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坟地附近,妈妈怀孕生下一个怪胎


杜衡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走到他旁边,打趣说:“你错过了一个好女人。”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我:“你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来话。
“杜衡,你真的不知道你姐是怎么回事吗?”沉默半天,我小声问他。
他苦笑道:“真的不知道,我姐出事的时候我还小。”
我点点头,刚想说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就听他说:“我姐学习道术很厉害,二叔经常夸她,我跟我姐正好相反,我在道法方面没有一点灵性。”
“那为什么师父不收你姐做徒弟呢?”我好奇的问。
杜衡摇头,道:“二叔说他跟我姐没有师徒缘分。”
“那你姐的道术时跟谁学的?”我皱眉问。
“首领。”好半天,杜衡才说。
我一惊,竟然首领!
我又问了杜衡很多关于他姐的问题,但他对杜芙在组织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说杜芙所做的事情都是首领亲自交代。
难道杜芙失踪的事情跟首领有关系?
现在,我对他们口中的首领倒是很好奇。
等到杜衡走后,我回到房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慢慢捋。
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方法,既然不够聪明,反应慢,那就认真些,把每一件事都记清楚,总能让我找到蛛丝马迹。
把事情捋一遍之后,我突然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居民楼里的陶器,沙地下面的陶器,这其中一定有关联。
会不会这是有人在试探我?
会不会这些事情都是首领安排出来的?
如果居民楼的陶器就是从沙地里拿出去的,那说明组织里还有人进去过,他们把那些东西拿到居民楼又要干什么?
我现在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巧合,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而且赵家还靠着小满的事情顺势捏住我。
我叹口气,躺在床上,看来明天得跟陆长风好好谈谈,这里面绝对有门道,就看他肯不肯说了。
从兜里拿出纸人,我假装哭着说:“好疼。”
“丫头,不哭,揉揉。”韩正寰温柔的声音传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摸着纸人的脑袋,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仰头在上面亲了口,轻声说:“韩正寰,晚安。”
说完,我把纸人放在枕头旁,睡了过去。
“丫头,丫头……”
韩正寰轻柔的在我耳边叫着,双手开始煽风点火,攻城略地。
“唔……”
我仰头,大口的呼着气,伸手抱住上方的人。
脑袋里一片混沌,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觉得很热。
他低沉的笑着,用话语不断的诱惑着我。
我害羞按照他说的做,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等到风平浪静时,我已经是一身的汗,不过我这回还是有进步,起码没晕过去。
难道真的是在梦里?我疑惑的想着。
“竟然没晕。”他有些惊讶,又开始不规矩起来,“既然还有力气,那就再开始……”
我想要抗议,却被他堵住嘴。
最后,我还是晕着过去的。
死鬼,居然在梦里都这么欺负我。
翌日清晨,我突然睁开眼,不对劲,不是梦么,那我身上这么疼是啥情况?
我忙着爬起来,床上一片狼藉。
“啊……韩正寰,你他娘的敢梦里来睡我,白天却不敢来见我!”我彻底怒了,恨不得现在就咬死他。
娘的,这无耻的老鬼。
我足足在房里喊了半个小时才消停,恨不得直接弄死他,我了个靠的。
我喊的爽了,齐林和沐然也听的挺开心,憋着笑看我。
我白他们一眼,没理他们,带着我的骄傲出门去训练,除了脚步略显匆忙,脸颊红的要滴血。
到训练场以后,我完全是把木头人当成韩正寰,每一招都是攻击下盘。
“身手不错,小冉。”
我正打的起劲,听见小满哥哥的声音传来。
最后在木头人的下盘踢了一脚,我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咱们并没有熟到你能叫我小冉的地步。”
他耸肩道,“咱们两个也算是合作伙伴,我总不能最后叫你陆冉吧,多生分。”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就喜欢跟你生分点。”
我现在觉得跟赵家父子比起来,小满还算是正常的。
他也不介意,笑着朝我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庭伟,今天你就要跟我去市里。”
我避开他的手,背起包,“行,我去洗个澡。”
说完直接离开。
我一直注意着他反应,发现他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就那么笑着看着我。
这人是不是精分?
那天晚上还说要把我杀了,今天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我叹口气,看来这次去市里不会省心。
从训练馆出来,我直接上了他的车。
“只有咱们两个?”我皱眉问,我原以为去市里怎么也七八个人,谁知道车上只有我们两个。
赵庭伟笑着点头,“对,这次事关重大,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往外挪了两下,离他远些。
他开着车,道:“好好看着这四周的景色,咱们不一定有命回来。”
“……这次很危险?”我下意识的挺直脊背,试探着问。
“嗯,九死一生。”他淡淡地说。
我转头看着他,他接触到我的目光,脸上扬起温暖的笑容,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靠,谁要跟他似曾相识。
“为什么是你去?既然这么危险,派个本事好的人过去不是更有把握?”我问他。
赵庭伟长得不错,算是个俊俏小生,一米八多,放在人堆里是很显眼的。
但是,他的功夫真的不怎么样,只有道法,他会不会还不一定呢。
“我父亲认为,他的儿子更可靠,而我妈妈是他最不得宠的老婆,所以我来。”他淡笑着说。
我迅速脑补出一幕幕宅斗大戏,而他在里面扮演的就是哪个最不受宠最受欺负的主角。
不过,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主角都会逆袭。
“好好努力,我相信你也一定能逆袭。”我说。
他笑了声,“承你吉言。”
确定他对我没啥敌意之后,我放松了不少,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其实现在身上还有些酸疼。
但我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娇气,也能扛疼了,所以整体还好。
县城到市里并不是很远,等到了地方之后,赵庭伟就找了家快捷连锁宾馆,而且只定了一间房。
不顾的抗议硬是把我弄到房间里。
“为什么只要一间?”我生气的说,这晚上怎么睡觉?
他扶额,无奈的说:“小冉,一男一女来住店,开两间房,正常吗?”
我一怔,一般来说是有点不正常,“但是也不是没有啊。”
他道:“是有这样的情况,但我们这次是悄悄过来,所以只能尽量随大流,千万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气恼的瞪他一眼,坐在床上,“晚上你睡洗手间。”
他眼中闪过些不一样的东西,竟然点头同意,唉声叹气的说:“好,我这个不受宠的人就是来送死受罪的,睡就睡吧。”
我哼了声,不理他的苦情计。
在房间里休息会,他说要带我出去吃饭,顺便探查一下情况。
我跟着他七拐八拐的来到老城区,大部分是平房,也有破旧的楼房。
“我们这次过来,是要找齐浩。”他突然说。
我一惊,“找他干什么?”
“他知道鬼心的下落。”他小声说。
我刚要问鬼心是什么,他就主动解释说:“一般来说鬼魂无心,但有一种厉鬼却有,那种厉鬼是被人特意圈养出来的,以鬼魂为食,而且一定是婴灵,婴灵的怨气最重,且智商不高,十分听话。”
我咽口唾沫,“我突然发现,最可怕的永远不是鬼,而是人。”
他挑眉,点头道:“的确是。”
我跟着他在老旧的巷子里穿行,突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我倏地瞪大眼睛,忙着跟上去。
那人不是王星妈妈吗?
她现在老了很多,原来还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女,现在看着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她怎么会在市里?
我跟着她来到一户民房前,藏在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院子里的小孩应该是小宝,他长大不少,更像王星了,而且他现在来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眼窝深陷,看着就像个重病之人。
他呆呆的站在树下,一动不动。
王星妈妈走进院子里,骂道:“谁让你出来的,赶紧进屋,等下你爸回来又该怨我。”
小宝神情木讷,没有任何反应。
突然,他抬头看向我这边。
我一愣,他发现我了。
但是他没说话,眼中渐渐有了神采,笑着,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声音来。
他说的是:“小冉姐姐。”
我眼睛不由得湿润,想要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却被赵庭伟拉住。
“你放开我,我去看看小宝。”我低声道。
“门关上了。”赵庭伟说。
我转头看去,果然,他们家的大门已经关上。
我靠着墙,想起小宝那副样子就很心疼。
赵庭伟带着我从这里离开,路上他的脚步很急。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3 09:08:47 +0800 CST  
我渐渐的也觉得这事不对,仔细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发现竟然有人跟着我们。
“是我刚刚跑过去,暴露了吗?”我问他。
他摇头,“应该不是,我怀疑我们一进县城就被盯上了。”
我心里一凉,想不通齐浩身后到底牵扯到谁。
齐浩和赵家都是首领的人,为啥变成这样?
我和赵庭伟走了快半个小时,就是甩不掉他们,这也没办法,论反侦察,我俩都是门外汉。
正当我着急的时候,他突然说:“你现在挺能打是不?”
“还行吧。”我说,心想他不会要正面杠上跟着我们的人吧?
他很满意,笑着道:“这就行,我不能打,道法也不怎么精通,等下看你的了。”
“啥?”我吃了一惊,突然被他扯到旁边的小巷子里,拐了好几个弯来到来到一个垃圾场。
我们两个走到垃圾场的空地上,他突然转身说:“都出来吧,不就是想取我的命么,怎么,连个脸都不敢露?”
我无语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从怎么会对我这么有信心。
他话音刚落,从小巷子里走出十来个人,五人五道鬼。
为首的人冷笑着说:“都说赵家二公子赵庭伟是个软蛋,今天一看,倒是有点小勇气。”
赵庭伟笑笑,退到我身后,“当然有,毕竟打击的不是我。”
“靠,你丫的。”我骂了他一声。
为首的人脸色一沉,一挥手,他身后的四人五鬼直接冲上来。
我深吸口气,一手拿着桃木钉一手拿着扇子,迎上去。
让我惊讶的是,这几个,无论是人还是道鬼,实力都很强,尤其是这道鬼,比潘岩身边的还要离开。
我靠着扇子,勉强跟他们打成平手,但这肯定不能拖着,时间长了我体力跟不上,还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我心一横,用桃木钉在手心划了个口子,画出一道雷击符,然后猛的后退几步,叫出小川来,让他缠着那几个人,我先试着处理掉这五个道鬼。
脚踩太极八卦步,用扇子代替桃木剑,朗声道:“仰启雷霆都司将,五方五帝五雷神……”
让我惊讶的是,我一念咒,扇子上竟然出现电光,而且不受控制的打开。
“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摄!”我大喝一声,扇子竟然自己旋转着飞出去。
带着劲风,在那五个道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从他们的身体穿过。
五个道鬼瞪着眼睛,完全不相信这扇子竟然穿透他们的身体。
同时,天空中想起一声闷雷,他们脸色一僵,身体碎成一片一片,彻底消失。
扇子转了一圈,回到我的手里。
我站在原地,风衣的下摆被风吹起,自我感觉特别威风霸气。
“你别站着,快来帮我。”小川朝我喊。
“哦,好。”我从那种美好感觉中出来,开始跟他对付那几个人,因为有小川这个鬼的帮忙,这几个人很快就被我打晕。
我呼出口气,拍拍手,跟赵庭伟说:“走吧。”
他脸色冲我摇头,道:“走不了。”
“为……靠!”我话还没问完,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一看,彻底蔫了。
我能单挑十个人,但我无法单挑五十个人,何况这里还不止五十个。
在刚刚那为首的人的身后,站着一堆人,目测六七十个。
“赵庭伟,你不是来找齐浩吗,为啥一来就被无缘无故的追杀?”我冷声问。
他道:“这是齐家的人,按道理来说你还能算上他们半个主子,当然,他们不认的话,也没法子。”
我心中疑虑更重。
“处理掉。”为首的人道。
他这声音一落,一堆人朝着我们冲过来。
我站在原地,已经不想抵抗了,这么多人,再挣扎也是被活活打死的份。
真没想到,我努力的活到现在,居然是被群殴致死。
这时,赵庭伟突然动了,他上前两步,手上拿着一张符纸,快速的念着什么,四周突然传出一阵的鬼哭狼嚎。
本来朝着我么冲过来的人,都跟魔怔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动。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这是不会道法?
赵庭伟拉着我就往外跑,会那宾馆退了房,然后带着我躲进一间平房里。
我呆呆的站在屋里,十分肯定他绝对是会逆袭的。
他一来县城就大摇大摆的住进连锁的宾馆,就是想要让他们找到我们,等到把监视的人都引出来后,这才来到这房子,短时间内肯定不会被发现。
“赵庭伟,我现在抱你大腿来得及不?”我打趣着说,对他更加好奇,刚刚他用的那招我从来没见过。
他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拍拍大腿,“我这腿现在太细,等粗了,随便你抱。”
我被他逗笑了,现在我对他也没刚开始那么排斥了。
“你不是不会道法吗?”我好奇的问。
他叹息着说:“我就会那么一招,保命的招数。”
我点点头,也没再追问,总感觉这人很神秘。
他指着后墙说:“知道后面那户人家是谁不?”
我摇头。
他神秘一笑,说:“等着,晚上带你看场好戏。”
我拧眉。
下午,赵庭伟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我看着厨房各色的蔬菜和米油,才明白他这是打算长期潜伏。
吃饭的时候,我越吃越觉得奇怪,虽然他做的这些菜我以前没吃过,但这味道还有蔬菜的切法,总觉得很熟悉。
一顿饭,吃得我一肚子疑问。
晚上,他带着我爬上后墙,走到后巷,又悄无声息的跳进对方的院子,他熟练的在侧墙上把一块砖起下来。
我跟他一起往里看,发现这竟然是小宝家里。
现在屋里一片狼藉,桌椅倒了一地,小宝缩在墙角,王星妈妈坐在地上,捂着脸哭。
钱利民站在一边,阴沉着脸。
“我说过,不能让小宝出门。”钱利民低声吼道。
王星妈妈哭着说:“我出去买菜,当时没在家。”
钱利民在她腿上踢一脚,恨恨地说:“出去不会把门锁上吗?现在外面多少人在找小宝,就你这样的,让你去外省,你又活不下去,留在这里又总是惹事。”
王星妈妈呜呜的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钱利民把小宝从地上抱起来,道:“把东西收拾好。”
说完,抱着小宝离开。
王星妈妈在地上哭了会,抹着泪开始吧倒下的桌椅扶起来。
我看着这房子里的布局,突然发现这屋里布置着精巧的阵法,正好能把小宝身上的鬼气遮掉。
看完这场戏,我又跟赵庭伟悄无声息的退回去。
回去后,我情绪有些低落,一方面是心疼小宝和他妈妈,一方面是想不通钱利民留着小宝到底要干啥。
小宝现在这身上的鬼气觉得不对劲,他虽说是窃取了王星的寿命,但也不至于成这样,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刚才你居然没冲进去帮小宝母子。”赵庭伟笑着说。
我叹息道:“我早就知道钱利民对王星妈妈不好,我第一次在县城见到她时,她身上就有伤痕。”
赵庭伟耸耸肩,“想不想救小宝?毕竟他可是王星的弟弟。”
我突然抬头看向赵庭伟,缓缓起身,“当然要救小宝,王星对我那么好,他的弟弟,我当然要帮。”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点点头。
我走到他跟前,突然抓住他的手:“赵庭伟,从这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很熟悉。”
“我长得大众化。”他笑呵呵的说。
“是么,道术只会一招?”我道。
“对,只会一招。”
说道这句话时,他脸上的笑容有了温度。
我看着他,嘴角勾起,清清嗓子道:“做饭挺熟练,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他道。
我彻底笑出声,然后突然冷着脸,扭着他的手把他给按到墙上,“饭菜的味道真的很熟悉。”
“都是大众菜。”他笑着说。
我从兜里拿出那张纸人丢在他脸上,虎着脸说:“靠,韩正寰,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这魄给烧了?”
刚开始我只是觉得赵庭伟有些熟悉,比如他的笑容,他说话的语气,还有他对我的态度。
彻底怀疑他不对劲就是在垃圾场那招,虽然我道法懂得不多,但也看得出来那一招,每个高深的道行使不出来。
但那会根本没往韩正寰身上想,直到那顿饭,我才确定他绝对被韩正寰上身了。
他被我按在墙上,也不反抗,“你真舍得?”
这声音已经变成韩正寰的。
话落,天旋地转。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韩正寰抵在墙上,而赵庭伟倒在地上。
看着他的脸,我直接笑出眼泪,“韩正寰!”
我喊了一声,直接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他搂着我的腰,顺势把我举起来,这个角度是我俯视着他。
“竟然把我认出来了。”他有些遗憾的说。
我搂着他的脖子,一直在傻笑,低头在他脸上亲好几下,心中渐渐安定。
我的老鬼终于回来了。
他目光渐深,缓缓靠近。
我往后一靠,捂着他的嘴,“你把我放下来,赵庭伟还在地上躺着呢,快把他的身体放到凳子上。”
“他魂魄被我封着,不知冷热,没有任何感觉,不会知道发生啥事。”他笑着说。
周围的温度急速上升。
“丫头,你不是不喜欢我晚上来找你睡觉么,现在我白天来了。”他揶揄道。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昨晚的事情。
那暧昧的氛围顿时打了折扣。
我搂着他的脖子,虎着脸说:“你还有脸说,我咬死你。”
我张大嘴,作势要咬他肩膀。
却被他捏住下巴,下一刻,他直接亲住我,带着浓烈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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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3 09:09:13 +0800 CST  

我低头看着他,伸手轻轻摸着他的眉眼。
他眸中带笑,把我放在床上,轻声道:“现在体力不错。”
我迅速领会他的意思,怕他指的是那晚的奋战。
“你还有脸说,敢晚上来找我,白天为啥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担心你。”我埋怨他道。
他点头,认错的态度很诚恳,但手就……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来找你。”
“唔……”
我忍着体内熟悉的感觉,余光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赵庭伟,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很怪异。
想要让韩正寰把他给弄出去,但这厮已经不管不顾,丝毫不理我的抗议,直接把我压倒。
说是要检查一下我的体力现在好到什么程度。
于是,这一晚,我被逼着解锁了许多新的技能,等到结束后,那感觉就像是被杜衡给特训一次。
某人慵懒的躺在床上,摸着我的背,笑着说:“不错。”
我在他胸口捶一下,红着脸说:“不正经。”
他沉声笑了。
我看着他,虎着脸问:“你就这么出来,那个女人没拦着你?”
“你是说容想么?我跟她不过是合作者。”他解释说。
容想,原来她叫容想。
“你们在合作什么?你把我们后山的魂魄都收走,是要干啥?”我问。
“后山的锁魂阵本就是强弩之末,我把魂魄收进五瓣莲中更安全些,待我找到方法便把他们超度。”他道。
我看着他,其实是满腹的疑问,但最终没咋问啥。
经过这么多天的分别,现在能靠在他的怀里,已经很满足。
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只有我靠着自己的能力站在他身边,不用再靠着韩正寰的保护,我才有资格知道他的事情,若是还像以前总是拖累他,我就算是知道再多也没意义。
在我要睡着的时候,韩正寰突然轻声道:“丫头,你在这里的处境的很危险,回去好么?”
我苦笑着,“回不去了,我的退路都被堵死。”
他叹息一声,没再说别的。
清晨,他起身的时候,我眯着眼睛看过去,他在我额头亲了下,说是晚上再来找我,后面还说了几句话,我实在是困得难受,胡乱的应了。
等到闹钟响起,我一看,已经九点多。
刚要起来,就看见赵庭伟脸色复杂的站在客厅里。
我往身上一摸,衣服都已经穿好,心里喜滋滋的,还是老鬼贴心。
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十分自然的拍了下赵庭伟的肩膀,“老鬼,早。”
本来还想亲他一口的,但是一想这是赵庭伟的身体,我就下不去嘴。
桌子上已经做好早饭,我一边盛粥一边跟赵庭伟说:“别愣着,吃饭啊。”
“我昨天在地上躺了一宿?”他皱眉问,脸色挺难看。
我动作一顿,脑子里突然想起老鬼清晨说的话。
他说他晚上再过来,白天的时候他控制不了赵庭伟的身体,只能小范围的影响他,让我小心些,别露馅。
晚上过来,他真当自己是聂小倩么?还要跟我夜晚幽会!
现在,赵庭伟明显是感觉到不对劲了。
我轻咳一声,十分自然的坐下,“对,你在地上睡了一夜。”
他脸色更黑,声音透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晚上对我做了啥?我明明在这里准备了两个房间,根本不可能自己睡在地上。”
我刚想回答,他又问:“老鬼是谁?”
我脸不红心不跳,毫不心虚的看着他,“老鬼就是老鬼,你昨天被鬼上身了,你知道么?”
他眉头紧皱,审视着我,倒是真的有几分威严。
这要是搁以前,我准保露馅,但这段时间,我的脸皮厚度跟我的本事是成正比增长的。
我很严肃的说:“昨天你被色鬼上身,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把色鬼从你的身体里打出来,后来怕你自己去睡觉不安全,就勉为其难让你留在这屋了。”
他眼珠动了动,坐在凳子上。
我给他递过一碗粥,道:“我是乡下人,在我们那块竟然有人睡地上,何况现在是夏天,温度高,不会感冒。”
我这话刚说完,赵庭伟就打了个喷嚏。
我识趣的闭嘴,默默吃饭。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冷声道:“不要仗着你比我懂道法就能对我为所欲为,我……我可是个正经的人。”
我无语的瞅他一眼,靠,他想啥地方去了。
“好,我也很正经。”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今天去什么地方?”
“去偷听,不过去之前需要伪装一下。”他终于笑了。
看着他的笑容,我总感觉他很狡猾。
吃完饭,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化妆包,里面各色化妆品应有尽有,让只擦雪花膏的我很受伤。
他熟练的给我化妆,卷了头发,然后又给自己花了个妆,让我换上他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等到一切弄完,我看镜子里的人,总有一种这根本不是我的错觉。
不愧是四大邪术的化妆术,怎么说呢,人还是那个人,但是就算是韩正寰站在我跟前,他没准无法立刻认出来。
而赵庭伟的变化更大,原本白皙的皮肤涂黑,脸上点上好些痘,跟之前的贵公子形象天差地别。
“好神奇,你是不是学过?”我感叹道。
他收起那些化妆品,笑着说:“我曾经的梦想是做一名化妆师。”
“哦。”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按照赵家的情况,他这梦想真的只能说是曾经。
准备好后,他带我去做公交车。
等车的时候,他突然把手机递给我,“看看。“
我疑惑的拿过来,是条新闻,说是市里已经接连三天,连续三人失踪。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他解释说:“失踪的都是赵家养的道士,也是组织里的人。”
我想了想,明白他的意思,“是齐浩抓走的?”
他点头,“但我总觉得齐浩跟杜芙有联系,光凭齐家,他们是不敢跟赵家对抗的,自从齐阳出事,齐家原先养着的道士都已经离开。”
我听着他的话,怎么感觉他们这些人把道士当成工具一样。
心里有些不舒服。
赵庭伟带着我转了好几趟公交车,来到一个城中村。
然后又走了半天,来到一家废弃的炼油厂。
“就是这里,我跟你说实话,这次咱们一方面要找到齐浩,一方面要把那三个道士救出来,赵家话花重金培养出来的道士,决不能这么容易被他们弄死。”他说。
“好。”我应了声。
我们本来是往前走的,但是我说了这话之后,他突然把我给拽到一边,盯着我:“不高兴?”
他怎么知道?
“在你们眼中,道士只是个工具么?”我小声问。
赵庭伟摇头,“不是工具,是赚钱的工具,赚不到钱的连工具都称不上。”
我语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组织要盈利,道士要生活,都是人,谁不是为了钱?”他笑容有些凉薄,“如今道法衰落,组织里的很多道士都是特地培养出来的。”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陆长风,突然有些心疼他。
他没再说啥,我俩偷偷的潜入炼油厂,躲在一边,为了保险,我特地催动隐身符。
厂房里很空旷,也没个人,看到这里面的布置,我心里一凉。
厂房的地上画着个八卦图,摆着桌案,看样子是要做法。
瘆人的是,在案桌上竟然供着一个头大身子小的陶器,而且陶器的脸是对着我们这边,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它看见我们了。
没过一会,门突然被打开,几个黑影拖着三个人进来。
我不由得咽口唾沫,这几个人可都是道鬼。
他们把那三个人扔到地上,就安静的站在一边,而地上的三个人就是今天在赵庭伟手机上看见那三个道士。
他们身上都有上,出气多进气少。
我刚想问赵庭伟要不要把人救下来,厂房的们再次被打开。
齐爷爷领头,后面跟着齐浩和杜芙。
看着地上的三个人,齐爷爷脸色闪过不忍,”真的要如此残忍?”
