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坟地附近,妈妈怀孕生下一个怪胎

“动了?”我惊诧不已,忙着要起来。
他扣住我的腰,瞪我一眼:“别动,蹭到伤口。”
我这才又躺下来,小声的问:“被谁动了?”
“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身体,但一直没消息,直到最近几天,突然有这种感觉。”他皱眉说。
“韩正寰,是不是你的身体曾经出现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道?”我试探着说。
以前他的身体被插着锁魂棒的时候,他没有任何感觉,现在有这种感觉,只能说明他的身体中的锁魂棒被取出。
他沉思片刻,点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还得回县城一趟。”
他一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他是在县城感觉了身体。
“好,要不你先回去,我和杜衡他们回去,反正现在一般人也伤不了我。”我说。
他摇头,坚持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靠着他的肩,想着他说的话,看来他的身体八成跟组织有关。
突然,我注意到一个问题,猛地抬头看向韩正寰,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心中一阵狂喜。
他刚才主动跟我说的身体的事情,他终于肯主动跟我说这些事。
我笑着笑着,眼睛不由得有些红,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等了那么久,他终于肯主动跟我说这事。
还有这次救齐林,他毫不犹豫让我来追刘家。
他终于开始信我,信我可以帮到他,而不是只能依靠着他的保护。
“韩正寰,我好开心。”
“怎么了?”他扶着我,不让我碰到身上的伤口,满脸的疑惑,像是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开心。
我指着他的心,说:“你现在终于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他摇头失笑,搂着我,低声道:“我什么没把你当成自己人,嗯?”
我撇撇嘴,我们两个对于自己人这三个字的定义完全不一样。
他觉得对我好,时刻保护着我,让我安全,这就是自己人;而我,却想做个能跟他共同进退,不用拖累他的自己人。
我趴在他的心口,“咱们想的不一样。”
他动作一顿,片刻后手缓缓收紧,叹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真不想你牵扯进来,只要你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就已足够,我不需要我的女人为我拼命。”
我心里甜滋滋的,在他心口画圈圈,“我不想当你的累赘,我想跟你做对江湖野鸳鸯,一起劫富济贫,不对,是一起过日子。”
他轻笑两声,拍着我的后背,“好,以后一起。”
我笑着点头,靠着他,刚要睡着,就听杜衡又在门口尴尬的说:“那啥,我是不想打扰你们的,但这房子就两间屋子,所以男女各睡一屋,你们配合一下。”
我翻个白眼,从韩正寰身上起来,没好气的跟杜衡说:“你说出了,现在就你一个单身汉,我和韩正寰一屋,齐林和沐然一屋,你睡客厅,正好。”
“小冉,你不能这样啊,好歹咱们也是数次出生入死的好伙伴。”他说。
“那时候过去式了。”我笑呵呵地说。
不过贫嘴归贫嘴,韩正寰还是起身去了东屋,没一会齐林披散着头发进来。
她像是刚洗过澡,身上没有沐浴露的清香,反而是随着水汽,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低着头,爬到床的另一边,“这味儿一会就没了。”
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心疼不已,忙着过去,坐到她旁边,“没事,我不怕,以前村里杀猪的时候,血腥味也很重,我都闻习惯了,还有啊,我还在尸坑里睡过觉呢。”
她看我一眼,噗嗤笑了,“你这算是安慰我么,杀猪……我比猪厉害很多好不好?”
我挠挠头,松了口气,附和着说:“对,对,你很厉害。”
她笑的更开心,往下缩缩身子,靠着我的肩,跟我低声说着这些天的经历。
说她被绑时的害怕,说她被带进刘家祖坟的慌张,重点跟我说她吃了一路的面包,重点是那些人图省事,每天只让她喝几口水。
虽然她说的很轻松,但手却在发抖,把我抓的很紧。
我静静地听着,拍着的她的手背,无声的安慰着她,现在她最需要的是我的倾听。
最后,她笑着说:“小冉,其实转念一想我现在也不错,真的,现在我也蛮厉害的,不用再给大家拖后腿。”
她虽然笑着,但严重却带着泪。
五年,齐林只有五年的时间。
“林子,没事,既然能把你弄成这样,那肯定还有把你变好的方法,咱们好好找,五年的时间,肯定能找到。”我说。
她点头,突然扑到我怀里,搂住我的腰呜呜的哭。
哭了好半天她才缓过来,说赶紧睡觉。
我给她盖好被子,刚躺下,就听她小声说:“小冉,你觉得沐然这人怎么样?”
“还好,虽然人比较滑头,但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我想了想,回道。
她嗯了一声,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寻摸着她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极阳人的身份会拖累沐然吧,就劝她说:“这事你先别着急,我们总能找到把你变得正常的方法。”
她点头。
我叹息一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突然想笑,我跟齐林还不愧是姐妹,我现在不人不鬼,她成了极阳人。
俩人都不算是正常人,这也是一种缘分呐。
又说了会话,我们便各自睡去。
半夜,我睡得正香,脑袋突然一痛,就好像有人拿着阵扎我一样。
我猛地张开眼睛,不等起来,就看见一道黑影正蹲在床脚。
视线下移,我这才看见那是个女人,现在她正像动物一样趴着,月光下,她的眼睛全是眼白,正盯着齐林。
突然,她后肢蓄力,眼看着就要扑过来,我飞起一脚踹到她身上。
她惨叫一声,同时嘴里喷出一股臭气,熏得人想吐。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拍在她的身上,同时抓住她的胳膊一扔,把她给扔了出去。
齐林也醒来,连忙穿鞋下地,走到窗前一看,转头叫我,“小冉,你快来看。”
我走到窗前,看清外面的景象后,倒吸一口凉气,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影子。
而且,有些看不到头。
我咽口唾沫,忙着从包里找到两张辟邪符贴到窗户上,这才牵着齐林走到客厅。
韩正寰他们三个已经起来,也都在站在客厅里。
“现在怎么办?杀出去?”我问他们。
沐然摇头,“杀得出去吗?这黑压压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鬼魂,我们纵然能以一敌百,可是也无法以一敌万。”
杜衡赞同的点头,“对,实在是太多了。”
我看着院外的鬼魂,心想,难道这就是控制刘家的幕后之人弄出来的?
“老鬼,你也没有办法呢?”我凑到韩正寰身边,问他。
他说:“方法肯定有,只是不能用。”
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声怒吼,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阴风。
门被吹开,有动作快的鬼魂跳进来,却被韩正虎和沐然给大飞。
韩正寰拿出一张符纸贴在门上,这才把门关上。
沐然摸着额头的冷汗,“无论多厉害的人都怕群殴,这么多鬼魂,怨气如此之强,真不好弄。”
“可是我身体里的不是道鬼王的鬼心么,我要是出去的话,他们应该会害怕吧?”我突然想到这问题,忙着问韩正寰。
他看我一眼,笑着说:“你仔细想想,那些道鬼怕叶勋昊吗?”
当然不怕!
那时候在树林子里,那群道鬼可是把叶勋昊揍得够呛,最后拖着腿拖走的。
这么一想,他这鬼王可真憋屈。
“他的道鬼王不过是个虚称罢了。”他说。
我点头。
这边话刚说完,又是一阵阴风,比刚才的还要强,杜衡和沐然忙着去顶着门。
可是,门保住了,两旁卧室的窗户遭了秧,玻璃硬生生的被阴风吹裂。
我和韩正寰对视一眼,赶紧往两边跑,把跳进来的鬼魂赶出去。
齐林过来帮我。
她现在也挺好,只要她往窗户边一站,就没鬼魂敢跳进来。
不能这么下去,这些鬼魂数以万计,身上的怨气太强,就凭我们几个,根本顶不住。
我皱眉看着窗外,眼前一亮,他们再厉害也会有领头的,弄死领头的,剩下的自然散去。
我扒着窗户刚要往外跳,就看见韩正寰已经来到院子里。
他负手而立,身前飘着五瓣莲。
那些鬼魂一看见五瓣莲,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他双手缓缓抬起,五瓣莲上红光大盛,那些厉鬼捂着头,十分痛苦的模样。
正当这时,一道黑影缓缓朝着韩正寰靠近。
我心中一凛,拿上从那满脸疤痕的女人手里抢过的长剑就跳出去。
在那道黑影要碰到韩正寰的时候,一剑打在她的手上。
黑影退后几步,站定后,我仔细一看,竟然是容想。
她冷冷的看着我们,“韩正寰,明明说五瓣莲是我的,你现在把它私吞,不太好吧。”
“我想要的东西你不是也没给我?”韩正寰挑眉道。
我一听,默默退后一步,原来他们是分赃不均。
容想面色冷凝,死死地盯着他,双手挑着兰花指,向前推,随着她的动作,那些鬼魂身上的黑气更重。
“容想,你要想清楚,这些鬼魂是你全部家当吧?就这么被我毁了,不心疼么?”韩正寰警告她说。
她动作一顿,脸色变换几次,突然笑着说:“你吓唬我?”
“你说呢,要不是地点不对,他们……”韩正寰看着那些鬼魂,仿佛跟看蝼蚁一般:“早已魂飞魄散。”
我看着那看不头的鬼魂,一种老鬼在吹牛的感觉。
可是,容想明显信了,“既然你记得咱们的交易,那就万事好说,东西我给你找到,希望到时候你会信守承诺,把五瓣莲交出来。”
“容想……”韩正寰叫了声她的名字,我注意到容想双眼一亮。
他淡淡地说:“一直以来,想要独吞两样东西的人,是你。”
容想双眼瞬间黯淡,脸上满是不甘,分外阴郁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她一走,那些鬼魂也跟着她离开,不过片刻,连个鬼影子都没剩下。
她搞了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为了说那几句话?
韩正寰把五瓣莲收起,拥着我往回走。
我往后看好几眼,确定容想的确就这么走了。
“我觉得,她就是为了跟你搭讪。”我一边说一边点头,以此来增加可信度。
他笑了声,在我脑袋上弹一下,“想什么呢,她来不过是想确定一下五瓣莲是否还在我的手中。”
我暗中撇嘴,坚决不信,就是为了搭讪,容想就是想要见韩正寰才搞了这么一出。
女人的直觉,毫无逻辑,但很准。
我暗暗握拳,下回她再这么弄,我一定冲过去揍她,打不打得过另说,但我守护领土的决心和气势一定要表达出来。
后半夜再也没啥事,总算睡了个安稳觉,杜衡和沐然出去买了两辆旧车回来。
杜衡、沐然和齐林一路,我和韩正寰单独走。
这是韩正寰的意思,对此,他解释说:“追我和丫头的不止刘家,还有炼狱的人,你们跟着我们不安全,还不如分开走。”
其实,当时他的语气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他们三个在,...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9 11:49:21 +0800 CST  
我都在想,是不是有人在扎小人诅咒我。
我们只能停在附近的镇上,找间小旅馆,连医院都不敢去,当年晚上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抓来个据说是专家级别的医生。
那医生给我看半天,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如果我们不放心就得去做检查。
韩正寰把那医生送走。
我躺在床上,身上疼得不行,眼前一阵阵发黑。
等到他回来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韩正寰,是不是小川出事了?我前几天还听见他的哭声。“
我和小川早已连成一体,现在我突然毫无征兆的重病,而且身体还没出毛病,一直吐那么恶心的东西,我只能想到是小川出事了。
韩正寰说:“有可能。”
他摸着我满是冷汗的额头,轻声道:“先忍忍,小川的魂魄被融入扇子里,只要扇子不毁,他就不会出事。”
“嗯。”
我刚说完,胃里又在犯恶心,忙着跑到洗手间开始狂吐。
到最后,我捂着肚子,脚步发飘的从洗手间里出来,还不等站定就被韩正寰抱起来。
“快走。”他脸色一沉,带着我直接从宾馆的窗户跳出去,然后往东边跑,车都没顾上开。
“想走,做梦。”一声暴喝响起。
身后一阵冷风压下来,韩正寰闷哼一声,往前踉跄几步,单膝跪地。
他手一松,我直接滚到地上。
抬头就看见他厉喝一声,手持裂魂刃,朝着前面冲过去。
在前面不远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呼呼带风的朝着韩正寰扇过来。
又是这个人!
我心中一凛,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到这人,几乎每次韩正寰见到这人都会吃亏。
裂魂刃扎在那只手上,那手毫无反应,依旧气势不减的朝着韩正寰扇过来。
韩正寰嘴角微勾,五瓣莲出现在他跟前,他嘴里快速的念着,五瓣莲红光一闪,快速的朝着那手飞过去。
砰地一声,撞击在一起。
我那气流震得又在地上滚几圈,而我刚才躺着的地板已经裂开。
韩正寰被推着后退一段距离,嘴角缓缓溢出鲜血。
五瓣莲摔在地上,上面的红光消失,就跟块废铁一样。
而那手有些发虚,但气势仍在。
居然这么强。
四周响起一声轻蔑的冷笑,我听了半天,也找不出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突然,阴风大起,那手带着凌冽之势,再次朝着韩正寰过去。
“不要!”
我大喊一声,咬牙从地上起来,挡在韩正寰跟前,被打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我的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拍碎的剧痛。
最后,我垂死挣扎的将我口中的血水吐到那手上。
下一刻,那只手猛地缩回去,然后往旁边的树干上蹭。
我觉得,倒不是我的血起了作用,而是这人,嫌我这血混着我的口水太脏。
见他这样,我又吐了两口。
那人发出难以忍受的哼哼声。
韩正寰接住我,凌空画了道符,压过去,然后抱着我离开。
“韩正寰,我终会再抓到你,你逃不开我的手掌心。”那人在后面大喊说。
韩正寰面色阴沉,抿唇抱着我。
我只感觉身上疼得厉害,眼皮发沉。
“丫头,别睡。”韩正寰说,仔细听,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中,强笑着说:“韩正寰,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想要抬手摸摸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会的,你身上有鬼心,不会出事的。”他这话像是说给我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想要笑笑,脸上的肌肉却不由自主的抽动,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有男有女。
“你们给我老实点。”韩正寰低吼一声,掏出一张镇魂符拍在我的头上。
那些就是被困在我身体里的鬼魂吧?
我若是死了,他们应该也会恢复自由。
“老鬼,其实给你做对鬼夫妻也挺好,就算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愿意。”我虚弱的说,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丫头!”
我失去意识之前,看见韩正寰赤红着眼睛,叫着我。
——
“丫头……丫头……你已经睡了七天,是时候醒来了。”韩正寰的声音不断地传入耳中,我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浮在水里。
唇上一凉,牙关被顶开,他吻着我,温柔中带着一丝狂躁。
我嘴巴动了动,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没力气。
他动作一顿,声音里的喜悦很明显,“丫头,你能听见我的声音是不是,睁开眼看看我,乖。”
我拼尽全力的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韩正寰,他紧紧地抱着我,在我头上轻吻着,不停的说:“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们两个正在水里。
往四周一看,顿时惊讶不已,这不是我们村旁边的河?
我拍拍他的背,想要说话,但嗓子疼的厉害,发不出声音来。
他把我从水里抱起来,说:“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我带你回家。”
我点头,目光不经意往河里看,身体猛地一僵,河里似乎有一张脸,仔细看的话,跟我很像。
现在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正盯着我瞅。
可是,这种景象也只是瞬间,我一眨眼,那张脸就已不见,让我不禁怀疑自己看错了。
韩正寰把我从河里抱起来,说:“你现在怎么样?”
我跟他比划着,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不死心的又往河里看好几眼,再也没看见那张脸。
我看着熟悉的山水和庄稼,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在这里。
仔细回想着之前所有的事情,我跟杜衡还有沐然去救齐林,齐林被弄成阴阳人,然后我们分成两路回来,路上我生了场重病,后来那只大手出现,我重伤,之后呢?
之后发生什么事?
我想破头,也想不起之后发生什么事。
更让我发懵的是,我怎么会回村子里?
不过,我现在口不能言,总是满腹的疑问,也说不出来。
韩正寰抱着我回到村子的房子里,里面收拾的很干净,看着像是住了几天了。
他把我放到床上,给我倒了杯温水,又往里兑了勺蜂蜜,这才端给我。
一杯蜂蜜水下肚,我的嗓子舒服了不少,虽然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总归能出声儿了。
“韩正寰,咱们会在这里?”我问他。
他便给我换衣服边说:“当时你收伤很重,差点魂飞魄散,我给你稳住魂魄,带着你往回走,县城防范太严,进不去,只能回村里。”
听着似乎很合理,但总给我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那我为什么在水里?”我又问。
他道:“水中阴气重,有助于你的魂魄。”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真的是这样?”
他点头,很肯定的说:“当然是。”
我蹙眉,想起那晚被那只手拍的那一下子,五脏六腑差点吐出来,居然没?
趁着他出去给我拿干衣服的时间,我动了动胳膊腿儿,有些僵硬,但一点都不疼,就连心口都不疼。
我的恢复能力这么好啊,我都有些佩服自己。
换好衣服,我又吃了些东西,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问韩正寰:“咱们这么进来,乡亲们没说啥?”
他搂着我,时不时地在我脸上亲几下,“没人管,现在村里只剩下几个老人,大部分人都出去打工了。”
我点头,刚刚进来的确没碰见啥人。
我问他有啥计划,他说现在县城查的太严,都在找我,加上我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出去,还是再等等。
听他这么说,我也就安心在这里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王星妈妈端着饭菜过来,说是给我们做的饭。
我诧异的看着她,“婶,你怎么在这里?”
钱利民死的时候,应该是她配合燕子,燕子才能越过钱利民在房子附近的阵法,顺利的进入屋子。
她站在我对面,有些无措的搓着衣角,笑容里有些落寞,“我也没别的地方去,就回来了,正好王星他姑姑搬去县城陪女儿,房子空着。”
“做吧,婶。”我招呼着她坐下。
“哎。”她应了一声,转瞬就红了眼睛,“我知道我对不起王星,其实也没脸回来,只是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
我看着她哭,问她:“婶,说实话,你后悔过吗?”
她叹息一声,苦笑着说:“后悔不后悔又有啥用呢,王星死了,小宝也死了,我……“
我默然。
她笑着站起来,说:“我这一辈子,心比天高,不想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可能我这种出身的,注定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忙忙碌碌一辈子,就为了那么庄稼吧。”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她走到门口时,我叫住她,“婶,你这话说的不对。”
我走到她面前,说:“人往高处走,谁都想把日子过好,只是你选的路不对,你现在落得这种结果,与出身无关,纯粹是你自己选了条不归路。”
“你想要通过嫁人改变生活,我不是你的孩子,无权说什么,只是你嫁人之后为什么要为了生个孩子害死王星呢,当你为了小宝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王星时,你想过吗,他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她身形摇晃几下,脸色灰败,没再看我,跑着离开。
韩正寰从屋里出来,把桌子上的饭菜摆好,说:“她现在已经尝到苦头,你何必再跟她置气。”
我脸一红,心里知道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过,大部分就是故意刺她。
“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王星被折磨的那么惨,最后还魂飞魄散,我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我坐到桌子边上,低声说。
他把米饭推到我跟前,笑着说:“这可不行,明天开始还是我来做饭吧,不能再让她帮着做,万一她一生气,往里放点老鼠药,那可就糟了。”
我笑笑,“那倒是不大可能,最多也就是吐几口口水。”
正吃着饭,小芳抱着孩子跑进来,直接跪到我跟前说:“小冉,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一怔,忙着放下手中的筷子,仔细的看着那孩子,脸色通红,额头也挺烫,这是发烧了。
“小芳,你孩子是发烧了,你给我看没用,赶紧抱医院去,找医生才是正理。”我边说,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小芳是燕子大伯娘的女儿。
谁知她挥开我,跪在地上不起来,一个劲儿的说孩子没发烧,就是中邪了,是燕子害的。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个男人,从小芳手里把孩子抢过去,骂道:“你作死啊,孩子是被你冻了一夜发烧了,中个屁邪。”
说完,对我们歉意的笑笑。
我摆摆手,让他赶紧带孩子去看病,别耽搁了。
小芳跪在地上大喊大叫,嚷着说是燕子来了,燕子要害死她的孩子。
男人走后不一会,又来了一对老夫妻,说是小芳的公公婆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9 11:49:47 +0800 CST  
老太太抹着泪说:“自从她妈一没,小芳就疯了,每天都在说燕子来找她报仇,我们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事,精神正常的很,哎……”
“小芳妈妈死了?”我惊讶的问,“怎么没的?”
小芳婆婆说:“上山割草,踩空摔死了。”
我点点头,让他们把小芳带回去。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跟韩正寰郁闷的说:“我总觉得,这真是燕子做的。”
韩正寰神色颇为平淡的点点头。
我跑到他旁边,说:“现在燕子正在一个人一个人的报仇,你说她会不会来找你?”
他看我一眼,“不会。”
“为啥?”我不解的问。
他笑着说:“燕子现在找的都是没啥本事的,按照她现在的本事,根本上不到我。”
“……好吧。”我有些无语。
我们在村子里住了三天,叶勋昊终于回来,只是他并没有找到那幕后之人的踪迹,只说自己被绕晕了,跟丢了。
我谴责的看向韩正寰,“都怨你,把他弄的这么笨,现在跟人都能跟丢。”
他摸摸鼻子,没反驳我,让叶勋昊继续当我的影子。
下午,杜衡、齐林和沐然开车过来,三人面带喜色。
问他们发生啥事了,三人齐声说是好事。
杜衡上前一步解释说:“过几天组织里要举行交接仪式,组织的元老都会参加,如果事情顺利,组织如今的状况有望改变。”
“为什么这么说?”我诧异的问。
他说:“其实组织当初创立,是十个道法不错的道士集资成立,可以说当时组织的大方向是需要出资人集体表决的,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首领把那十个人撇开,将组织变为他的私有物,这已经违背初衷。”
“而且,这次他要把首领的位置传给自己突然出来的徒弟,更是激起了群愤,所以很多已经退休的元老再次出山,想要趁着交接仪式的时候改变这种现状。”
原来如此,这就是要逼宫。
“如果事情顺利,组织的景象会有大改变。”沐然上前几步,说。
他一过来,被人没注意到,我却看到已经变成我影子的叶勋昊突然往旁边挪了挪。
他们都很兴奋,说着当天的具体流程,包括劝说不成,就会动武什么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首领那边已经知道你们的计划呢?或者说,他们就算是不知道,也会有所防备。”我说。
杜衡说:“这个我们已经考虑到,所以当天的准备十分全面,包括撤退路线已经拟好,交接大会在郊区举行,如果失败的话,只要退到县城里,他们就不敢再追。”
我这么一听,也没再说别的,论计谋,他们一向比我厉害。
说完后,杜衡问我们去不去,韩正寰说去,所以当天下午我和韩正寰就坐车跟着他们回到齐家。
沐然和杜衡还有事要忙,把我们送到齐家就离开。
齐林抓着我的手,紧张的说:“小冉,你真的觉得他们的计划没问题么?”
