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春风:一地鸡毛的人间故事

91年上半年,《解放日报》党委书记周瑞金与上海市委政策研究室的施芝鸿和《解放日报》评论员司马心一道,根据邓小平在上海的谈话精神,以“皇甫平”为笔名在《解放日报》头版发表系列文章,针对时弊,鼓吹改革开放,引发了一场思想交锋。10月,一位大人物来上海视察,在干部会上公然指责“皇甫平”文章影响很坏,党内外的思想给搞乱了,好不容易刚把大家的思想统一到“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提法上来,现在又冒出一个“市场经济”,说什么“计划和市场不是划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标志”,这不是又把人们的思想搞乱了吗? 92年初,邓大人南巡并放出狠话“谁不改革谁下台”,肯定了安徽芜湖傻子瓜子大王年广九,但只是“摸着石头过河”。庙堂主持夹在邓大人陈云之间战战兢兢左右逢源,改革的步子如小脚老太一步三摇。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1-20 22:35:49 +0800 CST  
在此背景下,我也遭受了退党的压力。这几年我厂雇工已达50多人,厂房面积上千,又在崂山东路潍坊路街面目标大,工商局个体私营部门、街道党委组织部、工商所税务所轮番找我缩减员工人数,收缩企业规模。浦东国安的小包很热心,专门去市委组织部咨询,也明确答复不行,他建议我以外发加工方式减少雇工人数,只报上海户籍的几个人,这也难以实行,家具厂的主要雇工木工油漆工都是外地人,雇佣的几个上海人主要做销售和辅助工。我烦不胜烦,跟家人商量退党,家人尤其是大哥不同意,根正苗红几乎都是共产党干部的家庭怎么能出一个退党分子?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1-20 22:37:10 +0800 CST  
自90年中国宣布浦东改革开放,川沙县划入新区,开始调整土地关系,川沙各乡镇村见缝插针建造房子或自用或出租,政府征用就可以按动迁获得经济补偿。91年春,光辉村书记朱东林和村长汤司令和我相处几年关系融洽,见我企业发展快速从不拖欠房租,就向严桥乡党委书记山佳明和农业公司经理陈德良推荐,由严桥乡办一个家具厂给我承包。我们班子商量,最好保留我个体工厂,另外承包乡办企业,但严桥乡不同意,说我“脚踏两只船”。此事反复多次一直拖着。

92年3月,光辉村撤销建制,租赁关系划归严桥乡农业公司,我厂租借的崂山东路厂房将拆迁,与周围农田一并出让给江苏、广东、安徽等省建造大厦。综合各方情况,我就同意关闭我厂,由严桥乡申办一个家具厂,但厂名须以“三立”冠名以示一脉相承。三四月间,山佳明(现在是由由集团董事长)陈德良陪我看了几块农田,我选择福山路(张杨路潍坊路当中)那块约16亩地的空地建造厂房。5月22日晚,我在浦东迎宾楼酒店宴请严桥乡党委书记山佳明、吴副乡长、姜副书记、农业公司经理陈德良、副经理朱福林、周宝根,和浦东开发办公室俞国祥夫妇,老羊和半月前已来我厂任办公室主任的王冰也出席,一顿饭花费1800多元,餐后一行人到我家小坐。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1-20 22:39:48 +0800 CST  
5月28日下午,我应约去严桥乡农业公司与陈德良经理签订了《承包经营合同》,工厂成立管委会,双方各派3人,法人代表由乡里委派,我任厂长,所有人事财务经营权由我负责,独立经营自负盈亏,严桥乡委派一个会计;严桥乡出资60万建造1万平方厂房,出资8万购置机械设备,厂房图纸由我设计;我出流动资金15万,第一年上交8万承包费,以后每年递增20%,;严桥乡调拨一辆2吨卡车给我厂,安装两部电话。