“残忍?”杜芙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么?现在鬼婴已经熬不住,你不忍心牺牲他们,难道要学佛主割肉喂鹰?”
她往前走两步,冷漠的看着地上的人:“你要知道,没有这么三个魂魄,鬼婴很可能就此魂飞魄散,我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齐爷爷叹口气,佝偻着背,走到案桌前,一边点香一边说:“你真的决定要带着鬼婴回去?现在潘岩和赵家把控着组织,就连首领都奈何不了他们。”
杜芙寒着脸,说:“那么多兄弟的仇必须报,这么多年,晚上我只要一闭眼就会听见他们满是痛苦的声音,赵家和潘岩一个都不能少。”
“可是,他们都是无辜的。”齐浩犹豫着说。
“难道我们就是罪有应得?”杜芙尖声道:“上次我说用陆冉来饲鬼婴,你不肯同意,最后韩正寰赶来,不但救下他们,还把鬼婴打伤,如今你要是再犹豫,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心中愈加沉重,对赵庭伟的感觉更加复杂,寻思着要找机会跟齐浩好好谈谈,他们这边到底在搞啥。
齐浩沉默不语,杜芙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如今的组织再也不是当年的模样,完全变成潘岩和赵家的天下,变成他们赚钱的工具。”杜芙生气的说。
我看赵庭伟一眼,他十分淡定。
杜芙说这些话时,齐浩羞愧的低下头,而齐爷爷的脸色却毫无变化,只是在有条不紊的准备做法。
我看着齐爷爷的动作,心中十分惊讶,他竟然也会道法。
他拿起案桌上的铜钱剑,迈着太极八卦步,绕着桌子走,边走边念:“天则灵,地则灵,左手指北斗……”
随着他的话,桌子上的香烛突的冒出一道火星,然后烧起来,他把铜钱剑在空中转了一圈,挑起桌子上的符纸,扬到那三个道士身上。
本来已经快晕过去的三人猛地睁开眼睛,身上青筋暴起。
我闭上眼,朝着他们看去,发现他们的魂魄竟然隐隐有分开的势头。
分魂?
我猛地睁开眼睛,惊在原地,齐爷爷竟然会分魂。
就在那几个人的魂魄要分开的时候,赵庭伟突然打了个喷嚏。
齐爷爷停住,目光如刀,看向我们这边。
四周一片寂静,我呆呆的蹲着,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下一刻,一阵阴风吹过来,杜芙突然出现我们旁边。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4 10:04:23 +0800 CST  

我把赵庭伟推到一边,拿着扇子把杜芙逼退,慢慢的从角落里走出来。
赵庭伟跟在我身后,捂着鼻子,眼睛有些红。
“你们……”
“阿嚏……”
杜芙刚要质问我们,赵庭伟就打了个喷嚏。
我愣愣的站着,心里想的是,这难道是他昨天睡地上,感冒了?
“他们不能留。”杜芙看向齐爷爷。
被赵庭伟的喷嚏打断,她已经放弃质问,直接动杀机。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干笑着说:“齐爷爷,叔。”
齐浩着急的说:“赵庭伟可以除掉,不能动丫头。”
杜芙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目光凌厉的看着齐爷爷。
“动手吧。”齐爷爷避开我的视线,双手背在身后,道。
杜芙这才看向我,“用你来饲鬼婴,更好。”
说着,就朝着我冲过来,原本站在四周的道鬼更是不要命的奔过来。
我手里的扇子轻轻地抖动着,它很兴奋,我心里也有一种嗜血的感觉。
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一抹淡笑,手里扇子挥出去,又返回来,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做过无数遍。
道鬼哀嚎不止。
杜芙脸色更加阴沉,突然视线一移,要去杀赵庭伟。
“救命,阿嚏……”赵庭伟被杜芙一脚踢在心口,后退的同时还打了个喷嚏。
我一咬牙,也顾不上把飞出去的身子收回来,直接奔过去,替他挡住了杜芙的第二脚,顺势给了杜芙一拳。
我护在赵庭伟跟前,发现这里的道鬼越来越多,从兜里拿出一张三昧真火符,像昨天一样以扇为剑,催动符咒。
让我惊讶的是,这符纸被我跑出去后竟然直接烧起来,威力是我之前用的好几十倍。
顾不上惊讶,我拉着赵庭伟趁乱往外跑。
本来门是关着的,是齐浩看着我们跑过去,提前给我们开开门,他对我笑着,冲我摆摆手,让我离开。
而齐爷爷就那么站在案桌前,目光一直放在我扇子上。
杜芙领着鬼要追上来,却被齐浩阻止。
我忙着拉着赵庭伟往外跑,路过一个商场的时候,赵庭伟把我拉进去,重新买了身衣服,换好,这才又各种转公交车。
转公交车转的,我回到平房后,怎么都想不起来那炼油厂在市里的哪边。
我坐在凳子上,捂着肚子,话都不想说,我真的没想到这么成功的一次听墙角竟然败在喷嚏上。
赵庭伟一直在打喷嚏,烧水沏药,忙活好半天。
“对不起,我有鼻炎,一感冒就容易打喷嚏,还不通气。”他说。
我趴在桌子上,忍着肚子上的疼,“没事,我要不让你睡地下,也不会出这事。”
也不知道杜芙踢我那一脚用了多大力,疼死我了。
“赵庭伟,你们赵家真的在把持组织?现在我帮你们,好像是在助纣为虐啊。”我说,话里有些打趣的味道,更多的是在试探。
他无辜耸肩,“不是赵家,准确来说是我父亲跟潘岩两个人,可没我啥事。”
“那这次拿到鬼心,那么要干什么?”我好奇的问。
他说不知道。
我一阵无语,想着还是晚上问韩正寰吧。
现在我也是尴尬,这事听着像是齐爷爷他们和赵家、潘岩三方的内斗,我不想跟齐爷爷作对,但赵家又抓着我的小辫子。
我心里一阵发愁。
“找到了。”赵庭伟拍拍手,跟我说:“我齐浩身上放了追踪器,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再去找她们。”
我沉默片刻,问他知不知道杜芙说的那话是啥意思,她们当年的任务到底出了啥事。
他笑呵呵的,没接我的话。
我脸色一冷,拿起盘子上的水果刀,朝着他走过去。
赵庭伟想要往外跑,却被按住,压在凳子上,我膝盖盯着他的背,刀横在他的脸上,冷声道:“想让我给你卖命,就老实说。”
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年八五二队伍的二十人竟然是被骗去祭阵的。
据赵庭伟所说,组织是十年前发现我上次去的那片沙地,本来以为是坐墓,可派人进去一看,竟然是个露天祭祀场所,四周摆着许多陶器,每件陶器都养着厉鬼。
当时组织已经被潘岩和赵家把持着,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说那种古老的祭祀台需要以人为祭品,才能打开,于是就派了杜芙几人进去。
名为勘探,实为祭品,不过在屠杀他们的过程中,有三人逃跑,其中一人是杜芙。
我一听,估摸着还有一个就是前阵子在宾馆被暗杀的那人,陆长风还说就是他把锁魂棒给带入市场里。
事后,杜衡也跟我说,那人他见过,的确是他姐队伍里的。
我这才松开他。
“组织的首领是个很没有能耐的人?”我皱眉问,能让潘岩和赵家为所欲为,他却毫无反应,我怀疑这首领就是个傀儡。
赵庭伟摇头,语气竟然有些崇拜,道:“首领道法高深,只不过他这些年一直在闭关,才会变成这种局面。”
原来如此。
我没再追问,捂着肚子坐在凳子上,身下一湿,脸色瞬间爆红。
原来不是杜芙踢得重,而是我例假来了。
赵庭伟担忧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那啥……那个……”我犹豫着,不好意思说。
“我懂了。”赵庭伟轻咳一声,让我等会,然后匆匆出门,没一会他就提着一袋子东西回来。
我让他出去,然后开始收拾。
心中懊恼,怎么这时候来了呢,现在肚子这么疼,动一下都觉得难受,还怎么去找杜芙他们。
我刚换好衣服,就听外面一声闷响。
我暗道不好,还不等起身,一道黑影已经出现在我跟前。
下一刻,门被踢开,杜芙带着人走进来,赵庭伟已经被他们抓住。
她冷笑一声,伸手在我脖子上一砍。
我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等我在醒来的时候,是被小川的哭声吵醒的。
我一睁眼,就看见杜芙拿着我的扇子,站在火盆旁边,时不时的把扇子在火上晃悠一圈。
小川站在我旁边,吓得瑟瑟发抖,一直在哭。
这火盆不就是上次在沙地里那个,他们居然给你搬到这里来了。
见我醒来,杜芙冷笑一声,把玩着扇子,“本想直接用你饲鬼婴,却不想你正来例假。”
我刚松口气,就听她说:“那就只能用赵庭伟了。”
说完,赵庭伟被两个道鬼押上来,杜芙冷哼一声,直接把他给摁到火盆旁边。
本来火盆里的火只是小火苗,但赵庭伟一过去,那里面的火势陡然加大,渐渐的变成个婴儿形状。
一阵阵笑声响起,一只火手朝着赵庭伟抓过去。
赵庭伟的嘴被胶带粘着,说不出来话,只能呜呜的叫着。
不能伤了赵庭伟,韩正寰的魂魄还在他的身上。
我赤红着眼睛,跟小川说:“愣着干啥,给我解开绳子。”
小川委屈的说:“我也想动,可是我动不了。”
我仔细一看,发现他身上竟然贴着一一张定魂符。
眼瞅着那只火手离赵庭伟越来越近,我死命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绳子。
情急之下,我咬破舌尖,把血水吐到小川的符纸上。
符纸缓缓飘落,小川忙着给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
杜芙发现时,已经晚了,我对着扇子一抓,它就自动的回到我手里。
我又吐出一口血水在手上,直接冲到火盆前,拍到火上。
一声婴儿的惨叫响起,火势突然变小,最后变成个小火苗。
杜芙脸色阴沉的瞪着我,我刚要迎上去,后背心骤然一痛,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直接扑到地上。
我就势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才看清刚才踢我的人竟然是齐爷爷。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竟然让这魔物认你为主?”
我一怔,这扇子是魔物?
“啊!”
我往杜芙那边一看,原来她把离她近的道鬼给扔到火盆里。
那道鬼逐渐被火势包围吞噬,等到他消失后,火盆里的火旺了些。
看来赵庭伟所说的鬼心就在火盆里。
我想要往火盆里走,却被杜芙挡着,而齐爷爷走到火盆前,扔了张符纸进去。
里面的火突然烧起来,传来一声婴儿的吼叫,下一刻,一个小孩直接冲到我跟前。
而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他面前,我手里的扇子形同虚设,而符纸也不管用,没几下就被那小孩撞到肚子上。
我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扶着柱子上,后背全是冷汗。
特殊时期,我肚子本就疼得厉害,现在又被踢了好几下,根本没啥反抗的力气。
我余光往赵庭伟那边看,发现他已经躺在地上,又晕了。
杜芙冷笑着,刚要往我这边走,突然停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身后。
我一愣,刚一扭头,身体就落入熟悉的怀抱。
韩正寰搂着我,看着杜芙和齐爷爷,道:“收手吧,你们这么做毫无意义,就算那么杀了潘岩和赵家的人又能如何?遭殃还不是组织里的人,何况这鬼婴是邪物,你们这么饲养着,会酿成大祸。”
杜芙眼神有些闪烁,梗着脖子说:“不行,我一定要给我的兄弟们报仇,潘岩和赵家的人都该死。”
“你真的那么肯定幕后黑手只是他们两个?”韩正寰意味深长的看齐爷爷一眼。
杜芙现在满心的愤怒,根本没有注意到,但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件事里,齐爷爷也参与了?
“让我们走。”齐爷爷突然说。
“不行。”我立马拒绝。
齐爷爷沉了脸色,摸着火盆,随着他的手在火盆边缘移动,我注意到鬼婴似乎更加焦躁。
“你们若是不让我们走,那便玉石俱焚,韩正寰,这不过是你的一魂,我拼死能与你一拼。”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4 10:04:50 +0800 CST  

杜芙双手缓缓抬起,四周响起一声声陶器碎裂的声音,转眼之间,我们已经被那种头大身子小的厉鬼围住。
我咽口唾沫,现在形势的确不大好,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被赵家当成枪对付齐爷爷。
而且,赵家让我过来,也并没有说非要成功,大不了我离开组织。
只是有些对不起陆长风,我总觉得我要是把鬼心带回去,以后赵家和潘岩会更加嚣张。
想到这里,我轻轻碰了韩正寰一下。
“走吧。”他淡淡地说。
齐爷爷在火盆上轻轻一拍,鬼婴直接跳回去。
杜芙拿着罩子把火盆罩住,让人抬着,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眯眼,手里的扇子对着齐爷爷一挥。
一道阴风朝着他袭去,而他淡定的往旁边一躲,就避开那道阴风。
齐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韩正寰走到我身边,说:“现在组织很乱,你要小心。”
我点点头,转生刚要说话,他的身影已经消失。
他一消失,赵庭伟就从地上起来,“他们人呢?”
“走了。”我耸肩道,蹲在地上,肚子又开始疼。
他叹口气,蹲到我旁边,“我来之前就知道凭咱们两个根本做不到,我真不明白为啥我父亲非要你跟我来。”
我心想,我也好奇。
会不会他们就是成心让我被杜芙他们抓住,喂了那鬼婴?
肚子疼,头也疼,真没精力想这些事。
赵庭伟突然站起来,找到一把杜芙他们留下来的刀子,深吸口气,跟我说:“陆冉,一个月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我一抬头,就看见他用刀子狠狠在腿上划一刀,很深。
“你这是干啥?”我忙着过去给他按住伤口。
他从兜里拿出根烟来,不慌不忙的点燃,吐出一口烟圈,说:“我自己不划一刀子,回去之后我父亲能揍死我,不用捂着,我学过医,这一刀避开大动脉,你五分钟之后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愣愣的点头,真的被他给镇住了。
真没想到他对自己竟然这么狠。
“那个,我用划一刀子不?”我打完电话,问他。
他摇头,“你不用,我父亲能做的也就是威胁你跟我过来,他要是做的过分了,杜红光和陆长风也不会放过他。”
我点点头,蹲在一边等着人过来。
父亲,这几天赵庭伟似乎都没叫过爸。
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还有杜衡,我问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说是跟着赵庭伟的手机信号。
看着赵庭伟被救护车拉走,我才跟着杜衡上车,路上就疼的直不起腰,等到回到县城的时候,意识都有些模糊。
杜衡把我送回家,我躺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我起来的时候,杜红光正坐在客厅里。
我挪到他旁边坐下,笑着说:“师父,你咋来了?”
他脸色有些凝重,欲言又止,半天后说:“丫头,你小时候是不是着过凉?”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说啥。
“嗯,小时候掉进河里过。”我说。
“这就难怪。”他喃喃地说,“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把过脉,你身上的寒气太重,简单来说就是宫寒,得好好调养,不然影响子嗣啊。”
我一怔,突然想起这回事来,当时齐阳也说过,我得好好的调养,不然长大了不好生孩子。
后来瘸子死了,齐阳失踪,我带着虎子哪能顾得上这个,而且当时也没钱调养。
“好,我今后一定注意。”我笑着说。
杜红光瞅着我,纳闷的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哭鼻子,没想到弄竟然这么淡定。”
我笑呵呵的说:“我老早之前就知道。”
“子嗣可不是小事,轻视不得,明天我给你开几副药,你要按时吃,忌冷。”他叮嘱说。
我忙着应了,又把在市里发生的事跟他说一遍,他听后眉头紧皱,片刻后冷笑着说:“咱们这位首领啊,总是异想天开。”
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解释说:“首领道法高深,这些年多数在闭关,杂事就交给潘岩负责,但他后来怕潘岩一家独大,又提拔起赵家来,后又怕赵家和潘岩勾结在一起,便把齐家收入麾下。”
说到这里,他目光中闪过深思,“你爷爷是首领的人,这次他出现在杜芙身边,八成是首领授意。”
我恍然大悟,终于有些明白了,现在潘岩、赵家和杜芙这三方的混战,应该就是首领在玩弄平衡之术。
我暗暗撇嘴,他这是既不想自己出来干活,又不想替他干活的人权利超过他。
“小冉,你知道你爸的师父是谁吗?”杜红光突然说。
我爸……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我的我爸应该是齐阳。
“不知道。”我只在阴山的时候听齐阳提过一回,其他时候他从来没提过他的师父。
杜红光意味深长的说:“你爸的师父就是首领,他是首领的第一个徒弟。”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惊讶的看着他,齐阳的师父是首领?
那就是首领把齐阳当成祭阵童子来养?
我记得齐阳在阴山里说过,是他师父骗了他,先是把他当成祭阵童子,后来又哄骗他把韩正寰放出来。
要是这么说的话,首领早就知道韩正寰了。
“师父,我姥爷跟首领啥关系?”我试探着问,如果首领就是齐阳的师父的话,那他应该是很重视韩正寰这事的。
陆长风负责这事这么多年,应该也是首领的亲信吧。
杜红光摇头,叹息道:“不知道,这事真不知道。”
我舔舔嘴唇,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先前我还当首领是个傀儡,现在一想,他完全就是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啊。
这也太吓人了。
“小冉,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以后多长个心眼,我毕竟是以祖师爷的名义发誓要效忠组织的,所以很多事情我无法干涉。”杜红光叹息道:“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想你出事,所以知道这层关系,埋在心里,以后遇事多想几层,知道么?”
我连连点头。
杜红光又跟我说了不少宫寒需要注意的事项,中药什么的他回去配好,让我明天去拿。
我发懵的把杜红光送走,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首领,他会不会知道把韩正寰分魂的人呢?
突然有些期待下个月年会了。
我在家休息两天,等到例假结束,先去医院看望赵庭伟。
他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还涨了几两肉。
从医院出来,我接到杜衡的电话,让我去训练的别墅,说是有人要见我。
我过去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长得很和蔼。
“陆冉,你的东西做的不错,无论先前的古物驱鬼,还是荒地寻坟,表现都很好。”她很温柔的说。
我礼貌的笑着,总觉得她会来个转折。
果然,她下一句话就是:“但是你这次市里的任务表现的实在是太糟糕,直接影响到你的业绩。”
“市里这次,是我的失误。”我淡笑着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点点头,“我们开会讨论很久,最终还是觉得应该给你个补偿的机会。”
说完,她递给我一张纸,“这是前几天来找组织下单的一个雇主,据她所说,她晚上总是能听见婴儿的哭声,怀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把这件事解决,算是补上你市里的失误。”
我叹口气,心里十分鄙视,他们这是榨取我的免费劳动力。
市里的事情,我算是帮赵家忙的,现在倒好,所有的责任都落在我这边。
“好,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我笑着说。
这事听起来挺好解决。
女人很满意我的表现,又跟杜衡寒暄几句,转身离开。
我靠着墙,总觉得被赵庭伟坑了,他划了一刀子,何止不用被赵家责难,就连失败的责任都用承担。
这奸诈的人。
不过,我今晚解决这事之后还要去医院一趟,韩正寰还在他身上。
不然,我今天去看清赵庭伟,他不会笑的那么荡漾。
我正想着这事,杜衡突然说:“晚上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就是件小事。”我忙着说,开玩笑,杜衡要是一起去的话,我还怎么做宁书生去幽会我的小倩。
“这事不简单。”杜衡叹气说,“你刚来组织不知道,这样的案例已经不止一个,也有道士去过,但都无功而返。”
我一怔,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址,在头上拍了一巴掌,我真是傻了。
前几天杜红光刚跟我说让我多个心眼,今天就犯蠢。
一定是刚刚那女人声音太过温柔,蒙蔽了我。
他们之前能三番四次的把我往死路上推,这次怎么会给我个简单的任务呢?
“好,我又犯蠢了。”我靠着墙,有些悲伤。
杜衡安慰我两句,开始准备东西,我看他这么重视,觉得自己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就回去画了几张符。
等到晚上,我跟杜衡来到地址上的小区,找到那户人家。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姓黄,脸色惨白,黑眼圈很重,我一看就知道她这是熬夜加阳气大失。
她把事情跟我说了一遍,我这才知道她是这房子的租客,才搬来不到一个月,但从十天前开始晚上就经常听见婴儿在哭。
她吓得不行,在家里找了很多次,也没看见小孩。
我有些尴尬的问她有没有打过胎,她摇头,发誓说绝对没有。
我在她的房里走了好几圈,也是一点阴气都没发现。
“没办法,只能等到晚上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我跟杜衡说。
他点头。
趁着白天有时间,我在这房子门口和窗户上都拉上红线,坠上铃铛。
熬到十点多,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问黄女士以前都是几点听见哭声,她说就是十点左右。
又坐了会,她说自己渴了,要去厨房喝水。
等到她走进厨房,我看着桌子上的水杯倏地睁大眼睛,不对,她的水杯还满满的,她跑厨房干啥去?
我拿着扇子走进厨房,黄女士背对着我,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黄女士,能给我倒杯热水吗?”我说。
“能。”她声音有些哑,缓缓转过身来,直愣愣的看着我,一颗脑袋从她的领子缓缓钻出来,同时,屋子里响起婴儿凄厉的哭声。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4 10:05:16 +0800 CST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攥紧扇子,看着那颗脑袋缓缓的往外走。
就在那脑袋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屋里的灯突然灭了,下一刻那东西从她的衣服里钻出来,直接扑向我。
我忙着后退避开,同时把手里的扇子挥过去。
那东西很灵活,跟猫似的,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到墙上。
在他落下来的一瞬见,等亮了。
我这才看清墙上趴着个不大的小孩,正对着嘻嘻的笑,嘴里还在往下掉口水。
不过,我越看越觉得他的头有点怪异,总是向着一边歪着。
我扬起扇子刚要往那小孩身上挥,就听一声怪笑,黄女士拿着菜刀冲我砍过来。
杜衡把我拉到身后,几下就把黄女士制服。
我从兜里拿出一张镇魂符,刚要贴上去,从她的怀里又跳出一道黑影,爬到墙上,跟之前的小孩融合在一起。
我一惊,鬼魂竟然也能相融?
那小孩怪叫一声,从窗户窜出去。
“看好她。”我跟杜衡说了声,急忙追出去,我循着那股阴气追到楼后面,看着那小孩站在一颗树旁边,瞅着我。
等我走近,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小孩从腰往上竟然有两个身子两个头。
这是个畸形婴儿。
我叹息一声,本来还想着把他打散,但一看见这样心就软了。
“我送你走,怎么样?”我软着声音说,看着小孩眼中的恐惧,我怕吓到他。
小孩面上有些犹豫,静静的看着我。
我把扇子收起来,笑着说:“你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我送你们离开,好吗?”
小孩的两个头互相看看,刚要过来,就被一撮黑头发打在身上。
“呀!”小孩大叫一声,惊恐的看我身后一眼,摇晃着身子跑入黑暗中。
我拿出扇子,反手把扇子挥出去,同时从兜里掏出桃木钉拿在手里。
一看那黑头发,我就知道是莲香来了。
她一来,是不是容想也过来了?
扇子打在那撮黑头发上,一声闷哼响起,莲香退后几步,捂着心口,死死地盯着我。
我上前几步接过扇子,看着缓缓而来的容想。
她还是上次那副装扮,黑裙,头上披着黑纱,就是在晚上还是遮得挺严实。
莲香低头退到她身后,幸灾乐祸的笑着。
她走到我跟前,目光在我的扇子上停顿片刻,道:“韩正寰在什么地方?”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前段时间可是你把韩正寰带走的。”我冷声道,心里也有点着急,不能这么耽搁下去。
刚刚那小鬼已经被打伤,八成回去吸取人的阴气,太容易出事。
容想面色一冷,“不要以为你有了这扇子就能对付我,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韩正寰的下落,不然,你这次不会再像上次那么好运。”
这家伙,小三上门,居然这么理直气壮,明明就是她在抢我的男人,咋像我抢了她的男人一样?
