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7点去南京西路646弄15号原《世界经济导报》张轶丽家聚会，原导报副总编胡塞、熊永石、朱杏清与记者陈尚凡、章大姐、张伟国、范钧、陈俊杰齐聚一堂，欢送朱杏清下月10日赴澳大利亚访学。8点多，留着大胡子半头白发的学者赵鑫珊和文汇报记者周玉明手挽手姗姗来迟，大家开玩笑说他们进入人生第二春，夕阳无限好.

这使我想起不久前在淮海中路光明村酒店的一次聚会，上海滩专门研究女性婚姻与家庭问题的林华，年近五十，自称还是处女，大家调侃她：伟大领袖说要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必须亲口尝尝，没吃过怎么能知道梨子的味道呢？林华反驳说，没吃过更有想象力，吃了就寡淡无味，吃多了更加味同嚼蜡，夫妻关系莫不如此.

经众人介绍，我才得知张轶丽的女儿周绮思就是国际闻名的“无肠女”，她86年因病切除了全部肠子，不能进食，由瑞士华瑞医药公司无偿提供一种营养液维持生命，6个月前还产下一子，可谓世界奇迹。

11月1日星期日，我厂第一次参加由上海市人事局举办的人才招聘会。今年开始国家取消几十年一贯制的大学生包分配政策，完全交由市场解决。此次招聘会放在海运学院，是浦东首次大型招聘会。我离职整整5年，如今却以招聘单位进入海院。

9点多和辛海及王淑华开车过去，海院教学楼门前的大道上人头济济，我厂摊位设在图书馆东首，摊位前挤满了求职者。一早就来的秋皓和小顾、老羊忙的不可开交，我刚要挤进去帮忙，正好看见人事局政策规划处长张国辉——他是我19弄15号邻居又是华师大同学，他读政教系，大学毕业分到市人事局，后任黄浦区常委、组织部长——几年不见，聊了半个多小时，他说今天有180几家单位设摊招聘，估计约一万多人前来应聘。

不少海院教师也来找我攀谈，徐明全告诉我4日交通部教育局长初吉东要来上海开会顺便看我，自78年和老徐去北京招生见过初局长，岁月流逝已经10多年未见了。丁福生很有美工才能，广告牌做的既美观又很活跃，摊位上一条红底白字的厂名十分醒目，一天下来我厂收到应聘资料206份。中午，秋皓和小顾去食堂用餐，丁福生请我和老羊、辛海及王淑华去他家午餐。

@云淡风不青 2016-01-22 12:27:19
严寒降临，水军折腾，LZ保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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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保重！

11月11日下午3点应约去福州路吴宫大酒店五楼见蔚蓝，她邀请我20日在东方电台792频道《蔚蓝夜话》栏目做嘉宾与她共同主持一档“过日子好参谋”节目。13日晚上，蔚蓝与编辑刘沙在云南路小绍兴请我吃饭商量节目，谈妥每周五做一次直播，晚上9点。这档节目除了我出差暂停，一直做了7个月，顾蓓蕾也客串主持了一次。后来电台给我发了奖状，因为我是上海电台49年开播后做嘉宾主持最久的一个。

老羊最终还是与我分道扬镳。不是她不同意我的条件，是我否定了她的要求。10月18日她来我厂，一看到小顾就像当初看见景茵一样立即燃起妒火，要我辞退小顾，才与我鸳梦重温。辛海也几次“撮合”我和老羊，要我“清君侧”。他给我测字，把我厂名字三立测做“泣”，小顾名字中有“田”，泣而落水在田上，和她恋爱前景不妙。还说我给准备开办的一个公司叫“三思”，思字是心上有田，有心选小顾做女友；老羊主张叫“三国”，国字含玉，蕴含着她对我的思念。说我姓石，老羊名字费莹二字有宝有贝还有玉，玉石同宗相得益彰。辛海叫我相信他，说我名字多水，只有多水的人如他和王淑华（王是他公司副经理）才是真心帮我，而秋皓名字中有“火”，与我水火不相容，他最终会与我分道扬镳。