我摇头,“当然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齐林看向我,我说:“林子,我不知道首领杜衡他们是怎么计划的,但我有一个感觉,首领既然敢举行这个交接会,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我猜测这次交接会后,咱们八成要离开县城。”
一群已经退休的老人能顶什么用。
如今的组织,利益至上,首领那边既有权又有钱,怎么是说推倒就推倒的。
不过这也是个好事,起码当天能见到首领,我是真的很想知道,首领如今是啥样子。
第二天,我和韩正寰混到人群里潜入现场,躲在角落里,等着首领出现。
陆长风和杜红光难得穿的很正式,一起进来。
我看着一位位被扶着走进来的老人,暗暗摇头,他们真的像是以卵击石。
如果这些老人有权有钱,又怎么会被排挤。
我想了想,还是想跟杜衡说这件事,却被韩正寰拉住,他对我摇头,“你去说没用。”
“为什么?这要是真的撞到枪口上,这些老人不就遭殃了?”我说。
他说:“你所想的,杜衡他们不会想不到,但他们还愿意一试,就说明他们如今已经被逼到死角,不主动出击,只能被排挤出组织,他们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郁闷的靠着韩正寰。
突然,他身体一僵,低声跟我说:“我感觉到我的身体,你在这里盯着,我去看看。”
我点头。
韩正寰这一去,离开很久,直到仪式开始他还是没回来。
到了开始的时候,首领和他的徒弟都没露面,反而是潘岩面无表情的进来,站到台子上。
“首领知道各位今天来的目的,他甚是伤心,没想到这么多一起奋斗的老友竟然反对他,所以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来了,不忍心当面撕破脸。”潘岩朗声道,感情甚是饱满。
在场的老人们都黑了脸。
“你放屁,首领是不是被你控制了?潘岩,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休想独占……啊!”坐在前面的老头话没说完,小瑜凭空出现在他跟前,一刀毙命。
现场瞬间炸锅,都在指责潘岩太过专横。
小瑜冷笑一声,接连杀了两个叫嚷的最凶的人。
杜衡和沐然想要带人冲过去,却被埋伏在两边的道鬼给拦住。
于是,一场道士和道鬼的打斗拉开序幕。
而站在潘岩那边的道士并没有出手。
最后,到底还是杜衡这边寡不敌众,有败退之势。
我看着陆长风快顶不住了,一咬牙,也加入。
我一进去,潘岩那边的道士一拥而上,目标很明显,是我。
看来,他们今天过来,一方面是要把杜衡他们赶出去,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抓我。
混乱中,我也顾不上别人,只能护着陆长风和杜红光离开。
等到退到县城之后,人数只剩下原本的一半,好几位老人都被害。
杜衡分配完事先准备好的车辆,让他们趁着白天赶紧离开。
不过片刻,藏身的院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
陆长风和杜红光坐在台阶上,二人俱是苦笑不已。
“我本想着直接杀了首领,却不想他压根就没出现。”杜红光把枪扔到桌子上,叹气道。
陆长风疑惑的说:“首领为什么突然不来了?按照他的性格,他不应该不来呀。”
这点的确可疑,尤其是韩正寰还在现场感觉他的身体。
我正想着,突然听沐然质问道:“小冉,韩正寰呢?”
我被他说话的语气弄的有点懵,回道:“他说要去办点事,等下就回来了。”
现在他身体的事情还没确定,我也就没说。
沐然上前几步,沉着脸说:“办事?该不会去通知首领吧?”
我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是什么意思,首领已经说好要来,临时变卦,只能说明有人通知他了,那段时间里,韩正寰正好不见,这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么?”他说。
我一听,心里的火蹭蹭的烧,上前几步,“沐然,这么说有意思么,从我和韩正寰这次回来,你对我俩就刺刺的,对我俩不满直接说,玩什么挑拨离间?”
他被我说的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事实。”
“你还没完了是不,要说告发,知道计划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你也有可能去告密。”我揪着他的衣服,说。
其他人忙着把我们两个拉开。
陆长风斥道:“你们就少说两句,都这时候了,还要内讧。”
我冷哼一声,退后几步。
沐然蹲到地上,闷声道:“我就是不相信韩正寰。”
“没人让你相信。”我回道。
陆长风在桌子上拍一巴掌,道:“别说了!”
我抿唇,倚着柱子。
过了一会,陆长风走过来,问我:“韩正寰怎么还没回来?”
我也在担心他,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当时说有事。”
“丫头……”陆长风犹豫片刻,道:“你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我皱眉,不耐烦的说:“不知道。”
从刚才沐然的话开始,我真的有些不高兴,现在看见陆长风这么小心试探的问我,就算他没别的意思,在我眼里,也有了。
他嗯了一声。
现在我反应这么大,完全就是他们之前不信任我,给我留下的伤疤太深。
只要听见他们话里有一丁点的怀里,我就很难受。
杜衡轻咳一声,说:“咱们接下来分配一下人,小冉,我跟你们一起,我估摸着潘岩会主要派人追你,咱们就负责引开他们的人,沐然带着林子和我二叔他们离开。”
他这话刚说完,齐林突然上前几步,很坚定的说:“不,杜衡,你跟沐然他们离开,我跟小冉一起。”
所有人都很诧异,齐齐看向齐林。
她脸色泛红,说:“我现在是极阳人,除了小冉他们两个,就属我最厉害,我跟着他们正好。”
她这么一说,没人再反对。
没一会,杜衡和沐然他们离开,走的时候,沐然一直看着齐林。
齐林笑着抱他一下,“你先走,我回去追你的。”
他这才点头,离开。
本来我和齐林是要留在那里等着韩正寰,不成想没等到老鬼,反而是齐浩找上门。
他说齐爷爷要见我和林子。
我和齐林跟着他过去。
齐爷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着情况不大好,他颤颤巍巍的抓着齐林的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直在哭。
反倒是齐林,现在已经笑着安慰他,“爷,别哭,你看我现在也挺好,起码够厉害,以后也没人能欺负我。”
齐爷爷哭着说:“早知今日,我当初一定让你跟老三都学道,起码不会……”
他哭个不停。
齐林安慰他半天,他才止了眼泪,跟我说:“是我没用,本来想把你跟小川的联系解掉,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现在鬼扇也被人抢走。”
“鬼扇?”我皱眉道。
他看我半天,“你拿着那扇子那么长时间,不会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吧?”
我点头。
他在我胳膊上使劲的拍一下,“不知道是什么你就敢用。”
我挠挠头,心想:当时杜红光给我,我用着又挺厉害,就使着了呗。
“那是专门用来封鬼的鬼扇。”齐爷爷沉声说。
他仔细的解释一遍,我才知道原来很多厉害的道士都会准备一件鬼器,专门用来封鬼。
扇子、刀、铜鼎什么的,还有厉害的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封魂。
普遍规律嘛,厉害的道士,就需要去对付厉害的鬼,又不是每一次都有能力把那些厉鬼打的魂飞魄散或者超度走,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封住。
如果后面找到超度的方法,那就超度送走,一直弄不死也送不走的话,就只能那么封着。
我突然明白韩正寰经常说的那句话:本事越高,责任越大。
听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原来扇子里有比独然真人还厉害的鬼。
“那扇子被谁抢走了?”我问。
“杨敏带人抢的。”齐浩说。
我差点没坐到地上,杨敏,赵庭伟那个萌萌的未婚妻?
她爸现在可是道士里的第一人。
卧槽,她抢到扇子,制住小川,正好掐到我的七寸!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9 11:51:37 +0800 CST  
床上,齐爷爷看着我和齐林,最终长叹一声,道:“你们要记住,不要再管组织里的事。”
我和齐林对视一眼,一起笑笑,没人答应。
他一怔,苦笑着打发我们两个出来。
齐浩一直沉默着,走到楼下,他突然问我:“你知道杜芙现在在何处吗?”
我摇头,自从上次她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齐浩若有所思的点头,让我们小心,有多远躲多远。
齐林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没说。
我叹口气,扯着齐林离开。
路上,齐林不解的问我:“小冉,三叔可能知道啥事,你咋不让我问呢?”
“白问,我问了他们太多次,一直不肯说,他们两个不等到事情难以控制,是绝对不会出声,就像这次,估计扇子被抢走有段时间了,但现在才来跟我说,就是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到办法把扇子抢回来,这才告诉我,让我去抢。”我翻着白眼说。
对于齐浩和齐爷爷,他们的性子我早就摸透了。
齐林笑着说:“听你这话,绝对是经常被他们推出去当枪使。”
“是啊,这次齐浩一来,我就知道八成是扇子出事。”我说。
从医院离开,我和齐林在街上走了十来分钟,我突然停下。
“林子,咱们恐怕得去首领闭关的地方一趟。”我跟齐林说。
她一愣,问我:“为什么?”
我跟她解释说:“今天在现场韩正寰说感受他的身体,然后去找身体,现在还没回来,别是出事了。”
韩正寰本事是挺大,但我总怕首领他们使啥阴谋诡计,怎么着韩正寰现在也是个鬼。
而且,首领在土楼时明明死了,现在却说闭关,而且潘岩还接到他的电话。
会不会这就是一个局?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凛,顾不上想其他的,拉着齐林就往首领闭关的地方跑。
藏到附近,等到天黑,我们两个各自贴上一张隐身符,往里面去。
今天,这里的保镖出奇的多。
经过上次的会场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谁?”紧接着小瑜冲出来。
我和齐阳连忙躲在假山后面。
潘岩跟着小瑜身后,问她:“怎么了?”
小瑜目光凌厉,缓缓走下台阶,竟是冲着我们这边过来,“我刚刚感觉到极阳人的气息。”
齐林面色一白,愧疚的看我一眼。
我对她摇摇头,抓着她的手。
这是失策,忘记齐林现在极阳人的身份,极阳人可以说是鬼魂的天敌。
“我已经看到你了,不要等我出手,赶紧滚出来。”小瑜厉声道。
我撇撇嘴,吓唬谁,她要是真看见我们,一定是直接冲上来,还会在这里说话?
我正鄙视着,齐林突然挣开我的手,往旁边挪动,还特地发出一点声音。
小瑜立马往她那边追去。
我想要去帮齐林,却见她对我摇头,“我自己能解决,你赶紧去找韩正寰,我在后门狗洞旁边等你。”
我只好点头,悄无声息的往里走。
“哟,原来是齐林,我以为你已经跟着陆长风逃走了呢,竟然还敢闯进来,真是不怕死。”小瑜阴冷的声音传来。
“陆冉是不是跟你一起进来?”潘岩突然厉喝道,说完,立即吩咐人加强戒备,把所有在这里的道士叫起来,找我。
我忙着往前跑,绕开找我的人,来到首领闭关的二层小楼。
不知为何,我越往这边跑,道士和保镖越少,而且连个道鬼都见不着。
这不应该呀,首领闭关的地方,保卫工作不是应该更加严格么?
我从窗户跳进首领的小楼,正好落在书桌旁边,在桌子上放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两个名字:姜健,韩正寰。
姜健是首领的大名。
他为什么要写韩正寰的名字?
上次,年会的时候我就在他的房间里看见他写着韩正寰的名字。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悄声往二楼走,刚爬上二楼的楼梯,迎面跟韩正寰撞上。
“你怎么在这里?找到了吗?”我压低声音问他,看来老鬼应该是遇到难缠的对手,不然他也不会恢复那副古装打扮。
他先是诧异的看我一眼,继而沉默的摇头。
“没事,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咱们先出去,外面潘岩发疯似的找我。”我说着,抓着韩正寰的给我往下走。
刚开始还没觉得有啥不对劲,但随着我抓着他的时间越长,我就感觉他越凉。
走下楼梯,我转身问:“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凉?”
“天冷。”他僵硬的说。
我暗暗皱眉,但想着现在不是说这事的地方,只能撇开这事,寻摸着从窗户跳出去。
刚扭头,脑后一阵劲风袭来。
我弯腰低头,避开脑后的攻击,腿窝却被狠狠的踢了一脚。
我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就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没等我起来,心口就被狠狠的踢一脚。
当即疼的我直冒冷汗,眼前发黑。
然后下巴挨了一拳,嘴里都是血腥味,我还好死不死的咬了舌头,疼的我当即飙泪。
肩上一股钻心的剧痛,像是一根棍子直接扎入我的身体。
于是,在我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会被揍的情况下,我就已经华丽丽的晕了,整个过程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细想一下,我好一段时间没有被揍的这么惨了。
“唔……”
我后来是被疼醒的,额头全身冷汗,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首领小楼的书桌旁,地上躺着一根锁魂棒。
幸亏肩上的伤口刺得不深,不然我得直接失血过多,告别这个世界。
我忍着疼,把肩上的伤口用衣服捆上。
直到现在都是懵的,那是韩正寰吗?他为啥要打我?
老鬼可不是个有家暴倾向的人。
我刚要往二楼走,韩正寰又从窗户跳进来,看见我,目光一沉,快步走过来。
“你怎么伤成这样?”他皱眉道。
他一碰到我,我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你不知道我为啥伤成这样?”
“嗯?”他摇头。
我抓住他的手,电光火石间,我一惊,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这个有温度,刚才那个没温度。
“韩正寰,我是被你的身体打的,你信不?”我说。
他一怔,继而面色阴沉,“信。”
我看了下时间,距离我刚刚进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估计那人已经带着韩正寰的身体跑远。
我气恼的抓抓头发,早在我看见他那身古装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
“还上去看看么?”我问他。
刚刚那人从楼上下来,上面应该会有些线索。
韩正寰点头,扶着我上楼。
一到二楼,我瞬间惊住,脑袋里空白一瞬,然后抖着声音说:“老鬼,我觉得咱俩被人设计了。”
二楼的地上,首领的尸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着,心口的匕首异常显眼。
他面色一沉,刚要转身,就听外面一阵叫嚷声。
我俩对视一眼,他直接抱起我,从窗户跳出去,往外跑。
半路,还能廷加潘岩的愤怒的吼声,“陆冉勾结韩正寰谋杀首领,实在太恶毒,此仇我等一定要报。”
我无语望天,现在才明白那人为啥没杀我。
这是要留着我当靶子。
布下这陷阱的,是潘岩吗?
我和韩正寰跑到后院的狗洞旁边,齐林已经到了。
我们三个顾不上细说,忙着离开,找到杜衡事先给我们准备的汽车,连夜出县城。
路上,我把这些事情跟齐林说了,她惊讶不已,“你的意思是,有人盗取韩正寰的身体,还控制住着他的身体打了你一顿,然后又把首领的死栽到你身上?”
我挠挠头,“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可能首领是真的死在我们手上。
韩正寰车开的飞快,道:“可能……控制我身体的人,就是姜健。”
“为什么?”齐林追问。
“交接大会时,我感觉我的身体时,姜健已经来了,但我近距离看过,姜健是由他的道鬼假扮的,而他的徒弟,身材高度跟我差不多,而且他当时捂得很严实。”韩正寰解释说。
“当时我只觉得他的徒弟有问题,没怎么管他,后来他匆匆离开,我去追的时候却被容想困住。”
我一怔,恍然,这还真有可能。
这么一想,很多事情都可以说清楚。
交接大会为什么首领会临时说不来,就是因为他知道韩正寰在,所以临时逃了。
他霸占韩正寰的身体,需要找个新的身份,胡诌出弟子这回事来,而他今天之所以不杀我,就是想给姜健的死找个理由。
我咽口唾沫,跟韩正寰说:“要不,咱么再回去,找机会你的身体抢回来。”
他目光沉沉,没说话。
“我一直有个问题,你说的身体是虎子还是你千年之前的身体?”齐林艰难的问。
我替韩正寰答道:“是他千年之前的身体。”
她皱眉说:“这不符合生物规律,你千年之前的身体,竟然不腐烂?”
这问题,我还真不知道,只能默默的看向韩正寰。
他冷笑着说:“我身上插着锁魂棒,这东西限制我的行动,但也有个好处,便是有足够纯正的阴气能保证我的尸身不腐。”
我想到在棺材里那具胸口插着锁魂棒的身体,突然在想,他躺了这么多年,身体不生褥疮么?
不过鉴于目前严肃的氛围,我忙着甩甩头,把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想法甩出去。
“不好,他们追上来了。”齐林看着后面,大喊说。
我这才看见后面一排的车,气势汹汹的朝着我们追过来。
韩正寰嘴角微勾,脸上带着一中王者睥睨众生的笑容,“系好安全带,抓稳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抓紧门上的把手,身体不由得绷紧。
看我们准备好,他加速提档,车子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将近一倍。
许多路边的车,我连样子还没看清,已经超过去。
齐林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害怕之余又带着一丝兴奋,“小冉,你家老鬼绝对是飙车的行家。”
我强笑两声,觉得老鬼敢这么快,肯定是因为他自己是魂,就算是撞车也死不了。
看着后面的车被落下,我松了口气,想要叫韩正寰慢点,却被齐林拦住。
她满是崇拜的说:“让我再坐会,这样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我后背都是冷汗,从心底里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对速度的追求,坐个车而已,这么玩命干啥?
突然很心疼杜衡,这车是他弄来的,要是被拍下来,估计超速责任都是他的。
等到车速慢下来后,我腿一个劲儿的发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0:14:55 +0800 CST  
我问韩正寰接下来怎么办,他沉吟片刻,说先去找杨敏,把扇子抢回来。
“那你的身体怎么办?”我担忧的问。
他笑着说:“若真是姜健盗走我的身体,他定会再次出现。”
我蹙眉,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如今他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我之所以想要知道他,想要彻底破了锁魂阵。”他淡淡的说,“不过,如今他们把我的身体盗出来,锁魂阵失效,鬼气外泄,冤魂四散,怕是要有一段时间的不太平。”
只是,我本以为这次潘岩说要追杀我们,不过是说说而已,跑出县城也就算了,谁知他这次动了真格,居然通知组织在各地的分部,协助他派出的人,围追堵截。
尤其过分的是,总是拿着一堆厉鬼当前锋。
我们连续逃了三天多,合过眼,直到跑出组织的势力范围才好些。
韩正寰带着我们来到杨家所在的市,租了个小院子,我们几个才暂时休息一下。
几天没合眼,身上的伤口又发炎,我当晚就发起高烧。
这次,我是真体会道啥叫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潘岩派出来的人,方法一个比一个损,经常抓着无辜的路人来要挟我束手就擒。
在小院养了一个多礼拜,我的身体才缓过来。
齐林看着我直叹气,“你伤的那么重,路上也不吱一声,这次多亏没事,这要是拖的时间长了,拖出大毛病可怎么办?”
“当时不是情况紧急么,潘岩那么狡猾,肯定在医院里埋伏了人,去还不如不去,再说我现在可是有鬼心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说拜拜的。”我笑嘻嘻的说。
她瞪我一眼,给我肩膀的伤换药。
“咦,小冉,你是不是做了祛疤,你原来胳膊上的伤痕都不见了。”齐林惊讶的说。
“是吗?”我顺着她的目光往胳膊上一看,伤疤果然不见了,皮肤很光滑。
“真的不见了,这是为啥?”我纳闷的说。
韩正寰手里拿着一个小白瓷瓶进来,“许是这药的缘故,这药祛疤效果不错。”
我拿过来闻闻,淡淡的玫瑰香味。
“这是我哪会,在贵族女子中间最为流行的祛疤药,本也是试试,没想到还真管用。”他淡淡地说。
齐林拿过瓶子闻半天,说:“是吗?我总觉得,这瓶子里的东西就是玫瑰花香的雪花膏。”
我没忍住,直接笑出来。
“那是你不识货。”韩正寰道。
我本来想要抹点试试,但扣了半天也没弄出来,最后韩正寰后知后觉的说:“啊,应该是用完了,下次有机会再给你做。”
“韩正寰,我现在总觉得你在吹牛。”我说。
他把瓶子收起来,说下次再给我做一瓶,然后去厨房做饭。
我看着他的背影,手缓缓收紧,他在说谎。
他说真话的时候,从来不会强调这么多次。
我能摸着胳膊上光滑的皮肤,心里却越来越没底,在我昏迷哪几天,他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啥。
等我的身体彻底恢复过来,我们三个来到杨家楼下。
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杨煌,居然住在这么不起眼的房子里。
不过,这也让我对他多了几分敬佩,能走到这一步的人,的确不凡。
我们刚要上去,突然单元楼的门打开,噗通一声,一人从里面滚出来。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赵庭伟。
楼里,杨敏带着一个中年妇女缓缓走出。
“赵庭伟,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居然还敢来退婚,真是给你脸了。”杨敏气的脸色发白,颤抖着手指指着赵庭伟,“今天我就告诉你,退婚就退婚,不过不是你退的我,是我退的你,什么玩意,不过就是赵家养的一条狗。”
“敏儿,不能这么说,赵家那么多儿子,他怕是连条狗都算不上。”跟在她身边的中年女人讥讽道。
赵庭伟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的淤青,道:“行,不管是谁退的谁,婚约解除就行,你们说得对,我在赵家连条狗都算不上,所以不值得杨大小姐浪费时间。”
他转身欲走,却猛地停住,看着我们,眼睛明了又暗,终究没说什么,迈步离开。
不过,他想走,杨敏却不让。
本来杨敏手里就拿着一把纸人,一看见我更来气,直接把手里的纸人扔起来,嘴里快速的念着什么。
那些纸人一落地地上,竟然站了起来,几步就跑到赵庭伟四周,把他给围住,还有几只站在我跟前,摆出一副随时要冲上来的架势。
“杨敏,你别过分。”赵庭伟沉了脸色,道。
“我过分?”杨敏眼中含泪,赌气看赵庭伟半天,最后恶狠狠的看向我,“都是你,要不是你,他也不会对我这么绝情。”
我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这算啥,上杆子来躺枪。
还不等我说话,她双手一挥,地上的纸人直接跳起来,朝着我冲过来,带起一阵阴风。
齐林挡到我跟前,那些纸人一碰到她,就没了之前的力道,摔在地上。
我跟杨敏说:“我过来不是为了掺和你们两个的婚事,我是来找我的扇子。”
她双手抱胸,姿态高傲的说:“扇子是在我手里,但是我不会给你。”
我这暴脾气,我撸着袖子上前。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有理。”我被她这话气的干瞪眼,真要动手,还真是有困难,不说别的,就说她的身份,这就是个大问题。
我要是把杨煌的女儿揍了,那就不止河北,估计我在全国都没法混了。
齐林走到我跟前,冷笑着说:“杨煌前辈可是道家巅峰的人物,外面一直传,说他老人家性格随和,待人亲切,真没想到他的女儿竟然这么欺负人。”
杨敏更生气,指着我,“你还有脸说我,明明就是你先勾引的赵庭伟。”
我转头看了赵庭伟一眼,他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纸人,不知道在想啥。
而韩正寰一直看着顶楼,目光幽深。
我笑了声,指着韩正寰,道:“杨大小姐,拜托你看清楚,我已经结婚了,老公正站在那边,我怎么去勾引赵庭伟?”
她往韩正寰那块看一眼,面色有些松动。
这时,她身边的中年女人突然站出来说:“在土楼,赵庭伟多次深夜出入你的房间是怎么回事?在医院,她两次留在医院过夜,又是怎么回事?”
我语塞,转头看向韩正寰,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好哇,你就是在骗我。”杨敏更加气愤,转头跟中年女人说:“兰姨,给我打她。”
叫兰姨的中年女人冷笑两声,直接朝我冲过来。
齐林把我拉到身后,迎上她。
“陆冉,你休想拿回扇子,我要狠狠的折磨那个小鬼,再让你四处勾引男人。”杨敏恶狠狠地说。
“够了。”赵庭伟突然怒吼一声,刹那间,我们所有人都停住动作,看向他。
就连一直看向顶楼的韩正寰,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我和陆冉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跟你退婚,完全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我没有办法娶你,跟你订下婚约的是我父亲,你要真想嫁入赵家,就找他去换个人,我现在已经被逐出……啊!”
