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回忆录》 悬疑探险灵异

58.建筑

我打着手电跟着陈黎走,也不知道我们走到了什么地方,周围都是竹子,陈黎的枪已经被他用手提着了,没有像之前那样保持着警戒状态,他背后的双面怪尸体也已经被他解开了,而后他拿着黏糊糊的绳子递给我,我让他扔了,他死活不肯,我嫌弃得打开背包叫他自己放进去。
“还有多久能到,我可是伤残人士。”我问陈黎。
“快了,我的感觉告诉我马上就到了。”他说完后拉了一下枪栓,双手拿着枪。
我对感觉保持沉默。
走着走着我看到我们前面的景色走了变化,前面似是有块空地,因为地上反射着月亮银白的光。我们走过最后一棵竹子,而后踏上了那片空地,我们脚下似乎是草坪,踩着很软。这片空地被竹林包围着,很是宽阔。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建筑物可以看到一半,另一半隐于黑暗之中,建筑两旁还有两个黑色的像蒙古包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那建筑似乎位于这片空地的中间部位,建筑有一部分好像还是一个平台。
轰隆。。轰隆。。
突然间我听到有像打雷一样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依旧,没有乌云密布。
轰隆。。轰隆。。
又是两声。
“陈黎,你听到没有?”我转头看向他,他正摆出刚才打双面怪的姿势不知道瞄着哪里。
“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们是要到建筑那去?”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做过的梦,梦里好像就有这样一个建筑物。
陈黎嗯了声,然后说到:“放轻自己的脚步,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走到那个建筑那里去。”
我轻声问道:“咋了?”
他摆了摆手。
虽说我的手脚都带伤,但我还是忍着痛的去控制肌肉,可还是不由得让自己的左脚和草地发生摩擦。我走了好几步,发现都有声音发出,我想回头问问陈黎这样可不可以,可是我发觉他根本没有和我一起走,而是站在原地用枪指着我。
“你不走?还是说你要把我崩在这?”我用讲悄悄话的音量问他。
“你先走,就像刚才那样,以你最快的速度走到那建筑物那里去,我会跟上来的。”他声音很轻,但我能听到。
我回头,拖着自己的脚又走了十多步的样子,我再次回头看,我目测了一下,和之前的距离没怎么变,大约十米的距离。他确实在跟着我,但手上的枪一直都没有放下,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谍战片里被押着去给大家坦白真相的间谍一样。
我已经走得一截路了,突然我感觉自己被什么锁定了一样,我看向两边,我左侧的那个蒙古包一样的东西竟然冒出两点红光,我一下停住,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死死盯着那两抹红光,没多久那红光就消失了,我回头看向陈黎,他做了个叫我继续向前的手势。我继续向前走去,终于到了那建筑的前方,我面前有石梯出现,石梯不算太长,当然这是与我之前走过的那梯子相比。
整个建筑是建在由石块累成的平台上面,平台大约高有十多米的样子。我正准备爬上楼梯时,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声,尖叫从我周围的竹林中传来,我回头一看,草坪周围蹲着些影子在嘶吼尖叫。
我感觉自己的脚下再次颤了颤,我心想难不成苏文又炸了一次?周围也没有强光传来。我登上数层阶梯,回头看向陈黎,他还在草坪的范围之内,他放下了枪,脸被月光照得有些刷白。
他见我看向他,说了句:“你见过牛魔王吗?”
“啥?”
我话才出口,我就看到那石梯左旁的蒙古包动了动,而后两点红光猛然乍现。
在月光下,一头巨大无比的牛出现在我眼前,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硕大的牛首和弯曲尖锐的牛角,还有闪着红光的眼睛。它缓缓站起,我能从阶梯最高的地方看到它的背,黑色的牛毛拖到了地上。
哞!!
一声巨吼,两股水汽喷出,巨大的牛角让人看着背后生寒,牛角尖锐无比,投射着银白月光,那散发着红光的双眼向着陈黎那边盯去,那巨牛前蹄踩了踩地上。
“上楼梯!”陈黎对着我吼道。
我猛的加快上楼梯的速度,尽管小腿肌肉在撕裂着。
突然我感觉自己头上有阵阵风过
我抬头一看,阿西吧!
巨牛腾空而起遮住了一些月光,而后猛的落地,我被震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我不顾一切的往上爬,左腿疼痛无比也浑然不顾,我听到自己的后方传来一声声枪响和牛的暴吼声。
我爬上了石梯的尽头,我坐在最高的那层阶梯上看着下面的情况,冷汗直冒,我完全看不到陈黎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颗颗带火的子弹从不同方向打入巨牛身体之中,而巨牛似乎吃痛,不断的暴跳怒吼,它脚下的地皮已经被翻了起来。
草地周围的尖叫依然存在,那些双面怪就像人们在斗牛场看斗牛一样发出尖叫。
“进去!”一声暴吼传来,是陈黎在下面吼到。
进去?进哪?难道他说的是我后方的那座建筑?
我转头看向那建筑,但视线被挡住了。
我起身过去,地面是石质的,是一个整体。上面刻着纹路,我顺着其中一条刻痕看去,整个视野里都有凹凸的感觉。
前面是一座巨大的鼎,方头双耳。我看那牛只对陈黎感兴趣,就在鼎周围转了一圈。鼎座下也是四象,鼎身一面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但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一面上什么都没有,很光滑;有两面刻着花鸟虫鱼和一个三角形。那三角被刻成一幅立体的了,看着很像金字塔,下面还有些人在跪着。
鼎身比我还高,我没敢撑上去往里面看,于是绕过巨鼎走向那座建筑物。
建筑是由四四方方的石块叠成的,石块很大,但有些奇怪,因为这建筑最起码十米高,但门竟然只有大约五米高,三米宽,这让我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门的颜色很怪异,我隔着有两三米的距离用手电一照,竟然青翠剔透,和之前照到的那些竹子一样,只不过这是两片整体。
我凑近偏头看了看,发现这门竟然还有弧度,我用手摸了摸,门体冰凉,上面没锁也没环。我来到另一半门,发现齐眉高的位置有个血手印,血手印很全,我倒吸口气,伸手摸了摸,手印是干的。看其形态,应该是推门留下的。
我拉过头来,空荡里我瞥见门没有被封死,而是有条缝,因为门有弧度我看血手印的时候没有看见,我看向后方暴吼的巨牛与不时射出的火星,心里一沉,头痛更加剧烈了。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19 15:48:14 +0800 CST  
59.大殿

