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了，网络游戏对他也没有吸引力了，他最想的事就是去陪他妈。结果，考虑了好久，他没有勇气自杀。无论是跳河，跳楼，卧轨还是上吊，他都想尝试，但最终都放弃了。末了，当汪超走投无路时候，突然想到了刘本忠，于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来找刘本忠。刘本忠看在王会计的份上暂时先收留了他，并开导他千万不能走绝路。他计划让汪超先在自己公司安顿过度一下，等汪超情绪平稳了，再把这件事跟‘WC哥’的父亲王先生慢慢讲。他们王家对这位‘WC哥’期望值挺高的，刘本忠担心一旦他说了这事，真怕王先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关于大学生沉湎于网络游戏，引发极端后果的事已经屡见不鲜。别说‘WC哥’上的北京理工大学是北京一所挺不错的重点大学，就是全国顶级的高校，也出现过学生玩网络游戏不能自拔而导致悲惨结局。
曾看过一篇报道，说的是一位清华大学环境工程系的一名大二年级的学生，就深深迷恋网络世界。三国、魔兽争霸等网络游戏几乎成为他生活的全部。这个曾让江西老家十里八乡都羡慕的，处在象牙塔尖上学子，现在堕落成一个废人了。学业已经是毁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性命都要交待了。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的父亲不远千里，四次来京劝慰。在极度绝望中，父亲不得不在饮料中下了安眠药，乘儿子昏迷时将他送到网络成瘾中心‘戒毒’，经过医生诊断，确诊他为‘重度网络成瘾患者’。就在入院当晚，学生醒来过来，看到自己躺在医院里，于是万念俱灰。抄起一把椅子，打碎了屋顶灯管，用玻璃碎片割破了手腕。还好，被医护人员及时发现，最后医院不得不像对待染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暂时把他捆绑起来。这个曾经无限风光的清华大学学子是否能戒除网瘾，重新开始新生活，没人能打保票。

还有就是武汉大学的一名大二年级学生，整天在沉迷于网吧。最长的时候，整整一个星期，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偏僻的网吧里。学校也找不到这位学生，联系了学生家长，才知道学生根本失踪了。学校和家长一起去派出所报案，结果还是警方出动大批警力，最后在网吧找到了筋疲力尽的这名学生。为帮助学生去除网瘾，学生家长暂时把他接回家，24小时看护他。有一天晚上，趁家人都睡着了，这名学生偷偷从家里拿了一千多块钱，去了一家网吧，重新回到网络世界。当家人和警察找到他时，他已经在网吧里鏖战三天三夜了。当家人和警察护送他回家时，趁人不备，翻身跃入了武汉汉阳区的南太子湖中。
还有一个例子，也是一名学生玩游戏上瘾，但最后事件的主角变成孩子的父母。天津网游少年张潇艺只有十六岁，按我国现行法律，不够十八岁，属未成年人，还不能被允许进入去网吧上网的。但是众所周知的原因，所有开网吧的老板都是见钱眼开，哪儿管你是不是孩子还是成人，只有给钱就行。这位少年在天津的一家网吧连续上网玩网络游戏‘魔兽争霸’36个小时后，由于玩游戏失败，没有达到自己理想状态，所以一度情绪消沉。在走出网吧以后，心情低落，万念俱灰，一时想不开，从24层高楼顶部跳楼自杀。伤心欲绝的张潇艺的父母将网吧和网络游戏‘魔兽争霸’的国内销售商神州奥美网络有限公司一起诉至法院，索赔精神损失费十万元。