辛海神神叨叨，一番言辞如巫婆算卦——小顾比老羊小5岁，身材颀长苗条，长相甜美，很像台湾电影明星陈德蓉，几次被一些没头没脑的“追星族”误认。近日八开发催着要我签订房屋租赁协议，为了解饭店经营情况，经常带小顾外出吃饭考察，不少人见我们出双入对以为我们“好”上了，其实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她是秘书，自然跟我外出的机会多，再说她是大哥介绍来的，她小舅是大哥的学生，来厂几个月工作积极，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虽然没有读过大学，却看了不少书特别喜欢看席慕蓉琼瑶，还能写诗，怎么能无端解雇？

历史又一次重演，现在回想，沉溺于“醋缸”里的女人常常智商为零，情商为负，如88年4.9事变一样，老羊步了小周的后尘，使得我逆反心理高涨，不迁就老羊的要求与辛海的撮合，老羊彻底“归去来兮”。我与小顾两情相悦一拍即合，12月7日她成为我的女友，饥渴的情感世界如遇甘霖滋润，经过五个风雨春秋，97年我们结成伉俪，翌年有了个可爱的小女儿。

11、偷窃者的奇葩理由

11月27日上午9点，我和法律顾问胡炯明在办公室接待大世界广告公司两个业务员，商谈广告发布事宜——新厂员工已有近百人，厂内设立了商场，市百一店家具商场已经撤销，其它代销店扣率高费用多，为了充分利用本厂商场扩大销售，我决定在黄浦江5个轮渡站与浦东几条主要马路发布广告招徕客户——正谈着，一辆警车径直开到办公室门口，推门进来四个警察，带队的是一个身材魁梧，宛如电视剧《三国演义》关公相貌只是没有胡须的警察，自称南市公安局。办公室的人顿时有些紧张，都看着我，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否则，怎么会有一帮不速之客突然闯进来呢？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常与国安局和派出所打交道，对警察自然不会发憷，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门，便镇定地站起来问他们有何事情？
“你是石老板？”“关公”上下打量我一番，问道。
我说我是厂长。他微微一笑。环视一眼房间，又说：
“办公室装修得蛮雅的嘛。”他像首长检阅军队似的在办公室巡视一圈，停在大班桌前，瞅着我问道：“石厂长，你看看办公室缺了什么东西没有？”他长得虎背熊腰，高大威猛，说话却和风细雨，态度也很和气，没有关云长那般威严。

办公室约40平米，摆了一张两米长的大班桌，一个大班椅，对面两只小转椅，一排书橱，一套沙发，墙角一个音响柜，柜上立着彩电，柜里塞着一台日本索尼录像机，下面是十几盘录像带，平常我不大注意黑黢黢的音响柜，更不会留意柜子里的东西。我环顾四周，眼光扫到音响柜，定睛一看，柜子里录像机的位置空空如也，我一惊：

“哦，录像机没了。”我一想，笑道：“你们警察找上门，一定抓到小偷了吧。”他收敛了笑容，答非所问：“你蛮关心员工文娱生活，经常组织看录像？”

“没有啊。”我盯着他，心里疑惑警察为何关心我看录像的事。“录像机买来才一个多月，我只看过我厂开业庆典的录像，从来没有组织员工看什么录像呀。”

他凝视我一会，把手一勾，几个警察走过去，把音响柜里一叠录像带拿出来，一盒一盒仔细检查。此时，胡炯明和我说南边窗户一根防盗铁条断了，“关公”和我连忙走过去打开窗户察看，被折断的防盗铁条耷拉着，窗外是一片荒芜的农田，窗台底下有杂乱的脚印和一根铁棍。一个警察检查完录像带，过来悄声对“关公”说：好像没有黄带。声音虽轻我还是听到了，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忙问：怎么？你们是来扫黄的？

“关公”说：“事情有点复杂，你辛苦一趟，带上录像带，跟我们回局做个笔录。”