我后退两步,暗暗蓄力,“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她目光一厉,下一刻竟然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饶是我早有准备,也被吓得心肝一颤,抬手就把扇子呼上去。
她的动作看似慢,却直接把我的扇子接住。
我用了巧力挣脱,同时把手里的桃木钉拍过去。
她根本不怕我的桃木钉,所以根本没躲,但在当桃木钉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她脸上闪过震惊,闷哼一声,挥开我,后退几步。
我哼笑一声,我可是特意把这桃木钉改良过,花了半个月,用针在上面刻上镇魂符文,还专程拿到祖师爷面前供奉过,专门对付厉害角色。
她冷笑一声,伸手把头上的黑纱拂下,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竟然比莲香的还黑,而且隐隐的泛着红色。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流淌。
好像要放大招,我咽口唾沫,琢磨着退路,还是不能硬拼。
我正想着,只见她缓缓抬起双手,黑发飘扬,浓烈的煞气在她身边盘旋。
我害怕之余,更多的是不开心,为啥人家打架那么美,像跳舞一样,到了我这里就要跟个男人一样靠着拳头解决事情。
我深吸口气,缓缓展开扇子,在心里说:“小川,帮帮我。”
扇子突然抖了下,在上面蔓延出一股子阴气。
“去!”容想大喝一声,一股劲风朝着我袭来,我咬着牙挥出扇子迎上去。
轰的一声,扇子和劲风碰撞在一起。
我被那股气流震的后退几步,还没等我站稳,已经被容想掐住脖子,扇子被她拿在手里。
终究还是不是对手。
我苦笑一声,静静的看着她。
她似乎对这扇子很感兴趣,翻来覆去的看。
我想要挣脱她,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双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扇子虽然神奇,但如今已经被封,你想靠着它对付我,简直是痴心妄想。”她轻蔑的说着,拿着扇子拍打着我的脸。
“我本以为你不过是他在寂寞时找的消遣,却不想他竟有些认真。”
我用力的掐着手心,心里憋着一口气。
我以为她还会继续羞辱我,不成想她竟然松开我,随意的把扇子丢在我身上。
还不等我松口气,心口骤然一痛,她的手直接戳进我肩。
这人,有毛病。
我疼的直掉冷汗,浑身的肌肉都绷进了,手上一使劲,直接把手心划了道口子。
咬着牙把手按在她的胳膊上。
一碰到我的血,她脸色一变,着急的想要抽回去,却被死死的抓着。
“不能每次都被你欺负,是不?”我冷笑道。
她面容有些狰狞,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闷哼一声,迫不得已后退几步。
容想的右手沾上我的血,一直不住的发抖。
莲香冲过来,想要对我下手,我直接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摔在地上,只听她干嚎一声,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还来么?”我冷冷的看着容想。
她道:“你伤成这般模样,他都没出现,看来他还没来找你,罢了,我也不再与你计较。”
说完,她转身离开。
装,不就是现在没把握直接弄死我么。
我身上疼得不行,但为了在情敌面前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我拿着扇子,直挺挺的站着,目光凌厉。
莲香从地上起来,狠狠地瞪我一眼,转身跟上容想。
等到她们的身形消失,杜衡从楼上匆匆跑出来,诧异道:“小冉,你站这里干啥?”
我看他一眼,再也忍不住,嗷的叫了声,“疼死老子了。”
肚子疼,肩膀疼,哪哪儿都疼。
杜衡脸色一白,把我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送我去师父哪里,医院没用。”我疼的双眼冒金星,想不明白,为啥被容想揍这么疼呢?
我也不是没被鬼揍过,但真没这么疼。
等到了杜红光的家里,他给我处理好伤口,最后点评说:“该,谁让你去招惹那么厉害的鬼了。”
“哪是我去招惹他,明明就是她来招惹我。”我委屈的说,可不是这样么,她来跟我抢男人,还来揍我,我也很无奈啊。
杜红光摇头叹息,让杜衡出去买些药酒。
我把今天晚上跟容想打架的事情说了,然后问杜红光:“师父,你说我好好的学本事,能打败她吗?”
“想听真话?”他挑眉道。
我点头,“当然是真话。”
“没可能,你就是学一辈子也打不过她。”他这话很真,很扎心。
我蔫了,趴在床上装死,永远都打不过小三,真的好悲伤。
“你跟她是质的差别,她是鬼主,可不是千年厉鬼那么简单,别说你,就是我也不敢与之一战。”他又说。
我有些惊讶,原来容想这么厉害。
“师父,鬼主是啥?”我好奇的问。
杜红光道:“据说世上有九大鬼主,统领世间厉鬼,我原以为不过是说说,没成想竟然是真的。”说到这里,他看着我,神情颇有些激动,“以后你再见容想,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也跟你去,一睹鬼主真容,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我无语的看着杜红光,节操呢?
“师父,你是个道士。”我提醒他说,道士以灭鬼为己任,怎么能这么崇拜一只鬼呢?
他翻了个白眼,“道士怎么了,道士也能有偶像。”
我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拍着我的肩膀,感叹道,“小冉,对于这种事情你要想开,咱们做道士也就是收拾一下一般的厉鬼,像是这种能存在千年甚至更长时间的,那都是有机缘的,不是道士能动的,懂么?”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机缘?什么机缘?
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很忧伤,永远都打不过,这人生啊,我现在这样算不算说输在起跑线上?
等到杜衡回来,我拿着药酒把肚子上的淤青搓了下,就说要再出去找那个小鬼。
谁知,我们刚从杜红光家里出来,就接到黄女士的电话,她哭的嗓子都哑了,跟我们说家里婴儿哭声特别大,而且门打不开,她都没法子躲出去。
我跟杜衡对视一眼,忙着往她家跑。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那小鬼天亮的时候定会离开,今天先撑过去,等到天亮再想办法。”我跟杜衡说。
本来我还想着要把小孩超度,可现在一想根本不成。
莲香功力不弱,那小鬼挨了她一下子竟然还能出来,怨气太深,我若是强行超度,会损伤他的魂魄。
还是要想法子调查处小鬼的由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去黄女士的家正好路过赵庭伟住的医院,我惆怅的看着四楼,叹息一声,本来还想快点解决这小鬼去见韩正寰,现在是不可能了。
再次来到黄女士的家门口,我一靠近就感觉阴风阵阵,屋里面是婴儿凄厉的哭声。
我拿出一张镇魂符贴在门上,又给杜衡一瓶狗血,让他拿着。
然后才开门进去。
我一开门,房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黄女士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上,肩膀不住的抖动着。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5 08:08:26 +0800 CST  
我看了眼表,已经四点,现在天亮的早,基本上五点就已经大亮。
捏着一张三昧真火符,我悄声的走到黄女士的身后,刚要把符纸贴在她身上,她突然站起来要往前面跑。
我拉住她,把符纸按在她的头上。
她叫了声,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
一道黑气从她身上钻出来,我早有准备,一张镇魂符呼过去,黑气消失,符纸上出现一道印子。
我这才松口气,坐在沙发上,由着杜衡把黄女士扶起来。
肩膀越来越疼,真是要命。
“小鬼收走了?”杜衡问我。
我摇头,“没有,只抓到了一个,这是畸形婴儿,共享半截身体,但魂魄却有两个,我抓到一个,还有一个在逃。”
“这是怎么了?”杜衡突然惊呼道。
我朝着黄女士一看,发现她脸上出现一道道红色的裂痕,像是玻璃的裂纹一样。
“没事,这是阴气大失。”我从兜里掏出一张聚阴符给她贴在脑门上。
等到黄女士醒来后,我问她真的没有打过胎,她指天发誓,说真的没有。
我皱眉,想了半天,又问她:“那你的熟人有没有流过产打过胎的?也不一定是恶意打胎,例如婴儿畸形被迫打胎,这也算。”
“有。”她抓着的手,说:“我表侄女,她比我小一岁,前段时间怀孕,后来检查出胎儿发育不正常,是个畸形儿,被迫打胎。”
我点点头,笑着说:“看来你跟这个表侄女关系不大好。”
黄女士惊讶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跟她关系是不好,毕竟她老公是我前男友,这关系能好么?”
果真如此。
问出她表侄女的家,我叮嘱黄女士不能出门,不能晒太阳,额头的符纸绝对不能揭掉,窗帘也不能拉开。
见她记在心里我这才跟着杜衡去找她表侄女。
车上杜衡问我为啥断定那小鬼的妈妈是黄女士相识的人。
我解释说:“一般小鬼都是喜欢骑在人肩膀上,因为肩膀上有人的阳火,他骑在肩膀上时,阳火熄灭,身上的阳气散去,对他的伤害会减小。”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才说:“但是那小鬼是躲在黄女士的腹部,这是一种寻母行为,他把黄女士当成自己的母亲,能让怨气这么重的小鬼把不相干的黄女士当成母亲,定要通过法阵,需要黄女士的生辰八字和住宅位置。”
说着话,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肚子上,心中有些苦涩。
怪不得韩正寰三魂回归这么久,我都没能怀孕,原来是宫寒。
先前我几乎忘了这件事,上次也没顾得上细想,现在说起这这小鬼的事情来,我心里突然有些触动。
孩子,之前不想生,现在动了生孩子的心思,却发现身体不适合。
杜衡恍然,笑着说:“我这个门外汉跟着你们这些道士一起干活,总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咦,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帅气的智障。”我打趣他道。
我们来到黄女士表侄女家时,他们才刚刚起床,听说我们来意之后,直接把我们给关在门外。
我把扇子拿出来,跟小川说:“去,吓吓他们。”
反应这么激烈,明显心里有鬼。
小川穿门进去。
我在门外等着,没过一会,屋里传来一阵尖叫。
门被打开,一男人要往外跑,我挡住他,手抵着门,笑着说:“让我们进去,我就让他回来。”
男人一听,脸色阴沉,说:“我要告你。”
我耸肩,无辜的说:“你要怎么告我?我可是好公民,一没打你,二没威胁你。”
“你养小鬼。”他咬牙说。
“呵,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呀。”我笑着说,一副无赖的模样,向他表明一种态度,不让我进去,我就让我的小鬼吓死你。
“你快让她进来,我受不了了。”屋里传来一道女声,有气无力的。
男人狠狠地瞪我一眼,侧身让开。
我昂首挺胸的进去,十分喜欢这种吓唬人的感觉。
屋里,小川正趴在女人的背上,压得那女人佝偻着腰,脸色涨红。
我对着小川一招手,他的身形消失,一道阴风吹进扇子里。
一进这屋,我就感觉这屋里家具的摆放很有门道,竟有些八卦阵法的影子。
我心一沉,也不再管他们两个,直接推开次卧的门。
登时愣住了,只见这房里床头靠着的墙上涂成红色,床头宽,床尾窄,上面铺着纯白的棉麻被褥,被褥里放着两个木头人。
这地上,布置的跟灵堂一样,那床可不就是棺材么?
我走到床边,拿起那木头人一看,脊背一凉,立马转身出去。
“你们认识齐阳?”我抓着女主人的衣领子,冷着脸问。
跟齐阳一起住那么多年,他雕刻的木头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干啥呀?”男人急了,想要过来揍我,却被杜衡挡住。
看着我杀气腾腾的模样,女主人有些害怕,讷讷的摇头,“谁……谁是齐阳?”
“你这地方是谁给你布置的?”我冷声问。
女人脸色惨白,说:“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道长,他说我的孩子怨气重,不会离开,一定会来找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个替身。”
我松开她,再次走进次卧,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小撮用红绳绑着的头发,不用想,这一定是黄女士的头发。
我把木头人翻过来,背面写着黄女士的生日。
掀开床上的被子,一小截骨头躺在褥子上,应该是那小鬼的。
我把骨头和纸人都收起来,再次走到客厅,冷笑着说:“你们现在的确是把孩子的怨气转移到无辜的人身上,保了自己的平安,但同时也断了自己的子孙缘。”
“你胡说。”男人明显不相信,神情有些狰狞,一直要过来揍我。
我笑笑,“爱信不信,房子收拾了吧,以后也用不着,孩子我会替你们超度。”
我叫上杜衡,下楼离开。
我手上攥着木头人,没想到这事竟然跟齐阳有牵扯。
杜衡看我几次,像是有话要说。
我收起木头人,笑道:“咋了?有话就说嘛。”
“也没什么,就觉得你现在胆子大了不少,处事也章法了,虽然有些无赖。”他说。
我白他一眼,说:“你就是想说我无赖吧,我刚刚是生气,其实这孩子本来不会这样,虽然有怨气,也不一定会回来,但他们这么一弄,说是把孩子的怨气转到黄女士身上,又何尝不是把那孩子困住,让他无法离开呢。”
他赞同的点头。
我心里很感谢杜衡没问我齐阳的事情,现在还是把这孩子超度,然后想法子找到齐阳,看他到底是要干啥。
同时,我心里也有个荒唐的想法,那个小鬼不会也是齐阳的试验品吧?
回到黄女士的家里,我从包里拿出一块画着八卦图的布,把小孩的骨头放在上面,在四个角落放上一面黄旗,摆上供品插上香,盘膝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张招魂符。
那小鬼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找起来太困难,我只能用招魂阵把他给拽过来,然后超度。
我闭眼默念符咒,手上的扇子竟然慢慢打开,与此同时手中的招魂符突然烧起来。
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
居然这么快!
我压下心中的惊讶,忙着拿出一张镇魂符,朝着哭声响起的地方扔过去。
然后又把先前封着另外那魂的镇魂符拿出来,两张叠放在一起,默念往生咒。
我明明是闭着眼睛,但眼前竟然出现个女子,身穿青色道服,盘膝而坐,自有一种威严。
只是,我始终看不清她的脸,总有淡淡的雾气挡着。
我似乎听见她也在往生咒。
突然,我手上的往生符烧了起来,把我惊醒。
我睁眼一看,两只小鬼已经被超度。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刚刚那女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我会看见她?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扇子。
事情解决,黄女士确认订单完成,网上支付了报酬,我和杜衡才从她家离开。
真黑,解决个小鬼居然要一万块,真黑!
杜衡笑着说:“这单你也是有抽成的。”
我眼前一亮,满是期待的问:“多少钱?”
“百分之十,一千多吧。”他道。
更黑!
我忙死忙活,居然才给百分之十,这是要逼死人。
杜衡脸上的笑容渐敛,笑着说:“这就是潘岩和赵家能壮大的原因,组织里的普通道士一单抽成百分之十,但他们手下的道士除了奖金和抽成之外,每个月根据业绩还会有补贴,最少也有一万多。”
“这么多?”我惊呼道。
他点头,“是啊,所以你姥爷手下没啥人。”
我想起陆长风那打着补丁的秋裤,叹口气。
我没回齐宅,直接让杜衡把我带到医院,忍不住了,想看老鬼。
医院里,赵庭伟正躺在床上,吃着葡萄,旁边还有萌妹子给他剥皮。
我看的直咬牙,直接推开门,没好气的说:“赵庭伟,我有事找你。”
我现在有些分不清这人是韩正寰还是赵庭伟,我一想到韩正寰在他身上,而他正跟个萌妹子打情骂俏,我就生气。
他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这是吃枪药了?”
我把路上买的水果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有正事。”
他瞪我一眼,十分温柔的跟萌妹子说:“乖啊,你先出去,等我出院了去找你。”
萌妹子眼含泪水,委委屈屈的看我一眼,在赵庭伟的额头上亲了口,这才离开。
我看着更生气,恨不得再在他腿上划一刀。
等到萌妹子走后,赵庭伟道:“大姐呀,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那可是我父亲给我相看的老婆,要是惹恼了她,我也得从赵家滚蛋。”
我扭过头,不理他。
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总觉得是老鬼跟那萌妹子打情骂俏。
赵庭伟笑着说:“陆冉,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鬼才看上你。”我翻个白眼,转头看他正笑嘻嘻的瞅着我,但目光很亮。
我仔细一想,刚刚行为确实不妥,有点像争风吃醋,“那个,刚刚真对不起,我最近没睡好,脾气大点。”
虽然我就是在吃醋吧,但我吃的是老鬼的醋,也不是赵庭伟的。
他低声应了,脸上有些失望,拿过水果篮,埋怨说:“这水果你怎么买的,都是我不爱吃的。”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5 08:08:54 +0800 CST  
嘴上这么说,却拿起个梨啃的挺开心。
我去把门锁好,拉上窗帘,从兜里一张幽冥符,慢慢走近赵庭伟。
他抱着被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陆冉,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害羞的女孩,没想到挺开放,不过你选的时间不对,我现在腿用不上力气……”
我冲他笑笑,直接把幽冥符贴在他额头上。
他翻着白眼晕过去,没过一会韩正寰的出现在床边。
我扑到韩正寰的怀里,“老鬼,我好想你。”
他含笑抱住我,跟我说:“黑眼圈这么重,一夜没睡?”
我委屈的点头,诉苦说:“我接了个任务,整整忙活了一整宿,好不容易弄完了,就马上来看你。”
他搂着我坐到椅子上,“我抱着你,睡会?”
我摇头,“不要,我跟你说会话,然后就回去睡觉,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好,说会话,等晚上我去看你。”他宠着我说。
我笑的更开心了,在他的手心画圈圈,“韩正寰啊,我今天遇见的那个小鬼是被齐阳留下来的,你说他要干啥呀?”
韩正寰脸色有些凝重,“仔细说说。”
我把畸形胎儿的事情都说了,尤其那房间的布置,还有那两个木头人。
“看来他还是没放弃。”他沉声道,“我怀疑齐阳已经知道我的身体在什么地方,只是没有合适的祭阵人,所以他又开始找祭阵的。”
我从他怀里起来,有些诧异的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不是最合适的么?”
韩正寰摇头,“你现在是半鬼,阳气缺失,无法祭阵。”
我挠挠头,有些想不通齐阳为啥要把我变成这样,留着我祭阵不是更好?
祭阵,我心里一凉,突然想起一个人。
“韩正寰,小宝他是不是很适合祭阵?”我抖着声音问。
我记得在独然真人的墓里,潘岩跟钱利民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在市里碰见小宝时,钱利民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小宝藏起来。
“小宝确实很合适。”他看我一眼,道:“其实小宝比你还要合适。”
我背上包,跟他说:“我去看看小宝,上次我还在市里见过小宝,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韩正寰没拦我,在我额头亲了下,“你现在有扇子护着,一般的人也伤不了你,但还是要小心,知道么?”
我紧紧地抱他一下,“嗯。”
说完,把赵庭伟额头的符纸揭下来,拉开窗帘就想往外走。
谁知,我一开门直接冲进几个人,为首的就是刚刚离开的萌妹子。
她往床上看一眼,瞧着赵庭伟衣衫完整,脸色才好看一些。
我看他们一眼,也顾不上搭理他们,忙着往外跑。
王星已经没了,我不能让小宝再出事。
我刚到楼下就接到齐林的电话,她让我回家一趟,说是有个中年妇女找我,她说自己是王星的妈妈。
我心中一凉,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我匆忙赶回家,就看见王星妈妈坐在客厅里,一直在抹泪。
见我回来,她直接跪到我面前,“丫头,你要帮帮我,小宝出事了。”
我手里的书包直接掉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我把王星妈妈扶起来,手都有些发抖。
她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就在我和赵庭伟从市里离开的那天,小宝也不见了。
当时王星妈妈出去买菜,回去后怎么也找不到小宝,门窗都关着,大门也锁着,好好地孩子就这么不见了。
“婶,那你怎么想到来找我?”我问她。
她动作一顿,哭着说:“我也是没办法,小宝他爸知道这件事后把我骂了一顿,就再也没音信,我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丫头,你看在王星的面子上帮我一次,小宝他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病病殃殃的已经挺受罪,我……我是真心疼啊。”
听她说这话,我反而有些生气,为王星抱不平,他也是她的孩子,怎么不见她心疼呢?
不过我也没说这些,让她把钱利民的联系方式给我,说这件事会尽力。
我给钱利民打电话时,他声音沙哑,听着情况不大好,我问他知不知道小宝在什么地方,他沉默半晌,跟我说他来齐家找我,就挂了电话。
“小冉,你为什么要帮钱利民?”齐林不解的问。
我解释说:“我不是帮钱利民,我是帮王星,小宝是王星的弟弟,虽然他那时候动过歪心思,但我知道王星比任何人都在乎小宝。”
王星,我始终记得他那会带我上树下河,为我打架的模样,他本应该活的好好的。
我眼睛有些干涩。
钱利民来的很快,满脸的胡茬,看这样子也是好几宿没睡。
他沉默的坐着,好半天才说:“我真没想到你会帮我。”
我冷声道:“我不是帮你,我是帮王星。”
“一样,都是为了小宝。”他扯扯嘴角,说。
我审视着他,问道:“你很重视小宝?既然舍不得他,又为什么要把他变成这样?”
他在脸上抹一把,淡淡地说:“小宝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我总要给我们老钱家留个血脉。”
我跟齐林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熊熊的八卦之火。
“你这几年不行了?”我试探着问。
他脸上有些讥诮,“对,我早就不行了,王星死之前暗算我,直接把我废了。”
说实话,我听见后莫名觉得很解气。
怪不得他现在这么重视小宝,合着再也生不出来了。
钱利民说他怀疑小宝被杜芙给抢走了,因为现在杜芙需要解开八五二队员身上的诅咒,小宝是合适的选择。
我提醒他道:“除了杜芙还有齐阳,我今天还碰见齐阳弄出来的小鬼。”
他脸色更沉,半天后说他可以用阵法找到小宝,但需要我去救,因为他用一次这秘法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缓过来,严重的话有可能瘫痪。
“行吧,你找出地方来,我去救他。”我应了。
就算他不说,我也得去。
钱利民很是感激,开始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吃准我一定会去,东西都准备好了。
他走到院子里,先用鸡血在地上画出一个八卦图来,又割破手指,用他的血画了张符纸,最后拿出一件衣服,应该是小宝常穿的。
然后坐在八卦图中,从兜里拿出一颗血泪珠来吞下。
他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但口型极为怪异。
过了好久,他猛地停止脊背,手中的符纸冒出点点火光,他的手颤抖着放到地上,就着之前的伤口在地上写下一行字。
是县城的殡仪馆。
我推起自行车往外走,齐林说她送我去,我没让,让她去找陆长风回来看着钱利民。
这趟过去,八成要打起来,齐林去了也没用,而且我不相信钱利民,怕他在背后动手脚。
我匆匆赶到殡仪馆,就发现这里鬼气森森,大门紧闭。
右手拿着扇子,左手拿着桃木钉,跳墙进去。
还不等我落地,两道黑影朝着我扑过来。
我把扇子朝着一道黑影飞过去,直接迎着另一道黑影过去,桃木钉按在他的头上。
他来不及叫一声,身形化成一道黑烟消散。
扇子划过另一道黑影的脖子,飞回我手上。
我落在地上,姿势十分完美。
要搁以往我一定要嘚瑟一下,但现在是真没心情,忙着往里面跑。
走到门外的时候,我看见门边放着两个陶俑,头大身子小,面容狰狞。
果然是杜芙。
我推门进去,心里却犯了难,上次韩正寰放过她们,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杜芙这一时间是杀不得的。
看来,我今天还不能下狠手。
……当然,我想的是我能把她制服的情况,还有可能我根本弄不了她,反被她给揍的很惨。
这楼里,每走几步就有陶罐引路,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颇有种走阴间路的感觉。
我一路来到顶楼,一出楼梯顿时惊在原地,天台上满地的陶俑,很是吓人。
“你终于来了。”杜芙的身形缓缓出现,比起之前几次,这回她身上少了些戾气。
我冷着脸道:“把小宝放了。”
她走到天台的一角,掀开那上面的黑布,小宝蜷缩在地上,眼睛红红的,正在掉眼泪,看见我的时候,他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陆冉,我可以放了小宝,但你要帮我解开诅咒。”
“我?”