那血手印很大,我用自己的手掌比了比,整整大上我的手一圈,还能看到掌纹和指纹,看来确实是人,而且还是不慌不忙的推门进去的,不然的话掌印应该会很模糊。
我赶紧把自己的手电关了,转念一想好像没什么用,里面有人的话我用手电照门的时候已经暴露了,但我还是把手电关着。
我贴着那道门的缝隙往里面看了看,还有光和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但是看不真切,我用耳朵贴着门,蒙上另一只耳朵,却发现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只有些尖叫和怒吼的杂音。
我的内心在挣扎,我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刚才陈黎距离我不太远,但他没有跟着我上来,我也不知道巨牛有没有发现我,如果陈黎死了,巨牛还是有可能上来的,而陈黎刚才对我说是叫我进去,说明进去可能有一线生机,但现在这血手印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要不躲在那鼎里,睡一晚等平静了再出来?虽说这样就算陈黎逃脱找到我在鼎里,我也有说辞,可天知道鼎里又会有什么。更何况还有竹林里那群生物,自己已然是负伤了的,刚才若不是苏文他们的英勇我和陈黎好像也很难到这。
思来想去好像自己只有面前这一条路走,我咬着牙用右手一伸一缩的推了几次门,也不知是自己不愿意还是什么原因。
我弯着受伤的手,把肩贴在右门上,也就是没有血手印的那半扇,门是向内凹陷的,我用右脚踩着地上,地上刚好有条凹陷可以受力。我右腿使劲用力,整个身子的力都往右使,因为肌肉控制力不好的人在想向一方用力使劲的时候其它无关的肌肉也会一起使力,这就是为什么平时我们扳手腕时其他地方也会跟一起使力。
我感觉自己左手的伤口被撕裂开了,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但这门一点要动的迹象都没有。我整个人一松侧着躺了下去,没有压到受伤的手和脚,我呼着气,心里十分绝望与愤怒。
我坐起身来,内心的怒火一波接着一波,我忍无可忍。就坐在门前对着那鼎一顿暴骂,骂的我心灰意冷,想着还不如死了算逑,反正在这也难得活。我摸索着苏文给我的枪,可怎么找都没找到,八成被那阴阳怪气的生物袭击的时候撞没了。自尽无果,我又对着鼎开骂起来。
突然我感觉自己背后有点凉,我向右一看,我右边的门陡然侧着对我。
靠!竟然开门了!我心中的怒火瞬间了无踪影,心里无比冰冷,背后被汗打湿的汗毛全都又炸了起来。
“年轻人遇到啥问题了?怎么在人家门前破口大骂?”懒洋洋的声音从我右上方传来。
我抬头一看,苏文正看着建筑前的乱战说道。
我舒了口气,沉了沉神说道:“快拉我起来,我腿伤了,不好起来。”
苏文伸手把我拉站起来,然后转身进到门里,扔了句:“看你这精神状况不太好啊,关门。”
我才发觉左边那扇门里面有个拉环,我一瘸一拐的把门拉关上。
我尼玛,这破门还是外开的。
我转身走进,这里面居然还有些亮敞,门关了后外界的声没了,这建筑隔音效果倒还不错。
苏文就站在我正前方,抱着手站着。
“这是你家?”
“不,这是一座大殿。”
“大殿?你确定这是大殿?”
我看向自己周围,大是确实有点大,只是好像和以前我在电视上看到的紫禁城内的宫殿不太一样。
大殿两侧分别有六具棺材,十二具棺材的棺体都有一部分嵌在两侧的墙壁上,大头在上,小头在下,呈站立的姿态,而且还有十二道光束将十二座棺材完全包围。我抬头看向这大殿的房顶,发现共有十四个透光的洞,每个洞都有莹白的月光照下来,有两光柱在我的正前方,似乎照耀着什么,但由于苏文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没法看到。
两壁的棺材很大,差不多占了墙壁一半多高的位置,能看到在月光下是青色的,有些发黑,而且看起来还有些虚幻。
“这些是什么东西?”我问向前方的苏文,但他没什么反应,就是那样站着。
“苏文?苏文?!!苏文!!!”我喊了好几声他都没答应我。
我拖着自己的伤脚走了过去,我伸手想拍他肩膀一下,可他突然侧过脸,提起嘴角狞笑起来,加上惨白的月光打在他脸上,满脸的阴森恐怖。
我被吓得单脚往后一跳,暴吼道:“草!你不是苏文!你特么是谁?!!”
我拿着手电指着他,准备在他动手之前把手电扔出去。
果然!那家伙没这么容易就回来,门上那血手印应该就是面前这个的,可自己刚才被他拉了一把却没有感觉有异常,我脑子转了一下,当时他拉自己的时候确实是左手,门上的也是左手,难道是他把手上的血擦了?可自己被他拉起来时也没感觉他的手很大,这是为什么?
我前面的东西听我说完后把身体转了过来,而后眼皮微垂,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说道:“年轻人不要太紧张,这只是锻炼一下你的胆量。”
我长舒一口气,咬着的后槽牙松了下来。
“锻炼你妹啊,我差不多被你吓疯了好不好。”
苏文摇了摇头,然后让出一个身位。
我发现他刚才遮住的是一面镜子,我打着手电过去看,镜子发出黄澄澄的光,竖直摆放,呈正方形,比我矮上一些,看上去很光滑,里面一片混沌。
“那边还有一面。”我转过那边去,发现这边也很光滑。镜子后面似乎还有个东西,那东西和我所在的地面相平。
“那边那个是什么?”
“不知道。”
“你没过去过?”
“没有啊。”
“那你在这呆看半天就是为了看一面破镜子,而且里面还什么都没有?”
“你不觉得很怪?”苏文看着那黄澄澄的镜子说道。
“并没有啊。”
“你回想一下你刚才说的话。”我想了想,再看了看那面黄澄澄的镜子,一下惊醒起来。
奶奶的!这镜子不会成像!!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20 16:11:10 +0800 CST  
60.无头骸骨

我盯着眼前的铜镜,镜子依旧黄澄澄的,边缘没有任何装饰包裹物,就是一块表面光滑的板子,我就算打开手电往里照也没看到它反射出什么光,我站在它面前它里面也什么都没有。我蹲下看了看,镜子有个底座,底座看起来与这地方的地板是一体的,底座两端是两个人头,人头闭着眼睛张着嘴,头发不怎么长,披散在头的两侧,五官轮廓分不清是男是女。
镜子不厚,四五毫米左右,边缘漆黑,看着就像一道传送门一样。我拿着手电在这东西上敲敲打打,回声清脆,里面竟有波纹荡漾
“这铜镜怎么会这样?”我看向苏文。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铜镜?”苏文看着我说到。
“这很难吗?我又不是瞎了。”我围着这镜子转了转,心想着不会是光不够吧。
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于是我走向另一边,然后腿并腿蹲着,把手弯着放在胸前,保证手脚都不出镜子的范围。
“能不能看见我?”我看着眼前的铜镜问苏文。
“只要站在镜子的正前方,就看不到。”苏文语气变得有些正经。
“我还以为这镜子是透的,现在看来不简单啊。”
我站起来走到对着门的那一面,却发现苏文正在看着镜子。我看了看镜子,然后问苏文:“看什么呢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你站在镜子后面别动,保持站立姿态。”他突然发声。
我再次跑到镜子的另一面,发现只能看到苏文的头顶。
“怎么,有什么发现?”
