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日记》——自娱自乐之作，希望大家看的happy
我猛地坐起来，不行！我的理智呢？我苦心修炼这么多年的理智难道就敌不过先天的欲望吗？
我摆开架势：莲花座——一柱天——晴空霹雳——狮子吼——双手合十——内旋90度——封目封耳封心，嘴里念念有词：“Nishijianren——niquanjiadoushijianren——tashijianren——taquanjiadoushijianren
——woshijianren—woquanjiadoushijianren----------------------”
半个小时后，我就恢复了理智、正义、冷静、平和、无欲、无求、无心、无为的境界。
此经名为《大贱心经》，是多年以前我在一家旧书店淘书时，发现在一本旧书中夹带着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虽然只是上册，但我也受益匪浅了。现在我给大家描述一下它的样子，如果大家找到下册记得一定与我联系啊。
这本《大贱心经》共有8页，从第一页到第八页是这个样子的：
此经妙不可言，一语道破人间百态，且具有安神养颜之功效，实为修身养性之极品。常诵此经，自然一心向善、两眼发直、三餐不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上八下、九九归一、百毒不侵、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功课做完，我心平气和地躺下，心中计划着：明天老年一来，我就开溜。好在有这点卖身钱了，我不但要远离胖子和小三，更要离这个变态超市远一点
我摆开架势：莲花座——一柱天——晴空霹雳——狮子吼——双手合十——内旋90度——封目封耳封心，嘴里念念有词：“Nishijianren——niquanjiadoushijianren——tashijianren——taquanjiadoushijianren
——woshijianren—woquanjiadoushijianren----------------------”
半个小时后，我就恢复了理智、正义、冷静、平和、无欲、无求、无心、无为的境界。
此经名为《大贱心经》，是多年以前我在一家旧书店淘书时，发现在一本旧书中夹带着的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虽然只是上册，但我也受益匪浅了。现在我给大家描述一下它的样子，如果大家找到下册记得一定与我联系啊。
这本《大贱心经》共有8页，从第一页到第八页是这个样子的：
此经妙不可言，一语道破人间百态，且具有安神养颜之功效，实为修身养性之极品。常诵此经，自然一心向善、两眼发直、三餐不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上八下、九九归一、百毒不侵、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功课做完，我心平气和地躺下，心中计划着：明天老年一来，我就开溜。好在有这点卖身钱了，我不但要远离胖子和小三，更要离这个变态超市远一点
一大早，我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了。
“苗店长好，这么早啊！”
“嗯、早。老年，今天继续放你一天假，工资照开。你走吧。”
“这个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今天继续盘点，不营业的。”
“好嘞，谢谢店长。”咣当门一声响，老年跑了。
我手里拿着一个墩布，站在门后面埋伏着，准备她一开门我就将其撂倒，撒丫子走人。
外面咣咣当当的，这是她在关门上板。我屏住呼吸，把墩布攥的死死的。
过了半天，外面安静下来了，可就是没人来开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分辨着外面的信息。
信息突如而至，把我吓得够呛，一个得意的声音在门那边响起：“MS骑士，你醒了吧？做好准备了吧？”
“什么准备？我被你折磨的要死，动都动不了。”我装出虚弱的样子小声回应。
“哼！还想骗我！你看看下面。”
我向下一看，一个传说中的能拐弯的摄像头从门缝钻过来正拐弯抹角地看着我呢。糟了——又是高科技要害人了！
“拿着墩布在门后边埋伏我呢？你就这么讨厌人家啊？人家可是对你一片痴心的。”
“你是打算吃了我是吧！告诉你，我这次死也不能叫你得逞。你不放我走，你也别进来。我有的是耐心跟你斗智斗勇！”我严防死守道。
“可人家没耐心哦！人家很着急，怎么办呢？”
我心想：急死你最好，总好过被你折磨死。反正老夫已修炼多年，这次要再栽在你这个丫头手上，我可就真没脸皮苟活于世了。
一股白烟突然从门缝里钻过来，我惊恐地盯着它，坏了！这不是上次撂倒我的那个麻醉烟吗！
我想逃，想用床单捂住嘴。可是晚了，我摇摇晃晃地倒下。门开了，苗大小姐戴着防毒面具胜利地站在我面前。
“哗！”我被一桶凉水浇醒了，发现自己又是摆好了昨天那个殉难者造型。我挣扎了一下，还是别费劲了，这小丫头心狠手辣的也不知跟谁学的。
苗大小姐推着购物车进来了：“亲爱的MS，你看我准备了这么多好玩的，高兴吧！”
我调整好了心态，尽量心平气和地做她的思想工作：“佑冰小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这样强奸民意、无视人权、扭曲道德，你是在走自我毁灭的道路！”
“我顶多是在强奸你的民意，无视你的人权，扭曲你的道德，别给我扣那么多大帽子。就是毁灭我也要带着你一起！”苗大小姐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家伙，顺口给我作了保证。
“咱们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几个世界的人。佑冰小姐怎么就单瞄上我了呢？您都不考虑一下别的人选？”
“哎！”苗大小姐叹了口气，走过来抚摸着我身上的伤痕：“我也知道这样不对。我也压制了好些年了，有时我都觉得自己要分裂了，行尸走肉般活着。可是那天，那天那顿散伙饭吃的太好了！从没有人像你那样真心对我，他们都在敷衍我、利用我、躲避我、限制我。那天、是我前二十年活的最开心的一天，是我新的生命起点。那天晚上，有新的意志在我身体里复活了，我不再迷茫，不再逃避，不再分裂，我又是我了。我是你唤醒的，当然会把满腔热情放在你身上的，也只能放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骑士，我就是你的女王！我们会幸福地过一生的。”
良药苦口、庸医误国啊！我要是能动，我会一头撞死的。我开错了药，一片坏心办了傻事，结果把一个SM女王唤醒了。可我不是什么骑士啊，我玩不了这个的。
她娇羞地拿起一个狼牙棒：“你要说爱我哦，要发誓永远不离开我，永远当我的MS骑士哦。”
“不！！！！！！！！！！！！！！！！！！！”我绝望地惨叫着（因为过于惨无人道，以下略去二十万零二百字）
我趴在纸箱子上，眼里没有了泪水，因为它们都变成了汗水。我承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考验，承受了关塔那摩监狱的虐待，我坚持了一整天的非人折磨就是不能变节投降！有几次我扪心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再忽悠一下苗大小姐，先躲过目前这个灾难再说？可我思前想后，实在是拿不准，苗佑冰的变态类型太奇特了，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盲目的后果是什么？我已经领教一次了。我一定要看准了在下手。
我对付了半宿小铁门和小窗户，没能从它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只能疲倦地睡了。好歹明天还要对付苗大小姐呢，这次我一定要胜利，我就不信我的聪明才智比她的少。
“苗店长好，这么早啊！”
“嗯、早。老年，今天继续放你一天假，工资照开。你走吧。”
“这个合适吗？”
“我说合适就合适！今天继续盘点，不营业的。”
“好嘞，谢谢店长。”咣当门一声响，老年跑了。
我手里拿着一个墩布，站在门后面埋伏着，准备她一开门我就将其撂倒，撒丫子走人。
外面咣咣当当的，这是她在关门上板。我屏住呼吸，把墩布攥的死死的。
过了半天，外面安静下来了，可就是没人来开门。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分辨着外面的信息。
信息突如而至，把我吓得够呛，一个得意的声音在门那边响起：“MS骑士，你醒了吧？做好准备了吧？”
“什么准备？我被你折磨的要死，动都动不了。”我装出虚弱的样子小声回应。
“哼！还想骗我！你看看下面。”
我向下一看，一个传说中的能拐弯的摄像头从门缝钻过来正拐弯抹角地看着我呢。糟了——又是高科技要害人了！
“拿着墩布在门后边埋伏我呢？你就这么讨厌人家啊？人家可是对你一片痴心的。”
“你是打算吃了我是吧！告诉你，我这次死也不能叫你得逞。你不放我走，你也别进来。我有的是耐心跟你斗智斗勇！”我严防死守道。
“可人家没耐心哦！人家很着急，怎么办呢？”
我心想：急死你最好，总好过被你折磨死。反正老夫已修炼多年，这次要再栽在你这个丫头手上，我可就真没脸皮苟活于世了。
一股白烟突然从门缝里钻过来，我惊恐地盯着它，坏了！这不是上次撂倒我的那个麻醉烟吗！
我想逃，想用床单捂住嘴。可是晚了，我摇摇晃晃地倒下。门开了，苗大小姐戴着防毒面具胜利地站在我面前。
“哗！”我被一桶凉水浇醒了，发现自己又是摆好了昨天那个殉难者造型。我挣扎了一下，还是别费劲了，这小丫头心狠手辣的也不知跟谁学的。
苗大小姐推着购物车进来了：“亲爱的MS，你看我准备了这么多好玩的，高兴吧！”
我调整好了心态，尽量心平气和地做她的思想工作：“佑冰小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这样强奸民意、无视人权、扭曲道德，你是在走自我毁灭的道路！”
“我顶多是在强奸你的民意，无视你的人权，扭曲你的道德，别给我扣那么多大帽子。就是毁灭我也要带着你一起！”苗大小姐有条不紊地准备着家伙，顺口给我作了保证。
“咱们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几个世界的人。佑冰小姐怎么就单瞄上我了呢？您都不考虑一下别的人选？”
“哎！”苗大小姐叹了口气，走过来抚摸着我身上的伤痕：“我也知道这样不对。我也压制了好些年了，有时我都觉得自己要分裂了，行尸走肉般活着。可是那天，那天那顿散伙饭吃的太好了！从没有人像你那样真心对我，他们都在敷衍我、利用我、躲避我、限制我。那天、是我前二十年活的最开心的一天，是我新的生命起点。那天晚上，有新的意志在我身体里复活了，我不再迷茫，不再逃避，不再分裂，我又是我了。我是你唤醒的，当然会把满腔热情放在你身上的，也只能放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骑士，我就是你的女王！我们会幸福地过一生的。”
良药苦口、庸医误国啊！我要是能动，我会一头撞死的。我开错了药，一片坏心办了傻事，结果把一个SM女王唤醒了。可我不是什么骑士啊，我玩不了这个的。
她娇羞地拿起一个狼牙棒：“你要说爱我哦，要发誓永远不离开我，永远当我的MS骑士哦。”
“不！！！！！！！！！！！！！！！！！！！”我绝望地惨叫着（因为过于惨无人道，以下略去二十万零二百字）
我趴在纸箱子上，眼里没有了泪水，因为它们都变成了汗水。我承受了满清十大酷刑的考验，承受了关塔那摩监狱的虐待，我坚持了一整天的非人折磨就是不能变节投降！有几次我扪心自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再忽悠一下苗大小姐，先躲过目前这个灾难再说？可我思前想后，实在是拿不准，苗佑冰的变态类型太奇特了，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盲目的后果是什么？我已经领教一次了。我一定要看准了在下手。
我对付了半宿小铁门和小窗户，没能从它们身上找到突破口，只能疲倦地睡了。好歹明天还要对付苗大小姐呢，这次我一定要胜利，我就不信我的聪明才智比她的少。
我轻敌了，事实证明我的脑子不及苗大小姐的2又3分之一，证明了苗大小姐的智力发育水平超过了世界平均水平。
一大早，我又拿着墩布在门口埋伏着，把门缝用胶带粘的严丝合缝的，还准备了泡了尿的抹布、一大桶凉水。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弄！我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做好了一万个准备，只要有点机会我一定能成功逃出这个变态超市。
跟昨天一样，苗大小姐支走了老年，上好了门板就没了动静。
我蹲在门后，仔细分辨着那怕最微弱的信息。
信息来了，苗大小姐那罪恶的笑声又响起了：“嘻嘻、你怎么还拿个墩布在门后埋伏啊？傻瓜、那样是防不住我的。”
“你进来试试啊。”我一边回答一边琢磨她在哪个方位。有些怪了，这声音这么清晰，就像她在我耳边一样。
“我在这！回头，向上看哦。”
我回头向上瞧去，呆了。我看我不但是一头贱驴，还是一头笨驴。苗大小姐的笑脸出现在那个罪恶的小窗户上，用一把手枪指着我。
我本能的举起手投降了：“你、你现在要杀人灭口啊？”
“不、亲爱的MS，人家只是想陪你玩罢了。”她说着，呯地一枪开火了。
我的运动神经发作的还是比较及时的，自然的伸出手一档，在电光火石破惊天的一刹那间挡住了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着胸口，没有弹孔，手背上也没有。“哈哈哈哈，还是我武功高强，空手入白刃、徒手抓子弹！你怕了吧！”我手心有点麻，翻过来看，赫然插着一只毒针。
“完了、是麻醉针——”我摇摇晃晃地出溜到地上昏死过去。
“哗！”我又洗了个凉水澡，我醒了，又是老造型了——穿条裤衩做殉难者架势。
苗大小姐又推进来一车稀罕东西：“亲爱的MS骑士，为了表彰你的功绩，今天我要给你特别的奖赏。你看，这都是高档外国货，从‘瑰普联合情趣用品商超’批发来的。你看这个‘小鸡电烙铁’可爱吧！这身‘外星捆绑装’怎么样？颜色跟我搭不搭？还有这个——世界最新科技产品‘爱虐丸’！吃一颗能增加受虐一小时，今天就给你吃十颗，你多要也不给——”
我吓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哭着哀求：“佑冰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女王！”她有点恼火：“你老不接受自己的身份哪行！身为我的MS骑士，听我的话就是天职！你再不悔改，我可要加倍罚你的。”说着就给了我一下‘小鸡电烙铁’。
“改！改！我改！”我痛的魂飞魄散道：“女王，你武功比我高，人品比我强，财富比我多，头脑比我好。我惭愧啊，我根本不配当你的骑士。您能另选贤能吗？”
“不能！”她板起脸道：“没有你哪有我！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发挥特殊才能的。你是我的催化剂，你是我的信仰，你是我的寄托，你是我一切的一切。没有你，我只是个无知的小女孩罢了。有了你，我就是这世界的主宰，灵魂的主人。你我是一体一心的！”
我只是一心犯贱，贱到变态罢了。从没想过我有这么大能量把一个疯狂无知的小丫头基因改组成可怕SM女王。这次玩过头了，我命休矣！我心里狂喊。
她无羞无耻地当着我面换上了‘外星捆绑装’，转了几个圈从不同角度诱惑我：“好看吧！这件衣服还有配套武器呢，我拿给你看。”她拿出一把激光剑，‘嗡嗡’地启动了。
“你、你、女王陛下，我有要事禀报。”我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大不了再治出点其他毛病，现在的我什么都能承受了。
“准奏、说吧。”
“陛下啊，我身体不太舒服。这种高强度娱乐我还不能承受。可否容我休息几天？”
“不行！人家兴致这么好，才刷的点卡买的新道具，正准备虐你千百回、回回到巅峰呢。你就不能舍命陪君子一回啊？”
“陪君子没问题，陪陛下的话就真的舍命了。陛下不会叫我去死吧？”
“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的心就死了，我的心死了，那一切也就死了。”
“那目前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是陛下的欲望与我的身体之间产生的无法兼容的矛盾了。我要休息，陛下要发泄，我休息了，陛下不高兴，陛下发泄了，我就Game over了，我要Game over了，陛下也就Game over了。所以、请陛下做出英明决策吧！”
“嗯——”我的可怕SM女王坐下来沉思着，只要她安静下来世界就能保持和平，我衷心希望她能永恒地安静。
“好了！”她笑开了花，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吊着撒娇：“我有办法了！你需要休息，我需要发泄，那就一三五你休息，二四六我发泄，星期天一人一半。你看可好。”
“嘿嘿，”我苦笑着：“劳动强度还是过高，您看一个月一回怎么样？”
“不行！一个月30回都不够呢，还一个月一回，我会憋坏的。就按我的意见办吧。咱们逐步加大力度，不断加强投入，持续扩大规模，最后达到全勤的状态。你要努力哦，我会给你全勤奖的。”
“那今天先叫我休息吧。已经连续作战两天了，我已经顶不住了。”我退而求其次哀求道。
“今天星期天吧？一人一半哦！亲爱的MS，我来了，看剑！”她启动了激光剑冲了上来。
“不！！！！！！！！！！！！！！！！！”我凄厉地惨叫一声（因为过于惨绝人寰，以下略去三十万零九百字）
一大早，我又拿着墩布在门口埋伏着，把门缝用胶带粘的严丝合缝的，还准备了泡了尿的抹布、一大桶凉水。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弄！我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做好了一万个准备，只要有点机会我一定能成功逃出这个变态超市。
跟昨天一样，苗大小姐支走了老年，上好了门板就没了动静。
我蹲在门后，仔细分辨着那怕最微弱的信息。
信息来了，苗大小姐那罪恶的笑声又响起了：“嘻嘻、你怎么还拿个墩布在门后埋伏啊？傻瓜、那样是防不住我的。”
“你进来试试啊。”我一边回答一边琢磨她在哪个方位。有些怪了，这声音这么清晰，就像她在我耳边一样。
“我在这！回头，向上看哦。”
我回头向上瞧去，呆了。我看我不但是一头贱驴，还是一头笨驴。苗大小姐的笑脸出现在那个罪恶的小窗户上，用一把手枪指着我。
我本能的举起手投降了：“你、你现在要杀人灭口啊？”
“不、亲爱的MS，人家只是想陪你玩罢了。”她说着，呯地一枪开火了。
我的运动神经发作的还是比较及时的，自然的伸出手一档，在电光火石破惊天的一刹那间挡住了什么东西。
我仔细看着胸口，没有弹孔，手背上也没有。“哈哈哈哈，还是我武功高强，空手入白刃、徒手抓子弹！你怕了吧！”我手心有点麻，翻过来看，赫然插着一只毒针。
“完了、是麻醉针——”我摇摇晃晃地出溜到地上昏死过去。
“哗！”我又洗了个凉水澡，我醒了，又是老造型了——穿条裤衩做殉难者架势。
苗大小姐又推进来一车稀罕东西：“亲爱的MS骑士，为了表彰你的功绩，今天我要给你特别的奖赏。你看，这都是高档外国货，从‘瑰普联合情趣用品商超’批发来的。你看这个‘小鸡电烙铁’可爱吧！这身‘外星捆绑装’怎么样？颜色跟我搭不搭？还有这个——世界最新科技产品‘爱虐丸’！吃一颗能增加受虐一小时，今天就给你吃十颗，你多要也不给——”
我吓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哭着哀求：“佑冰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女王！”她有点恼火：“你老不接受自己的身份哪行！身为我的MS骑士，听我的话就是天职！你再不悔改，我可要加倍罚你的。”说着就给了我一下‘小鸡电烙铁’。
“改！改！我改！”我痛的魂飞魄散道：“女王，你武功比我高，人品比我强，财富比我多，头脑比我好。我惭愧啊，我根本不配当你的骑士。您能另选贤能吗？”
“不能！”她板起脸道：“没有你哪有我！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发挥特殊才能的。你是我的催化剂，你是我的信仰，你是我的寄托，你是我一切的一切。没有你，我只是个无知的小女孩罢了。有了你，我就是这世界的主宰，灵魂的主人。你我是一体一心的！”
我只是一心犯贱，贱到变态罢了。从没想过我有这么大能量把一个疯狂无知的小丫头基因改组成可怕SM女王。这次玩过头了，我命休矣！我心里狂喊。
她无羞无耻地当着我面换上了‘外星捆绑装’，转了几个圈从不同角度诱惑我：“好看吧！这件衣服还有配套武器呢，我拿给你看。”她拿出一把激光剑，‘嗡嗡’地启动了。
“你、你、女王陛下，我有要事禀报。”我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大不了再治出点其他毛病，现在的我什么都能承受了。
“准奏、说吧。”
“陛下啊，我身体不太舒服。这种高强度娱乐我还不能承受。可否容我休息几天？”
“不行！人家兴致这么好，才刷的点卡买的新道具，正准备虐你千百回、回回到巅峰呢。你就不能舍命陪君子一回啊？”
“陪君子没问题，陪陛下的话就真的舍命了。陛下不会叫我去死吧？”
“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的心就死了，我的心死了，那一切也就死了。”
“那目前这是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是陛下的欲望与我的身体之间产生的无法兼容的矛盾了。我要休息，陛下要发泄，我休息了，陛下不高兴，陛下发泄了，我就Game over了，我要Game over了，陛下也就Game over了。所以、请陛下做出英明决策吧！”
“嗯——”我的可怕SM女王坐下来沉思着，只要她安静下来世界就能保持和平，我衷心希望她能永恒地安静。
“好了！”她笑开了花，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吊着撒娇：“我有办法了！你需要休息，我需要发泄，那就一三五你休息，二四六我发泄，星期天一人一半。你看可好。”
“嘿嘿，”我苦笑着：“劳动强度还是过高，您看一个月一回怎么样？”
“不行！一个月30回都不够呢，还一个月一回，我会憋坏的。就按我的意见办吧。咱们逐步加大力度，不断加强投入，持续扩大规模，最后达到全勤的状态。你要努力哦，我会给你全勤奖的。”
“那今天先叫我休息吧。已经连续作战两天了，我已经顶不住了。”我退而求其次哀求道。
“今天星期天吧？一人一半哦！亲爱的MS，我来了，看剑！”她启动了激光剑冲了上来。
“不！！！！！！！！！！！！！！！！！”我凄厉地惨叫一声（因为过于惨绝人寰，以下略去三十万零九百字）
我盯着墙上的钟，还差10分钟这次就要结束了；她还在疯狂，抓紧着最后的疯狂；我还在忍耐，承受着最后的忍耐。
但是，老天爷终于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了。一道曙光照亮了我们，门被突然打开了，一双身影出现在门口。我眯着眼睛祈望着这一对天使，原来是一位老土豪和一位高贵夫人。
苗大小姐也呆住了，右手拿着的大号螺丝起子“咣当”一声掉地上了，左手的镀金板砖“啪”地落下来四分五裂了。
“爸、妈，你们——我们——”她话不成句、慌乱至极。
“你在干什么！”老土豪冲上来，左右开弓给了我五个大耳光，愤怒道：“你对我宝贝女儿干了些什么！你这个变态！”
我出离地愤怒与委屈，一百万个窦娥都没我冤。我哆嗦着狂喊：“你个老瞎子！你看准了！是你的宝贝女儿对我干了些什么。你们都是纯贱人！”
纯贱人就是这个样子的，错都是别人的，就算错是自己的也是别人的。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驳；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悔；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骨；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叛。这群令人反胃的家伙，我要跟他们反抗到底。
那边，高贵夫人搂住了苗大小姐，安抚她：“宝贝、乖，你受委屈了。是这个坏人教你做这些的吗？我们马上把他交给警察。这个变态竟然欺负我家宝贝，非判他个一百年不可！”
“不！是我一手主使的！他只是被我强迫的。”苗大小姐铮铮铁骨、光明磊落地道出了实情，还了我一世清白。
我心生感激，在变态与纯贱人之间，还是变态可靠些。最起码变态敢于承认自己的非一般爱好，而纯贱人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纯正下贱的。
“你不要袒护他！你这么小，又受过良好教育，怎么会干这些？一定是他教唆你的！敢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我打死你！”老土豪抄起一根如意伸缩金箍棒，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苗大小姐挣脱了她妈妈，护在我身前：“住手！你不能打我的MS骑士。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能虐待他的。”
“宝贝，你闪开！我不打死这个教坏我女儿的变态，我——我就不姓苗了。”
“不是他教我的，是我教他的！”苗大小姐大无畏地护着我全身上下，一不小心还挨了几棒子。
说实话，我现在非常混乱。有这么一位全心全意保护你的土豪妹，那是天大的福分；但是她同时又是一位全心全意虐待你的SM女王的话，那可是天大的惨剧啊。
老土豪心疼地收了棒子，气喘吁吁的：“宝贝，没打疼你吧。你、你说是那个混蛋教你的？我一定要骟了它！”
“嗯——”苗大小姐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说吧、冰冰，爸妈都在。我们会给你做主的。”高贵夫人也上来关心道。
“那个——那个——”
“说吧，你是无辜的，宝贝。你没错的，我们会帮你的。”老土豪瞪着我说。
她没错，难道我有错吗？我有点心虚，我只是不小心刺激了她一下，她就茁壮生长了。顶多我是诱因，主谋可不是我啊。
“说啊！别叫我们着急了，啊、宝贝。妈妈会保护你的，不管这个坏人是谁，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是、是这样的，”苗大小姐羞红了脸蛋，结结巴巴地说：“我10岁那年，无意中、无意中看到爸爸、妈妈玩SM。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跟谁说。我后来又故意不故意地偷看了你们好多、好多次！我想忘了这些，可怎么也忘不了。我觉得我也喜欢、喜欢这个。可是——可是我把它们压制了很多年，装成好人。但是、但是我很矛盾，很不快乐。终于，因为他——我想明白了。现在，这就是我的选择，对他施虐我非常快乐。”
什么！！！我听得目瞪口呆：家风不正，殃及无辜啊！罪恶的根源找到了，变态的基因发现了，我的清白证明了。
（诸位人类朋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有一个科普知识一定要给大家说明下：每个贱人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超过一百万种变态基因，它们能组合出天文数字的变态类型。但是，健康的生长环境能产生理智这个东西，它能压制变态叫大家成为普通人类的。可是，理智的成熟需要环境和时间，有人需要多点有人需要少点，因人而异。如果，在一个贱人的生长发育期间，在理智发展壮大之前；这位贱人无意识或有意识地接触到了变态，那就完了。这位贱人就会成为骨子里的变态，无可逆转、只能爆发的。苗大小姐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所以诸位当上家庭长辈的贱人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重担，千万不要叫自己的变态影响到下一代去。当然，如果你发现周围有变态存在的话，一定要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变态影响到了他们。本次科普宣传到此结束。祝大家变态的有理有据、有情有义、承前启后、开创未来。）
