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灵回忆录》 悬疑探险灵异

探灵一脉分三宗,名望、渎、通。
望为体神之本,各有不同。
渎,以手抚逝者之额头抑或遗骸之头骨,便可知其记忆,可知其生平之事。
通为通灵,可与生灵沟通,除花草木虫等无念生灵之外,其余皆可与其交谈,心通彼此,以知生灵之所见,感生灵之所感。
探灵所探为奇天异地,此些地域常人并不可视,乃为欲筑者为后人所留,被封所阻。
封分阳封阴封,阳封易找,凶险无比;阴封难寻,隐匿无踪。
封无死路,留有封门。
循门而进为行门。
探灵人若要找至行门法,常假于探轼。
探轼常为铜制,六芒顶端刻有六卦,并无乾坤。
缘为天外天创探灵的宗旨:虽晓阴阳,难断乾坤。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0-31 15:50:18 +0800 CST  


探至深世隐处,无知天下臻言。
灵随轻迹游渊,无力云海川间。
回追梦中行者,无解独身弥烟。
忆惊黯寐语人,无惧世俗垠念。
录尽探灵陈事,无畏纵横之迁。

天外天无缘人,一道散众生眠。
山外山无梵天,一思绕众生前。
楼外楼无棱山,一语破众生卷。
人外人无檐楼,一念断众生弦。
祸海乱涛拍尘绝,封尽轮回空无恋。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0-31 16:45:15 +0800 CST  
引子

人,存于凡尘。
我不知该怎样去定义这段经历,只是在这段经历结束后我时常在梦中惊醒,大脑空白了十多分钟后又沉沉睡去,我不在意这段经历给我带来了什么,只是每当我想起它时,内心深匿的悲哀与孤立无助无穷无尽的袭来,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可我确信我做的都是对的,因为它们是没有意义的。
我能记录下来的是我还能记住且回忆起有真切的感觉的,很多过程也是我由结果去推测的,这样总比胡乱猜测靠谱与可信,当然只是对我自己而言。
有时写着写着,想起当时的情况,不由得将之后的事联系在一起,内心情感如泉涌现,井喷而出,一发不可收。每当此时,我不得不停止记录的工作,待内心平静下来,将之前压下的情感发出些感慨记录下来。
很多事情没意识到是好的,不然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它会很难再回来甚至不会再回来。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奇怪在于不确定性太高,但不确定性越大,希望也就越大,可能性也就越大。
探灵起源于北宋初期人称天外天的人,天外天游历天下,据说他可以测未来,知因果。后被召进宫中,奉宋仁宗赵祯之旨寻一奇物,最终消失在山林之中,他的去向也成为探灵一脉的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但在天外天失踪之后的一年,各地无数探灵人出现,据说起因是天外天游历中收的三弟子往各地传播,以避皇室追杀。
探灵一脉分三宗,名望、渎、通。
望为体神之本,各有不同,万物皆有灵,有灵即有望,望感可以望感望,知其根本,亦可知其所在。渎,以手抚逝者之额头抑或遗骸之头骨,便可知其记忆,可知其生平之事,渎生考者破因果,乱轮回,再加所读记忆过多会乱其心智,扰其灵魂,故渎生考者一脉晚年皆遭不幸,所以取亵渎之意,以告诫后人。通为通灵,可与生灵沟通,除花草木虫等无念生灵之外,其余皆可与其交谈,心通彼此,以知生灵之所见,感生灵之所感。
三者皆异于常人,可探灵所探之物皆为不俗,往往伴有大凶。不俗之物常隐于市林,或说探灵所探为奇天异地,此些地域常人并不可视,乃为欲筑者为后人所留,被封所阻。封分阳封阴封,阳封易找,凶险无比;阴封难寻,隐匿无踪。阴阳封又由不同体现分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无常。各字无常又有天干地支,天罡地煞数十困身组合而成。此些地域群封汇聚,天时地利,内有无数常人不可揣摩之深。封无死路,留有封门。自然而然之封为遗封,常为阴封,非探灵人难寻;人为的叫启封,各式设计各式冗杂,稍较遗封而危;亦有探灵完善的遗封,半生半死,此为留封。
循门而进称为行门。
探灵人若要找至行门法,常假于探轼,探轼为一圆盘,约双掌大小,内刻六角星芒,星芒内含十九点,六角六点,两边各自相交六点,六外三角中心六点,六星中心一点。上三顶点分上元、上偏、上冲,上元居中,上偏、上冲位其底,上冲开、上偏临、下元止、下冲避、下偏离。上元上偏交于斜领,上元上冲交于斜恒,上偏下偏交于斜中,下偏下元交于移随,下元下冲交于移变,下冲上冲交于衡中,六星芒中心名曰归宗,归宗位散六细线于六边。
探盘常为铜制,六芒顶端刻有六卦,并无乾坤。缘为天外天创探灵的宗旨:虽晓阴阳,难断乾坤。
归宗于阴阳线中位,阴阳接于六边,六卦对位点,阴阳对归宗,阴阳有眼却无形,底部光滑,总为三界圈,分连各点。天地亦有望,且天地之望于大势,称为量。探轼用于感量,量起封出。若需勘探时,按下归宗,阴阳升起,自两旁各伸出两半弧圆圈,圆圈尽头眼出圈动,感量旋转,对应卦象及芒点,以测吉凶。