我叫胡炯明与广告公司继续洽谈，给小顾安排了几件事，就随警车来到浦西蓬莱路上的南市区公安局。走进“关公”办公室，才知道他姓卢，是刑警大队长，事情原委是：昨天深夜近12点，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警察在浦东南路白莲泾地区例行巡逻，看见两个人冒雨走着，其中一人如女人大肚子似的捧着一个什么东西，警车靠近，那两人慌慌张张想拐到边上小路，警察连忙下车拦住，一看就是民工，皱巴巴的衣服，乱蓬蓬的头发，浑身湿透，其中一人左手缺了两个手指，捧着一台崭新的索尼录像机，问他们深更半夜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从那里来的？他们支支吾吾神态紧张，警察心里有数，就把他们带到分局。

经审问，断了手指的叫曹建新，年轻些的叫曹建夏，是堂兄弟俩，原在浦东三立家具厂做木工。“断指”承认录像机是三立厂老板的，警察问他为什么偷人东西？他说不是偷是“拿”，因为三立厂石老板经常组织上海员工看黄带，不给他们外地工人看，他们有气认为不公平，就要把录像机拿回家看。警察知道他们胡扯，又怀疑石老板组织看黄带，就把他们关了起来。今天一上班报告领导，卢大就亲自带队来到我厂。

这个曹建新就是9月份因违规操作电锯不慎锯断两个手指的木工，我心生怜悯没有解雇他，叫二姐经常熬些骨头汤给他补养身子，每月按木工平均月薪发给300元工资，做些辅助活等伤好了再派工。他感激零涕，就差没有下跪磕头。前几天，他说年底回家过年，要借5000元，我没有同意，他就和表弟曹建夏辞了职。

没想他杀了个回马枪来偷录像机，还诬告我组织看“黄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想起一个段子：你天天给一个乞丐一碗饭，突然一天不给，这个乞丐就会恨死你。我说给卢大听，他朗声笑道这是人性。这台最新款索尼录像机价格4800多元，是上个月叫会计陈树德和老鲁去南京路华联商厦和彩电一起买来的。

卢大说按照刑法，偷盗2000元判刑一年，这两人须判两年以上徒刑。不打不相识，我们谈的很投机，卢大说：
“乡下人戆，如果他们打的回浦东南路耀华路住处，就抓不到了。”
“是啊，从我厂步行到耀华路，至少一个半小时。乡下人就是戆，偷了个金元宝，倒卖出去几千元，却舍不得花十几元打的，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昨天夜里我11点才离开办公室，按时间推算，这两人就是在我走后撬断窗户防盗铁条钻进来的。

一个多月后，卢大通知我去公安局取回了录像机和录像带，安排我和曹建新见了一面，他剃了个光头，脸色蜡黄，低头不语。我要他好好服刑重新做人。后来南市区浦东区域划归浦东新区，卢大调任浦东新区公安局特警大队长，他玩心重，经常找我闲聊，还几次去外地钓鱼吃杨梅，我们年纪相仿脾气相投成了一对“警民团结”的朋友。

无独有偶，不久，厂里商场一笔营业款“失窃”。

这天下午3点多，上个月来商场做收银员的谢芳向沈经理报告说，她上厕所抽屉没锁，回来发现一笔1690元的营业款不见了。老沈召集几个营业员开会排查，大家怀疑老冯，说谢芳上厕所时，他在收银台前坐过。老冯从街道个体私营协会退休来我厂做门卫，是离休干部，89年为我的党纪处分到期转正，曾几次去海院党委交涉，是个很正直的人。老冯要求报警，其他四人也同意，谢芳却扭扭捏捏不表态，老沈反映到我处，我同意报警。

潍坊派出所派姜华等三人来厂，经过仔细调查，认定营业款是谢芳监守自盗，问我意见，如果“请”到派出所，她一定会招供。我想了想，表示我找她谈谈再说。我知道谢芳明年春节结婚，把她抓去判刑毁了她一生不说，还要影响两家人。果然，我和谢芳一谈，她就嘤嘤哭泣起来，承认是她拿了这笔款子，说结婚缺钱，拿营业款先“用用“。尽管她的理由与曹建新一样“奇葩”，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要她把钱退还就了结此事。