这些例子虽然不具有普遍性，但学生染上网瘾的现象应被国家教育部门重视。就是最后一个例子吧，孩子都没了，父母要钱有什么用？难道指着这点损失费养老吗？好多孩子的堕落不是突然性的，都是循序渐进的，而且都是家长的责任。不负责或者说不合格的父母，才造就不合格的孩子。对于目前的独生子女，现在好多家庭都是重视子女的生活质量，都是给他们满足最好物质条件，而此时恰恰忽视了教育质量。中国的父母对子女只是停留在抚育阶段，尚未达到教育阶段。多数父母只重视孩子的身体成长，而忽视了孩子心灵健康。据说国家教委正在拟定一项新的教育‘父母教育’这个新的科目综合了心理学、教育学等多个学科的知识，今后的目标是要发展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这个话题说完后，我们又开始说新的。刘本忠问我还记得张永宇吗？我当然记得，张永宇是刘本忠老婆潘淑霞公司的副总，他比潘淑霞还年轻，总跟潘淑霞黏在一起，有说不清的关系。他是前年的十一月份半夜与潘淑霞一同开车出去，结果二人双双因车祸而毙命。为啥半夜时分，俩人在一辆车上，去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可能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以为刘本忠要给我讲关于张永宇的生前事迹呢，谁知刘本忠说有一个官司是张永宇引起来的。
我表舅秦明轩曾给刘本忠算过命，说他会摊上官司，说得太准了。刘本忠的小姨子潘云霞起诉他侵占姐姐财产的官司刚和解，又来了张永宇的官司。其实这也不是官司，但是个挺让人头痛的事。张永宇作为潘淑霞公司的股东和副总，在他死后，刘本忠把潘淑霞公司相应的资产都给了张永宇的父母。谁知，不久以后，有一位孕妇找到刘本忠，自称叫马萍，是张永宇的未婚妻，她找刘本忠要未出世孩子的抚养费。这都哪儿的事啊！张永宇没结婚是真的，可刘本忠从来不知道张永宇有个怀了孕的女朋友。于是刘本忠耐心地劝马萍，这抚养费和张永宇财产的事，应该去找张永宇的父母。马萍说，找过了，张永宇父母不认她，也不认未出生的孩子。刘本忠当时就给张永宇的父母打电话，是张永宇父亲接的电话，没等刘本忠把话说完，张永宇父亲就说了句‘姆根本不认识这人，这人是骗子，你报警吧’就挂了电话。
刘本忠建议马萍走法律程序，可马萍说咨询律师了，这事没法起诉张永宇父母，因为老两口没有任何不当行为，不能平原无故当被告。马萍赖在刘本忠公司，不走，只是哭。无奈之下，刘本忠好说歹说，先拿了三千块钱给她，先打发她走了。谁知，两个礼拜后，马萍又来了，说孩子快生了，现在连住院的钱都没了。刘本忠嘬着牙花子，狠了狠心，又拿出五千块钱给她。又过了三个月，马萍再次来到刘本忠的公司，她已经生了个男孩，刚做完月子，来要奶粉钱了。刘本忠这个气啊，‘这是拿我这当银行还是ATM机啊？去银行还得拿号排队呢，ATM机还要插卡输密码呢，这倒好，来了就直接拿钱，太省事了。’

这回刘本忠可不干了，以后，这孩子的奶粉钱，尿不湿钱，上幼儿园的钱，上小学，中学，大学，结婚。。。。。所有的钱岂不是都要找他吗？这孩子不是张永宇的遗腹子，弄得刘本忠好像是孩子亲爹似得。于是愤怒的刘本忠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被迫打了110报警。警察来了之后，了解了情况，认为这是经济纠纷，如果有问题可以走法律程序，不可在人家公司赖逗留，影响人家办公，最后警察带走了马萍。可是马萍并没有消停，差三岔五还给刘本忠打电话，结果刘本忠把她的手机号码屏蔽，但这女的经常换号码骚扰刘本忠。
“那女的挺不要脸的，比要饭的还不如，泼妇一个，来公司胡闹。”一直没说话的小林突然说，看来马萍去刘本忠公司闹的时候，小林全都看在眼里。
这顿饭整吃了三个来小时，到九点半了，刘本忠叫来服务员结账。服务员报了一个数字，吓了我一跳：我们仨人吃了九百七十块！刘本忠可能是常来吧，知道这里的饭菜价格高，倒也没怎么在乎，从钱包里数出几张百元大票递给无服务员。我偷偷地瞄了一眼打印的菜单小票。乖乖，最贵的菜就要一百八，光是小林要的那杯鲜榨芒果汁，就要五十八元。这要是在市场买芒果，怎么也能买个七、八斤的。看这意思，早茶也便宜不了，我在看到菜单小票的那一刻就断了来这儿喝早茶的念想。