野派探灵人不计其数,有天赋愿自由的很多,无天赋利用探轼感知的也很多。而天外天一脉则是传承了下来,后三弟子各收四徒,名为十二断灵,以十二生肖为名。
据说天外天当时先是被邢部召为重案参谋,后因一大案悄然无踪。
但此案结果无人知晓,只是自那以后,无人再见他,说是无力破案自刎而亡。
十九年后,刑部尚书林武突然失踪,一天后府中院门前出现一具枯骨,盘坐门前做扣门状。后经测量骨架大小与林武生前形体颇为相似,此事惊动朝廷,皇帝下旨各方人马付出一切代价寻找有关天、林二人线索,可最终一无所获。



这是一个黑暗的空间,空间的温度不是太热也不是太冷。在不知何处的一个位置上有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材,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棺材正对一米处有着一盏黄澄澄的油灯,昏暗的灯光下棺材的棱角处反射出一些凌厉的光,刹那间的冷意袭过,而后又泯灭在这无休止的黑暗里。
这棺材上油灯能照到的地方都有着不知名的纹络。那些纹络以浮雕的方式存于棺材之上,像是从某一点散发出来的。灯后有一轮黑影,比棺材高上一头。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盏灯发出的火焰没有一点晃动,就像是定在那里一样。油灯那样燃烧是不太可能的,或多或少都会因为油灯里燃油的品质,灯芯的燃烧程度,空气的流动,氧气的分布以及灯瓶的材质产生不规律的抖动。
但这里的油灯却没有。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那具黑色的棺材传出一声脆响,这时油灯的火焰发生了左右晃动,油灯后的黑影变长了,但依旧照不到全身。接着黑色的棺材内传来类似敲门的声音,而且前后两次声音之间的时间间隔几乎一致。
咚……咚……
咚……咚……
咚……咚……
声音持续不断,油灯后的黑影除了在那声脆响发生时动了一下之外,无论现在的声音多么频繁沉闷,那黑影就像长在黑暗中一样,丝毫不为其所动。
逐渐的声音变小了,最后直至消失,就在声音消失的那一瞬间,那盏油灯灭了。
下一秒,又有光亮传出,这次的光变得比之前明亮许多,那是冷焰火发出的光。
光照亮了那具棺材的全体,也照出了之前的那个黑影,黑影是一个短发身着黑色风衣的人,就表面来看的话应该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年岁不会很大的男的,甚至看起来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成年男子。他就那样看着冷焰火,眼睛都没眨一下,也没看出什么不适。只是他映着白光的双眼中饱含沧桑。
白光为这片黑暗的空间找到了一个可以存在的理由。
他移到棺材旁边,一只手拿着冷焰火,另一只手放在棺材较大的那头,他做了一个推的动作。棺材的盖板和棺身接触的地方传来沉重的摩擦声,棺材被他逐渐推出了一个方形的出口,约可供一个人的进出。而后他就站在棺材旁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想知道之前那声音是什么传出来的意思。
他好像在等什么。
但是直至冷焰火的光亮有些弱了里面都还是静悄悄,他的下一个动作是直接将冷焰火扔进了棺材里,棺材被冷焰火从里面照了个通透。尽管这棺材就是黑色的,而且沉重无比,却依然没有什么动静,黑水晶棺里冷焰火发出的光线也没有因为受到什么物体的阻挡而现出黑影,只是被这黑色的水晶棺折射到不同的方向去了。
他将冷焰火丢入黑色水晶棺之后立刻用手一撑棺身跳到棺材较小的那一头。在他刚跳过去的时候,就在他之前站的位置,又有着白光从那里发出来,这次是光束,不是之前冷焰火发出的散射的光。
“动作还挺快,敲得我手都有些麻了,还想丢冷焰火烧我,你这迎接方式很不错嘛?”
对面也是一个人,笑着,还笑得有些玩味。他放下了抬起来的右手,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
“你自己能开。”
那个身着黑色风衣男子说完后就向着黑暗的深处走去,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戴着手套的这人从背后向之前那人消失的方向扔出一个东西。
“你的包!”
黑暗中传来东西被抓住的声音,那个戴手套的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皱眉之后向着之前那人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轮回对这个人来说并不是很痛苦,痛苦的是他找不到轮回的源头以及原因。
对于那个东西,他自己也无能为力,时间总是最讲道理的东西。
每当他找到一扇门时,总有人把门锁弄得很繁复,虽然给他开了扇窗,但他在的是顶楼。望着夕阳尿尿也是一种境界,倾泻而下,前提是楼下没人看见且不知做此事的是谁,不然境界就变成竞赛了。
他忘了自己最开始的动力与执着。他知道自己身后还有着一拨人,而且每个人都不简单,每个人给他带来的都是那种异样的感觉,但并不是死亡的感觉。
终于到了,他停下了身,这片雪白的大地上布满一条条幽黑的沟壑,像是天裂一般。他看向身后,那几人已经临近了,他纵身一跃,跳入了这个吞噬的裂缝之中,黑色的世界在他身旁掠过,他堕入了那无比幽黑的深渊。
那几人来到了刚才他跳下去的地方,为首一人点了点头,剩下几人攀着冰崖下去了,十多分钟后,那几人上来了,都摇了摇头,然后全都以很快的速度离开了,在离开百余米的地方,一人以极为精准的角度将一个东西射入缝隙之中,后听见一声沉厚的闷响,巨大的冰块裂开并掉入裂隙之中。一段时间之后,这里又只剩下暴风的声音。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0-31 16:47:42 +0800 CST  
卷一•古国