6月26日,当黄浦区个体私营科长王大卿又一次找我时,我明确告知三立家具制作所准备歇业,我不做个体户去承包乡镇企业。王科长松了口气说:“这样蛮好,免得阿拉三天两头找你。”我知道这几年,在我以“打太极拳”的方式一拖再拖下,有关部门承受了很大压力,如今我脱离个体户戴“红帽”走“黄道”是皆大欢喜的事——

彼时坊间把当官叫红道,挣钱叫黄道,搞科研叫白道,做流氓强盗叫黑道。又泛称以国有、集体名义开办,实质个人经营的企业叫做戴“红帽子”,这是中国计划经济下的无奈创新——9月11日我把个体歇业表与营业执照正副本交给崂山街道工商所,结束了近5年的个体经营历史,从此,我开办的其它几家企业都采取“戴红帽子”方式,自然我头上那顶共产党员帽子也一直戴着。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1-20 22:43:17 +0800 CST  
我虽然没有退党依然保持根正苗红家庭的纯洁性,但我的情感生活却遭遇变故,相处了整整4年的老羊因为不肯签署婚前财产协议——这是我们班子成员尤其是法律顾问胡炯明的意见,如果结婚须签订协议——但是老羊认为这是对她的不信任,双方各持己见无法统一,她提出“分手半年,冷一冷再说”。我们选择5月30日,正是4年前我们在大世界春风沉醉的日子分手,这天她送我一支金笔,送女儿一只卷笔刀,一盒橡皮,委委很喜欢橡皮,自从读小学就收集了许多。一段充满欢乐也充满苦涩的恋情暂时划上了句号。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1-20 22:56:40 +0800 CST  
@玉林风行 2016-01-22 01:06:51
祝您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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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本人出境云游十天暂不更新,祝网友三九严寒保重身体!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1-22 13:45:13 +0800 CST  
@在水千方 2016-01-29 23:27:16
寒潮过了,静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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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哈!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1:42:46 +0800 CST  
9、忙忙碌碌又四月

6月15日,家具公司老顾介绍利民家具厂刚退休的销售科长邢广权来我厂,18日又介绍利民厂长杨良俊来我厂协助筹备新厂。他们对89年元旦在上海美术馆展销会的情景记忆犹新,那次我厂一家的销售量是其它三个厂家总合的一倍多。

6月23日,大姐夫送来他从日本购买的一辆原装CG-125本田摩托车以26000元价格转让于我,2年前我购置的那辆车以2万元卖给立新船厂一个朋友。原本这是姐夫给儿子买的,但大姐不同意,说斌斌办事毛糙怕出事,就坚持把车让给我。

7月5日,因市百一店五楼装修,全体厂家撤场,上海家具市场制高点偃旗息鼓,我厂也失去了一个经营2年的销售点。月底,厂房搬迁到福山路新厂,离开了经营2年多的老厂房。这是我厂第四次迁移,厂房面积扩大了近10倍。内设木工油漆两大车间,配置了平刨、带子锯、圆盘锯、开榫机、铣床、磨光机等机器设备,犹如部队重炮连木工厂,500平米商场,200平米办公室,宿舍食堂一应俱全,俨然一家规模企业。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1:46:36 +0800 CST  
8月1日上午,王若望夫妇、熊永石、朱杏清、张伟国、章大姐及李国涛、傅轶青、张广中来到我家聚会并去我新厂参观拍照留影,中午去潍坊路上的梅林酒家午餐,王若望夫妇定于5日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访学,王若望不让我们去机场送行,免得惊动有关部门,这次聚餐等于为王若望夫妇饯行,再见他已是5年后,我随企业家代表团去美国在他们纽约皇后区的家。

这几个月,伟国经常来我家闲聊,夜宿我家,世界经济导报已停办,他也在活动出国。这天他带了个微型摄像机拍摄了我家和我厂的许多镜头,并说写了篇文章已经发给香港的《明报》,报道我准备赴俄罗斯办厂事,这是朋友高国章建议的并说给我准备了一本阿联酋“绿卡”需支付美金1.5万元,我并没有最后决定,伟国却把此事报道出去了。我还没有看到这篇文章,有关部门就来找我“谈话”,此事就此作罢。