“可以看到你后面那个,而且它正在上升。”苏文说道。
我回过头,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座位似乎变高了些,而且在缓慢成长。苏文那边传来脚步声,我看那底座又降回去了。
“别动别动,又降下去了。”
苏文又回到原位,底座继续上升,他呼一下窜到我旁边来,在底座下降的时候扔了一个东西过去,底座被卡住,不再动弹。
他提起脚就往前面走,我跟着他走了过去,那东西清晰了起来,是个大弹夹。
大殿的最后方,有一套衣服盘坐在一个台子上,之所以说是衣服,那是因为那东西没有头,倒是可以看到领口那里有骨头,头骨是已经消失了的,但明显感觉到衣服与剩下的骨头似乎都比常人大上一号。
台子升起后到我小腿高度,台子上刻着云纹,而台子的正前方竟然有个长方形的空缺,我用手电一照,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苏文,苏文摇了摇头,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我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个没有头的东西身上,那应该是一具骸骨,只是不见了头,服装看起来就像刚做的一样,华贵崭新,款式新奇。但里面装的却是骷髅,头骨不知所踪,而那服饰是略微前倾,骸骨像要起身一样。
这没了头的骸骨很大,因为它是坐着的,而我们是站着的,虽有升起来的台子,但他依然比我们高上一截。
这里一切都透着奇异,那服饰里面人都成骨头了,服饰却完好无损,上面还有个洞,难道不会有日晒雨淋吗?还有为什么有十二具棺材,这里却坐着一具骸骨,这些都让我无法捉摸,我也不知道从哪下手,不过我好像没理由下手。
“你说为啥这人死了还要盘坐着?”我转头问苏文,却发现他仰头看着什么。
我抬头一看,发现座上的无头骸骨背后的墙上竟然有着壁画,画的颜色以红色和黑色为主,我没看懂到底画的是啥,只是我把手电光往两边的墙壁打去,都可以看到两边墙壁上有画,但因为距离有点大而且月光不是很亮所以看不明白。
我走向一具棺材,想离墙近一点以知道画的是什么。我走近后发现棺材竟然是双层的,外面一层是镂雕的套子,雕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怪不得看起来有些模糊。里面的棺材表面阳刻有些图案,但我依然不知道刻的是什么,我很懊悔自己读的书太少。
“哎,苏文,这棺材还是双层的,怕被僵尸啃吗?”我回头向苏文说道。
我照了照棺上的壁画,也是什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时苏文走了过来,抱着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念叨:“十二具青铜套棺,还有巨型无头骸骨,这些和地下的是否会有联系?”
我第一次见他有这种表情,顿时好奇心泛滥,盯着他的脸,想知道他会得出什么结论。
他眼皮突然一提,看向那边的门,说了句:“还是少耗点脑子的好。”
回头对我笑了一下,又恢复懒洋洋的状态。
我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接什么,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我见他坐在地上,靠着我前面这具青铜棺材,我眼看着他把眼睛闭上了。
神人啊……
我对他说到:“你拿人家的棺材当枕头,不怕人家在梦里找你?”我低头看向他,但他好像就睡着了,我看着都觉得硌得慌。我也坐了下来,我发现这里面还挺隔音,外界的声音没有传到里面来,我不由得看了看那门,突然想起件事。
“苏文,快起来,我问你件事。”我摇了摇苏文,他微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之前看到那门上的血手印没有?”
“嗯?”他眼睛睁大了些,但依然双眼微垂,我将自己的所见给他说了下。
“没有啊。”他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问我:“这门是从里面开的,代表什么?”
“我怎么知道代表什么?”
他斜着看了我一眼。
“一个是那血手印不会是推门的留下的;二个是设计这里的人觉得以后会有什么能出去,为了方便要出去的,所以设计成门向外开。”
他很平淡的说完,却说得我心惊胆寒的。
“那血手印可以是试推门的时候留下的啊。”
我看向苏文,发现他眼睛已经闭着了,我叹了口气刚想把他摇醒来,他就开口了:“因为有点经验的人开门都只会轻轻的用力,而没经验的人到不了这里;出去的不一定会是人。你是个例外。”
他说完竟然闭眼就深呼吸起来,我也是极其的无奈。
如果照他说的,要么是有人比我和苏文都提前进入这里,但我不知道苏文是多久来的,我觉得要是有人他应该能发现;要么是有人在我之前,苏文之后到达门外,然后试了试没打开,刚好那时我上了楼梯,于是躲在一个地方,但那里没有什么可躲的地方——除了那口鼎。如果是后者,那我很庆幸自己当时没爬那个鼎。
突然我前面的棺材里有声音传出,声音很奇怪,很是缥缈,你认真听时听不到,你不去刻意的听又能听到。
“苏文,你能听到什么声音不?”
我看向苏文,结果我等了好一会他没都回应我。
那声音一直在响,而且还有些熟悉,我看到镂空的套件与里面的棺材间有光发出,然后我使劲伸手进去拿,那东西还在比较深的地方,我手卡了好几下才触碰到,等我拿出来我惊呆了,那是一部手机,还是我之前用的那部手机。
手机亮着,左上角有个缺口,我打开短信,那两条提示我中奖了的短信依然还在,我拿着手机怔了很久。
那手机那次林式还给自己以后就被自己销毁了,砸得一片一片的,可眼前这手机是如此熟悉,我感到一阵阵的虚幻。心想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的,我使劲摇了摇头,可手中的感觉还是很真切,那声音还在,并不是手机发出的。
我揣起手机,俯身把耳朵贴着棺材,棺身冰凉,里面有声音传来。我静下心来,慢慢的分辨那被金属过滤过的声音,我很诧异于自己当下能静下心来。
声音变得有些清晰,似乎还有节奏,我边听边在脑袋里搜索,像是撕咬声,又像是多个人在吵闹,最后变成了笑声,笑得很癫狂,又有些无奈,笑声因为青铜棺的过滤,变得十分阴森。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21 15:07:35 +0800 CST  
61.相见

我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棺里的声音,内心无比困惑,一个棺材内为何会有这种声音
叮叮叮……
清脆带着摩擦的敲门声响起,我抬头看了看门那边,门上有几个亮点。
叮叮叮……
敲门声还在继续。
“苏文!有人敲门!别睡了!”我使劲摇了摇苏文,终于把他摇醒了过来。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愣着干嘛,去开门啊。”
我有些惊异的看着苏文。
“没事,是小人同志他们。”
“又是感觉?”
苏文点了点头,我走向门那边去,途中路过铜镜,铜镜依旧如初,无影无形。
我推开门,门板间的距离逐渐变大,进来了三个身影。我正把门拉关上,透过缝隙瞥见了那座鼎,心里有些不舒服,加快了关门的速度。我回头看了一下陈黎,发现他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人还是好好的,看起来很正常,连喘气都没有,而且刚才我开门时也没再听到外面有声音。
“那巨牛呢?被你们三个做成牛肉干了?”我看着陈黎。
“它睡着了。”陈黎笑了笑。
“那你们三个咋遇上的?”我问陈黎。
“刚才斗牛的时候突然有了支援,他们两个就出现在我们身后,后来楼外楼给那牛打了针麻醉,我们就上来了,看到里面有光,就想着敲门试试,结果一敲门,你就开了。果然有礼貌还是好的。”我和陈黎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苏文那边去。
“那你们没看到门上的血手印?”我再次发问。
“看到了,那不是血手印,是封。”
“封?你没说完吧,是不是封印?”