但是，老天爷终于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了。一道曙光照亮了我们，门被突然打开了，一双身影出现在门口。我眯着眼睛祈望着这一对天使，原来是一位老土豪和一位高贵夫人。
苗大小姐也呆住了，右手拿着的大号螺丝起子“咣当”一声掉地上了，左手的镀金板砖“啪”地落下来四分五裂了。
“爸、妈，你们——我们——”她话不成句、慌乱至极。
“你在干什么！”老土豪冲上来，左右开弓给了我五个大耳光，愤怒道：“你对我宝贝女儿干了些什么！你这个变态！”
我出离地愤怒与委屈，一百万个窦娥都没我冤。我哆嗦着狂喊：“你个老瞎子！你看准了！是你的宝贝女儿对我干了些什么。你们都是纯贱人！”
纯贱人就是这个样子的，错都是别人的，就算错是自己的也是别人的。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驳；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悔；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骨；他们从来不反思，只爱反叛。这群令人反胃的家伙，我要跟他们反抗到底。
那边，高贵夫人搂住了苗大小姐，安抚她：“宝贝、乖，你受委屈了。是这个坏人教你做这些的吗？我们马上把他交给警察。这个变态竟然欺负我家宝贝，非判他个一百年不可！”
“不！是我一手主使的！他只是被我强迫的。”苗大小姐铮铮铁骨、光明磊落地道出了实情，还了我一世清白。
我心生感激，在变态与纯贱人之间，还是变态可靠些。最起码变态敢于承认自己的非一般爱好，而纯贱人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纯正下贱的。
“你不要袒护他！你这么小，又受过良好教育，怎么会干这些？一定是他教唆你的！敢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我打死你！”老土豪抄起一根如意伸缩金箍棒，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苗大小姐挣脱了她妈妈，护在我身前：“住手！你不能打我的MS骑士。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能虐待他的。”
“宝贝，你闪开！我不打死这个教坏我女儿的变态，我——我就不姓苗了。”
“不是他教我的，是我教他的！”苗大小姐大无畏地护着我全身上下，一不小心还挨了几棒子。
说实话，我现在非常混乱。有这么一位全心全意保护你的土豪妹，那是天大的福分；但是她同时又是一位全心全意虐待你的SM女王的话，那可是天大的惨剧啊。
老土豪心疼地收了棒子，气喘吁吁的：“宝贝，没打疼你吧。你、你说是那个混蛋教你的？我一定要骟了它！”
“嗯——”苗大小姐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说吧、冰冰，爸妈都在。我们会给你做主的。”高贵夫人也上来关心道。
“那个——那个——”
“说吧，你是无辜的，宝贝。你没错的，我们会帮你的。”老土豪瞪着我说。
她没错，难道我有错吗？我有点心虚，我只是不小心刺激了她一下，她就茁壮生长了。顶多我是诱因，主谋可不是我啊。
“说啊！别叫我们着急了，啊、宝贝。妈妈会保护你的，不管这个坏人是谁，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是、是这样的，”苗大小姐羞红了脸蛋，结结巴巴地说：“我10岁那年，无意中、无意中看到爸爸、妈妈玩SM。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跟谁说。我后来又故意不故意地偷看了你们好多、好多次！我想忘了这些，可怎么也忘不了。我觉得我也喜欢、喜欢这个。可是——可是我把它们压制了很多年，装成好人。但是、但是我很矛盾，很不快乐。终于，因为他——我想明白了。现在，这就是我的选择，对他施虐我非常快乐。”
什么！！！我听得目瞪口呆：家风不正，殃及无辜啊！罪恶的根源找到了，变态的基因发现了，我的清白证明了。
（诸位人类朋友，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有一个科普知识一定要给大家说明下：每个贱人一生下来，身上就带着超过一百万种变态基因，它们能组合出天文数字的变态类型。但是，健康的生长环境能产生理智这个东西，它能压制变态叫大家成为普通人类的。可是，理智的成熟需要环境和时间，有人需要多点有人需要少点，因人而异。如果，在一个贱人的生长发育期间，在理智发展壮大之前；这位贱人无意识或有意识地接触到了变态，那就完了。这位贱人就会成为骨子里的变态，无可逆转、只能爆发的。苗大小姐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所以诸位当上家庭长辈的贱人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重担，千万不要叫自己的变态影响到下一代去。当然，如果你发现周围有变态存在的话，一定要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变态影响到了他们。本次科普宣传到此结束。祝大家变态的有理有据、有情有义、承前启后、开创未来。）
“苗守业！”高贵夫人暴喝一声，捡起一根带刺的皮鞭准确无误地向老土豪抽去，嘴里不停埋怨着：“我早说咱们该建个密室吧！你就是不同意！这下好了，把女儿害了。气死我了！”
老土豪不躲不闪地承受着拷打，脸上露出满足来：“可是，可是，艾涅儿，你也知道我有幽闭恐怖症的，在密封环境下我无法配合你的！”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啊。”苗总夫人加大了力度，又抄起一个铁榔头，双管齐下道。
“你先打着，我想想。”苗总享受了一阵毒打后，露出胜利的表情：“有办法了。”
“你说！”苗总夫人扔下道具，坐下来喘着气。
“艾涅儿——”苗总过来给她揉着肩膀，亲昵道：“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你可记得当年我是经历了怎样的九九八十一难才找到真我的？你可记得当年我是经过怎样的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的？”
“嗯——亲爱的——”苗总夫人脸上露出小女孩的神色：“我不也一样嘛，守业——我多幸运终于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你，没有你我这辈子不会这么快乐的。”
我看着这一对老豺狼虎豹、干柴烈火的，大叫道：“苗总、苗总夫人，你们先别秀恩爱了。有人能放我下来吗！”
可是没人理我，苗总夫妇秀着恩爱，苗大小姐呆呆等着发落。
苗总继续道：“咱们经历过那种丧失真我的痛苦，经历过那种生不如死的迷茫。现在咱们不能武断地剥夺女儿的幸福，叫她痛苦一生。”
“那，你的意思是——”
“女儿想要的，凡是合情合理的，咱们都要给。女儿是超凡专一型SM，她的类型咱们认不认可？”
“认可。”
“女儿只有在这人身上施虐才能快乐一生，咱们帮不帮她？”
“帮她。”
“好。”苗总转过脸来对着苗大小姐和我说：“祝福你们，我同意你的施虐请求了，批准你们在一起SM了。”
“好爸爸！好妈妈！”苗大小姐激动的扑上去，一人给了一个香吻，又吻了我一个：“MS骑士，高兴吧！我们终于得到家庭的认可了。我终于正式登基当上新一代SM女王了，你终于可以正式宣誓效忠成为我的MS骑士了。女王和骑士的童话故事要开始了。”
我看着这些贱人，你们是不是遗漏了些什么？这么大的事最起码也得问问我这个配角同意不同意吧！
“不过，我同意你这些要求也是有条件的。你如果做不到，我的话要收回的！”苗总正色道。
“那、那好爸爸——有什么事就说嘛，干嘛那么凶神恶煞的。我会做到的，一定会的，因为我是爸爸的宝贝女儿嘛。”苗大小姐在苗总跟前撒着娇。
苗总叹了一口气：“前几天你说要从基层干起，好接我班时，我是多么欣慰啊。我觉得你终于长大了，知道疼父母了。可是——这只是你的幌子，结果你是来干这个的！我多失望啊，我和你妈的心都要碎了。”苗总和夫人牵着手，盯着苗大小姐严肃道。
“对不起，爸爸、妈妈！”苗大小姐哭了：“我、我是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你们。但是我、我也没其他法子——”
“所以你要负起责任！我们创下的基业，还是要由你来继承的。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明白我们的苦心，我们的希望只在你身上了。”
“嗯——”苗大小姐哭着点头：“现在我明白了，我真的错了。我一直不该那么任性的。自从遇到他，激发了我的真性情后，我就明白了。”
苗总两眼星星闪闪的：“你明白了就好。现在我要你去上商学院，学些本事回来，好继承家业。你拿到毕业证了，我的承诺就都有效。”
“啊？要上学啊！”苗大小姐有些抗拒。
“冰冰，你爸是为你好。你涉世未深，不学习要吃亏的。”
“可是、可是，我不能离开他啊。”苗大小姐看着我发愣。
机会来了，我要是抓不住这个可以摆脱苗大小姐的机会，我就真的白当这么多年贱人了。
我抬起头，深情道：“冰冰，爸爸妈妈是对的。没有本事，坐吃山空，有了办事，金山银山。想想当年爸爸创业的艰难吧，他昧着良心、坑蒙拐骗、聚沙成塔、不知害了多少人才聚集成这么大家业。你要他把这家业传给谁？传给一个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没有本事的败家子吗？那爸爸这辈子不就白昧良心了嘛，白杀人放火了，白坑害人民群众了不是。攒这么大家业为了嘛？不就是为了能把罪恶代代相传，越做越大嘛。这是个长久的事业，不能光这代做好了，下一代败光了。那还不如不做呢，对吧。害人要持之以恒，横扫全世界、纵贯五千年，才是正道。我们这代要担当起这代的重任，长本事长能耐长心眼，好把光荣传统代代发扬下去。你必须去商学院的，爸爸妈妈不是叫你去混个文凭、学点纸上谈兵来好好败家，不是的。爸爸妈妈是为了提高你的自我学习的本领，增强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开阔你的左右眼睛间距，明白在商学院蹲点的都是一群别有用心的大白痴、大傻瓜、大饭桶、大忽悠、大骗子、大败家子才叫你去的。只要你能在商学院这个泥潭中出淤泥而不染，达到鹤立鸡群的水平，学会当面叫哥哥背后捅刀子的本领。那爸爸妈妈就一百个放心地能把家业交给你了。这是你的责任！责无旁贷！你要当女王，也得有女王的本事，只要你能当好女王，我就能当好你的骑士。我相信你的资质，这几天你都把我玩惨了，我这么老油条都栽你手上了。你要是再修炼一下，必定成精！去吧，我等你回来，放心，我不会叫别人虐我的。我只为你一人苦守！”
这一大段感人至深的话语是我从全世界一百部优秀影视作品中提炼出的泪点，精华中的精华。我就不信打动不了这些贱人。
果然，苗大小姐抱着我哭的泪人一样。苗总夫妇泪奔着感慨万千把我放了下来。
“冰冰，”苗总总结道：“你真是我的骄傲，找个SM搭档都找了一个这么明白事理的。好，我现在相信家业在你手上必定大放异彩！你去吧，只要你能悟道成精，我就去董事局潜伏，把总裁位置传给你。至于你的骑士嘛，我也有赏。明天起，你就是这个店店长了，工资按总部科长待遇。干好了，我火箭提拔你到副总的位子，当好冰冰的贤内助。”
“冰冰，你努力了，妈妈就高兴。别怕失败，有爸爸妈妈支持你，有你的骑士垫着，你不会受伤的。当女王一点也不难，我会把经验都传授给你的。”老女王搂着新女王抹着眼泪道。
这一幕太感人了，父母大都是这样的，生个宝贝、费劲苦心、盼着成才，结果人家还不领情，把上一辈当老土鳖，万事顶着来。你说大家何苦犯贱呢。
苗总夫妇先撤退回家玩SM去了。苗大小姐跟我依依不舍地犯花痴：“MS，我去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再享受虐待啊。这一别就是好多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不去想虐你。”
我鼓励她：“你放心去吧。分别的时间很长，每天得不到你的虐待，因为你在远方；分别的时间很短，因为每天想着你的虐待，你仿佛就在身边虐我。”
“嗯，”苗大小姐辣辣地给了我一鞭子：“记住这个感觉，就像我每天还在虐你。几个月后，我放暑假回来，我再每天加倍补偿你。不过——”她脸色一沉，恐吓我道：“如果你想背叛我，想离开我的话，后果很严重的。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的。”
终于都走了，这群贱人。我疲惫不堪地到头就睡，睡梦中，我成为了各种遭受罪恶折磨的历史人物，受到了刽子手、日本鬼子、办案人员、监狱打手们的各种特别待遇。
“不！！！！！！”我汗淋淋地醒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跟苗大小姐在一起这后半生所要遭受的折磨与痛苦，我都后悔没跟胖子和小三在一起了，好歹她们不会跟我玩SM、虐我到巅峰。
只有人类才会折磨人类，只有贱人才会享受折磨。我还有时间安全撤离的。苗大小姐确实不是一般人类，这几次的交手证明了我绝不能掉以轻心，一个疏忽可能我就万劫不复了。她临走时说的那些可怕的话是在暗示我什么——应当她安排了人暗中监视我。谨慎、要谨慎，一定要万无一失地逃窜。先观察——再计划——再行动，我这次要制订一个完美无缺的跑路计划。
老土豪不躲不闪地承受着拷打，脸上露出满足来：“可是，可是，艾涅儿，你也知道我有幽闭恐怖症的，在密封环境下我无法配合你的！”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啊。”苗总夫人加大了力度，又抄起一个铁榔头，双管齐下道。
“你先打着，我想想。”苗总享受了一阵毒打后，露出胜利的表情：“有办法了。”
“你说！”苗总夫人扔下道具，坐下来喘着气。
“艾涅儿——”苗总过来给她揉着肩膀，亲昵道：“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你可记得当年我是经历了怎样的九九八十一难才找到真我的？你可记得当年我是经过怎样的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的？”
“嗯——亲爱的——”苗总夫人脸上露出小女孩的神色：“我不也一样嘛，守业——我多幸运终于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你，没有你我这辈子不会这么快乐的。”
我看着这一对老豺狼虎豹、干柴烈火的，大叫道：“苗总、苗总夫人，你们先别秀恩爱了。有人能放我下来吗！”
可是没人理我，苗总夫妇秀着恩爱，苗大小姐呆呆等着发落。
苗总继续道：“咱们经历过那种丧失真我的痛苦，经历过那种生不如死的迷茫。现在咱们不能武断地剥夺女儿的幸福，叫她痛苦一生。”
“那，你的意思是——”
“女儿想要的，凡是合情合理的，咱们都要给。女儿是超凡专一型SM，她的类型咱们认不认可？”
“认可。”
“女儿只有在这人身上施虐才能快乐一生，咱们帮不帮她？”
“帮她。”
“好。”苗总转过脸来对着苗大小姐和我说：“祝福你们，我同意你的施虐请求了，批准你们在一起SM了。”
“好爸爸！好妈妈！”苗大小姐激动的扑上去，一人给了一个香吻，又吻了我一个：“MS骑士，高兴吧！我们终于得到家庭的认可了。我终于正式登基当上新一代SM女王了，你终于可以正式宣誓效忠成为我的MS骑士了。女王和骑士的童话故事要开始了。”
我看着这些贱人，你们是不是遗漏了些什么？这么大的事最起码也得问问我这个配角同意不同意吧！
“不过，我同意你这些要求也是有条件的。你如果做不到，我的话要收回的！”苗总正色道。
“那、那好爸爸——有什么事就说嘛，干嘛那么凶神恶煞的。我会做到的，一定会的，因为我是爸爸的宝贝女儿嘛。”苗大小姐在苗总跟前撒着娇。
苗总叹了一口气：“前几天你说要从基层干起，好接我班时，我是多么欣慰啊。我觉得你终于长大了，知道疼父母了。可是——这只是你的幌子，结果你是来干这个的！我多失望啊，我和你妈的心都要碎了。”苗总和夫人牵着手，盯着苗大小姐严肃道。
“对不起，爸爸、妈妈！”苗大小姐哭了：“我、我是真的、真的不想伤害你们。但是我、我也没其他法子——”
“所以你要负起责任！我们创下的基业，还是要由你来继承的。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明白我们的苦心，我们的希望只在你身上了。”
“嗯——”苗大小姐哭着点头：“现在我明白了，我真的错了。我一直不该那么任性的。自从遇到他，激发了我的真性情后，我就明白了。”
苗总两眼星星闪闪的：“你明白了就好。现在我要你去上商学院，学些本事回来，好继承家业。你拿到毕业证了，我的承诺就都有效。”
“啊？要上学啊！”苗大小姐有些抗拒。
“冰冰，你爸是为你好。你涉世未深，不学习要吃亏的。”
“可是、可是，我不能离开他啊。”苗大小姐看着我发愣。
机会来了，我要是抓不住这个可以摆脱苗大小姐的机会，我就真的白当这么多年贱人了。
我抬起头，深情道：“冰冰，爸爸妈妈是对的。没有本事，坐吃山空，有了办事，金山银山。想想当年爸爸创业的艰难吧，他昧着良心、坑蒙拐骗、聚沙成塔、不知害了多少人才聚集成这么大家业。你要他把这家业传给谁？传给一个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没有本事的败家子吗？那爸爸这辈子不就白昧良心了嘛，白杀人放火了，白坑害人民群众了不是。攒这么大家业为了嘛？不就是为了能把罪恶代代相传，越做越大嘛。这是个长久的事业，不能光这代做好了，下一代败光了。那还不如不做呢，对吧。害人要持之以恒，横扫全世界、纵贯五千年，才是正道。我们这代要担当起这代的重任，长本事长能耐长心眼，好把光荣传统代代发扬下去。你必须去商学院的，爸爸妈妈不是叫你去混个文凭、学点纸上谈兵来好好败家，不是的。爸爸妈妈是为了提高你的自我学习的本领，增强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开阔你的左右眼睛间距，明白在商学院蹲点的都是一群别有用心的大白痴、大傻瓜、大饭桶、大忽悠、大骗子、大败家子才叫你去的。只要你能在商学院这个泥潭中出淤泥而不染，达到鹤立鸡群的水平，学会当面叫哥哥背后捅刀子的本领。那爸爸妈妈就一百个放心地能把家业交给你了。这是你的责任！责无旁贷！你要当女王，也得有女王的本事，只要你能当好女王，我就能当好你的骑士。我相信你的资质，这几天你都把我玩惨了，我这么老油条都栽你手上了。你要是再修炼一下，必定成精！去吧，我等你回来，放心，我不会叫别人虐我的。我只为你一人苦守！”
这一大段感人至深的话语是我从全世界一百部优秀影视作品中提炼出的泪点，精华中的精华。我就不信打动不了这些贱人。
果然，苗大小姐抱着我哭的泪人一样。苗总夫妇泪奔着感慨万千把我放了下来。
“冰冰，”苗总总结道：“你真是我的骄傲，找个SM搭档都找了一个这么明白事理的。好，我现在相信家业在你手上必定大放异彩！你去吧，只要你能悟道成精，我就去董事局潜伏，把总裁位置传给你。至于你的骑士嘛，我也有赏。明天起，你就是这个店店长了，工资按总部科长待遇。干好了，我火箭提拔你到副总的位子，当好冰冰的贤内助。”
“冰冰，你努力了，妈妈就高兴。别怕失败，有爸爸妈妈支持你，有你的骑士垫着，你不会受伤的。当女王一点也不难，我会把经验都传授给你的。”老女王搂着新女王抹着眼泪道。
这一幕太感人了，父母大都是这样的，生个宝贝、费劲苦心、盼着成才，结果人家还不领情，把上一辈当老土鳖，万事顶着来。你说大家何苦犯贱呢。
苗总夫妇先撤退回家玩SM去了。苗大小姐跟我依依不舍地犯花痴：“MS，我去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再享受虐待啊。这一别就是好多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不去想虐你。”
我鼓励她：“你放心去吧。分别的时间很长，每天得不到你的虐待，因为你在远方；分别的时间很短，因为每天想着你的虐待，你仿佛就在身边虐我。”
“嗯，”苗大小姐辣辣地给了我一鞭子：“记住这个感觉，就像我每天还在虐你。几个月后，我放暑假回来，我再每天加倍补偿你。不过——”她脸色一沉，恐吓我道：“如果你想背叛我，想离开我的话，后果很严重的。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能知道你的一举一动的。”
终于都走了，这群贱人。我疲惫不堪地到头就睡，睡梦中，我成为了各种遭受罪恶折磨的历史人物，受到了刽子手、日本鬼子、办案人员、监狱打手们的各种特别待遇。
“不！！！！！！”我汗淋淋地醒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想想跟苗大小姐在一起这后半生所要遭受的折磨与痛苦，我都后悔没跟胖子和小三在一起了，好歹她们不会跟我玩SM、虐我到巅峰。
只有人类才会折磨人类，只有贱人才会享受折磨。我还有时间安全撤离的。苗大小姐确实不是一般人类，这几次的交手证明了我绝不能掉以轻心，一个疏忽可能我就万劫不复了。她临走时说的那些可怕的话是在暗示我什么——应当她安排了人暗中监视我。谨慎、要谨慎，一定要万无一失地逃窜。先观察——再计划——再行动，我这次要制订一个完美无缺的跑路计划。
天大笑话
“什么！”老年张大了嘴看着我：“你成了店长了？”
“啊。你看到总部的任命了吧。”
“你、小李，你干了点什么好事。怎么，你才来一个月就被提拔了？我都干三年了还什么都不是呢。”
我能说什么呢，能说我是靠着被虐才窜上去的吗。
“没什么，也就是总部想锻炼我一下，准备点储备干部什么的。”
“呦——怎么也没人锻炼锻炼我，也把我储备了不就行了。”老年忿忿不平：“小李，呦、瞧我这张嘴——李店长——咱们可是老搭档了。您以后高升了可别忘了老朋友啊。”
“好说、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要得道、大家升天！”
我当上了领导，就不能再干一般职工的工作了。我又给老年招了一个欺压的对象——老乎，也是在这一片响当当、不吃亏、闹得欢的女中豪杰。这不、还没三天呢，这两位就掐上架了。
我刚从总部开会回来，总部就是没屁眼的会多，老安排一些匪夷所思的任务，总下达各种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我看是上级领导闲得发慌，想通过充分折腾我们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当的郁闷啊，上面还有五级组织机构，十七、八个领导管着；一位领导找一个事一天就能有十七、八件事要应付。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混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呢？到那时，我也天天给他们找点茬，显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体现一下对上级领导的爱护。不对——按照剧情我的上面就是SM女王了。算了吧，还是赶紧逃窜吧。
一进店门，就看到了老年那凶神恶煞的摸样，她僵直的坐着不动。我在她的反方向发现了老乎的冷面判官形象，她也僵硬不动了。
见我进来，这两位大姐同时扑过来，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一个捶胸顿足地赌咒发誓。
“对、对、对，你说的对。好、好、好，你说的也对。对、对、对，该这样办。好、好、好，你也是好心——你们都是好同志！”我这个闹心啊，刚在总部对付完十七、八个领导，又要对付店里的两位大姐大，我这不在折寿嘛。
我架在两位大姐大之间，使足全身力气隔离她们。她们已经谈崩了动起手来，尖牙利爪、明拳暗腿、上下翻飞，苦了我这个夹心人了。我都挨了不少闷棍了，再打下去我就要爆发打人了。
一阵‘轰、轰、轰’的声音从店外越来越近，地面都在颤动。
“地震了！”我高喊一声窜出店门，两位大姐大架也不打了争先恐后窜了出来。
一出来，我们仨傻眼了，店门外停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大货车队。几个司机下来问我们：“东西给你卸哪儿啊？”
“什么东西？”
“你们订的矿泉水啊。全到了，十万件、200万瓶。”
“十万件？200万瓶！你们搞错了吧？”
“没错，就是这个地址，是你们店昨天下单子定的货。我们公司连夜组织货源，把整个P市连同周边地区的货都给你们调来了，累死我们了。”
“你、你们绝对搞错了！我们这个店每次都只订10件水的。订十万件，我们要修游泳池啊！”我都晕了，这是什么情况？现在矿泉水多了他们卖不动了？都强塞给我们店了？
“我不管你是要修游泳池还是要建澡堂子，我们只按订单发货。你看这是你们店的订单吧？”领队的司机拿出一张订货单。
我接过来，仔细看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两位大姐大也凑过来辨别着。
“这、这是咱们店的订货单。”老乎看出了真相。
“我知道，看看数量那一栏。”我也看出它是从我们那个破电脑上发出去的了，因为上面有我们店的电子印章。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零。个、十、百、千、万、十万，对是十万件。”老年数着手指头。
“没错吧，给你们卸哪儿啊？”又下来了一堆司机围着我们发问。
我强定心神、手脚发软地盯着老年、老乎：“昨天我去总部开会了，是你们谁下的订单呀？”
“是她！”俩人同时一指对方，又马上打起来了。
“停！别闹了。店里有监控，谁干的我马上能查出来。”我冲进店里，在电脑上打开了昨天的小电影，快进到了订货的时间段。画面上，老年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老乎从她身边路过碰了她一下，老年抬头说了句什么，老乎扭头回了句什么，老年站起来激动地喊着什么，老乎不甘示弱地顶着什么，老年上去就动手，老乎下面就动脚，俩人来来去去在电脑前打了一阵子，电脑桌上东西乱飞，老乎气鼓鼓跑仓库门口骂着什么，老年坐下来敲打着键盘回着什么。电影演完了，一段悲剧就开始了。
“老年、老乎，你们俩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店里打闹，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俩负全责，一人一半！”我决定到，又堆着笑对领队的司机师傅解释着：“这个、师傅，您也看到了，这是个误操作。您来十万件水，我们这个小店得卖到地球爆炸的那一天。您费费心、帮帮忙，给我们留下10件，其余的您还是拉回去吧。”
“留下10件，其余的拉回去！你在开玩笑吧！”司机怒了：“一百多辆车，连拉带卸，光运费就8、9万，你出啊？弟兄们，给他卸门口！”
我是拦不住了，毕竟错在我们这一边。我只能哀求道：“师傅们，行行好，您们往两边卸，千万别把门堵了。”
我没头苍蝇一样来回乱窜了一阵，有办法了，又热锅蚂蚁一样地狂打电话：“喂，202店吗？我是102店，我们水订多了，你们要水吗？不要，哦。”
“喂！317店吗？我是102店，我们水订多了，你们要水吗？不要。”
“喂、219店，我是102店，你们要水吗？不要。”
“喂、87店，你们要水吗？我是精神病？你才是精神病呢！咣！”
“喂、你们要水吗！我不是诈骗电话，喂——嘟嘟嘟——”
我按照内部电话表上乱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只推销出去2件水。门口已经垒出两个巨大的造型了，司机师傅们加油干着，离完工指日可待了。
“什么！”老年张大了嘴看着我：“你成了店长了？”
“啊。你看到总部的任命了吧。”
“你、小李，你干了点什么好事。怎么，你才来一个月就被提拔了？我都干三年了还什么都不是呢。”
我能说什么呢，能说我是靠着被虐才窜上去的吗。
“没什么，也就是总部想锻炼我一下，准备点储备干部什么的。”
“呦——怎么也没人锻炼锻炼我，也把我储备了不就行了。”老年忿忿不平：“小李，呦、瞧我这张嘴——李店长——咱们可是老搭档了。您以后高升了可别忘了老朋友啊。”
“好说、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要得道、大家升天！”