@大圣小爱 2016-02-03 19:52:03
支持朋友，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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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在水千方 2016-01-21 23:19:51
这篇非虚构自传信息量极大，知识丰富，感谢L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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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生活经历，人生故事

第四章 是非善恶的拷问

1、不在一棵树吊死

1992年12月16日，我和八开发总经理李其林签订了酒店租房协议。
自去年9月起，八开发项目经理冯心富几次找我，说他们公司在崂山东路我老厂对面正在建造一座房子用于出租，鼓动我租房开饭店。几年前我就想开酒店，由于条件不具备，一直是心中的“空中楼阁”。如今有了一定资金实力，虚荣心开始膨胀，我社交广应酬多，有个酒店方便聚会，秋皓等战友也主张开，跑去工地现场察看，觉得地理位置不错，沿街门面长40多米，实际面积650平米，院子400平米，建筑呈L型，可以同时开设两个餐厅，我决定租下。第一年房租30万，以后每年递增20%。空调、冷库、厨房与音响设备等全部设施由我承担。酒店由我设计，八开发委托浙江上虞装饰公司装修。

还在11月28日，赵志刚与东风农场合作在长乐路开办的王子酒店举行开业典礼，给了我16份请柬，请来了习慧泽、张伟国、凌河、桂兴华、香港《天天日报》冯、穆两个记者，和八开发总经理李其林、书记刘祥富、项目经理冯心富、朋友管志刚，及战友冯秋皓、胡炯明，还有顾蓓蕾等人。那天喝高了，散席后李其林开车叫小顾陪我回家。第二天一早起来方便，见到小顾留下的一张纸条，才知道她昨夜12点才离开我家，说我喝醉了像个“疯子”。

一周后，赵志刚又请我去吃饭，吐了不少苦水，说东风农场不守信用，讲好的条件都被推翻，他劝我开酒店不要与严桥乡合作，说农村人没有契约精神说变就变。这些天，我也在考虑，原想挂在家具厂下面，严桥乡也同意酒店作为家具厂三产。但是赵志刚的事，我也碰到了，本来讲好第一年上交8万，现在要增至16万，说造房费超预算，另加折旧费4万，本来说好只派一个会计，现在又要派出纳。言而无信，我决定另外挂靠其它单位，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胡炯明推荐挂靠中外合资无锡康利保健品公司，12月16日与八开发签订协议后，胡炯明却说工商局外资处不同意外地的外资企业在上海办独立核算的酒店。

12月21日和大哥谈及此事，他一直担心我头上的党员帽子，主张和市劳动局（即现在的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沪江实业总公司合作，只是沪江公司需要注资合作，我的行政关系也要转到市劳动局，不能纯碎挂靠。大哥彼时已从沪江宾馆调任沪江公司党委书记，在大哥操办下，93年2月10日我与沪江公司总经理胡卫国签订了承包合作协议，沪江公司拨款30万，我每年上缴10万，另加2万管理费。之前1月17日，经我提议，赵志刚、习慧泽同意酒店名字就叫“三五酒店”，因为门牌是崂山东路555号，就在老厂对面。赵志刚已和东风农场闹僵脱离了王子酒家，我请他担任名誉董事长，3月24日，我拿到了三五酒店的营业执照，注册资金208万。由此，我头上戴上了第二顶“红帽子”。

几个月前与赵志刚去常州孟河公司参观，石膏浮雕装饰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就想采用石膏浮雕装饰酒店，同时利用厂里空余房间开办石膏装饰材料车间，就和小顾于12月22日乘飞机去武汉玩了两天，这是我第二次到武汉，再转车去长江边上黄石市一家石膏厂考察洽谈合作事。事情没谈成，小顾“秀色可餐”引得一个“色狼”紧盯不放，她很害怕，我也担心人生地不熟，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立即跑到船码头逃离了黄石，坐船赴九江包了个小车上庐山游玩了几天，住在牯岭街如琴湖酒店，时值旅游淡季，整个宾馆只有我们与香港几个青年。这是我们第一次领略庐山风景，权当忙里偷闲的情侣游。有趣的是，在武汉黄鹤楼，一个白胡子算命先生拉我算命，不但猜出我的姓，还说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弟弟借了我钱几年没还，我暗自一楞，大弟89年12月借去2000元是三年未还。29日回沪。