“不,就叫封。”
陈黎说完后林式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我说道:“以后你会知道,你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
林式直接打断了我想问的话,出于人道主义我告诉林式三人这里自己所见的情况,指了指那镜子和平台,又指了指苏文,然后我把手机拿了出来,林式从我手中把手机拿走,他看了看,面色没什么变化,又把手机还给我,眸子里多了些许疑惑。
我们走到苏文那边,楼外楼听我所说后,径直走向那具无头骸骨,但她的目的好像是那壁画。她看了看那壁画,然后从无头骸骨的左边开始移动,一边走一边看着壁画和青铜巨棺,然后饶了一圈后绕到了我们这里来。
她向我们说道:“壁画上描述这里是夜郎古国十二位夜郎王的葬地,十二具青铜巨棺也是隶属十二位夜郎王的。台子上的是一位守护者,守护的东西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外面竹林里那些双面怪叫做孽朵,是被用来保护这座大殿的,壁画的大致内容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这些。青铜棺分两层,表面那层镂雕着十二种动物,或者也不能说是动物,因为照现在的话来讲它们叫做——十二生肖;里面也是青铜做的棺材,上面阳刻的花纹似乎与夜郎本身有关。”
楼外楼说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文,像在等待苏文说话。
但苏文对这里一切似乎都很不感冒,就坐在地上靠着别人的棺闭眼睛睡觉。
“你们要我来这里,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我望向林式,看他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目的地确实就是这座殿。”林式淡淡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问到:“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坐到天亮。”林式接着说了句。
“你在逗我?”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没意外的话确实是这样。”陈黎对我说了句。林式点了点头,楼外楼也过来坐下了。
我在惊奇他们关注的点竟然没有那面镜子,只要是正常人听到那种情况都会自己去尝试一下,可这几个听完后就走了,看都没看一眼,就连楼外楼看壁画时都没关注它。
这镜子如此反常,从刚才我和苏文做的事来看,似乎镜内要出像需要两个人配合,得有一个人在后面挡着,不然你就什么都看不见。它的作用从目前来说触发机关,因为那无头骸骨座下的台子是被挡住后才升起的。
我百般无聊,找不到事干,于是在看他们睡着后我侧身用背包垫着头背对他们躺了下来。
我把自己刚才得到的那个手机拿了出来,拿在手里慢慢研究,短信都还在,通话记录里面的人也没几个,就房东和彩票店老板还有查话费的。
这赫然是自己之前砸得粉碎的那个手机,但现在却又复原了,还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而刚才棺材里的声音在陈黎他们进来后就听不见了。
我一遍一遍的翻查着手机,手机里一切如常,我打开手机后盖,里面也没有任何多余或者缺少的部件。
说起多余,我身上好像还有一件东西是来到这里才得到的,我转头看了看他们几个,楼外楼背靠墙壁,林式陈黎靠在棺的两个侧面,苏文还是和之前一样,他们几个都在闭目养神。我看了好长时间都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变动,于是压着手电的光,从自己的裤包里掏出那张纸条。
纸条被折了两折,从质地来看是很新的纸,上面的字是黑色的签字笔写的,行书体,但又独具风格,我总觉着自己看过,而且很熟悉。
这纸留下的时间不会很长,可以说很短,而且一个偌大的石室中间就放这么一小张纸,一不留神就会被忽视,也不知所留之人会是何种心态。纸上的话也甚是让人费解,对谁所说也是未知,是否是我抑或是这里面的其他人,还是说不是对我们所说的,我能确认的是这张纸无论想留长时间,到我这里算是最后一个了,因为我已经把它带了出来。
我晃了晃脑袋,头痛减轻了些,我把那张纸折起,把折起的纸放在电池板上,将手机后盖卡了上去,而后站起,趁没人发现把手机放进了那无头骸骨身下平台中那个方形空缺中,我握住弹夹稍稍发力,竟然卡得忒紧,我咬牙用好的那只脚用力踢进去又收回,平台开始缓慢下降,没有一点声音,我震了震,看着平台完全没入地表之中,这什么情况?
我现在也不可能找人和我配合再让他打开,而后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让它们尘归尘,土归土。
我拖着伤脚轻微匍匐回到自己之前躺的地方,闭眼睡去,懒得去想这一切。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22 13:33:37 +0800 CST  
62.牛魔王

梦做得恍惚惊疑,我听到有人叫我,睁开眼,光传进眼睛,脑子有些昏沉,失了痛感。我撑坐起来,我发现自己的手和脚竟然都不痛了,我抬手看了看,伤口竟然已经开始结痂,而且结的痂是黑色的那种,看起来都快要脱落了。
“陈黎,你给我打的是什么药?怎么药效这么好?要不多给我几支,有备无患。”
我抬头,他们几个都已经站着了,林式盯着那具无头尸骸,楼外楼在玩匕首,陈黎则是看着上面,只有苏文还在靠在棺材上。
开什么玩笑,我手上的伤口最起码有四五公分,就算缝针也不可能一晚上就好成这样吧,我动了动脚,站了起来,发现也没不是有很强烈的痛感,只是另一条腿有点酸麻,应该是被压久了。
“江湖中人,怎能不备金创药,你以后可以用的机会还很多。”陈黎把头垂了下来看着我。
“那还是算了,没事找事干。”我甩了甩手。
我揉了揉被压麻的那半边屁股,抬头看向殿顶,殿顶的洞依然存在,光柱依然将青铜棺、镜子和那无头骸骨囊括照耀着,光变强了些颜色也变了,看来是外面出了太阳。
两旁的光柱都是斜着照耀在棺上,两具棺材之间隔着些距离,棺材宽也有两米的样子,那些空洞里有一层像玻璃一样的物质,透明的,太阳照到才显了形。而无头骸骨与镜子的光柱却都是垂直的,还都是被光柱囊括着的,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时候。
“现在几点了?”我问陈黎。
“大约八点左右。”
声音从低处传来,我一看原来是苏文在说话,他睁开了眼,用手撑着棺材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我们几人,往门那边走去,我们几个也起步往着那边走去。
两扇门翠意盎然,门板内有些云雾,被阳光照着看着让人心旷神仪,绿盈盈的煞是好看。
我们走过镜子,我看了镜子一眼,镜子依旧黄澄澄的。
走到门边,苏文拉开门走了出去,我们陆续出门,走到了刻有线条的地上,我晚上遇到过的鼎依旧还在原地鼎身在阳光笼罩下显黑色,有些棱角还反射着太阳光,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我回头看了眼昨晚看到的血手印,手印下还有血滴顺着往下流的痕迹,不过没流多长就在末端凝成了小球。
我见他们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也没多管,把门推关着了,感觉有点闷热。
地面是白色的,阴刻着一条条线路,那些路线看起来构成了一幅图案,鼎大约就在图案中心。我看到陈黎两只手攀着鼎的一边,然后他双腿发力一跳,在空中把脚一缩,整个人都跃进了鼎里,接着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好一会儿才看到他把头伸了出来,他用同样的方法跳了出来,然后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裤子。
“鼎底有层黑灰,但时间有点久都成块了,我跳下去都没迸起什么灰来。”他向着我们这边说。
我心里倒没觉得有什么诧异,毕竟那只是一个猜测,对了就对了,错了就错了,对当下并没有什么影响。等我出来我才发现我能看到的这座大殿两个角都是阶梯状的凸起,就像世博会中国馆那样上大下小,而且阶梯下面有圆柱支撑,柱子虽存于墙面中,也突出墙面一部分,柱面上刻着东西。
有门的这面也是刻着东西,看起来像是十二生肖,每个生肖都是形态各异,脚踩祥云栩栩如生。还有鲜花齐放,大树参天,每个生肖看起来都是威严实足,就连兔子都是凝视前方。它们身旁还刻了很多人,像是在和生肖告别。
“我们现在往哪走?”我看向林式。
林式看了看四周,说了句:“大殿后方,我们要准备下山了。”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下山?”