我当上了领导，就不能再干一般职工的工作了。我又给老年招了一个欺压的对象——老乎，也是在这一片响当当、不吃亏、闹得欢的女中豪杰。这不、还没三天呢，这两位就掐上架了。
我刚从总部开会回来，总部就是没屁眼的会多，老安排一些匪夷所思的任务，总下达各种摸不着头脑的命令。我看是上级领导闲得发慌，想通过充分折腾我们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这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当的郁闷啊，上面还有五级组织机构，十七、八个领导管着；一位领导找一个事一天就能有十七、八件事要应付。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混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呢？到那时，我也天天给他们找点茬，显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体现一下对上级领导的爱护。不对——按照剧情我的上面就是SM女王了。算了吧，还是赶紧逃窜吧。
一进店门，就看到了老年那凶神恶煞的摸样，她僵直的坐着不动。我在她的反方向发现了老乎的冷面判官形象，她也僵硬不动了。
见我进来，这两位大姐同时扑过来，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一个捶胸顿足地赌咒发誓。
“对、对、对，你说的对。好、好、好，你说的也对。对、对、对，该这样办。好、好、好，你也是好心——你们都是好同志！”我这个闹心啊，刚在总部对付完十七、八个领导，又要对付店里的两位大姐大，我这不在折寿嘛。
我架在两位大姐大之间，使足全身力气隔离她们。她们已经谈崩了动起手来，尖牙利爪、明拳暗腿、上下翻飞，苦了我这个夹心人了。我都挨了不少闷棍了，再打下去我就要爆发打人了。
一阵‘轰、轰、轰’的声音从店外越来越近，地面都在颤动。
“地震了！”我高喊一声窜出店门，两位大姐大架也不打了争先恐后窜了出来。
一出来，我们仨傻眼了，店门外停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大货车队。几个司机下来问我们：“东西给你卸哪儿啊？”
“什么东西？”
“你们订的矿泉水啊。全到了，十万件、200万瓶。”
“十万件？200万瓶！你们搞错了吧？”
“没错，就是这个地址，是你们店昨天下单子定的货。我们公司连夜组织货源，把整个P市连同周边地区的货都给你们调来了，累死我们了。”
“你、你们绝对搞错了！我们这个店每次都只订10件水的。订十万件，我们要修游泳池啊！”我都晕了，这是什么情况？现在矿泉水多了他们卖不动了？都强塞给我们店了？
“我不管你是要修游泳池还是要建澡堂子，我们只按订单发货。你看这是你们店的订单吧？”领队的司机拿出一张订货单。
我接过来，仔细看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两位大姐大也凑过来辨别着。
“这、这是咱们店的订货单。”老乎看出了真相。
“我知道，看看数量那一栏。”我也看出它是从我们那个破电脑上发出去的了，因为上面有我们店的电子印章。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零。个、十、百、千、万、十万，对是十万件。”老年数着手指头。
“没错吧，给你们卸哪儿啊？”又下来了一堆司机围着我们发问。
我强定心神、手脚发软地盯着老年、老乎：“昨天我去总部开会了，是你们谁下的订单呀？”
“是她！”俩人同时一指对方，又马上打起来了。
“停！别闹了。店里有监控，谁干的我马上能查出来。”我冲进店里，在电脑上打开了昨天的小电影，快进到了订货的时间段。画面上，老年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老乎从她身边路过碰了她一下，老年抬头说了句什么，老乎扭头回了句什么，老年站起来激动地喊着什么，老乎不甘示弱地顶着什么，老年上去就动手，老乎下面就动脚，俩人来来去去在电脑前打了一阵子，电脑桌上东西乱飞，老乎气鼓鼓跑仓库门口骂着什么，老年坐下来敲打着键盘回着什么。电影演完了，一段悲剧就开始了。
“老年、老乎，你们俩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店里打闹，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俩负全责，一人一半！”我决定到，又堆着笑对领队的司机师傅解释着：“这个、师傅，您也看到了，这是个误操作。您来十万件水，我们这个小店得卖到地球爆炸的那一天。您费费心、帮帮忙，给我们留下10件，其余的您还是拉回去吧。”
“留下10件，其余的拉回去！你在开玩笑吧！”司机怒了：“一百多辆车，连拉带卸，光运费就8、9万，你出啊？弟兄们，给他卸门口！”
我是拦不住了，毕竟错在我们这一边。我只能哀求道：“师傅们，行行好，您们往两边卸，千万别把门堵了。”
我没头苍蝇一样来回乱窜了一阵，有办法了，又热锅蚂蚁一样地狂打电话：“喂，202店吗？我是102店，我们水订多了，你们要水吗？不要，哦。”
“喂！317店吗？我是102店，我们水订多了，你们要水吗？不要。”
“喂、219店，我是102店，你们要水吗？不要。”
“喂、87店，你们要水吗？我是精神病？你才是精神病呢！咣！”
“喂、你们要水吗！我不是诈骗电话，喂——嘟嘟嘟——”
我按照内部电话表上乱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只推销出去2件水。门口已经垒出两个巨大的造型了，司机师傅们加油干着，离完工指日可待了。
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我们这边奔来，还跑丢了一只鞋，原来是贾总，他已经升了一格，成了小区经理了。
贾总抬头仰望这两座小山，瘫在地上，我和老年忙去搀他。他一把推开我们，跳着脚骂道：“小李，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十天内处理干净，要不我撤了你！”
我们三个大气不敢出，任凭贾总变着花样百般辱骂，谁叫我们鼓捣出这么大个笑话呢。
又有一个武大郎摸样的人跌跌撞撞向我们这边奔来，原来是唐总，中区经理。
唐总仰望这两座高山，一头栽在地上，腿脚抽搐着，嘴里吐出白沫。
我和贾总忙上去搀他，掐他人中，灌他凉水。他睁开眼，一把推开我们，跳着脚骂道：“小贾，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七天内解决，要不我撤了你们！”
我们四个大气不敢出，任凭唐总变着花样千般辱骂，谁让我们闹出这么个天大的笑话呢。
一辆小车猛地停在我们身边，车上下来一位豪华型大姐，望着门口的两座大山，一个猛子躺下去了，原来是大区经理高总。
我们忙去抢救，她紧闭双眼，气息一息犹存。掐人中不醒，灌凉水不进，我急了一个巴掌拍过去，她醒了，捂着脸、跳着脚大骂：“谁打我的，这事回头再算！小唐，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们五天内解决，要不我撤了你们！”
我们五个大气不敢出，任凭高总变着花样万般辱骂，谁叫我们搞出这么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笑话呢。
一辆高级轿车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把高总的车顶了一下。车上下来一位金领男士，望着门口遮天蔽日的两座高峰，嘴里念念有词，一口鲜血喷出，一个后空翻摔在地上，不动了。原来是总部主管经理邵总到了。
我们都冲上去挽救他的性命，唐总猛掐他人中——无效，高总拿着瓶子灌了他一肚子凉水——无效，贾总嘴对嘴人工呼吸——无效，我急中生智凑他耳边小声说：“苗总来了。”
邵总一个鲤鱼打挺，加一个前空翻两周半，又来了一个后空翻三周半加原地连续旋转十八圈，落地站好，看了一下四周：“苗总呢？什么——苗总没来。苗总不知道这事。”他一变脸色，口若悬河，跳着脚骂道：“小高，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们三天内处理好，要不我撤了你们。”
我们六个大气不敢出，任凭邵总变着花样千万般辱骂，谁叫我们制造出了有史以来人类发明创造的最大笑话呢。
邵总骂的正爽呢，我悄悄举起了手。邵总怒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辩解！你个贱人，叫你当店长算公司瞎了眼！我一定要撤了你，连你全家老小一块都撤了！不开除你，我就不姓邵了！”
“那个、那个、”我小声说：“那个谁来了，在你后面。”
“我后面！”邵总猛一转身，跟苗总脸对脸对上了：“苗总，您、您来了。这点事您也，也来操心了。”
“呵呵、没事，你继续骂。我过来只是看看笑话。”还是苗总沉着，要不人家怎么能当上这么大个老板呢。对了，他是受虐癖啊，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是天赋！大老板们不是施虐癖就是受虐癖嘛，总之他们跟普通人类的思维方式、行事方法大不一样的。
苗总严厉严肃地给我们训话：“笑话已经出了，公司已经成了笑柄，我现在在业界内已经有了新的外号‘矿泉水垄断者’。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这十万件水、200万瓶，可是200万块钱呐！谁来负责！谁能负责！谁来承担！谁能承担！总之是我赔钱、公司赔钱，你们没事吗？”
机会又来了，这可是个可以名正言顺地脱离苗大小姐的好机会啊。我猛地一举手：“这事我来负责！我来承担！我店里发生的笑话我来摆平。给我7天时间，如果解决不了——我引咎辞职，终生不踏进公司半步！”我铿锵有力地表达了决心，赢来了那些人赞许的目光。这些人解脱地夸奖我，为我打气，为我助威。
“嗯——”苗总犹豫地看着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吧。7天后，这个笑话如果还在这儿摆着，别怪我对大家翻脸无情。”
贾总抬头仰望这两座小山，瘫在地上，我和老年忙去搀他。他一把推开我们，跳着脚骂道：“小李，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十天内处理干净，要不我撤了你！”
我们三个大气不敢出，任凭贾总变着花样百般辱骂，谁叫我们鼓捣出这么大个笑话呢。
又有一个武大郎摸样的人跌跌撞撞向我们这边奔来，原来是唐总，中区经理。
唐总仰望这两座高山，一头栽在地上，腿脚抽搐着，嘴里吐出白沫。
我和贾总忙上去搀他，掐他人中，灌他凉水。他睁开眼，一把推开我们，跳着脚骂道：“小贾，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七天内解决，要不我撤了你们！”
我们四个大气不敢出，任凭唐总变着花样千般辱骂，谁让我们闹出这么个天大的笑话呢。
一辆小车猛地停在我们身边，车上下来一位豪华型大姐，望着门口的两座大山，一个猛子躺下去了，原来是大区经理高总。
我们忙去抢救，她紧闭双眼，气息一息犹存。掐人中不醒，灌凉水不进，我急了一个巴掌拍过去，她醒了，捂着脸、跳着脚大骂：“谁打我的，这事回头再算！小唐，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们五天内解决，要不我撤了你们！”
我们五个大气不敢出，任凭高总变着花样万般辱骂，谁叫我们搞出这么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笑话呢。
一辆高级轿车歪歪斜斜地冲了过来，把高总的车顶了一下。车上下来一位金领男士，望着门口遮天蔽日的两座高峰，嘴里念念有词，一口鲜血喷出，一个后空翻摔在地上，不动了。原来是总部主管经理邵总到了。
我们都冲上去挽救他的性命，唐总猛掐他人中——无效，高总拿着瓶子灌了他一肚子凉水——无效，贾总嘴对嘴人工呼吸——无效，我急中生智凑他耳边小声说：“苗总来了。”
邵总一个鲤鱼打挺，加一个前空翻两周半，又来了一个后空翻三周半加原地连续旋转十八圈，落地站好，看了一下四周：“苗总呢？什么——苗总没来。苗总不知道这事。”他一变脸色，口若悬河，跳着脚骂道：“小高，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管理不善，结果出了事故。这事你们几个负全责，一人一半！限你们三天内处理好，要不我撤了你们。”
我们六个大气不敢出，任凭邵总变着花样千万般辱骂，谁叫我们制造出了有史以来人类发明创造的最大笑话呢。
邵总骂的正爽呢，我悄悄举起了手。邵总怒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辩解！你个贱人，叫你当店长算公司瞎了眼！我一定要撤了你，连你全家老小一块都撤了！不开除你，我就不姓邵了！”
“那个、那个、”我小声说：“那个谁来了，在你后面。”
“我后面！”邵总猛一转身，跟苗总脸对脸对上了：“苗总，您、您来了。这点事您也，也来操心了。”
“呵呵、没事，你继续骂。我过来只是看看笑话。”还是苗总沉着，要不人家怎么能当上这么大个老板呢。对了，他是受虐癖啊，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是天赋！大老板们不是施虐癖就是受虐癖嘛，总之他们跟普通人类的思维方式、行事方法大不一样的。
苗总严厉严肃地给我们训话：“笑话已经出了，公司已经成了笑柄，我现在在业界内已经有了新的外号‘矿泉水垄断者’。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这十万件水、200万瓶，可是200万块钱呐！谁来负责！谁能负责！谁来承担！谁能承担！总之是我赔钱、公司赔钱，你们没事吗？”
机会又来了，这可是个可以名正言顺地脱离苗大小姐的好机会啊。我猛地一举手：“这事我来负责！我来承担！我店里发生的笑话我来摆平。给我7天时间，如果解决不了——我引咎辞职，终生不踏进公司半步！”我铿锵有力地表达了决心，赢来了那些人赞许的目光。这些人解脱地夸奖我，为我打气，为我助威。
“嗯——”苗总犹豫地看着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给你一个机会吧。7天后，这个笑话如果还在这儿摆着，别怪我对大家翻脸无情。”
我心平气和地在店里坐着，老年、老乎、贾总、唐总、高总、邵总都围着我，你一言我一语地催命。
“小李，你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对啊，你没见苗总的脸色，跟要杀人一样，这事大了，你真能解决吗？”
“大家要尽力配合小李。这事解决了大家都没事，要解决不了，大家都遭殃。”
“我已经下通知给各店了，叫他们再订水都到这儿来拿。不过也要半个月以后了，顶多消化1万件。7天！7天怎么能解决十万件！”
我只有一个办法，不是办法的办法。什么都不解决，7天后叫苗总把我开除。这是我唯一想达到的目的，可是不能告诉这些一根线上的蚂蚱们。他们要知道我一开始就打算同归于尽的话，还不先把我碎尸万段了。
我微笑着，感染大家放松下来：“现在有一个当务之急，谁来看着这些水，别丢了。贾总能调几个人来吗？帮忙看几天就行。”
“没问题。我马上从各店抽一个人来。白天、黑夜两班倒看着。”
“那好，剩下就没事了。7天后大家再见吧。”我一付胸有成竹、羽扇纶巾的样子。
几个领导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有人怀疑地质问我，有人着急地提醒我，有人可怕地威胁我，有人无耻地恐吓我。但我就是闭上了嘴、眯上了眼、翘上了腿、哼上了曲，摆出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架势。
领导们无奈地撤退了，剩下老年、老乎陪着我。
“这个，李店长，谢谢你了。你跟他们那些领导不一样，他们就会把问题向下派，你却扛在自己肩上。你是好人，真的。”老年羞愧道。
我是好人？我是贱人吧！大家扪心自问，本书中我发扬过牺牲自我、助人为乐的风格吗？我明明包藏祸心、浑身下贱，只是老天爷不成全我，关键时刻老叫我犯晕罢了。
老乎也递给我一杯水：“我从来没遇到你这么二——二两拨千金的主儿。人们都是遇到困难就推，遇到好处就抢的。你不是人——不是普通人。我服你了，说吧，有什么要做的，姐姐们帮你到底！”
她们两个傻大姐哪会知道我的这点歪心眼啊。算了，也没必要提高一般人类的理解能力和心眼活动频率，叫他们无知无求地出生，无知有欲地死亡吧，这就是人世的轮回。
我哈哈一笑：“谢谢两位姐姐了。这点困难不算什么。我还真需要借助两位大姐，借助两位大姐的勇猛与蛮力。请两位倒班看守这点水吧。这点水将是人类的最后希望，一定要看好了，不交钱就不能叫人拿走。”
“好嘞！”两位大姐全副武装。老年穿上围裙戴上棉帽子，左手菜刀右手锅盖；老乎用围巾把脸捂得就露一条缝，穿上军大衣，一手扫帚一手簸箕，俩人出去分头把守这两座水之巅峰了。
我悠哉悠哉地歇着，喝点茶水嗑点瓜子，玩会电脑、看看新闻什么的。
门口围了好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大家都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说这是要创造世界第九奇迹——最水的奇迹。有人说这是要申请吉尼斯世界之最——最口水的笑话。有人说这是行为艺术——最犯浪的行为艺术。有人说这是在囤积居奇——最没道德根源的商业投机。
我都麻烦这些好奇的闲人们了，只围观不掏钱免费看表演啊。我拿着一个大喇叭出了店门：“优惠啦！优惠啦！今天矿泉水成本价敞开供应，20一件、20一件啦！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只在今天优惠啊。以后每天加价2元了啊！要买就买了啊，不买就看着啊。”还真有几个口渴的买了几件扛走了，不过大家都在观望——不买对的只买贵的是这些闲人们的购物心理。
晚上了，抽调来值班的店员们都到了。我给大家分派了任务，分配了武器行头，一人拿着一个大手电去看场子了。
第二天，领导们一大早就汇集到本店了。
“怎么样，消化了多少件了？”
“昨天卖了3件。”老年回答道。
“这、这怎么行呢！小李，你不是有办法吗？办法呢？叫我们看看。”
“别急，好戏在后头呢——要有耐心——我不都说了我承担责任嘛。”我施展着缓兵计。
“你负责任？你能负多大责任？你个小店长才挣几个钱？老娘我辛苦几十年才混上了个大区经理，要跟你一起完蛋啊！”
“就是、小李，你身上还承担着我们几位的责任呢。你不会叫大家一起玩完吧？”
“哎——我说，我都在苗总那儿立下军令状了！当时你们怎么不抢啊？要不这么着吧，你们谁有好办法你出来顶啊，我把担子移交给你，你回头跟苗总交代去。”
“这、这个、小李，别冲动，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
“现在没什么好说的！干活了！干活了！我要干活了！回头再跟大家聊天。”我拿着大喇叭出了门。门口还是一大群闲人看热闹。
我运了运气喊道：“优惠啦！优惠啦！今天矿泉水涨价了！22元一件，22元一件了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明天还涨啊！每天涨2元啊，售完为止啊！”
喊完了、舒心了，我回店里接着休闲。这帮领导更着急了：“小李，你怎么还涨价啊？这哪能卖出去啊！”
“就是！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哪个商店里都有，都是20元一件。你这么干，是故意不想解决吧？”
“小李！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明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撤了你！”
“我信！你现在马上撤了我吧。这个黑锅正好我还不想背了呢。谁爱背谁背！”
几个领导一合计，不能刺激我，有我在前头垫着，他们好歹还能缓冲一下。于是领导们又都开溜了。
我继续在店里过着我的美好生活，反正事已至此，我早想开了。人只要一想明白，这世上的难事就不是难事，而是闲事了，能办就办，办不了看着。反正我要的是最坏结果，这是我迫切的心愿。
我在电脑前荒淫了一整天，一会打打牌，一会练练级，一会去各大交友网站、信息平台顶胡总一下，一会看点盗版破片子，一会搜索些下流东西，连午饭都是叫老年给买的盒饭。
不过我也干了一点正事，综合了各类信息后，我制订了几条比较完美的逃跑路线。都是地图上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我就不信胖子、小三、苗大小姐她们能从这些荒山野岭中抓到我。
门口看热闹的人是与日俱增，连各路记者们都出面了。喜好猎奇的闲人们老是打断我的雅兴，老是进店里问一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这哪行！被屡屡骚扰的我恼羞成怒，决定开一个现场记者会来平息舆论监督。我在门口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小李，你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啊。”
“对啊，你没见苗总的脸色，跟要杀人一样，这事大了，你真能解决吗？”
“大家要尽力配合小李。这事解决了大家都没事，要解决不了，大家都遭殃。”
“我已经下通知给各店了，叫他们再订水都到这儿来拿。不过也要半个月以后了，顶多消化1万件。7天！7天怎么能解决十万件！”
我只有一个办法，不是办法的办法。什么都不解决，7天后叫苗总把我开除。这是我唯一想达到的目的，可是不能告诉这些一根线上的蚂蚱们。他们要知道我一开始就打算同归于尽的话，还不先把我碎尸万段了。
我微笑着，感染大家放松下来：“现在有一个当务之急，谁来看着这些水，别丢了。贾总能调几个人来吗？帮忙看几天就行。”
“没问题。我马上从各店抽一个人来。白天、黑夜两班倒看着。”
“那好，剩下就没事了。7天后大家再见吧。”我一付胸有成竹、羽扇纶巾的样子。
几个领导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有人怀疑地质问我，有人着急地提醒我，有人可怕地威胁我，有人无耻地恐吓我。但我就是闭上了嘴、眯上了眼、翘上了腿、哼上了曲，摆出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架势。
领导们无奈地撤退了，剩下老年、老乎陪着我。
“这个，李店长，谢谢你了。你跟他们那些领导不一样，他们就会把问题向下派，你却扛在自己肩上。你是好人，真的。”老年羞愧道。
我是好人？我是贱人吧！大家扪心自问，本书中我发扬过牺牲自我、助人为乐的风格吗？我明明包藏祸心、浑身下贱，只是老天爷不成全我，关键时刻老叫我犯晕罢了。
老乎也递给我一杯水：“我从来没遇到你这么二——二两拨千金的主儿。人们都是遇到困难就推，遇到好处就抢的。你不是人——不是普通人。我服你了，说吧，有什么要做的，姐姐们帮你到底！”
她们两个傻大姐哪会知道我的这点歪心眼啊。算了，也没必要提高一般人类的理解能力和心眼活动频率，叫他们无知无求地出生，无知有欲地死亡吧，这就是人世的轮回。
我哈哈一笑：“谢谢两位姐姐了。这点困难不算什么。我还真需要借助两位大姐，借助两位大姐的勇猛与蛮力。请两位倒班看守这点水吧。这点水将是人类的最后希望，一定要看好了，不交钱就不能叫人拿走。”
“好嘞！”两位大姐全副武装。老年穿上围裙戴上棉帽子，左手菜刀右手锅盖；老乎用围巾把脸捂得就露一条缝，穿上军大衣，一手扫帚一手簸箕，俩人出去分头把守这两座水之巅峰了。
我悠哉悠哉地歇着，喝点茶水嗑点瓜子，玩会电脑、看看新闻什么的。
门口围了好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大家都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说这是要创造世界第九奇迹——最水的奇迹。有人说这是要申请吉尼斯世界之最——最口水的笑话。有人说这是行为艺术——最犯浪的行为艺术。有人说这是在囤积居奇——最没道德根源的商业投机。
我都麻烦这些好奇的闲人们了，只围观不掏钱免费看表演啊。我拿着一个大喇叭出了店门：“优惠啦！优惠啦！今天矿泉水成本价敞开供应，20一件、20一件啦！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只在今天优惠啊。以后每天加价2元了啊！要买就买了啊，不买就看着啊。”还真有几个口渴的买了几件扛走了，不过大家都在观望——不买对的只买贵的是这些闲人们的购物心理。
晚上了，抽调来值班的店员们都到了。我给大家分派了任务，分配了武器行头，一人拿着一个大手电去看场子了。
第二天，领导们一大早就汇集到本店了。
“怎么样，消化了多少件了？”
“昨天卖了3件。”老年回答道。
“这、这怎么行呢！小李，你不是有办法吗？办法呢？叫我们看看。”
“别急，好戏在后头呢——要有耐心——我不都说了我承担责任嘛。”我施展着缓兵计。
“你负责任？你能负多大责任？你个小店长才挣几个钱？老娘我辛苦几十年才混上了个大区经理，要跟你一起完蛋啊！”
“就是、小李，你身上还承担着我们几位的责任呢。你不会叫大家一起玩完吧？”
“哎——我说，我都在苗总那儿立下军令状了！当时你们怎么不抢啊？要不这么着吧，你们谁有好办法你出来顶啊，我把担子移交给你，你回头跟苗总交代去。”
“这、这个、小李，别冲动，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
“现在没什么好说的！干活了！干活了！我要干活了！回头再跟大家聊天。”我拿着大喇叭出了门。门口还是一大群闲人看热闹。
我运了运气喊道：“优惠啦！优惠啦！今天矿泉水涨价了！22元一件，22元一件了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明天还涨啊！每天涨2元啊，售完为止啊！”
喊完了、舒心了，我回店里接着休闲。这帮领导更着急了：“小李，你怎么还涨价啊？这哪能卖出去啊！”
“就是！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哪个商店里都有，都是20元一件。你这么干，是故意不想解决吧？”
“小李！你今天要不把话说明了，你信不信我马上就撤了你！”
“我信！你现在马上撤了我吧。这个黑锅正好我还不想背了呢。谁爱背谁背！”
几个领导一合计，不能刺激我，有我在前头垫着，他们好歹还能缓冲一下。于是领导们又都开溜了。
我继续在店里过着我的美好生活，反正事已至此，我早想开了。人只要一想明白，这世上的难事就不是难事，而是闲事了，能办就办，办不了看着。反正我要的是最坏结果，这是我迫切的心愿。
我在电脑前荒淫了一整天，一会打打牌，一会练练级，一会去各大交友网站、信息平台顶胡总一下，一会看点盗版破片子，一会搜索些下流东西，连午饭都是叫老年给买的盒饭。
不过我也干了一点正事，综合了各类信息后，我制订了几条比较完美的逃跑路线。都是地图上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我就不信胖子、小三、苗大小姐她们能从这些荒山野岭中抓到我。
门口看热闹的人是与日俱增，连各路记者们都出面了。喜好猎奇的闲人们老是打断我的雅兴，老是进店里问一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这哪行！被屡屡骚扰的我恼羞成怒，决定开一个现场记者会来平息舆论监督。我在门口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为了这个记者会，我安排布置了一夜的工作，终于都准备妥当了。
第三天，一大早，领导们又汇集本店开始找碴了。
“小李，你门口这弄得什么啊？还嫌不够丢人，你要扩大事态啊？”
“你怎么想的？不去琢磨7天内如何消化这十万件水，而是去开什么记者招待会！你脑子进水了？”
“我看你是疯了！我可不能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一个疯子身上。咱们再商量一下这事怎么摆平吧！”
“李店长，你今天再不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我就办了你！公司保安我都带来了，信不信我把你关公司小黑屋里好好招待你！”