1.我被带进来的起因(一)

天已到夏末,即便如此,到了晚上,有时待在房间里都会压抑得很难受,尤为说在这不足十平的小屋。
里面摆设很简单:一张可以翻过来挂在墙上的床,一根挂衣物的钢丝,几张上了年纪的靠背椅,这几张靠背椅还是人家房东的。剩下的还有一地的方便面外套,看不出什么味来。
6:49。闹钟准时响起。
羸弱,脏乱,不堪。
好几次房东以为他是吸毒的,时不时给予他警告。他呈着青黑色的眼圈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照透了他。
他草草在水龙头边洗漱,吐出含血的牙膏泡沫。
拥挤的地铁站挤不下一丝瘦弱,他却生生杀出一条路,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世界充满爱之势,硬生生将只有一条缝的地铁恍惚间拉成两节,车厢内被迫装入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手拉着车门旁的横杆,脸贴着玻璃门,玻璃将他蓬乱的发型和消瘦的面庞刻进了玻璃的另一面。
他拿着并不多的工资和吃着方便面过日子,唯一吸引他的是每次彩票开奖的时候,有时他会在等待中由于太过饥饿而昏睡过去,早晨惊醒后又急迫的拿出手机,搜寻着上一期的中奖号码,然后又在气急败坏中去上班。
鲤鱼跃龙门,他在等。
曾有几次他将死,若非是房东催他交房租时发现他晕在自己的方便面包装袋里。
他下车了,路过某个地方时,看到那里有个乞丐,乞丐察觉到他的目光,打量一下他后,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他气得往乞丐的破碗上踢了一脚之后走了,乞丐看着被他踢飞的只碗,笑了笑,又从身后拿了一个出来,继续着他的宏图霸业。
在路过某个报刊亭前,他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在去拿报纸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表,猛地发现快要迟到了,拿着报纸就是一趟跑,钱都没付给人家。卖报老大爷淡定的坐在自己报刊亭里,心里暗骂一句:要不是老子腿脚不好跑不过你,你会知道什么叫做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到公司时满脸横肉的老板青着脸等着他,在用撕扯的眼神看着,他乖乖回到自己工作的地盘。这时来了一个满脸谄笑的年轻人,对他各种讥讽和嘲笑,连他的旁桌都忍不了了,大声将那人呵斥走开,然后过来安慰了一下他,他回以一个微笑,继续工作着。
他总是昏昏欲睡,这次他又不小心睡着,梦见自己中奖了,全是香车美女,这时耳边传来桌子被敲打的声音,但是他没被影响,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被提了起来,紧接着右脸似火灼一般疼痛,他被一巴掌扇醒过来,孱弱的他似乎被打散了,眼里满是惊恐。
老板劈头盖脸一阵暴骂,他忍受着老板的辱骂和那人的添油加醋,这时他手机震动了会,老板骂完了,正在往前走,那人却还在讥讽他,他看了看手机,有两条短信和三个未接电话,他看了看内容,手开始颤抖起来,那位却还在说。
看他捏紧了拳头,那人蔑视的说:“怎么?还想打人?!”
他一手机朝着那人的面门砸了过去,那人被砸懵了,呆在那里。紧接着他又快速拿起键盘朝着那人的头扇了过去。
砰!
空气中飞舞着带血的碎片。
老板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极为软弱和自卑的他走来,给了自己两耳光,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工作外套一扔,他大叫到:“老子不干了!”
在全办公室人的注视下,他很装逼的走出了大门。
他是彩票店的熟客,那两条短信和电话,在告诉他他得头彩了。