“对,实话告诉你,我虽然抓了小宝,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启动这祭祀大阵,我这么做不过是想把你引过来。”杜芙很诚恳的说。
我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要兜这么大的圈子?直接来找我,不是更好?”
她苦笑着摇头,“不能直接找你,现在我谁都不信。”
原来她也知道齐爷爷可能在骗她。
说到这里,她把小宝从地上提起来,冷声道:“陆冉,启动祭祀阵法,我放过这孩子,不然我会拉着这孩子一起陪葬。”
“别,别。”我上前几步,着急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启动。”
她很肯定的说:“你会,你肯定会,扇子在你手上。”
我纳闷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啥对我这么有信心。
“啊!”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杜芙的手指直接戳进小宝的胳膊里,赤红着眼睛说:“不要拖延时间,快一点,过了今夜他们就要魂飞魄散了。”
小宝死死地咬着牙,冲我摇头。
我对他笑笑,看着地上的陶俑,缓缓闭上眼,手里的扇子慢慢展开。
眼前再次出现那女子,她背对着我,正在地上走,走的是八卦方位。
坎四,离五……
我看着她走的方位,跟着走。
除了小宝在她手上之外,我也很同情杜芙,何况她还是杜衡的姐姐。
只是,我一开始走,就听见地上的陶俑全部炸裂,四周凭空吹起道道阴风,好像都在往我的身体里钻。
我摇头叹息,得,又是黑气回收。
“丫头,别动!”我听见韩正寰着急的喊声。
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能随着眼前的背影机械的往前走,以此同时,我的扇子慢慢脱离我的手。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5 08:09:19 +0800 CST  
我眼前的女人突然停住,扇子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打个旋儿,下一刻直接戳进震五位置的陶俑上。
我注意到,这个陶俑的头要比别的大一些,做的很逼真,身上的骨头都能看见。
可是,那陶俑竟然没碎,只是破了口子。
我一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心口一阵剧痛,而我眼前的女人瞬间消散。
而且,那些原本钻进我身体的黑气竟然跑了出来,都涌进大的陶俑里。
我喉咙里一阵腥甜。
“唔……”我捂着心口跪到地上,诧异的看着插在陶俑上的扇子,竟然没成功!
“丫头……”韩正寰走到我旁边,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杜芙傻傻的看着这一切,嘟囔着说:“怎么会没成功呢,怎么会?”
我有些内疚,是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刚站起来,韩正寰搂着我的腰,直接把我带出陶俑阵。
杜芙面容狰狞,抓着小宝走到我扇子插着的陶俑跟前,看我一眼,使劲的在小宝身上划了一道子。
小宝的血滴在大的陶俑上,只听啪的一声,陶俑炸裂,扇子被弹出,掉在地上。
杜芙把小宝扔在那里,跳到一边。
我看着陶俑里涌出来的黑气把小宝包围起来。
“小宝!”我叫了一声,想要过去救小宝,却被韩正寰拉住。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小宝,道:“他不需要你救。”
这话什么意思?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小宝大笑几声,带着一种猖狂的滋味。
他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在我身上停顿片刻,然后看向杜芙,轻哼一声,手指对着兑位还完好的几个陶俑轻轻一点。
一道道黑气从里面出来。
他手指不听的动着,就想弹钢琴一样,那些黑气越来越淡,慢慢消失。
他缓缓后退,站在天台边上,淡笑着,跟我说:“小冉姐姐,我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他往后一仰,直接跳下楼去。
我大叫一声,挣开韩正寰追过去,想要把他拉住,却扑了个空。
往楼下一看,我登时愣住,在楼下竟然有一顶轿子,抬轿的就是那些头大身子小的鬼,轿子遮得严实,我看不清里面的人。
我眼睁睁的看着轿子离开。
那轿子里的人,会是小宝么?
韩正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他没出事,他只是回归而已。”
我一怔,“回归?”
我想起刚刚那顶轿子,难道小宝还是个大人物?
在我印象里,能做轿子的都是大人物,就像是容想。
“嗯,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九大鬼主之一。”韩正寰说。
鬼主,小宝是鬼主?
我惊在原地,他居然那么厉害?
对于鬼主这种生物,我是满腹的疑问,但现在也不过是追问的时候,我走到杜芙跟前:“你跟我走?”
刚刚小宝站起来时,她被吓的跪在地上,现在也没起来,就那么跪着看着我,目光发直,身形越来越飘。
我心中一凛,拿出一张聚阴符过去,拍在她身上。
“我……”她刚说一个字,一道劲风从她身后袭来。
我拽着她躲开。
韩正寰迎上去,裂魂刃直接刺过去。
刺啦一声,一块黑布掉在地上,但裂魂刃在空中绕了一圈,重新回到韩正寰的手里。
这时,杜芙已经晕过去。
我忙着用镇魂符把她收了,放进柳木匣子里。
“赶紧离开这里。”韩正寰沉声道。
我点头,把扇子捡起来,跟着他离开。
走到楼梯口,我看见赵庭伟的身体躺在地上。
韩正寰右手起了个奇怪的势,身影飘进赵庭伟的身体里。
没一会,赵庭伟从地上起来,搂着我的腰,“走吧。”
“哦。”我点头,有点发懵的跟着他,坦白讲,看着赵庭伟那张脸,我真的没办法把他想象成我的老鬼。
我们走到殡仪馆门口的时候,正好杜衡带着人过来,于是,一群人看着赵庭伟搂着我的腰出来。
他们震惊了,而我……立马从赵庭伟身边弹开,却牵动身上的伤,差点栽到地上,又被赵庭伟捞进怀里。
于是,他们更震惊了。
我脸色爆红,努力装的严肃,跟杜衡说:“陶俑都在上面,我没找到小宝,你们先去弄着,我先走了。”
说完,拉着赵庭伟逃也似的离开。
“完了,完了,这要是传到你女朋友……”我额头满是冷汗的看向身边的男人,但是一见那带着浓浓韩正寰气息的表情,艰难改了口:“如果被赵庭伟的女朋友知道,不得弄死我。”
而且,我更怕的是人家姑娘一生气,不跟他过了,那就是赵庭伟弄死我。
韩正寰不甚在意的道:“没事,赵庭伟……不会在意。”
“怎么可能。”我白他一眼,把他送回医院,“你先回去,让他把腿上的伤养好,我明天晚上去看你。”
谁知到了医院之后,他硬是把我也给拽进去,去急诊检查一遍,确定我的身体没啥问题,这才拉着我一起回了赵庭伟的病房。
我刚把门锁上,已经被他抱住。
他的头枕着我的肩,也不说话,就那么抱着我。
我嘴角不由得勾起,转身环住他,抬头在他脸上亲了口。
他目光灼灼,托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在耳边轻声道:“去里面。”
我脸红的不行,轻轻点头。
本来我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一直在告诉自己,跟老鬼那啥的时候要忽略晕在床上的赵庭伟。
结果,人家就是把我抱到沙发上……坐着!
娘的,我真想直接把他压倒。
他在我脸颊上亲一口,道:“不开心?”
“没有啊,挺开心。”我笑容很灿烂,要是让她知道我的想法不得笑话死我。
他眉梢笑意渐深,低声道:“杜芙现在很虚弱,你有时间找个坟地,让她补补阴气。”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点头,那么和谐的氛围居然说这么严肃的事。
“这件事要不要跟杜衡说?”我问他。
他想了想,道:“说,后续的让他去处理,我抚摸着现在年会前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我明天就先回去,不然被容想发现,又是一桩麻烦事。”
我的心情彻底低落,靠着他的肩,闷闷的说:“我怎么感觉咱们俩像是地下恋情似的,容想像个正室。”
他在我脸上轻轻的抚着,“乖,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委屈的。”
“也没有委屈……”委屈啥呀,杜红光都说了,我这辈子也别想打败容想,蛋疼。
他搂着我,声音很温柔,“这段时间不要再惹事,专心准备年会,那时候有时间我会来找你。”
“嗯。”我应了声,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按着,我越来越困,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赵庭伟黑着脸坐在我对面。
“说说,你又对我做了啥?今早我接到我父亲的电话,说我跟你搂搂抱抱。”
我干笑着,跟他笑笑,让小川困住他,我趁机从病房里跑出去。
我的娘啊,这下误会大了。
路上,我跟杜衡打电话,让他来齐家,同时我也叫了陆长风和沐然。
我回家的时候,钱利民也在,等到人到齐了,我把小宝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碍于钱利民在就没说杜芙跟我在一起,说她跑了。
钱利民瞬间苍老很多,直说这是他的报应,对我道了谢,唉声叹气的离开。
等到他离开,我才把杜芙的事情说了。
陆长风脸色十分凝重,呢喃道:“鬼主,他竟然是鬼主。”
还不等我问他啥事鬼主,他已经急匆匆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跟我说这几天不要出门。
“沐然,啥是鬼主?”我好奇的问。
他茫然的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
我眉头紧皱。
“小冉……”杜衡沿着嗓子叫我一声,“我能见我姐一次么?”
我叹口气,“现在不行,她现在魂魄很虚弱,得过几天。”
他点点头,眼眶微红。
还有一个月到年会,这段时间过得很是平静,反而更让我胆颤心惊,总觉的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杜芙正在缓慢恢复,期间跟杜衡见了两次,不过她现在只字不提当年八五二的事。
最困扰我的是,对于我俩的绯闻赵庭伟居然不解释。
熬了一个月,终于到年会的那一天,本以为会跟电视上,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每个人打扮的很讲究,谁知道组织的年会是郊区的废弃厂房。
而且,沐然还让我把符纸朱砂啥的都准备好,说是到时候可能用得着。
“为什么要用这些?”我诧异的问。
他看我一眼,笑着说:“我不一定能用上,但你一定用得着,我可是听说赵庭伟的未婚妻放出话来,年会上要让你跪着向她忏悔。”
我咽口唾沫,突然不大想去这场年会了。
这段时间我也知道赵庭伟未婚妻的来历,那丫头看着萌萌的,后台十分的强硬,是道士杨煌的小女儿。
道士杨煌,现在可是站在道家巅峰的人物,道法高深,都说他可能是道家百年来再次飞升的人。
他能不能飞升我不知道,不过能让人这么说,就证明这人很牛逼。
而现在,我成了要抢他女婿的人。
我心里默默流泪,老鬼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我们跟着陆长风到了厂房,一进去我就惊住了。
这地方外面看着破旧,但里面布置的十分讲究,有一种底蕴在。
我跟在陆长风身后,看着这地方,觉得有钱就是好,好些个东西我都是第一次看见。
“姥爷,组织都是靠着啥挣钱的?”我好奇的问。
就靠着驱鬼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呀。
陆长风回道:“组织也有自己的生意,不过那些都把持在潘岩手里,具体都是啥,我就无从得知了。”
我撇撇嘴,看着站在不远处,正被众人奉承的潘岩,越来越好奇。
在大厅走一圈,就有穿着黑西装的青年过来说是带我们去安排好的位置。
在走动的时候,四周不少人都在看我,其中一道视线特别毒辣,我顺着看过去,竟然是赵庭伟的未婚妻,杨敏。
跟我的视线对上,杨敏骄傲的扬头,挽起赵庭伟的胳膊,从鼻子里哼一声,整副姿态是把我鄙视到底的。
我摸摸鼻子,心里不住的骂老鬼,就会给我惹事。
刚开始那些人只是小声的说,后来看我没啥反应,声音越来越大。
女的说我土,长得难看,大多数男人的目光就有点放肆,说我找了个鬼,然后还能勾引上赵家公子,床上肯定……
我默默的喝水吃东西,压根不理。
现在,我更好奇的是这次能不能见到首领,经过这些事情,我一直觉得首领是个厉害角色。
并且我发现来这里的都是都是穿的很利索,好像要随时开打一样,家伙式准备的很全。
“丫头,一定要记住,稍后无论是谁让你迎战,你都不要答应,知道吗?”陆长风小声跟我说。
我有些惊讶,“应战?还要打架?”
他无语的看我半天,眼中满是对我的鄙视,咋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讪笑着,是真不知道,我一直年会就是吃吃喝喝,然后拿上奖金就完事回家。
最后,他跟我科普说:“组织的年会也是考核,是...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01:26:52 +0800 CST  
头可断血可流,钱不能输。
好歹那些钱也是我用命换来的。
陆长风对于我的反应十分满意,终于放心的去跟其他部门的负责任攀谈,我继续吃东西。
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来组织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老鬼的身体,让他恢复正常,跟他没羞没臊的过日子。
我正吃得开心,四周突然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把手放进兜里,按住扇子,缓缓抬头,就看见容想站在桌子的另一边。
她怎么来了?
我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冷冷的回望,打不过,但气场不能输。
“您到了,给您准备的位置在那边,请您随我来。”潘岩走过来,弯着腰说,姿态放的极低。
容想连个睁眼都没给他,突然笑了声,转身往潘岩指着的位置走去。
我被她那笑吓得心肝直颤,等到她离开后,问陆长风:“姥爷,她怎么会来这里?她不是鬼吗?”
陆长风答道:“她可不是普通鬼,那是鬼主,早已不是咱们这种道士能惹的,相反还要供着,有时真的碰上不长眼的厉鬼,还要跟她请教。”
他说话的时候,竟有些崇拜,末了诧异的看着我:“你跟她认识?”
“嗯,她看上韩正寰了,正跟我抢呢。”我淡淡地说。
看来这鬼主已经不能用厉鬼来衡量了。
“那要是鬼主作恶呢?”我又问。
陆长风摇头,神秘的说:“鬼主虽然厉害,但也有制约她的法则,她若是越了雷池,定会得到报应。”
我往容想那边看去,潘岩正在跟她攀谈,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就是杜红光站在旁边都有些束手束脚。
好好的道士竟然要对个鬼这样,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并不是嫉妒,而是瘸子说过,真正的道士靠的都是本事立足,以超度亡灵驱除恶鬼为己任,可我加入组织这段时间,所见的都是为了利益。
我正郁闷着,就听有人叫我,刚一抬头,就发现所有人都看着我。
“不行,她的伤还没好。”陆长风沉着脸说。
什么不行?
我诧异的看着他。
潘岩脸上的额笑容未变,笑着说:“这事还需要她自己做主。”
“……啥事?”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我硬着头皮道。
潘岩被噎了下,站在容想身后的莲香道:“我邀你一战,你应是不应?”
“当然不应。”我想都没想的说。
她语塞,咬牙看着我。
“你这么胆小,如何能配得上他。”容想淡淡地说。
我笑着,刚要说话,杨敏突然站起来,大声道:“陆冉,你没胆子应鬼主的邀战,我的总会应下吧?”
“小敏,不用你出手,她这样的,我就能解决,厚脸皮的丫头,你有胆子四处勾搭男人,就没胆子应我们的邀战?”一个中年妇人笑着说。
我皱眉看着他们,这其中肯定有诈。
刚想拒绝,就听潘岩说:“陆长风,往年的邀战你的部门均无人迎战,今年可不能再如此,如果陆冉不想应,那就只能你上,鬼主在此,你不能丢咱们的脸啊。”
陆长风瞪潘岩一眼,“我……”
“你永远只会躲在别人身后。”容想淡淡地说。
我静静的看着她,心思几转,最后道:“好,我应,应莲香的邀战。”
杨敏身边的那个妇人我完全不了解,摸不着底,而莲香好歹之前交过手,再不济我能用终极杀器。
想到这里,我默默的握紧兜里的小刀。
莲香冷笑一声,对我竖起中指。
年会决战是在餐会之后,这一顿饭我吃的没滋没味,陆长风一直在叹气,“你为啥应了,我跟你说过不让你应的。”
我冲他笑笑,“应就应了呗,反正又死不了。”
“你当时是死不了,这些年有多少人打完架后没几天就去了,数不胜数。”他道。
我的心突的一跳,看向容想,她明明有一百种方法能私下弄死我,为啥要选在年会?
吃完饭后,众人移步决战场,就在厂房的后面,建的跟足球场似的,圆形的看台。
容想在落座的时候,经过我。
“我改变主意了,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但现在你必须死,我要让韩正寰知道,你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她轻声道,声音里的狠意很明显。
原来如此。
她搞了这么多事,就是想要羞辱我,她要让我在死之前丢进脸面。
“容想。”我笑着叫住她,“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能任你拿捏的面团,究竟谁颜面扫地,咱们走着瞧。”
她冷哼一声,坐到主位上。
这次的决战,我跟莲香被排到最后。
看着前几波人打架,我终于明白陆长风为啥不让我应,这说是切磋,其实就是生死决战,只是双方很聪明,用的都是巧招,不会让人当场出事,但内里早就受重伤。
等到轮到我的时候,我什么符纸都没带,就拿着桃木钉和扇子上去。
莲香站在不远处,狞笑着。
“莲香,你脸真够大的,明明也觊觎着韩正寰,还好意思待在容想身边。”我讥讽道。
她眼中满是狠意,“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你想知道鬼主是怎么知找到师兄的么?”
我一听,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是你说的?”
她没说话,但表情已经代表一切。
“陆冉,今天我教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无论何处,强者都可横行,即便是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要杀鬼的道士,还不是要巴结着鬼主。”
莲香说着,双臂缓慢张开,我看着她的动作虽然慢,但她的双臂展开也只是一刹那。
我拿出扇子,脚踩罡步,注意着她的动作。
虽然面上不显,但我心中却很惊讶,莲香竟然已经强到这种地步,怪不得她敢单挑我。
“去。”
她大喝一声,她的黑发暴涨,朝着我袭来。
我转了身,手上的扇子打着旋的飞过去,砰地一声,还不等我收回扇子,莲香已经朝我冲过来,手上的直接黑长,看着有些恶心。
我忙着避开,我这桃木钉往她身上打去,她反应却很快,反手捏住我的手腕。
她的力气很大,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挣脱不开。
我看着她冷笑一声,手上蓄力,这是要掰断我的手?
我心中一沉,右手接住扇子,朝着她脸上划过去。
她避开我扇子的同时,还是在我手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我趁势挣开她,左手直发抖。
只是简单的交手,我竟然已处于劣势。
莲香到底等到了什么机缘,这么短的时间就变得这么厉害。
她冷哼一声,一甩头,满头的黑头发再次朝着我冲过来。
我忙拿扇子抵挡,下一刻她凭空出现在我跟前,双手朝着我的左胳膊扎过来。
我躲避不开,被她扎了个正着,紧接着心口挨了她一拳,直接被她打的撞到身后的柱子上。
她走近几步,一只脚踩在我的手上,“陆冉,看清你自己吧,就算你有了扇子,你也什么都不是。”
四周看台上的人,除了陆长风等人关切的看着我,其他人都在笑,眼中满是鄙夷。
赵庭伟刚起身,想要下来,却被杨敏拉住,不知杨敏对他说了句什么,他阴沉着脸坐下。
我咬牙忍着身上和手上的疼,看着扇子,在心里说:“帮帮我,前辈帮我一次,我定会回报你,刀山火海,我一定会回报你。”
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被打趴下,纵使不能处于巅峰,我也要昂首挺胸的活着。
我要有尊严的站在韩正寰的身边。
我说着,眼角的泪水滴在扇子上。
扇子抖动一下,慢慢打开,突然从里面发出一道强光,原本空无一物的扇面上竟然出现个大大的奠字。
同时,一道符咒在我脑海中响起:“唵呵哒唎即婆诃!”
我不由自主的念出声,右手拿着扇子,缓缓的把咒语念出声,左书突然有了力气,从地上跃起。
莲香脸色一沉,头发再度朝我袭来。
我手里的扇子朝着她飞过去,砰地一声,只听莲香一声惨叫,跌落在地。
扇子缓缓落回我的手里,我临风而立,抬眼看向容想,朝她竖起中指,然后转身离开。
走出比赛场地,杜衡上来扶住我,我冲他感谢的笑笑。
他道:“我扶你去房间,年会要进行两天,今晚要住在这里。”
“好。”我现在已经无暇想太多,左手又开始发抖,身上的伤也疼得厉害。
杜衡把我送回房间,又给我准备好药品,这才离开。
我忍着疼自己上好药,开始仔细回想着今天的一切,看来容想着急了。
先前容想根本不把我当回事,但现在她似乎真正开始重视我在韩正寰心中的位置,这次不成,她下次肯定还会使阴招。
我有些烦躁,组织的人对她言听计从,定不会为我争辩,可以说她现在随时都能弄死我。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啥办法能把容想打发了,索性先放开,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
这是之前跟沐然要的地图,上面详细的标注着这里的房间位置。
首领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面。
我想了想,换身衣裳,戴上口罩和帽子,后窗户翻出去,避开摄像头。
许是太自信,这里的摄像头很少。
我从厂房的后门进去,走楼梯,到了二楼翻到阳台上,先让小川去看看,确定房间里没人我才跳到首领房间的阳台上,把锁给撬开进去。
这两个月,我一直跟齐林学习开锁,现在不说是个中高手,但普通的锁也可以轻松的拿下。
首领的房间布置的很儒雅,摆着许多的书,佛道方面的古籍无数。
我将房间看了一圈,发现书架上竟然摆这个陶俑,头大身子小,桌子上铺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字:韩正寰。
我心一凉,真的有问题。
我不由自主的往书桌走去,刚动一步,就听见一声暴喝:“什么人?”
下一刻,一人出现在我面前直接恰住我的脖子。
我看着面前的老者,六十多岁的样子,身体瘦得可怜,脸色是病弱的苍白,但他现在掐着我力气却很大。
他把我的口罩揭下来,目光冷凝:“是你?谁让你进来的?”
我看着他,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惧,“没……没谁让我进来。”
现在我的身体无安全动不了,就连我的扇子都有些发抖,小川十分害怕的说:“小冉姐姐,赶紧想法子逃跑。”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谁不想跑似的,关键是我跑不了啊。
“最后一次机会,说,进来干什么?”他手上更加用力。
我急中生智,突然大声说:“我是来找齐阳那个王八蛋的,我听人说他的师父是首领,我就来碰碰运气。”
他目光复杂的看我半晌,终于松开我,走到桌子前,不着痕迹的把写着韩正寰的那张纸给挡住。
“来找齐阳?找他干什么?”
我愤怒的说:“当然揍他,他杀了瘸子,又把我害成这副模样,我要找他报仇。”
这人,是首领?
我一直觉得首领是个威风凛凛的男人,怎么是个病弱的老头子?
他笑着,“齐阳不在这里,速速离去。”
我忙着点头,转身就往阳台走。
“站住!”
...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01:27:18 +0800 CST  
“嗷!”
我叫了声,颤颤巍巍的把我的手指从门缝里拿出来,疼的直接红了眼睛。
也不敢再停留,拼命的跑回房间。
刚一开门,就看见齐阳站在我的床边。
他怎么这么快?
我慢吞吞的走进去,关上门。
“要杀我?”他笑着说。
我瞪他一眼,蹲在地上画圈圈,“就是那么说说,你怎么说也是我爸,我顶多跟你约架。”
他走到我跟前,蹲下,看着我:“不恨我把你变成这样?”
“恨。”
他目光幽深,我看不懂他在想什么,或者说我一直都不懂齐阳在干什么,自从他确定韩正寰不向着他之后,他这人就跟疯子一样,让人摸不着他的脉。
“恨就好,好好活着。”他说完,开门离开。
门关上,我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捂着手指,疼的呲牙咧嘴。
等我缓过劲来,跑到洗手间,看着脖子上的掐痕,一阵后怕。
现在想起刚刚那个老头,还是心悸不已,真的好吓人。
只是,他为什么放过我呢?
我摸不着头脑。
齐阳离开没一会,我突然听见杜芙的声音:“你是齐阳的女儿?”
“嗯。”
她从包里出来,坐到床上,“你想知道扇子的秘密么?”
“你知道?”我诧异的问。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知道,我可以带你去找他。”她笑着说。
我坐到床上,凝着她:“为什么要帮我?”