正当赵庭伟闭着眼睛吼的正痛快的时候,不然从楼下扔下一只人字拖,正好打在他的嘴上。
他惨叫一声,捂着嘴,蹲在地上呜呜的叫。
我很不厚道的笑了,虽然没出声音。
杨敏终于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掉了下来,骂人都不会骂,转身跑上楼。
兰姨狠狠的瞪赵庭伟一眼,也离开。
我站在楼下,想着现在闹得这么僵,我再上去找到人家家里,有点不好,还是明天再来,带上点礼物。
或许我好好跟杨煌说说,他就能把扇子还给我,再不济也能把小川还给我。
嗯,就这么办。
我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一老头叫住。
他走过来,直接递给我一张纸,说是闯关地点。
我愣愣的接过,一看,郊外紫竹林东行三百米第三个石碑后。
“那个,我冒昧的问一下,您给我这个干啥?”我拿着那张纸,不明白他的意思,闯关地点,紫竹林,啥玩意。
老头恭敬的说:“这是师父给你的,他说,想要拿回扇子,就去这地方,闯过三观,原物奉还。”
靠,杨煌怎么比他女儿还流氓,明明就是我的东西,还要我闯过三关才能拿回来。
“好,我下午就去。”我咬牙说。
老头摇头,道:“明天九点,过时不候。”
我心里这个气呀,但他是杨煌的人,我又不能怎么着他,只能忍下,说明天一定准时到。
老头这才转身上楼。
齐林走到我旁边,小声说:“徒弟都这么大岁数,杨煌不会已经七八十吧?”
“不至于,杨敏也就二十出头,杨煌不至于那么老。”我把纸装好,转身拽着赵庭伟往回走。
韩正寰嘴角一勾,突然抬手一挥,地上一张纸人带着凛冽之势向楼上飞去,只听一声巨响,哗啦啦的碎玻璃碴子往下掉。
他这才转身,把赵庭伟扔到一边,揽着我的肩离开。
“你刚刚盯着顶楼看,是在干啥?”我不解的问他。
他淡笑着说:“斗法。”
“跟杨煌?”我问。
他点头。
我迅速脑补出一出韩正寰和杨煌二人高手过招的情景,敌不动,我不动。
看这样子,是韩正寰胜了?
回去之后,我问赵庭伟到底发生啥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蹲在地上,捂着嘴巴,口齿不清的把他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这才知道他已经被赶出赵家,这次过来本是好心,想要退婚,谁知道杨敏以为他看上我,这才要退婚,才有了刚刚那一出。
“你怎么说也是他儿子,说赶出来就赶出来?”我皱眉道。
赵庭伟笑容凉薄,苦涩道:“他最不缺的就是儿子。”
我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怎么说。
“不过也没事,这对我也是个解脱,被困在那家里,也是一种折磨。”他从地上起来,走向韩正寰。
“谢谢你,当初你救我一命,现在我也算是还清你的恩情。”他说的十分诚恳。
我从韩正寰的眼中看到些许的内疚,但他的下一句话,直接让韩正寰的内疚烟消云散。
赵庭伟说:“其实我对陆冉还真是有点意思,所以请你以后尽情的上我的身。”
“妄想!”韩正寰冷哼道,然后拥着我回屋。
我转头看向赵庭伟,就见他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只是,眼中有稍许的落寞。
回到房间后,韩正寰问我要同意杨煌说的闯关,直接把扇子抢回来不就好了。
我摇头,道:“杨煌毕竟是巅峰人物,我已经把组织给得罪了,本来就不好弄,要是再得罪他,估计我只能躲到深山老林里,了此残生。”
他虽然不大赞同我的说法,但也没反驳,只说去锻炼一下也好。
第二天,我们准时来到杨煌说的地方。
看着那石碑后的墓室,我有些转不过弯来,这大白天的,他就让我下墓,不大好吧,会不会被抓起来?
我正犹豫着,就见昨天那老头从里面走出来,跟我说:“这是我师父的墓。”
我这才放了心。
“不过,今早我师父特意交代,只能你自己下去。”说话的时候,老头似有...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0:15:21 +0800 CST  
卧槽,我收回刚刚的话,杨煌下手真不是一般的狠。
我看着那三扇门,最后选择最中间的那个。
老头问我:“为什么是这个?”
“跟这个比较有缘。”我说,哪有什么原因,随手指的呗,我在外面连里面厉鬼的阴气都感觉不到。
我能咋选?
老头脸上绽放起颇为神秘的笑容,在墙上一按,瞬间一股大力把我给吸进去。
身后轰隆一声,石门落地。
这里面布置的像个书房,有一人穿着青色儒服正在灯下看书,只是闻着空气中的味儿,我就明白,他用的灯怕是尸油灯。
儒服,最近我跟儒服还挺有缘。
等到那人转过身来,我心中叹息,这不是跟儒服有缘,是跟他有缘。
这人不正是在土楼怼我的那个儒服男鬼么,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到我,他也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耸肩,“来闯关。”
他双眼微眯,“原来你就是杨煌说的,来闯关的人。”
“是我,是我。”我笑呵呵地说:“鬼大哥,看在咱们之前的交情上,你能让我过去不?”
他笑的很亲和,吐出的话却很无情,“不行,公事公办。”
我都不想跟他笑了,撇撇嘴,摆出架势来,“来吧。”
他放下手中的书,那双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没一会,黑眼珠已经消失,只剩下眼白。
手一挥,就是一道阴风,风刀凌厉。
我全神贯注的迎上去,我们身形交汇的一瞬间,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我差点直接栽到地上,几不可查的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一幕就是经过一番打斗,我终于把他给拿下,用金符封起来。
他一被我收起来,在另一边突然出现一道门,吱吱呀呀的打开。
我喘着粗气从里面出去,脚步沉重,十分疲累的模样。
老头阴沉着脸,“你作弊。”
我昂首挺胸,“我怎么作弊了?”
“你当我没看出来,他对你放水了,要不然,你根本收不了他。”他生气的说。
我直视着老头的眼睛,“你有说鬼魂不能子渊被我收走吗?”
他面上犹疑,“这倒没有,但是……”
“那就没有但是,他被我感化,不忍心跟你们同流合污,欺负我个弱女子,自愿被我收走,有啥可作弊的,我也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把他给收走的。”我理直气壮的说。
“你胡说,你那算什么能力。”老头气哼哼的说。
“人格魅力也是个人能力的一种。”我毫不心虚的说。
老头被我气的不行,最后气哼哼的领着我去第二关。
我忍着笑跟在他身后,轻轻拍一下兜里的符纸,在心里说:“记得,你欠我一顿烧烤。”
嗯,刚刚儒服男鬼说的是:我让你顺利通关,你把我收走带出去,回头我请你吃烧烤。
“嗯,绝对不会忘。”他回道。
跟着他来到第二关,他把房间打开,我伸头一看,腿肚子不由得哆嗦。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在正中央放着一个盒子,老头说只要我把盒子完完整整的带出来,我就算过关。
当然,我要是带出来,那里面的东西也会属于我。
但瘆人的是,这房间里盘踞这一条蛇灵。
我靠着墙,看着那双眼冒着绿光的蛇灵,心里一阵疑惑,杨煌搞这么一出,是要干啥呢?
我是真不行,他那么厉害的任务,会闲的蛋疼在自己的坟墓里,弄这么一出来为难我。
而且,看着那两人来粗的蛇灵,我是真害怕。
从小我就对这种软体动物莫名的恐惧。
我想了半天,跟叶勋昊嘱咐几句,然后慢慢走进门内。
蛇灵看我一眼,慵懒的盘着身体,并不动。
我试着走动两步,它还是没动。
我深吸口气,蹬着墙直接跳到高台上,蛇灵顿时立起脑袋,死死地盯着我。
我从兜里掏出几张符纸,一股脑的撒向它,然后跳下高台,逃也似的玩外跑。
没跑两步,它那条大尾巴呼呼带风的朝着我扫过来。
我刚避开,还没站稳,尾巴再次甩过来。
我的娘,一看见它的身体,还有身上的鳞片,我就全身没力气,直接被蛇灵逼到墙角。
它的脑袋慢慢过来,我甚至能闻到它口中的腥气。
我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在它面前,我什么招式都想不起来,只想哭。
这时,叶勋昊突然冲进来,然后丢了一堆黑漆漆的东西在地上。
蛇灵的头停住,然后猛地扑向那堆东西。
叶勋昊站到我旁边,也不说话。
我反应过来,跟他说:“大哥,快把我拖出去,我腿软,没力气。”
我说拖,还真的就是拖,叶勋昊抓着我的领子,把我弄出去。
等到我出来,石门缓缓落下,而那蛇灵还趴在地上吞老鼠。
我抱着盒子坐在地上,眼泪后知后觉的掉下来,真的是被吓的。
老头脸色阴郁,“你又作弊!”
我成大字型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你又没说不能投喂食物。”
他知道争辩不过我,索性不再跟我争辩,催促我快点起来,去下一个地点。
我在地上滚一圈,就当没听见他的话,直接把盒子打开。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我直接愣住,这……这竟然是扇骨。
杨煌把扇骨放在盒子里,说只要我把盒子带出来,里面的东西就是我的,这不是明摆着要把里面的东西送给我么?
我忙着从地上起来,跟着老头去最后一关,该不是扇子就在最后一关吧?
等到我来到最后一关一看,果然就是扇子。
扇子被放在墓室正中央的架子上,前面坐着个男鬼,黑纱遮面,我看不清他的脸,一看见我,二话不说朝着我冲过来。
这男鬼身上阴气极强,我忙着把盒子交给叶勋昊,迎上去。
于是,老头亲眼看见墓室里,我的影子举着盒子站在一边等我,然后我光秃秃的身体冲过去,人、影分离。
我觉得,这老头今天回去后,会疯掉。
我本以为这次是真要好好打一架,却不想我还没碰到那男鬼,他就突然哎呀一声,摔在地上,抱着腿说:“女侠好生厉害,在下自愧不如,宝物尽可拿走,我要去疗伤,胳膊要断了。”
说完,从地上爬起来,钻入墙壁消失。
我维持着出拳的姿势,就这么站着,突然觉得今天回去疯掉的不是老头,而是我。
这是都是啥玩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碰瓷玩的这么假的,我拳头对着他的脑袋,他抱着腿喊胳膊疼。
我机械的转头,看向老头,“这东西,我能拿走不?”
老头气愤不已,使劲的一拍墙壁,“一个个的,都疯了不成,我要去告诉师父。”
说罢,转头就走。
“哎,你倒是告诉我,扇子我能不能拿呀?”我追着问。
老头头也不回的说:“爱拿不拿,我不管了,我要去找师父告状。”
我一阵无语,杨煌的手下智商都有问题。
犹豫半晌,我走到扇子前,刚拿在手里,顿时一股寒气从扇子里直冲心口。
身体不由得绷紧,原本一直有些发凉的身体慢慢的变暖。
片刻后,恢复正常。
我拿着扇子,第一次有一种跟扇子合为一体的感觉。
“小川?”我试探着喊了声。
“在这里呢。”小川从墙角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摇头,指着扇子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回不去扇子里了。”
他一说,我闭眼,仔细的感受着扇子里的东西,发现再也找不到独然真人的痕迹。
她是被齐爷爷弄出来的,还是让杨煌弄出来的?
我心中疑惑不已,但想着这是人家的墓,赶紧带着小川出来。
一出墓地,我就傻眼了,外面的空地上站了一堆人,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身中山装,正笑嘻嘻的瞅着我。
他上前拉着我的手,说:“如各位所见,这位小姑娘闯过三关,得到了这把扇子,故,祖师爷见证,今后这鬼扇便是这姑娘的。”
说完,他转头跟我说:“你今后要牢记祖师爷的训示,切不可走了邪路。”
他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和蔼的邻家长辈,让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虽然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杨先生,这事不能这么算吧,鬼扇现世,全凭本事争取,你可不能偏心。”一人说。
杨先生,难道他就是杨煌?
“嗯,的确是这个道理。”杨煌沉思道:“要不这样,你也进去闯这三关试试,要是能通过,你们两个就比试一番,谁赢了,鬼扇就是谁的。”
那人脸色涨红,低头不说话。
这时,先前领我闯关的老头说:“师父,他闯过,在第一关的时候被厉鬼丢了出来。”
现场一阵尴尬的沉默。
最后,杨煌轻咳一声,笑着说:“看来你们都没异议,这扇子便是她的了。”
说着,他就想我得了冠军一样,把我的右手举起来。
我扭头看向韩正寰,他对我点点头,我这才安心。
众人散去之后,杨煌松开我,说:“你这个丫头,看着挺老实,却这么滑头。”
我挠挠头,小声问:“请问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哈哈大笑,道:“我这是在帮你扬名,从今天开始,潘岩他们就不会再追着你不放了。”
我还想要问他,他没了说话的心思,带着人进墓去看情况。
我发懵的看着他,我这是被人当成猴子耍了一圈?
韩正寰走到我跟前,“回去细说。”
“好。”我表情呆滞的跟着他们回去,是得细说,我总觉得自己的智商收到侮辱。
回到家后,韩正寰说:“这扇子放在杨煌这里,不是个宝物,而是个烫手山芋,多少人争着抢着要,现在他顺势把扇子推到你手里,实际上就是在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
“可是,这扇子刚开始就是在我手里呀,而且我师傅说他保存这鬼扇好多年了,也没人说要。”我纳闷的说。
说起这件事,我十分蛋疼,刚开始杜红光给我这扇子,我很是感动,后来才知道,他曾经试图把扇子送给很多人,都被无情的拒绝,就连他妈妈都嫌这扇子扇风不好使,不愿意用。
“还记得组织的年会吗?”韩正寰说。
我点头。
他道:“你在年会上用扇子打败莲香,这事在外面已经传开,而你手里的扇子也被人认出来,可以说,就算是当初你爷爷不把扇子拿走,你也留不住,总会有人来抢,其中不乏当今道法高超的高人。”
我错愕不已,盯着手中的扇子,原来还是那场比试惹的祸。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齐林浑身抽搐,面容扭曲,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她身上的血管格外的现言,上面的符文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她双目赤红,哀求的看向我,“小冉,杀了我,啊,杀了我!”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0:15:47 +0800 CST  
随着她的话,她脸上开始出现一道一道的裂缝,看着很吓人。
她这是阴气大失。
以前我也见过这种情况,需要聚阴,只是现在她是极阳人,最排斥的便是阴气。
我着急的看向韩正寰。
他拿起桌上的扇子,打开,放在齐林的头顶。
瞬间,齐林哀嚎的更加厉害,不听的在地方翻滚,抓挠着自己,她身上的血管更加突出。
“韩正寰……”我想要去阻止他,却被他阻止。
他又拿出一张聚阴符,放在齐林的脖子上。
她挣扎的幅度小了些,但叫的更加凄厉。
过了好久,齐林才安静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她身体还是有些轻微的颤抖,但脸上的红色裂痕退了不少。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我。
我转头看向韩正寰,我就知道齐林是阴气大失,但不知道她为啥变成这样。
韩正寰解释说:“你身体内的阴阳失衡,阳气太盛,阴气不足,才会这样。”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快玉佩,通透润泽,看着就是个好东西。
“这是从一座千年墓室里找出来的,阴气足,你带在身上,会有些缓解,今后能少动手就少动手。”
齐林点点头,把玉佩收起来。
我看着老鬼,想的是:他居然还有私房钱!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看刘家的其他极阳人,也没像我这样,他们都很正常。”齐林疑惑的说。
“嗯,你看见的都是男的,女性不一样。”他说。
齐林恍然,苦笑一声,说:“我原本自己只有几年好活,起码能活的肆意潇洒一些。”
说完,她就扶着墙回屋休息,我想要送她,却被她拒绝,她说她要缓缓。
齐林一走,赵庭伟也没心思跟我们大眼瞪小眼,尤其是他的嘴还肿着,找了间厢房,也去睡觉了。
我坐到床上,想起齐林来,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韩正寰安慰我说:“别着急,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弄成极阳人的方法,自然有破解之法。”
“希望如此。”我叹口气道。
我看着鬼扇,仔细回想着今天的事情,笑着说:“我觉得杨煌的手下就是一群逗比。”
我把在墓室里发生的事情跟韩正寰说了,特别说那个抱着腿喊胳膊断的男鬼,简直是强行碰瓷。
韩正寰听后脸色复杂,面上带着讽刺的笑,“杨煌倒是聪明,这次你找回来的不是扇子,而是一桩麻烦。”
我以为他说的是别人来抢扇子这事,抬头挺胸的说:“放心吧,我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啥都不会,只会哭的小姑娘了,要是敢来抢我的扇子,我直接弄死他。”
韩正寰摇头,“这事不会那么简单,等着吧,明天杨煌还会派人来找你。”
我诧异。
当天夜里,我的话就已应验。
我跟老鬼刚做完一场运动,我正抱着他的腰,捏着他的手指玩,外面突然一道黑影穿窗而入。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起来抵抗,而是满心的庆幸,多亏晚来了几分钟,要是最关键的时候进来,大家多尴尬。
那黑影一进来,直奔扇子冲去,我想要起来,却被韩正寰摁住,他一甩手,裂魂刃直接从那鬼的心口穿过。
下一刻,那鬼的身体碎裂。
这个刚解决,外面又窜进来五六个,我看着好像还不是一人养的小鬼。
韩正寰脸色一黑,把我摁倒被子里,直接蒙上头。
我只听见嗖嗖几声,外面一片安静。
“滚!”韩正寰冷喝一声,砰地一声,像是有东西摔在院子里。
四周诡异的安静。
过了好半天,韩正寰把我从被子里捞出来。
我往窗户上一看,上面贴着一张朱砂符。
我往被子里缩缩,也多亏刚才韩正寰摁住我,毕竟我现在没穿衣服。
他拍着我的背,“睡吧。”
我点头,伸脖子在他脸上亲一下,闭眼睡去。
第二天,我们刚吃完饭,韩正寰说的话应验了。
不过不是杨煌派人来找我,而是他亲自来找我。
今天他的打扮更加低调,看着就像个普通的老头子。
招呼着他坐下,我笑着问:“您今日过来,是有事?”
说完,我自己都鄙视这个开场白,特地过来,当然是有事。
他倒是没跟我计较,很亲和的说:“不用您您的,叫我叔就行。”
我从善如流,叫了声叔。
刚开始我说真不敢叫,毕竟这里跟我们村里不一样,况且他的身份特殊,我上来就叫叔,显得想套近乎。
“我今天过来,实际上有事相求。”他将姿态放的极低,让我更加忐忑。
我呵呵笑道:“叔,您别开玩笑,凭您的身份啥样的问题解决不了,怎么会有事求我?”
他叹息一声,看向韩正寰,“从昨天的墓地,你可看出什么来?”
韩正寰回道:“你命不久矣,而且不是正常死亡。”
我拽了他袖子一下,哪有这么说人家的。
杨煌却是点头,道:“的确如此,我虽寿数未到,但确实命不久矣。”
说完,他对我说:“我早就听说你虽然体质特殊,适合学道,但对正经的道法并不知道多少,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我干笑两声,这话让我怎么接?
他开始给我解释他的坟墓,他说他的坟地选的地方本是个聚气得水的好地儿,山体浑厚,气势雄伟,山下有水环绕。
在这种地方建坟墓本是个水到渠成的事儿,不成想他这坟墓这么也聚不了气。
风水极佳,却无法聚气,这只能是他这个墓主人的问题。
我心想,他这么过来,该不会是让我们给他弄坟地吧?
“所以我便为自己卜上一卦,虽然我在这方面修为不高,但对自己的大致运势还是看的出来,卦象显示,我最近注定有一场大祸,会死于非命,无处可躲。”他说。
我沉默着,等着他的下文。
“鬼扇既然能认你为主,便说明你的确有过人之处,我今日过来,是想请求你,待我西去之后,能照拂我的女儿。”他十分诚恳的说。,
不过,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若有若无的飘到韩正寰身上。
我明白了,他看上压根不是我,而是韩正寰。
杨敏,那个霸道的主儿,用得着我照拂?
“酬劳呢?”韩正寰突然说。
他还真的打算照顾杨敏?我皱眉看向韩正寰,他却没看我,只是似笑非笑的瞅着杨煌。
杨煌道:“千年前你被封魂,是一场惊天阴谋,找到你的藏尸地,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内心十分无语,“叔,其实你要是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是可以直接说的。”
他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口口相传,千年下来,再详细的信息也变了味,更可况我拜师时,我师父脑筋已经不大清楚,更是说不清楚。”
韩正寰蹙眉,目光幽深,“好,我答应你。”
杨煌似乎松了口气,跟我们道谢。、
我看着他,心中疑惑不已,好歹他也是如今道家巅峰的人物,怎么会找不到愿意帮助他保护女儿的人呢?
正在这时,昨天带着我闯关的老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着急的说:“师父,不好了,小师妹留书出走,说是受不来退婚的侮辱。”
“啥?“
杨煌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忙着往外跑,经过赵庭伟时,还狠狠地瞪他一眼。
赵庭伟捂着嘴,往后退两步。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小声问韩正寰为什么答应?
他看着我手中的扇子,刀:“这便是杨煌将扇子还给咱们的条件,若是无所求,他为何要费尽心思的把扇子里的独然真人弄出去。”
我叹口气,现在我是走一步一个坑。
晚饭的时候,赵庭伟突然问我:“小冉,你们要去参加道法盛会么?”
“那是什么东西?”我跟齐林对视一眼,都诧异的看向赵庭伟。
他扶额,“不会吧,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和齐林摇头。
他解释说:“道法盛会其实就是全国的道士汇聚一堂,进行笔试,分为两项,文比和武比,文比就是看都是对各种道法的理解,还有各种突发情况的书面阐述,武比就是收鬼技巧。”
一听他说,我就没啥兴趣。
“不去,我现在被那么多人盯着,不想再冒头,只想好好的藏着。”我很没志气的说。
赵庭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傻呀,你知道这次道法盛会第一名的奖品是什么么?”
我们没人搭话,他只得自问自答:“现金两百万,锁魂珠一颗。”
他话音刚落,韩正寰立马追问:“在什么地方举行?”
“离这不远,就在淮宁镇,相传最近的一位道家高人便是在淮宁镇飞升。他说。
韩正寰嗯了声,道:“咱们去看看。”
我诧异的看着他,真的要去看?
他朝我点头。
“可是……”齐林犹豫着说:“咱们没钱了,连车费都没有,现在这院子还是卖车的钱租的,押一付三,现在只有一千的闲钱。”
赵庭伟见我看他,耸肩道:“别看我,我没钱,我被赶出家门,银行卡都被冻结。”
他又说:“我本来还打算着你去见盛会,夺得名次,劝说你用那奖金投资呢。”
我无奈扶额,现实逼人呐。
这时,韩正寰大手一挥,道:“没事,我去卖个东西就行。”
吃完饭,我们四个出门。
来到市里的古玩店,可是韩正寰刚亮出他要买的玉纽扣,就被店主拒绝,说是买不起,买了也卖不出去。
我们只好出来,路过小巷子时,直接被一伙人给堵住,领头的就是古玩店的老板。
我小声问韩正寰:“你是故意选这家店的?”