“好啊！”我高兴了：“您快把我抓走吧，关上7天就行。7天后，我跟苗总说是你阻止我大展拳脚、解决问题的。后果你来承担就行。”
“你——你——”邵总气得口歪眼斜的，快中风了。
“我可是每天都在干实事。你们除了来捣乱，耽误我的进度，耍嘴皮子，你们还能干什么？”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们：“今天是你们的一个机会，办这个记者会需要你们出面撑撑场子。记住，别说话就行。一切我来回答。你们要是乱说，结果破坏了我的计划——谁搞砸了谁来收拾这烂摊子！”我欺骗着领导们。
“算了，算了。邵总，您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咱们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好，我们配合你。你要真乱来，我们几个先把你废了！”
“好啊。”我一点头：“大家可以出席记者会了。记得一定要严肃啊。”
我开始化妆，穿上厂家给的一套促销服，戴上一个大大的面具。我照了照镜子，里面是一个大灰狼的形象，老年、老乎又给我套上了一条广告绶带，上面印着“猫尿超市102号店”。老年、老乎还有四个调来的店员也都化了妆，穿上了促销服，都是什么老虎、狐狸、狮子、豹子之类的动物形象；也都挎好了绶带。我们就一窝蜂地出去了。
门口，在那两座高耸入云的矿泉水山之间，摆了几张桌子。那几位领导都像模像样地坐着，绷着脸闭着嘴。前面是一排排小马扎，算是记者席了。各路记者们都忙乎着，长枪大炮、大包小包、架子灯光之类的武器都铺展开了。再外面就是闲人们的海洋了，看样子没1万也有1千人。
我拎着大喇叭喊上了：“安静！安静！猫尿超市102号店记者见面会现在正式开始！”
安静下来了，人们都盯着我们看。
“啊————呀——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球——球——球——”随着一阵劲歌，我们艳舞着就出场了。
这套舞蹈动作奔放、简单明快、节奏动感、充满诱惑，这是我在淫秽网站上搜了几个精彩片段，连夜组织彩排的。我们几个大尺度、大幅度、大面积地上窜下跳、左挪右闪、扭腰晃屁股的，这可比什么老年广场舞时髦多了。
跳到第一小段了，随着音乐节奏“嗵”我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矿”字。“咣”老年也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泉”字。“啪”老乎也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水”字。“啦”甲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涨”字。“砰”乙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价”字。“叮”丙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促”字。“咚”丁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销”字。合起来就是“矿泉水涨价促销”这朗朗上口的广告词。
“啊————呀——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球——球——球——”随着第二段劲歌响起，我们的艳舞又开始喧宾夺主了，拿大顶、翻跟头、街舞、机械舞、钢管舞——我们跳的是不亦乐乎。随着节奏，“嗵”我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每”字。“咣”老年一摆造型一举个牌，上面一个“天”字。“啪”老乎也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只”字。“啦”甲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涨”字。“砰”乙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2”字。“叮”丙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元”字。“咚”丁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钱”字。合起来就是“每天只涨2元钱”这朗朗上口的宣传口号。
舞蹈跳了10分钟，我们算是过了舞蹈瘾了，这舞蹈太酷了，不过现在闲人们就吃这一套；他们空虚啊，需要热闹来填补。
我平稳了气息，保持着大灰狼形象抓起大喇叭，在主席台上一座，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演讲稿，对各路媒体记者们念道：“感谢一天没事传媒、感谢三餐不继传媒、感谢2步2传媒、感谢吃果果传媒、感谢光说不做传媒、感谢谁淫荡传媒-------------------感谢所有的传媒。感谢虎龙人民报、感谢不不说假话报、感谢天天向下报、感谢只有广告报、感谢天下没事报-------------------感谢所有的报。感谢XXTV、感谢JQKTV、感谢KTV、感谢FPBXTV、感谢MBATV-----------------感谢所有的TV。当然有的传媒没来、有的报没来、有的TV没来，但没来我们照样感谢！本次猫尿超市102号店记者招待会圆满结束！大家再见！”
人声鼎沸，群情激动。记者们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怎么完了？”“完了，我听主持人说完了。”“完了！才录了10分钟就完了？”“对啊，大老远来，一下下就完了！”
有几个特别勇敢、特别不要脸的记者站起来，拦着我，非要问我几个问题。你不给媒体机会，就是不给自己机会；你不给媒体面子，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你不给媒体报酬，就是不给自己报酬。因为人家捏着话筒呢，强权啊、话语权啊、知情权啊。
“由于时间关系，我只能回答3个问题。”我摆出一付老练外交家的样子。
一大片记者都举了手，我挑选了一位长得特别丑的老记者。一般这号人都没想过自己会中签的，所以也不会准备什么刁钻古怪、难以回答的问题。
老记者愣了，看来他真没想到自己能中签。他站起来、有些惊讶：“你、你指的是我吧？”
“是的。一个问题了。”我掰着手指头计数。
“这、这也算提问啊？”
“是的。两个问题了。”我掰开第二个手指头。
“你、这、这个记者会就跳一段舞就结束了，没有别的安排？”
“是的。三个问题了。”我一举拳头：“再次谢谢大家，散会！”
会是散了，记者们走了，可闲人们还在围观。我们把昨天晚上做的宣传牌摆在外面，上面写着：矿泉水涨价促销，每天只涨2元钱！今日价格：24元1件。
“小李，你不是真指着零售几天就能消化完这十万件水吧？”
“是啊，咱们可就还剩4天了，来不及的。”
“再说，只有降价促销，哪有什么涨价促销！你这不胡来吗？”
“我可没胡来！这是科学，常规性的促销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降价促销，一种是涨价促销。只是人们使用第一种比较多罢了。诸位领导们干了一辈子销售，不会连这点专业知识都不清楚吧？你们不信，可以问邵总啊！邵总可是海龟派大弟子，加减乘除商学院的高材生。请邵总给大家讲一讲，补充补充知识盲点。”
邵总推了推眼镜，学术气息上来了：“确实是这样的，是有这么两种常规性的促销方式。由于涨价促销比较难以操作，加上对消费者的接受程度、理解能力的要求较高，在我国很少使用这种方式来促销。但是、我这里有两个例子---------------------------”邵总又开始发扬公司例会的老传统了——补充没完没了——要点说不到重点——海阔天空乱扯蛋——一扯扯到饭点后。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刚才的那段艳舞太消耗体力了。但谁要在邵总扯性大发的时候阻止他，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的。
我看了看其他三位领导，大家都正襟危坐着，一人拿个小本在上面乱画邵总的漫画像。
终于邵总说到重点了：“————可是，降价促销是要达到预设的价格点，涨价促销是以低于正常价格为基准点开始恢复到正常价格。小李，你从正常价格开始促销，然后每天加价——这是加价销售，不是涨价促销！你——你是存心不想卖出去吧？我他妈怎么没早发现这一点！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呼啦一下，几位领导把我围在中间，各个摩拳擦掌、龇牙咧嘴的。
我坐着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道：“邵总，你说的没错。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咱们现在有两大难题：一是要把这十万件水7天内消化掉。二是不能赔钱。要是赔钱能解决这个笑话，还用得到我来解决吗？随便换个傻子也能办了。各位先别急着吃人，先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两大难题。”
几个领导坐下来敲着脑门，都敲出大鼓包了也没想出什么招来。我乘胜追击道：“目前的困难是超乎寻常的，所以我也不能用寻常的办法来解决它。这是个天大的笑话，要用天大的悲剧来中和它。我还是老话，我很忙，忙着部署。大家还是4天后再来吧，这几天就别来捣乱了。”
“你说的天大的悲剧是指——？”几位领导还是想从我这儿套点真话。
“山人自有妙计——不是不说，时候未到。”我神秘莫测的。其实天大的悲剧就是指我们几位领导被苗总修理完毕一脚踢出公司。当然这话可不能叫他们知道，他们会先吃了我的。
几位领导一万个怀疑地走了，反正他们不走我也不管饭。中午我们这些为公司付出劲歌艳舞的业余舞蹈爱好者们倒是好好聚餐了一下。
第三天，一大早，领导们又汇集本店开始找碴了。
“小李，你门口这弄得什么啊？还嫌不够丢人，你要扩大事态啊？”
“你怎么想的？不去琢磨7天内如何消化这十万件水，而是去开什么记者招待会！你脑子进水了？”
“我看你是疯了！我可不能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一个疯子身上。咱们再商量一下这事怎么摆平吧！”
“李店长，你今天再不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我就办了你！公司保安我都带来了，信不信我把你关公司小黑屋里好好招待你！”
“好啊！”我高兴了：“您快把我抓走吧，关上7天就行。7天后，我跟苗总说是你阻止我大展拳脚、解决问题的。后果你来承担就行。”
“你——你——”邵总气得口歪眼斜的，快中风了。
“我可是每天都在干实事。你们除了来捣乱，耽误我的进度，耍嘴皮子，你们还能干什么？”我理直气壮地反驳他们：“今天是你们的一个机会，办这个记者会需要你们出面撑撑场子。记住，别说话就行。一切我来回答。你们要是乱说，结果破坏了我的计划——谁搞砸了谁来收拾这烂摊子！”我欺骗着领导们。
“算了，算了。邵总，您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咱们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好，我们配合你。你要真乱来，我们几个先把你废了！”
“好啊。”我一点头：“大家可以出席记者会了。记得一定要严肃啊。”
我开始化妆，穿上厂家给的一套促销服，戴上一个大大的面具。我照了照镜子，里面是一个大灰狼的形象，老年、老乎又给我套上了一条广告绶带，上面印着“猫尿超市102号店”。老年、老乎还有四个调来的店员也都化了妆，穿上了促销服，都是什么老虎、狐狸、狮子、豹子之类的动物形象；也都挎好了绶带。我们就一窝蜂地出去了。
门口，在那两座高耸入云的矿泉水山之间，摆了几张桌子。那几位领导都像模像样地坐着，绷着脸闭着嘴。前面是一排排小马扎，算是记者席了。各路记者们都忙乎着，长枪大炮、大包小包、架子灯光之类的武器都铺展开了。再外面就是闲人们的海洋了，看样子没1万也有1千人。
我拎着大喇叭喊上了：“安静！安静！猫尿超市102号店记者见面会现在正式开始！”
安静下来了，人们都盯着我们看。
“啊————呀——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球——球——球——”随着一阵劲歌，我们艳舞着就出场了。
这套舞蹈动作奔放、简单明快、节奏动感、充满诱惑，这是我在淫秽网站上搜了几个精彩片段，连夜组织彩排的。我们几个大尺度、大幅度、大面积地上窜下跳、左挪右闪、扭腰晃屁股的，这可比什么老年广场舞时髦多了。
跳到第一小段了，随着音乐节奏“嗵”我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矿”字。“咣”老年也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泉”字。“啪”老乎也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水”字。“啦”甲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涨”字。“砰”乙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价”字。“叮”丙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促”字。“咚”丁店员摆了一个造型手里举一个牌子，上面一个“销”字。合起来就是“矿泉水涨价促销”这朗朗上口的广告词。
“啊————呀——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哇哩嘣哩呢个球——球——球——球——”随着第二段劲歌响起，我们的艳舞又开始喧宾夺主了，拿大顶、翻跟头、街舞、机械舞、钢管舞——我们跳的是不亦乐乎。随着节奏，“嗵”我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每”字。“咣”老年一摆造型一举个牌，上面一个“天”字。“啪”老乎也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只”字。“啦”甲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涨”字。“砰”乙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2”字。“叮”丙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元”字。“咚”丁店员一摆造型一举牌，上面一个“钱”字。合起来就是“每天只涨2元钱”这朗朗上口的宣传口号。
舞蹈跳了10分钟，我们算是过了舞蹈瘾了，这舞蹈太酷了，不过现在闲人们就吃这一套；他们空虚啊，需要热闹来填补。
我平稳了气息，保持着大灰狼形象抓起大喇叭，在主席台上一座，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演讲稿，对各路媒体记者们念道：“感谢一天没事传媒、感谢三餐不继传媒、感谢2步2传媒、感谢吃果果传媒、感谢光说不做传媒、感谢谁淫荡传媒-------------------感谢所有的传媒。感谢虎龙人民报、感谢不不说假话报、感谢天天向下报、感谢只有广告报、感谢天下没事报-------------------感谢所有的报。感谢XXTV、感谢JQKTV、感谢KTV、感谢FPBXTV、感谢MBATV-----------------感谢所有的TV。当然有的传媒没来、有的报没来、有的TV没来，但没来我们照样感谢！本次猫尿超市102号店记者招待会圆满结束！大家再见！”
人声鼎沸，群情激动。记者们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怎么完了？”“完了，我听主持人说完了。”“完了！才录了10分钟就完了？”“对啊，大老远来，一下下就完了！”
有几个特别勇敢、特别不要脸的记者站起来，拦着我，非要问我几个问题。你不给媒体机会，就是不给自己机会；你不给媒体面子，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你不给媒体报酬，就是不给自己报酬。因为人家捏着话筒呢，强权啊、话语权啊、知情权啊。
“由于时间关系，我只能回答3个问题。”我摆出一付老练外交家的样子。
一大片记者都举了手，我挑选了一位长得特别丑的老记者。一般这号人都没想过自己会中签的，所以也不会准备什么刁钻古怪、难以回答的问题。
老记者愣了，看来他真没想到自己能中签。他站起来、有些惊讶：“你、你指的是我吧？”
“是的。一个问题了。”我掰着手指头计数。
“这、这也算提问啊？”
“是的。两个问题了。”我掰开第二个手指头。
“你、这、这个记者会就跳一段舞就结束了，没有别的安排？”
“是的。三个问题了。”我一举拳头：“再次谢谢大家，散会！”
会是散了，记者们走了，可闲人们还在围观。我们把昨天晚上做的宣传牌摆在外面，上面写着：矿泉水涨价促销，每天只涨2元钱！今日价格：24元1件。
“小李，你不是真指着零售几天就能消化完这十万件水吧？”
“是啊，咱们可就还剩4天了，来不及的。”
“再说，只有降价促销，哪有什么涨价促销！你这不胡来吗？”
“我可没胡来！这是科学，常规性的促销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降价促销，一种是涨价促销。只是人们使用第一种比较多罢了。诸位领导们干了一辈子销售，不会连这点专业知识都不清楚吧？你们不信，可以问邵总啊！邵总可是海龟派大弟子，加减乘除商学院的高材生。请邵总给大家讲一讲，补充补充知识盲点。”
邵总推了推眼镜，学术气息上来了：“确实是这样的，是有这么两种常规性的促销方式。由于涨价促销比较难以操作，加上对消费者的接受程度、理解能力的要求较高，在我国很少使用这种方式来促销。但是、我这里有两个例子---------------------------”邵总又开始发扬公司例会的老传统了——补充没完没了——要点说不到重点——海阔天空乱扯蛋——一扯扯到饭点后。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刚才的那段艳舞太消耗体力了。但谁要在邵总扯性大发的时候阻止他，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的。
我看了看其他三位领导，大家都正襟危坐着，一人拿个小本在上面乱画邵总的漫画像。
终于邵总说到重点了：“————可是，降价促销是要达到预设的价格点，涨价促销是以低于正常价格为基准点开始恢复到正常价格。小李，你从正常价格开始促销，然后每天加价——这是加价销售，不是涨价促销！你——你是存心不想卖出去吧？我他妈怎么没早发现这一点！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呼啦一下，几位领导把我围在中间，各个摩拳擦掌、龇牙咧嘴的。
我坐着喝了一口水，气定神闲道：“邵总，你说的没错。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咱们现在有两大难题：一是要把这十万件水7天内消化掉。二是不能赔钱。要是赔钱能解决这个笑话，还用得到我来解决吗？随便换个傻子也能办了。各位先别急着吃人，先想想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两大难题。”
几个领导坐下来敲着脑门，都敲出大鼓包了也没想出什么招来。我乘胜追击道：“目前的困难是超乎寻常的，所以我也不能用寻常的办法来解决它。这是个天大的笑话，要用天大的悲剧来中和它。我还是老话，我很忙，忙着部署。大家还是4天后再来吧，这几天就别来捣乱了。”
“你说的天大的悲剧是指——？”几位领导还是想从我这儿套点真话。
“山人自有妙计——不是不说，时候未到。”我神秘莫测的。其实天大的悲剧就是指我们几位领导被苗总修理完毕一脚踢出公司。当然这话可不能叫他们知道，他们会先吃了我的。
几位领导一万个怀疑地走了，反正他们不走我也不管饭。中午我们这些为公司付出劲歌艳舞的业余舞蹈爱好者们倒是好好聚餐了一下。
无事一身闲啊，外面有老年她们看着场子，再外面有一大群闲人们堵着。店里就没人来骚扰我，我又打开电脑，继续休闲娱乐。
“呵呵，还真快啊。”我心里高兴：真是高效率——这么快我们店的新闻发布会就上网了。我欣赏着我们几个的劲歌艳舞，有一个蛋疼的网友竟然评论我们是老年迪斯科，他怎么知道老年会跳迪斯科的？他跟老年关系比较密切？
还有另一个蛋疼的网友评论我们在哄抬物价。不懂就别瞎说，我只是想把这十万件水都砸苗总头上，叫他痛痛快快把我们开除了，跟广大网友的用水需求没任何关系。
第三个蛋疼的网友评论了记者会最后那段神与仙的问答，说有表演嫌疑，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一点也不体贴我，你跳10分钟艳舞后看你还想不想拿个话筒滔滔不绝地再说上半个小时。
剩下的蛋疼的网友们的评论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反正都是千奇百怪，各种变态无聊，没一个能明白我的心意——知音难觅啊。
我又胡乱看了一些本地的无耻新闻，一个粗重闪跳的标题突然闯入了我的眼帘《WR水库惊现大量垃圾，P市水源地疑似遭到重大污染》！
我点开了它，有图有真相。P市的水源地WR水库本来是个风光秀丽的好地方。现在可好，水库中飘满了塑料袋、各种腐烂变质的垃圾，环水库边整整卸满了一堆堆小山般的建筑垃圾、生活垃圾；还有人在里面养鱼摸虾撒饲料；还有几条偷偷通向水库的排污管冒着黄绿黑红的废水；还有在水库边上盖了住房、厕所、办了废品收购站的；水库的水由原来的清澈变为了闷黑，散发着臭脚丫的味道。
我心里一阵阵犯哕，到厕所吐了半天，刚打开水管漱漱口，可里面的水隐约发出点臭脚丫味——坏了——这就是那个被污染水库的水！我只能用一瓶矿泉水润润嗓子，还好它不是本地产的，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我愤怒地回到电脑跟前，想评论点什么。但铺天盖地的，网友们把我要骂的脏话都发泄完了。骂大卸八块垃圾的人、骂排污纳垢的人、骂拉屎撒尿的人、骂同流合污乱扔垃圾的人、骂拿钱不管事的人、骂政府管理的人；骂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一个骂自己的。
我在思考：P市中究竟还有没有没有污染过这片土地的人呢？没有吧。这些生活垃圾难道不是每个人辛辛苦苦积攒的？这些塑料袋谁能装着自己没用过就随手扔掉？开车污染空气的有没有你的一份功劳？去风景区旅游时把风光带走把垃圾留下的就没有你？你是不是在污染的工厂上班挣着昧心钱？你是不是开着污染的工厂挣着昧心钱？盗窃人民的矿产资源污染大家的环境填满自己的欲望的是你吧？用大家的水养鱼摸虾的是你吧？你在造假获利吧？你守法过吗？你有没有教育子女守法自己在乱穿马路？你就没骗过人赚几个不该赚的钱？你没传黄说黄搞过精神污染吧？你没学雷锋干过好事吧？你眼睁睁看别人落难不愿伸手吧？你自私自利不顾集体吧？雾霾中放炮庆祝的是你吧？限车前疯狂购车抖搂小聪明的是你吧？有钱买车炫耀没钱交停车费随便乱停堵着公共道路的是你吧？搅乱市场秩序大量囤盐的是你吧？你卖猛药卖毒饲料给奶农提高产量吧？你养奶牛卖牛奶时偷偷往里添加化合物是吧？你生产袋装奶时加水加添加剂加多了吧？你又把这些奶都喝回去了吧？指责别人腐败自己偷偷腐败的是你吧？你看别人违法乱纪发家致富心里难受觉得吃亏吧？腐败化有你的一份力量吧？你学好不容易学坏挺自然吧？
都是污染！不是物质污染就是精神污染！全是借口！人们都有借口为自己的污秽行为辩解：为了自己方便、为了自己生活、为了自己生存、为了自己发展、为了自己致富、为了自己平衡、为了自己健康、为了自己发泄——反正没有谁是为了人民幸福搞这些污染的。
可这些污垢加起来就是没有方便、没有生活、没有生存、没有发展、没有致富、没有平衡、没有健康、没有发泄的悲惨世界。每一个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污染者，大家就会相互推诿，有事就骂这个骂那个骂政府骂领导。那这些污染都是哪来的？还不是从大家中诞生的。人们就是污染的根源，人们就是污染的温床，人们就是污染物。
人们能改变吗？能吗？你能麻烦自己不产生生活垃圾吗？你能浪费时间改为绿色出行吗？你能不求方便不用塑料袋吗？你能降低收入不去违法生产吗？你能安守清贫不搞腐败不贪污受贿吗？你能不求升迁不劳民伤财不搞政绩工程吗？你能勤劳守法不去偷鸡摸狗杀人放火吗？你能控制淫欲不去伤害他人吗？你能按照党纪国法行事不去违法乱纪吗？
不能！因为这要牺牲，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利益来换取人们的共同利益。大家只是猴子的后代，天性自私自利的贱人罢了。谁也没带着崇高的思想道德出生的，反而坑人害人骗人杀人这些本事一看就会、无师自通。你毒害别人，别人照样能毒害你，因为人们别的没有——害人的基本能力是都有的。
天大的笑话！人们都不想牺牲，叫谁牺牲？人们只能变本加厉、不甘落后、不能吃亏地搞搞污染罢了。就像这次吧，人们相互污染达到饱和了，不得不挤出一些风口浪尖上的倒霉玩意来中和一下大家的污染。这事一完了，人们又会不管不顾地相互污染了，直到下一次饱和。
这就是贱人的宿命，相互污染到结束，看谁能百毒不侵地活下去。结束是你自己没本事，活着——污染的活着才是正道，毕竟人们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我思索了一大堆贱人的真理，最后只能化为一句轻飘飘的评论：天犯贱尚可活，自犯贱不可恕。
“呵呵，还真快啊。”我心里高兴：真是高效率——这么快我们店的新闻发布会就上网了。我欣赏着我们几个的劲歌艳舞，有一个蛋疼的网友竟然评论我们是老年迪斯科，他怎么知道老年会跳迪斯科的？他跟老年关系比较密切？
还有另一个蛋疼的网友评论我们在哄抬物价。不懂就别瞎说，我只是想把这十万件水都砸苗总头上，叫他痛痛快快把我们开除了，跟广大网友的用水需求没任何关系。
第三个蛋疼的网友评论了记者会最后那段神与仙的问答，说有表演嫌疑，肯定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一点也不体贴我，你跳10分钟艳舞后看你还想不想拿个话筒滔滔不绝地再说上半个小时。
剩下的蛋疼的网友们的评论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反正都是千奇百怪，各种变态无聊，没一个能明白我的心意——知音难觅啊。
我又胡乱看了一些本地的无耻新闻，一个粗重闪跳的标题突然闯入了我的眼帘《WR水库惊现大量垃圾，P市水源地疑似遭到重大污染》！
我点开了它，有图有真相。P市的水源地WR水库本来是个风光秀丽的好地方。现在可好，水库中飘满了塑料袋、各种腐烂变质的垃圾，环水库边整整卸满了一堆堆小山般的建筑垃圾、生活垃圾；还有人在里面养鱼摸虾撒饲料；还有几条偷偷通向水库的排污管冒着黄绿黑红的废水；还有在水库边上盖了住房、厕所、办了废品收购站的；水库的水由原来的清澈变为了闷黑，散发着臭脚丫的味道。
我心里一阵阵犯哕，到厕所吐了半天，刚打开水管漱漱口，可里面的水隐约发出点臭脚丫味——坏了——这就是那个被污染水库的水！我只能用一瓶矿泉水润润嗓子，还好它不是本地产的，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我愤怒地回到电脑跟前，想评论点什么。但铺天盖地的，网友们把我要骂的脏话都发泄完了。骂大卸八块垃圾的人、骂排污纳垢的人、骂拉屎撒尿的人、骂同流合污乱扔垃圾的人、骂拿钱不管事的人、骂政府管理的人；骂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一个骂自己的。