1993年1月21日下午2点，大众七车队长小殷派车送我和女儿去虹桥机场，乘飞机赴广州，这是小弟和弟媳上个月就邀请我去过年的。飞机晚点，直到晚上7点15分才抵达广州白云机场，小弟接我们到他位于广州军区附近的家，弟媳在军区通讯团工作。胡炯明和妻子王赛琴及儿子今天也赶到广州。89年春节与老羊来过五羊城，一晃又3年。第二天大年夜，我请胡炯明一家和小弟一家去五星级花园酒店，包了个船坊吃年夜饭。春节期间带大家去参观了沙面的白天鹅大酒店等处。阳阳是第一次来广州。29日我必须回沪，前些天约好30日为张伟国赴美国饯行。返程机票没有买到，只好带女儿坐火车赶回上海。第二天傍晚到黄河路伟国家附近一家饭店，老熊、章大姐、范军、朱家树、付轶青等都已到来，分手两个多月的老羊也来了。不少风云人物相继离开中国，心里不免惆怅。散席我埋单800多元，送伟国1000元做路费。他送我一套香港出版的《黄祸》，并提出把他待业在家的妹夫李斌安排到我厂工作，请我多带带他。10点多开车送老羊回家，一路无语……

5月19日，上海三立经济发展公司注册成立，我戴上了第三顶“红帽子”。
还在1月6日，陆家嘴开发集团副总裁张哲派东都商城招商部经理徐锦跑来找我，希望我租场经营。去年12月1日,解放日报凌河陪张哲来我厂订购家具时说过此事，他兼东城商都董事长。东都商城位于潍坊路紧靠东方路，是一座庞大的钢结构二层建筑，面积12000平米。彼时还没有八佰伴、时代广场和易初莲花，东城商都是浦东最大的商场。二层由浦东海关租用，一层做商场。92年邓大人南巡讲话后，中国开始加快经济改革，民营企业还在原始资本积累之中，有实力的企业家不多。东城商都希望招商引资几家规模商铺。张哲要我“挑挑”他，开设一家大型家具商场。

张哲华东政法学院毕业给时任铁道部长，后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人称“京城八爷”的中宣部长丁关根做秘书（彼时中央常委7人，丁关根位列政治局委员首位，故称“丁八爷”。也算中国国粹，凡排名第八常常会被人称为“N八” 号或爷，就像部队政治处那个“王八号”，康熙朝的“八爷”），两个月前调回上海，由市委书记朱镕基安排到陆家嘴开发集团做副总，后与集团总裁王安德不和，转任浦发集团总裁，再后来调任上海市文广局副局长、上海大剧院总经理。

似乎在中南海工作多年，他养成了一股“贵气”，到地方工作就不接地气，和同事关系紧张，前年与上海市政府新闻发言人说及张哲，说他在官场名声不太好，到哪都搞不好团结。张哲也不把交通规则放在眼里。有一次，我有事搭他车去浦西，顺便和他去新客站接他出差回沪的夫人，他从单行道一路逆行，被警察厉声拦下，要他出示“两证”，张哲慢悠悠摇下窗玻璃递出一个红本，警察仔细一看，马上立正敬了个礼，乖乖放行。原来他出示的是中央警卫局的工作证。难怪，中南海御林军谁敢阻拦？

后来交往久了，知道他是性格使然，有话直说，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有违秘书八面玲珑巧言令色的性格，类似我的脾气，但他对“老板”丁关根忠心耿耿。“八爷”原任铁道部长，1988年1月24日昆明开往上海的80次特快列车发生重大伤亡事故，死亡88人，伤200多人，丁关根引咎辞职，张哲不离不弃跟着他，1990年“丁八爷”东山再起，做了统战部长，后任中宣部长，进了中央政治局，成为中国政坛第八号人物，张哲也跟着来到中南海进了中央警卫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