8月8日下午去远洋宾馆出席上海大众公司创立暨第一次股东大会,与上海电台著名播音员蔚蓝、电视台编导王霞同桌结识,以后几年她们经常邀我去电台电视台做嘉宾。会议结束,每人发了一只马夹袋,内有领带一根、皮夹一只、饮料两瓶。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1:51:40 +0800 CST  
8月中旬,上海股市大跌,深圳因全国各地数十万股民涌去购买股票认购证发生严重骚乱,《美国之音》报道说,中国政府已经组成以国务院秘书长罗干为首的工作组赴深圳调查,上海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称是邓大人病危,故引发股市狂跌不止。

8月12日上午,接《解放日报》记者许锦根来电,说刘宾雁在美国很关心我。并告诉我他已拿到签证,18日就将离沪赴美创办中英文报刊,约近日在新锦江大酒店一聚。许锦根个子矮小显得很精干,82年复旦大学毕业分到解放日报做记者,是有名的“快枪手”,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他写的文章,是新闻界的知名人物。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1:53:25 +0800 CST  
8月19日,李平安说他9月要与一批留学苏联的同学去俄罗斯参访几个月,不能带女儿了。自去年9月托放李家整整一年,女儿终于要回家了,明年她就要读中学预备班。10月报纸上刊登了上海大学和财经大学提供家教服务的消息,我即电话联系请来财大女生胡悦辅导女儿英语,上大女生孙璇辅导数学,但孙要出国由胡悦一人承担。

8月26日一早5点半,赵志刚随车来家接我同去江苏常州孟河盆景公司与鸿联灯饰公司。赵志刚一直想办一个酒店,前不久我和他去浦东工人俱乐部洽谈租借场地未果,近日他与上海东风农场谈妥由农场投资,在长乐路1132号上海建设系统老干部活动室开办王子酒店,要我陪去常州洽谈装修和采购灯饰事宜,孟河公司制作石膏浮雕及装修,我送了两个大班桌给公司经理魏达荣,他则为我厂办公室免费装修。第二天返回。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2:10:43 +0800 CST  
9月1日上午,在我新厂会议室召开双边会议,严桥乡陈德良经理、周宝根、吴会计及派到我厂的会计陈树德出席,我厂老杨老邢王冰和辛海(辛海是我去年初在军体俱乐部学摩托车时结交的朋友,会计师,其父是东海舰队已故后勤部长)及上海沙发厂倪厂长出席。会议间隙,接待了由大哥介绍来我厂的顾蓓蕾,其小舅是大哥任职劳动局第二技校时的学生,她技校毕业分到绣品二厂现在待岗,我安排她明天去崂山路门市部做营业员。

9月13日,王冰提出16日辞职,说女儿从德国留学回沪要陪她。王冰4月来厂任办公室主任,也许她天生具有贵族基因又不谙企业管理,工作中不免和我唱对台戏,帮着工人说话,俨然成为厂里的“反对派”领袖,班子成员也认为她经常越权表态,把内部消息透露给他人,我几次批评她,口气有些严厉。我是个急脾气,又内外有别,对熟悉亲近的人说话就没有个把门的,言辞尖刻常常让人下不了台,伤了别人的自尊——此时我厂新设立沙发车间,还向工商局申请设立了装潢与服装两个非独立合算的分支机构,大哥女儿小玉的丈夫小吴和几个朋友都想来参与开办服装与装潢厂,我就想把王冰调去负责筹备服饰厂,如今她要走此事只得作罢。老沈建议把顾蓓蕾调办公室做秘书,他说小顾在门市部表现不错,人很聪明能干也很勤快,长得也漂亮,17日我把小顾调来办公室任秘书。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2:14:03 +0800 CST  
9月16日,上海中星集团第八开发公司项目经理冯兴富和朋友管志刚来厂找我说,崂山东路老厂对面有一块地准备建造房屋,建议我租下开办酒店。17日上午,新疆战友,大众出租车公司办公室的王晨广和七车队队长小殷,陪电台播音员蔚蓝来厂闲聊,他们建议我买10辆桑塔纳轿车办一家出租车公司,他们愿来协助我。