我在思考：P市中究竟还有没有没有污染过这片土地的人呢？没有吧。这些生活垃圾难道不是每个人辛辛苦苦积攒的？这些塑料袋谁能装着自己没用过就随手扔掉？开车污染空气的有没有你的一份功劳？去风景区旅游时把风光带走把垃圾留下的就没有你？你是不是在污染的工厂上班挣着昧心钱？你是不是开着污染的工厂挣着昧心钱？盗窃人民的矿产资源污染大家的环境填满自己的欲望的是你吧？用大家的水养鱼摸虾的是你吧？你在造假获利吧？你守法过吗？你有没有教育子女守法自己在乱穿马路？你就没骗过人赚几个不该赚的钱？你没传黄说黄搞过精神污染吧？你没学雷锋干过好事吧？你眼睁睁看别人落难不愿伸手吧？你自私自利不顾集体吧？雾霾中放炮庆祝的是你吧？限车前疯狂购车抖搂小聪明的是你吧？有钱买车炫耀没钱交停车费随便乱停堵着公共道路的是你吧？搅乱市场秩序大量囤盐的是你吧？你卖猛药卖毒饲料给奶农提高产量吧？你养奶牛卖牛奶时偷偷往里添加化合物是吧？你生产袋装奶时加水加添加剂加多了吧？你又把这些奶都喝回去了吧？指责别人腐败自己偷偷腐败的是你吧？你看别人违法乱纪发家致富心里难受觉得吃亏吧？腐败化有你的一份力量吧？你学好不容易学坏挺自然吧？
都是污染！不是物质污染就是精神污染！全是借口！人们都有借口为自己的污秽行为辩解：为了自己方便、为了自己生活、为了自己生存、为了自己发展、为了自己致富、为了自己平衡、为了自己健康、为了自己发泄——反正没有谁是为了人民幸福搞这些污染的。
可这些污垢加起来就是没有方便、没有生活、没有生存、没有发展、没有致富、没有平衡、没有健康、没有发泄的悲惨世界。每一个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污染者，大家就会相互推诿，有事就骂这个骂那个骂政府骂领导。那这些污染都是哪来的？还不是从大家中诞生的。人们就是污染的根源，人们就是污染的温床，人们就是污染物。
人们能改变吗？能吗？你能麻烦自己不产生生活垃圾吗？你能浪费时间改为绿色出行吗？你能不求方便不用塑料袋吗？你能降低收入不去违法生产吗？你能安守清贫不搞腐败不贪污受贿吗？你能不求升迁不劳民伤财不搞政绩工程吗？你能勤劳守法不去偷鸡摸狗杀人放火吗？你能控制淫欲不去伤害他人吗？你能按照党纪国法行事不去违法乱纪吗？
不能！因为这要牺牲，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利益来换取人们的共同利益。大家只是猴子的后代，天性自私自利的贱人罢了。谁也没带着崇高的思想道德出生的，反而坑人害人骗人杀人这些本事一看就会、无师自通。你毒害别人，别人照样能毒害你，因为人们别的没有——害人的基本能力是都有的。
天大的笑话！人们都不想牺牲，叫谁牺牲？人们只能变本加厉、不甘落后、不能吃亏地搞搞污染罢了。就像这次吧，人们相互污染达到饱和了，不得不挤出一些风口浪尖上的倒霉玩意来中和一下大家的污染。这事一完了，人们又会不管不顾地相互污染了，直到下一次饱和。
这就是贱人的宿命，相互污染到结束，看谁能百毒不侵地活下去。结束是你自己没本事，活着——污染的活着才是正道，毕竟人们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我思索了一大堆贱人的真理，最后只能化为一句轻飘飘的评论：天犯贱尚可活，自犯贱不可恕。
老年蹿回了店里，惊恐地对我喊：“店长、店长，突然来了好多人要买水！我们人手不足，快看不住了。”
“哦？”我跟她蹿出去，外面果然排起了一支几十号人的队伍，大家你要十件、我要二十件地疯狂抢购呢。
“把水围起来，只留一个出口！”在我指挥下，店员们用桌椅板凳、门板箱子等把两座水之巅峰围了起来。
“贾总，你必须马上派20个人来，现在局面紧张，急需人手！”
电话在不停地响，我一接都是要水的。
“喂、102店吗？你们这水多吧。我292店的，我们去拉上100件啊。”
“102店吗？我370店的，我们要200件水，现在就去拉啊。”
“你们有水吧，我们去拉上500件——喂——”
我只有一个回答：“没有，前几天你们不要，今天没有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前几天我好话说尽了求你们来拿点水帮帮我，可你们谁伸出援手了？一个个只考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无情无义地拒绝了我。现在翻过来了——我要不叫你们知道什么叫现世现报，我就不是贱人了。
领导们又都蹿回来了，看着这喜人的场面各个如释重负。
“哈哈、小李，你果然有招！你是怎么办到的？莫非就弄了个记者发布会就有人来抢购了？”
我心里话，你是不上网不看新闻吧。也是，人际间信息的传播不可能同步发展的，要都同步了，这世上还能有什么贱人呢。
“唉——”我有些垂头丧气的，这次的计划又要泡汤了。你说也是，每一次我下决心干点坏事的时候，老天爷总是出面扭转我，把我往泥潭里再推一把。哼！下次我干点好事，看你老天爷还怎么捣乱。
“小李，怎么愁眉苦脸的？现在要高兴嘛！这是个好的开始。”
好的开始？我瞟了一眼兴高采烈的领导们，这次没把你们拖下水是你们交了狗屎运。
我又叹了口气：“今天有几十号人来抢购，明天就会有几百人来抢购，后天会有几千人来抢购，最后会变成几万人哄抢的局面。大家到那天能不能活着还很难说，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有这么严重？”贾总的脸都白了。
“小李，你不是在危言耸听吧！”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谁敢抢劫？”
我一本正经回答：“一个人叫抢劫，两个人叫合伙抢劫，十人以上叫团伙抢劫，百人以上叫有组织抢劫，千人以上叫大规模哄抢，万人以上叫洗劫一空。一个人没胆，两个人壮胆，十人以上胆大，百人以上胆大包天，千人以上胆大妄为，万人以上胆都破了。你们不信我就等着看好戏吧！我可要躲远点了，命要紧啊。”
“小李说的对！”一个声音坚定的支持了我。我们一回头，苗总也来了。
“小李，干得不错。这个记者会我也看了网上直播了，搞得还是不错的。你还有些鬼点子，咱们公司又出名了。目前这个局势很严峻，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个店有水，有大量的水。如果不控制好，哄抢一定会发生的。”苗总肯定了我的成绩，同意了我的判断。
“那、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先躲一躲？”几个领导又慌了。
“小李，你有办法吗？”
“暴力最强者胜。咱们没有足够的暴力来应对哄抢，只能寻求暴力的合作了吧。”
“呵呵，说的对。这事我已经办好了。这十万件水我已经卖给市政府了。他们马上来接手。”苗总笑道。
我打心底佩服苗总，不愧是老江湖、老变态了。人家能比我提前想两步做一步，你不服不行。
马上“轰轰”的车队开来了，在武警战士的保护下，这些水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都运走了。
“李店长！我说那些人怎么都来抢购水呢，现在这自来水不能喝了！”
“说是被污染了。市里有应急措施，每户居民限量提供1件水。现在市面上就买不到矿泉水什么的了。”
“老年、老乎，你们过来。”她们跟我来到仓库。
“这五十件水是我特地留下来的。你们一人十五件，偷偷搬回家，千万别叫别人知道咱们店还有水！要不他们会来哄抢的！”我小声道。
“店长，你真是好店长！”
“李店长，姐姐我没看错人，在你手下当兵就是幸福。”
“好好，两位姐姐 ，别夸我了。只要以后你们和平相处，不给我添堵就行了。这十万件水都从咱们手头过过了，到最后咱们再渴死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哦？”我跟她蹿出去，外面果然排起了一支几十号人的队伍，大家你要十件、我要二十件地疯狂抢购呢。
“把水围起来，只留一个出口！”在我指挥下，店员们用桌椅板凳、门板箱子等把两座水之巅峰围了起来。
“贾总，你必须马上派20个人来，现在局面紧张，急需人手！”
电话在不停地响，我一接都是要水的。
“喂、102店吗？你们这水多吧。我292店的，我们去拉上100件啊。”
“102店吗？我370店的，我们要200件水，现在就去拉啊。”
“你们有水吧，我们去拉上500件——喂——”
我只有一个回答：“没有，前几天你们不要，今天没有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前几天我好话说尽了求你们来拿点水帮帮我，可你们谁伸出援手了？一个个只考虑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无情无义地拒绝了我。现在翻过来了——我要不叫你们知道什么叫现世现报，我就不是贱人了。
领导们又都蹿回来了，看着这喜人的场面各个如释重负。
“哈哈、小李，你果然有招！你是怎么办到的？莫非就弄了个记者发布会就有人来抢购了？”
我心里话，你是不上网不看新闻吧。也是，人际间信息的传播不可能同步发展的，要都同步了，这世上还能有什么贱人呢。
“唉——”我有些垂头丧气的，这次的计划又要泡汤了。你说也是，每一次我下决心干点坏事的时候，老天爷总是出面扭转我，把我往泥潭里再推一把。哼！下次我干点好事，看你老天爷还怎么捣乱。
“小李，怎么愁眉苦脸的？现在要高兴嘛！这是个好的开始。”
好的开始？我瞟了一眼兴高采烈的领导们，这次没把你们拖下水是你们交了狗屎运。
我又叹了口气：“今天有几十号人来抢购，明天就会有几百人来抢购，后天会有几千人来抢购，最后会变成几万人哄抢的局面。大家到那天能不能活着还很难说，我有什么可高兴的。”
“有这么严重？”贾总的脸都白了。
“小李，你不是在危言耸听吧！”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谁敢抢劫？”
我一本正经回答：“一个人叫抢劫，两个人叫合伙抢劫，十人以上叫团伙抢劫，百人以上叫有组织抢劫，千人以上叫大规模哄抢，万人以上叫洗劫一空。一个人没胆，两个人壮胆，十人以上胆大，百人以上胆大包天，千人以上胆大妄为，万人以上胆都破了。你们不信我就等着看好戏吧！我可要躲远点了，命要紧啊。”
“小李说的对！”一个声音坚定的支持了我。我们一回头，苗总也来了。
“小李，干得不错。这个记者会我也看了网上直播了，搞得还是不错的。你还有些鬼点子，咱们公司又出名了。目前这个局势很严峻，大家都知道咱们这个店有水，有大量的水。如果不控制好，哄抢一定会发生的。”苗总肯定了我的成绩，同意了我的判断。
“那、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先躲一躲？”几个领导又慌了。
“小李，你有办法吗？”
“暴力最强者胜。咱们没有足够的暴力来应对哄抢，只能寻求暴力的合作了吧。”
“呵呵，说的对。这事我已经办好了。这十万件水我已经卖给市政府了。他们马上来接手。”苗总笑道。
我打心底佩服苗总，不愧是老江湖、老变态了。人家能比我提前想两步做一步，你不服不行。
马上“轰轰”的车队开来了，在武警战士的保护下，这些水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都运走了。
“李店长！我说那些人怎么都来抢购水呢，现在这自来水不能喝了！”
“说是被污染了。市里有应急措施，每户居民限量提供1件水。现在市面上就买不到矿泉水什么的了。”
“老年、老乎，你们过来。”她们跟我来到仓库。
“这五十件水是我特地留下来的。你们一人十五件，偷偷搬回家，千万别叫别人知道咱们店还有水！要不他们会来哄抢的！”我小声道。
“店长，你真是好店长！”
“李店长，姐姐我没看错人，在你手下当兵就是幸福。”
“好好，两位姐姐 ，别夸我了。只要以后你们和平相处，不给我添堵就行了。这十万件水都从咱们手头过过了，到最后咱们再渴死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我心本贱
这个城市陷入饥渴之中，自来水断了，人们慌了，政府忙了。我看这事也有好处的，最起码市政府不用再宣传节约用水了。人们自发地把每一滴水都当成宝贝用着，因为黑市上一瓶水都到了200元钱的价格。
市政府一天好几个新闻发布会，说正在通过新技术提升改造自来水厂，马上叫大家用上放心水；说目前正在组织货源缓解吃水难的问题；说已经跟周边省市达成协议开通新的水源地了；说现在开始登记按居民总数发水了。可这些都需要时间，我估算了下——缓解需要7天，解决需要15天。这段时间先渴着吧。
城市里所有需要用水的工厂、商业都关门了。饭店关了、食品店关了、怎么就连洗车店也关了呢？哦——中水洗车是个幌子，他们一直在欺骗大家。道路上也不拥堵了，人们都不开车了。一是汽油紧张，二是水箱里也没水。人们开始排着队去有限的公共厕所蹲坑，好多人干脆到公园绿地里去肥田浇花。没有水，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大家都在家里蹲着，减少水分蒸发。小胡同里劫道的都变了口味：站住！把水交出来！小偷们都把目标转向了存水大户。警察叔叔更忙了，他们要忍着饥渴去办理那些偷水、劫水的案件。
缺少水的润滑，这个城市停顿了、卡壳了、快崩溃了。
我孤零零坐在店里，大门紧闭。所有的店铺都接到通知——暂不营业了。就是营业也没什么可卖的了，水和饮料不用说了，就连各种食品、面包什么的都卖光了——因为没有水，大家只能买点现成东西充饥了。
手机响了，我望着这个上面刻着“MS”的全金属手机——这是我的SM女王临走时送我的信物，单线联系用的。每隔几天她不在手机上远距离虐待我半个小时，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神经质地拿起它，一个美好的声音传了过来：“亲爱的MS，我想你了。我要狠狠地给你一顿鞭子，咬你的——”她说的我浑身汗毛直立。
“嘻嘻，我刚在网上看了你跳舞的那段视频，跳的不错啊，够淫荡！尤其是那身大灰狼造型，可爱死了。你一定要留着，等我回来要骑它！”
“好好，我都给你留着，要啥有啥。”
“对了，我给你邮寄了几件水，你收到了吧？”
“这个、嗯——”我心里话，这不就便宜了那些同样缺水的快递了嘛。不过女王的心意是好的，情还是要领的。
“好了，这次就这样吧。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了，到我学校来找我吧。我养着你，给你水喝。”
其实我在这儿只是等死，但是去找你那是找死。要不是现在交通停顿只进不出了，我早趁着混乱跑路了。
“嗯、嗯，还能坚持，为了公司，为了苗总，为了女王，我必须坚持下去。”
“唏——”她又动了感情：“你真好，为了我什么苦都能承受。等我回去了一定加倍——不——加十倍补偿你的。”
“好好好，这是我身为女王陛下骑士的天职。好了，不能再说了。说多了口渴，现在我们这儿节约用水呢。再见。”我迅速地挂断了电话，进了仓库，看着剩下的三件零两瓶水和半箱方便面、半箱小面包。心里感叹：不能再可怜人民群众了。这几天我实在良心上过不去，高价卖了十几件水和几箱子食品存货给了几个拖家带口的老街坊。我都剩下不多了，谁知道这次危机还能持续多久啊？
“梆梆梆。”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拆开一片门板，隔着玻璃窗往外看。外面站着几个人，都是这片的居民。
“大家好，什么事啊？”
“买点东西，快开门吧。”
“这个，现在公司不让营业。您过几天再来吧。”
“过几天？过几天大家不渴死也饿死了！你快开门吧！”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忙解释道：“可是您看，水和吃的早就给人买光了。您来晚了，您还是去饮用水发放点去领今天的水吧。”
“就那一瓶哪够啊！”
“那我也变不出吃喝啊。要不您去左边的大超市去看看，他们那里存货多。”
“我刚从那来。他们那也关门了。”
“这我也没法了。要不您去批发市场看看，没准您运气好，能买到点高价货呢。”
“唉、走吧，去市场看看。”这几个人走了。我长出一口气，这帮人真要冲进来，发现了我的存货，还不把我这个老鼠洞一把火烧了啊！可千万别着火，现在没水，救不了火的。
“梆梆梆。”又有人在敲门。我装听不见，装店里没人。
“叔叔、叔叔，我要买吃的东西。”一个稚嫩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唉——”我拆开一片门板，外面玻璃上趴着两个小朋友，渴望的眼睛望着我。
“小朋友，回家去吧。我们这东西都卖完了。”我狠下心欺骗这两个天真的生命。
“可我渴了。”
“我饿了——”
“我们有钱。”一个小女孩举着十块钱给我看。
我没法说话，嗓子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发现我们在干着蠢事才要寻找生路吗？难道我们吃干抹净糟蹋光都不给下一代留一条活路了吗？我们的自私自利都到了不考虑后代的程度了吗？有眼而盲、知理不行，我们都是自寻死路的贱人吧。
“别哭了，弟弟。”小女孩给小男孩抹着眼泪：“我们回家等爸爸吧，他去买好吃的了。”
“等一下。”我下了决心，我是贱人，可我不是野兽；我心冰冷，但还是人心形状。
我打开一道门缝，递出去两瓶水和两个小面包：“什么也别说，也别谢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也不要钱了吗？”小女孩把十块钱递给我。
“不要，钱不能吃不能喝，钱不能干的事很多。钱不是人心，钱会改变人心。我不是因为你有十块钱才帮你们的，我是因为你们到了我心里才帮你们的。”
“嗯——”两个小朋友眨着眼睛不明白了。
“快回家吧。别叫人看见了。人的心不一样的，有的心成了石头，有的心成了尖刀，有的心成了臭水坑，有的心成了金钱；你们的心现在是纯净、洁白、神圣的。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愿你们常持此心。”
两个小朋友回家去了。我苦恼着坐在地上，想哭却哭不出来。难道我不也是从这纯净、洁白、神圣开始的吗？是什么改变了我？我变得冰冷、猥琐、下贱——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吗？
这个城市陷入饥渴之中，自来水断了，人们慌了，政府忙了。我看这事也有好处的，最起码市政府不用再宣传节约用水了。人们自发地把每一滴水都当成宝贝用着，因为黑市上一瓶水都到了200元钱的价格。
市政府一天好几个新闻发布会，说正在通过新技术提升改造自来水厂，马上叫大家用上放心水；说目前正在组织货源缓解吃水难的问题；说已经跟周边省市达成协议开通新的水源地了；说现在开始登记按居民总数发水了。可这些都需要时间，我估算了下——缓解需要7天，解决需要15天。这段时间先渴着吧。
城市里所有需要用水的工厂、商业都关门了。饭店关了、食品店关了、怎么就连洗车店也关了呢？哦——中水洗车是个幌子，他们一直在欺骗大家。道路上也不拥堵了，人们都不开车了。一是汽油紧张，二是水箱里也没水。人们开始排着队去有限的公共厕所蹲坑，好多人干脆到公园绿地里去肥田浇花。没有水，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大家都在家里蹲着，减少水分蒸发。小胡同里劫道的都变了口味：站住！把水交出来！小偷们都把目标转向了存水大户。警察叔叔更忙了，他们要忍着饥渴去办理那些偷水、劫水的案件。
缺少水的润滑，这个城市停顿了、卡壳了、快崩溃了。
我孤零零坐在店里，大门紧闭。所有的店铺都接到通知——暂不营业了。就是营业也没什么可卖的了，水和饮料不用说了，就连各种食品、面包什么的都卖光了——因为没有水，大家只能买点现成东西充饥了。
手机响了，我望着这个上面刻着“MS”的全金属手机——这是我的SM女王临走时送我的信物，单线联系用的。每隔几天她不在手机上远距离虐待我半个小时，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神经质地拿起它，一个美好的声音传了过来：“亲爱的MS，我想你了。我要狠狠地给你一顿鞭子，咬你的——”她说的我浑身汗毛直立。
“嘻嘻，我刚在网上看了你跳舞的那段视频，跳的不错啊，够淫荡！尤其是那身大灰狼造型，可爱死了。你一定要留着，等我回来要骑它！”
“好好，我都给你留着，要啥有啥。”
“对了，我给你邮寄了几件水，你收到了吧？”
“这个、嗯——”我心里话，这不就便宜了那些同样缺水的快递了嘛。不过女王的心意是好的，情还是要领的。
“好了，这次就这样吧。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住了，到我学校来找我吧。我养着你，给你水喝。”
其实我在这儿只是等死，但是去找你那是找死。要不是现在交通停顿只进不出了，我早趁着混乱跑路了。
“嗯、嗯，还能坚持，为了公司，为了苗总，为了女王，我必须坚持下去。”
“唏——”她又动了感情：“你真好，为了我什么苦都能承受。等我回去了一定加倍——不——加十倍补偿你的。”
“好好好，这是我身为女王陛下骑士的天职。好了，不能再说了。说多了口渴，现在我们这儿节约用水呢。再见。”我迅速地挂断了电话，进了仓库，看着剩下的三件零两瓶水和半箱方便面、半箱小面包。心里感叹：不能再可怜人民群众了。这几天我实在良心上过不去，高价卖了十几件水和几箱子食品存货给了几个拖家带口的老街坊。我都剩下不多了，谁知道这次危机还能持续多久啊？
“梆梆梆。”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拆开一片门板，隔着玻璃窗往外看。外面站着几个人，都是这片的居民。
“大家好，什么事啊？”
“买点东西，快开门吧。”
“这个，现在公司不让营业。您过几天再来吧。”
“过几天？过几天大家不渴死也饿死了！你快开门吧！”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忙解释道：“可是您看，水和吃的早就给人买光了。您来晚了，您还是去饮用水发放点去领今天的水吧。”
“就那一瓶哪够啊！”
“那我也变不出吃喝啊。要不您去左边的大超市去看看，他们那里存货多。”
“我刚从那来。他们那也关门了。”
“这我也没法了。要不您去批发市场看看，没准您运气好，能买到点高价货呢。”
“唉、走吧，去市场看看。”这几个人走了。我长出一口气，这帮人真要冲进来，发现了我的存货，还不把我这个老鼠洞一把火烧了啊！可千万别着火，现在没水，救不了火的。
“梆梆梆。”又有人在敲门。我装听不见，装店里没人。
“叔叔、叔叔，我要买吃的东西。”一个稚嫩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唉——”我拆开一片门板，外面玻璃上趴着两个小朋友，渴望的眼睛望着我。
“小朋友，回家去吧。我们这东西都卖完了。”我狠下心欺骗这两个天真的生命。
“可我渴了。”
“我饿了——”
“我们有钱。”一个小女孩举着十块钱给我看。
我没法说话，嗓子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发现我们在干着蠢事才要寻找生路吗？难道我们吃干抹净糟蹋光都不给下一代留一条活路了吗？我们的自私自利都到了不考虑后代的程度了吗？有眼而盲、知理不行，我们都是自寻死路的贱人吧。
“别哭了，弟弟。”小女孩给小男孩抹着眼泪：“我们回家等爸爸吧，他去买好吃的了。”
“等一下。”我下了决心，我是贱人，可我不是野兽；我心冰冷，但还是人心形状。
我打开一道门缝，递出去两瓶水和两个小面包：“什么也别说，也别谢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你也不要钱了吗？”小女孩把十块钱递给我。
“不要，钱不能吃不能喝，钱不能干的事很多。钱不是人心，钱会改变人心。我不是因为你有十块钱才帮你们的，我是因为你们到了我心里才帮你们的。”
“嗯——”两个小朋友眨着眼睛不明白了。
“快回家吧。别叫人看见了。人的心不一样的，有的心成了石头，有的心成了尖刀，有的心成了臭水坑，有的心成了金钱；你们的心现在是纯净、洁白、神圣的。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愿你们常持此心。”
两个小朋友回家去了。我苦恼着坐在地上，想哭却哭不出来。难道我不也是从这纯净、洁白、神圣开始的吗？是什么改变了我？我变得冰冷、猥琐、下贱——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吗？
夜深了，黑咕隆咚的,没有水也没有电了。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小心翼翼地锁上。我要到附近逛逛，主要是去个野厕所。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在街道上摸索了一阵、拐了几个弯就到了附近的小树林。我找了个风水宝地、荒无人烟的地方解决了问题，一身轻松地准备摸回店去。
“救命——”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一晃而过，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小树林里，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听到这一声凄厉，我的毛骨都悚然了。我抄起一块石头、一根树干，侧耳倾听着寂静中的轻微动静。
一阵“簌簌”的声音从左面一片更加密密麻麻的树丛中发出。
我害怕了，为了壮胆，我暴喝一声：“什么人！出来！”把石头扔了进去，高举着树干准备着。
“哎呦。”里面发出一声惨叫，突然一个黑影跑了出来。我上前给了这黑影几下，黑影跌跌撞撞跑出树林，顺着马路逃窜了，看背影是个男子。
树丛中传出“呜呜”的哭声，我更害怕了，高声道：“出来吧！已经打跑一个了！”一个身影摸索着走了出来，月光下看是一个瘦瘦的小姑娘。她捂着额头，嘴里虚弱地叫着：“救命。刚才有人要把我拖进去，又不知谁扔了块石头砸我头上了。”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看来我同时干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从匪徒手中救了一位小姑娘，又乱扔石头把她打伤了。功过相抵，没事了。可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啊。
我背着她回到了店里，放在纸箱床上，给她盖好了床单。点上蜡烛，看着她头上的伤口，伤口不深，就是流了满脸的血。我凑近了听听她的呼吸，还有，只是昏迷了。我松了一口气，人命官司是不用打了。
我一咬牙，拿出一瓶宝贵的水，给她灌了几口，又沾湿了纸巾擦干了她头上的血，给她贴上十几个创可贴。这要感染了落个破伤风也是我的事。
此人躺在我的纸箱床上，盖着我的床单子，喝了我的水睡着了。我只能在几把椅子上凑合了一宿。
有人轻轻推我，我睁开眼，天亮了。昨天晚上救的那个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我：“大哥，你醒了。昨天谢谢你了。”
“千万别谢我。”我打着哈欠起了身：“虽说救你的是我，但伤你的也是我，扯平了。你能回家吧，好，那就不送了。”
“大哥扔石头也是为了救我，虽然打到了我，也是误伤。还是要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和昨天的照顾之情的！”这小姑娘说起话来还是挺有良心的，不像那些被你救了还要反咬一口的披着人皮的动物。
“好了、好了。我也难得救一回人。回头你要有空了送个锦旗什么的就行了。”我打开一道门，一回头，她被一缕阳光照的清清楚楚的。
“啊！是你！”我呆傻了。
“大哥认识我？”
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尊贵容貌——一头能数出八种颜色的狂乱头发，一张布满小痘痘的青春粗糙猥琐的脸，一个瘦骨嶙峋的柴的不能再柴的柴禾妞。
这不就是几个月前在公交车上拎了我包的那个小偷女嘛！
我恶从心头起、怒向两边烧。要不是你——我怎会穷途末路、颠沛流离到这般地步。怎会在胡总那吃了一个月的冬瓜菜！又怎会到这个变态超市变态了两个多月！又怎会成为SM女王手下的MS骑士！又怎会在这困城中艰难求生！
操你祖宗八辈！我心里骂着，手里想把她扭送到派出所。但我停顿了，现在警察叔叔都顾不上这些小事了，再说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偷了我的3万块钱。
好，我隐忍了，等我掌握证据，我再把你送入大牢。我盘算清了，嘴上笑道：“不认识，你是有点像我过去的一个朋友。不过细看一下，你比她长得漂亮多了。”
“嘻嘻、大哥说笑了，我哪里漂亮了？都说我长的丑。”
“说你长得丑的都是嫉妒羡慕恨，其实你挺美的，尤其在你笑的时候。”
“哦——是这样吗？”她咧着嘴傻笑，摆了个poss给我看。
我看的都要吐了，她还真不是一般的丑，宽脑门、脸上骨头支着骨头、面皮黄褐、五颜六色的头发，整个尖嘴猴腮的猥琐形象。