他摇头,嘟囔道:“奇怪,如今的当铺竟然跟我那时的不一样。”
我翻个白眼,无话可接。
古玩店的老板带人把我们堵到箱子里,突然扭头,跟着身后的胳膊上都是纹身的男人说:“文哥,就是他们,我看着那玉纽扣多半是从那个墓里带出来的。”
文哥嗯了一声,走到我们跟前,似笑非笑的说:“兄弟,吃独食可不好,说说,在哪儿发的财。”
他这是觉得我们的东西是从墓里挖出来的,想要问出地点,分一杯羹,就算问不出具体的地点,也能把我们的东西抢走。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0:21:40 +0800 CST  
好黑。
韩正寰手上蓄力,想要出手,却被赵庭伟摁住。
“不能动手,他是这里的地头蛇,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被他抢了一回,就连这里的道士组织都要寻求他的庇佑,不能得罪。”他小声说。
然后从韩正寰手里把玉纽扣拿过来,笑的谄媚,“文哥,这不是我们挖出来的,就我们这几个人,能挖啥呀,这是我这朋友前段时间在拍卖会拍下来的,这不是遇到急事,想要周转一下,既然您想要,那就孝敬您了。”
我上前想要把东西抢回来,就见文哥一瞪眼,他身后的人抬手指向我,袖子里是枪。
文哥很满意赵庭伟的反应,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不错,觉悟很高嘛,行了,那今天就放你们一回。”
他说着,看向我,“小丫头,咱们还会见面的,你的鬼扇注定是我的。”
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我气得不行,暗暗下定决心,晚上要去把玉纽扣抢回来。
赵庭伟摇头,道:“小冉,别动歪心思,这个文哥在本地势力极大,他的住宅,晚上一圈又一圈的道鬼,还有专业保镖和道士站岗,根本进不去。”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再拿个东西去卖?”齐林说。
“不行,咱们已经被他盯上,估计咱们拿出来一个,他抢一个,得换种方法。”赵庭伟说。
韩正寰倚着墙,面色阴沉,也是被气的不轻。
其实,赵庭伟的顾虑我们都明白,倒不是真的怕文哥,而是我们没钱跑路,要是把他得罪了,还得换地方,又是一桩麻烦事。
不过他现在也看上鬼扇,我估摸着他还得来找我麻烦。
最后,我们决定重回老本行,做道士赚外快。
这还是杨煌给牵的线,他叔这事当地的道士不敢接,他现在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们愿意接正好,酬劳很丰厚,有四万块钱。
有韩正寰在,酬劳又不错,我欣然接受。
当晚,杨煌养的小鬼带我们来到出事的写字楼,路上他跟我说了大体的情况。
这写字楼也能称得上是当地的地标性建筑,市里的黄金位置,租金很贵,能在这里租办公室的公司也都是有名的公司。
只是,从上个月开始这里就接连发生非正常死亡事件,死相十分恐怖。
我问他为什么当地的道士不敢接,他沉默片刻说:“因为都被文哥警告过。”
原来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文哥曾经派人来说,这写字楼要出事,想要保平安,就每个月给他十万的保护费,当时没人信。
后来有第一个被害人之后,就有公司开始陆陆续续的交钱,事实证明交了保护费的公司都没事。
唯没交的那几个公司都死过人。
小鬼重点强调:“据我们调查,被害人死之前,情绪都十分暴躁,会毫无缘由的跟人吵架。”
我暗暗皱眉,转身抓住小鬼,咬牙切齿的说:“其实,杨煌不是身体不行,他也是被文哥警告过,不准管,是不是?”
小鬼呵呵笑道:“有些事,点破不说破。”
我一拍脑袋,当时就应该问清楚再答应的,本来受了那么多气,就是不打算跟文哥发生矛盾,现在一接这个,先前的气白受了。
韩正寰安慰我说:“没事,解决完这事,抢回玉纽扣,就出发去淮宁镇。”
我叹气,只能如此,只是心疼我的房租,才住了半个月。
送我们到写字楼下,小鬼就回去了。
我们一边往写字楼里走,齐林一边说:“这文哥心也太黑了,为了收保护费竟然弄出这么多事,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点头,丧良心,等收拾了这里的鬼,我一定要揍文哥一顿。
写字楼里,九楼还亮着灯,我和齐林直奔九楼,韩正寰和赵庭伟去其他楼层察看。
一进来,我心里就有些没底,这地方这么看着干净的很,一点鬼气都没有。
九楼,一个二十五六的女白领还在加班,被我和齐林吓一跳,捂着心口说:“我还以为见鬼了。”
她这话一说完,灯就灭了,房间里突然鬼气弥漫,她那句见鬼了就跟个开关似的。
我和齐林忙着朝她冲过去,可是我们跑过之后,她的位置已经没人。
天花板上传来一阵森冷的笑声,我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东西趴在天花板上,手掐着那女白领的脖子。
我跟叶勋昊说:“去开灯。”
灯光再次打开,等我看清那鬼的样子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杜芙身边的鬼,头大身子小,骨瘦如柴,眼睛大的跟铜铃一样,黑漆漆的。
我从兜里拿出桃木钉直接扔向他。
他怪叫一声,把手上的女白领扔下来,在天花板上到处的爬。
擦,这是欺负我和齐林上不去么?
“叶勋昊,把他给我弄下来。”我说。
叶勋昊也贴到天花板上,追着那大头鬼跑,显然,现在大头鬼的智商要比叶勋昊高,几乎是绕着叶勋昊玩。
我在底下瞅准机会,暗暗蓄力,拿着一张符纸,瞅着距离差不多了,直接蹬着桌子跳起来,把符纸摁在他的身上。
他直接摔到地上,齐林顺势扑上去,从兜里掏出一捆红绳,把他绑上。
我刚落地,腿上一痛,刚刚那女白领抓着我的裤子,直接咬到我的脚腕上。
还没等我疼的叫出来,她倒是先惨叫一声,身体不住的抽搐,翻着白眼晕过去。
我嗤笑一声,也不看看咬的是谁,我的血可是鬼魂克星,她这简直是自己找死。
把袖子扯下来捆到脚腕上,我弯腰察看那女白领的现状,发现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细闻的话已经有一股臭味。
这是怎么回事?
我拿出一张符纸把大头鬼收起来,给赵庭伟打电话,还没等我说这边的情况,他就说让我赶紧去天台,有情况。
我和齐林对视一眼,忙着往天台跑。
这次为了保险,我们没坐电梯。
刚爬到十五楼,身后一阵冷风,我忙着把齐林扒拉开,随手拿出一张镇魂符扔过去。
看清面前的人后,我只能说一句冤家路窄,偷袭我的竟是莲香。
她目光阴冷,道:“把你刚收走的鬼魂交出来。”
“痴心妄想。”我冷声道。
莲香怒吼一声,黑发朝着我冲过来,我哼笑一声,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直接拍在她的头发上。
轰的一声,符纸烧起来,一股焦糊味飘入鼻中。
她啊啊的叫着,抱着头发在地上打滚。
我冷笑一声,抓着齐林接着往顶楼跑。
等我们到的时候,就看见韩正寰正在跟容想对峙。
怎么又是她?
我气得不行,走到韩正寰身边,搞不明白容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才看见那个大头鬼,我还以为杜芙来了呢。
她扫我一眼,跟韩正寰说:“你不能挡我的财路。”
她的财路?
“你要那么钱干啥,难道是换成纸钱么?几十万的纸钱,能压死你了。”赵庭伟嘟囔说。
我小声问他,“什么财路?”
他说是容想跟文哥勾结,收取保护费,只要不答应,容想就会派鬼出来,弄死几个人,这样其他的公司为了员工的安全只能交钱。
而且,他们要的不多,又是大部分公司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没引起大的反弹。
“我觉得她不仅跟文哥合作,怕是跟组织也是这种合作方式,不然她就是再厉害,也不会被邀请参加年会,是不?”赵庭伟回道。
我一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本来我就很好奇容想跟组织的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什么都解释的通了,她跟组织合作赚钱,组织充当正面角色,她扮演恶人。
首领真的疯了。
“你如何挣钱我不管,但这单生意我已经接下,你要是不罢手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韩正寰淡淡地说。
闻言,容想突然讽刺的笑了,嘲讽道:“你真的甘心被这女人连累,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你别忘了,你曾经可是……”
她话没说完,韩正寰手中的裂魂刃直接扎过去。
容想吃惊之余,忙着躲避。
我暗暗皱眉,她没说完的话是啥?想到这里,我面色复杂的看着韩正寰。
不过,他们虽然打在一起,韩正寰却没下杀手。
我从兜里把封着大头鬼的符纸拿出来,大声道:“给你。”
容想伸手想要接住那张符纸,我看准机会,夺过韩正寰手中的裂魂刃,直接刺过去。
就在容想将要碰到那符纸的时候,裂魂刃穿过符纸,里面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没了声息。
她退后几步,狠狠的看着我。
我挑眉回望。
最后,她冷声道:“陆冉,你给我等着。”
说完,直接从天台上跳下去,我跑到天台边上一看,就见楼下一顶纸轿子缓缓离开。
她这次出现不是为了韩正寰,而是想要把我捉到的大头鬼带回去。
她怎么会跟大头鬼掺和在一起?难道是杜芙投靠了她?
我感觉脑子又不够用。
她离开之后,我们也从这里离开。
把这里的情况跟杨煌说了一遍,不过隐瞒了容想跟组织合作的事情,只说文哥跟她合作。
杨煌叹息一声,很体贴的让他的徒弟给我们准备了两万的现金、一张银行卡和一辆性能不错的二手车,说让我们连夜就离开这里。
我担忧的问:“我们走了之后,文哥不会问难你吧?”
他嗤笑道:“他不敢。”
我这才放了心。
离开时,他再三跟我们嘱咐,让我们参加完道法盛会之后就去帮他找杨敏,以后每个月他都会往卡里打一万块钱,当做我们找杨敏的酬劳和辛苦费。
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占他便宜,他说没事,杨敏是他最重要的人,只要女儿能够平安,钱不是问题。
也是一片爱女之心,我没再推辞,想着找到杨敏之后就把那卡里的钱给她。
我们连夜离开市里,走到市郊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趴在我们的车头上,扒着玻璃盯着我。
“陆冉,文哥不会放过你。”
这么多人,就单提我的名字。
这次没让韩正寰动手,我跟着玻璃拍上一张三昧真火符,看着他被烧死。
靠,吓唬我,还得当我以前的陆冉么?
我们一路来到淮宁镇,路上除了吃饭和解决生理需求,根本没敢停车,就怕文哥派人来追。
我和韩正寰倒是不怕啥,就是担心齐林和赵庭伟受伤。
我们到达淮宁镇时,已经来了不少人,小镇的宾馆被炒的很是昂贵,最后还是赵庭伟找了家民宿,比宾馆便宜,不过十天,也是三千多。
我本来想一直躲在房间里,毕竟这里道士多,万一撞上那个认识我的,可就坏事了。
结果一到晚上,齐林硬是摁着我,给我了件小黑裙,说让我陪她去酒吧。
别看着镇子小,但娱乐设施齐全。
我没扛过齐林的苦情政策,低头跟她下去。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0:22:06 +0800 CST  
其实,我心里对酒吧也蛮好奇的。
出门的时候,我特地站在镜子前看了一眼,心里有个想法,或许晚上可以穿成这样给老鬼看看。
齐林给我准备的是小黑裙,收腰包臀,到膝盖上面,腰细腿长。
齐林想的挺美好,想要来玩玩,结果我们刚进门,正好跟杨敏撞上。
她一看见我,冷哼一声,很鄙夷的说:“一股子骚味,还说你没勾引男人?”
我无语极了,明明她穿的比我还火辣。
刚想还嘴,一男人走到她身后,揽上她的肩膀,笑着说:“宝贝儿,这是你朋友?”
说着,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我。
我看着这男人,二十来岁的年纪,腰上别着一把短刀,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才没有这么样的狐狸精朋友。”杨敏甚是高傲的道。
我上前两步,把她从男人的胳膊下拉出来,“你爸让我来找你,正好遇见,你跟我回去,打个电话跟你爸报平安。”
她甩开我的手,尖声说道:“放屁,我爸才不会让你们来找我,这次的道法盛会,他一定会来参加,你别想骗我。”
看她这样子,是还不知道他爸就要去世。
她说完,狠狠的瞪我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我想要去抓她,却突然感觉到一道阴森的目光。
看过去,就见高上进坐在酒吧里,见我看去,对我举杯,笑容愈发阴冷。
他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他上次跟着他的双胞胎兄弟离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不对,这是高上进,还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不过现在顾不上细想他的事情,我和齐林直接奔出去,去追杨敏。
就晚出来一会,却怎么也找不到杨敏的影子,在外面转了好几圈,齐林也没有继续泡吧的心思,蔫头耷脑的跟着我回去。
路上还在抱怨说:“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过酒吧了,好不容易有心情来逛逛,还碰上这事。”
还不等安慰她,就看见韩正寰脸色阴沉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我的小黑裙,看着齐林热裤和露脐短袖,眉头紧紧地皱着。
“穿成这般,成何体统!”他道。
我心里一抖,跟齐林对视一眼,总觉得今晚会被罚蹲马步一整夜,毕竟我们现在的打扮可是触到了这千年老鬼的底线。
齐林笑了声,转头跑回屋里。
而我,挤出一脸的笑容来,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我们刚刚在外面看见杨敏了,她肯定就住在这附近,你赶紧去找她。”
韩正寰冷哼一声,道:“叶勋昊,去找杨敏。”
话落,我的影子消失,我捂着屁股,忙着往回跑。
我怕他打我。
结果,在我关门之前,他还是挤进来,转身把门锁好,还贴上一张辟邪符,这下子就连叶勋昊都进不来。
“韩正寰,咱们有话好好商量,现在不流行体罚。”我干笑着说,慢慢往后退。
他沉着脸走近我,目光幽深,里面像是燃烧着火焰。
“今天……”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尾音拉长,吊足了我的胃口,然后轻飘飘的说:“今天不体罚。”
我心中一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揽进怀里,死死地扣住我的腰。
隔着衣服,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他的呼吸拂过我颈部的皮肤,轻轻的吻着,“谁让你这么穿的?”
这个时候,队友是用来出卖的。
“齐林。”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又卖乖的加上一句:“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这么穿了。”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我仰着头,看着他暗沉的目光。
“可以穿。”
“啊?”我惊讶不已。
“但只能穿给我看。”他慢悠悠的说着,声音里透着一股特有的性感。
啥?
我哭笑不得。
他抬起我的下巴,低头吻上来。
我攀着他的肩膀,娇声道:“床……”
他拖着我的腰,“就这样。”
于是,在这件小黑裙的刺激下,老鬼再次带我解锁新技能。
事后,我腰酸背疼的躺在床上,看着床头叠的整齐的小黑裙,想起刚刚那难以启齿的一幕幕,内心悲愤不已。
从今以后绝对不再穿。
“韩正寰……”我戳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叫他。
他应了声,听着有种餍足之后的慵懒。
“记住,你以后绝对不能去酒吧。”我说。
虽然我这明显是倒打一耙,但今天一件小黑裙就把他刺激成这样,这要是去了酒吧看见那些细腰长腿的美女,那还得了。
他在我头上揉一把,无奈的说:“想什么呢。”
我哼了一声。
缓了一会,我下床穿上睡衣,想要去洗个澡,现在身上都是汗。
结果走到洗手间门口,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陆冉,你个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这是杜芙的声音。
我跟韩正寰对视一眼,忙着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出来一看,杜芙掐着杨敏的脖子站在院子里,齐林和赵庭伟站在她对面。
我马上看向叶勋昊,他躲得远远的,瞅见我出来,低头站到我身后,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媳妇。
“被发现,甩不掉。”他委屈的说。
我拍拍他的肩,转头看向杜芙,“你放了她,有话好好说。”
她赤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脸上满是泪水:“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呆?”
我揉着额头,我能说啥,说是因为老鬼吃醋?
“发生一些意外,我会想办法把他变好。”我说。
杜芙情绪更激动,“陆冉,你欺人太甚,为了将他留在身边,竟然这么折磨他,我给你拼了。”
说完,她一把把杨敏推开,拿着刀子狞笑着朝我扑过来。
齐林想要迎上去,被我拦住,“去看住杨敏。”
说完,我接住杜芙的刀。
一跟她交手,我心中一惊,几天不见,她比之前厉害很多,甚至比她没受伤的时候还要厉害。
不过,她终究不是我的对手,被我寻到机会一脚踢在腿窝,跪到地上。
我抢过她的刀子,捏着她的肩,霎时间猛地僵住。
她的肩膀怎么会突然小这么多?
我脸色一沉,把她身上的外套掀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如今的身体,跟那些大头鬼一模一样,都是头大身子小,而且皮包骨,没有一点肉。
她哈哈大笑,身上的骨头发出一阵脆响。
我腰上一重,韩正寰揽着我后退。
杜芙从地上起来,外套脱落下来,她佝偻着腰,在原地走几步,脑袋摇摇晃晃的,我都怕她的头支不住,直接掉下来。
“叶勋昊,你看看我,真的不认识我了妈?”她深情的说。
我扭头看向这出狗血剧的男主人公。
叶勋昊后退两步,拍着胸口,“好吓人。”
听见这三个字,杜芙彻底崩溃,抓着头,“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是想要给你报仇啊。”
叶勋昊眉头皱的紧紧地,躲到我跟韩正寰的身后,道:“疯婆子。”
我觉得,我要是杜芙的话,我会伤心的吐血。
果然,她听见这话嚎啕大哭,但没过一会,就把恨意全部转移到我身上。
我暗暗摇头,她真是个神奇的女鬼。
等到她再次冲过来的时候,叶勋昊竟然主动迎上去,跟她打在一起,但没过几招,叶勋昊猛然停下,怔怔的看着杜芙手里的皮鞋。
杜芙拿着皮鞋轻轻的在地上敲着,发出哒哒的声音,虽然现在这声音对我构不成威胁,但我听着还是头皮发麻。
韩正寰目光一厉,伸手一挥,杜芙直接被一道阴风给刮出去。
叶勋昊看着刚刚皮鞋敲过的地方,先是笑两声,然后又有些悲伤,最后全部化为无奈。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杨敏脸色通红,挣扎着说。
齐林扣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
“救命呀……救……唔唔……”赵庭伟直接捂住她的嘴,怕她叫来别人,把他给拖到房间里。
齐林跟着过去帮忙。
院子里只剩下叶勋昊我们三个。
“为什么要放走杜芙?”我问韩正寰。
他双眼微眯,高深莫测道:“现在还不到时机。”
我撇撇嘴,又装神秘。
我打个哈欠,说:“咱们快回去睡觉吧,我好困。”
他点头,我们刚转身就听见叶勋昊突然说:“小冉,媳妇……”
我身体僵住,直愣愣的转身。
叶勋昊缓慢的走向我,神情十分迷茫,嘴里呢喃道:“小冉,媳妇。”
我叹口气,纠正道:“我不是你媳妇。”
他坚定的摇头,还是一直说这四个字。
我心思一转,也顾不上韩正寰就在旁边,问他:“为什么说小冉是你媳妇?”
叶勋昊一怔,低头看向我,眼睛缓缓亮起,翘着嘴角,把我抱住,“媳妇。”
说完,还不忘在我肩头蹭蹭。
……他这是吃我豆腐?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再次问道:“为什么说小冉是你媳妇?”
“因为……”他刚要说,韩正寰突然走到他身后,往他脑后一拍。
叶勋昊倏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消失,再次面无表情的站在我旁边。
“韩正寰,你干什么?”我沉着脸问。
刚刚,我看见他手上拿着一根黑色的针,那么一拍,正好把针扎进叶勋昊的后脑。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0:22:32 +0800 CST  
“去旁边守着。”韩正寰跟叶勋昊说。
叶勋昊点头,很听话的去旁边守着。
我想要说话,直接被他拉进屋里。
关上门后,他沉声道:“现在还不到叶勋昊恢复正常的时候。”
“为什么?”我诧异的问。
“他没了鬼心,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厉鬼罢了,偏偏他又知道太多的内情,若是让他恢复正常,就等于给他惹了杀身之祸。”韩正寰沉声道。
我眉头皱的紧紧地,他这话说不通啊。
“他现在这么傻着,就不会有人盯上他?还有,他既然知道内幕,那更应该把他弄好,我们不就能知道谁把你分魂,也能知道那会在山上靠着降落伞逃跑的人到底是谁了,不是么?”
我越说越觉得在理,不就是这样的逻辑么,明明能从叶勋昊这里知道内幕,为啥要舍近求远,自己去调查。
他叹气说:“他根本不知道是谁把我分魂。”
“啊?”我惊讶的看向叶勋昊。
“我第一次找上他的时候,也以为他知道,还拿着他的血泪珠威胁他,不成想他根本不知道,一气之下就把他的血泪珠抢走,没再还给他。”他解释说。
我坐到床上,总觉得这事逻辑不通。
韩正寰坐在我旁边,握着我的手说:“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让他恢复正常。”
我心思几转,既然叶勋昊不知道把韩正寰分魂的人,那老鬼所说的内情是什么?
突然,我灵光一闪,翻身坐在韩正寰的腿上,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内情,是他叫我媳妇的原因是不是?”
韩正寰一怔,避开我的视线,“总之,现在还不到时机,让他恢复正常就是让他送死。”
“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好好说话就不行,非要瞒来瞒去的,人生多少误会都是从自以为对的,为对方着想的谎言开始的。”我生气的说。
他搂着我的腰把我放到床上,脸色有些僵硬,“如今他是你的影子,他若受伤,你也不好过,等到我找到办法把鬼心跟他分开之前,就这么傻着。”
我气得不行,刚一张嘴就被他堵住。
亲了好一会,他松开我,语气有些郁闷,“天天让他对着你叫媳妇,我会疯掉。”
这话说的醋意十足。
……我能不能理解为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那你刚刚拍进他后脑的,是啥东西?”我问。
他道:“那是阴针,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让他傻一段时间而已。”
只是……傻一段时间,这还不算伤害?
我觉得等到叶勋昊清醒以后,回想起自己这段被韩正寰呼来喝去的日子,会气的呕血三升。
我笑着搂着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腿:“那,他为啥要叫我媳妇?”
他脸色倏地沉下来,“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你就告诉我呗。”我追着他问。
他抿唇不语。
“好老鬼,你就说嘛……哎,你别脱我衣服……”我正跟他撒娇,他突然把我压到床上。
“既然你这么有精力,咱们研究研究生孩子的事儿。”他勾唇笑到道。
“不生,你不告诉我,我不跟你生孩子。”我努力的做最后的抗争。
他脸上的笑意带着邪,“由不得你。”
在他要进行最后一步时,我拦住他,“老鬼,太多次,对肾不好,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证明你的存在感,你一直都是我的男主角……唔……”
事实证明,不是他肾不好,是我体力跟不上,第二波到底还没跟他走完一整套程序。
第二天,我扶着腰出现在院子里时,齐林忍着笑,凑到我身边,小声说:“昨晚挺激烈哟,那声儿啊!”
我惊悚了,“你听见了?”
她脸色一僵,转身要跑,我伸手拉住她,眯着眼睛,语气危险:“说,你昨天是不是偷听墙角了?”