9月21日,召开全厂大会,宣布杨良均任生产部经理兼质保部主任,邢广权任营销部经理,上海沙发厂原厂长倪震昌负责沙发车间,邓宝康负责装潢业务,鲁培青任生产部助理,门市部经理老沈和后勤部主任二姐仍任原职,史德方任行政部主任,陈树德任会计,周清华任出纳,顾蓓蕾任秘书。刘炳源(我19弄邻居,摄影家)和姚建良(后以拍摄浦东变迁照片成名)任兼职设计师,如此,我厂管理架构基本搭建完成。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2:26:37 +0800 CST  
@云淡风不青 2016-01-22 15:01:49
LZ辛苦,10天后再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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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啦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2:29:55 +0800 CST  
9月27日下午,我骑摩托带秋皓与辛海去南汇航头商城了解有关招商情况,4点多回厂,二姐告诉我木工曹建新使用平刨不慎出了工伤,左手食指和无名指被锯断,已送浦东中心医院治疗。自从安装了全套机械设备减轻工人劳动强度,我一直强调要按规操作,但不幸的事故还是发生了,来自农村的工人没有规则意识随心所欲——这使我想起部队重炮连指挥排好几个战士的手被平刨或电锯“吃掉”成为残疾军人的往事。

10月11日,杨良均以我厂实行保证金制度近日要签约他老婆不同意为由提出辞职。杨来我厂工作四个月,一到我就买了辆电动车给他上下班用,赋予他掌管全厂生产的权限,厂里8万元的木工机械设备由他负责采购,传言他拿了几千元回扣——所谓责任保证金是彼时乡镇企业普遍采用的方法,管委会决定实施,8月份开会他并无异议,如今突然要走。后来知道是南汇有个私营家具厂出了比我厂工资600元高100元的薪水挖他。负责装潢业务的邓宝康也跟着辞职。典型的小市民心理,想拿高薪又不想承担风险。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2:31:27 +0800 CST  
这天晚上8点,张伟国和《解放日报》评论员凌河(笔名司马心)又来家聊天,我新厂下旬将举办开业典礼,伟国让我写个新闻通稿,请老熊在《新闻报》刊登,凌河也表示可在《解放日报》刊发。谈及去年“皇甫平”文章招致“左派”猛烈批判,凌河说他和周瑞金与施芝鸿并不紧张,因为文章的主要思想是根据邓大人在上海讲话精神整理的,谁能动得了他?他们本想发文反击,时任上海市委书记的朱镕基要求“淡化处理”,他们只好保持沉默。全国老百姓也在观望,已故著名作家王晓波就是从这时开始,把中国人叫做“沉默的大多数”。

第二天晚上和张伟国去赵志刚家,我要和赵志刚商量开业庆典演出人员,张伟国则受港台媒体之约采访赵志刚,写一篇《越剧王子下海记》。赵志刚夫人孙智君拿出一本黄历,一看大喜,说:10月26日宜开市、会友。福山路新厂大门建造事因为涉及动迁矛盾,直到半月前才解决,本来与严桥乡协商于25日举办庆典,但是,这天赵志刚要和马莉莉去苏州演出,他提出晚一天26日举办。张伟国笑道:这是歪打正着呢。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2:35:24 +0800 CST  
10月16日晚上7点,我去崂山东路潍坊路口的乳品三厂咖啡馆与老羊见面,这是昨天电话约好的,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又忙于开业庆典,几个战友包括新闻界老熊、章大姐等都劝我破镜重圆请她回来帮忙。他们不知道我和老羊的约定,以为我们彻底吹了。四个多月不见,老羊依然显得青春勃发,头发剪短了,穿一件乳白色圆领衫,一条暗红色旗袍裙。落座后啜着咖啡寡言淡语,我提议去外面走走,刚走到文登路张杨路口,她突然告诉我5月30日分手第二天她去南妇婴医院做了人流是个MAN。我大吃一惊,相处4年平安无事,谁能想到一分手就失去了一个爱的结晶!