“呵呵，就是这个笑容，你果然越笑越漂亮的！”我违心道。
“嘻嘻、大哥嘴还真甜。对了，我叫时黛儿，时间的时、林黛玉的黛。大家交个朋友吧！”她伸出一只手给我。
“我叫李前，大家算认识了。”我握了握她的手，精瘦有力，不愧是一支小偷的手。她的名字跟本人严重不符，听名字你有多大希望，见本人你有多大失望的。
“名字也好听，时黛儿——好。你住附近？”
“嗯、我住郊区。昨天是到这附近办事来，结果晚了就——”
是在附近作案吧，我想着：“大家留个电话吧。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打个招呼。”
“好啊。”她没什么防备地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大大方方地走了。
我苦思冥想中——究竟要如何抓住她的把柄，如何追回我的钱呢？
“梆梆梆——”有人敲门，我还是装听不见，装没人。
“叔叔，是我们。”一个稚嫩的声音穿透了门板，是昨天那两个小朋友。
我无奈地开了门，傻了眼，门外站着八个小朋友，一个个翘首企盼着我。
“叔叔这里有水有好吃的，我把好朋友都带来了！”那小女孩高兴地对我说。
还是小朋友乐于分享啊，要是换个成年人这点好处早独吞了。
“你们是来吃大户的吧？”我又气又好笑。好人真的不好当啊，需要同自己的私心作斗争，需要牺牲自己的利益，需要无视贱人们的怀疑，需要付出这么多最后只能得到一些心灵上的安慰罢了。
“叔叔不要我的钱，但爸爸说过人要懂得回报的。这是我给叔叔的礼物！”小女孩高高举起一个盒子。
我心里发酸，只有纯净的心灵才会做纯净的事吧。这个——恐怕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宝贵的礼物了——一个用橡皮泥捏的我。
“我们也都准备了礼物！”另外七样宝贵的礼物到了我手里，一幅我的肖像画、一个玻璃球、一个小木棍、一个口哨、一个积木、一个小布娃娃、一个胶皮小鸭子。
“好、好，请进吧。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我殷勤招待着客人们，一人一瓶水一个小面包。唉——饥渴的滋味不好受，但看这些可爱的小朋友们饥渴的滋味更不好受。
孩子们忘了外面世界的焦躁，在店里忘我地玩开了。我静静地坐一旁看他们那无穷的欢乐和纯粹的满足。为什么我们越大越不能满足了呢？得到越多越失去快乐了呢？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在街道上摸索了一阵、拐了几个弯就到了附近的小树林。我找了个风水宝地、荒无人烟的地方解决了问题，一身轻松地准备摸回店去。
“救命——”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一晃而过，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小树林里，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听到这一声凄厉，我的毛骨都悚然了。我抄起一块石头、一根树干，侧耳倾听着寂静中的轻微动静。
一阵“簌簌”的声音从左面一片更加密密麻麻的树丛中发出。
我害怕了，为了壮胆，我暴喝一声：“什么人！出来！”把石头扔了进去，高举着树干准备着。
“哎呦。”里面发出一声惨叫，突然一个黑影跑了出来。我上前给了这黑影几下，黑影跌跌撞撞跑出树林，顺着马路逃窜了，看背影是个男子。
树丛中传出“呜呜”的哭声，我更害怕了，高声道：“出来吧！已经打跑一个了！”一个身影摸索着走了出来，月光下看是一个瘦瘦的小姑娘。她捂着额头，嘴里虚弱地叫着：“救命。刚才有人要把我拖进去，又不知谁扔了块石头砸我头上了。”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
看来我同时干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从匪徒手中救了一位小姑娘，又乱扔石头把她打伤了。功过相抵，没事了。可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啊。
我背着她回到了店里，放在纸箱床上，给她盖好了床单。点上蜡烛，看着她头上的伤口，伤口不深，就是流了满脸的血。我凑近了听听她的呼吸，还有，只是昏迷了。我松了一口气，人命官司是不用打了。
我一咬牙，拿出一瓶宝贵的水，给她灌了几口，又沾湿了纸巾擦干了她头上的血，给她贴上十几个创可贴。这要感染了落个破伤风也是我的事。
此人躺在我的纸箱床上，盖着我的床单子，喝了我的水睡着了。我只能在几把椅子上凑合了一宿。
有人轻轻推我，我睁开眼，天亮了。昨天晚上救的那个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我：“大哥，你醒了。昨天谢谢你了。”
“千万别谢我。”我打着哈欠起了身：“虽说救你的是我，但伤你的也是我，扯平了。你能回家吧，好，那就不送了。”
“大哥扔石头也是为了救我，虽然打到了我，也是误伤。还是要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和昨天的照顾之情的！”这小姑娘说起话来还是挺有良心的，不像那些被你救了还要反咬一口的披着人皮的动物。
“好了、好了。我也难得救一回人。回头你要有空了送个锦旗什么的就行了。”我打开一道门，一回头，她被一缕阳光照的清清楚楚的。
“啊！是你！”我呆傻了。
“大哥认识我？”
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尊贵容貌——一头能数出八种颜色的狂乱头发，一张布满小痘痘的青春粗糙猥琐的脸，一个瘦骨嶙峋的柴的不能再柴的柴禾妞。
这不就是几个月前在公交车上拎了我包的那个小偷女嘛！
我恶从心头起、怒向两边烧。要不是你——我怎会穷途末路、颠沛流离到这般地步。怎会在胡总那吃了一个月的冬瓜菜！又怎会到这个变态超市变态了两个多月！又怎会成为SM女王手下的MS骑士！又怎会在这困城中艰难求生！
操你祖宗八辈！我心里骂着，手里想把她扭送到派出所。但我停顿了，现在警察叔叔都顾不上这些小事了，再说我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偷了我的3万块钱。
好，我隐忍了，等我掌握证据，我再把你送入大牢。我盘算清了，嘴上笑道：“不认识，你是有点像我过去的一个朋友。不过细看一下，你比她长得漂亮多了。”
“嘻嘻、大哥说笑了，我哪里漂亮了？都说我长的丑。”
“说你长得丑的都是嫉妒羡慕恨，其实你挺美的，尤其在你笑的时候。”
“哦——是这样吗？”她咧着嘴傻笑，摆了个poss给我看。
我看的都要吐了，她还真不是一般的丑，宽脑门、脸上骨头支着骨头、面皮黄褐、五颜六色的头发，整个尖嘴猴腮的猥琐形象。
“呵呵，就是这个笑容，你果然越笑越漂亮的！”我违心道。
“嘻嘻、大哥嘴还真甜。对了，我叫时黛儿，时间的时、林黛玉的黛。大家交个朋友吧！”她伸出一只手给我。
“我叫李前，大家算认识了。”我握了握她的手，精瘦有力，不愧是一支小偷的手。她的名字跟本人严重不符，听名字你有多大希望，见本人你有多大失望的。
“名字也好听，时黛儿——好。你住附近？”
“嗯、我住郊区。昨天是到这附近办事来，结果晚了就——”
是在附近作案吧，我想着：“大家留个电话吧。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打个招呼。”
“好啊。”她没什么防备地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大大方方地走了。
我苦思冥想中——究竟要如何抓住她的把柄，如何追回我的钱呢？
“梆梆梆——”有人敲门，我还是装听不见，装没人。
“叔叔，是我们。”一个稚嫩的声音穿透了门板，是昨天那两个小朋友。
我无奈地开了门，傻了眼，门外站着八个小朋友，一个个翘首企盼着我。
“叔叔这里有水有好吃的，我把好朋友都带来了！”那小女孩高兴地对我说。
还是小朋友乐于分享啊，要是换个成年人这点好处早独吞了。
“你们是来吃大户的吧？”我又气又好笑。好人真的不好当啊，需要同自己的私心作斗争，需要牺牲自己的利益，需要无视贱人们的怀疑，需要付出这么多最后只能得到一些心灵上的安慰罢了。
“叔叔不要我的钱，但爸爸说过人要懂得回报的。这是我给叔叔的礼物！”小女孩高高举起一个盒子。
我心里发酸，只有纯净的心灵才会做纯净的事吧。这个——恐怕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宝贵的礼物了——一个用橡皮泥捏的我。
“我们也都准备了礼物！”另外七样宝贵的礼物到了我手里，一幅我的肖像画、一个玻璃球、一个小木棍、一个口哨、一个积木、一个小布娃娃、一个胶皮小鸭子。
“好、好，请进吧。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客人。”我殷勤招待着客人们，一人一瓶水一个小面包。唉——饥渴的滋味不好受，但看这些可爱的小朋友们饥渴的滋味更不好受。
孩子们忘了外面世界的焦躁，在店里忘我地玩开了。我静静地坐一旁看他们那无穷的欢乐和纯粹的满足。为什么我们越大越不能满足了呢？得到越多越失去快乐了呢？
“梆梆梆。”又有人敲门。
“嘘——”我对小朋友们做了个手势，叫他们安静下来。是谁呢？万一是那些来抢大户的群众们就糟了。
“大哥，开门啊，是我。”
原来是时黛儿，她怎么回来了？我打开了门，她兴冲冲地进来了：“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接过一袋火腿肠和一盒饼干、几包牛奶：“这、这都哪来的？这些现在有钱也卖不到啊！”
“嘻嘻、大哥，好朋友要互相帮助。昨天大哥救了我还给我喝了水，这点小意思算得了什么！”
“这太宝贵了，我不能收。”
“大哥、你这样就不够兄弟了，咱们还是朋友吗？”
“好吧，兄弟，我收了。”我一回身，看到八双渴望的可爱眼睛：“我的小客人们，这些好吃的都是这个姐姐带来的。你们感谢不感谢她啊？”
“谢谢姐姐！”这几个小客人把时黛儿围在中间，雀跃着，还献上了香吻。
“好啊，你们偏心眼，光亲姐姐不亲叔叔。”小客人们又给我补上了。时黛儿马上就跟孩子们打成一片、玩到一起了。
“今天我做东，大家准备吃好吃的吧！”我兴致勃勃的，多日的阴郁一扫而光，也顾不得过了今天明天怎么办了。
我亮出手艺，用火腿肠、饼干、牛奶、小面包、方便面还有冰柜里雪藏的两个冰激凌还有冷柜里珍藏的两个苹果给大家做了一大盘的“什锦沙拉大乱套”。
小朋友们吃的各个舔着嘴唇，时黛儿也忙着给我盛了一盘：“大哥，你也吃啊，光看我们吃了。”
“好、谢了。”我豪情万丈地接过来吃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管它明天饿不饿！
我打着哈欠，打开店门，摆出一把破椅子，大摇大摆坐着晒太阳。
我之所以明目张胆的大开了门，并不是我不怕被人哄抢了，而是我已经被小朋友们吃成无产阶级了，没得可抢了。出来晒晒太阳，有助于补充能量，减少饥饿感。
“大哥，我来看你了。”时黛儿又神秘地出现在我眼前。
“坐、坐。”我搬来了另一把破椅子，四下寻找了一下，无奈道：“对不起啊，连口水都没有，招待不周，请多谅解。”
“我知道你的困难，所以给你雪中送炭来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一瓶水递给我。
“My gad！”我忙四下环顾，还好四周都没人，大家都在家里蹲着减少水土流失呢。我把这些急忙收到店里，语重心长道：“安全第一啊，现在人们都饥渴的要命，谁敢露富啊！不过，你老送我这么宝贵的东西，我都无以为报了。”
“大哥言重了，你救了我的命，要我以身相报都没问题。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啊——你千万别以身相报，那不是报恩，那是报仇——我心里话。这小姑娘真是品德高尚、品行优良，只是老天爷别出心裁地给了她一付丑陋的外表。这是什么事啊！或许是因为平衡法则吧，浪冲到最高必然滑向最低，山堆到最陡必然向下崩塌，坑挖到最深必然自己吃亏，社会发展到极致必然重新轮回，公司做到最大必然走向倒闭，我一味想躲开贱人们但贱人们必然死死纠缠。在这个星球上，平衡法则制约着一切。
“大哥，你想什么呢？”
“啊，”我把思绪从宇宙空间中拉回来：“没想什么，就是在想——你这么宝贵的人是如何出现在我生命中的。”
“嘻嘻，大哥就是嘴甜，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唉——我活了这么些年领悟的另一个可以遗臭万年的歪门邪道就是嘴甜神功了。嘴甜人人爱，人人爱嘴甜。多少骚年少女毁在一张甜嘴上！多少中男少妇栽在一张甜嘴上！多少老头老太太倒霉在一张甜嘴上！但就是没办法，真话就是不中听，蛀着牙忍着痛人也得吃那一口糖。人贱嘴又甜，天下无敌手！
我在嘴上涂了一层蜜，又开始逗小姑娘了：“说真的，这世上我见过的贱人海了去了，但你这样美好的就遇到过一次。”
“哪一次啊？”
“就这次呗。你不像这个世界中的人。他们太黑暗，你却太光明，他们太胆怯，你却太无畏，他们太虚伪，你却太真实，真实的就像书本上的经典人物。”
“嘻嘻，人家才没那么好呢。大哥，说说你自己吧。”
我？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反思过了。从踏入社会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随波逐流，奔流到海不复回。从没想过自己要在哪儿上岸歇歇脚、望望前程、思考人生。我好像一直在跟着浪潮在漂，好像一直在混水摸鱼，但不知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这样？需要吗？不需要吗？谁给我安排了这样的一生呢？我满意还是不满意呢？我改变还是不改变呢？我消极还是积极呢？我到底在怕什么？我怕有用吗？
看着时黛儿认真的眼神，我坦白道：“我、我是一个傻子，是一个贱人。傻——指的是我的无知，贱——指的是我的胆怯。因为活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活得对不对，所以我是一个大傻子。因为到现在我还只能按照惯性前进，所以我是一个大贱人。”
“大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大哥态度很诚恳，大哥待人很亲切，大哥谈吐很高深，大哥——大哥是一位大善人！”时黛儿急道。
我一口酸水吐了出来：“我是大善人？我是大贱人不是大善人！你千万别说我是大善人，目前这社会上有这么一个品种的大能耐人。虽然他们从小到大除了弄嘴皮子一点善事也没干过，但这并不阻碍人家行使戳穿你伪善面目的天赋人权。所以你在他们面前最好痛痛快快地承认自己是大贱人，自己比他们低级多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无视你，不去糟蹋你。因为你已经把自己糟蹋到了极点，他们已经失去了糟蹋你的机会了。他们还能怎么着？他们难道还要把你提高提高，非说你不是大贱人而是小贱人吗？再说他们的能耐只有糟蹋人的特长，没有提高人的特长嘛，这个他们真没法做到。所以，安全起见，把自己的真面目露出来是明智的。”
“你——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明白啊。你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呢？”时黛儿眨着眼迷茫了。
“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面兽心、人心难测。小黛儿，谢谢你的鼓励。不过你今天没别的安排吧？你住的远不远？现在我送你回家吧。”我转了话题。
时黛儿猛地看了一下手机：“呦！对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她一溜烟地走没影了。
我重回思考者模式：她到底是不是偷了我包的那个人呢？不像啊。她在装？她没在装？她有所图？她没所图？哎——这一个我真判断不出来啊。
这几天局势明显好转了。大批的物资运进来了，人们每天能领到三瓶水、一箱饼干了。
危机第七天，局势开始扭转了，自来水厂开始断断续续地供水了。
危机第十二天，不少商店、工厂都开门了。
危机第十五天，这个城市基本恢复了原来那个自私自利、不管不顾的形象，人们毫无反悔地保持过去的生活恶习。
我有点失望，本以为这次刺激能叫大部分人觉醒呢。看来他们醒不了了，唉——大家继续去做梦吧！
“嘘——”我对小朋友们做了个手势，叫他们安静下来。是谁呢？万一是那些来抢大户的群众们就糟了。
“大哥，开门啊，是我。”
原来是时黛儿，她怎么回来了？我打开了门，她兴冲冲地进来了：“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我接过一袋火腿肠和一盒饼干、几包牛奶：“这、这都哪来的？这些现在有钱也卖不到啊！”
“嘻嘻、大哥，好朋友要互相帮助。昨天大哥救了我还给我喝了水，这点小意思算得了什么！”
“这太宝贵了，我不能收。”
“大哥、你这样就不够兄弟了，咱们还是朋友吗？”
“好吧，兄弟，我收了。”我一回身，看到八双渴望的可爱眼睛：“我的小客人们，这些好吃的都是这个姐姐带来的。你们感谢不感谢她啊？”
“谢谢姐姐！”这几个小客人把时黛儿围在中间，雀跃着，还献上了香吻。
“好啊，你们偏心眼，光亲姐姐不亲叔叔。”小客人们又给我补上了。时黛儿马上就跟孩子们打成一片、玩到一起了。
“今天我做东，大家准备吃好吃的吧！”我兴致勃勃的，多日的阴郁一扫而光，也顾不得过了今天明天怎么办了。
我亮出手艺，用火腿肠、饼干、牛奶、小面包、方便面还有冰柜里雪藏的两个冰激凌还有冷柜里珍藏的两个苹果给大家做了一大盘的“什锦沙拉大乱套”。
小朋友们吃的各个舔着嘴唇，时黛儿也忙着给我盛了一盘：“大哥，你也吃啊，光看我们吃了。”
“好、谢了。”我豪情万丈地接过来吃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管它明天饿不饿！
我打着哈欠，打开店门，摆出一把破椅子，大摇大摆坐着晒太阳。
我之所以明目张胆的大开了门，并不是我不怕被人哄抢了，而是我已经被小朋友们吃成无产阶级了，没得可抢了。出来晒晒太阳，有助于补充能量，减少饥饿感。
“大哥，我来看你了。”时黛儿又神秘地出现在我眼前。
“坐、坐。”我搬来了另一把破椅子，四下寻找了一下，无奈道：“对不起啊，连口水都没有，招待不周，请多谅解。”
“我知道你的困难，所以给你雪中送炭来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一瓶水递给我。
“My gad！”我忙四下环顾，还好四周都没人，大家都在家里蹲着减少水土流失呢。我把这些急忙收到店里，语重心长道：“安全第一啊，现在人们都饥渴的要命，谁敢露富啊！不过，你老送我这么宝贵的东西，我都无以为报了。”
“大哥言重了，你救了我的命，要我以身相报都没问题。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啊——你千万别以身相报，那不是报恩，那是报仇——我心里话。这小姑娘真是品德高尚、品行优良，只是老天爷别出心裁地给了她一付丑陋的外表。这是什么事啊！或许是因为平衡法则吧，浪冲到最高必然滑向最低，山堆到最陡必然向下崩塌，坑挖到最深必然自己吃亏，社会发展到极致必然重新轮回，公司做到最大必然走向倒闭，我一味想躲开贱人们但贱人们必然死死纠缠。在这个星球上，平衡法则制约着一切。
“大哥，你想什么呢？”
“啊，”我把思绪从宇宙空间中拉回来：“没想什么，就是在想——你这么宝贵的人是如何出现在我生命中的。”
“嘻嘻，大哥就是嘴甜，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唉——我活了这么些年领悟的另一个可以遗臭万年的歪门邪道就是嘴甜神功了。嘴甜人人爱，人人爱嘴甜。多少骚年少女毁在一张甜嘴上！多少中男少妇栽在一张甜嘴上！多少老头老太太倒霉在一张甜嘴上！但就是没办法，真话就是不中听，蛀着牙忍着痛人也得吃那一口糖。人贱嘴又甜，天下无敌手！
我在嘴上涂了一层蜜，又开始逗小姑娘了：“说真的，这世上我见过的贱人海了去了，但你这样美好的就遇到过一次。”
“哪一次啊？”
“就这次呗。你不像这个世界中的人。他们太黑暗，你却太光明，他们太胆怯，你却太无畏，他们太虚伪，你却太真实，真实的就像书本上的经典人物。”
“嘻嘻，人家才没那么好呢。大哥，说说你自己吧。”
我？我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反思过了。从踏入社会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随波逐流，奔流到海不复回。从没想过自己要在哪儿上岸歇歇脚、望望前程、思考人生。我好像一直在跟着浪潮在漂，好像一直在混水摸鱼，但不知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这样？需要吗？不需要吗？谁给我安排了这样的一生呢？我满意还是不满意呢？我改变还是不改变呢？我消极还是积极呢？我到底在怕什么？我怕有用吗？
看着时黛儿认真的眼神，我坦白道：“我、我是一个傻子，是一个贱人。傻——指的是我的无知，贱——指的是我的胆怯。因为活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活得对不对，所以我是一个大傻子。因为到现在我还只能按照惯性前进，所以我是一个大贱人。”
“大哥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大哥态度很诚恳，大哥待人很亲切，大哥谈吐很高深，大哥——大哥是一位大善人！”时黛儿急道。
我一口酸水吐了出来：“我是大善人？我是大贱人不是大善人！你千万别说我是大善人，目前这社会上有这么一个品种的大能耐人。虽然他们从小到大除了弄嘴皮子一点善事也没干过，但这并不阻碍人家行使戳穿你伪善面目的天赋人权。所以你在他们面前最好痛痛快快地承认自己是大贱人，自己比他们低级多了。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无视你，不去糟蹋你。因为你已经把自己糟蹋到了极点，他们已经失去了糟蹋你的机会了。他们还能怎么着？他们难道还要把你提高提高，非说你不是大贱人而是小贱人吗？再说他们的能耐只有糟蹋人的特长，没有提高人的特长嘛，这个他们真没法做到。所以，安全起见，把自己的真面目露出来是明智的。”
“你——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明白啊。你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呢？”时黛儿眨着眼迷茫了。
“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面兽心、人心难测。小黛儿，谢谢你的鼓励。不过你今天没别的安排吧？你住的远不远？现在我送你回家吧。”我转了话题。
时黛儿猛地看了一下手机：“呦！对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她一溜烟地走没影了。
我重回思考者模式：她到底是不是偷了我包的那个人呢？不像啊。她在装？她没在装？她有所图？她没所图？哎——这一个我真判断不出来啊。
这几天局势明显好转了。大批的物资运进来了，人们每天能领到三瓶水、一箱饼干了。
危机第七天，局势开始扭转了，自来水厂开始断断续续地供水了。
危机第十二天，不少商店、工厂都开门了。
危机第十五天，这个城市基本恢复了原来那个自私自利、不管不顾的形象，人们毫无反悔地保持过去的生活恶习。
我有点失望，本以为这次刺激能叫大部分人觉醒呢。看来他们醒不了了，唉——大家继续去做梦吧！
人之初贱
我对经常去的那家小饭店新换的大厨非常不满意。他的手指头太粗，喜欢毫无节制地放盐。我都说了好几回太咸太咸，可他就是死不悔改，拼命给我放盐。我决定在我长出翅膀前换个地方吃饭。
“吃饭啊，还有一个地方；就在北边，过了几条街，路西有一个菜市场；挺大的，里面卖吃的多。你去那吧。”老乎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我兴冲冲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这个地方，果然不负重名，市场里光小饭店就有十几家呢。我眼花缭乱地一路乱看，吃什么好呢？吃烧饼？吃面条？吃饺子？吃大锅熬冬瓜菜？——NO！——嗯——吃包子吧。我正好走到市场的一个角落，一家小包子铺前。东倒西歪的铺子，东倒西歪的桌椅，坐着稀稀拉拉的几个顾客。“就这吧。”我也走累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老板，来一屉肉包子、一碗紫菜汤！”我看着墙上的牌子算着价钱，不贵挺划算的。
“来了！”一位黑瘦的老伯端来了一屉包子、一碗汤。我坐下来吃着：“有醋吗？”老伯放了一碟醋。
“嗯、味道还行。”我点点头，大吃大喝起来。
哎！？这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惊讶着——包子铺旁边的一个沙子堆上，一位跟我年岁相仿的姑娘正蹲着玩沙子。她认认真真地玩着，一会挖个坑、一会刨条河、一会造个城，手里拿着玩具铲子什么的，不亦乐乎。
我边吃边琢磨：这姑娘在陪孩子玩？没见有小孩子啊。这姑娘有病吧——精神不正常？我有点害怕，忙几口吃光了，喊了一声：“结账！”
那姑娘竟然不玩沙子了，拍了拍身上，走过来笑眯眯道：“一共10元，请给钱。”她怎么还学三岁小孩说话啊。我慌张地掏出10元钱搁桌子上了，两步并作一步出了门，脚下什么东西一绊，整个摔沙子堆上了。
一只手伸在我面前，一个动听的声音响起：“起来吧，咱们一块玩沙子好不好？”
我连滚带爬站起来，顾不得人们的哄笑，夺路而逃——逃之夭夭了。
“老包也是，带这么个精神病闺女在这开店，生意能好的了吗。”
“他女儿的病还能治好吗？”
“不知道啊，老包挣点钱都送医院了，药是吃了不少，人是越来越傻，怕是好不了了。”
几句风言风语流入我耳中，我安下神来，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这个世界上演着。这不可怕但可悲。我边走边想这档子事，因为我有一个疑惑——这个老包、还有那个精神病女儿——我怎么感到那么面熟呢？
这个女儿长得普普通通的，一张扁平的大圆脸，肤色苍白、略有浮肿、整齐的刘海、眉目淡淡的、有一个小虎牙——。一个名字突然闯入我脑海中——包美丽！——不是她吧？绝对不可能是她！不！不要是她！
我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店里，坐下来浑身哆嗦、直冒冷汗。老年走过来：“店长，你怎么了？不舒服？”
“哦。”我呆呆地回答，脑子乱成一团。
老乎也过来了：“小李，没事吧？你的样子很不正常哦。”
“你们别烦我，我需要安静！”我跑到仓库里反锁了门，呆呆坐着。也不知我坐了多久，也不知我想了些什么，或者我故意什么都不去想。
老年、老乎在仓库门口喊了一声：“店长，我们下班了。你反锁门啊。”
“哦。”我失魂落魄地出来锁好大门，铺好纸箱床，饭也不吃了，闭上眼就睡。
可我眼睛是闭上了，心眼却在剧烈活动着。一些遗忘很久很久的片段一幕幕重现在眼前，一些我压制很久很久的记忆正慢慢从我建造的牢笼中挣脱。
“不！”我跳起来，在店里跑步、拿大顶、做仰卧起坐。我不能想起它们，我不要想起它们。
可我一躺下去，它们就开始活动着，要重新组织起来，展现一段完整的过去给我看。
我又起来搞运动，这次连运动都无效了。我一头栽倒，来吧——我做过的一切，我的罪恶根源，我内心最深处的独白，你们来吧。
我对经常去的那家小饭店新换的大厨非常不满意。他的手指头太粗，喜欢毫无节制地放盐。我都说了好几回太咸太咸，可他就是死不悔改，拼命给我放盐。我决定在我长出翅膀前换个地方吃饭。
“吃饭啊，还有一个地方；就在北边，过了几条街，路西有一个菜市场；挺大的，里面卖吃的多。你去那吧。”老乎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我兴冲冲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这个地方，果然不负重名，市场里光小饭店就有十几家呢。我眼花缭乱地一路乱看，吃什么好呢？吃烧饼？吃面条？吃饺子？吃大锅熬冬瓜菜？——NO！——嗯——吃包子吧。我正好走到市场的一个角落，一家小包子铺前。东倒西歪的铺子，东倒西歪的桌椅，坐着稀稀拉拉的几个顾客。“就这吧。”我也走累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老板，来一屉肉包子、一碗紫菜汤！”我看着墙上的牌子算着价钱，不贵挺划算的。