临告别时，小林嘱咐我如果有刘本诚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她。刘本忠则嘱咐我尽快去找表舅，让他来公司当顾问。我一一跟他俩保证一定说到做到。出了酒店，刘本忠说送我回去，我说还是坐地铁方便，于是他也不再坚持，开车载着小林走了。我自己一个人踱向地铁站，从入口处沿着楼梯向下走。这个地铁站还在一个街道黑暗拐角处，地铁口像一个怪兽长着巨大的嘴巴，把我吞进它的肚子里。

坐上地铁，没几站地就到，出了地铁站时，突然发现路面上有个发光的金属片，在明亮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我弯下身子一看，原来是一枚一元的硬币。嘿，今天运气不错，还能捡到钱。回到宿舍，十点多，几个室友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进门我就跟大家说，‘我捡到钱了！’几个人兴奋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捡到多少钱？’当我告诉他们捡到一个一元的硬币时。几个人立刻泄了气，对我不屑一顾。他们哪里知道，我平时只丢钱，几乎没捡到过钱，别的不提，去年，我手机就丢了六个。害得我都不敢买好手机，买好手机也是等于替别人买。
吴文涛说，去年他去德国科隆参展的时候，在科隆的大街上经常能看到有硬币，尤其在垃圾桶旁，经常有几枚硬币，一般是十欧分，二十欧分和五十欧分的居多。一些中国人经常去捡，有一个中国人在马路上专门低头捡硬币，甚至还能捡到一欧元和两欧元面值的硬币。一上午，他居然能捡四十多欧元，后来他被当地的一个德国老头叫住了。老头叽里咕噜地一阵德语，说得这个中国人一头雾水。中国人想一走了之，老头坚决不让这个中国人开溜，直到两人的争执引来的警察。后来，警察用简单的英语跟中国人交流，中国人才明白，原来地上的硬币是科隆人故意扔下的。他们为了其他人打电话，坐公交时没有零钱而特意扔在马路边的路灯杆下，垃圾桶旁，公共电话厅内，公交车站等地方。急用的人才去拿这些硬币，像中国人这样故意去捡钱的，很少遇到，于是‘好管闲事’的德国大爷看不下去，才出面阻止中国人可耻的行为的。知道真相后，臊得这个中国人无地自容，退给了警察捡来的所有硬币，灰溜溜地走了。警察也只是友好地警告这个中国人，不知者不为怪，希望以此为戒。这是当地的风俗，请以后不要破坏当地淳朴的民风。
听了吴文涛讲的故事，我故意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中国人，为什么不是日本人或韩国人？”吴文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中国人不是别人，就是我。”我心里很赞成吴文涛的勇气和诚实，其实换成我的话，看见地上有许多钱，我也会去捡的，而且会一边捡一边质疑德国人的严谨，‘德国人原来是很粗心的，在地上丢这么钱都不知道?’我逗吴文涛说：“德国就没有乞讨要饭的吗？如果是乞丐，他捡了地上的钱，该如何处理？”吴文涛说：“你那是抬杠，我在德国还真没看到一个乞丐。我想如果德国有乞丐，他可能会去捡钱，但捡够今天的饭前就不再捡了。德国人的素质，不是妄自菲薄，咱们真的比不了。”
吴文涛还说，在德国的餐厅的洗手间外面，一般都会摆一张小桌子，桌旁边有时会坐着一位清洁工，桌子上会摆着一个大瓷盘，里面大都是五十欧分的硬币。按人家的习惯，去洗手间后，出来时都会朝瓷盘里扔一枚硬币，清洁工会面带微笑地说声谢谢。吴文涛去洗手间后，也按习俗扔了一枚硬币。这洗手间也许是承包的吧，或许是就收费的，跟咱们国内的餐厅洗手间免费情况不同，不能拿咱们的国情套用在德国。吴文涛说他好奇的是，如果他没带硬币的话，会是什么结果？那个清洁工兼洗手间看门人是不是会报警？即使清洁工什么都不做，用鄙视的白眼球看他是肯定的。