可是,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能,他们一过来,我和老鬼就能发现呀,除非……
我哼了一声,开始搜齐林的身,果然从她的兜里搜出一张隐身符。
她轻咳一声,严肃着一张脸解释说:“我当时来找你,是想要谈谈杜芙的事情,怕被其他人发现就用了隐身符,没想到你们两个正在研究生孩子的事。”
靠,这话都听去了。
我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红一阵,真是阴沟里翻船,玩了这么多次的偷听墙角,没想到竟然反被偷听了。
齐林挽着我的胳膊,笑呵呵地说:“我真没听多少,不过你男人体力不错,腰力也挺好。”
我想到昨晚某个高难度的尝试,瞬间脸色爆红,咬牙道:“你这是没听多少?”
她大笑两声,“我去找赵庭伟。”
我拽住她,狞笑道:“林子,你等着,等你跟沐然结婚的那一天,我绝对要给你录下来。”
我本是想要打趣她,却不想我这话说完,她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笑容也有些勉强,情绪直接低落。
“林子,对不起,我……”我忙着跟她道歉,她强笑着摆摆手。
正当我们这边尴尬的时候,赵庭伟从他房间里出来,杨敏跟在他身后。
赵庭伟穿的很正式,经他提醒,我才想起今天是道法盛会召开的日子。
他一说他要去,杨敏立马说也要去,看那态度是赖定赵庭伟了。
最后无奈,我们只能把她带上,毕竟跟在我们身边安全些。
盛会在镇子中央的大广场举行,我们到的时候,已经里里外外好几层人。
还多亏我们提前报了名,所以被领到选手参赛区,不用跟观众们挤。
第一天进行的武比,分组参加,每组三人,分为三关,名字都很简单粗暴,第一关杀,顾名思义,就是杀鬼,同等级别的鬼魂,谁杀得快谁胜。
第二关是收,收鬼,同等级别的鬼魂,谁收的快谁胜;第三关就是让三人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直接比武,毕竟道士也是要有些身手的。
到时根据每组胜者的情况,再安排道士相互对决比试,直至决出胜负。
我看了半天规则,看到第一关时,暗暗摇头,这种把鬼当道具的行为,让我联想到土楼。
强者为王,亘古不变,我叹息一声,坐在椅子上。
我和齐林报名,我是第十三组,她是十八组,据说这次参加的道士少,只要一百多组。
看来这武比就要弄好几天,怪不得赵庭伟租房的时候要租十来天。
“喂,”杨敏突然走到我跟前,叫我。
我抬头,淡淡的说:“我有名字。”
她这次居然没跟我对呛,而是坐到我旁边,笑着说:“我知道,不过我不想叫你名字。”
“……你是来找茬的?”我无语的说,现在严重怀疑她脑子有问题。
她摇头,往我身边凑凑,神秘兮兮的说:“其实,我昨天不是被杜芙绑架的,是她听说我见过你,知道你有了影子,硬把我弄出来,让我带她过来的。”
“是么,那你是被鬼主绑架的?”我虽然是在问她,但语气很笃定。
谁知,她竟摇头,“不是。”
说完,她眼珠一转,“陆冉,等你比完,来找我,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到时候你一定会感谢我。”
我问她到底啥事,她就是不说,非要等着我比试完。
到了最后我也有些烦躁,这种要说不说,吊着人是最让我讨厌的。
毕竟,韩正寰老这么干。
“你男人呢,他没来?”她好奇地问。
我点头,敷衍的说:“没来。”
韩正寰担心来这里会被认出来,加上他也有事,就没来。
说着话,我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正在往台上走的人,出招好狠的女人。
台上已经进行到第九组第三关,二人对决,一女一男。
本以为女人会落下风,不成想这女人不光身手好,出招还狠,我瞅着这样,是要废了这男人。
齐林跟我感叹,“这女人好厉害。”
我点头,确实厉害。
最后,女人一脚踢在男人的小腹,待男人倒地之后,还碾了两下,狠声道:“特么的,老娘床上怎么样,关你屁事。”
我了然,这是被调戏,生气了。
被她打趴下的男人是让人抬着下去的,听他讲话应该是个富二代,身残志坚,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但还在谩骂,扬言要找人弄死女人。
女人冷笑一声,风衣一甩,秀眉微挑,嗤笑道:“弄死我?好啊,我等着你。”
女人这做法不但得到广大女同胞的认同,就连男同胞都在鼓掌。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女人对着台下挥挥手,笑着下台。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下去的时候,目光在我身上停顿数秒。
她下台之后,又有三人走上台,高上进竟也在其中。
只是,现在他不叫高上进,叫高进。
三人里他速度最快,出手也最狠,就连收鬼的环节,都是一招将鬼打的快要魂飞魄散,这才收走。
等到二人对决时,更是三招就把对方解决,不单是解决,而是直接把那人的手骨给踩断,尤其是小手指,血肉模糊。
台下一片嘘声,纷纷指责他出手太狠,他冷笑道:“他自己没本事。”
然后跳下台,潇洒离去。
原来,他不伪装的时候,是这么张扬。
我正看得兴起,齐林突然拽了我一把:“小冉,你看见赵庭伟和杨敏了么?”
我心中一沉,站起来四处看了一遍,果然没有他么两个。
“没有。”我心里越来越没底,既然杨煌让我来保护她的女儿,那就说明有人要对杨敏不利。
“快去找。”我也顾不上比赛,和齐林一起把圆台附近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
后来我们一直决定回住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是赵庭伟把她给带回去了。
我俩忙着往回跑,路上竟遇到杜衡,而他对面的女人是刚刚在比完赛的那个。
她挡在杜衡跟前,笑着说:“帅哥,认识一下,我叫白影。”
杜衡淡淡的点头,然后打算绕过她离开。
她却不放弃,追上去,“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杜衡皱眉,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习惯告诉陌生人我的名字。”
白影也不生气,缓缓靠近,低声说了句什么,杜衡面色一变,满脸的惊讶。
她笑了两声,大步离开。
我和齐林走过去,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说是特地来找我们,担心我们这边出事。
我们也顾不上细说,领着杜衡往住的地方跑。
到我们租的院子门口,大门紧闭,却没上锁,我心中稍安,这是有人回来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9:20:38 +0800 CST  
等我推开门,走到院子里时,再也迈不开步子。
杨敏身着红裙,吊在赵庭伟房间的横梁上,脚上没有穿鞋,五根手指奇异的扭曲着,嘴唇猩红,头发披散,双目圆睁,眼里满是血丝。
我们租的三间房子的门都开着,屋里被翻得很乱。
等我缓过来后,忙着跟齐林把杨敏放下来,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找到赵庭伟。
我蹲在杨敏的旁边,仔细的检查她的身体,除了脖子上的泪痕,其他地方没有一点痕迹。
“我记得她在盛会现场的时候,穿的还是长衣长裤,怎么这么一会,就换上裙子了?”齐林纳闷的说:“咱俩就看了一场半比赛,前后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得从广场跑回来,换裙子,上吊,这世间根本不够。”
我点头,一屁股坐到地上,才答应杨煌,等他去世后要好好的保护她,结果杨煌还没出世,她先没了。
响起她在广场说,等我比完,要告诉我一个秘密,现在我还没比,她先出事了。
我双眼倏地睁大,难道她是被绑走的时候,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
“林子,你昨晚有没有听她提起过啥?”我问。
齐林想了想,摇头,“没有,昨天前半夜我守着她,她什么都没说,后半夜是赵庭伟守着,我就去睡觉了,难道……”
“她跟赵庭伟说了!”我和齐林齐声道。
想到这里,心情更加沉重,赵庭伟现在不知所踪,他要真知道些什么,那就真的太危险。
我们检查杨敏身体的时候,杜衡已经把三间屋子和院子都看了一遍。
“你们有没有想过,赵庭伟杀人逃匿?”他沉声道。
我愣住。
杜衡接着说:“我把三间屋子检查了一遍,没找到任何跟赵庭伟有关的东西,衣服,鞋,全都没有,如果你们不跟我说他在,我都会发现他跟你们在一起。”
我后背一凉,把这屋子仔细的看一遍,的确,赵庭伟的东西都消失了。
我跌坐在床上,喃喃道:“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杜衡拍拍我的肩膀,摇头说:“这只是我的猜测,也很有可能是别人嫁祸给他,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找到他,小冉,你留在这里,我和齐林开车去追。”
他边往外走,边说:“我观察过,出这镇子的路无非就那么两个条,我和齐林碰碰运气,没准能追上他。”
齐林点头,忙着跟他往外走。
我看着杨敏的身体,缓缓起身,再次走到她身边,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招阴符。
刚想按到她的头上,就听外面尖叫一声,“死人啦,死人啦。”
我往外一看,竟然是房东。
她一边叫一边外跑。
这下子,彻底脱不开身了。
我在头上狠狠的拍一下,刚刚进院忘关门。
她这么一喊,没一会院子就被镇子里所谓的执法队围住,其实就是主办方聘请的保镖。
“出了什么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往外一看,愣在原地,领头的竟然是齐洵。
看着他身上的黑色制服,我暗暗皱眉,他怎么跑到这里当保镖来了?
房东被吓的话都说不全,“死……人,死人了。”
齐洵走进屋里,看见我时,脚步一顿,瞬间恢复正常,走进来,看着地上的人,表情沉重,说:“把他们都带走。”
外面的人得令,立马把齐林和杜衡制住。
我从地上站起来,解释说:“不是我们杀的。”
他沉声道:“这不是你说了算,得经过调查。”
我还想说话,他却摆手,不让我再说。
“这是淮宁镇的规定。”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对我的提醒,淮宁镇的规定,我若不想在这里惹事,只能跟他走。
我慢慢往外走,走到屋门口时,院门口突然冲进来几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杨煌和他徒弟。
他看着地上的杨敏,身形摇晃几下,要不是他的徒弟扶着,早已倒在地上。
他走进屋里,蹲到杨敏的身边,手伸向女儿时,还在轻微的哆嗦,“小敏,爸爸来晚了。”
话说完,他泣不成声。
听着他哭,我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让他哭了会,齐洵走到他身边,道:“前辈,节哀。”
杨煌点头,借着他徒弟的力才从地上起来,他看我一眼,表情晦涩。
齐洵会意,道:“现在他们三个还没有排除嫌疑,而且极有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我正打算将他们带走。”
“不是我们,我们从外面回来,就已经这样。”我解释说。
杨煌恍若未闻,跟齐洵说:“那麻烦你了,齐队长。”
齐洵低头,客气的说:“您女儿在此出事,调查凶手本就是我的职责,那我先带他们回去审问。”
杨煌点头。
我还想要解释,却见杨煌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明显是不想听我说。
我苦笑一声,跟齐洵离开。
齐洵把我们带到镇子东南角的院子里,这里既是保镖们休息的地方,也是关押闹事人的地方。
杜衡和齐林被关到一间房子里,而我直接被齐洵带到审问室。
他把其他人打发出去,站到我对面,半晌道:“陆冉,你可真是够能惹事的,走到哪儿都是麻烦一堆。“
我苦笑说:“最近比较倒霉罢。”
他拖了把凳子,坐到我对面,让我把跟杨敏的事情都说一遍,我详细的说了,尤其是跟他强调杨敏在广场跟我说的话。
等我比赛完,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我现在总觉得,她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害的。
他点头,说:“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有结果会告诉你,不过陆冉,你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我心里咯噔一下,声音不自觉的发抖,“什么最坏的准备?”
“被当成凶手的准备。”他淡淡地说。
我意境,从凳子上站起来,激动的说:“为什么?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们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很多人看见我和齐林从广场离开。”
他摇头,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怜悯,“你们不在,那你们养的鬼呢?”
我怔住,哑口无言。
他起身,道:“杨敏死的不明不白,现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魂魄全无,主办方肯定要给杨煌一个交代,而你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干涩地说:“可是,他们不在乎真相吗?而且,现在你们还没调查,就把责任推到我们几个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要明白一件事,在这淮宁镇从来不存在公平和真相,主宰的人说你是凶手,你就是,与其追求所谓的真相,你不如赶紧联系你男人,救你离开。”他转身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道:“杨煌一到,主办方定会要找他谈话,利益谈得拢,你们的死期就到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早做准备。”
“齐洵。”我喊住他。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这里的保镖队长,负责调查这件事,我要是逃跑,你不就倒霉了?”我迟疑着问。
他转身,倚着门道:“你没看出来么?”
我诧异的看向他,他笑着道:“我就是个摆设。”
说完,开门离开。
没一会,进来一个男人,也把我领到关押杜衡和齐林的房间。
我进去后,刚要说话,就见齐林对我眨眨眼。
我心领神会,沉默的坐到他们旁边,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这房子,发现右边墙上又微弱的洪光一闪一闪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监控。
我在心里跟叶勋昊说:“你去挡着摄像头,弄个鬼打墙啥的。”
这屋子里没开灯,有没有窗户,现在跟黑天差不多,根本看不见叶勋昊移动。
过了一会,叶勋昊说:“好了。”
我松口气,把刚才齐洵跟我说的话跟他们说一遍。
“你们觉得,是逃跑还是留下来找到凶手?”我问他们。
齐林皱眉,她也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倒是杜衡处理这种事情比较有经验。
“按照齐洵的说法,咱们留下来也是徒劳,因为这罪命只要他们想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能按到咱们的头上。”
我和齐林赞同的点头。
他又说:“而且,你们不觉得杨煌来的太巧了?”
我倏地抬头,想到他说的那句话,心里一沉,对,是真的太巧了。
杨敏一出事他就过来,还有他那时候说的那句话,爸爸来晚了。
难道他早就知道杨敏在这里,并且知道她会在这里出事,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可是,谁跟他说的?
还有我们租的房子位置,是谁告诉他的?
瞬间,我一背的冷汗。
“所以,逃吧,离开这里,先保证自身的安全,再去想怎么找到凶手。”杜衡说。
我和齐林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韩正寰呢?”杜衡突然问。
我摇头,他说不方便去广场,要去办事,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杜衡嗯了声,没再说啥。
我让叶勋昊回来,时间久了,不太好。
本来我是想今天晚上就逃走,但杜衡说现在外面肯定守的严,所以要再等等,等到明天晚上。
毕竟,杨煌是需要跟主办方头痛交流的,第一晚主办方肯定会好好的守着我们,不能让这现成的替罪羊没了,等到他们利益协商好,对我们的看管应该会松懈一些。
我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杨煌和主办方对我们都没动杀机,否则今天他一出现就会发飙。
我靠着墙,幽幽叹息,我这狗屎运啊,啥时候是个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是撑不住就跟齐林和杜衡说,我睡会。
昨晚几乎被某个一夜多次鬼给折腾个通宵,本来就缺觉,现在这里安安静静,光线也暗,简直就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但这次,我越睡越凉,一翻身,身下硬邦邦的。
不对,我记得我是躺在房间里的旧床垫上的,怎么先跟躺在木板上似的。
我瞬间惊醒,一睁眼,四周一片漆黑,隐隐的我还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
我忙着坐起来,一摸,惊诧不已,这不是韩正寰的棺材么?
对于他的棺材,由于以前被他拐进来太多次,对他棺材纹路,接缝,棺材板上的小木刺,我都十分熟悉。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9:21:13 +0800 CST  
再就是这种感觉,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是这次我多听见了水声。
确定是他的棺材,我心中稍安,忙着从里面跳出来,叫了韩正寰两声,可是没有回应。
他不在么?
可是他不在的话,我是咋来的?
我叹口气,感觉今天脑子都要爆炸了。
想了想,我跟叶勋昊说:“叶勋昊,这里有灯么?不对,有火把吗?或者是油灯也行,你帮我点上一个。”
我这话刚说完,在不远处就亮起小火苗来,越来越多,没一会,亮起了一排的油灯。
闻着这味,还是尸油灯。
我心里不禁一抖,虽然现在本事大了,但我对这地方还是本能的害怕。
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墙壁,连个图案都没有,头顶上也没有八卦图,我记得困着韩正寰魂魄的地方,顶子上都会有个五行八卦图的。
我心中更加疑惑,惯性的往后靠,我跟韩正寰的棺材接触最多,还是靠着它比较有安全感。
结果,我靠了空,直接坐在地上,往后一仰,头磕在棺材上。
我心中一惊,怎么会这样,我从棺材里出来就没动过,根本没往前走。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棺材里看,原本空荡荡的棺材里竟然凭空出现一根锁魂棒。
我刚伸手想要把那锁魂棒拿起来,突然一直枯瘦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死死地攥着我的领子,要往棺材里拖我。
我大惊,拿出鬼扇,狠狠的打上去。
里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尖叫,猛地松开我,我后撤用力过猛,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手上一凉,紧接着我被揽进熟悉的怀抱,“终于找到你了。”
韩正寰如释重负的说。
我就势靠到他怀里,别说他被吓到,就连我自己都被吓够呛。
“你把我弄到这里来,自己又不出现,是想吓死我啊。”我埋怨说。
他动作一顿,“不是我把你弄过来的,我还是靠着咱们两个阴婚的媒介,这才找到你。”
我身体僵住,转头看向那棺材,不是韩正寰把我弄过来的,那是谁把我的魂勾到这里?
韩正寰突然把我摁倒他怀里,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
我耳边响起一阵惨叫,想要去看,他却不让。
片刻后,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带你回去。”
然后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保镖大队,正靠在韩正寰怀里。
齐林和杜衡担忧的瞅着我。
“小冉,吓死我了,刚才你怎么叫都叫不醒。”齐林后怕的说。
我笑笑,随便解释说:“我魂魄不稳,受点刺激就容易离魂。”
韩正寰抱着我,目光幽深的看着窗外。
碍于杜衡和齐林在,我也不能明着问他梦里的事情,只能压下,等着逃出去再说。
过了一会,韩正寰说:“等太阳出来,我带你们出去,车停在镇外,你们两个直接开车离开,我和丫头留下来处理些事情。”
他这么一说,杜衡和齐林自然没意见。
我后知后觉,问杜衡:“我姥爷和师父现在没事吧?沐然跟他们在一起?”
“他们没事,沐然留下来照顾他们,我带着齐林去找他们,到时候你和韩正寰也过来。”他回道,然后告诉我一串地址。
“你们还留在河北?”我惊道。
他笑着说:“嗯,当时根本没人追我们,潘岩派出去的人都去追你们去了,我带着他们两个,跟旅游似的,正好路过那地方,他们喜欢,就住下来了。”
差别好大,我们那几天可是拼命的逃命呀。
我又靠着韩正寰睡了会,等到太阳出来,韩正寰带着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院子里的人就跟看不见我们似的。
走到院门的时候,正好碰见齐洵从外面走进来,他看见韩正寰居然也不吃惊,更加不阻拦,反而退后几步,给我们让路。
我和韩正寰经过他的时候,他说:“他们已经谈妥,这次盛会的获胜人已被内定,你最好留下来看看。”
韩正寰嗯了声。
带着杜衡和齐林走到镇子外,找到韩正寰提前藏好的车,我跟杜衡说:“你人脉广,帮我打听一下赵庭伟的下落,回头我请你吃饭。”
杜衡点头,“放心吧,现在这罪名也在我头上。”
齐林开门上车,长叹一声,十分感慨的说:“我这逃命的生涯,何时是个头。”
我打趣说:“认识我,那就没头。”
她哼笑一声,跟着杜衡开车离开。
看着他们的车消失,我立马换上一脸凝重的表情,问韩正寰:“昨天夜里到底是咋回事?”
他说是因为锁魂阵。
我体内也有锁魂阵,而他的身体作为锁魂阵的阵眼,自然有相通的地方,并且我昨天在棺材里看见一根锁魂棒,应该就是那东西动的手脚。
又是这东西,我觉得锁魂阵就跟魔咒一样。
只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现在百分之两百确定他的身体确实被人动了。
之前我过去都能看见他的身体,还有他身上的锁魂棒,但这次过去竟然只剩下一根锁魂棒。
我和韩正寰偷偷来到广场,才一走近就看见齐洵跟我们招手。
韩正寰带着我走过去。
“你们两个什么这么熟了?”我不解的问。
齐洵淡淡地说:“我跟他不熟,我跟钱熟。”
我有些发懵。
他无奈道:“他聘用我,今天暂时掩护你们的行踪。”
“可是,你不是主办方请的保镖吗?”难道他要玩谍中谍?
他摇摇手指,笑着说:“不,我跟主办方的合约昨天到期。”
还真是无缝对接。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
齐洵给我们找的位置相当好,是旁边饭店的二楼,位置很隐蔽,而且还有旗帜挡着,可以说,只有我们窥探别人的份儿。
没一会,大会再次开幕,比起第一天,今天要隆重很多,因为杨煌亲自出任此次的最终裁判官。
我看着他笑容满面,神清气爽的模样,压根联想不到他昨天悲伤的样子。
他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鼓励在场的道士们,获得一片掌声。
然后比赛正式开始,许是有他在场,今天上场的道士看着都比昨天有精神气。
让人奇怪的是,主持流程的人说今天只比五组人,就开始进行最后的双人对决。
齐洵适时解释道:“他们昨天连夜进行遴选。”
原本如此。
等到最后一组人上场,我身体一僵,揉揉眼睛,生怕自己出现幻觉。
在第三组人里,有个跟韩正寰一模一样的男人,不对,头发不一样,韩正寰还延续虎子的装扮,板寸,干净利落。
那人的头发要长一些。
那人走路稍慢,等到他走到鬼魂面前,其他两个人已经开始。
但他却丝毫不着急,手上拿着一把桃木剑,漫不经心的一挥,鬼魂惨叫一声,身形瞬间透明消失。
我咽口唾沫,好厉害的道法。
等到第二关收鬼之时,他从兜里掏出个符纸,拍在鬼魂身上,符纸上出现一道鲜明的纹路。
整个过程,他连咒都没念。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两个人还在围着鬼魂绕圈。
等到第三关,看着对面的人冲过来,他依旧没动,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人,在上面用朱砂临时画了道符。
纸人径直朝着那人飞过去,单薄的人像是有千斤重,把那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以说,整个过程,他也就是手动了几下。
等到他下台时,步子依旧僵硬。
我抓着韩正寰的胳膊,着急的说:“他……不对,那是不是你的身体?”
“嗯。”他道。
我惊悚了,控制他身体的到底是谁,竟然能在大白天的出现,并且还能用他的身体施展道法。
我想要下去去把身体抢回来,却被韩正寰拉住,他说:“再看看。”
“好。”我忍着着急,接着跟他看。
等到优胜者二人对决的时候,白影和高上进居然是一组。
论身手,白影已经很厉害,但高上进更胜一筹,比起第一天的狠辣,他几天收敛很多,将白影逼下圆台,就没再出手。
用着韩正寰身体的那人依旧是最后一组,这次他的对手强一些,让他多用了两张纸人,但身体还是没动。
他这是还不能自如的控制韩正寰的身体。
进行到最后,是他跟高上进的对决。
我原本以为会看一场好戏,却不想高上进完败,被那人的十个纸人困住,就算是气恼的大吼,也没能出来。
而且,这人一胜利,主持人说文比不用进行,没啥用,道法贵在用,而不是死记硬背。
这下子,在场的人都知道今天就是要捧这人了。
没人敢说不,只因主办方势力惊人。
杨煌亲自把锁魂珠交给这人,而两百万的现金据说已经放在车上。
高上进死死的盯着那人手里的锁魂珠,突然怒吼一声,从腰上拔出一柄匕首,冲出纸人圈,朝着那人刺过去。
我紧张的抓着韩正寰的衣服,那毕竟是他的身体。
这次,出手的是杨煌,他徒手捏住匕首,双目一厉,一脚踢在高上进的腰上。
高上进惨叫一声,滚下圆台。
没人扶他,四周的人不约而同的退后几步。
韩正寰揽着我的肩,笑着问我:“想不想知道是谁控制我的身体?”