她笑呵呵的说:“我不是帮你,我是要害你,这扇子是个宝物,其中的秘密就是杜红光都不知道,不然他不会把它送给你,这次过去,九死一生,但你要是挺过来了,我保证,你能获得跟容想对阵的能力。”
我看着她,害怕之余,也心动了。
并不是我多希望能打败容想,而是我想往上走。
不用走很远,只要能到韩正寰身边,我就很满足。
“好,我跟你去。”我说。
“不怕死?”她挑眉问道。
我笑笑,“有句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我自认不是贪心的人,相信上天不会不会对我那么小气。”
她冷哼一声,“上天?这世上,根本没有天,你若能变强,你就是所有人的天。”
我拧眉,不大喜欢她这套理论,“大姐,醒醒,现在是法治社会。”
她的身形消失,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包里传出来,“我真的很希望你这次有去无回。”
“你做梦去吧。”我怼了句,突然觉得身上的伤都不大疼了,跟容想对阵的能力,好大的诱惑。
鬼主……
我在房间里休息到五点多,杜衡来叫我参加晚宴。
他先带我去二楼换礼服,然后才去一楼的宴会厅。
再次来到宴会厅,终于有点年会的感觉,男着西服,女穿礼服,觥筹交错。
我躲在一边喝饮料吃东西,没人理我,我乐得清闲。
“你的伤怎么样?”赵庭伟问我。
我笑着说:“没事,挺好的。”
他还想说话,杨敏走过来,冷冷的看我一眼,带着他离开。
赵庭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含笑跟着杨敏离开。
没过一会,大门打开,潘岩先进来,然后弯腰站在一边,先前我遇见的干瘦老头在后面走进来,容想跟在他身后。
只是,他现在面色红润,没有半点先前的苍白,精神很好,看着健康的很。
我严重怀疑……他化妆了!
等到人全部进来后,潘岩走到大厅的圆台上,开始花式夸首领,夸完后就是首领自夸,然后表扬表现好的成员,点名批评一些人,其中就有陆长风。
我静静地听着,越听越觉得这个他就是在扯淡。
真正干实事的人没有得到一句认可,反而是潘岩和赵家出尽风头。
我小声问杜衡,“每年都是这样?”
他叹息道:“以前不这样,从五六年前开始的。”
我现在看着首领,就跟古代那种刚愎自用、工于心计的君主一样,觉得自己是世界老大,只听奉承的话,同时不相信任何人,一心想要玩制衡。
我心中失望不已,突然觉着这地方挺没意思。
他们还没讲完话,我就趁着没人注意离开,反正我身上有伤,有借口。
从大厅里出来,刚拐了弯就看见容想站在走廊上。
她这么快就找来了?
“真没想到,你有点本事。”她冷声说。
我嗯了声,看她这样,不像是要杀我,难道要跟我谈心,用言语碾压我的自尊,让我主动退出?
“有你这个对手,我很开心,以后我也多了个乐趣,你叫陆冉是吧?”她说。
靠,打了这么多次架,人家居然都没记住我的名字,真是要命。
“对,我叫陆冉。”我说。
她点点头,靠近我,“韩正寰只能是我的,就如千年前一样。”
我不解的看着她,她轻笑两声,转身离开。
千年前之前,啥意思啊?
合着她跟韩正寰还是一段跨越千年的虐恋?
我心情突然很不好,也没心思再在这里住下去,而且我想着明天就去杜芙说的地方,也不远,就是我们邻市。
我回房间里简单收拾下东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见赵庭伟倚在车旁,似乎是在等我。
“你不在宴会厅,我就知道你会离开。”他笑着说,给我打开车门。
我本来是不想坐的,但是他叫我一声丫头,虽然声音很小。
我立马钻进车里。
直到离厂房远了,我才试探着叫了声:“韩正寰?”
“嗯。”他应道。
“真的是你?”我开心不已,想要过去抱他,却牵动胳膊上的伤,疼的我直吸冷气。
他看我一眼,“又受伤了?”
我委屈的点点头,看他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容想主动挑衅,我总不能当个缩头乌龟吧?”
“而且,莲香被我打得很惨。”我美滋滋的说。
他无奈叹气。
路上他特地去药店买了药,回到齐家后,直接给我摁到椅子上上药。
“消炎药要记得吃,知道么?”他跟我说。
我乖巧的点头,把头往他怀里蹭,“韩正寰,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变得足够强,能够站在你身边。”
他在我背上轻拍着,说:“我不指望你多强,只希望你平安。”
“我会的。”我撒娇说。
他也被我弄得没了脾气,抱着我躺在床上。
我把在首领房间的所见所闻跟他说了一遍,杜芙跟我说的话我没告诉他,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他肯定不会让我去。
他的手倏地收紧,箍的我腰有点疼。
“怎么了?”我问他。
他道:“丫头,这事别再管,我自有主张。”
“哦,好。”我应了声,心中有些失落,虽然知道他在保护我,但他还是不肯跟我说明原因。
我枕着他的胳膊,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
夜里,我知道韩正寰起来,却没睁眼。
他在我额头轻吻一下,柔声道:“好好养伤,知道么?”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叹息一声,没了动静。
确定他离开,我才坐起来,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拳砸在床上。
特么的,我就是想好好的过个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爬起来,这次老鬼还算是聪明,把赵庭伟的身体给带走了,不然他要是在我家醒来,不得炸毛。
可是,老鬼为啥盯上赵庭伟了呢?这么多次,他都是上他的身。
我挠挠头,趁着齐林他们还没回来,往客运站走,坐的是最早的一班车,按照杜芙说的路线来到邻市的老城区。
这是个古城,老城区的很多建筑古色古香的。
找到一家叫做千里缘的书画店,走进去。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笑眯眯的问我买啥,我说买扇子,人皮的。
这是杜芙教我的说辞。
老板脸色一凝,打量我半天,跟我说:“跟我来。”
我小心的跟在他身后,手抄在兜里,握着路上买的水果刀。
他带我来到二楼的房间,让我坐下等会,他去拿。
我看着老板的背影,总觉得这事不对,杜芙不是说九死一生么?怎么这么顺利?
小心翼翼的把房间打量一遍,最终我的视线定格在墙上的画上。
画上是个女子,看着身形跟前两次我在使用扇子时见到的一模一样,而这画上,她手上拿着的扇子跟我的也一样。
难道这就是那位前辈?
我好奇的走到画下,小川突然出现,跪在地上,对着画像磕了三个响头,“徒儿见过师父。”
师父?
这是独然真人?卧槽,独然真人竟然是个女的?
“小川,这真是你师父啊?”我惊讶的问。
“嗯,这是我师父,她很厉害的。”小川显摆着说。
原来之前一直帮我的,真是独然真人。
我刚要跪下给她磕个头,谢谢她的救命之恩时,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一下子涌进来七八个壮汉,手上拿着铁棍。
我咽口唾沫,这又是啥情况?
老板站在窗户边,冷笑着说:“给我打!”
他一说完,那些人冲过来开始揍我。
我狼狈的躲避着,最后心一横直接抓着最前面的男人的棍子,朝着他腿上踢了一脚,转了个身,抢过棍子,同时箍住他的脖子,水果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我大吼说。
那些人停下,看向窗外的老板。
那老板冷笑一声,“张大全牺牲,家属补偿二十万。”
啥玩意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男人大吼一声,摁住我的刀子直接抹了脖子。
血溅在我的手上,我吓得退后几步,惊恐的看着这些人。
人质没了,那些男人再度冲上来。
我挥舞着棍子,身上冷汗直流,感觉手上的血特别烫人。
躲避的时候,不小心把墙上的画扯下来,我目光不经意扫过墙上,登时愣住了,在独然真人的画后,竟然还挂着韩正寰的画像。
就这么怔愣的功夫,砰地一声,我脖子一痛,眼前发黑,想要转身,立马又有人补了一下子。
我顺着墙倒到地上。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01:27:45 +0800 CST  
昏倒前的最后一眼,我看见的是墙上,韩正寰严肃的面容。
“啊!”
背上一阵锥心的疼痛,我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吊着,这种姿势在电视上看见无数次,真没想到有一天回落到我身上。
还不等我从刚刚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啪的一声,这次我感觉到是一根竹条打在我的背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吸着冷气,咬牙说:“兄弟,咱们先说会话,别动手,能用交流沟通的,就别用暴力。”
从我背后传来一声冷哼,然后那书画店的老板走到我面前,冷冷的看着我,“你是组织的人?”
我一怔,我就说买个人皮扇子,他就知道我是组织的人?
见我不说话,他指着墙角,手里拿着我的扇子,“据我所知这扇子在二十年前落到了组织手里,他们能把这东西给你,说明对你很重视。”
我书包被扔在墙角,里面的符纸、朱砂什么的被弄的一团乱。
“你说错了,我在组织里没啥地位的。”我说。
他举起手中的珠片,面容阴冷,“没地位?没地位会给你这个?”
“关系,托关系……”看着他手中的竹片又要落下,我大喊说:“我有着扇子是拖的关系,我姥爷给我拜了师父,这扇子是我师傅送给我的。”
竹片贴着我的皮肤停住,“你姥爷是谁?”
“陆长风。”我说。
他眼中闪过诧异,“那你的师父是谁?”
“杜红光。”
他打量着我,半晌脸上带了笑,“原来你就是杜红光前段时间收的徒弟。”
看着他这样,我松了口气,看来没压错宝。
刚刚听这人说话,我就觉得他有些仇视组织,我之前也听沐然说过,在好些个地方,陆长风和杜红光的名头要比组织还要好用。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不过,他还是没松开我,“据我所知,组织现在正在开年会,你来这里干啥?”
我心思急转,半晌愤愤的说:“我看不过去,都是道士凭什么他们出尽风头,我姥爷就受尽冷眼,我听说这里出了件很大的灵异事件,我想要过来看看情况,如果能摆平更好,起码还能让我姥爷出口气。”
那男人似乎有些相信了,“这跟你买人皮扇子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年会的时候我在厕所听组织里的前辈说,在你这里能买到人皮扇子,很管用,我就想再买一个。”我说,就像个初出茅庐小姑娘,没啥心眼。
事实上,我虽然干道士有段时间,但心眼一直不够。
我觉得这是遗传,可是齐阳也不咋笨……心好塞。
他笑了声,虽然还是不大信我,却没再打我,说:“等着,我去向老大禀报。”
看着他离开,我松了口气,开始四处打量,这里四面都是铁板,头顶上一盏灯,除了吊着我的绳子,就啥也没有。
而且,地上有些暗红色的东西,难道是血?
我的心突的一凉,杜芙还是我给狠狠的坑了。
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监控器,我也不敢叫她,只能踮着脚站着。
我已经记不得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书画店老板笑着进来,对我十分客气,“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杜红光的徒弟,刚刚多有得罪。”
看着他一脸菊花般的笑容,我不由得抖了下,连忙说没事,问他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摇头,把书包给我收拾好,但也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故意的,我的扇子始终在他手里。
“你能到我这么小地方来,可就是贵客,刚刚老大已经交代,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他明天就回来。”
这是要把我给软禁?
我刚想说不用了,就感觉他握着我胳膊的手陡然用力。
这是不能拒绝,我秒懂,笑着说打扰了,顺便说送我去医院看看,后背的伤实在是疼。
他笑着说可以让医生到这里来,省时省力,我只能点头。
于是,我就被他热情而又强迫的给带到书画店的后院厢房,让我等会,医生马上就到。
我点点头,他离开的时候好心的把门上的锁给锁死。
我看着这房间,设备十分齐全,居然还有卫生间,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平房里看见卫生间。
看来,我是彻底被人给弄住了。
叹口气,我坐到床上,感觉胳膊也疼,后背更疼。
“小冉姐姐,救命呀。”小川突然跑到我过来,扑到我怀里,满脸通红。
“咋了?”我有气无力的问。
他嘟囔半天,最后说:“他亲我。”
我立马坐正身子,十分严肃的问:“谁亲你?”
太过分了,连个小孩都不放过,何况小川还是个鬼。
“老板,他一直拿着我,亲了我好几口,还有不少的男人也说要亲我。”他瘪着嘴说,要不是鬼无泪,他现在铁定哭的不成样子。
拿着他?
我想了半天,跟上小川的脑回路,“你说的说他们亲扇子?”
“嗯。”
我深吸口气,压下内心想要揍小川的冲动,这哪儿跟哪儿啊。
这些人实在是奇怪,为什么要挂着独然真人的画像?而且,还把韩正寰的画像藏在后面,难不成是老鬼的狂热者?
我正想着,有人敲门,听到我的回答后才开锁进来。
这次是个中年妇女,自我介绍说是老板的老婆,可以叫她方婶,带着一个女医生来给我看伤。
两人愣是给我上身的衣服扒掉,我脸红不已。
女医生瞧见我后背的伤倒是没啥反应,但看见我胳膊的伤却是一愣,“你这伤势怎么弄的?”
我想了想,使劲的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登时就红了眼睛,“被厉鬼所伤。”
方婶皱眉说:“这伤看着也就是一两天的事,不应该呀,现在组织不是正开年会么?”
“对,就是因为年会。”我义愤填膺,握着拳头,语气透着委屈说:“年会上表现优秀的弟子要相互邀战,本来不是啥事,就是相互切磋,可是今年跟我邀战的竟然潘岩那边的厉鬼,也没人管,我就是个小道士,根本没啥本事,就被揍成这幅惨样,要不是我姥爷护着我,我当时就没命了。”
方婶有些同情的看着我,生气的说:“那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陆长风就是固执,我早就劝他离开,他却始终不听,现在连孙女都护不住。”
我十分感动,哽咽着说:“方婶,您可算是说了句公道话,我姥爷这些年……好苦啊。”
说完,我扑到床上,呜呜的哭,余光注意着她们。
方婶和女医生交换目光,然后就是女医生的主场,她一直说我的伤很严重,那厉鬼是摆明要杀了我,情绪饱满,话语点到为止,要是真的听进心里去,我对组织就真的再无一丝好感。
我也不回应,做出一副埋头痛哭的样子。
女医生说完,方婶再度登场,说她跟陆长风很有交情,当年还一起喝过酒,细数组织的黑暗。
我连连点头,表示她说的都对。
方婶看着情绪调动的差不多,话锋一转,开始跟我打听组织里的事情,重点是韩正寰的事情,问我是不是韩正寰的女人。
我看出她眼中的不开心,低落的说:“怎么可能,韩先生那般风流倜傥,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看上我。”
听到这话,方婶脸色好看些。
“可是,据我们打听的消息,你的确是韩正寰的女人,组织里不是都这么传吗?”她又问。
我生气的说:“这都是谣言,是他们为了分散注意,不想外界插手,就想永远把韩先生给困住。”
“果真如此。”方婶咬牙说。
看着她跟女医生的反应,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来第一关过了。
她们给我上完药就离开,当然还是没忘了锁门。
我躺在床上,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出去看看情况,这到底是个啥地方,人怎么会这么霸道?
昨晚,那个挡着我面自杀的人,真的吓到我了,二十万,一条人命,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被血溅的地方有些烫人。
直到天黑,除了有人来送回饭,再也没人过来,更没人来跟我谈话,我吃完饭,就喊着疼,躺到床上。
现在我人不能出去,只能离魂。
“小川,等到十点半,把我的魂魄勾出来。”我在心里跟小川说。
他应了声。
熬到十点半,我感觉肩膀一凉,小川阴测测的说:“回头。”
我扭了下头,身体一轻,下一刻我已经站在地上,而我的身体还躺在床上。
“你守着,我出去看看。”我跟小川说。
他点头,“你小心,不要超过十分钟。”
“好。”
我催动隐身符,从窗户飘出去,小心翼翼的往外走,越走心中越惊讶,这地方竟然一个法阵都没有,不像是道士的地方。
为了保险,我还是飘到房顶上,从房顶来到正房,然后穿过房顶,趴在天花板上。
往屋里一看,我老脸一红,床上老板和老板娘正巫山云雨。
我别开目光,刚想离开,就听老板和老板娘同时叫一声,屋内除了二人的喘息,再无其他。
“你说,那个陆冉说的是真的吗?”方婶的声音还有些妩媚,眉眼俱是风情。
老板拥着她,一副餍足的样子,“具体的我也不敢确定,还要等老大回来定夺,不过据可靠情报,陆冉就是没脑子的丫头片子,并没啥大本事。”
方婶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组织一向狡猾,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等老大回来,我详细的向他禀报之后再作处置。”老板又说。
方婶沉思片刻,说:“这些年陆长风在组织的确是坐冷板凳,就是杜红光的处境都不大好,他可是组织的创始人之一。”
老板嗯了声,眼中有些杀意,“若是陆冉真的有用,不妨留下,若是有诈,我抽了她的筋。”
我咽口唾沫,这话的真实性绝对可靠。
看着他们又要再战,我忙着离开,本想回去却听见后院有人在呼救。
我估摸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朝着后院过去,发现后边有一排的铁皮房子,声音是从最右边传出来。
我刚要进去,铁皮房子的门被打开,两个壮汉才能够里面出来,其中一个咒骂道:“他娘的,这小瘪三嘴巴还挺硬。”
另一个笑嘻嘻的回道:“不说就不说,正好烤烤火,我可是好久都没点火了,手痒啊。”
他们说着走到都房子的右边,不知摁了什么东西,只听轰的一声,房子下面突然烧起大火。
热流打过来,我没敢再呆着,转身跑回房间。
直到回到身体,我还是一阵的后怕,我现在才明白铁皮房子的用处,就是拿来烤人的。
我的娘啊,这到底是个啥地方?
刚醒来的时候,我一句话说错,是不是也是这个下场?
我躺在床上,心乱如麻。
这些人处事如此粗暴,说杀就杀,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在心里叫着杜芙的名字,但没有一点反应。
我暗暗咬牙,恨不得揍她一顿。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个解决办法,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独然真人的背影再度出现,这次我还听到了她的声音。
“陆冉,去皇都三楼,拿阵眼,你我就此两清。”她的声音很缥缈,一直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我往她那边走,她却一直后退,而且...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02:30:52 +0800 CST  
然后几个男人进来,跟我带上眼罩和耳塞,双手绑上带着我往外走。
我忐忑的跟着他们走了好久,被带进一间屋子。
“老大,人到了。”老板的语气十分恭敬。
说完,他们退出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动,而且现在听不见看不见,手还被绑着,也没法看见。
突然,我手上的绳子被解开,我忙着把眼罩和耳塞拿下来,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个青年男人,正笑着看着我。
“陆冉,幸会。”他率先朝我伸出手。
我跟他握了个手,“你认识我?”
他笑着说:“听过你的名字。”
我礼貌的笑着,也不敢先说话,怕露马脚。
他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水,一副跟故人叙旧的模样,道:“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现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我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夸他家的饭挺好吃。
“相信你应该看出来,我们跟组织关系很紧张。”他终于切入正题,“这些年我们一直想办法把这扇子找回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带着扇子出现,这也是咱们的缘分。”
鬼才要跟你有缘分。
他接着说:“这次把你留下,主要是有件事想要找你帮忙。”
说着话,他起身往外走,“我还是带你去现场看看,眼见为实,会更好些。”
我忙着跟上。
跟着他从院子里走出来,发现这就是书画店对面的院子。
他开车带我来到市里,把车停在一条相当繁华的街道,指着对面的高大建筑说:“你仔细看那幢楼。”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惊,这楼只有五六层高,外面装修的金灿灿的,写着两个大字:皇朝。
门上的电子屏幕正滚动着红字:重金招聘王子、公主数名,待遇优厚,详情致电……
原来这就是皇朝。
我仔细的打量着,等到看清这里的楼宇布置之后,大吃一惊。
这里竟然布置着风水局,单个楼宇不显眼,但是这么一组合就是个精妙的风水局。
这风水局看着十分霸道,不断的把四周的活气往皇朝里面导,而四周的建筑则是死气沉沉。
长此以往,皇朝的钱赚大发了。
“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子夏。”杨子夏看着皇朝说:“皇朝就是组织的产业,据我所知,这十几年来,组织在二三线城市开了百来家这样的娱乐场所,俱是风水局。”
皇朝三楼,拿阵眼,我突然想起昨晚独然真人的话。
阵眼,难不成是这风水局的阵眼?
我正想着这事,听见杨子夏的话,回过神来,皱眉道:“这地方真是组织的产业?”
他点头,然后开车离开。
我透过玻璃看着皇朝,突然看见一人走进去,我倏地睁大眼睛,齐爷爷怎么会进皇朝里?
杨子夏又带我回去,脸色凝重的说:“刚刚你应该看见了,这就是本市总是出事的原因,有这么个局在,怎么可能不出事。”
我看着他,心里更加防备。
他看我一直不说话,突然笑笑,把我的扇子拿出来,“你这次过来,是来取东西的吧?”
取东西?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往下编,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也不大在乎,“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有一个要求,把皇都毁掉。”
我发懵的看着他,毁掉皇都?他当我拆迁组组长啊?
“啊,不对,不是毁掉皇都,而是毁掉皇都的风水局。”他纠正说。
我呼出口气,这事听着还有点可行性。
“为什么是我去?”我诧异的问。
现在我想的是,宁愿不要扇子也不想管这事,毕竟我要是把皇都给毁了,被潘岩他们知道,能弄死我跟陆长风,这可是自断筋脉呀。
可是,独然真人又跟我让我去皇都拿阵眼,卧槽,我有一种把自己逼上死路的感觉。
杨子夏道:“你难道不想要扇坠么?这扇子如今虽然厉害,但没有扇坠,总归还是受着约束,更何况你难道不恨组织?他们如今可是在拿周围居民的生命赚钱。”
我暗暗咬牙,这人长得人模人样,心可真狠。
“扇坠是啥?我只是来买人皮扇子,不要扇坠,你要是喜欢这扇子,我把它送给你。”我装出一副很怂的语气说。
“你不知道扇坠是啥?”他震惊的看着我。
我点头。
他打量我半天,开始给我普及关于扇子的知识,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扇子还有个配套的扇坠,但不知道是独然真人自制的,还是从来就有的,总之就是扇坠很重要,配上扇坠这扇子真正的威力才会发挥出来。
我表示自己理解,问他:“那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干啥的?为啥你会有扇坠?而且还挂着独然真人和韩正寰的画像?”
他惊讶的看着我:“你竟然不知道我们是干啥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肯定的说,难道我应该知道?
他叹口气,道:“看来陆长风在组织里的地位的确是不如从前了。”
他仔细的说了他们这些人,我这才知道他们是组织的反对者,是组织里不喜现任首领作为的人脱离之后,集合在一起。
他义正言辞的谴责组织如何霸道,如何害人,如何利用道法谋取私利,可我听着实在是刺耳,他们这些人也不干净。
最后,他说只要我能把皇都的局破了,就把扇坠给我。
我说我回去仔细想想,他也没逼我,让人把我带回去。
回到房间后,我想着独然真人的话,还有今天在皇都看见齐爷爷,心中叹息,似乎我真的需要走一趟皇都。
不说别的,上次独然真人帮我对付莲香,救了我一命,当时我就答应过她要回报她。
想到这里,我叫人过来,说我答应,但有个要求,要把扇子给我,不然凭我的本事可能连皇都的门都进不去。
他们答应的很爽快,当晚扇子就送回来,附带的还有一张皇都的详细地图。
我捏紧扇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杨子夏这是让我打头阵,他们肯定还有后手,而且就算是我成功了,他给不给我扇坠还是两说。
而且,他们要求的很急,今晚就要去。
我验过扇坠之后,兜里揣上桃木钉,拿着扇子往皇都走。
包被他们扣下,意识我要是不回来,他们就让人去组织告发我,到时一定能让我和陆长风身败名裂。
书画店老板能眼睛都不眨的用二十万买手下的命,我一点都怀疑这群疯狂的人绝对有法子弄我和陆长风。
在去的路上,我做了个决定,无论事情成败,想要彻底瞒住这件事,只能斩草除根。
我来到皇都外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皇都的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而且,进出的,不仅是人。
我提前找人给我画了个老鬼都认不出来的大浓妆,穿着小裙子,正犹豫着要靠着谁进去,杨子夏突然揽住我的肩,笑的有些浪荡:“美女,来玩?”