初秋皎洁如水的月光下,老羊伏在我肩上嘤嘤哭泣,我挽着她不知不觉拐到福山路来到我厂,走进厂门,她神情一震,商场、车间、仓库、食堂、宿舍和盥洗室,车库里停着卡车,食堂前一颗高大的雪松,办公区域种着几株牡丹芍药,环建筑物墙边是一条绿化带,栽满冬青树月季花。她揉揉眼叹道:真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回想企业草创时的简陋,的确不可同日而语。

走进办公室,打开水晶吊灯,辉煌的灯光洒满雪白石膏浮雕装饰的墙壁,一如幻梦中的月宫。大班桌、书柜、沙发,还有音响柜上立着28寸彩电,格子里是一台索尼录像机。她完全从先前的悲伤中苏醒过来,脸庞布满惊奇,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我的厂我的办公室变得如此气派。不知不觉已是深夜12点了,她要回家,说这几天会经常过来帮我做开业庆典的准备工作......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1 22:50:20 +0800 CST  
10、承包厂开业

1992年10月26日,我承包的新三立家具厂假座潍坊路东方路口的梅林酒家举办开业庆典。原本我不想举办庆典,因为承包厂也叫三立,企业性质虽不同,但名字一样,就像一个国家怎么能举办两次开国大典,但严桥乡坚持举办,说川沙县有领导要来,并要给乡里参加者发放80至120元的“红包”,由我支付,今后在上交利润中扣除。这些天白天忙于厂务,只能晚上回家做些开业庆典的文案与“红包”准备等工作,老羊下班经常过来,苏州刘尔璎也来沪帮忙就住在我家,厂办秘书顾蓓蕾也天天过来。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2 21:41:42 +0800 CST  
开业庆典发了280张请柬,下午1点多,我到梅林酒家一看,二楼宴会厅人山人海,走道都挤满了人,至少400多,负责签到的老羊和小顾二人忙得不可开交。新闻界朋友来了近40人,有《新民晚报》《解放日报》《文汇报》《新闻报》《消费报》《工业经济报》,《人民日报》也来了两个记者。张伟国请来了著名作家白桦和香港雕塑家沈默。另外我的客户、黄浦区委两个常委陈俊儒、陈长顺也来出席。我和严桥乡党委书记山佳明、农业公司经理陈德良坐上主席台,川沙县领导没人来,山佳明得知黄浦区委来了两个领导,立即起身拉着我下台邀请二陈上台,但他们不肯,说只是作为我的朋友过来捧场。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2 21:43:35 +0800 CST  
原定2点开始的庆典延至2点半。与前两次不同,今天由金颖一人主持,陈德良、我和山佳明三人依次致辞欢迎。我讲完话,即和上海电视台虞晓三人和王根忠回厂拍摄,虞晓说明天20频道信息总汇播出。3点重回梅林酒家。按会议议程,熊永石代表新闻界,台资企业家乐调味品公司总经理陈珂代表客户,顾襄道代表家具公司先后发言庆贺。赵志刚组织的文艺演出安排了沪剧演员马莉莉、京剧演员朱文虎、评话演员吴君玉、魔术大师傅腾龙与徐跃、歌手李刚与吴彩玲,以及赵志刚、孙智君等先后表演了节目。演出中还穿插进行了有奖摸彩,分为一等奖至五等奖共十五个。我厂木工陈永干得了一等奖,油漆工小解得了三等奖。我犹如一个跑堂的,穿梭各桌向各嘉宾打招呼寒暄,这天天气晴热加上宴会厅人气爆棚,好出汗的我弄得大汗淋漓。5点结束庆典。
楼主 石木2015  发布于 2016-02-02 21:45:37 +0800 CST  

楼主:石木2015

字数:172398

发表时间:2015-10-21 22: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2-22 16:55:08 +0800 CST

评论数:107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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