“对的,你没听错,就是下山。”陈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瞬间觉得世界都明亮了,全身也轻松了不少,我看着天笑了笑,我才把自己的嘴角提起,旁边的嘲讽又来了。
“我就说你肯定有问题,年轻人,有病就得治啊,不能扛着,不然后期会很严重的。”苏文抱着头从我身旁走过,顺带着来了这么一句。
“我这是因为快要摆脱你们而发自内心的高兴。”
“可有谁发自内心的高兴像你那样的,面目狰狞。不信你问其他人。”
悠悠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找你讲话的时候你忙着睡觉,现在怎么话这么多!”我向前说道。
“睡觉是人生一大乐趣,所以睡觉时我是屏蔽外界的。”苏文向后摇了摇手,沐浴阳光抱着头继续向前走了。
我看向陈黎,他笑了笑,对我说:“狰不狰狞我不知道,只是你刚才一会喜一会悲的,到后面看天的时候变得一半脸喜一半脸忧了,你就没感觉自己面部有些抽搐?”
听他说完我觉得确实有点,只是当时内心很是激动,所以就没太注意身体感觉。
陈黎看我有些沉思,于是说道:“快走了,人外人他们都开始下楼梯了。”
我抬头一看,就剩我和陈黎在翠绿的门前,我和陈黎也是起脚,向他们赶了过去。我们一起走下石梯,下面的景象惨不忍睹,当然只是草坪。
草坪上几乎遍满坑洞,连地底的老黄泥都被翻了起来,全然没有了草地的样子,我不得不说辛苦这些草了。
我们绕着大殿走了半圈,走在竹林和大殿中间的位置,那头昨晚发疯的巨牛正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青面獠牙。巨牛背上的毛由根部开始红色渐变为黑,将整头巨牛裹得严实,我想起昨晚一共看到两个蒙古包一样的东西,想来另一边也有一头巨牛,只不过昨晚动静那么大都没把那头吵醒,也是很奇特,难道睡觉也是牛生的一大乐趣?
大殿通体白色,由规则的方砖砌成,色泽莹亮,在阳光下熠熠发辉。我们经过那一侧有六根柱子,柱子与墙面分离,上面刻有六个人,皆是背对我们,所刻的服饰不同,都看不见容貌,但都是站得笔直。
大殿处于立鼎的石台上,总的来说是先走楼梯的那层,而大殿是以其为基底所修筑而成的。后方雕刻着无数符号文字,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石块与石块之间的连接条纹都各自圈着自己的诉求,大殿后两个角也和前面的一样,都是层层递出,一层比一层大,大殿也像是处于石台的中间位置。
走到大殿的正后方时,我有些心慌,感觉有什么东西锁定了我们,他们几人也是一停,往旁边一看,我们两侧被堵住了,那两头刚才还沉睡的牛竟然站了起来,两头巨牛都对着我们。
硕大的牛身在抖动,大殿后方的草地还算宽敞,草地应该算是圆形,大殿在草地圆心,两头巨牛正盯着我们,两头牛的位置有些错开,牛魔王在呼呼往外吹气,不一会就杨起牛蹄往我们冲来,硕大的牛首往下一压,牛角正对着我们快速前进。
眼看着巨牛就要到我们跟前,我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抱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脚下一空,我倾斜的看到两只巨牛交汇又错开,林式正往竹林那边跑,苏文和楼外楼不知去向,陈黎则是撑在牛的背上正往上翻,然后我的视线就被大殿后方的文字和符号占满了,我在空中转了个圈摔到石台子上,在地上摩擦着滚了几转才被大殿挡下。
手掌大拇指根部下方突出的那里被擦去一块皮,面积还不小,我左脸也是火辣辣的,膝盖和脚踝都在生疼,最疼的还是骻。
我撑着旁边的墙站起来,右手手掌在不住的滴血,还好的是昨晚被孽朵弄的伤口没有裂开,我脚底的地面也刻着东西。我看到他们几人正与巨牛在搏斗,余光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我旁边,我转头一看,苏文正盘着腿坐在那靠着墙,双手抱胸,眯着双眼看下面的战斗。
“我靠!你还不去帮忙?要不要给你来点花生瓜子什么的?”
我捏着手腕,震惊的看着他。
“这些都是小问题,他们能处理。”
我看下面,林式正在不远处的竹子上挂着,一只巨牛在林式下方左右跳动,极为暴躁,可始终没有去冲断林式所在的竹子,巨牛对着林式不断嚎叫。
陈黎正骑在一只巨牛的背上,一只手不停的开着枪,巨牛不断的上下跳动,可陈黎就是没有被抖下来,牛的活力也没有减弱。
“接着。”
我听到苏文发声回头看他,他正把一个有些圆球状的东西扔向我这边,速度飞快,呼的一下就从我眼前过去了,我转头想看一下圆球的去处,结果看到了楼外楼,她跳上牛背的同时向着林式那扔了个东西,把匕首插进牛脖子,巨牛的嗥叫愈演愈烈,楼外楼跳下牛身,这时林式跳下,不知将什么塞进了正在嗥叫的巨牛的嘴里,而后他挂了一下牛角就顺势滑到巨牛的底部,又从牛尾滑出。
一声闷响,牛头炸裂,林式与楼外楼刚好到达巨牛后方,没了头的牛身抽动了一会,倒了下去。
我看向陈黎时他正提着砍刀一边跑一边跳的给巨牛刮毛,巨牛的右半边牛毛已经没了,陈黎停下,巨牛不顾一切的冲向他,他依旧没有动作,当巨牛快要接触他时,他向着没牛毛的那面略微一跳,整个身体斜着在空中,双手握刀,在巨牛过他身边时猛力刺进巨牛的下腹,由于惯性巨牛依旧前行,巨牛的肚肠掉了一地。
巨牛停下,我以为它也会向这边这头一样的倒下,结果我疯了。
巨牛竟然回头摇摆着开始吃起自己的胃肠来,我看到陈黎似乎有些懵圈,他顿了一下砍下一截肠子,用刀裹着甩飞到竹林里,还伴随着一些在空中飞过的汁液,巨牛吃完后又跌跌撞撞的往竹林里跑,竹子被它撞折了一片。
“这牛怎么这么强?还可以这样的?”我望着被牛生生踏出一条路的竹林。
“估计这牛是吃那些孽朵长大的,被凶化了。顽强的生命力和身上的毛发以及獠牙锐齿,也应该是长期与孽朵斗争进化的。”楼外楼看着大殿后方的文字与符号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这次你们怎么不给它们打麻药了?”