我点头,虽然我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想,但也不敢确定。
“你想……哎,你干啥去?”我话没说完,他直接跳出窗户,然后大步走上圆台。
我看着这二楼的高度,心中无奈,也就他是鬼,摔不死。
他一上去,圆台下一阵骚动,毕竟,这俩人可长得一模一样。
“抢了我的身体来这里招摇撞骗,你好大的脸。”韩正寰目光凛冽,道。
大家想继续看的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左心房爱情】回复【88244】继续查看后续内容,大家从162章开始看就好。如果觉得还不错就顶顶贴哦,谢谢各位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0 09:21:39 +0800 CST  
杨煌和那人一怔,俱是惊讶的看着韩正寰,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杨煌四处看着,似乎再找我,我忙着蹲下。
我还是留在暗处,看看他们有没有留后招。
“你是何人的道鬼,竟然敢来这里捣乱,来人,将他给我赶出去。”杨煌厉声道。
我眉头紧皱,看这样子,杨煌似乎在维护他,他们这是早就串通一气了。
我不禁想起惨死的杨敏,会不会跟她有关系?
韩正寰冷哼一声,根本不理杨煌,眼睛一直盯着那占据着他身体的人,“是我把你打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那人虽然面上看着平静,但我注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都有些哆嗦。
杨煌上前几步,刚要说话,韩正寰目光一厉,看似无意的一挥手,杨煌却已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韩正寰朝着那人慢慢走近,裂魂刃出现在手上。
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纸人来,朝着韩正寰扬过去,转身就往后跑。
这次,那些纸人尖叫着朝着韩正寰扑过去,声音尖锐,似哭似笑。
“找死。”韩正寰冷嗤一声,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来,朝着最前面的纸人一扔,脚步不停,朝着那人过去。
轰的一声,一张符纸,将空中的十来张纸人都给点着。
我看着那人,他似乎还不能很好的控制韩正寰的身体,无论是走还是跑,僵硬之余,速度都很慢。
还没等他走向圆台,韩正寰已经来到他身后。
裂魂刃直接刺过去,韩正寰的身体没有任何损伤,但那人却惨叫一声,下一刻,一道影子从他身体里跌出去,而他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我仔细一看,竟是首领姜健。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阴沉着脸问:“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韩正寰嗤笑道:“就凭几个道鬼,一根破棒子,也想困住我,妄想。”
台下窃窃私语,这些年组织虽不如以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道士组织里还是有些分量的,不少人都认识姜健,现在一看见他,都在议论已经死去的人,魂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首领狼狈不已,听着台下的话,脸色十分难看。
他想要跑,韩正寰转瞬就挡在他跟前,朗声道:“姜健,你偷我的身体来参加这道法盛会是何居心?”
姜健面色涨红,他身居高位,被人奉承惯了,以前他只要看潘岩一看,潘岩便会替他去咬人,现在孤身来到这里,没人替他说话,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天,他才说:“你纵容你女人杀了我,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女人么?那你是做鬼做傻了么?在土楼集训的时候,是我用这裂魂刃,亲手将你解决,怎么又成了我女人动手?”他道。
我听着韩正寰跟姜健啰嗦,明白他的想法,他这是再给我洗脱罪名。
不过,仔细想想,凶手和凶手的老婆,这俩身份其实没啥大的区别。
姜健看了杨煌一眼,我估摸着他是想要杨煌帮忙,只是现在杨煌自己都动不了,别说帮他了。
看他不说话,韩正寰目光更冷,道:“堂堂组织的首领,竟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姜健突然阴沉的笑了,双目渐红,突然大吼一声,朝着韩正寰冲过去。
而韩正寰仿佛在逗弄着他玩,也不下狠手,由着他狼狈的蹦跶。
突然,一老者带着保镖队的人过来。
齐洵突然说:“不好,赶紧通知韩正寰离开。”
我一惊,“怎么了?”
“那是主办方的代表,他一出来就代表着主办方的态度,不能再继续玩下去,惹恼了主办方,纵然他们动不了韩正寰,但你这边可就糟糕了。”他着急的说。
一向淡定的齐洵突然如此急迫,我瞬间明白他口中的主办方绝对不好惹,忙着往楼下跑。
我跑到圆台旁边时,老者已经走向圆台,道:“二位,这里不是你们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
说着话,他目光扫过地上,韩正寰的身体,淡淡的笑着,说:“至于谁杀了谁,谁偷了谁的身体,这是你们的事,出了这淮宁镇,我们不会再管。”
然后不等我们反应,他又说:“如今姜健是道法盛会的获胜者,出资人要见他。”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在维护姜健。
我走到韩正寰身边。
韩正寰目光沉沉,没说话。
半晌,那老头从兜里掏出个玉牌,说:“历次盛会的第一名都会被纳入往生门。”
往生门!
我惊在原地,护着姜健的竟然是往生门。
纵然我这道士当的不怎么合格,我也是知道往生门的。
在往生门面前,组织和炼狱就跟蝼蚁一般。
我瞅着姜健,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竟然跟往生门掺和在一起,历来只有道士中的尖子,优等生中的优等生才能有机会加入往生门。
我抬头看向韩正寰,想要劝他不要跟往生门计较,毕竟他们确实厉害。
韩正寰突然笑了声,下一刻身形出现在姜健跟前,没人看清他做了什么,只听一声闷哼,姜健身形突然变得透明。
老者目光一冷,抽出一张符纸就要贴在姜健身上,却被韩正寰拦住。
就这么一会功夫,姜健惨叫一声,身形骤然破碎。
韩正寰凑近老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老头登时气的胡子都要掉了,出招更为凌厉。
我离得近,听清韩正寰说的话是:你们想要通过他找到封着我身体的地方,做梦。
要论起真功夫来,老头不是韩正寰的对手,他晃了个虚招,后退几步,大喝道:“将他二人拿下,往生门奖励三千万现金,优秀者可以纳入本门。”
突然觉得自己好值钱,三千万哎。
真的好想说,我给你走,你把三千万给我好不好?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都是哪里还管什么对错是非,都亮出武器,冲着我和韩正寰冲过来。
韩正寰身形一晃,突然消失,下一刻,他的身体突然从地上起来,手里拿着锁魂珠。
看见锁魂珠,老头脸色更沉,道:“抢到锁魂珠,再加三百万。”
他这做法,倒是跟炼狱有的一拼。
用钱买一切。
只是,他话音刚落,韩正寰一张嘴,把锁魂珠吞了下去。
老头气的都快翻倍眼了,指着韩正寰大骂他是强盗。
“老头子,你留点口德吧,说的好像你很清高,无所求似的,有种别打他身体的主意呀。”我翻着白眼说。
他气哼哼的,脸色阴郁,一挥手,他身后的保镖率先朝着我们冲过来。
紧接着台下的道士也要上来。
我勾唇冷笑,迎上去,抢过最前头保镖的刀子,直接一刀毙命。
“你们要想好,有没有能耐把那钱拿到手,钱可以再挣,但命只有一条。”我厉声道。
这功夫,韩正寰已经缓过来,搂着我的腰,跟老头说:“往生门是么?还会再见的。”
说完,他带着走下高台,又不安分的想要偷袭我俩,被韩正寰直接拧断脖子。
于是,他就带着我十分拉风的走出去,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会让出条道来。
我小声问韩正寰:“老鬼,你咋不我抱着我跳出去?”
我一直以为他会抱着我直接飞出去,虽然不想承认这反地心引力现象,但他这千年老鬼确实能带我飞。
他淡淡地说:“我现在也是个实体,不再是魂魄,顶多跳个两米远。”
听到这话,我没忍住,笑了半天。
我们刚走出人群,齐洵就开着车过来,“上车。”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我转头一看,是几个壮汉,举着大砍刀朝着我过来。
我暗暗摇头,这都啥年代了,还用冷兵器来杀人。
不过看他们这块头和手中刀子的形状,应该是炼狱的人。
韩正寰拿过我怀里的刀子,反手就把最前面的人割喉。
但炼狱的人明显跟其他道士不一样,倒下一个,丝毫不影响后面的人往前冲。
韩正寰也发了狠,直接迎上他们。
片刻后,他脚下已经躺着十来具尸体,除了炼狱的,还有想要浑水摸鱼的道士。
“今后,若有人敢动陆冉,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这话的时候,他气势凛冽,身上煞气四溢,犹如修罗现世。
离得近的道士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看着老头,冷哼一声,带着我上车离开。
齐洵带着我们一路来到淮宁镇外面才停下车,问韩正寰:“下面怎么办?”
韩正寰靠着车壁,目光幽幽,“等,天黑去见杨煌。”
我诧异道:“去见杨煌?他不是站在往生门那边么?”
“他?他若真的站在往生门那边,今天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我制住。”他解释道。
我恍然,叹息一声,看来,我这道士真的干到头了,得罪组织和炼狱还不算,现在还把往生门给得罪了,真是要死啊。
我闲得无聊,问齐洵为啥帮我们,就不怕惹祸上身。
他笑着解释道:“不怕,我这人一向价高接单,江湖中人尽皆知,他们只会以为你们很有钱。”
好吧,这里有很强大。
熬到晚上,我们三个悄声的再次潜进淮宁镇,直奔杨煌的住处,但刚到他的房子外面,就见杨煌被他的徒弟拽出来,而他的房子一片火海。
杨煌拼命的挣扎,嘴里喊着杨敏的名字,要往屋里跑,却被他的徒弟死死地抱住腿。
主办方给他分配的是一间独栋别墅,房子之前相距很远,所以他这里的火势,并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我仔细的看着火势,发现房子的外缘并没有着火,真正起火的是房子里面。
而且,我莫名的对这火有种恐惧。
这时,从房子里走出一人来,竟然是高上进。
他面容阴冷,狞笑道:“杨煌,这就是帮着姜健那狗贼作弊的代价。”
说完,他放肆的大笑,“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的身体化为一堆焦炭,感觉如何?”
我心中一凉,杨敏的尸体在里面。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害怕,抬步就想往里冲,想要去把杨敏的身体弄出来。
倒不是想要巴结杨煌,而是看着他哭的样子,我突然想起瘸子。
可是,我刚往前走两步,就被韩正寰拉住。
“不能去,那不是普通的火,那是地狱冥火。”他皱眉道。
我心中一凛,惊讶的看着高上进,他竟然能使用冥火。
杨煌哆嗦着唇,瞪着高上进,不断的咳嗽,最后嘴角溢出鲜血。
高上进阴笑着,翻墙离开。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0:41:53 +0800 CST  
我抓着韩正寰,“为什么不去追?”
他道:“你没看见他的手么?”
我一怔,摇头,刚下真的没仔细看他的手,只顾着研究房子里的火。
“他手上的金色火焰,是往生门高层的标志,现在看来姜健在道法盛会中获胜,引起了往生门的内讧。”他说。
杨煌站起来,脸色灰败,从兜里掏张纸交给韩正寰,什么也没说,然后由他的徒弟扶着,佝偻着背离开。
还不等我去看那张纸,韩正寰就已经把他收起。
我撇撇嘴,有些郁闷。
同时也挺好奇,他再次潜进来,就是为了这张纸?
我们再出去的时候,发现镇子里已经没人,原本爆满的镇子现在竟然空了。
韩正寰也没说话,就那么领着我出去。
我问他这里为啥没人,他说听话的人带走,不听话的处决,这就是往生门的作风。
我一怔,跟着他离开。
我们出来的时候,齐洵已经离开,我气的不行,他这人,也不知道给我们留辆车。
正想着,韩正寰捂着心口,闷哼一声,身体压在我身上。
我慌忙接住他,“你怎么了?”
“扶我去安静的地方,让我缓缓。”他说。
我忙着把他扶到路边的庄稼地里。
他盘膝坐在地上,深吸口气,双手展开,五瓣莲出现在他胸前。
而他的魂魄隐隐的竟有些从身体里脱离的征兆。
五瓣莲陡然发出一道红光,慢慢的飘起来,他的情况好很多。
这时,四周一阵脚步声,庄稼地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我就说嘛,他魂魄不稳,等到晚上再来,只剩下个女人,锁魂珠不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我暗暗咬牙,这些人真奸诈,怪不得白天不敢上前,原来打着这心思。
我让叶勋昊守着韩正寰,别让人伤到他,然后躲在一边,逮到机会,夺了最近一人的刀,反手捅在他的心口,手上一用力,把他的胳膊掰断。
那人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摔在地上,身体不住的抽搐。
我眼睛盯着其他人,脚踩在那人的腿上,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膝盖处让我硬生生的踩碎。
原本已经把我们围住的人,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我知道我的恐吓达到效果了。
齐浩曾经跟我说过,在古代战乱时,深山里很多人少的寨子,为了恐吓马贼和强盗,在过年杀猪或者杀牛的时候,都是拿着棍子和石头硬生生的把牛和猪打死。
不为别的,就为了突出自身的残忍和好斗,恐吓心怀不轨之人。
今天,我用的就是相同的方法。
我现在的确有点资本,但要对付这么多人,还是有些吃力,不说别的,体力就跟不上。
所以只能拖延时间,等着韩正寰缓过来。
我从这人身上踏过去,把沾着血的刀子在衣服上蹭蹭,回想着电视里坏人魔头发狠时的表情,声音低沉的说:“再来。”
站在前头的几个人互相看看,突然收起刀子,从兜里掏出……
我看着这一排的枪口,内心闪过无数个卧槽,这就不好玩了,说好的冷兵器对决,怎么突然玩起了高科技武器。
他们狞笑着。
“来。”一人说完,对准我脚底下,砰地一声,湿腻的泥土溅了我一身。
我把刀子扔到地上,收起脸上凶狠的表情,讪笑着说:“不来,你们真不是作弊么,这么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孩。”
“女孩?得了吧,就你刚刚那手,还女孩,男人都没你那么狠。”那人恨恨地说完,对准韩正寰。
“你杀了我弟弟,我弄死你男人,我看你还怎么狂。”他狞笑着说,“到时,我们兄弟用你爽快一番,再给你个痛快。”
靠,我回头看了眼地上的男人,不会这么巧吧?
我看着他的手指缓缓收紧,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想要往前,却还有其他人对着我。
正当我急得不行的时候,四周突然刮起一阵劲风,我腰上一阵抖动,然后鬼扇从我兜里跑出来,刷的一声展开,朝着他们飞过去。
我眯着眼睛,视线追着鬼扇。
只见它在空中转了个圈,周围的风更大,庄稼都给吹得东倒西歪,然后哀嚎四起,等到风停,那些人已经倒在地上,每人的脖子上都是一道血印子,血流了一地。
而扇子,在韩正寰身边打了个旋,回到我手里。
我揉揉眼睛,把每个人都检查一遍,确定他们真死了之后,这才松口气。
把鬼扇举到跟前,狠狠的亲了一口,“谢谢你。”
我把这人拖走,有把附近的血迹掩埋上,这才坐到韩正寰身边,现在他的魂魄已经稳定很多。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
我在他的手上摸摸,发现他身上已经有了温度。
我高兴不已,他这好了。
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你现在怎么样?好受些没?”
他点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到底还是自己的身体用的舒服些。”
我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这个得来不易的身体,“以后,我们能好好的过日子了。”
他动作一顿,片刻后才应了声。
我和韩正寰从庄稼地离开的时候,我比了个八字,担心的说:“他们手上都有这个,死在这里不会出事吧?”
韩正寰摇头,道:“不会,各行都有各行约定俗成的规矩。”
我这才放心,开心的跟着韩正寰往距离这里最近的市走,心里盘算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现在我们村子肯定回不去了,况且就算是能回去,我也不想回去,原本拼了命想要守护的地方,现在却觉得十分压抑。
齐家也危险,不过现在首领已死,要是能把潘岩和赵家赶出组织,我们还是有希望回到齐家的。
我暗暗决定,就找机会把潘岩和赵家赶出去,单靠我一个人是不行,但还有杜衡和我姥爷他们呢。
我本以为这事还要等一段时间,却不想机会说来就来。
刚走到市里,我就接到杜衡的电话,说潘岩把我姥爷抓走了,比我出来,五天之内,我不出来的话,我姥爷性命不保。
靠,我当即爆了粗口。
冷静下来之后,我把姜健魂飞魄散的事情跟杜衡说了,他沉思片刻,说这或许是个机会。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又给我们打了电话,说已经给我们买好回去的火车票,而且还拟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我听后也觉得可行,就同意了。
于是当天下午我和韩正寰奔赴县城,这次我们终于正大光明的一起坐了回车。
我靠着他的肩,不知为啥眼泪就掉了下来。
“哭什么?”他笨拙的给我擦着眼泪,问我。
我笑着说:“韩正寰,我终于感觉你现在是实实在在的了。”
他叹息一声,把我搂的更紧,说:“说好要陪你过完这一生,我定不会食言。”
我嗯了一声,抱着他,幸福极了。
“其实,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离开你,我们一起做一对老鬼,好不好?”我说。
他脸色十分复杂,沉声道:“不行,待你寿数到了,我会亲自送你离开。”
我摇着他的胳膊,娇声道:“韩正寰,我不想离开你。”
他还是摇头,态度很坚决,“这事没商量,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但你若留下便是生生世世的事情,届时,感情都不再是感情,而是一种折磨。”
“怎么会……”我还想跟他说,他却捂住我的嘴,把我紧紧地揽在怀里,道:“让你跟着我心惊胆战的度过这几十年,我已不忍,这事不用再谈。”
我哼了一声,趴在他怀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苦涩,怅然,感动。
“那,咱们生个孩子吧。”我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期待得说,说完又瞬间失落,生孩子,哎,拿什么生呢。
我宫寒。
他的手轻轻的揉着,柔声道:“好,生个孩子。”
我没说话。
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跟他说说,毕竟,杜红光说这会影响子嗣。
等我真的下定决心要跟他说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睡着。
我身后在他脸上戳一下,不由得笑了,这跨越千年的身体,皮肤还挺有弹性。
不得不说,姜健人不咋地,但审美还不错,起码给韩正寰理的这发型不错。
我和韩正寰做了五六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市里,又从市里转班车到县城。
直奔潘岩的住所,没想到赵家的人也在,赵庭伟就站在他爸的后面。
我们到的时候,潘岩已经不下了阵法,专门对付韩正寰。
陆长风被他绑在柱子上,已经快要晕倒,身上都是伤。
我恨恨地看着潘岩,“我已经来了,把我姥爷放了。”
潘岩没说话,倒是小瑜从他身后走出来,狞笑着说:“放?陆冉,你想得美,这次我要让你们陆家人都死在这里。”
我走到我左手边第三根柱子旁,狠狠的抓在上面,柱子上外面的皮抠掉,露出里面的火药来。
“不光我们陆家的人,你们也都要死在这里。”我靠着柱子,悠哉的笑着道。
潘岩一愣,转头怒视着赵家的人,“你们竟然跟外面勾结?”
赵庭伟的父亲一怔,解释道:“不是我,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怎么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是我!”原本面容呆滞的赵庭伟突然说,还不得他父亲转身,只听扑哧一声,他手里的刀子刺入他父亲的后背。
“知道么,在你亲手淹死我妈妈开始,我就等着这一天。”他红着眼睛说。
赵庭伟的父亲想要挣脱,却被他死死地摁住。
小瑜想要过去阻止,我忙着拦住她,瞥了她一眼,“人家的家事,你掺和什么?”
“你竟然敢弑父?”赵庭伟的父亲表情十分痛苦,恨声道:“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把你一起淹死。”
赵庭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没有把我一起淹死么?我已经死了,是他救了我。”
他指着韩正寰。
我诧异的看向韩正寰,这才明白赵庭伟之前说的救命之恩竟然是这么回事。
韩正寰静静的站着,等到赵庭伟的父亲咽气之后,突然一挥手。
从四面窜出三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厉鬼来,直接在院子里展开一场屠杀。
身手干脆利落,几乎是一刀一个,人和道鬼没啥区别。
我咽口唾沫,跟他们一比,我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
“潘岩!”小瑜叫了声,朝着潘岩扑过去。
我循声看去,潘岩背一剑穿胸,钉在墙上。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0:42:19 +0800 CST  
小瑜扑到他跟前,手足无措,想要把他的剑拔下来,却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潘岩强撑着一口气,伸手摸着小瑜的脸,说:“快走,离开这里。”
小瑜摇头,她的表情是哭着的,只是因为她是道鬼,并没有眼泪。
潘岩使劲儿的推开她,“快走。”
说完,嘴里喷出一口血沫子,眼睛睁的大大的,却已经没了呼吸。
小瑜抹了把脸,转头看向我,怒声道:“我杀你们。”
说完,朝着我冲过来。
就在她要碰到我的前一秒,身形突然顿住,我往她身后一看,就见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人手中尖细的剑刺入小瑜的后脑。
那人将剑拔出来后,小瑜直接摔在地上,身体上出现道道裂缝,最后化成一片片,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些鬼杀人,我手不住的颤抖。
我不希望他们是韩正寰的人,我真的不希望。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几秒,那七个黑披风的鬼已经解决完院子里的人,跪在韩正寰跟前。
他一挥手,那七个人的身形消失。
赵庭伟走过来,跟韩正寰说:“谢谢你。”
韩正寰点头,道:“以后,赵家是你的了。”
“嗯,是我的了,可我多想拽着赵家所有的人下地狱。”他咬牙说。
韩正寰道:“那是你的事。”
我站在一边,突然觉得老鬼好陌生。
杜衡领着人从外面跑进来,看见这院子里的尸骸,顿住,半天才走到我身边,问我:“这是你们动的手?”
我想了想,点头。
算是我们动的手吧。
不错,老鬼的这招完全在我和杜衡的计划之外,甚至在我和杜衡的计划中,我就没想让老鬼参与,我想着他现在才找到自己的身体,难保关键时刻不会出意外。
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
我叹口气,看来还是我小瞧他了。
韩正寰,这个千年厉鬼,远比我想象的要强大。
好半天,杜衡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把我姥爷放下来,吩咐人送到医院去,问我们:“首领闭关的地方就在这里,你们要去看看吗?”
我看向韩正寰,他点头。
杜衡在前面带着我们过去。
韩正寰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我步子一顿,转瞬恢复正常,但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攥的更紧。
赵庭伟在我旁边,我问他:“你知道杨敏的死是怎么回事么?”
他诧异的看向我,“杨敏死了?”
“你不知道?”我问。
他点头,开始说起杨敏死的那天的事情,他说他那天刚到广场,就被赵家派去的人盯上,想要把他抓回来,当时我们离得远,他不敢叫我,怕暴露身份,就想着自己先躲起来。
不成想赵家这次除了人还派出了道鬼,他最后也没躲过去,被抓了回去,回来后被好一顿揍。
“你不是被赵家赶出家门了么?为什么他们还会派人来抓你?”我诧异的问。
他目光渐冷,道:“他想送我去往生门当人质。”
又是往生门,怎么这事突然跟往生门扯上关系了?
我又问他:“杨敏死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秘密?”
他摇头,说没有。
我更加纳闷,那杨敏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还有杨煌交给的韩正寰的纸,里面到底写着啥。
我正想着,就来到首领的闭关的山洞,外面看着很普通,还有各种藤蔓植物挡着,不细看的话,不会发现这里有个山洞。
我腹诽道:有不是盖不起房子,为啥要弄个山洞闭关呢,他不觉得潮湿吗?