“来了！”一位黑瘦的老伯端来了一屉包子、一碗汤。我坐下来吃着：“有醋吗？”老伯放了一碟醋。
“嗯、味道还行。”我点点头，大吃大喝起来。
哎！？这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惊讶着——包子铺旁边的一个沙子堆上，一位跟我年岁相仿的姑娘正蹲着玩沙子。她认认真真地玩着，一会挖个坑、一会刨条河、一会造个城，手里拿着玩具铲子什么的，不亦乐乎。
我边吃边琢磨：这姑娘在陪孩子玩？没见有小孩子啊。这姑娘有病吧——精神不正常？我有点害怕，忙几口吃光了，喊了一声：“结账！”
那姑娘竟然不玩沙子了，拍了拍身上，走过来笑眯眯道：“一共10元，请给钱。”她怎么还学三岁小孩说话啊。我慌张地掏出10元钱搁桌子上了，两步并作一步出了门，脚下什么东西一绊，整个摔沙子堆上了。
一只手伸在我面前，一个动听的声音响起：“起来吧，咱们一块玩沙子好不好？”
我连滚带爬站起来，顾不得人们的哄笑，夺路而逃——逃之夭夭了。
“老包也是，带这么个精神病闺女在这开店，生意能好的了吗。”
“他女儿的病还能治好吗？”
“不知道啊，老包挣点钱都送医院了，药是吃了不少，人是越来越傻，怕是好不了了。”
几句风言风语流入我耳中，我安下神来，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这个世界上演着。这不可怕但可悲。我边走边想这档子事，因为我有一个疑惑——这个老包、还有那个精神病女儿——我怎么感到那么面熟呢？
这个女儿长得普普通通的，一张扁平的大圆脸，肤色苍白、略有浮肿、整齐的刘海、眉目淡淡的、有一个小虎牙——。一个名字突然闯入我脑海中——包美丽！——不是她吧？绝对不可能是她！不！不要是她！
我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店里，坐下来浑身哆嗦、直冒冷汗。老年走过来：“店长，你怎么了？不舒服？”
“哦。”我呆呆地回答，脑子乱成一团。
老乎也过来了：“小李，没事吧？你的样子很不正常哦。”
“你们别烦我，我需要安静！”我跑到仓库里反锁了门，呆呆坐着。也不知我坐了多久，也不知我想了些什么，或者我故意什么都不去想。
老年、老乎在仓库门口喊了一声：“店长，我们下班了。你反锁门啊。”
“哦。”我失魂落魄地出来锁好大门，铺好纸箱床，饭也不吃了，闭上眼就睡。
可我眼睛是闭上了，心眼却在剧烈活动着。一些遗忘很久很久的片段一幕幕重现在眼前，一些我压制很久很久的记忆正慢慢从我建造的牢笼中挣脱。
“不！”我跳起来，在店里跑步、拿大顶、做仰卧起坐。我不能想起它们，我不要想起它们。
可我一躺下去，它们就开始活动着，要重新组织起来，展现一段完整的过去给我看。
我又起来搞运动，这次连运动都无效了。我一头栽倒，来吧——我做过的一切，我的罪恶根源，我内心最深处的独白，你们来吧。
我是一个小孩，一个孤单寂寞的小孩，一个感受到了世态炎凉的小孩，一个活在冰天雪地的小孩。小小的幸福生活离我远去，我寄人篱下，没有父母的呵护，我用与世隔绝来保护自己，我用稚嫩的愤怒看待世界。我的心在流血，我用冰冷来止血，我的心在受伤，我用破坏来清除，我是一个古怪小孩。
五年级一天下午的一节自习课，上天又一次改变了我的命运。
全教室的人都趴在桌上安静地写着作业，因为老师在讲台前坐着批改作业。
我写完了一份作业，蔫不拉几站起来，低着头给老师送过去。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位同学刚给老师送完作业，正低头往回走呢。
“呯”的一声，电光火石破惊天的一刹那，我们撞在了一起。一个温暖、温柔、甜蜜的东西压在我嘴唇上——是她的嘴唇，她是包美丽。
这算是我的初吻吧。虽然我们才不过十一岁，并没有什么早恋的思想萌芽。
我惊恐地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两个这一幕小小的喜剧。我们装没事地分开，我去交作业，她回到座位上做作业。
可我禁不住地想她，想她的温暖、温柔、甜蜜。这不是什么男女情爱的往事，只是一个活在冰冷坚硬世界上的小男孩发现世上还有另一种值得向往的感觉。
活在自我隔绝世界中的我开始注意真实世界中的另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女孩，长相普普通通的，学习也普普通通的，性格也普普通通的，人缘也普普通通的。看着她课间活跃地跳皮筋、踢毽子，看着她课堂上认真听讲回答问题，看着她也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开始每天上学时在她家附近徘徊，等她出来跟在她后面一起到学校，开始每天放学时在学校门口徘徊，等她出来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自己再走回家。
她家里是开包子铺的，她总是一身普通朴素干净的衣服，她总是留着一个普通的娃娃头，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上下学，她总是在路上有意无意地回头看我一眼。她也是一个孤独的小孩。
终于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跟着她回家，拐了一个弯，我找不到她了。她突然从我身后冒了出来，看着我。我低头不敢说话，她也不说话，我们俩在一起站了一会，她突然道：“到我家一起写作业吧。”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所有场景，阳光明媚、树荫下凉凉散散、远处的人们在忙碌着。她背着书包、白色短袖衬衫、深蓝的裙子、简单的红色凉鞋，眉目清清楚楚的，站在那里静静地对我微笑。
我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跟她去了她家——我从来不敢进去的包子铺。从一片桌椅板凳中穿过，她跟一位黑壮高大、忙忙碌碌的叔叔说道：“爸，这是我同学、钱立。我们一起写作业了。”
“去吧，好好学习。”她爸豪爽地笑着，又在灶台上忙碌开了。
她把我带进后院——一个摆满了杂七杂八东西的小小院落。一张小木桌、两个小马扎，我们开始了认真的学习生活。学一会、闹一会、聊一会，我觉得这个小不点的小杂院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了。
“吃点东西吧。”她爸端来两个大包子。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因为有一个温暖的人微笑着陪你一起吃。
我不想回家，因为我觉得这里才应该是我的家，但我不能不回家，因为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我开始经常去她家，和她一起学习，和她一起玩闹，和她一起做家务，我还学会包包子了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是至理名言。
我们的友谊是隐蔽的，是不公开的，是偷偷摸摸的。因为那个年代的男女之防是公开的，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顺的。所有的早恋行为——例如男女同学间拉拉手、多说几句话、传个小纸条等——都会在老师和家长那里得到纠正的。虽然我也不清楚我们是不是早恋，还是一种两小无猜的纯粹友情。但我从心底喜欢她，也只有她一个人进入了我层层设防的内心世界——这是事实。
她常常中午时偷偷给我带两个包子，我们躲在校外的胡同里，甜蜜地吃了午饭再疯玩一阵子再去上学。
我的小小幸福总是被邪恶窥觊着，它总是见不得我活的滋润，总是要剥夺我的一切阳光，把我扔回那个冰冷黑暗的地狱去的。
班上有这么几个邪恶的贱人，他们的名字我不想说。因为活到现在我也无法原谅他们的丑恶下贱，暂且用编号来注明他们吧。
那天，就是到世界末日来临时我也会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是我的世界末日。
那天，我们在胡同里、坐在那块青石板上、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甜蜜闲话后，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温暖的两个包子。
我憨笑着拿出一瓶白开水，正要接过这爱心午餐时。
1号贱人蹦了出来：“好啊，你们在玩过家家！”
2号贱人也蹦了出来：“钱立和包美丽在一起玩呢！”
3号贱人也蹦了出来：“哦！哦！快来看啊！”起着哄。
我懵了，头嗡嗡响，又气又恨又怕，呆呆不知所措。
“包美丽、包美丽、包美丽的小包子，钱立、钱立你快吃！”这三个贱人纠缠着我们，把我们围在中间，喊着刚编的顺口溜来刺激我们。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贱人们的攻击。
包美丽气坏了，她哭着大喊：“我们在一起玩过家家怎么了！我们就是要好怎么了！我就是给他带包子吃怎么了！钱立、吃！”她把纸包递给我。
到现在我必须承认，我不如美丽勇敢。我的内心是胆怯的、是无知的、是下贱的；面对邪恶下贱，我退缩了、我投降了、我同流合污了。
我没动，没接过美丽递来的纸包。
“哦！哦！哦！”几个贱人更上劲了，围着我们喊着：“包美丽、包美丽、包美丽的小包子，钱立、钱立你快吃！你吃一个，吃一个啊！”
我的胆怯替代了理智，我的下贱替代了忠贞，我的无耻替代了友谊，我的自私替代了真爱，我竟然一伸手推开了美丽递来的纯正情义。
纸包掉在地上，两个包子滚落着，沾满了泥土，就像两颗被污染的心。
美丽大哭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恨，我恨这些贱人们，更恨我自己——恨这些贱人的下贱无耻，更恨我自己的下贱无情。我冲上去，拉住一个贱人就打，一个打三个，把他们打跑了。
我回到学校，洗去了脸上的鲜血，拍去了身上的泥土，坐在教室里等美丽回来。我要跟她承认错误，我要忏悔自己的灵魂，我要再续前缘、重新和好。
但这三个贱人竟然打小报告给了更大的贱人——一位偏听偏信的贱老师。我被她提溜到了教导处，被她灌输了一天的早恋的危害、打架斗殴的危害。我木木地啥也不说，也没话说。
但我再也没能见到美丽了，她不来上学了。我去她家看，家门紧锁。我们俩被这些贱人们无情地拆散了。没过几天就放暑假了，假期里我天天去找她，但她家就是锁着门。等到开学，还是不见她的踪影，说是转学了。
我的心重新回到了更加寒冷的冰天雪地，我又把自己冻起来跟这个世界隔绝了——直到今天，直到我又活了十九个春秋，我都一直把这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冻结在记忆的最深处。扪心自问——我之所以没有完全冻成一个大冰疙瘩，没有完全地离群索居不通人世，都是因为在心底的最深处还保留着一丝美丽的温暖，她还是在默默地影响着我的命运。
往事不断翻涌上来，我的过错、我的罪孽、我的下贱，一幕幕地重现。因为我的懦弱、自私、下贱，我辜负了美丽的真心，想到她大哭着跑开的那个情景，我的心就一阵阵地绞痛。
人之初、性本贱、性相近、习相远、狗不叫、富之过——我终于结合实际想明白了这个小时候读过的圣贤语录。人一开始都是一样贱的，因为练习的强度不一样，所以慢慢的贱的程度也就不一样了。狗为什么不叫呢？因为富了，有吃有喝的，有大把的时间、钞票去淫荡，谁还没事瞎叫唤啊。啊！真理啊！远古的圣贤啊！你咋就那么贱呢！
贱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我想我有了答案：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的，是因为周围的贱人们的犯贱开始遭到感染的。贱是传染病！
贱人是怎样产生的？我想我也有了答案：是痛苦、是害怕、是无知而产生的。由于害怕贱人，自己也想变成贱人。由于无知胆怯，导致下贱占据了心灵。
贱人要到何处去？我想我也有了答案：贱人没有目标，贱人只是为了活着犯贱罢了，贱人活着也只是为了犯贱。贱人的终点就是生命终点。
知道自己是贱人了要怎么办？我已经明了：不怕贱，就怕不知道为什么贱。我要贱的有理智、有担当、有情义、有理想，不辜负贱人这一生，贱出人生意义来。
所以、所以我要去找美丽。她是被我的下贱伤害的第一个人，也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犯贱的主要原因。我要用我所有的下贱去帮她，而不是伤害她——我要赎罪。
弄明白了我下贱的前因后果，贯通了我一世贱人的所作所为，决定了我今后犯贱的目标方向，我坦然地睡着了。
五年级一天下午的一节自习课，上天又一次改变了我的命运。
全教室的人都趴在桌上安静地写着作业，因为老师在讲台前坐着批改作业。
我写完了一份作业，蔫不拉几站起来，低着头给老师送过去。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位同学刚给老师送完作业，正低头往回走呢。
“呯”的一声，电光火石破惊天的一刹那，我们撞在了一起。一个温暖、温柔、甜蜜的东西压在我嘴唇上——是她的嘴唇，她是包美丽。
这算是我的初吻吧。虽然我们才不过十一岁，并没有什么早恋的思想萌芽。
我惊恐地四下看看，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两个这一幕小小的喜剧。我们装没事地分开，我去交作业，她回到座位上做作业。
可我禁不住地想她，想她的温暖、温柔、甜蜜。这不是什么男女情爱的往事，只是一个活在冰冷坚硬世界上的小男孩发现世上还有另一种值得向往的感觉。
活在自我隔绝世界中的我开始注意真实世界中的另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女孩，长相普普通通的，学习也普普通通的，性格也普普通通的，人缘也普普通通的。看着她课间活跃地跳皮筋、踢毽子，看着她课堂上认真听讲回答问题，看着她也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开始每天上学时在她家附近徘徊，等她出来跟在她后面一起到学校，开始每天放学时在学校门口徘徊，等她出来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自己再走回家。
她家里是开包子铺的，她总是一身普通朴素干净的衣服，她总是留着一个普通的娃娃头，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上下学，她总是在路上有意无意地回头看我一眼。她也是一个孤独的小孩。
终于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跟着她回家，拐了一个弯，我找不到她了。她突然从我身后冒了出来，看着我。我低头不敢说话，她也不说话，我们俩在一起站了一会，她突然道：“到我家一起写作业吧。”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所有场景，阳光明媚、树荫下凉凉散散、远处的人们在忙碌着。她背着书包、白色短袖衬衫、深蓝的裙子、简单的红色凉鞋，眉目清清楚楚的，站在那里静静地对我微笑。
我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跟她去了她家——我从来不敢进去的包子铺。从一片桌椅板凳中穿过，她跟一位黑壮高大、忙忙碌碌的叔叔说道：“爸，这是我同学、钱立。我们一起写作业了。”
“去吧，好好学习。”她爸豪爽地笑着，又在灶台上忙碌开了。
她把我带进后院——一个摆满了杂七杂八东西的小小院落。一张小木桌、两个小马扎，我们开始了认真的学习生活。学一会、闹一会、聊一会，我觉得这个小不点的小杂院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了。
“吃点东西吧。”她爸端来两个大包子。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因为有一个温暖的人微笑着陪你一起吃。
我不想回家，因为我觉得这里才应该是我的家，但我不能不回家，因为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我开始经常去她家，和她一起学习，和她一起玩闹，和她一起做家务，我还学会包包子了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是至理名言。
我们的友谊是隐蔽的，是不公开的，是偷偷摸摸的。因为那个年代的男女之防是公开的，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顺的。所有的早恋行为——例如男女同学间拉拉手、多说几句话、传个小纸条等——都会在老师和家长那里得到纠正的。虽然我也不清楚我们是不是早恋，还是一种两小无猜的纯粹友情。但我从心底喜欢她，也只有她一个人进入了我层层设防的内心世界——这是事实。
她常常中午时偷偷给我带两个包子，我们躲在校外的胡同里，甜蜜地吃了午饭再疯玩一阵子再去上学。
我的小小幸福总是被邪恶窥觊着，它总是见不得我活的滋润，总是要剥夺我的一切阳光，把我扔回那个冰冷黑暗的地狱去的。
班上有这么几个邪恶的贱人，他们的名字我不想说。因为活到现在我也无法原谅他们的丑恶下贱，暂且用编号来注明他们吧。
那天，就是到世界末日来临时我也会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是我的世界末日。
那天，我们在胡同里、坐在那块青石板上、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甜蜜闲话后，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温暖的两个包子。
我憨笑着拿出一瓶白开水，正要接过这爱心午餐时。
1号贱人蹦了出来：“好啊，你们在玩过家家！”
2号贱人也蹦了出来：“钱立和包美丽在一起玩呢！”
3号贱人也蹦了出来：“哦！哦！快来看啊！”起着哄。
我懵了，头嗡嗡响，又气又恨又怕，呆呆不知所措。
“包美丽、包美丽、包美丽的小包子，钱立、钱立你快吃！”这三个贱人纠缠着我们，把我们围在中间，喊着刚编的顺口溜来刺激我们。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应对贱人们的攻击。
包美丽气坏了，她哭着大喊：“我们在一起玩过家家怎么了！我们就是要好怎么了！我就是给他带包子吃怎么了！钱立、吃！”她把纸包递给我。
到现在我必须承认，我不如美丽勇敢。我的内心是胆怯的、是无知的、是下贱的；面对邪恶下贱，我退缩了、我投降了、我同流合污了。
我没动，没接过美丽递来的纸包。
“哦！哦！哦！”几个贱人更上劲了，围着我们喊着：“包美丽、包美丽、包美丽的小包子，钱立、钱立你快吃！你吃一个，吃一个啊！”
我的胆怯替代了理智，我的下贱替代了忠贞，我的无耻替代了友谊，我的自私替代了真爱，我竟然一伸手推开了美丽递来的纯正情义。
纸包掉在地上，两个包子滚落着，沾满了泥土，就像两颗被污染的心。
美丽大哭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恨，我恨这些贱人们，更恨我自己——恨这些贱人的下贱无耻，更恨我自己的下贱无情。我冲上去，拉住一个贱人就打，一个打三个，把他们打跑了。
我回到学校，洗去了脸上的鲜血，拍去了身上的泥土，坐在教室里等美丽回来。我要跟她承认错误，我要忏悔自己的灵魂，我要再续前缘、重新和好。
但这三个贱人竟然打小报告给了更大的贱人——一位偏听偏信的贱老师。我被她提溜到了教导处，被她灌输了一天的早恋的危害、打架斗殴的危害。我木木地啥也不说，也没话说。
但我再也没能见到美丽了，她不来上学了。我去她家看，家门紧锁。我们俩被这些贱人们无情地拆散了。没过几天就放暑假了，假期里我天天去找她，但她家就是锁着门。等到开学，还是不见她的踪影，说是转学了。
我的心重新回到了更加寒冷的冰天雪地，我又把自己冻起来跟这个世界隔绝了——直到今天，直到我又活了十九个春秋，我都一直把这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冻结在记忆的最深处。扪心自问——我之所以没有完全冻成一个大冰疙瘩，没有完全地离群索居不通人世，都是因为在心底的最深处还保留着一丝美丽的温暖，她还是在默默地影响着我的命运。
往事不断翻涌上来，我的过错、我的罪孽、我的下贱，一幕幕地重现。因为我的懦弱、自私、下贱，我辜负了美丽的真心，想到她大哭着跑开的那个情景，我的心就一阵阵地绞痛。
人之初、性本贱、性相近、习相远、狗不叫、富之过——我终于结合实际想明白了这个小时候读过的圣贤语录。人一开始都是一样贱的，因为练习的强度不一样，所以慢慢的贱的程度也就不一样了。狗为什么不叫呢？因为富了，有吃有喝的，有大把的时间、钞票去淫荡，谁还没事瞎叫唤啊。啊！真理啊！远古的圣贤啊！你咋就那么贱呢！
贱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我想我有了答案：是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的，是因为周围的贱人们的犯贱开始遭到感染的。贱是传染病！
贱人是怎样产生的？我想我也有了答案：是痛苦、是害怕、是无知而产生的。由于害怕贱人，自己也想变成贱人。由于无知胆怯，导致下贱占据了心灵。
贱人要到何处去？我想我也有了答案：贱人没有目标，贱人只是为了活着犯贱罢了，贱人活着也只是为了犯贱。贱人的终点就是生命终点。
知道自己是贱人了要怎么办？我已经明了：不怕贱，就怕不知道为什么贱。我要贱的有理智、有担当、有情义、有理想，不辜负贱人这一生，贱出人生意义来。
所以、所以我要去找美丽。她是被我的下贱伤害的第一个人，也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犯贱的主要原因。我要用我所有的下贱去帮她，而不是伤害她——我要赎罪。
弄明白了我下贱的前因后果，贯通了我一世贱人的所作所为，决定了我今后犯贱的目标方向，我坦然地睡着了。
包子打狗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包子铺了。
包子端上来了。我偷偷瞅了瞅包叔叔那沧桑的脸、佝偻的腰，跟我印象中那个高大健壮的叔叔真是天壤之别。十九年了、十九年的生活能把人改变成什么？
美丽还蹲在沙堆边玩着，嘴里哼哼着儿歌。我看四下无人就凑过去，跟她蹲在一起。
“你来了。”她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个小桶：“来一起做包子吧。”
我扣出一个小沙堆，她乐开了花：“你做的包子还真好，我来加工。”她用铲子在上面刻着花纹。我偷偷打量她，她只是脸比较浮肿，但跟我记忆中的变化不大。还是那张普通温暖的大平脸，清清白白的眼睛，温柔甜蜜的红唇，发型也还是那个娃娃头。一瞬间、我觉得我们又回到了十一岁的那段单纯时光。
时光被搅乱了，一个身影站在我们旁边盯着我看。我讪讪地站起来，讪讪地说：“这个、这位小姐是得了什么病吧？我想我可以帮忙联系几个认识的医生。”
“钱立！”一声暴喝惊得我灵魂出窍：“果然是你！我就说昨天看你这么面熟。今天你又来了，你个混小子——我们家美丽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我慌乱了：“包叔叔，我、我是钱立。可我有十几年没见你们了。怎么、怎么说美丽是我、是我害的？”
“你来！”包叔叔一把揪住我的手腕把我扥到包子铺的里屋：“你看！”他一指墙上的照片。
都是美丽的照片，从她刚出生到现在的照片，每年一张。
“这是我每年她生日带她去照的像，你看看她的表情！”
美丽刚出生的照片——纯净开心的笑容，美丽幼儿园时的照片——纯净稚嫩的笑容，美丽小学一年级的照片——纯净希望的笑容，美丽小学三年级的照片——纯净甜蜜的笑容，美丽小学六年级的照片——没有笑容木木的表情，美丽初中时的照片——没有笑容躲避的表情，美丽高中时的照片——没有笑容苦苦的表情，美丽十九岁的照片——痴痴的笑容空洞的表情，美丽二十岁的照片——痴痴的笑容空洞的表情，一直到美丽今年的照片都是这个痴痴的空洞的样子。
“你知道你害了我们美丽多久吗？整整十九年！”
“包叔叔、我——”
“你别狡辩！我们美丽认识你以前是多么开心的孩子啊。可是、可是你个混蛋，你怎么对待美丽的！”
“我、我、美丽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呸！你个小王八蛋！你还有脸说什么好朋友？那天，五年级的的那天，美丽哭着跑回家，吓了我一跳。她说你个混蛋背叛了她，她永远不要见你了。然后，你们那个老师也来了，跟我们谈了一会，说你们早恋。你们才11岁早恋个屁！说你已经悔改，答应永不和美丽来往了——”
听到这里，我瞪圆了眼珠子，还有这档子事！这个老贱人！瞒着我干了多少贱事，还都安排到我头上了！
“啊——还说什么都是美丽先勾搭你的，现在一刀两断，专心学业什么的——都是疯话！难道不是你天天跑我们家找美丽来的？我每天一个包子都打了狗了？你这条狗！你真把我们美丽害惨了——呜呜——呜——”
我大气不敢出，牙咬得山响——这个老贱人，为了拆散我们——手段要多毒辣有多毒辣！给我安排了一堆下贱的行为，严重伤害了美丽的心灵。
“美丽当天就发烧了，直说胡话，说永远不再跟你见面，说恨死你了。我带她去医院，整整住了半个月。出了院，美丽就不爱说话了，老呆呆地坐着。我把她送她姥姥家去调养了——”
我说我那时阴差阳错地就是找不到美丽呢。要是我那时能真诚地跟她当面道歉，当面悔过的话——。
“为了美丽，我给她办了转学。可那以后她就变了个人，谁也不理了，跟谁也不说话，一直冷冰冰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的泪流了下来。我伤害了美丽，把她推到跟我之前一样冰冷的世界去了，把她的心也冷冻上了。如果我那时跟她一样勇敢，如果我那时不受贱人们的影响，如果那时我不踏入犯贱的第一步；美丽就不会遭受这冷酷的折磨了。
“可是，到了美丽高中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包叔叔咬着牙突然给了我两个大耳光子。我的头嗡嗡地响，我没有怒火只有惭愧，我希望包叔叔能一直打下去，直到把我的罪孽都清除干净。
“美丽没考上大学，她去复读了。拼命地学、拼命地读书，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拼命！直到她病倒了，医生说她得了脑炎——脑炎！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什么是脑炎，但我知道美丽的心情。因为、因为巨大的背叛所带来的巨大的伤痛，她在摧残自己，直到身体的崩溃。
“美丽在医院躺了1个月，醒来后她就变成了这样，忘掉了那些痛苦，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医生说她可能永远这样了，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了——选择性记忆控制症！你究竟叫我们美丽受了多少年的煎熬啊！她十几年的记忆都消失了，永久的定格在了五岁。”
我默默地流泪，青葱岁月，本是人生中最美好的财富。我无情地从美丽这把它夺了去。如果我那时不胆怯、不犯贱，就算那些个贱人要伤害、要污染我们，也不会得逞的。罪魁祸首还是我啊！
“我只有美丽这一个孩子。”包叔叔悲伤起来：“世上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我都多大岁数了，快入土的人了。我要走了，美丽怎么办？这个世界能容下她吗？就算她再痛苦再不要长大，我也得治好她啊。我带她四处求医，奔波了十二年了——十二年！我老了，可美丽却治不好——唉——”
我轻轻跪下来，为了我的罪孽，为了我的下贱，郑重道：“包叔叔，是我害的美丽，我毁了她的一生。请叫我有机会赎罪吧。美丽交给我来照顾吧，我陪她走完一生。”我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里面是一万五千块钱——这是我的初虐的报酬和前一阵子投机倒把赚的黑心钱。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还想再害我们美丽一次吗？我能信你吗？当年我们对你那么好，真把你当自己家人了。可你干了什么？我就是每天喂狗一个包子，那狗见了我还得摇摇尾巴呢。喂你这个白眼狼还到叫你反咬了一口，恨死我了——”包叔叔猛地抽出一根擀面杖，向我劈头盖脸打来。