我跟吴文涛开玩笑地说：“我明天把这一块钱还是扔回地铁吧。不行，一块钱不够坐地铁，最少要两块钱。我总不能扔两块钱吧？明明捡了一块钱，还搭上一块钱。得了吧，等我有钱再说吧。等我发了财，我要像马三立一样，开个粥厂。”说完，我和吴文涛都乐了。

十七.海啸灾难
跟吴文涛聊着天，看看表都快十一点了，屋里的这些人基本都在玩电脑，不知是聊天还是玩游戏。我刚跟刘本忠聊完关于网瘾的事，说实话，在公司盯了一天的电脑，我一般回到宿舍不在看电脑，经常听MP3里下载的英语。我从《走遍美国》开始听的，许多人对这个节目不太感兴趣，认为太简单。但我认为正适合我这种水平的人，难度正好，我已经从头到尾反复听完三遍了，每听一次，都觉得进步一次，现在基本都能听懂了，除了极个别的句子和单词。除了这个节目，我听了别人的建议，还下载了《老友记》，现在刚听第一季。不过，这个节目对我来说有些难度，主要是俚语和口语化的东西太多，要想听懂这个节目的内容，还必须懂一些美国的文化，包括美国的历史，地理，人物，人文，文化背景等。
趁室友们还在忙碌的间隙，我赶紧去卫生间洗漱了，洗漱完就把洗干净的毛巾拿到阳台挂在衣架上凉着，这样省得早晨再用的时候湿漉漉的，那样擦脸很不舒服的。我们五个人的衣服都凉在阳台的晾衣绳上，本来并不长的晾衣绳上已经挂满晾衣架。我不得不重新整理了一下这些挂着的衣物，刚把毛巾挂好，吴文涛举着一个晾衣架走了过来，上面搭着他刚洗好的裤衩。吴文涛看了看已经排的密密麻麻的的晾衣绳，于是转身回去，还对我说了句‘我去衣架搭在椅子背上吧’。我叫住了吴文涛，对他说：“别走，还可以挂一个。”吴文涛听了，楞了一下，问我：“你听说过‘还可以上一位’的故事吗？
“上谁？”我没听懂，问他。
“哈哈。。。。你就是没正经的，我上你！”吴文涛笑着对我说。
“我又不是公交车，不能随便上。”我也笑着说。
“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吴文涛问。
“没有，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收了笑容，认真地对他说。
可是，吴文涛还是回身把衣架挂到一个椅子背上，并开始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他说这故事是他的德国的客户叫史蒂文给他讲的，是个真事。史蒂文住在德国的汉诺威，去年年初有一那么天，史蒂文上医院去看望病人，出医院的时候，他是从医院后门出来的。医院的后门处停着一辆灵车。两个工作人员正在用担架车搬运尸体，史蒂文赶紧躲到一边。耳边却听到一个工作人员对另一个人说，‘还可以上一位’，然后他就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在史蒂文听来，这句话好像对他讲的，他连头都没敢回，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事情也许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但没料想，第二天，史蒂文在一份当地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一辆灵车在街头转弯时，不幸撞死一名行人。报道中还配有一副清晰的图片，史蒂文仔细看图片上的车牌号，好像就是昨天他在医院里遇到的那辆车。真像那位工作人员说的‘还可以上一位’，灵车如果还能上一个人的话，那只能上一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