我想要挣开他,他却把我抱的死紧,带着我走进去。
进去后,他笑着跟我说:“陆冉,三楼交给你了。”
“躲在女人身后,你也好意思。”我冷声道。
他就跟没听见似的,打了个响指,招来侍者,点了一位曲线完美,五官小巧的公主进包厢唱歌喝酒去了。
我把小川叫出来,让他在电梯里弄个鬼撞墙啥的给我挡着,我不着痕迹的在三楼下去。
一进去,我就感觉这里阴气特别重。
这次,我没用隐身符,刚往前走两步,已经被四道黑影包围。
看着他们就要动手,我大声说:“齐爷爷,我是陆冉,我要见你。”
杨子夏的计划是让我悄无声息的潜入三楼,把东西拿走,我只能说他好天真。
我刚一进来就已经被发现。
这可是组织的摇钱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方防范,也就是韩正寰那样的水平能自由出入。
三楼最里面的门打开,齐爷爷看我一眼,做了个手势,那四名道鬼消失,让我过去。
我忙着跑过去。
他一看见我,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你这脸咋回事?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笑笑,看清这里面的东西后,后背一凉。
在这里倒吊着十来个人,有点已经咽气,有的还有一丝气息。
正对着我的墙上,还有十来道门,我能感觉那种阴气就是从里面出来的,透着一股血腥味。
我走到那些门前仔细一看,顿时愣住,这房间里贴满符纸,却锁着十来道鬼魂。
折磨他们,却不杀死。
“这是在炼化道鬼?”我惊讶的问。
“嗯,是独然真人让你来的?”齐爷爷很平静的看我一眼,问。
“是。”
他叹息一声,道:“丫头,你可知首领师承何人?”
这种情况,我再想不出来,那就是真的傻了,“独然真人?”
“总算还没有傻到底,就是独然真人,她定是要你来取走阵眼是不是?”齐爷爷又问。
我忙不迭的点头。
他看我一眼,说:“这炼化道鬼的法子还是独然真人传授给首领,首领又传给我们,她让你过来拿阵眼,拿的就是炼鬼的阵眼。”
他的目光看向房间的东南角。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在那里立着一个木架子,上面摆着十根筷子的一样的玉。
这粗细,是扇骨?
“回去吧,这事不是你能掺和的。”齐爷爷说。
“那个……”我刚想问他那是不是扇骨,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扇子不适合你用,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不然我护不住你。”
说完,从我手里抢过扇子。
我着急的说:“这里的风水局是怎么回事?”
他没理我,嘴里发出一道奇怪的声音,立刻从外面进来两个道鬼。
我转身就跑,可我现在没有扇子,这两个道鬼又本事很强,我根本不是对手,没几下就被他们给制住,愣是压着我出去。
谁知道我刚走到门口,砰地一声,门被踢开,杨子夏居然出现在门口,而他身后站着个东西,身着黑色兜帽,脸上萦绕着黑雾。
这不是当初去我家来杀我的那个兜帽男?
“把阵眼抢过来。”他冷声道。
那黑影朝着扇骨扑过去。
齐爷爷面色阴沉,嘴里又发出一声怪叫,在我身边的两个道鬼朝着那黑影追去,而且在扇骨前面又出现一个,身材高大。
看清他的脸后,我不禁叫道:“大壮叔?”
他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道黑影。
他们两方缠打在一起,杨子夏低吼一声,朝着齐爷爷冲过去。
我赶忙上去拦住,这到底啥情况?
为啥兜帽男会跟杨子夏认识?难道之前在书画店老板家里,他么都在做戏?
可是,我根本不是杨子夏的对手,没几招就被他一脚踢在身上,趴在地上疼的直冒冷汗。
齐爷爷一点都不惊慌,淡笑着走到那一排的门前,双手起势,一个个怪异的字符从他的嘴里发出来。
我听着,他似乎说了个“婆”字,那种感觉跟我在跟莲香对阵的时候说的那几个字有些像。
扇骨突然发出一阵白光,轰隆一声,一道强劲的气流吹过来,我直接被震得撞到身后的柱子上。
疼得我眼冒金星。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02:31:21 +0800 CST  
还没等我缓过来,大壮叔出现在我跟前,我被他粗暴的背起来,齐爷爷跟在旁边。
我想要问齐爷爷要去什么地方,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齐爷爷和大壮叔带着我离开皇都,走了很远,来到个小巷子里,把我扔在地上。
他手里拿着锦盒,我知道那里面应该就是扇骨。
“丫头,回去告诉齐林,好好过日子,你也消停几天,别再掺和这事,知道么?”
我眨眨眼睛,满腹的疑问却说不出来。
他转身往巷子外走,走了几步停住,“永远记住一句话,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辨出黑白,也不是所有你以为好的人,就都是好人。”
说完,他带着大壮离开。
我看着大壮僵硬的步子,细细的回味这他那句话。
我在巷子里躺了好久,身体才有知觉。
起来后,我马上跑到皇都附近,发现这里已经一团乱,据说是发生火灾,烧死不少人,消防队正在紧急灭火。
刚要离开,就看见杨子夏从皇都里出来,身上有不少的伤,看着他坐救护车离开,我立马拦了出租车往书画店去。
不管这边是怎么回事,我的书包终究要拿回来。
我在书画店外面随后拿起一根钢管,拄着进去,跟老板说东西已经拿到,交给杨子夏了,让他把书包给我。
他自然是不信的,表面上说好,转身就要给杨子夏打电话。
我直接从后面给了他一棍子,他身体摇晃几下,倒在地上。
跑到楼上,找到书包,我顺势把墙上韩正暖的画拿下来装好,然后拿起老板的打火机,把他们的被子点着,又从窗户跳出去,把我住的房间也给点上。
看着火势起来了,我才走到前院,也不走,站着等着他们。
老板娘带着人从里面出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给我打,不打死就行。”
我冷哼一声,拿着棍子迎上去。
这次,我拼尽全力,一时间他们也拿不下去,虽然我也挨了不少下。
最后,我体力不支,一个男人找准机会,抡了我一棍子,我直接跪在地上,被他们给抓住。
老板娘过来使劲的扇我几巴掌,“我看你可怜,又是个小丫头,这几天好吃好喝的款待你,你竟然要杀我男人?”
我冷笑着,愤怒的大喊:“为什么不杀,你们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杨子夏明明说是去破风水局,实际上呢,他是去抢独然真人的东西,现在皇都着火,事情搞大了,我在组织里混不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我要拉着你们陪葬。”
“他去抢什么东西?”老板娘厉声道。
他们果然不知道杨子夏的真面目。
“你少装模作样,不就是独然真人的扇坠,你们手上的扇坠是假的。”我恨恨地说,“从始至终,你们都是在诓我。”
她眼中渐冷。
这时,终于有人发现着火了。
“快去灭火。”她大喊说。
我找准机会,拼着胳膊脱臼的危险,一头撞上旁边的男人,膝盖顶到他心口,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防狼喷雾朝着那两个男人一阵猛喷。
然后趁乱往外跑。
却也没跑远,躲在一边看着火势。
家里着火,我身上也没有东西,老板娘只叫了两个人出来追我,可他们跑了一段,听着火势更大,就又回去救火了。
等到消防队来了,火势得到控制,我才离开。
我一路跑到郊外,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从包里把封着杜芙的符纸拿出来。
我狠声道:“杜芙,说,你到底在搞什么?”
没有一点动静。
我气的不行,从胳膊上的伤口上擦下点血来,抹在符纸上。
符纸里响起一声的惨叫,她终于从里面出来。
我直接薅住她的领子,“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差点害死我,知道吗?”
由始至终,因为她是杜衡姐姐这层身份,我对她很信任,真的没怀疑过她会骗我。
她忍着疼,笑呵呵的说:“别生气啊,这才是刚开始,不把事情弄大,他怎么舍得出来,他不出来,你怎么获得跟容想对峙的力量?”
“去你娘的,你知道这危害多少无辜的人吗?”我赤红着眼睛,恨不得直接把桃木钉摁到她的天灵盖里。
她冷笑一声,神色突然狰狞:“无辜的人?曾经,我也是无辜的人。”
说完,她的面容再度恢复平静,“陆冉,要不是看着我弟喜欢你,我也不会帮你,我要让他对你死心,却也只知道直接杀了你,他会伤心,所以只能让你变强,光明正大的站在韩正寰身边,这样他才能彻底死心。”
他说到这里,突然面色一凝,身形消失,回到了桃木匣子里。
我靠着身后的树,身上全是汗。
“陆冉,你咋在这里?”叶勋昊凭空出现,诧异的问我。
“我……”我刚要回话,他突然面色一沉,拽着我躲到一片灌木丛后边。
我们刚蹲下,我就看见一片兜帽男追过来,少说也得二十几个。
一个就已经很难对付,这竟然有二十来个!
“靠,阴魂不散。”叶勋昊骂了声,食指飞舞,像是画了个什么东西,最后对着我身上一拍。
我只觉得身体一凉,过后竟有些清爽。
他说:“千万别出声,我不想连累你。”
咋是他连累我?
他说完,直接从灌木丛跳出去,冷声道:“阴魂不散,你们到底要追我到什么时候?”
兜帽男们也不说话,快速的将他围住,然后一拥而上。
叶勋昊功夫不赖,但对方人多势众,最后还是被揍得很惨。
那些人把他打到彻底起不来,这才停手。
这期间,我好几次想要去帮他,却发现我根本碰不着那些兜帽男,而且他们也看不见我。
刚刚,叶勋昊到底对我做了啥?
看着他彻底没有反抗能力,那些人才拖着他离开。
我想要追,却见叶勋昊对我摇摇头,而且我根本追不上,这些人明明也是两条腿走路,我却怎么也追不上。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乱哄哄的。
“陆冉,快去就叶勋昊,他被抓回去不会有好结果。”杜芙着急地说。
“你知道地方?”我问她。
她急忙说:“我不知道,但杨子夏肯定知道,可以去问他。”
“你疯了?我刚刚从他们手里逃出来,你还让我去问他?”我翻了个白眼,躺在地上,身体疲累到一定程度,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杜芙也不说话了。
“杜芙,透个底,你让我来找的人到底是谁?”我问她,我原本以为是找到扇坠,扇子完整了,威力会更大,这就是她口中能跟容想对阵的力量。
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回事。
她说:“你可知道世上有九大鬼主?”
我点头。
“你要找的就是其中之一。”她淡淡地说。
我问她到底是谁,她再也不肯说。
我在地上躺到天亮才起来,开始慢悠悠的往城里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到了城里,我吃了顿饭,把自己收拾一下,换身衣裳,打听出昨晚皇都伤者在的医院,就往那边走。
“你不是说去找杨子夏很危险么?”杜芙惊讶的说。
我没好气的说:“是呀,危险,但你有别的办法么?”
她说没有。
“那就闭嘴。”我冷声道,现在我也是烦躁,心想这都是啥事。
这次,绝对是被杜芙给带坑里了。
我正往医院走,脑海里突然响起韩正寰阴测测的声音:“丫头,你在什么地方?”
我脚步一顿,把周围都看了一遍,并没有看见韩正寰的身影,这才放心。
“我出来逛逛,现在不是流行说走就走的旅行么?”我呵呵笑着。
他沉默片刻,声音更冷:“地点。”
我被吓的心一跳,仿佛看见韩正寰寒着脸的模样,老老实实的报上我的位置。
他说让我好好躲着,他今天晚上就到。
“好,好。”我满口答应。
末了,他说:“杜芙,我看你连鬼都不想做了。”
我咽了口唾沫,完蛋,老鬼好像真生气了。
“韩正寰,我真没事,我就来逛逛,呵呵,你别急,我今晚上就回去,你忙你的。”我心虚的说。
他冷哼一声,“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的声音再没响起。
我站在街上,一直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陆冉,韩正寰他不会真的让我连鬼都没得做吧?”杜芙抖着声音说。
我扯扯嘴角,惆怅的说:“大概吧。”
估摸着韩正寰会让我连半鬼都没得做,靠,步行,这事地赶紧弄完。
想到这里,我立马往医院跑。
这次过来的也巧,我到的时候,正好看见方婶上楼。
我跟着她找到杨子夏的病房。
她进去没一会就传来争吵的声音,然后是桌椅倒地的声响,没一会方婶阴沉着脸出来。
我又等了半天,看着没人进去了,这才推门走进去。
杨子夏正躺在床上,脸上和身上都裹着纱布,看这样子烧的不轻。
我锁上门,冷着脸往他身边走,没走几步,一个兜帽男出现在他旁边。
杨子夏得逞的笑着,道:“叶勋昊被抓,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他话音刚落,房间里又出现四个兜帽男,正好围着我。
我勾唇冷笑,笑容里带着股魅意,“说说,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扇骨,只要你从你爷哪里把扇骨给我偷出来,我就放过叶勋昊。”他得意的笑着,像是捏住我的命脉。
我面上闪过犹豫,似乎在忍着思考他的建议。
突然,我大笑两声:“杨子夏,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傻。”
说这话时,我的声音已经变成杜芙的。
话落,一把刀横杨子夏的脖子上,“说,他在什么地方?”
我的身形真正开始出现。
从我一进来,我就已经跟得到杜芙交换,她魂魄虚弱,根本无法攻击,但我可以。
杨子夏脸色沉下来,转头看向我:“陆冉,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身体?”
闻言,我挑眉一笑,手上的刀子扎进他的胳膊里。
“你要是毁掉我的,我也会毁掉你的,反正我已经是半鬼,不在乎这么个身体,但你不一样。”
他僵住身体,似乎真的害怕,声音软了下来,“好,我说,”
他刚示弱,就见一个兜帽男朝着我的身体抓过去,瞬间捏住我的脖子。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02:31:47 +0800 CST  
昏倒前的最后一眼,我看见的是墙上,韩正寰严肃的面容。
“啊!”
背上一阵锥心的疼痛,我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吊着,这种姿势在电视上看见无数次,真没想到有一天回落到我身上。
还不等我从刚刚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啪的一声,这次我感觉到是一根竹条打在我的背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吸着冷气,咬牙说:“兄弟,咱们先说会话,别动手,能用交流沟通的,就别用暴力。”
从我背后传来一声冷哼,然后那书画店的老板走到我面前,冷冷的看着我,“你是组织的人?”
我一怔,我就说买个人皮扇子,他就知道我是组织的人?
见我不说话,他指着墙角,手里拿着我的扇子,“据我所知这扇子在二十年前落到了组织手里,他们能把这东西给你,说明对你很重视。”
我书包被扔在墙角,里面的符纸、朱砂什么的被弄的一团乱。
“你说错了,我在组织里没啥地位的。”我说。
他举起手中的珠片,面容阴冷,“没地位?没地位会给你这个?”
“关系,托关系……”看着他手中的竹片又要落下,我大喊说:“我有着扇子是拖的关系,我姥爷给我拜了师父,这扇子是我师傅送给我的。”
竹片贴着我的皮肤停住,“你姥爷是谁?”
“陆长风。”我说。
他眼中闪过诧异,“那你的师父是谁?”
“杜红光。”
他打量着我,半晌脸上带了笑,“原来你就是杜红光前段时间收的徒弟。”
看着他这样,我松了口气,看来没压错宝。
刚刚听这人说话,我就觉得他有些仇视组织,我之前也听沐然说过,在好些个地方,陆长风和杜红光的名头要比组织还要好用。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不过,他还是没松开我,“据我所知,组织现在正在开年会,你来这里干啥?”
我心思急转,半晌愤愤的说:“我看不过去,都是道士凭什么他们出尽风头,我姥爷就受尽冷眼,我听说这里出了件很大的灵异事件,我想要过来看看情况,如果能摆平更好,起码还能让我姥爷出口气。”
那男人似乎有些相信了,“这跟你买人皮扇子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年会的时候我在厕所听组织里的前辈说,在你这里能买到人皮扇子,很管用,我就想再买一个。”我说,就像个初出茅庐小姑娘,没啥心眼。
事实上,我虽然干道士有段时间,但心眼一直不够。
我觉得这是遗传,可是齐阳也不咋笨……心好塞。
他笑了声,虽然还是不大信我,却没再打我,说:“等着,我去向老大禀报。”
看着他离开,我松了口气,开始四处打量,这里四面都是铁板,头顶上一盏灯,除了吊着我的绳子,就啥也没有。
而且,地上有些暗红色的东西,难道是血?
我的心突的一凉,杜芙还是我给狠狠的坑了。
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监控器,我也不敢叫她,只能踮着脚站着。
我已经记不得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书画店老板笑着进来,对我十分客气,“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杜红光的徒弟,刚刚多有得罪。”
看着他一脸菊花般的笑容,我不由得抖了下,连忙说没事,问他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摇头,把书包给我收拾好,但也不知道是他忘了还是故意的,我的扇子始终在他手里。
“你能到我这么小地方来,可就是贵客,刚刚老大已经交代,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他明天就回来。”
这是要把我给软禁?
我刚想说不用了,就感觉他握着我胳膊的手陡然用力。
这是不能拒绝,我秒懂,笑着说打扰了,顺便说送我去医院看看,后背的伤实在是疼。
他笑着说可以让医生到这里来,省时省力,我只能点头。
于是,我就被他热情而又强迫的给带到书画店的后院厢房,让我等会,医生马上就到。
我点点头,他离开的时候好心的把门上的锁给锁死。
我看着这房间,设备十分齐全,居然还有卫生间,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平房里看见卫生间。
看来,我是彻底被人给弄住了。
叹口气,我坐到床上,感觉胳膊也疼,后背更疼。
“小冉姐姐,救命呀。”小川突然跑到我过来,扑到我怀里,满脸通红。
“咋了?”我有气无力的问。
他嘟囔半天,最后说:“他亲我。”
我立马坐正身子,十分严肃的问:“谁亲你?”
太过分了,连个小孩都不放过,何况小川还是个鬼。
“老板,他一直拿着我,亲了我好几口,还有不少的男人也说要亲我。”他瘪着嘴说,要不是鬼无泪,他现在铁定哭的不成样子。
拿着他?
我想了半天,跟上小川的脑回路,“你说的说他们亲扇子?”
“嗯。”
我深吸口气,压下内心想要揍小川的冲动,这哪儿跟哪儿啊。
这些人实在是奇怪,为什么要挂着独然真人的画像?而且,还把韩正寰的画像藏在后面,难不成是老鬼的狂热者?
我正想着,有人敲门,听到我的回答后才开锁进来。
这次是个中年妇女,自我介绍说是老板的老婆,可以叫她方婶,带着一个女医生来给我看伤。
两人愣是给我上身的衣服扒掉,我脸红不已。
女医生瞧见我后背的伤倒是没啥反应,但看见我胳膊的伤却是一愣,“你这伤势怎么弄的?”
我想了想,使劲的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登时就红了眼睛,“被厉鬼所伤。”
方婶皱眉说:“这伤看着也就是一两天的事,不应该呀,现在组织不是正开年会么?”
“对,就是因为年会。”我义愤填膺,握着拳头,语气透着委屈说:“年会上表现优秀的弟子要相互邀战,本来不是啥事,就是相互切磋,可是今年跟我邀战的竟然潘岩那边的厉鬼,也没人管,我就是个小道士,根本没啥本事,就被揍成这幅惨样,要不是我姥爷护着我,我当时就没命了。”
方婶有些同情的看着我,生气的说:“那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陆长风就是固执,我早就劝他离开,他却始终不听,现在连孙女都护不住。”
我十分感动,哽咽着说:“方婶,您可算是说了句公道话,我姥爷这些年……好苦啊。”
说完,我扑到床上,呜呜的哭,余光注意着她们。
方婶和女医生交换目光,然后就是女医生的主场,她一直说我的伤很严重,那厉鬼是摆明要杀了我,情绪饱满,话语点到为止,要是真的听进心里去,我对组织就真的再无一丝好感。
我也不回应,做出一副埋头痛哭的样子。
女医生说完,方婶再度登场,说她跟陆长风很有交情,当年还一起喝过酒,细数组织的黑暗。
我连连点头,表示她说的都对。
方婶看着情绪调动的差不多,话锋一转,开始跟我打听组织里的事情,重点是韩正寰的事情,问我是不是韩正寰的女人。
我看出她眼中的不开心,低落的说:“怎么可能,韩先生那般风流倜傥,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看上我。”
听到这话,方婶脸色好看些。
“可是,据我们打听的消息,你的确是韩正寰的女人,组织里不是都这么传吗?”她又问。
我生气的说:“这都是谣言,是他们为了分散注意,不想外界插手,就想永远把韩先生给困住。”
“果真如此。”方婶咬牙说。
看着她跟女医生的反应,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来第一关过了。
她们给我上完药就离开,当然还是没忘了锁门。
我躺在床上,盘算着晚上要不要出去看看情况,这到底是个啥地方,人怎么会这么霸道?
昨晚,那个挡着我面自杀的人,真的吓到我了,二十万,一条人命,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被血溅的地方有些烫人。
直到天黑,除了有人来送回饭,再也没人过来,更没人来跟我谈话,我吃完饭,就喊着疼,躺到床上。
现在我人不能出去,只能离魂。
“小川,等到十点半,把我的魂魄勾出来。”我在心里跟小川说。
他应了声。
熬到十点半,我感觉肩膀一凉,小川阴测测的说:“回头。”
我扭了下头,身体一轻,下一刻我已经站在地上,而我的身体还躺在床上。
“你守着,我出去看看。”我跟小川说。
他点头,“你小心,不要超过十分钟。”
“好。”
我催动隐身符,从窗户飘出去,小心翼翼的往外走,越走心中越惊讶,这地方竟然一个法阵都没有,不像是道士的地方。
为了保险,我还是飘到房顶上,从房顶来到正房,然后穿过房顶,趴在天花板上。
往屋里一看,我老脸一红,床上老板和老板娘正巫山云雨。
我别开目光,刚想离开,就听老板和老板娘同时叫一声,屋内除了二人的喘息,再无其他。
“你说,那个陆冉说的是真的吗?”方婶的声音还有些妩媚,眉眼俱是风情。
老板拥着她,一副餍足的样子,“具体的我也不敢确定,还要等老大回来定夺,不过据可靠情报,陆冉就是没脑子的丫头片子,并没啥大本事。”
方婶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组织一向狡猾,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等老大回来,我详细的向他禀报之后再作处置。”老板又说。
方婶沉思片刻,说:“这些年陆长风在组织的确是坐冷板凳,就是杜红光的处境都不大好,他可是组织的创始人之一。”
老板嗯了声,眼中有些杀意,“若是陆冉真的有用,不妨留下,若是有诈,我抽了她的筋。”
我咽口唾沫,这话的真实性绝对可靠。
看着他们又要再战,我忙着离开,本想回去却听见后院有人在呼救。
我估摸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朝着后院过去,发现后边有一排的铁皮房子,声音是从最右边传出来。
我刚要进去,铁皮房子的门被打开,两个壮汉才能够里面出来,其中一个咒骂道:“他娘的,这小瘪三嘴巴还挺硬。”
另一个笑嘻嘻的回道:“不说就不说,正好烤烤火,我可是好久都没点火了,手痒啊。”
他们说着走到都房子的右边,不知摁了什么东西,只听轰的一声,房子下面突然烧起大火。
热流打过来,我没敢再呆着,转身跑回房间。
直到回到身体,我还是一阵的后怕,我现在才明白铁皮房子的用处,就是拿来烤人的。
我的娘啊,这到底是个啥地方?
刚醒来的时候,我一句话说错,是不是也是这个下场?
我躺在床上,心乱如麻。
这些人处事如此粗暴,说杀就杀,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在心里叫着杜芙的名字,但没有一点反应。
我暗暗咬牙,恨不得揍她一顿。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个解决办法,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里,独然真人的背影再度出现,这次我还听到了她的声音。
“陆冉,去皇都三楼,拿阵眼,你我就此两清。”她的声音很缥缈,一直不断的重复这句话。
我往她那边走,她却一直后退,而且...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10:36:28 +0800 CST  
他一碰到我的身体,杜芙瞬间就蔫了,直接从我的身体里弹出来,摇晃两下,再次回到包里。
离我最近的兜帽男冷笑,“放了他,不然我让你给他陪葬。”
杨子夏似乎看到希望,再次趾高气扬起来,附和道:“对,感激把你的刀子拿走。”
把刀子拿走,那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我把手缓缓伸进兜里,拿出我事先准备好的鬼代符,起势,念咒,一气呵成。
下一刻,我的身体突然抬起手。
兜帽男一惊,松开我,跟同伙眼神一碰,其他人缠住我的,而刚刚说话的那个朝着我抓过来。
我把杨子夏从床上拉起来,赤红着眼睛说:“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呃……”
话音刚落,那人就已经来到我面前,却不是攻击我,而是食指在杨子夏头上一点。
他倏地睁大眼睛,双眼通红,眼中满是血丝,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直挺挺的往后倒。
我后背一凉,忙着松开他,杨子夏摔在床上,已经断气。
在他的额头上,一道黑色的雾气闪过。
我腿肚子不由得发抖,这是咋回事?