我一动不动地挺着，任凭他的怒火狂风骤雨般倾泻。痛、这点皮肉上的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好歹我也是在SM女王手下锻炼到了出生入死境界的MS骑士。
包叔叔累了，明显地老了，他气喘嘘嘘地坐下指着我：“滚！给我滚！我和美丽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默默地出了门，美丽还在沙子堆上玩着，看我一瘸一拐地出来，她好奇道：“你摔跤了？还疼吗？”她真的不认识我了，真的把自己从那段痛苦中割裂出来了。
我对她流着泪：“不疼。我没事，你还好吗？”
“我很好，一块来玩吗？”
“我明天再来陪你玩吧。”
“好啊，我等你。”她又轻松地去堆沙子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包子铺了。
包子端上来了。我偷偷瞅了瞅包叔叔那沧桑的脸、佝偻的腰，跟我印象中那个高大健壮的叔叔真是天壤之别。十九年了、十九年的生活能把人改变成什么？
美丽还蹲在沙堆边玩着，嘴里哼哼着儿歌。我看四下无人就凑过去，跟她蹲在一起。
“你来了。”她看了我一眼，递给我一个小桶：“来一起做包子吧。”
我扣出一个小沙堆，她乐开了花：“你做的包子还真好，我来加工。”她用铲子在上面刻着花纹。我偷偷打量她，她只是脸比较浮肿，但跟我记忆中的变化不大。还是那张普通温暖的大平脸，清清白白的眼睛，温柔甜蜜的红唇，发型也还是那个娃娃头。一瞬间、我觉得我们又回到了十一岁的那段单纯时光。
时光被搅乱了，一个身影站在我们旁边盯着我看。我讪讪地站起来，讪讪地说：“这个、这位小姐是得了什么病吧？我想我可以帮忙联系几个认识的医生。”
“钱立！”一声暴喝惊得我灵魂出窍：“果然是你！我就说昨天看你这么面熟。今天你又来了，你个混小子——我们家美丽就是被你害成这样的！”
我慌乱了：“包叔叔，我、我是钱立。可我有十几年没见你们了。怎么、怎么说美丽是我、是我害的？”
“你来！”包叔叔一把揪住我的手腕把我扥到包子铺的里屋：“你看！”他一指墙上的照片。
都是美丽的照片，从她刚出生到现在的照片，每年一张。
“这是我每年她生日带她去照的像，你看看她的表情！”
美丽刚出生的照片——纯净开心的笑容，美丽幼儿园时的照片——纯净稚嫩的笑容，美丽小学一年级的照片——纯净希望的笑容，美丽小学三年级的照片——纯净甜蜜的笑容，美丽小学六年级的照片——没有笑容木木的表情，美丽初中时的照片——没有笑容躲避的表情，美丽高中时的照片——没有笑容苦苦的表情，美丽十九岁的照片——痴痴的笑容空洞的表情，美丽二十岁的照片——痴痴的笑容空洞的表情，一直到美丽今年的照片都是这个痴痴的空洞的样子。
“你知道你害了我们美丽多久吗？整整十九年！”
“包叔叔、我——”
“你别狡辩！我们美丽认识你以前是多么开心的孩子啊。可是、可是你个混蛋，你怎么对待美丽的！”
“我、我、美丽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呸！你个小王八蛋！你还有脸说什么好朋友？那天，五年级的的那天，美丽哭着跑回家，吓了我一跳。她说你个混蛋背叛了她，她永远不要见你了。然后，你们那个老师也来了，跟我们谈了一会，说你们早恋。你们才11岁早恋个屁！说你已经悔改，答应永不和美丽来往了——”
听到这里，我瞪圆了眼珠子，还有这档子事！这个老贱人！瞒着我干了多少贱事，还都安排到我头上了！
“啊——还说什么都是美丽先勾搭你的，现在一刀两断，专心学业什么的——都是疯话！难道不是你天天跑我们家找美丽来的？我每天一个包子都打了狗了？你这条狗！你真把我们美丽害惨了——呜呜——呜——”
我大气不敢出，牙咬得山响——这个老贱人，为了拆散我们——手段要多毒辣有多毒辣！给我安排了一堆下贱的行为，严重伤害了美丽的心灵。
“美丽当天就发烧了，直说胡话，说永远不再跟你见面，说恨死你了。我带她去医院，整整住了半个月。出了院，美丽就不爱说话了，老呆呆地坐着。我把她送她姥姥家去调养了——”
我说我那时阴差阳错地就是找不到美丽呢。要是我那时能真诚地跟她当面道歉，当面悔过的话——。
“为了美丽，我给她办了转学。可那以后她就变了个人，谁也不理了，跟谁也不说话，一直冷冰冰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的泪流了下来。我伤害了美丽，把她推到跟我之前一样冰冷的世界去了，把她的心也冷冻上了。如果我那时跟她一样勇敢，如果我那时不受贱人们的影响，如果那时我不踏入犯贱的第一步；美丽就不会遭受这冷酷的折磨了。
“可是，到了美丽高中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包叔叔咬着牙突然给了我两个大耳光子。我的头嗡嗡地响，我没有怒火只有惭愧，我希望包叔叔能一直打下去，直到把我的罪孽都清除干净。
“美丽没考上大学，她去复读了。拼命地学、拼命地读书，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拼命！直到她病倒了，医生说她得了脑炎——脑炎！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什么是脑炎，但我知道美丽的心情。因为、因为巨大的背叛所带来的巨大的伤痛，她在摧残自己，直到身体的崩溃。
“美丽在医院躺了1个月，醒来后她就变成了这样，忘掉了那些痛苦，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医生说她可能永远这样了，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了——选择性记忆控制症！你究竟叫我们美丽受了多少年的煎熬啊！她十几年的记忆都消失了，永久的定格在了五岁。”
我默默地流泪，青葱岁月，本是人生中最美好的财富。我无情地从美丽这把它夺了去。如果我那时不胆怯、不犯贱，就算那些个贱人要伤害、要污染我们，也不会得逞的。罪魁祸首还是我啊！
“我只有美丽这一个孩子。”包叔叔悲伤起来：“世上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我都多大岁数了，快入土的人了。我要走了，美丽怎么办？这个世界能容下她吗？就算她再痛苦再不要长大，我也得治好她啊。我带她四处求医，奔波了十二年了——十二年！我老了，可美丽却治不好——唉——”
我轻轻跪下来，为了我的罪孽，为了我的下贱，郑重道：“包叔叔，是我害的美丽，我毁了她的一生。请叫我有机会赎罪吧。美丽交给我来照顾吧，我陪她走完一生。”我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里面是一万五千块钱——这是我的初虐的报酬和前一阵子投机倒把赚的黑心钱。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还想再害我们美丽一次吗？我能信你吗？当年我们对你那么好，真把你当自己家人了。可你干了什么？我就是每天喂狗一个包子，那狗见了我还得摇摇尾巴呢。喂你这个白眼狼还到叫你反咬了一口，恨死我了——”包叔叔猛地抽出一根擀面杖，向我劈头盖脸打来。
我一动不动地挺着，任凭他的怒火狂风骤雨般倾泻。痛、这点皮肉上的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好歹我也是在SM女王手下锻炼到了出生入死境界的MS骑士。
包叔叔累了，明显地老了，他气喘嘘嘘地坐下指着我：“滚！给我滚！我和美丽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默默地出了门，美丽还在沙子堆上玩着，看我一瘸一拐地出来，她好奇道：“你摔跤了？还疼吗？”她真的不认识我了，真的把自己从那段痛苦中割裂出来了。
我对她流着泪：“不疼。我没事，你还好吗？”
“我很好，一块来玩吗？”
“我明天再来陪你玩吧。”
“好啊，我等你。”她又轻松地去堆沙子了。
十足真贱
我回去了，坐在店里，呆呆地发愣，苦思冥想。
“小黛儿，你来了。店长，小黛儿来了！”老年大呼小叫地。
“大哥，我来看你了。”小黛儿阳光明媚地进来了。她这一阵子经常来店里，跟老年她们都熟了。
我心中叹着气，面上招呼着：“时黛儿啊，你来了。坐、喝什么自己拿吧，我请客。”
对于这个时黛儿，我还是处于判断混乱中。按线索按情况说她应当是偷了我的小偷、害了我的灾星。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似乎她又不是那样的人。她应当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性格很爽快，待人很亲切，谈吐很真诚。虽然外貌惨不忍睹，但心灵如花似玉。看情况要么是我弄错了，她不是小偷；要么就是她是伪装大师，成功地欺骗了我。
算了、算了，目前这个局面，我哪还顾得上想这点事。如何在美丽哪儿赎罪才是我人生的头等大事。
“大哥最近情绪不太好啊！”时黛儿喝着一瓶果汁在关怀我。
“哦、你看出来了。”我的思绪在远方飘荡着。
“是啊，你现在话可少了，还老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跟我说吧。”
我能跟谁说呢？我干的这点贱事。
“没事没事，自己干的事自己扛着吧。”
“哎！你被人打了！”她凑近了看到我脸上的淤青叫道。
“不不不，是我自己找打的，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大哥，你咋老这么高深呢？”
“小黛儿，高深都是人为的，人为为伪，伪装出来的。不高深大家就骗不下去，不高深大家就贱不下去，不高深大家就活不下去的。”我恍惚道。
“大哥说话就是老爱绕圈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就行了。”
“直说的话——”我更加恍惚了：“会有人恼羞成怒的，会有人掩耳盗铃的，会有人不知所措的，会有人狗急跳墙的，会有人死不悔改的，会有人杀人灭口的。”
时黛儿一拍胸膛：“我就不怕直说，大哥有什么直话就对我说吧。”
我的思绪已经恍惚到了爪哇国，跟美丽在沙滩上一起堆沙子玩着呢。我真的直说道：“是你偷了我的3万块钱吗？”
真话一出口，回收来不及。我猛回过神来，坏了！她要恼羞成怒还是掩耳盗铃还是不知所措还是狗急跳墙还是死不悔改还是杀人灭口？
“哈、哈、哈！”她脆生生地笑着。
我攥紧了手中的瓶子，这是什么类型？莫非、莫非她是变态杀人狂一类的？这个反应一般人类作不出来的。
“哈哈哈——”她继续捂着肚子瘫在椅子上狂笑。老年她们都探头探脑地进了仓库，我一挥手：“没事、都出去吧。我刚说了个热笑话。”
“哈哈哈——你——你——”时黛儿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我。
我警惕着，做好一出事就跑的准备，小心问道：“小黛儿，我问的那句直话你不该是这个反应啊！你为什么会笑呢？”我百思不求甚解。
“我、我，哈、哈哈，你、你——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原来你就是、哈哈哈、你就是那个跟我翻白眼的大哥啊。哈哈——”她笑的快接近尾声了。
我翻着白眼，照着墙上的镜子，果然值得大家笑一场。
“大哥，咱们还真是有缘。你翻了我白眼，又救了我，哈哈、哈哈，我说我老感觉你这么可爱呢。”
“那你到底偷没偷我那3万块钱啊？”我诚心诚意地跟她探讨。
“哈哈哈哈，你、你真逗死了。我们侠盗时家的人还能偷你的3万块钱？哈哈哈——笑死我了。”
侠盗时家——这又是什么神秘团伙？中国太大了，中国太古老了，中国太神秘了，中国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侠盗时家是什么啊？”我又多了一个疑问。
时黛儿猛地停了笑声，一捂嘴一脸茫然：“坏了！坏了！坏了！”
“什么坏了？”我又又增加了一个疑问。
“坏了就是坏了，还能是好了啊。”她冲我狠狠瞪了一眼：“大哥，你看我为人怎么样？”
“挺兄弟的啊。除了你到底偷没偷我那3万块钱还是个未解之谜。”
“你那3万块钱不是我偷的！”她凶巴巴道。
“不是你偷的那就好了，小黛儿，其实就是你偷的我也不在乎了。大家朋友一场比什么都重要。”我放下了思想包袱，时黛儿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这一点我了解。
“哼、就会怀疑我！我走了。”她突然又气呼呼地跑了。我挠挠头，不是你偷的你还生什么气啊。
我回去了，坐在店里，呆呆地发愣，苦思冥想。
“小黛儿，你来了。店长，小黛儿来了！”老年大呼小叫地。
“大哥，我来看你了。”小黛儿阳光明媚地进来了。她这一阵子经常来店里，跟老年她们都熟了。
我心中叹着气，面上招呼着：“时黛儿啊，你来了。坐、喝什么自己拿吧，我请客。”
对于这个时黛儿，我还是处于判断混乱中。按线索按情况说她应当是偷了我的小偷、害了我的灾星。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似乎她又不是那样的人。她应当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性格很爽快，待人很亲切，谈吐很真诚。虽然外貌惨不忍睹，但心灵如花似玉。看情况要么是我弄错了，她不是小偷；要么就是她是伪装大师，成功地欺骗了我。
算了、算了，目前这个局面，我哪还顾得上想这点事。如何在美丽哪儿赎罪才是我人生的头等大事。
“大哥最近情绪不太好啊！”时黛儿喝着一瓶果汁在关怀我。
“哦、你看出来了。”我的思绪在远方飘荡着。
“是啊，你现在话可少了，还老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跟我说吧。”
我能跟谁说呢？我干的这点贱事。
“没事没事，自己干的事自己扛着吧。”
“哎！你被人打了！”她凑近了看到我脸上的淤青叫道。
“不不不，是我自己找打的，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大哥，你咋老这么高深呢？”
“小黛儿，高深都是人为的，人为为伪，伪装出来的。不高深大家就骗不下去，不高深大家就贱不下去，不高深大家就活不下去的。”我恍惚道。
“大哥说话就是老爱绕圈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就行了。”
“直说的话——”我更加恍惚了：“会有人恼羞成怒的，会有人掩耳盗铃的，会有人不知所措的，会有人狗急跳墙的，会有人死不悔改的，会有人杀人灭口的。”
时黛儿一拍胸膛：“我就不怕直说，大哥有什么直话就对我说吧。”
我的思绪已经恍惚到了爪哇国，跟美丽在沙滩上一起堆沙子玩着呢。我真的直说道：“是你偷了我的3万块钱吗？”
真话一出口，回收来不及。我猛回过神来，坏了！她要恼羞成怒还是掩耳盗铃还是不知所措还是狗急跳墙还是死不悔改还是杀人灭口？
“哈、哈、哈！”她脆生生地笑着。
我攥紧了手中的瓶子，这是什么类型？莫非、莫非她是变态杀人狂一类的？这个反应一般人类作不出来的。
“哈哈哈——”她继续捂着肚子瘫在椅子上狂笑。老年她们都探头探脑地进了仓库，我一挥手：“没事、都出去吧。我刚说了个热笑话。”
“哈哈哈——你——你——”时黛儿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我。
我警惕着，做好一出事就跑的准备，小心问道：“小黛儿，我问的那句直话你不该是这个反应啊！你为什么会笑呢？”我百思不求甚解。
“我、我，哈、哈哈，你、你——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原来你就是、哈哈哈、你就是那个跟我翻白眼的大哥啊。哈哈——”她笑的快接近尾声了。
我翻着白眼，照着墙上的镜子，果然值得大家笑一场。
“大哥，咱们还真是有缘。你翻了我白眼，又救了我，哈哈、哈哈，我说我老感觉你这么可爱呢。”
“那你到底偷没偷我那3万块钱啊？”我诚心诚意地跟她探讨。
“哈哈哈哈，你、你真逗死了。我们侠盗时家的人还能偷你的3万块钱？哈哈哈——笑死我了。”
侠盗时家——这又是什么神秘团伙？中国太大了，中国太古老了，中国太神秘了，中国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侠盗时家是什么啊？”我又多了一个疑问。
时黛儿猛地停了笑声，一捂嘴一脸茫然：“坏了！坏了！坏了！”
“什么坏了？”我又又增加了一个疑问。
“坏了就是坏了，还能是好了啊。”她冲我狠狠瞪了一眼：“大哥，你看我为人怎么样？”
“挺兄弟的啊。除了你到底偷没偷我那3万块钱还是个未解之谜。”
“你那3万块钱不是我偷的！”她凶巴巴道。
“不是你偷的那就好了，小黛儿，其实就是你偷的我也不在乎了。大家朋友一场比什么都重要。”我放下了思想包袱，时黛儿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这一点我了解。
“哼、就会怀疑我！我走了。”她突然又气呼呼地跑了。我挠挠头，不是你偷的你还生什么气啊。
过了一个晚上，我又坚定地踏上了赎罪之路。
美丽正在沙堆旁蹲着，看到我展颜一笑：“你来了，今天玩什么呢？”
“我给你做个家吧。”我蹲下来拿出我准备好的道具——小孩过家家用的一套玩具。
“这是咱们的家。”我扒拉着沙子整出一个平地，放上一个玩具屋：“这是咱们住的地方。”我放上了围栏：“这是家的墙，保护你用的。”“这是门，欢迎家人回来的门。”我又放上桌椅什么的小零碎：“咱们在院里吃饭，在院里玩耍。”“这是你、这是我。”我摆上两个小人，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小女孩，一个一本正经的小男孩。
“院子里的树荫很凉快，花草很美丽，秋千很好玩，池塘里的金鱼很活泼。”我把这些都摆了进去。“咱们还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钱包，女孩叫钱美。”我放进去两个更小的小人。“我陪着钱包踢球，你陪着钱美荡秋千，一家人一起做游戏很快乐的。”我又放进去了一些小玩具。
“咱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大家一起去野营、去郊游、去爬山。咱们有一辆很大的车，一家人都坐得下。”我放上去一辆玩具车，带着小人们去休闲娱乐了。
“我回家了，你和孩子们在门口欢迎我。”我安排着这些小人：“咱们会为了孩子、为了家里的事吵嘴的，不过这些都是甜蜜的回忆。”我把情景剧挪到室内：“你要生病了，我和孩子们照顾你、陪着你，直到你好了。孩子们要生病了，咱们照顾他们、陪着他们。我要生病了，你们照顾我、陪着我。来、吃药打针了。”
“咱们一起送孩子们上学，一起去工作，不分开的。”我增加了一些外景。“咱们会一起去远游，到非洲看大象，到地中海去游泳，坐船横渡太平洋，去巴黎看铁塔——”我又摆上不少外景。
“孩子们大了，去上大学、去工作、去结婚、去成家立业，离开咱们了。”我随着剧情发展添置了新的场景。“咱们老了，有时间坐在一起聊聊天、看看风景，陪孙子、孙女们玩。”我放进了新一代人物、道具。“最后，咱们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在一起说着说不完的悄悄话，在一起做着做不完的无聊事——直到结束。”肥皂剧终于结束了，虽然俗不可耐，但我想世人们追求的安逸幸福无非是这些啦。
美丽摆弄着这些小玩具：“真好啊。”我仿佛看见她眼角有两粒小小的泪花。
“钱立！”一个声音叫起了我。我回头：“包叔叔，你——”
“你进来！”我低头跟他进了里屋。
“你还真敢来。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我要求得美丽的原谅。”
“原谅！十几年的痛苦，你以为你骗骗小孩就能心安了？”包叔叔越说越气：“你要求得原谅，先看我这擀面杖原不原谅你！”他抽出两根擀面杖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不躲不闪，反正我这一身贱骨头也提炼出来了。打吧——只要美丽能原谅我，就是被打的轮回转世我也毫不退缩。
我又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美丽站起来：“你又摔跤了？”
“嗯、没事、不疼。”
“明天还来玩吗？”
“还来、等我。”
美丽正在沙堆旁蹲着，看到我展颜一笑：“你来了，今天玩什么呢？”
“我给你做个家吧。”我蹲下来拿出我准备好的道具——小孩过家家用的一套玩具。
“这是咱们的家。”我扒拉着沙子整出一个平地，放上一个玩具屋：“这是咱们住的地方。”我放上了围栏：“这是家的墙，保护你用的。”“这是门，欢迎家人回来的门。”我又放上桌椅什么的小零碎：“咱们在院里吃饭，在院里玩耍。”“这是你、这是我。”我摆上两个小人，一个留着娃娃头的小女孩，一个一本正经的小男孩。
“院子里的树荫很凉快，花草很美丽，秋千很好玩，池塘里的金鱼很活泼。”我把这些都摆了进去。“咱们还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钱包，女孩叫钱美。”我放进去两个更小的小人。“我陪着钱包踢球，你陪着钱美荡秋千，一家人一起做游戏很快乐的。”我又放进去了一些小玩具。
“咱们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大家一起去野营、去郊游、去爬山。咱们有一辆很大的车，一家人都坐得下。”我放上去一辆玩具车，带着小人们去休闲娱乐了。
“我回家了，你和孩子们在门口欢迎我。”我安排着这些小人：“咱们会为了孩子、为了家里的事吵嘴的，不过这些都是甜蜜的回忆。”我把情景剧挪到室内：“你要生病了，我和孩子们照顾你、陪着你，直到你好了。孩子们要生病了，咱们照顾他们、陪着他们。我要生病了，你们照顾我、陪着我。来、吃药打针了。”
“咱们一起送孩子们上学，一起去工作，不分开的。”我增加了一些外景。“咱们会一起去远游，到非洲看大象，到地中海去游泳，坐船横渡太平洋，去巴黎看铁塔——”我又摆上不少外景。
“孩子们大了，去上大学、去工作、去结婚、去成家立业，离开咱们了。”我随着剧情发展添置了新的场景。“咱们老了，有时间坐在一起聊聊天、看看风景，陪孙子、孙女们玩。”我放进了新一代人物、道具。“最后，咱们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在一起说着说不完的悄悄话，在一起做着做不完的无聊事——直到结束。”肥皂剧终于结束了，虽然俗不可耐，但我想世人们追求的安逸幸福无非是这些啦。
美丽摆弄着这些小玩具：“真好啊。”我仿佛看见她眼角有两粒小小的泪花。
“钱立！”一个声音叫起了我。我回头：“包叔叔，你——”
“你进来！”我低头跟他进了里屋。
“你还真敢来。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我要求得美丽的原谅。”
“原谅！十几年的痛苦，你以为你骗骗小孩就能心安了？”包叔叔越说越气：“你要求得原谅，先看我这擀面杖原不原谅你！”他抽出两根擀面杖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我不躲不闪，反正我这一身贱骨头也提炼出来了。打吧——只要美丽能原谅我，就是被打的轮回转世我也毫不退缩。
我又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美丽站起来：“你又摔跤了？”
“嗯、没事、不疼。”
“明天还来玩吗？”
“还来、等我。”
“呦——我的店长啊！你这是怎么了？又被人扁了？”老年看着我大惊小怪道。老乎攥着拳头：“谁干的？小李，告诉姐姐们。姐姐们给你出这口气。”
我惨笑着：“没事，自己摔的。”
“真没事？不去医院包扎一下？”
“真没事。”我心想，本骑士连女王都对付过了，还回回到巅峰呢。为了赎这点罪孽，挨几顿毒打算什么。
“嗯、小黛儿来了，在里面等你呢。”
“哦。”看来她不生我气了，这兄弟就是真性情，好朋友！
时黛儿坐在箱子上正发呆呢，看到我惨不忍睹进来了，跳了起来：“你又被打了？”
“啊、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我还是老一套。
“你——你到底有什么事啊？需要这么惨烈吗？”
“就是壮烈牺牲了，我也心甘情愿。”
“你不说实话啊——那我可不管了——我走了啊——”
“再见，谢谢关心。”我躺在箱子上开始运气疗伤了。
“哼！不识好人心，打伤没人管，不识好人心，打残没人疼，不识好人心，打死真活该。”时黛儿扭头就走了。
休养生息了一天，我又壮志凌云地踏上了赎罪之路。
美丽在沙堆旁呆呆站着，看我来了，脸上露出笑容：“你来啦，咱们今天玩什么？”
“咱们玩沙画吧。”
“沙画是什么？”
我从挎包里拿出大大小小十几个瓶子，里面五颜六色的装着彩砂。
“真好看！这怎么玩？”
“来，我画给你看。”我蹲下来，在沙堆上整理出一大片平地。
“这世界有蓝天的。”我播散着大片的蓝色。
“有白云。”我点撒出朵朵洁白。
“有森林。”我洒出远方的清凉。
“有草地。”我洒出一望无际的希望。
“有盛开的花。”我星星点点绽放了五彩的繁华。
“有你。”我画出一个娃娃头女孩，一身白衣风中伫立。
“有我。”我添上了一位一脸坚定的男孩，冲女孩笑着。
“这个世界好不好？”
“好呀！我也来画。”美丽接过彩砂在画前呆看着。
一只手扳在我肩上，我扭头一看，包叔叔咬牙切齿地。
“进来！”我又跟他进了里屋。
“呯！”他猛一拳打了我个满脸花：“你小子还来！看我们美丽这样你高兴是不是？”
我哀告道：“包叔叔，你不能原谅我，也请叫美丽原谅我吧。”
“美丽怎么原谅你？她都把你彻底忘掉了，你还要勾起她的痛苦吗！你个混蛋！”他大展拳脚，打了我个落花流水。
我一瘸一拐出了门，美丽站在沙堆上冲着我笑：“你看！”
我呆了，美丽把整个沙堆都点染成蓝天白云绿地，点缀上各种缤纷的花朵。她笑道：“有我。”又一指我：“有你！”
我忍着巨痛上了沙堆和她站在一起。
“呦！”她看着我的乌眼青：“你又摔跤了！疼吗？”
“不疼。”
“那你明天还来吗？”
“还来，等我。”
我惨笑着：“没事，自己摔的。”
“真没事？不去医院包扎一下？”
“真没事。”我心想，本骑士连女王都对付过了，还回回到巅峰呢。为了赎这点罪孽，挨几顿毒打算什么。
“嗯、小黛儿来了，在里面等你呢。”
“哦。”看来她不生我气了，这兄弟就是真性情，好朋友！
时黛儿坐在箱子上正发呆呢，看到我惨不忍睹进来了，跳了起来：“你又被打了？”
“啊、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我还是老一套。
“你——你到底有什么事啊？需要这么惨烈吗？”
“就是壮烈牺牲了，我也心甘情愿。”
“你不说实话啊——那我可不管了——我走了啊——”
“再见，谢谢关心。”我躺在箱子上开始运气疗伤了。
“哼！不识好人心，打伤没人管，不识好人心，打残没人疼，不识好人心，打死真活该。”时黛儿扭头就走了。
休养生息了一天，我又壮志凌云地踏上了赎罪之路。
美丽在沙堆旁呆呆站着，看我来了，脸上露出笑容：“你来啦，咱们今天玩什么？”
“咱们玩沙画吧。”
“沙画是什么？”
我从挎包里拿出大大小小十几个瓶子，里面五颜六色的装着彩砂。
“真好看！这怎么玩？”
“来，我画给你看。”我蹲下来，在沙堆上整理出一大片平地。
“这世界有蓝天的。”我播散着大片的蓝色。
“有白云。”我点撒出朵朵洁白。
“有森林。”我洒出远方的清凉。
“有草地。”我洒出一望无际的希望。
“有盛开的花。”我星星点点绽放了五彩的繁华。
“有你。”我画出一个娃娃头女孩，一身白衣风中伫立。
“有我。”我添上了一位一脸坚定的男孩，冲女孩笑着。
“这个世界好不好？”
“好呀！我也来画。”美丽接过彩砂在画前呆看着。
一只手扳在我肩上，我扭头一看，包叔叔咬牙切齿地。
“进来！”我又跟他进了里屋。
“呯！”他猛一拳打了我个满脸花：“你小子还来！看我们美丽这样你高兴是不是？”
我哀告道：“包叔叔，你不能原谅我，也请叫美丽原谅我吧。”
“美丽怎么原谅你？她都把你彻底忘掉了，你还要勾起她的痛苦吗！你个混蛋！”他大展拳脚，打了我个落花流水。
我一瘸一拐出了门，美丽站在沙堆上冲着我笑：“你看！”
我呆了，美丽把整个沙堆都点染成蓝天白云绿地，点缀上各种缤纷的花朵。她笑道：“有我。”又一指我：“有你！”
我忍着巨痛上了沙堆和她站在一起。
“呦！”她看着我的乌眼青：“你又摔跤了！疼吗？”
“不疼。”
“那你明天还来吗？”
“还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