“药用完了。”林式头也不回的说。
我们几人汇集,再次进了竹林,对于苏文的做法他们好像没有任何意见。
天气变得特别闷热,但是竹林里很阴凉,地面也都是落叶,完全看不出有那么多的东西钻出来过的痕迹,我们就一路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我一路都出着汗。突然前面的竹子有了些变化,变得更大更密了,就像我们刚进竹林遇到的那些一样。
我见他们侧着身子穿过那些大而密的竹子,心里有些解脱。
那竹子仅有一排,大竹子后面是和里面一样稀疏的娇小的竹子,透过缝隙,能看到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连绵低矮的绿色山带充斥缝隙后的空间。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23 13:47:09 +0800 CST  
63.垂降

我们还往前走,约莫四五分钟就到了竹林边缘,竹子就长在悬崖边上,换句话说我们到了山顶的边缘。我一只手抱着竹子往下看,发现这个悬崖有些奇特,奇特之处在于悬崖的竖直峭壁并不是一直到底的,只是有一段,和之前我们跨过的那道天堑区别很大,竖直峭壁下面是黄色的山脊,就和我们还未进入刺藤林时所观察到的山体是一样的。
只不过下方的那段悬崖峭壁上有着好多个凸起,像是人为雕刻出来的什么的头颅,隐约看着像是十二生肖的兽首,都是黄褐色,很是巨大。
山脊上满目荒萎,全是枯黄的植物和草,与山周围的绿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我正下方就有一个雕刻的兽首,我对这所雕刻的印象很是深刻,特别是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以后,我脚下的是牛首,因为牛首两侧的牛角像两柄巨大的弯刀一样,甚至还可以看到牛的鼻子和面部的一些线条,牛角中间的地方特别宽阔。
我所在的地方距离下面看起来不是很远,但具体有多高我也不知道,我看向林式,问他:“从这里怎么走?”
“用绳子。”
陈黎手里拿着绳子笑呵呵的向我走了过来,我明显觉着哪里不太对,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三次也还说得过去,但这都第四次用到这绳子了。
他把绳子系在我刚才抱着的那棵竹子根部的位置,另一头还是系在腰上,吓得我立马走到旁边换抱上另一棵竹子。他一下侧过身,双手合十的抱着竹子,双手往下移,蹲了下去,我看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出了悬崖,然后他双手换拉住了套在竹子根部的绳子,而后慢慢放松,他倒了下去,但能看到绳子绷紧。
峭壁上什么可以攀爬的地方都没有,他完全靠绳子的拉力斜站在峭壁上,而后他向后一跳同时松开了手,他又下降了一段距离,绳子再次绷紧,他再次斜站在峭壁之上。
他来了有十几个来回,终于是垂降了牛头上,然后他向我招了招手,苏文向我走了过来,我以为他要干嘛,结果他到我面前转身背对我说道:“上来。”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就有些绿竹叶,我啧了一声,然后对我前面的背说:“我自己下,不要你背。”
“垂降并不简单,很容易就会在空中偏向,到时候你整个人都会悬挂在空中,那时候更危险。竹子和绳子都足以承受你们两个人所制造的力,不必担心。”楼外楼的声音传来。
我看了一眼她,她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观鼻,口观心,老脸绷着不让红。好的是我并不是特别好面子,要是死活不要他们帮助的话,我估计自己走不上两步就得安歇在这。于是我跳上了苏文的背,他背着我走向悬崖,绳子已经被林式拉起来,递给了苏文。
苏文背着我背对着悬崖,他双手抱着竹子,我看到竹子有些倾斜,我整个人都是悬在空中的,苏文就那样站着,拿起了绳子,我感觉自己往后倒了倒,然后我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高,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苏文站着就往下跳。
我完全不敢往下看,闭着眼睛紧紧的勒住苏文,整个人都是屏住呼吸的,心绪伴随着自己所感觉的一起一落而剧烈起伏着,虽然很热,但是我出的全是冷汗,还时不时的有风吹过,心里完全是揪着的,这状况只有被陈黎在空中抛出去的那一刻才有过,但那是短暂的,而这是你能慢慢感受到的,特别是起来落下一次次的发生,你明知道这是无比的精神折磨你却还要死死忍受着,简直是比坐过山车还过瘾。
时间过得太漫长,我处在崩溃边缘,脑子里空空荡荡,内心的谩骂已经不知有了多少,但我没办法啊,也只能忍着。
对于垂降我了解过一点,做垂降不能急于求成,要把握好一个节奏,不然很容易你就会把握不好重心在空中打转,到时候只有等你泄了力然后与自然归于一体。
主要是这货就他妈那样直接用手拿着绳子慢慢放,也不像陈黎一样的搞个安全措施系在自己的腰上,他可是还背着个人啊!
自己的眼角在抽抽,嘴角也在抽抽,心脏控制不住的暴跳着,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我稍微撬开眼皮露出点缝,可啥都没瞧见,就光亮恍惚的一片。
我想起自己学生时代没做作业,老师搞突袭的时候,做什么都来不及,撒谎已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了,那时心里抑制不住的慌乱与害怕,那感觉就像你犯下了弥天大错一样,觉着自己亏欠这个世界很多东西,莫名的感到无与伦比的恐惧,但自从我跟他们进到这里来,我一次又一次的体会到了当年的那种感觉。
不过现在能用撒谎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了。
心中只有着快落地的念头,或许是天有所感,我感觉身下的苏文顿了顿,也没有再出现起伏的感觉,我睁开了眼,看到自己身下是踏实的物体,手一松瘫在了用峭壁雕刻的牛首上。
牛首表面有些微烫,但我全然不管后背与腿底皮肤的微辣。眼睛发花,无论是看陈黎还是看苏文都是带重影的,我的手有些痛,我抬起来一看,刚好有血滴落在我嘴皮上,受伤的那里又开始出血,陈黎似乎走了过来,我看不大真切。
我没理睬自己所看到的,随意把手放了下去,只顾着自己出大气,我呡了呡嘴,感觉甜丝丝的,又吞了口口水,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
我死泱泱的躺着,眼睛微眯地看着天上,天上似乎有些灰。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24 16:01:42 +0800 CST  
64.下雨

我躺在牛首上,胸腔努力扩大又缩小,身上有层黏汗,使得衣物与皮肤紧贴在一起,就像有人用胶水在你身上涂了一层一样,很是不舒服。
我重新聚焦,才发现天不是黑了,而是被一层黑云覆盖,乌云黑得浓厚,个别地方有些浅色的云,像是每朵云的分界线,可这些铅云是没有界限的,有的只是压抑与沉重。
雷声轰隆沉闷,像是牛皮鼓蒙了一层金属发出的声音,特别现在我在高处,那声音更加能震动人心,尤其是那份压抑,像是伸手就能触碰到。
我坐了起来,看向前方,林式他们已经下来了,几人正往着一个地方走,牛头与悬崖衔接的地方,有一个洞穴,他们几人逐一进洞,不知是陈黎还是苏文,正对我这边招了招手,我站了起来,看了看还在晃动的绳子,跑了过去,不过下方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我来到洞穴前,这洞穴很高,我伸手都摸不着洞的顶端,也比较宽,入口处添了道拱门,拱门上刻有各式符号,正中是个平面牛头,拱门是突出崖壁的,拱门的材质明显和崖壁的不一样,应该是后期嵌进去的。
我走进洞去,洞里很昏暗,我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在动,不一会我前面就有光传来,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背影,那人转过身来我才看到是陈黎。其他人都在坐着,陈黎走过来挨着苏文坐下了,他们每个脚下都有个较小的包,他们正在检查那个包,几个小包应该是之前就有的,上面都堆灰了。
地上还有一些零落的骨骼,很散乱,还有些织物,织物明显是现代作品。不过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多事就是一瞬间,怕的依旧怕,不怕的依旧不怕。
洞周围都是铺着白砖的,光显黄色,还有些亮,光打在这些汉白玉砖墙上让人感觉有些虚幻,光源来自洞尽头的两盏油灯,灯座细长,在洞两旁,而两灯之间有具盘坐的枯骨,枯骨身下是半座黑色的莲台,另一半在枯骨后方的汉白玉砖墙内,黑色莲台托着枯骨在离地三尺的位置,莲台看起来也像玉质的,但却有棱有角,棱角处还稍露锋芒。
我离那具枯骨不算很远,证明这个洞不是很深,我意料不到那两盏油灯竟然亮度那么高,就像颗五十瓦的白炽灯一样。
我挨着陈黎坐了下来,苏文正在闭目养神,林式陈黎正在盯着那具枯骨,楼外楼看着洞外昏暗的天。
“我说林式,我们怎么下去?”