这问题我思考好久了,总是在山洞里闭关,真的不会得老寒腿和风湿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他闭关的山洞。
先是一段幽暗的通道,地下还都是水,阴暗湿冷。
走到里面,是一间很大的正方形房间。
这里比较像个现代道士闭关的地方就是,拉了跟电线,有灯,还是白炽灯。
所以这里面的东西看的很清楚,最吸引人的是正北方墙壁上的雕刻。
我走过去,仔细一看,这墙上刻着的应该是个祭祀场景。
所有人都朝着东方跪着,有的直着身子,瞪着眼睛,震惊的看着前面;有的伏在地上,姿态十分虔诚。
而且,地上跪着的人都是头大身子小,衣不蔽体,小孩尤为明显。
在他们叩拜的东方,有个圆形的高台,上面放着正方形的桌案,桌子上摆放着牛头和猪头。
这倒是挺映衬古人天圆地方的说法。
在高台上,站着个穿着长袍的人,看不出男女,手上拿着拂尘,倒像是古代的道士装扮。
此时,他双臂大张,仰头看着天空,像是在虔诚祈祷。
祈祷……我暗暗皱眉,道士做法,不用这样吧,这种动作倒是更像是巫师干的。
这人是不是假装道士,然后经验不足,串戏了?
我忍不住想笑,但下一秒,笑容就僵在我的脸上。
在高台再往东,画像的边缘,还有刻着半截棺材,而且这棺材是没盖儿的。
我凑近一看,这棺材怎么跟韩正寰的棺材这么像?
虽说只要没有特殊要求,棺材都长得差不多,但一看见这棺材,韩正寰的棺材就出现我脑海里。
而且,他的棺材也没盖。
“韩正寰……”我忙着叫他,声音都有些劈。
他把我捞进怀里,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指着画像边缘的棺材,说:“那个,那是你的棺材。”
他看过去,目光倏地一沉。
他都是这种反应,就说明这棺材八成就是装着他的身体那个。
我跑到画像边缘,研究半天,我转头说:“这副雕刻画好像不是直接刻在墙壁上的,更像是从别的地方撬下来,然后贴在上面的。”
杜衡跟着组织下过几次墓,闻言过来看了半天,赞同我的话,说:“对,这是从别的地方撬下来的,而且仔细观察画的边缘,这只是半幅画,肯定还有一半没弄过来。”
我转头震惊的看着韩正寰。
他走到画前,摸着上面突起的小人,神情晦暗不明。
我后退几步,仔细的看着这画,他们在干什么?求雨?
在古代,能这么大规模的,除了宗族祭祀,就是求雨了吧。
而且这画像里,所有的人都很瘦,像是根本吃不饱饭的模样,谷物靠天收,逻辑上说的通。
我正想着,杜衡突然说:“你们看着棺材旁边,是不是还有半只脚?”
我一愣,忙着跑过去。
顺着杜衡指着的地方看过去,果然看见棺材旁边有个很小的突起,那形状和纹路,倒真的像是古代的布鞋。
“可是,这不对,那边跪着的人没有穿鞋的,这里怎么会有个穿着布鞋的人?”我皱眉道。
韩正寰道:“那人可能是跟台子上的人一伙的,台子上的人穿的是布鞋。”
我惊讶不已,突然想到这些人不会跟之前见过的大头鬼有关系吧?
我又把那画看一遍,找那个齐浩和齐爷爷都很宝贝的火盆,却没找到。
首领闭关的地方,弄个这个干啥?
我正想着,小川突然出现,跑到首领床边的桌子上,蹲在一个木头人前面,说:“师父。”
独然真人!
我心中一沉,马上跑过去,发现那是个雕刻很精美的木头人,女人,手中拿着折扇,倒真的很像独然真人。
小心的试了一遍,虽说不是独然真人的本体,但上面有她在这里待过的气息。
我脑袋有点要爆炸,独然真人出现在这里,可是,把她从扇子上弄出来的人是杨煌,也就是说杨煌和首领很早之前就有联系。
卧槽,我这是又被人玩了么?
韩正寰走到我身边,说:“看来,我昨天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是对的。”
我不解道:“为什么?”
“他知道藏着我身体的地方,但凭着我昨天的身体状况,是没有办法把他带走的,只能弄死他,防止他把这事告诉往生门。”韩正寰解释道。
我点头,原来如此。
我眼前突然一亮,“那今天杨煌给你的纸里,写的是放着你身体的地方么?”
他摇头。
我皱眉,我觉得就是。
我们把这里仔细的检查一遍,没再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最后把那副画照上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鬼使身材的回头,身体陡然一僵,那画上原本满脸震惊的大头人竟然正看着我。
跟我的视线相撞,还对我咧嘴一笑,然后伏在地上。
我的娘,我撞邪了么?
我从杜衡手里拿过手机,又跑到画前,仔细的跟之前照的对照,却发现这个人原本就是伏在地上的。
震惊的看着前方的大头人在它旁边。
我抓着头发,刚刚那不像是幻觉啊。
“怎么了?”韩正寰问我。
我笑笑,“没事,就是觉得这些大头人跟之前那些头很大的鬼有些像。”
韩正寰也说像,然后拥着我往外走,这次走到门口,我又回头看去,没有任何异常。
刚从里面走出来,杜衡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不知道那边说了啥,挂了电话后,他脸色十分难看。
“杨煌死了。”他说。
我惊在原地,这么快?
“头颅被人割掉。”他补充道。
不得善终,还真跟杨煌说的一样。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0:42:45 +0800 CST  
我怔在原地,半天迈不动腿。
突然,我包里传来一道声音:“我要去给杨煌吊唁。”
这是上次被我收走的儒服的鬼大哥,当时从杨煌的坟墓离开后,就一直在忙,也没顾上他。
我把封着他的符纸从包里拿出来,想了想,把他放出来,说:“行,你注意安全,吊唁完杨煌要是还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找个地方好好的待着,别再被别人抓住了。”
说着,我把符纸撕碎。
下一刻,眼前出现一道虚影。
他对我点点头,身形消失。
我站在原地,心中有些怅然,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去看瘸子,只是,我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去什么地方看他呢?
韩正寰把我搂在怀里,轻声道:“我们会找到他的。”
我点点头。
杨煌的死讯传出来,道士界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这站在巅峰的人物,竟然死的这么惨。
短暂的惊讶过后,开始大批人前往杨煌的家里,并不全是为了吊唁,而是为了他的遗物。
除了资金和房产之外,道士们更加重视的是杨煌手里的各种道法秘籍,甚至还有他自己撰写的道士笔录。
就中上等的道士来说,他们会的只是道法中的皮毛,在现在大部分的道士组织都把道士当成个赚钱工具的大环境下,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更高层的道法。
就连陆长风都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知道杨煌去世之后,惋惜之余,立马叮嘱杜衡派些得力心腹去吊唁,看看能不能带回什么东西来。
本来他是想要让我去的,但我没同意。
这段时间,组织内也是一堆的事情,赵家和潘岩这一派的骨干基本上被处死,剩下的大部分表示归顺杜衡这边,也有一些骨头硬的,带着手下的人或是投到其他的门派,或是自立山头。
所以,这几天杜衡和赵庭伟一直忙着后续的清理工作。
赵庭伟在解决了他父亲之后,用分家产的借口把赵家的人聚集起来,然后一起灭了。
据说他还录了像。
我听说这件事后,后背一阵冰凉,我是真的没想到那个整天跟我嘻嘻哈哈的男人出手竟然这么狠。
韩正寰这几天也很忙,早出晚归,而且我经常看见那穿着黑披风的鬼来找他。
而我,却成了难得的闲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白天就经常在首领闭关的山洞里研究那幅画。
齐林看过这幅画,她说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判定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事情。
按照跪着的人身上的装扮来说,她说有可能是部落时期,但高台上又站着个道士,这前后的跨度实在是大。
我看着这画,突然发现画上抬头满是震惊的看着前面的人,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
我试着换了几个位置,只要往下看,总会觉得他在看着我。
“你果然在这里。”
我正想的入神,赵庭伟突然进来说,把我吓一跳。
“你想吓死我?”我瞪他一眼,真的把我吓够呛。
他笑着,走到画像前,“你看了这么多天,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来?”
我摇头,叹气说:“没有,我这么笨,能研究出啥,就是闲着没事过来打发时间。”
他叹口气,跟我说:“陆冉,陪我去喝一杯。”
我有些惊讶,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跟着他去了。
我以为按照他砸钱的套路,他所说的喝酒就是找个优雅的餐厅,开一瓶红酒,然而这哥们儿带我来个烧烤摊,点了十瓶啤酒。
这还不算,丫的就弄一盘花生米。
烧烤老板同情的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不声不响的闷下两瓶啤酒。
“陆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狠?”他说。
我摇头,说:“有一点,但也能理解。”
他苦笑着道:“理解?你们没人能理解。”
他说完这句话,眼眶红了,说他妈妈是被他父亲亲手给淹死在河里的,只因她妈没有把他爸想要的宝物从墓里带出来,当时他也在场,就被他爸一块扔到河里。
“你当他为啥有那么多的孩子,那都是他当初用来控制组织里女道士的手段,那时他没钱,就想出这么龌龊的法子,哄骗那些女道士生下孩子,在利用孩子,要挟女道士给他卖命,这就是他前期资金的来源。”他恨声道。
我暗暗握拳,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说完这些,他已经干掉七八瓶啤酒,口齿不清的说他当时在河里,抱着他妈的身体浮了一个多小时,才游上岸。
我暗暗皱眉,问:“可是,你不是说是韩正寰救了你么?”
他打了个酒嗝,“是呀,就是他救的,我被扔下河之前就被掐死了,我妈妈把东西缝在身体里,没被发现,才引得韩正寰出来,救了我一命。”
“什么东西?”我追问。
他一怔,趴在桌子上,说:“陆冉,有时候这人呀,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比如我。”
说完,他没了声息。
我看着他,眨了半天眼睛,他好像还没付账。
卧槽,他坑我。
我叹口气,顶着老板更加同情的目光,付了账,老板人很好,赠送我两根串儿。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扶到车上,可是看着这车,我犯了难,不会开。
给杜衡他们打电话,都没人接。
最后无奈,我只能打开车门,让他在后座上躺着,我去跟烧烤店老板借了个小马扎,坐在他的豪车旁边,看着别人喝酒吃串。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阵阵冷风卷着落叶从我脚下吹过,说不出的凄凉。
不过,他刚才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妈妈宁愿冒死把那东西缝在身体里,也不愿意交给他父亲,碰巧的是那东西能把韩正寰叫出来。
等到半夜,距离他喝醉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杜衡终于给我打过电话来,声音有些哑,听着也是累的不行。
我把我现在的处境跟他说了,他说会找人过来接我。
我忙着跟他道谢,然后继续坐在小马扎上面思考人生。
只是,我没想到杜衡说的人竟然是韩正寰。
韩正寰来时,看见睡在车上,不省人事的赵庭伟,脸黑的像锅底。
“你留下来看着他。”他沉声说道。
我一愣,讷讷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我以为他在说我,刚要应一声,就从他身后走出个黑影来,默默的站到车旁边。
韩正寰看我一眼,说:“还不走,留下过夜?”
我摸摸鼻子,低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现在这样,心里有点委屈。
等到上了车,他也没理我,开车就走,速度很快。
我咬唇,靠着车窗,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突然,车猛地停下,我没有准备,直接向前撞去,胸前被安全带勒的很疼,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韩正寰往后一薅,撞进他怀里。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晚上有多担心?”
“担心什么?”我愣愣的问。
“担心你,现在组织的内乱还没平息,你就敢跟着他出来跑,知不知道县城里躲着多少人等着杀你们?”他说。
我直接被他说愣了,后背一阵冷汗,当时跟赵庭伟出来的时候的确没有考虑这方面。
而且,看见韩正寰这么严肃,我心里更加害怕,也很内疚,抓着他的手,低头说:“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后不会了。”
良久,他叹息一声,在我额头亲一下,说:“你好好的,千万别出事。”
我点头。
他这才松开我,准备重新启动车。
“韩正寰,其实想要杀我的人,不止是赵家和潘岩的残余势力是不是?”我问他。
如果真的是他们,讲真的,我们现在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毕竟那些不过是乌合之众,不会让韩正寰这么紧张。
车子响了声,没启动成功。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还有别人,是不是?”
他抿唇不语。
“韩正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听命于你的,又都是谁?”我含着眼泪问他。
好吧,我承认我有些矫情,但我现在真的很没安全感。
我一直觉得韩正寰就是势单力孤的老鬼,凡事都是靠自己,但现在才发现自己想岔了。
他这哪是势单力孤,他这是藏得深,就那天那七个鬼的身法,绝对不是一般鬼。
他这样,像是直接颠覆了我的世界。
这种突然的动荡,我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会不属于我。
韩正寰沉声说:“丫头,无论我是谁,无论我手下有多少能驱使的厉鬼,我都是你的。”
“嗯,我知道,我就是……”我强笑两声,说:“你知道我你的,我经常没安全感,我自己想想就好,没事儿。”
他看我一眼,倒是没再说啥,再次启动车子。
他带着我回家,跟着我一起回房,到门口的时候,我笑着转身:“你去忙吧,我在家里挺安全的。”
他抿唇不语。
我看着他的脸色,心想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他现在是挺忙,已经好几天晚上没回来。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2:50:36 +0800 CST  
突然,他上前一步。
我慌忙后退,却被他搂住腰,他挑着我的下巴,凝着我说:“丫头,生个孩子罢。”
我一怔,反射性的摸向肚子,苦笑着说:“我……我宫寒。”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收紧,把我推进房间里,踢上门,“没关系,多几次,总会成功。”
这是什么逻辑?
“有了孩子,你有安全感,我也有。”他低声说着,神情晦暗。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需要什么安全感?
还没等我想明白,他已经把我扛到床上,开始新一轮的生孩子必备动作。
等到折腾完,我已经累得脑筋都会不转,昏昏欲睡,他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着,“乖,记住,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韩正寰。”
还能是啥样?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想问他,他的手在我颈后一按,我没了意识。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正寰已经离开。
我在床上呆坐好半天,才缓过来,刚穿好衣服,就接到赵庭伟的电话,埋怨我昨天把他扔到路边,车门都不知道给关,多亏现在治安好,没丢东西。
但是,昨天夜里降温,他直接给冻感冒了。
我替韩正寰背下这锅,跟他道歉,哄他好半天,他才挂了电话。
吃完早饭,杜衡和齐林急匆匆的过来。
杜衡犹豫着说:“小冉,我这里有个事情,暂时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想要拜托你的齐林一起去处理一下。”
这次,我长心眼了,没急着答应,虽然我的确很闲。
“什么事情?”我谨慎的问,看见他这样,我觉得不是个小事。
他和齐林对视一眼,最后是齐林说:“皇都那块出事了,需要组织派人过去处理一下。”
“是,皇都是干啥的,你也知道,这事派别人过去,我实在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你跟齐林去好些,毕竟是自己人。”杜衡说。
皇都,组织钱财的重要来源,还有炼制道鬼的地方。
我心中一沉,这次一定不是个小事,“到底是什么事?”
杜衡叹息道:“你也知道皇都的客人不仅仅是人,虽说听着吓人但以前都还安全,但最近却出现了好几起厉鬼伤人的事件,受害者都是皇都的公主,现在皇都那边人心惶惶。”
说完,他忙着补充说:“其实,事情不大,就是因为皇都太过特殊,所以我才不放心让别人去。”
本来我把这件事给忘了,但他现在这么一提,我严肃的问杜衡:“杜衡,皇都你们还打算开?”
他笑笑,“小冉,我知道你的意思,皇都要开,如果不开了,组织拿什么来给成员发工资,但我们会好好商量一下,把他的业务规范一下。”
我一怔,半晌后点点头,“行,那我今天就和齐林过去。”
等到杜衡离开,我久久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记得以前杜衡曾经跟我说过,皇都就是个毒瘤,如今他当权,却要继续把这毒瘤养下去。
齐林对我笑笑,抓住我的手,“小冉,别想太多,其实这就是所处位置的差别。”
我不解的看着她。
“以前,杜衡和咱们一样都是中下层,他自然是站在中下层的角度考虑问题,但如今他是高层,他看待问题的重点就跟我们不一样,毕竟他要养活组织这几千号人,这说一笔大开销。”她解释说。
我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他能坚持一步一步规范皇都的业务,已经是很不错了。
我呼出口气,跟着齐林往外走。
我和齐林来到皇都,皇都的经理已经等在门口,看我们来了,忙着对我们道歉,说这是他能力不足,工作疏忽。
齐林摆摆手,让他别说废话,介绍这里的情况。
他擦擦额头的汗,说这事已经发生七起。
我一听,明白了,已经死了七个人。
自从上次三层发生火灾之后,皇都就把三层关闭,不再开放,没想到在七天前,突然有人听见三层有呼救声,等到道士冲上去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公主被吊在房梁上,身上穿着红裙子,里面没衣服,而且身上是被侵犯的痕迹。
他们以为是人干的,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重点排查人,没想到接下来两天不断的有公主遇害,尸体都被吊在三楼,没人发现。
后来经理出重金,从潘岩那里请了个道士过来,可这道士进了三楼后,整整三天都没出来。
等到第四天,也就是昨天,他们冒险进入三楼的时候,那道士已经死了,在他的上方吊着四具尸体。
“都是组织的人,为什么让潘岩派人过来,还要花重金?”我纳闷的问。
经理叹气说:“我们这跟潘岩不是一个部门。”
我和齐林对视一眼,直接让经理带我们去三楼。
他把我们送到三楼门口,就不再进去,我和齐林只好自己进去。
墙壁和柱子上还是火烧的痕迹,地上也是黑漆漆的,看来把火扑灭后,这里就没收拾过。
我走到吊过人的房梁下,往地上仔细看,发现拖拽的痕迹,我忙着顺着那痕迹走,最后来到当初关押道鬼的房间前。
现在那些房间的门已经毁掉了,里面很黑。
我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但,就在我的一只脚迈进去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道阴风吹过来,面前出现一个绳套,高度到我的鼻子处,只要我一仰头,就能套住我的脖子。
从兜里拿出一张镇魂符,我盯着那个绳套,等着它动。
“小冉,你干啥呢?”齐林突然走到我身后,在她过来的时候,那绳套突然后退。
它怕齐林。
我索性让齐林站在门口,然后拿着镇魂符走进去,等到我离齐林有四五步远的时候,那绳套居然也朝着我过来。
我冷笑一声,镇魂符朝着它拍过去,它急速的向右躲,与此同时我用鬼扇抵住绳套,狠命的往下一拉。
一个男鬼被我从房顶上拉下来,他在地上滚一圈,想要穿墙离开,我忙着跑过去,按住他。
可是,等我碰到他的时候,手上一热,他身上竟然是烫的。
就这时间,他已经钻入墙里。
我拿着鬼扇,展开贴在墙上,然后用力的往后一拽,那鬼直接被我从墙里给弄出来。
然后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我用镇魂符收了他。
从房间里出来,我拿着他来到柱子下,“杀害那么多的女孩,今天我也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别别,她们不是我杀的。”男鬼声音发抖的说。
“仔细说说。”我恐吓他说:“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立马让你魂飞魄散。”
其实,我也觉得这鬼不太像,他实在是太弱了,充其量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怨鬼。
就他这么点本事,还真的没啥本事来对付潘岩派过来的道士。
他忙着说:“我姓黄,你叫我小黄就行,在皇都着火的时候,我是在四楼,想要趁乱从窗户上爬出去,谁知道路过三楼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大力给吸进来,直接给我烧死在这里。”
“等到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这幅样子,我出不去三楼,只能在这里待着。”
我听着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跑?”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其实是来……借东西的。”
我秒懂,听他这语气,他所说的借应该就是偷。
“那他们是谁杀的?”我问。
小黄沉默半天,小声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以前三楼一直很平静,除了我没其他的鬼魂,前几天突然来了一个很强大的鬼,他知道我在这里,却没对我怎么着。”
说到这里,他声音满是害怕,“他这几天都是夜里过来,他一来,就把我关在那房子里,我看不见外面的事情,也听不见,等到后半夜他走了之后,我才能从房间里出来。”
“我出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挂在这里,第一次那女人实在是漂亮,我没忍住,本来我还提心吊胆的怕他生气,可是后来他每杀个人离开时,都会敲敲我的门,尤其是后来那道士在这里时,他把女人吊死后,就会困住道士,让我出来。”
“所以你就跟他配合,在这三楼作恶?”齐林生气的说。
小黄十分委屈的说:“其实,我就前两次动了歹心,之后我都不想,但我不敢不去啊,我怕他一怒之下把我弄得鬼都当不成。”
我看了齐林一眼,把小黄超度。
看了看时间,我说:“咱们再等一下?现在六点,估摸着那人出来也是十点或者十一点左右。”
齐林说行,然后我们让经理送上点吃的,简单的吃了晚饭,就蹲在横梁下,等着那人出来。
我抱着手臂,故作轻松的说:“林子,你说会不会等下我面前突然出现个绳套?”
“别瞎说。”她也挺紧张,听见我这话,身子不由得往我这边靠。
蹲了半天,我站起来活动的时候,不经意转身,瞬间睁大眼睛,卧槽,我面前真的有根绳套。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那绳套已经勒住我的脖子,拖着我往后跑。
而且,他还逐渐升高,到了最后,我只能脚尖着地。
我用手拽着绳套,腰上用力,直接翻上去,拥腿缠住绳子,然后用鬼扇狠狠的打在绳套上。
拽着我的力气一松,我忙着从上面跳到地上。
余光像齐林看去,发现她还在原地,而且好像再跟别人打架,只是,她的对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就这么一会功夫,绳套突然收上去,我抬头看去,什么都没看见。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砰地一声,我后背遭受重击,直接摔在地上。
只是一招,就卸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趴在地上,挣扎好几次都起不来。
“唔……啊。”
一只脚踩在我的背上,我感觉整个脊背都要断了,可怕的是我扭头看去,什么都看不见。
但我能感觉到那人从我的身体踩过去。
我咬着牙,用血画了到通阴符,通阴符要比牛眼泪好用,能看见很多用牛眼泪看不见的东西。
念咒,起势。
那人的背影逐渐清晰。
等到看清楚后,我浑身一僵,这背影跟瘸子好像。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2:51:02 +0800 CST  
“瘸子!”我拼尽全力大喊一声,先前爬去。
那人一顿,片刻后又开始往前走。
我红着眼睛,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瘸子,是你吗?不要走,求你了。”
他缓缓停住,却没转身。
我心中一喜,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力气,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朝着他走过去,每走一步,后背都是锥心的疼。
“瘸子,真的是你回来找我了么?”我又哭又笑。
快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我朝着他伸出手,却在我要碰到他的时候,小腿被狠狠的踢了一脚,我再次摔在地上,这次我没有任何准备,脸朝下。
砰地一声,等我把脸从地上抬起来时,鼻血混着额头的血流了一脸。
但,我更加坚信这是瘸子。
因为在我摔倒的时候,他伸手扶了我一把,不然我这么摔下来,鼻梁估计都得断。
我还想说话,小腿处被狠狠的踩住。
“啊……”
我惨叫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但我还是哭着往前爬,双手胡乱的摸着,眼泪、鼻涕和血糊了一脸,“瘸子,我知道是你,你别不理我。”
没人回答我。
我摸了好半天,也没摸到什么东西。
腿上力道渐松,我缓过来些,等我看清眼前的东西后,发现瘸子已经不见。
“瘸子,瘸子……”我趴在地上,哭喊着,想要起来,可腿上根本没办法用力,就跟废了一样。
内心惊骇不已,刚才暗算的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是鬼,也没有任何的鬼气。
并且,出招都是无声无息,让人防都不知道防。
我在地上趴了三四个小时,直到我设置的半夜十一点的闹铃响起,我身上才有些力气,勉强坐起来。
齐林扶着腰,走到我跟前,看我这副惨样,吓得不行。
“小冉,你没事吧?”她紧张的看着我。
我眼神呆滞的看着她,空洞的笑了声,然后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现在我脑子里还是刚刚看见的,瘸子的背影。
他就这么离开了?