慢慢的退后两步,抬眼看向兜帽男。
“哎哟我的天,妹子,你咋总是害我,他们哪是我惹得起的。”鬼大姐抓狂说。
我现在哪顾得上她,在我不远处这兜帽男正死死地盯着我。
半晌,他哼笑一声,声音嘶哑尖细,如果他翘着个兰花指,我会觉得他就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
“退,记住,杨子夏是她杀的。”他指着我说。
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突然冲过来,却不是要杀我,而是跟我抢我手里的刀子。
一跟这人交手,我就知道,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几下就制住我,从我手里把刀子抢过去,反手就插进杨子夏的身上。
然后一挥手,他们朝着窗户跑过去,身形缓慢消失。
我站在杨子夏的床边,看着他身上的刀子,身体不住的发抖。
鬼大姐控制着我的身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本来我还想抢走你的身体,现在还是还给你吧,毕竟你要进局子了,我可不想刚从地狱业火中出来,就进局子。”
说完,我眼前一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回到我的身体。
杨子夏的伤口不住的往外流血,我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呀,你咋这么傻呢,赶紧跑啊。”鬼大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声音发抖的说:“跑啥,刀子上有我的指纹。”
鬼大姐沉默片刻,叹气说:“看在你给我不少供品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
说完,一道虚影出现床边,一挥手,一道阴风吹过,同时屋子里有一股烧焦的糊味儿。
“行了,指纹我给你弄掉了,等我弄个鬼打墙,你赶紧跑,哎哟,太阳烧死我了。”鬼大姐吸着冷气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哦,”
我应了声,忙着从地上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你为什么要帮我?别跟我提供品,你都活了那么久,会在乎那么点东西?”
我一直很奇怪,为啥我经常把她给招上来?
总不能幽冥就她一个闲着吧?
鬼大姐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只要你以后在你男人那里给我说个好话,吹吹枕边风,就行。”
我没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妹子,你到底跑不跑?我这还着急回去呢,上面阳气重,烧的我好疼。”鬼大姐诉苦说。
想着现在的情况我,我一咬牙,在鬼大姐的帮助下离开医院。
现在扇子被齐爷爷拿走,杨子夏被杀,叶勋昊突兀的出现又被兜帽男们抓走,这桩桩件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在街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我找了家小旅馆住进去,先留下来看看情况。
而且皇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首领会派谁来解决。
齐爷爷应该已经把我出现的痕迹抹去,但能瞒过他们吗?
我躺在床上,愁得慌。
不知道啥时候睡了过去,是手机的铃声把我吵醒,打电话的人赵庭伟。
我一看时间,凌晨一点。
他给我打电话干啥?
我直接挂掉,没过一会他又打过来,我又挂掉。
片刻后,手机屏幕亮了,一条短信,写着:丫头,接电话。
这是韩正寰?
我心中一喜,刚要回拨过去,他打了过来。
一接起,说话的人却是陆长风。
他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让我去皇都找他。
我想要说不,他已经挂掉电话。
怎么是陆长风?
我叹口气,到底还是惊动了陆长风,不过赵庭伟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我收拾好包,退了房,往皇都走,路上连头不敢抬,生怕被人认出来。
到了皇都之后,陆长风正站在门口。
“姥爷……”我走到他跟前,低头看着脚尖,不敢抬头。’
他冷哼一声,揪着我的耳朵给我揪到皇都七楼,这是组织临时给他安排的房间。
现在皇都的火已经扑灭,除三楼外其他楼层没受影响,所以简单收拾一下,晚上又开始营业。
“给我老实说,你跑这里干啥来了?还穿成这样,你说说你想干啥?”陆长风甩给我一堆的照片,正好是我被杨子夏拥着进门的照片。
卧槽,居然被认出来了。
我看着照片中脸白的跟鬼有一拼的女人,特别不想承认那是我。
我用脚尖搓着地,小声说:“我就是听人说齐爷爷在这里,我想要来找他,问问齐阳的下落。”
陆长风从鼻孔里哼一声,“编,你接着编,丫头,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从你嘴里就听不着一句真话。”
我吸着鼻子,低着头没说话。
他语重心长的说:“丫头,你赶紧说实话,这些照片已经有人交给首领,要是每个合理的解释,这事你说不清。”
“说不清就说不清,大不了我不在组织里待。”我赌气说。
我过来的目的我也想说,可是我一想到他们炼化道鬼的方法竟然独然真人传下来的,而且首领还是独然真人的徒弟,我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况且,还有杨子夏被杀的事情,我感觉自己被人推进漩涡里,无法脱身。
“你……”陆长风气的不行,伸手在我肩上打了下,虽然没用力,但正好碰到我的伤口,我疼的身体一抖,咬着牙才没叫出声音来。
“陆爷爷,或许小冉就是过来玩玩呢,你看她也累得不行,就先让她回去休息。”赵庭伟从里间走出来,淡淡的笑着。
陆长风看我一眼,冷声说:“不用你管。”
赵庭伟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说:“首领收到照片的时间肯定比你早,但他到现在都没啥表示,就说明他不大在意,再说三层负责人齐老爷子,他怎么说也是小冉的爷爷,肯定会给她说好话的。”
陆长风脸色有些松动。
赵庭伟接着说:“所以你不用着急,先睡会,也让小冉回去休息一下,你看她脸色白的。”
陆长风看我几眼,最后摆摆手:“行了,那就回去睡觉吧。”
我瞥了赵庭伟一眼,转身为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问陆长风:“姥爷,齐爷爷现在在啥地方?”
“我哪知道,你别操心了,回去睡一觉,明天赶紧滚回去,真是要气死我。”他没好气的说。
我沉默片刻,又问他:“姥爷,你一直都知道组织是用皇都谋利,是吗?这里的风水局,你就当不知道?”
他听后直接跳脚,冲我嚷嚷:“这都是谁告诉你的,赶紧回去,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过一段时间你就跟着杜衡他们去集训,不达标不准回来。”
他这种反应说明一切。
我勾唇苦笑,没再说啥,关门离开。
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出去,路上我攥着拳头,赶紧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走。
他知道,他们都知道。
别说是陆长风,怕是杜红光都知道这些事情,但他们都是默许纵容,根本不管。
我正愤怒的时候,突然被人扯住胳膊,往身后的巷子拖去。
我心里一惊,反手劈过去,同时抬腿,膝盖朝着他下腹顶过去。
“是我。”韩正寰的声音响起。
我的力气不由得一松,直接被他拉进巷子深处,抵在墙上。
我抬眸看去,就看见韩正寰正淡淡的笑着,而赵庭伟倚在一边的墙上。
“韩正寰……”我叫了他一声,下面的话哽住,不知道该说啥。
“嗯,我在,别怕。”他把我扣在怀里。
我慢慢的伸手抱住他,手脚竟有些发抖,委屈的说:“我差点就见不着你,我当时特别害怕。”
说着,眼睛就红了,我深吸两口气,把眼泪憋回去。
他在我背上轻拍着,“我来了,没事。”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现在回想起这几天的事情来,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随时都能被扎死。
关键是,我还不知道为啥会这样。
我好像被杜芙推入个死局,跌跌撞撞,随时都会丢掉性命。
韩正寰在我的脑门上敲了下:“这次记在心里,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懂吗?”
“嗯。”我应了声。
他无奈叹气。
我抱着他的腰,心终于定了下来,这几天差点把我吓死。
我刚想跟他说这几天的事情,他突然面色一凝,低声道:“有人过来,别叫错人。”
说完,他的身影飘入赵庭伟的身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赵庭伟拥入怀中。
巷口,十几个人走过来,个个拿着棍子。
我想要跑,却被韩正寰给抱着,动弹不得,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不是想要跟容想匹敌的能力,我带你去找。”
他怎么会知道?
我抵头看着地上,无地自容。
“哟,这不是陆冉么,竟然勾搭上赵家的公子。”方婶冷笑着说。
靠,咋是他们?
“韩……赵庭伟,咱们赶紧跑吧,我昨天刚把他们房子给烧了,要是被抓到,他们会弄死我的。”我小声说。
韩正寰回道:“别怕,相信我。”
说完,看向方婶,已经换上赵庭伟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当是谁,原来是方老板。”
方婶冷哼一声,“给我捆上。”
那十几个壮汉跑过来,没几下就给我捆上。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18:59:22 +0800 CST  
她走到我身边,拿着一把刀子拍我的脸,冷笑着说:“昨天不是挺厉害的,今天怎么怂了,还敢烧我的房子。”
不过,她语气虽然阴狠,但却没动手。
我谄笑着说:“昨天不是被逼急了,其实我挺胆小的。”
“胆小好啊,我正好有个事,这不胆小的人还真没法干。”说完,就吩咐人把我们扛上巷子口的面包车。
从始至终,我都没反抗,不主要是韩正寰不让我反抗,而是他们这些人除了拿着大棍子,每人手里还攥着电击棒。
这就尴尬了!
我以为他们要把我俩带回房子,没准还要放到铁房子里烤烤火,谁知道他们竟然是往市郊走。
我咽口唾沫,看着车窗外的夜空,脑海里想起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正好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等到出了市区,方婶突然扭头,淡笑着说:“陆冉,既然杨子夏死在你手上,那这件事就只能你来替我们完成。”
我心一沉,立马问道:“你咋知道他死在我手里?”
“道上已经传开了,估计你们的首领也知道了。”方婶笑的意味深长。
我突然想起那几个兜帽男说过,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娘啊,他们就是这么推的。
“方婶,道上……是啥?是所有的道士都知道了?”我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
我喘口气,多亏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我这口气还没喘完,就听她说:“基本上有头有脸的道士都知道了,至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自然无从得知。”
我直接被呛到,看来以后没法混了,可是既然道上传开了,为啥没有执法人员来找我呢?
“不过这事有人给你压下来了,你这命还真好,这么大的事情都有人给你担着。”她又说。
我疑惑的看她半天,突然想到一个人,扭头看向韩正寰,如果不是他现在在赵庭伟的身上,我一定扑过去,狠狠地亲他。
好感动,。
可是,我还没等我的激动过去,就听他说:“不是我。”
我直接僵住,不是他?
方婶突然大笑着说:“赵家虽然有点地位,但也没办法压下这种事情。”
我有些蛋疼,不是韩正寰那是谁呢?
坐着车,我突然想起书画店挂着的那张韩正寰的画像,心思一转,笑着说:“方婶,为啥你们店里要挂着韩正寰的画像啊?”
老鬼脸色淡淡的,仿佛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说啥。
她看我好几眼,说:“当然要挂着,韩先生是我们这门派的祖师爷,祖上传下训示,一定要找到办法把韩先生救出来。”
这话听着,跟齐阳刚开始的调调的很像啊。
我更加好奇,“可是,我看你们也不会道法呀?”
“我们不修道,我们修的是心,只有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她说。
这话听着是不错,但放在这种情景下,真的很中二。
虽然心里不大同意,但我面上还是很配合的点头,“对,这话真对。”
她扬头,愤愤地说:“组织里那群人渣,竟然想要把韩先生永远囚禁,我们怎么会如他们的意,还有那个把韩先生分魂的人,若是让我们找到,定要砍下他的脑袋。”
“是啊,可惜,我跟着姥爷找了十来年,就是没找到那个人,等你找到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我不会跟你抢功劳的,我只要在他身上戳个窟窿就行。”我恨恨地说。
她看我一眼,面上浮起一抹冷笑,“你少装模作样,韩先生被分魂,跟你们的组织脱不开关系。”
我一怔,转头看向韩正寰,他淡淡的说:“看我干啥,我又不怎么参与组织的事。”
韩正寰分魂跟组织有关?
我还想问方婶几句话,韩正寰碰我一下,轻声道:“点到为止。”
我没再说话,没过一会,车停下,书画店的老板往里面看一眼,满意的点头,跟方婶说:“门已开,找人送他们进去。”
他说完,往车里丢一张纸,“找到这东西,然后去村口石碑旁等着,我会安排人去接你。”
他说的时候,方婶已经下车,留下开车的司机。
为了往司机送我们进去,他们又使起了老路子,跟司机说三十万,送我们进去,以后他的孩子媳妇自然有人照顾。
司机应了,虽然手一直抖着,但还是启动面包车,往里开。
我发现,越往前走越黑,而且鬼气渐浓。
车又往前开了十来分钟才停下,司机下车拿着刀子把我跟韩正寰身上的绳子割断,然后靠着车抽烟。
我问他啥,他都不说,但也不走。
韩正寰站在一边,突然伸手把我拉到怀里,只听噗嗤一声,那司机一颗烟抽完,竟然自杀了。
而且,他的血一流出来,四周突然有无数道黑影涌过来。
“走。”韩正寰说了声,抓着我往前跑,边跑边拿出两张符纸贴在我们身上,压住我倆的人气。
这符纸很是有用,那些黑影完全没注意到我们,一股脑的冲向司机。
后面传来一阵嚼东西的声儿,我回头一看,发现他们正在争抢咀嚼司机的魂魄。
等到司机的魂魄完全被吃掉,在那堆黑影最后再次出现道影子,正是那司机。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书画店老板要给他三十万,还要许诺照顾他的家人了。
把我们送进来,就等于自杀。
想到这里,我心里越来越害怕,这里到底是啥地方?
我跟着韩正寰跑到一间还算是完好的屋子里,他在四面墙上,地上和头顶都贴上符纸,这才让我坐下。
“我能叫你名字吗?”我小声问。
他点头,下一刻,他就从赵庭伟的身体里出来,坐在我旁边。
我紧张的抓着他的手,“韩正寰,这里是啥地方?”
“屠鬼场。”他淡淡地说。
我被吓的都结巴了,“屠……鬼……场?”
他点头,面色复杂的说:“你知道组织里现在有多少道鬼么?“
我摇头。
“三万,仅仅是组织里就有三万,这还不算其他的道教组织。”他说。
我被吓直接站起来,三万?而且还不算其他的道教组织?
我艰难的问他,为啥其他的道家组织会知道炼道鬼的法子,这不是独然真人传给首领的?
他冷笑着摇头,说这炼制厉鬼的法子早就已经在道上公开售卖,一百万不讲价。
卧槽,一百万?
给我一万块,我都觉得好多。
但是仔细一想,炼制道鬼的法子这么重要,一百万又有些低。
经过这些事情,我真的觉得组织很黑,为了捞钱居然不择手段。
“这些事情,首领都不管吗?”这话刚问出来,我就打了自己一下,蠢,独然真人把这法子传给首领,售卖的事情首领肯定是知晓的。
看来,首领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躺倒草堆里,叹气之余把书画店老板给的纸拿出来一看,发现上面画了个黑漆漆的东西,像是石头,但上面又有很粗的刺。
我问韩正寰这是啥东西,他说是鬼心。
“鬼婴的鬼心?”我好奇的问。
他说不是,看着破房子外面飘过的黑影,沉声道:“是道鬼之王的鬼心。”
我呵呵笑了两声,趴到韩正寰背上,郁闷的说:“老鬼,要不咱们偷偷跑路吧,鬼王的鬼心,听着就好吓人。”
他握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他怀里。
我嗷一声跳起来,我手上的右胳膊正好碰到他的身体,疼的我直接飙泪。
他脸一黑,把我推到草堆上,要扯我衣服。
我死死地抓着领子,跟他打哈哈,“老鬼,现在是野外,搞这些不好。”
他瞪我一眼,强硬的把我的上衣给扒下来,等看到我上身青一块紫一块,擦伤还记仇,胳膊上被莲香抓出来的伤口有些轻微的发炎。
他的手有些轻微的抖动。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现在身体很壮。”我笑嘻嘻的说,想要把衣服穿上。
他突然低下头,在我胳膊上的伤口轻吻一下,压着嗓子说:“丫头,你何必为我如此。”
我摸着他的脸,轻声说:“你呢,又为何为我做那么多?”
他抬头吻住我,我闭上眼,抱着他的腰,眼泪掉进嘴里,涩涩的。
“韩正寰,虽然现在挺煽情的,但你真的碰到我的伤口了。”我说。
他松开我,低着头,用拇指轻轻的给我揉着身上的伤口,说实话,真疼。
想要跟他说别弄了,就听他说:“活血化瘀。”
我闭上嘴,忍得满头大汗。
最初的疼痛过后,被他揉过的伤口有种烫烫的感觉,还不错。
我枕着他的胳膊,不知道啥时候睡了过去,这还是我离开县城之后,睡得第一个安稳觉。
等到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韩正寰已经回到赵庭伟的身体里,正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嘴角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冷笑。
见我醒来,他又仔细的把我身上的检查一遍,这才带着我出去。
一出房子,我当即惊住,这地方昨天那么恐怖,白天竟然还有人在种地。
看见我们走过来,正在刨地的大婶停下手里的农活,有些防备的后退几步。
韩正寰笑着说:“大婶您好,我是来找村长的,您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大婶也没说话,转身指着田地那头的村子,意思在那村里。
在她弯腰清理锄头的土时,我看见她的手上竟然纹着镇魂符文。
“谢谢。”韩正寰礼貌道谢,带我往村里走,我想要问他怎么回事,但刚张开嘴,就见他对我摇摇头。
等到进了村子,我更是惊讶,这里的人竟然都不说话,就连小孩子都这样,偶尔看见刚出生的小孩,嘴上都敷着一种黑色的布,及时大哭也发不出声音来。
韩正寰一路问下来,所有人都是用手指路。
我仔细的看着那些人的手腕,心中更是惊讶,十个人里,倒是有八个纹着符文。
等到我们走到村长的家门口前时,身后已经跟了一堆的村民。
韩正寰敲开村长的门,一个到我脖子的老头走出来,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还好。
他看见我们,眼中闪过凝重,但也有一丝解脱,侧身往里指指,意思是让我们进去。
我和韩正寰往里走,穿过足足六道门,每一道门上都刻着复杂的符文。
我们走过一道,村长关上一道。
进入正屋后,村长把正屋的门上关上,看着我们,突然跪在地上,“总算等到了您。”
我看向韩正寰,这才发现他手上一直拿着块玉佩。
他走到凳子前,从赵庭伟的身上出来,说:“起来吧,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他起来,恭敬的站着,语速很慢,应该是很久不说话的原因。
我仔细的听着,越听心里越惊讶。
村长说现在山里的道鬼越来越来多,越来越厉害,有的居然能冲破村子里的阵法,把小孩掠走。
最后,他很羞愧的说他们这代人道法学得不好,对抗不了山里的东西,拼尽全力才能自保。
而且,这村里的人都不说话,就是怕泄了阳气。
我听的一阵心惊,他们的阵法做的这么精密,居然还是没学好道法,只能自保,那他们学好的那几代,该是如何厉害?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18:59:48 +0800 CST  
想想他们,再想想自己,一阵心塞。
韩正寰点点头,神情很平静,说:“把你们这一代的年轻子弟叫出来,现在进攻的时间已到。”
村长一听,十分激动,笑着跑出去,大吼着说:“汉子们都出来喽,咱们的苦日子到头啦。”
他的声音一落,村里刚开始很平静,但几分钟之后,一阵炮竹声响起来。
我走到韩正寰身边,诧异的问:“为啥他们那么激动?”
他摸着我的脑袋,道:“新生。”
我撇撇嘴,他又开始跟我打马虎眼。
二十来分钟之后,村长领着十五个男人走进来,让我惊讶的是这些人都不高,就是一米五左右。
我看着那些人,发现他们的道法造诣很好,少说也能跟陆长风一比。
虽然陆长风不是顶厉害的,但他们才不到三十岁,能到这地步真的很厉害。
这就是刚刚村长说的学得不好?
我震惊了。
这些人见到韩正寰很激动,眼中满是期待和信任。
我暗暗皱眉,老鬼是怎么跟他们熟悉起来的?
韩正寰看着这些人,面上很满意,慷慨激昂的鼓励他们一通,然后大手一挥,让他们回去准备,说晚上六点集合,进山,直捣贼巢。
那些人大声应了,然后离开。
村长更是激动,叫上他老婆去厨房,说是要做饭。
我把韩正寰拉到一边,很严肃的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正寰扬着手中的玉佩,解释说:“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信物,凭着这信物就能让村里的人跟着一起进山,去找鬼王。”
我没有追问他口中的无意间到底是啥情况,我更关心的是这些人进山后,还有命活着出来吗?
听到这话,他面色幽深,说:“或许能活着出来,但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只有把山里的鬼王杀死,他们才能自由的生活。”
我更加诧异,“为什么?我从一进来就很好奇,这些人为啥不搬走?”
韩正寰目光幽幽,道:“丫头,因为各种限制,这村子在地图上找不到,他们被困死在这,根本出不去,因为入口有无数黑影守着,只要活人出现,必死无疑。”
我这才明白昨天他为啥要贴上符纸,遮住阳气。
“韩正寰,第一个道鬼从何而来?真的是独然真人炼化的吗?”我好奇的问。
他冷笑着说:“独然真人不过是个模仿者罢了,世上第一个道鬼与我同生。”
我后背心一凉,与他同生?
话说到这里,他就没再往下说。
村长和他媳妇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还特意杀了只鸡。
他们越是热情,我越是吃不下去,心里始终想着韩正寰那句与他同生。
吃完饭,韩正寰把赵庭伟的身体处置好,然后开始准备符纸啥的。
我好奇的在一边看着,等到他画完,就开始教我怎么用。
我不乐意学,他一在身边我就不想动,懒得很。
他笑着说:“必须好好学,这都是你晚上要用的东西,我现在只有一魂,根本无法出手,关键时刻还得靠你。”
“啥玩意?靠我?”我从凳子上跳起来,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说我没理解错。
我心里默默流泪,只能认真努力的学,毕竟现在肩上担着责任。
等到晚上六点,收拾好东西,韩正寰牵着我,带着我那十五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山。
身后的人很激动,年纪最小的男孩问我是不是韩正寰的老婆。
我好半天才从默念咒语中抽回思绪来,点头。
他有些失望。
我本以为这地方会跟我以前去的山一样,里面就是树,然后有个墓,谁知道这里往里走竟然寸草不生,都是光秃秃的石头,而且山势陡峭,看着山坡上的石头,我都有些怀疑那些石头会掉下来。
并且,我们走的路越往里面走越窄,山势越高,大有一线天的味道。
我摸着胳膊,把拉链拉上,小声的问韩正寰:“这里面越来越冷。”
他点头,把我搂的更紧。
我无语的翻个白眼,他领会到了啥,我是想说这里面阴气太重。
并且,这么重的阴气居然一个鬼都没见着。
我刚想到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转身一看,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个男孩半边身子陷进石头里,脸色涨红,好像是有啥东西在往里拽他。
见他这样,他身边的伙伴却没人上前救他,瞧着他实在是挣脱不出来,离他最近的男人递给他一把刀。
男孩的两只腿都被拽了进去,他接过刀,哭着说:“如果能出去,以后秋收的时候记得帮我妈收玉米,她腿脚不好。”
说完,自己抹了脖子。
他一咽气,直接被拽进石头里。
没一会,那块石头的缝里开始往外渗血水,看着贼吓人。
韩正寰捂着我的眼睛,让我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为啥不救他?”我红着眼睛问。
他没说,其他人也没说。
我心情更加沉重,这地方可真是邪性,而且这里的人都很怪。
又往前走了两步,韩正寰突然脸色一沉,从兜里那成一团红线,把一头扔给他们,“围住。”
年纪小的人把年纪打的护住,接过红线,从自己的腰上绕一圈,又传给下一个人。
他们动作很快,应该是经过训练的。
韩正寰紧紧地搂着我躲到里面,旁边还有几个年纪大的人。
我粗一看,立马明白了,他们这是年级小的,道法弱的围成一圈,护着里面厉害的人。
原本这山谷是很安静的,就在圈子围好的那一刻,阴风骤起,尘土飞扬,从两旁的石头里钻出一道道黑影,就跟我们在村头看见的一模一样,但这些更强。
他们不断的朝着我们这个圈子冲撞,外围的年轻人死死地顶着,从始至终没人敢张嘴。
突然,我前面的年轻人惨叫一声,身形一僵,没了动静。
我歪头朝着外面看去,就见他的魂魄已经被撕碎抢食。
那些黑影冲击了九次,身形一次比一次薄,等到最后一次,已经有些看不清他们。
最后一次冲击结束,他们消失,众人松口气,而护着我们的年轻人死了三个。
只是这么一会,已经损失四个。
但是收红线的时候,先前递刀给男孩的中年人说:“这次竟然还有活下来的,看来这段时间训练的不错。”
其他人也是很满意的模样。
一群疯子,这些人都是疯子。
我走到韩正寰身边,真的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难道不是有有本事的护着这些年轻人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护着,也要一同出战,而不是躲在他们身后。
“韩正寰……”我叫了他一声,想要跟他说这些事情,可是他现在正看着前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快走。”他突然说了声,拉着我就往前跑。
跑了十来分钟,他猛地停下,拿着桃木剑在地上画了个八卦图,看向跟着我们来的人:“布阵。”
他话音一落,年纪小的主动走到八卦图里,坐在八个方位上,手里捏着一张金符。
剩下的五个年长的走到八卦图里,韩正寰也带我进去。
我刚刚站定,一阵马蹄声传来。
我循声看去,就见一队兵马狂奔而来,个个手持长刀。
走到我们跟前,他们突然停住,为首的往我我们这边看过来,不过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好像根本就看不见我们,只能感觉到这边有异常。
突然,他翻身下马,走到八卦图外停住,手里的长刀挥出,堪堪从兑位的年轻人身边划过。
他疑惑的皱眉,再次砍过来。
这次,刀身从那人的身上砍过。
那年轻人闷哼一声,猛地把金符贴在身上,然后大吼一声,从地上跳起来,拿着桃木剑跟着那人打起来。
人竟然能跟阴兵打起来?