我看下面无路可走,想扫扫他的面皮。
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了句:“用降落伞。”
“可我不会啊。”
“不需要你会。”
看他那么笃定,我没再说话,只是冥冥中又觉着要受苦了。
他继续盯着那具枯骨。我看了看他们几个脚旁的背包,恍然大悟。
我要继续装昏吗?
我看了看楼外楼脚旁的包,心里惊讶了一下,这年代的妹子都这么强吗?!
我也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进洞了,跳伞这玩意还需要天朗气清才行。
“这谁啊?你两个一来就盯着人家的骨头看,会不会不太尊重?”
“人都成这样了,还是在这种地方,尊不尊重已经没有意义了,主要看的是它的剩余价值。给。”懒洋松散的语气我不看都知道是苏文,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再次给我了把手枪。
他走到那具骷髅面前,我见他伸手放在人家的头骨上,我感觉气氛瞬间沉寂,苏文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原本就在这里的东西,林式与楼外楼都站起身来淡然的看着苏文,眼神里似乎有些其他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苏文像是消失了一样,尽管他就站在我的面前。
“外面起火了。”我后方传来一句没有情感波动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外面光线有些奇怪,楼外楼正背着降落伞的那个包往外面走。
咔!
一声脆响,我看着苏文提着一颗头骨面对着我们,我感觉他像是很久之前的人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年代感,他面容僵硬,不一会,他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姿态,随手把头骨扔给了林式,向着外面走去。
林式与陈黎对视了一眼,虽然我看不懂,却能明显感受到他俩的眼神意义不同,林时用不知从哪来的袋子装着头骨,袋子还鼓鼓囊囊的。之后他背着降落伞,袋子的袋口处有收口绳,他把绳子系在自己腰间,陈黎和苏文也将降落伞背着,我们几人一齐出去,几人走到牛首边缘,便看到一层层的山火已经蔓延上来了,就在兽首下方熊熊燃烧。
闷热加燥热,天上的雷声也越来越大。
最主要的是竟然没有风,一些都感觉很安静,完全不吵闹,下面的火也是安安静静的燃,略微会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还好没下去,不然这他妈必死啊。”
“看来已经有人追上来了。”林式对着我们说出了这句话。
陈黎过来拍了拍我,然后他问我:“你说这些兽首是怎么刻成的?”
“我怎么知道,神经兮兮的弄这些,最后还不是头骨都保不住。”
说归说,可不能说是活活斩了一层山体然后搞成这样,可这刻出来到底作用到底在哪,难不成就为了装一下,表示自己地位很高?好像也不是没可能,秦始皇那么多兵马俑,但屁作用没有,还不是被现代人给他挖出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小伙子听过天葬吗?”陈黎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但天葬必须要是德高望重或者功劳极大的人有这种待遇,且在我国鲜有民族会这样做,都离这个地方比较远。人家不可能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然后死在这里吧。
“这相当于他们的身份象征,是死者的信念与追求,也是他们崇高的信仰。但这都不关我的事。”
“那你还说这么多?!!”
“我只知道一点,我们现在很危险,如果抗不过这场雨,说不定我们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陈黎说完,然后他点了根烟。
轰隆!
猛然一个炸雷惊响,银蛇飞舞,粗壮的闪电自头上没入大地,照得一切明亮,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与之相触,远方天际黑压压的一片,绿色的植物像是被笼了一层黑雾,只见得电蟒将云层撕开,在空中分裂。
兽首前的空气似乎有了波动,我听到了雨点打在竹叶上的沙沙声,也听到了雨点与山火互融的蒸腾声,还听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冷笑。
除了苏文以外,其余的人从包里拿出枪或者砍刀,便将包直接扔了下去。这时陈黎突然向着我们斜上方开了一枪,然后我看他微动了一下,又开了一枪,我们下来时的绳子便掉了下来,陈黎拿起绳子,在自己的腰上缠了几圈。他们几人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我也跟着他们退了一段距离,几人围成了一个弧形,叫我站在后面,苏文把包扔在我面前,懒散的说道:“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把弹夹和手雷给我们。”
雨点一阵阵的打在我们身上,竹林正在晃动,还伴随着哭笑声,我看这情况是要开战了。
“你们怎么不躲在洞里?那里不是更容易防守吗?”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排列着,问向前面这里人。
不得不说苏文这包里东西真多,我粗略看了一眼,差不多二十个弹夹,七八个手雷,还有两盒用塑料薄膜封住像肥皂一样的东西,比肥皂要大上一些,还有些像电线一样的东西,也用塑料薄膜包着。
“那里更不安全。”陈黎说的有些认真。
我离他们距离有些远,按他们的说法把东西依次扔了过去,结果几人都是快速的接住然后又把手伸在后面。
“你几个牛逼啊,这也能接住!”
他们没有回应我,只是那样站着,巍然不动。我看了看脚下,发现只剩那肥皂一样的和电线一样的了,难道又是巧合?