他还好好的,为什么不来找我呢,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要我。
我大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不要命的往外跑,但是因为我的小腿还没恢复,跑两步就摔在地上,起来再跑,还是摔倒。
最后是齐林看不下去了,把我给抱住,不让我再起来。
“小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紧张的问我。
我抓着她的手,似哭似笑的说:“我看到瘸子了,我真的看到他了,我要去找他。”
她皱眉,“你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
我剧烈的摇头,坚定的说:“没有,真的没有,我看得清清楚楚。”
“小冉,在这里作恶的厉鬼已经被我收了,你看。”她拿出一张镇魂符来。
我往上一看,果然是有道淡淡的纹路。
可是,我刚刚看齐林的时候,她对面明明没有任何鬼呀。
“林子,不会的,我看得很清楚。”我哽咽着说。
她摸着我的头,安慰我道:“别哭,这事很蹊跷,咱们回去自己研究一下,好不好?不要再去追了,就算瘸子真的回来,他现在也已经离开。”
我把头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最后,我跟齐林从三楼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经理亲自开车送我们去医院,正好跟齐爷爷养伤的医院是一家。
医生给我检查后,很是惊讶,因为我腿上和后背只有一点淤青,根本就没到妨碍正常走路的地步。
他足足检查两遍,才终于确定,那人用的是巧劲,虽然我痛的不行,但实际受到的伤害很小。
都没到要住院的地步。
后来是齐爷爷不放心,跟医生商量在他的病房里加张床,让我留在医院观察一晚上。
我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还是瘸子的背影,他似乎走路都不瘸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临到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当天下午,我的身体就已经恢复,陪着齐爷爷在医院待到六点多,我收拾好东西,打算去宾馆找齐林。
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叫我。
循声看去,杨煌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小心的跟上去,同从从兜里拿出鬼扇。
他走路步子很慢,但速度却很快,总是落我一段距离。
他走到马路边,四处张望几眼,然后不顾来往的车辆,直接往马路上走。
我停在一边,没再过去。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杨煌已经死了,就算是他的鬼魂还在,也不应该大白天的出现。
想到这里,我心里更加没谱。
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响起,一辆小轿车眼看着就要冲杨煌撞过去。
这时,我胳膊一痛,被人硬生生的扯到一边。
“你没事吧?”一个长得还挺俊的青年皱眉看着我。
我一怔,傻愣愣的往四周看,发现自己正站在马路边缘,在我不远处停着一辆小轿车。
司机开门下来,生气的说:“你这姑娘,你不想活别连累我,想要撞车自杀也不知道选个值钱的车。”
我虎躯一震,后背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什么时候跑到马路上来了?
我刚刚明明躲的很远。
想到这里,我立马朝着我刚才站着的地方看去,看见杨煌佝偻着腰,缓缓离去的背影,而他的身下,是没有影子的。
我本想让叶勋昊去追,但细一想,现在周围都是人,叶勋昊走了,我也没影子,不得吓死他们。
“你没事吧?”把我拽到一边的青年迟疑着问我。
我强笑着,冲他道谢,“谢谢你。”
说完,也顾不上看他,直接追着杨煌而去。
跑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忙着转身,发现刚刚救我的青年还站在原地看着我,淡淡的笑着。
“陆冉,你不过如此。”他说。
说完,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没动,这次不敢去追。
他的包里装着刀,是用道法开过光的刀子。
我皱眉想着,突然看见旁边有人举着手机在录像。
从那人手里把录像要来后,我蹲到角落里看。
这段视频是从医院门口开始的,我神情呆愣的走出来,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动着,眼珠子瞥向中间,弄成个斗鸡眼。
走路的双臂垂着,根本不摆动,而且迈步的时候,我双腿弯的幅度很小,很多时候都不弯。
我就以这种姿势走到马路中间,然后停住不动,脸上的抽动突然停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迎面过来的轿车。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我吓得差点坐到地上,我明明没有任何中招的感觉。
我现在虽然不是顶厉害的那一挂,但也是有点本事的,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中招呢?
还是毫无感觉的情况下。
现在回想起我跟着杨煌往前走的情景,后背满是冷汗。
“丫头……”
我正蹲在地上,突然听见韩正寰的声音。
我忙着起来,看见韩正寰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跑过去,扑到他怀里,“韩正寰,我昨天看见瘸子了。”
昨天事情,真不像鬼打墙。
他嗯了声,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声音很温柔,“我来接你,咱们回家。”
“好,那咱们去叫齐林。”我应了,拦着他要走。
他没动,轻声道:“我们回的不是那个家。”
“啊?那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
他缓缓笑了,笑容很温暖,我看着心里暖洋洋的。
他低头凝着我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带你回我们的家,只有你跟我的家。”
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脑筋越来越不清楚,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开心。
“我们回去,生个娃娃,好好过日子。”他诱惑我说。
我的行动仿佛不受我的控制,“好,我们回家。”
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
我愣愣的跟着,一阵凉风吹过,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心中一凛,紧张的问:“韩正寰,我们回哪个家?”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2:51:28 +0800 CST  
他伸手摸着我的脸,淡淡的笑着,“当然是回我们的家,我跟你的家。”
我怔怔的看着他,艰难的说:“韩正寰,你是要带我私奔吗?”
说完这句话,我内心突然荡漾起来,浮现出一句话:潇潇洒洒,浪迹天涯。
他目光温柔,“嗯,私奔。”
我扑到他怀里,捶他一下,嗔道:“别胡闹,咱们赶紧回去找齐林。”
说完,我拽着他往回走,不敢抬头看他。
我现在心里越来越没底。
可是我走了两步,就被他扯进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丫头,跟我走。”
说完,不等我回答,他就直接把我扛起来。
我趴在他的肩上没动也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我不敢问他所说的家在什么地方。
在他光明正大的让那几个黑披风的人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要放大招,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大招。
他刚走了两步,我就听见杜衡的声音。
“韩正寰,放开陆冉,你没权利带她走。”杜衡的语气听着有些阴郁。
韩正寰脚步一顿,把我从肩上放下来,我转头朝着杜衡看去,直接惊住,他竟然带着人过来的。
“我没权利,难道你有权利?”韩正寰挑眉道。
杜衡语塞,看着我,好半天才说:“陆冉,不要跟他走,你仔细想想,林子,你姥爷,他们都在这里,你的亲人都在这,你难道真的舍得离开他们?”
我挠挠头,怎么觉得韩正寰和杜衡之间的气氛这么紧张?
他们俩这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我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事不对。
“到底怎么了?”我忐忑的问。
韩正寰低头道:“丫头,跟我走,还是留下来?”
我仰头看着他,“你不能留下来吗?”
他摇头,“我若再留下来,必有性命之忧。”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下,想了半天,缓缓点头,“我跟你走。”
是的,就算是我现在不知道韩正寰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也愿意跟他走。
在我心里,陆长风和齐林确实没有韩正寰重要,一直以来,我所做的都是为了跟他在一起。
况且现在又不是什么生死抉择,不过就是我以后要跟谁生活在一起的问题。
就算我跟韩正寰离开,但我有时间,依然可以回来。
我有些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
杜衡目光一暗,苦笑着说:“我早该知道你会这么选。”
说完,他叹息一声,“陆冉,你会后悔的。”
我心中一沉,想要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韩正寰却不给我机会,搂着我转身就走。
杜衡想要追上来,却被韩正寰带来的厉鬼拦住。
我转头冲他摆摆手,安抚的笑笑。
“老鬼,我们还会回来的,是吗?”我期待的问。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我这才放了心。
只是,我没想到韩正寰所说的回家,是直接带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承德。
而他所说的家,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但布置的很温馨。
“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诧异的问他。
他解释说:“我在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咱们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我点头,我真的以为只是住几天,但当天晚上,我却看见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晚我好好睡觉,没有出来乱跑,后面是不是就没有那些麻烦。
半夜,我起来喝水时,韩正寰不在卧室。
他以前经常半夜不在,我已经习惯了,本也没在意,只是这次,我要回房间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极弱的哀嚎。
我一怔,像个小孩的声音。
我咽口唾沫,顺着声音走去。
出了门,站在地下室的门口,我犹豫半天,最终催动隐身符,悄声的下去。
韩正寰找的房子在一楼,出了门,一拐弯就是地下室入口。
我到门口的时候,地下室的门竟然自动开了。
里面没有灯,反而是点着白蜡烛,南北两面墙上各一排,烛光摇曳,在地上印出巨大的黑影。
我躲在门后,本来不打算往里走的,因为我感觉这里像是布着法阵。
可是,身后竟然有一股大力推着我往前走,我想停下都停不了。
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啥,但后来心中一动,往腰后一摸,是我的扇子。
这屋里果然布置着精密的法阵,要不是我贴着韩正寰的隐身符,肯定早就被发现。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沉。
这是韩正寰特地找的房子,地下室有个这么精密的法阵,他不会不知道。
我脚步猛地停下,任凭扇子再怎么推我,我都不往前走。
这个法阵不是别人的,这就是韩正寰的。
想到这里,我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容想竟然站在我身后。
她走到我跟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我耳边轻声说:“陆冉,你不好奇韩正寰的身份么?”
她说话用的是气声,阴冷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想要摇头,她却先我一步,在我脑袋上一弹,我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转身,向里面走。
拐过一个弯,我看见韩正寰站在一个方台前,手背在身后,看着台子上的人。
往台子看去,就见达达脸色苍白的躺在上面,在他的眉心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达达竟然在韩正寰手上!
我惊讶不已。
突然,韩正寰动了,他拿出裂魂刃,用刀尖扎在达达的眉心处。
一股股淡红色的气息从达达的身体里往刀上飘。
达达猛地瞪大眼睛,痛苦的叫着,跟韩正寰低声哀求,求他放过,但韩正寰别开脸,不理会达达。
怎么会这样?
我张嘴要叫韩正寰,却被容想捂住嘴,往后拖。
“谁?”韩正寰厉喝一声,手里的裂魂刃往这边飞过来。
容想直接把我推出门外,避开裂魂刃,笑着走过去,“是我。”
“东西带来了么?”韩正寰皱眉问。
我退后几步,听着韩正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转身就往楼上跑。
回到楼上以后,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想起刚刚的场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发抖。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韩正寰困住达达是要干什么,但他刚刚的样子的确挺吓人。
真面目,那就是容想让我看的真面目?
我坐在地上想了半天,最后沉默的躺到床上。
后半夜,韩正寰回来,将我拥到怀里。
我往他怀里挤挤,枕着他的胳膊睡去。
没有质问,没有争吵。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我原本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也能资格站在他身边,但现在看来,我对他的世界,始终一无所知。
“韩正寰……”我低声叫他,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在我头上吻了下,“怎么了?”
“不要离开我。”我把头埋在他怀里。
他轻笑一声,问我是不是魇着了?我摇头。
“韩正寰,就在咱们离开的那天,我看见瘸子了,虽然齐林说是假的,但我真的确定那就是他。”我跟他说。
他道:“那八成是,他想你了。”
我忙着抬头,看着他,“你知道瘸子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他淡淡地说。
我一怔,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已经没有继续说话的心思,抱着我睡着了。
我枕着他的胳膊,也不敢动,怕打扰他睡觉,就抬头看着他,片刻后,我笑了,也想通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么着吧。
至于容想说的真面目,鬼才会信她。
我就是再蠢,也不会信情敌的鬼话,至于达达的事情,还是等我弄清楚再跟他说。
想到这里,我也困了,抱着他的腰,闭眼睡去。
睡着的我,并没有看见韩正寰睁开眼睛,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第二天,韩正寰还是一大早就已经离开。
我一个人在小区转悠。
突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我一看他的眼睛,心里一沉,手放在兜里,往旁边让了两步。
在我们两个错过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抓向我,右手拿着一把刀子。
吓死我了,我以为他要拿枪。
我心中冷笑,现在拿把刀子就想杀我。
我伸手捏住他的右手,伸腿狠狠的踹在他的腰上,他闷哼一声,我就势躲过他的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他抿唇不语,我手上用力,他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红印子。
这时,杜红光站在小区后面的树林子里,冲着我招手:“小冉,放开他,那是我的人。”
我一怔,皱眉看着地上的男人,“你也是组织里的人?”
这人一脸不屑,“我怎么可能是哪个破地方的人。”
我拿着刀子,从他身上起来,看着他摸着脖子走到杜红光身边。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我笑着问,心里挺开心的,有一种异地见老乡的感觉。
他说他是特地来找我的,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
我拧眉,最近这人都是怎么了,怎么都是上来让我们跟他走。
“师父,我过一段时间再回去,现在韩正寰还在这里,我不想回去。”我说。
他摇头,神秘的说:“我不是让你跟我会组织,我是想让你跟我去参加往生门。”
我倏地瞪大眼睛,杜红光要去参加往生门?
我立马摇头,“师父,我觉得往生门并不怎么样,现在组织是我姥爷和杜衡做主,你要是回去,肯定也是管理层。”
经过淮宁镇的事情,我对往生门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也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
我这话刚说完,刚刚被我打的男人就嗤笑一声,道:“那些个小地方也配跟我往生门相提并论?”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5:47:33 +0800 CST  
他这话说的挺傲。
我能瞪他一眼,撸着袖子想要跟他用武力解决争端,却不想他轻蔑一笑,跟杜红光说:“老杜,你刚才不让我伤她,我这才挂了彩,她要是再动手,我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杜红光忙着拦住他,跟他道歉,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说:“小冉,往生门可是无数修道之人的终生追求,我是费了很大的力气,他们才同意让我带个人进去,你真的不跟我去?要知道,你在里面学习一个月,顶得上你在外面苦练数十年。”
我突然有些不认识杜红光了。
半晌,我摇头,“师傅,我现在挺好。”
我没再说不让他去往生门的话,每个人追求不同,既然那是他毕生的追求,我实在是没有阻拦的必要。
他叹息一声,很遗憾的说:“小冉,你很有灵性,体质又特殊,我那句话没说错,你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以后……千万不要懈怠。”
我点头。
他这才带着那男人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很好奇往生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我继续在小区里转悠,后来觉得在这里不得劲,索性沿着马路走。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韩正寰一不在我身边,我就很孤单。
“陆冉,陆冉……”
我正走着,听见一道熟悉的稚嫩的声音,循声看去,是哪个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她穿着一身黄裙,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我。
我一怔,第一反应是往马路边上退,拿出一张辟邪符贴在身上。
“陆冉,快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她说。
“为什么?”我问她。
她没回到我,一直在重复那句话。
我看着路上没车,就想过去,走近跟她说,却不想我刚走到马路中央,她突然尖叫一声,一根铁链套住她的脖子,拖着她往后走。
我忙着往前跑去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拖走。
“陆冉,离开韩正寰,离开这里。”她最后朝我喊。
我站住,呆呆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脑子里乱糟糟的,她那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我为什么要离开韩正寰?
我正想着这话,腿上一凉,我低头一看,一只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正死死地抓着我的脚腕。
卧槽,这是啥东西?
我吓得原地跳了几步,把那只手甩来,刚想跑,就看见地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脑袋,低头一看,竟然是杜芙。
等到她的身体完全出来的时候,我看着吓一跳。
这次的杜芙比上次看见她还要吓人,她现在完全就是那大头鬼的模样,脑袋很大,身子干瘦如柴,头发也掉不好,只剩下几根在光秃秃的头皮上飘着。
现在她的样子,跟以前那温婉模样简直可以说天差地别。
“杜芙,你怎么变成这样?”我惊讶的说。
她狞笑着,“当然是为了杀你,只要杀了你,我就能把鬼心夺回来,就有机会复活叶勋昊。”
我后退几步,无奈的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看在杜衡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她冷哼一声,目光森森,突然一跃而起,朝着我扑过来。
但是,她过来的路线确实抛物线模式,跳的还挺高。
我心中冷笑,看着她过来,一拳打过去,但让我惊讶的是,我竟然打了个空。
明明她就在我的手边,却瞬间消失。
四周一片寂静,我站在原地,心中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如今的杜芙,确实今非昔比。
我紧张的看着四周,等着她出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丝阴冷的感觉,我目光一厉,从兜里掏出鬼扇,直接挥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一只大头鬼被我打倒在地,不过,不是杜芙。
我冷哼一声,跟叶勋昊说:“把杜芙找出来。”
片刻后,一声惨叫,叶勋昊从旁边的墙里薅出一只胳膊,死命的一拉,杜芙从里面出来。
她双眼含泪的看着叶勋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叶勋昊毫无反应,低头站到我身边。
我冷声说,“杜芙,舒服么?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看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呆坐在地上,面容悲伤,听见我的话,笑容更加阴冷,“陆冉,先别着急放狠话,等你逃出去再说。”
她说完,口中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长啸。
下一刻,我被一圈的大头鬼团团围住。
卧槽,她这段时间不单单是把自己变成大头鬼,还批量生产了一批么?
我看着这几十只大头鬼,心里也开始没底,这些大头鬼实力不弱,要真的打起来,就算是我现在有鬼心了,我也不敢保证能打得过。
我无语望天,突然后悔出小区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些鬼的形状跟那副壁画上的人那么像,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
我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看着杜芙,“杜芙,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变得这么奸诈。”
她从地上起来,没看我,眼睛一直盯着叶勋昊,“为了他,我可以忍受一切。”
我对叶勋昊招招手,他立马走到我跟前,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
“可惜,他现在很听我的话。”我挑眉,满是挑衅的说。
杜芙果然生气,咬咬切齿的说:“陆冉,你这是自己找死。”
说完,一挥手,四周的大头鬼朝着我冲过来。
我拼命的反抗,然后手里的扇子不着痕迹的掉了,有不小心被吐了一脚,最后倒在地上起不来。
杜芙踩在我的背上,轻蔑的说:“陆冉,你也不过如此。”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她一脚踢在背上,疼的我眼泪掉了下来。
她又在我背上踩了好几脚,这才把我捆上,从地上捡起鬼扇,让其他的大头鬼拖着我走。
我叫苦不已,她连个鬼轿子都舍不得给我,就这么在地上拖着,早知道我不假装被俘了。
我本来是想假装被俘,看看能不能跟着她找到画中的地方。
多亏后来她怕被人看见,就让人扛着我,这样速度可以快一点。
我这才摆脱了被在地上拖着走的命运。
从头到尾,叶勋昊就跟着我身后,也不管我,呆呆的跟着。
我暗暗叹气,还是想念当初那个能说会动,精神正常的叶勋昊。
我想的挺好,可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刚被他们扛了半个小时,白影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指着杜芙说:“把她给我放下来。”
讲真的,这一刻,白影身上带着淡淡的光晕,这么威风的出场方式正是我想要的。
可是,她这是在坏我好事啊。
而且,我还不能让她走,不然让杜芙发现我是诈降,那不就尴尬了。
我十分虔诚的向上天祈祷,希望她不是杜芙的对手。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
她从兜里掏出一根朱砂笔,凌空画了道符,猛地推向杜芙。
杜芙和这些大头鬼就像是碰到天敌一样,抱头逃窜,而我直接被摔到地上。
跑到半路,杜芙不死心,想要回来拖着我走,白影跳到我跟前,狠狠的瞪着杜芙,抬起朱砂笔又要开始动。
杜芙转身就跑,边跑边跟我说:“陆冉,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我看着他,突然想到了灰太狼。
次次失败,却永不放弃。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幽怨地说:“白影,你为啥要出来呢?”
下次也不知道杜芙啥时候来,这种被她抓走的把戏也就能用一回,多了就露馅了。
她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无语的看着我:“你脑子坏了吧?救了你,居然还不开心,早知道就应该让你被那群贪吃鬼给抓走,生吞活剥了。”
我一怔,从地上爬起来,问她:“你知道他们是什么鬼?”
她点头,不甚在意的说:“不就是贪吃鬼,在我家那边,这是很最低级同时也是最凶的鬼魂。”
我都能感觉出自己的双眼在放光,“贪吃鬼是什么?”
她无语的看我一眼,“你真的是道士?”
“半吊子道士。”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她十分无语的看我一眼,然后说:“这世上,鬼魂无数,按照怨气分,有普通和厉鬼之分,其中厉鬼又有各个等级;除此之外,便是按照死因来分,比如饿死鬼,吊死鬼,水鬼。”
我点头,这些我也知道,瘸子跟我说过。
这时,她沉下脸,说:“贪吃鬼,是所有鬼魂中最为低级,同时也最难缠,对于道士来说最为危险的,没有人知道贪吃鬼是怎么形成的,只知道它们什么都吃,而且永远吃不饱,永远都是一副骨架的状态。”
“我师父都是说过,有一种说法是,贪吃鬼是神兽饕餮的怨气化成的,不过,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她又说。
我点点头,又问她:“你说的饕餮就是电视里演的那个?”
她摇头,想想又点头,在我脑袋上拍了下,说:“你怎么这么可爱,我说什么你都信。”
我无语的翻个白眼,不想在搭理她。
见我没理她,她反而笑嘻嘻的凑到我跟前,说:“小冉……”
我立马退后几步,我俩啥时候这么熟悉了?
她追上来,抓着我的手,扭捏的说:“你知道杜衡在什么地方不?”
我一怔,心思一转,已经明白她的意思,这姐妹儿怕是看上杜衡了。
“他还在县城。”我说。
不过她要是跟杜衡在一起,也是蛮配的。
她眉头一皱,“没有呀,我去过你们县城,没找到他。”
我有些惊讶,忙着问她是啥时候去的,她说昨天。
杜衡怎么会不在,我才离开两天,他怎么就不在了呢?
我说:“你确定他是不在,而不是不想见你?”
白影脸色一黑,咬牙切齿的说:“他要是敢躲起来,我就把绑起来,什么时候他同意每天见我,我再松开他。”
我后背一凉,忙着抖抖身体,笑笑。
刚走两步,她又追上来,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说是陪着韩正寰过来的。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半晌问我:“你真的嫁给了个鬼?”
我有些不爱听她这话,很严肃的解释说:“他不是鬼,他现在找到他的身体,已经是人了。”
白影嗤笑一声,“陆冉啊陆冉,你是单纯还是蠢,如果找到身体就能变成人,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鬼游荡世间,抢回自己的身体接着当人就好啦。”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谁能找到自己的身体复活的,除非……”她一顿,不再往下说。
我催促她说下去,她却突然笑了,没正形的说:“要我说也行呀,你帮我睡到杜衡,我就告诉你。”
睡到杜衡……
好清奇的说法。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22 15:47:59 +0800 CST  

楼主:胡羊羊V

字数:1255328

发表时间:2017-08-29 22:15:4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09 03:32:35 +0800 CST

评论数:207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