不过,论冷兵器,他始终不是那将军的对手,几招过后就被那人一刀从头顶砍下来。
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身上的金符烧起来,脸色越来越红,肚子越来越大。
突然,砰地一声,他的身体直接炸开。
拿着长刀的将军登时被炸飞。
剩下那些骑马的人变得木讷,仿佛木偶一般驾着马离开。
走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他们的战略,这就是自杀式的进攻。
这里面的阵法和陷阱肯定是越往里走越厉害,所以在外面出手的都是年轻人,这些人道法不强,对付这些正好,而道法好的人就留到最后出手。
想通他们的做法,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人跟方婶他们太像。
不同的是,方婶出钱买命,而这村子里,为的是个希望,想要摆脱现状的希望。
等到阴兵离开,剩下的七个人从地上起来,气氛有些压抑。
韩正寰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等到过了十二点,他停住,说:“先休息半个小时,现在阴气盛,不宜走动。”
那些人沉默的坐到地上,喝水吃干粮。
韩正寰带着我走远一些,在身上贴上两张通阴符,这才问我:“不开心?”
我点头,闷声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年纪大的人为啥不出手?就算是他们留到最后,也不见得能有啥用。”
他抱紧我,说:“有用,越往后走,越有用。”
“可是……可是我感觉自己吃踩着他们的身体在往前走,我……我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我拧眉道。
我不会讲啥大道理,知道这事不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错了,他们不是为你而死,是为村子,为了他们的家人。”他说。
我挠挠头,“那这村子,是谁留下来的?你下午说的与你同生,是啥意思?”
他说不知道村子死谁留下来的,至于与他同生,他犹豫半天,才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说在我分魂的那一天,第一只道鬼出世。”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极度怀疑,他真的不知道?
我们刚说着话,剩下的人突然乱了套。
跑过去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狞笑着,脑袋歪在一边,几乎是贴着肩膀,就像断掉一样,在他的脸上萦绕着一层的黑气,正在疯狂的攻击别人。
我一看,从兜里那一张镇魂符冲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然后把镇魂符拍上去。
他退后几步,却根本不受符纸的影响。
我一惊,这可是韩正寰给画的符纸,竟然也没用。
他举着剑,声音嘶哑的吼叫着,再度朝着我冲过来。
我从兜里拿出桃木钉,侧身避开他,然后把桃木钉摁进他的脖子里。
他惨叫一声,身体不住的抽搐,翻着白眼。
这时,年纪最大的拿出一张金符贴在他的头上,他脸上的黑气散去,但人也没了气息。
他的身体发出一股腐臭味,片刻间化成血水。
与此同时,这一线天里黑气弥漫,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韩正寰,整整一千年,你终究还是找来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6 19:00:15 +0800 CST  
韩正寰静静地站着,没说话。
那人也是沉默半天,然后又说:“想要鬼心,就亮出你的本事来,这千年,我很寂寞。”
韩正寰去往后退两步,从手里拿出一张符纸交给我,让我贴在震位第五颗石头上。
我接过,深吸口气,手里拿着桃木钉,助跑几步,跳上右边的石头堆,往后面第五块石头上跑。
吓人的是,我一跳到石头上,就从石头里伸出好几只手,想要抓住我。
我忙着跳开,但是在第四块石头上,我还是被抓到脚。
看着那冒着黑气的手,我反手就把手里的桃木钉给扣上去。
石头里传来一声凄惨的痛呼,我就势把那只手踹开,然后跳上去。
把手里的符纸拍在第五块石头上,迅速往回跑。
一线天里响起一声凄厉的哀嚎,四周的石头里发出阵阵腐臭味,还有血水从里面冒出。
我捂着鼻子,看着韩正寰,他对我摇头,把我摁到怀里,意思是不能走。
“韩正寰,不过才千年,你竟已经胆小这地步?畏畏缩缩,连个声音都不敢出么?”那人气急败坏的说。
不管他如何辱骂,韩正寰都没出声,眼睛都没眨一下。
没一会,四周传来一声炸裂声,刚刚被我贴到符纸的那块石头竟然炸开,一块块被炸碎的骨头从里面飞出来。
自从这石头一炸,那道嘶哑的声音立马消失。
韩正寰这才呼出口气,“继续往前走,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天亮再出来。”
其他人立马点头。
我看着他们脸色都有些轻松,估摸着阵法已经被破掉。
可是,刚往前走两步,就听见一阵唧唧的叫声,山坡上不少石头滚落。
好像有东西在地上爬。
“往前走,除鼠灵。”韩正寰说。
鼠?
我紧张的看着四周,心里纳闷他们要那个干啥,这地方这么荒凉,怎么可能有老鼠。
下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想岔了,这地方不仅有老鼠,还很大。
不过片刻,我们就被老鼠包围,这些老鼠个头很大,有我的半条胳膊那么粗,而且他们身上脏兮兮的,还有种血腥味。
最吓人的是,刚刚从石头里炸出来的白骨竟然都被他们给啃着吃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能吃白骨的老鼠。
韩正寰把我包里的匕首给我拿出来,让我把桃木钉和符纸收起来。
我一惊,这是符纸啥的没用,只能暴力解决?
可是,他怎么不说话呢?
刚下那人那么骂他,他都没反应。
眼看着老鼠越来越多,年纪最大的男人皱眉道:“可以了么?”
韩正寰看一圈,指着东南方。
那人会意,对其他人点点头,他们竟然没人从包里拿出一只肥鸡来,塞了个圆柱形的东西到鸡肚子里,像是炮竹,却又比普通的炮竹大。
弄好后,点上火,把鸡扔到东南方,而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那些老鼠闻到鸡的味一股脑的跑过去,随着一声爆炸声,数不清的老鼠被炸飞。
跑出一线天后,找了个山洞,先是用石头把洞口堵上,只留下几个透气的孔,韩正寰又在四壁贴上符纸,又在上面淋上狗血,点上一盏形状奇怪的灯,这才停下。
我闻着那灯油的味,心里一阵奇怪,“这是啥呀?”
“尸油灯。”他说。
我咽口唾沫,不说话了。
现在我有好些个疑问,可是碍于这些人在场都没法说,只是内心有一种感觉,村里出来的几个人,行事跟书画店老板太像。
洞里一阵沉默,都在等着尸油灯发呆。
我也看着,没一会脑袋就有些昏,不受控制的靠在韩正寰睡了过去。
做了个梦,我被一群大耗子追,他们个个凶狠,比我们村里的狼狗还吓人。
眼看着就要咬到我了,突然脖子上一凉,我身体一僵,睁开眼睛,就看见跟着我们出来,年纪最大的男人正拿着我的匕首,抵着我的脖子。
他面色阴狠,看了眼周围的人,小声说:“跟我走。”
我往洞口一看,发现洞口已经被他掏出个窟窿来,而其他人睡得很死,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连韩正寰也靠着墙,闭着眼,呼吸平稳。
尸油灯还在烧着。
我一想,刚刚那盏尸油灯不就是他给韩正寰的?
我从地上起来,跟着慢慢往前挪。
“走快点。”他着急的说。
“我也想快点走,这不是脚麻,我脚要是不麻,我早就一脚踢过去。”我翻着白眼说。
心里急得不行,想着怎么摆脱他。
他哼笑一声,“你最好老实点,方姐特意交代,你这个人看着胆小怕事,其实手段十分毒辣,竟然敢放火烧房。”
我心里一沉,他竟然是方婶的人。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走到洞口,他让我先出去,我不情愿的弯腰往外爬,特意先把头伸出来,他抓住我的胳膊,只能用刀尖抵着我的脖子。
“搞什么,腿快点出去。”他着急的说。
我没好气的回道:“我也想出去啊,可你看看这窟窿,这么小,我只能这么出去,我又不会缩骨功。”
他在我腿上踢了下,催促我快点。
我的手肘压在地上,一阵疼,眼珠一转,就势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拼命的往后扔过去,一个纵身跳出去,顺势在地上滚一圈。
这套动作,杜衡特地训练过我,他说在被人挟持的时候没准能用的上。
现在,我觉得杜衡好光辉伟大。
然而,我还没笑出来,就蔫了,因为不远处跑过来一群的老鼠。
我只得又往洞里跑,透过缝隙看着洞口没人,我直接跳进去,刚站定就看见韩正寰手里拿着个刀子,刀身已经刺入那人的心口。
我一进来,其他人自动把洞口堵上。
那人冷笑着,说:“在死之前,能拉上你们垫背,够本。”
韩正寰面容冷凝,直接掐断他的脖子,踹开洞口的石头,把他给扔出去。
落地的一刹那,砰地一声,那人直接炸开。
韩正寰护着我躲在死角。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死了。
天也亮了。
一夜,仅仅是一夜的功夫,十五个人都死了。
我有些发懵的看向韩正寰,摸着我的头,牵着我往外走,翻过一座山,竟然来到一条河边。
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有水,既然有水,又为啥这么空,连个草都没有。
我满腹的疑问,想要问韩正寰,可他现在根本顾不上搭理我。
他捡起时候,沿着河边,走九步就往里扔块石,而且他扔的石头是条直线。
当他扔到第十块的时候,河里突然咚的一声,石头像是掉进深坑。
韩正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突然下河,越走越深,最后扎进水底,好半天他从水里出来,对我招手。
我叹口气,认命的跟上。
这水并不深,我跟着他潜进来才发现水底别有洞天。
水里有个坑,是半环形,上面被打磨的很光滑,一看就是人工弄出来的。
难道他要把这个东西拖上岸?
我正想着,就看见韩正寰在环形旁边摸索着,然后啪嗒一声,那环形的一边缓缓升起,出现一个通道,水不住的往里流。
韩正寰拉着我顺着水流的方向往下游。
我耳朵越来越疼,就要到极限了。
这时,他猛地往上,我们很快就从水里出来,我这下发现我们竟然游到一条暗河。
他带着我游到岸上。
我趴在地上,耳朵还是嗡嗡的响,一阵阵刺痛,疼的难受,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沉默的坐在一边,脸上的水不住的往下滴。
似乎一进这地方,他的情绪就不对劲。
我从地上爬起来,给他把脸上的水擦掉,低头问她:“你咋了?”
他突然把我扣进怀里,哑着嗓子问:“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恶?”
“啥意思?”我不解的问。
他说:“利用村里的人开路,我是不是很可恶?”
我挠挠头,“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我觉得你说得对,毕竟他们进来也是为了村里的家人,既然她们都死了,那我把这里的东西给解决,让他们过上正常的日子,不就好了?”
他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在我额头轻吻一下,说现在我有啥疑问都能问。
“之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我好奇的问。
能让韩正寰这么顾忌,声都不敢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现在我也明白韩正寰那会为啥不敢出声了,那人肯定是不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才拿话激他。
“当年将我分魂的执行人。”他说。
我直接僵住,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啥,将他分魂的执行人?
“难道还有幕后指使的人?”我问。
他点头,“嗯,他只是执行人,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地方,本想着将你们后山的冤魂超度再过来,谁知道杜芙竟然把你给卷进来。”
提到杜芙,他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杜芙跟我说的,能让我获得跟容想打架的能力,指的是啥?”我问他。
“鬼心,你如今是半鬼,借助鬼心能把你体内的东西彻底炼化,届时你体内的厉鬼都会为你所用。”他解释说。
听着好牛逼。
听他说到鬼心,我艰难的问:“那他不会就是这里的鬼王吧?”
他说不是。
我蹲在地上,总觉得这几天的经历好玄乎。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杜芙把我诓到这里来干啥,但这几天的确印证她那句话:九死一生。
韩正寰又在地上坐了会,才起来带着我往前走。
这次,我走到他旁边,手里拿着桃木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老鬼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一直在强撑着,不然以他的性格和傲气,怎么会借着村里的人打掩护。
我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心上挠一下,内疚的说:“老鬼,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他笑笑,说:“现在才知道?打起精神来知道么?我现在可虚弱的很,你得保护我。”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7 12:00:23 +0800 CST  
“嗯,我来保护你。”我说。
我们在黑漆漆的洞里走了很久,才从里面出来,而洞口的这一端竟然是一片绿地,地上长满藤蔓植物,看着生机勃勃的。
“千万别碰到叶子。”他跟我说。
我伸到半空,想要去揪一片叶子的手瞬间停住,讪讪地收回来。
往前走着走着,我就觉得这地上的植物有点不对,这地上可都是石头地,连个土都看不着,而且这些东西根本不是长在地里的,这就是藤蔓,趴在地上的。
看着这一大片的东西,我身体抖了下,这么多,它们的根在啥地方?
我跟着韩正寰顺着藤蔓往里走,路上我的裤脚碰到这些叶子,竟然被划出一道口子。
韩正寰把我护在里面,叹气说:“你小心些。”
我连连点头,后背满是冷汗,这些叶子都快赶上刀子了。
越往里走叶子越小,茎越来越粗,而且开始三三两两的缠在在一起,就跟长虫一样。
最后竟然在顶子上杂乱的重叠着,正好的挡住太阳,下面就是一片阴影。
随着我们靠近,从阴影里走出来几个人,但他们只站在阴影里,不往太阳下走。
我仔细看着,发现他们像是道鬼,但是脸上却萦绕着胆大的黑气,还能看见脸上腐烂的肉。
这样子,倒是跟那些兜帽男有些像,但也带着道鬼的气息,有点像杂交品种。
韩正寰跟我说:“能不能解决?”
我琢磨一下,跟他说:“能,裂魂刃借来用用。”
他笑着把裂魂刃给我。
我直接冲过去,靠着裂魂刃,也就四五分钟,十分干脆利落的把他们解决。
这些人,好弱,连个道鬼都算不上。
把裂魂刃还给他,我笑着说:“厉害不?”
“厉害。”他说,然后顺着阴影拐了弯,我看清眼前的景象直接惊呆。
在里面,成千上百根藤蔓缠在一起,像是个很粗的柱子,直直的往上长,很粗。
“哎哟卧槽,你们咋来了?”叶勋昊的声音在上面响起。
我顺着声音往上一看,就见他被绑着,吊在这些藤蔓的中间,估摸着四五层楼的告诉。
他怎么在这里?
我记得上次他被一群兜帽男给抓走了,当时还被揍得挺惨。
“我说,你俩别看了,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这东西绑着紧,真的很疼。”他笑呵呵的说。
韩正寰双手抱胸,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呢?”
叶勋昊翻了个白眼,“你还敢找他,大哥,你现在就一魂,逞什么强,你们把我放下来,我送你们出去。”
他这话刚说完,那些藤蔓突然抖了下,外层的发出咔嚓声,从上面往下看开裂。
韩正寰说:“咱们爬上去。”
“好。”我没有丝毫犹豫,跟着他跳上藤蔓,往上爬。
要说这爬树,我可是跟着王星学的,他那时候可是我们那几个村子爬树最快的人,大人都比不过他。
可是,我们刚爬几步,外围的藤蔓就跟开始断裂脱落。
我不得不加快速度,更加小心,生怕抓秃噜手,直接摔下去。
我想要往地上看,却听韩正寰说:“别看,快爬。”
他不说还好,现在一说我更加想看,可是等我低头的时候,瞬间惊住,我的娘啊,下面不知道啥时候来了一群的老鼠,也正往上爬。
而且,他们的速度明显比我们快。
俯视的角度,我正好看见那些老鼠的牙,黑黄,有的上面还沾着血肉。
我更加小心,可不能掉下去。
爬到叶勋昊身边,我想用匕首把他身上的藤蔓割断,却不管用,最后我一急,使劲的拉下去,刀子豁口了。
他着急的说:“别用刀子,用你的血。”
“哦,好。”我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细想,想要把手指咬破,却被韩正寰拦住。
他笑了声,拿过我的刀子在叶勋昊的手上拉了一道子,然后用符纸把他的血给抹到藤蔓上。
我一阵无语。
叶勋昊气的直骂娘,韩正寰淡淡地说:“你的血比丫头的管用。”
说完,他身上的藤蔓直接断开。
叶勋昊手疾眼快扒住藤蔓,才没掉下去。
“韩正寰,你娘的,就不能提前说声?”他骂道。
“不能。”韩正寰说了句,让我继续往上爬。
我忍着笑,往上爬,发现这藤蔓干枯脱落的更快,我刚碰到,就啪的一声断裂掉下去。
好几次我都差点掉下去。
老鼠离我们越来越近,在最下面的叶勋昊嗷嗷直叫唤,说耗子咬到他了。
等到我们爬到头,跳上去之后,叶勋昊的鞋底被咬出好几个窟窿。
我站定,发现这里是个山头,从里面伸出来的藤蔓铺在地上,往山下走,一直到山脚下才长叶子。
“歇歇,那群耗子爬不上来,快让我歇歇。”叶勋昊喘着粗气说。
韩正寰对我点点头,我们这才坐下。
我使劲的按着腿,感觉现在手脚还在发抖。
“你怎么在这里?”我好奇的问。
他笑着说:“被抓来的呗,绑我好几天了,你们要不来,我估摸着得绑我个把月。”
我听着他说话,特意看着他脚下,发现他还是没有影子。
不过,韩正寰也没有。
“叶勋昊,赶紧给老子说实话,你咋在这里?”我冷冷的看着他。
被那群兜帽男给抓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躺在地上,反问我:“你先别审我,你来这里干啥?”
我咬牙看着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就听韩正寰说:“找鬼心。”
说这话的时候,韩正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叶勋昊脸色一僵,转头看向我:“陆冉,你用鬼心要干啥?”
我把之前韩正寰跟我说的如实的告诉他,然后问他知不知道鬼心在啥地方。
他脸色有些怪异,深深地看我几眼,说知道,然后很郑重的问我:“你真的要鬼心?”
我点头。
“陆冉,你可要想好,鬼心的确能让你变得厉害,但你要知道,那毕竟是鬼心,到时候你就该彻底变成鬼,虽然你还能控制你的身体,你身上很多人的特征都会消失,知道么?”他说。
我一愣,这是还有后遗症的意思?
我忙着问他,人的特征消失是啥意思?
他说,最明显的就是我的影子会没,不知道饥饿,重点是没有味觉,以后尝不出来酸甜苦辣。
我觉得最后一个好蛋疼。
他又说也有好处,就是我的魂魄会变得很强大。
最后他总结说:炼化鬼心之后,我就是个能自由控制自己身体,不怕阳光的行尸走肉,而且再也没人能超度我,我若是想结束这种日子,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
我本能的看向韩正寰,他说:“我亦如此,想要解脱,唯有魂飞魄散。”
我蹲到地上,仔细想着他们的话,看这样子,我要是找到鬼心,就彻底成为鬼界一员。
如此一来,我就是生生世世只能如此。
叶勋昊看向韩正寰,揶揄道:“我以前跟你提过这事,当时你不是坚决反对么?说不想把陆冉生生世世跟你捆在一起,怎么现在开窍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淡淡地说。
“你们啥时候说的?”我惊讶的问。
他俩都没说话,我撇撇嘴,在地上画圈圈。
地上突然一震,叶勋昊从地上跳起来,看着不远处最高的山头,笑着说:“韩正寰,你来的可真巧。”
韩正寰拧眉,“是挺巧。”
我郁闷的看着他们,就不能说点人话么?非要打哈哈。
没过一会,地上又是一震,叶勋昊说要去最高的山头。
我叫住他们,说:“你们真的要去?这是不是要地震了?”
他摇头,走到一边,找到一个铁管使劲的往下一摁,轰隆两声,我们刚刚爬出来的洞口已经被石板挡上。
然后他带头往山上走。
我和韩正寰跟在后面,那山头看着远,后来跟着叶勋昊抄近路,很快就走到半山腰。
然后从顺着石板路往上走,我惊讶问他:“这地方竟然有人来?”
他笑了声,“当然,这里人很多。”
我默默的往韩正寰挪一下。
到山顶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太阳光照在山顶,格外的亮,像是有东西在反光。
等到我们上去,发现山顶竟然很平坦,地上埋着一个巨大的八卦镜,在八卦镜的八个方位分别有八间屋子,里面是不是传来怒吼声。
我走进一看,这里面的东西竟然是道鬼,而且瞧着都挺厉害。
若是炼化道鬼,他们已经算是成品,为啥还要进去?
我们一上来,这上面刮起一震阴风,突然八间房子的门全部打开,几十个兜帽男从里面出来。
可能是资金问题,有几个人没有衣服,光着上身,有的身上的还有些腐烂的肉,有的就剩下骨架,但他们身上都飘着黑气,说话的时候,那些黑气也会像人的胸膛一样震动。
我这才明白,兜帽男是道鬼的升级版。
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你终于来了。”随着声音,一个捂得很严实的人从里面出来,一身黑,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就连眼睛上还带着个墨镜。
声音嘶哑,像是装了变声器。
这反而更让我确定,这是个人。
韩正寰冷声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你不配知道。”他声音十分轻蔑,然后看向我,哼笑两声,突然往后跑。
我立马追过去,却被那些兜帽男人给拦住,这些人实力都很强。
那人走到边上,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吼叫,竟然从八卦镜里钻出好些个头大身子下的恶鬼,将我们团团围住,同时,山脚下的石头挨个炸开,成群的黑影往山上跑。
“不是想要拯救世界么,出手啊。”他冷笑一声,直接跳下去。
韩正寰手里的裂魂刃朝着那边飞去,只听一声闷哼。
道鬼和那些大头鬼吼叫着朝我们冲过来,我一边躲着他们一边往边上走,最后脑筋一转,直接催动韩正寰昨晚给我的通阴符。
他们果然不怎么来打我,反而冲着韩正寰和叶勋昊去。
我跑到山边上,就看见那人已经打开降落伞,飘得远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1-17 12:00:50 +0800 CST  

楼主:胡羊羊V

字数:1255328

发表时间:2017-08-29 22:15:4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09 03:32:3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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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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