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传来,我看到刚才下悬崖那里的竹子上,一只孽朵正往这里看,它们身上由于下雨的缘故,就像是刚被剥了皮的一样,不时的转头,咧着嘴看向我们。
我往其他竹子上一看,全是血淋淋的孽朵。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25 15:00:33 +0800 CST  
65.斗孽朵

天雷压顶,隆隆作响。
在我们斜上方,孽朵一排排的挂在竹子上面,竹子有些晃动,它们转着头看着我们,一会咧嘴笑,一会咧嘴哭,声音凄凉久绝,伴着雨打向我们。
可能是因为高度的原因,它们没有立刻发动攻击。我有些怀疑他们几个的枪下着雨的能不能响。
“卧槽!怎么有这么多?!下着雨的就出来了!不怕感冒?!”
我看着那些孽朵,我知道远远不止我看到的这些,我的内心开始畏惧,之前的轻松闲适消弭在身外。
“这些孽朵惧怕阳光照射,虽说平日有竹林庇佑,可白天的气候比较干燥,这些孽朵的皮肤就会干裂,失血过多。而现在下起了雨,它们就再无后患。之前我们所碰到的那种如碧玉般的竹子,是用来限制这些孽朵的运动范围的,可之前疯牛发怒,估计破坏了些,以至于这些孽朵得以脱困而出。而且最棘手的是,这些孽朵现在受母体的调配控制。”林式沉郁的声音从我前方传来。
“你他妈在逗我?!那什么母体的不是昨晚被苏文炸了吗?!”
“母体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搞死,而且昨晚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创造机会逃离。”陈黎说到,语气中带着玩味。
“放心,我与你同在。”苏文略微偏了一下头,用眼角无力的看了我一眼,嘴角还挂着笑容。
我丢!
雨点还在往下打,突然间我看到之前我们进去过的那个洞亮了起来,我向旁边的兽首看去,也看到有光从崖壁穿出来。我们这边的那个洞里灰白色的根须在往外快速延展,顷刻间根须充满了洞口,一股股的头发顺着根须冒了出来,这时不知道是谁往着那里丢了个东西。
轰!
无数碎屑残根向着我们飞来,一只还剩下半截的毛蝎子挂在我头发上,尾巴还在抽抽,我被吓得一跳,使劲摇头将蝎子抖落。
他们几人依次扔手雷,可那洞口的头发和白色根须只顿了一下又喷涌而出,由于太过快速且数量庞大,有些毛蝎子甚至直接掉下牛首,落进下方的火海中。
那些根须向着四方延展,毛蝎子像一层地毯一样快速蔓延过来,眼看着就要爬到我们的脚底下,他们四人依次开始扔手雷,每次手雷爆炸都会清空一片区域,然后又被潮水般的毛蝎子覆盖,不时有整只整只的毛蝎子炸向我们这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掉落在我脚旁毛蝎子似乎没太大动静,也许是被手雷的震波影响。
就在他们手雷告罄,将毛蝎子清得只剩充满洞口的那些时,洞口的毛蝎子涌出速度似乎慢了起来,或者说直接没有涌出了,就像一大团头发塞住了洞口一样。
他们几人还在开枪,可方向却不是向着洞口,我抬头一看,发现崖壁上全占满了孽朵,随着他们几人的枪响,一只只孽朵掉落下来,但孽朵前仆后继的从上面往下面爬,但速度不是很快,在我们放那几个手雷的功夫,有些都已经快到底了,被他们几个一片扫射,全都掉了下来。
他们打掉一片孽朵后我才发现,这些孽朵是沿着之前的那些根须下来的,那些根须相互纠缠交错,在崖壁上形成了一张网,而孽朵攀着那些灰白的根须向着我们进发。
孽朵似乎只有我们面前的那些,正在他们将要把这面崖壁的孽朵清扫完毕之时,我感觉脚下似乎震了震。
哞!
一声牛叫,像是在暴吼。
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竹林跳出,然后跳落在我们面前,我全身都颤了颤,那黑影落下时打滑摔了一下,硕大的身躯砸在了地上,它下方的毛蝎子和孽朵尸体被压成了泥,赫然是我们之前在大殿遇到的两只巨牛中的一只,跑进竹林后就不见了。
牛魔王站起身,半身冗长的毛发拖在地上,它晃了晃牛头,鼻子一直往外在吹气,眼内的猩红丝毫未减,眼看着它就要像我们冲过来。我们在牛首中间稍微往后一点的位置,他们几人一时停了动作,都在看着那头牛,牛似乎也在等待我们,可能是因为之前它吃了不少亏,现在对我们还有些惧意,以之前对付巨牛的情况来看,这牛用枪是打不死的。
猛然间我听到一波波凄厉的尖叫,眼前的牛魔王有些不自然,像是畏惧着什么,而后它踩了踩前蹄,一声嚎叫以后就向我们冲来。
“拿好东西!”
不知是谁说了声。
砰!砰!
两声枪响,牛魔王的眼睛失去的猩红色,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喷射出来的血液,巨牛吃痛更加奋力向前,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间拉向一边,我死死抓着那些电线和肥皂,瞪着双眼看巨牛和我擦身而过,巨牛带水的毛发抽在我脸上,等我落地时左脸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我在地上滑了一截,等我往后看时看到了下面已经快要熄灭的山火,旁边站着端着枪的陈黎,对面是另外三个人。巨牛虽没了视力,可它在要掉落下牛首时不可思议的停下了脚步,于是滑行了一小段距离后停在了牛首的两个牛角之间,牛角根部甚至比牛魔王还大上一些。
它转身将身上的雨水抖落,向着林式他们那个方向看了看,又向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看,看起来像是在抉择。这时苏文快速向着之前那个洞开跑,速度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往牛身上开枪,巨牛又是一声嚎叫便提起牛蹄追了上去。
在苏文即将到达洞口,巨牛即将到达苏文之际,苏文跳起抓住了什么,而后手一拉,整个人向上移动了一段距离,巨牛因为惯性直冲洞口,牛角被撞断飞出一截,而牛首卡在了那团头发里面,牛身在剧烈挣扎,牛脚一次次的滑倒又站起,直至最后牛身瘫了下来,无力活动。
苏文跳上牛身又跳了下来,不一会白色的根须从牛身各个部位钻出,将整个牛身包裹,我们几人汇聚在一起,雨势渐小,但是我看他们几人还在摆着架势。
“我了个大艹!原来这货还没死!”
我看着离我们只有三尺的地方,断掉的牛角根部还带着血迹。
陈黎与林式走了过来,陈黎把腰上的绳子解下来,他们让我把外衣脱了,裹在一起系在我的腋下,我一看他们这势头,我就想操他们的妈。
他们把绳子绕着我裹衣服的地方绕了两圈,又打了个结,两个绳头都可以活动,他们一拉,绳子收紧,而后他们将绳头各自穿过自己的背包,系在自己的腰上,我与他们两人的绳子各自都有一截距离。
“这些都还只是小打小闹,好戏还在后面。”陈黎笑着说道。
“这都还只是小打小闹?!”
“你看看两边。”
我往两边看去,看到灰白的根须布满了悬崖,而且和这边的交汇在了一起。我想起之前孽朵下来的方式,心又提了起来。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2-26 09:57:56 +0800 CST  

楼主:太酒老

字数:152286

发表时间:2020-10-31 23:50:1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27 14:26:36 +0800 CST

评论数:7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