他心里一直重复着:我有钱了。
老天还算看得起他,回到住的那里带好了证件,去和彩票店的老板还有银行办理好手续之后,他看着那银行卡上百位数前还多了好几个零,久久不能平静。但却又想着那部手机浪费了,毕竟跟了自己算久了,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的程度。它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好消息,自己却用来砸人,或许也算物尽其用了。这些年的等待也算有了成果,以极快的速度拔下银行卡,换了好几个兜揣后,他战战兢兢回到自己的小屋,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依旧那么苍白,还是那么削弱,自卑和懦弱刻在眼睛里,是那抹不掉的眼白。看了看表,夕阳的余晖映射着这座城市,他紧握着银行卡,倒在了床上,连鞋也没脱就沉睡了下去。

另一公寓,有人在细细观望着镜子里的脸,右半边有些红肿,他心想:这小子下手还真他妈狠,不过还真没想到那小子会发火,看来平时不说话的都他妈不是好人,措不及防的就给你来这么一下,下次要注意。不过想着那死胖子被扇的两下还是觉得有些爽快,只是更爽的是自己动手,只不过这小子哪来的资本敢这样。突然地,他有点饿了,转身吃起叫的外卖。

老板在床上,压着一个妖娆光洁的女下属,上午的不爽瞬间随着快活而快活了。

凌晨4:19,他醒了,他将银行卡和其他证件一起装在一个裤包里,拿了件外衣,他穿着唯有的风衣走了出去,这晚有点凉。他看着钥匙,想了想,然后把钥匙放入了自己的风衣口袋里。他踢了门一脚,早已不堪的木门被他踢裂了,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走了出去。
直至那老大爷开始卖报,他才有饿感,从大爷后面悄悄走过后,跑到一个酒店去住下。而后在房间看着电视,等天亮了以后,他出去胡吃海喝一顿,办了更多的银行卡,然后在原有的那张上做了痕迹。
之后他想去往另外一个寒冷的城市,他买好了机票,坐上了飞机,不巧的是广播里说那边在下暴雪,他虽然心有不爽,但他想受影响的不只他一个人。
下了飞机,又往之前的酒店里跑了。
看着自己住的这个酒店,他感慨着自己的人生,还和人家服务员聊了会儿天。
聊完天之后,把门关上,想想自己的事情,他发现没事可做了,做些什么都觉着没意思。他把房间里的音响开到最大,洗完澡后倒在床上闭眼,回忆起那乞丐嘲讽的笑意。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1 15:22:47 +0800 CST  
2.我被带进来的起因(2)

我在酒店过了一晚后思量自己要不要买车和房。
在我把久违的早餐吃完之后,我觉得应该先去买个手机,再办张电话卡,然后买点衣服,毕竟还是要生活。
买完手机和换穿完衣服后我准备回酒店,在经过以前经过的某个地方的时候我发现那个乞丐还坐在那里,我过去朝他笑了笑,给了他几张大的,他看了看,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更不屑的眼神看着我,我并不介意,继续向前走着。
我到了酒店,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后来越玩无聊,我关了手机。
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后,才发现自己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但好像头发和胡子有点长,怪不得给我登记开房的服务员拿着我的身份证对了好久。我只得又下去了一次,这次我决定剪了头发之后再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走去超市一路上我最大的感触是一种转变,一种命运突然地转变,对它我感觉是如此的无力,我深知有了这么多钱还是不能改变它,幸运的是它改变了我。
我开始用一种审判者的视角来看待身旁的事物和身边的世界,可我还是感觉有些东西依然没有增加,有些东西依然没有减少。
或多或少都在那。
我似乎失去了那种对未来一些可预见性的判断。
剪完头发我出来没走几步,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转过头去看到是林式。
他向着我走来。
“那个……不好意思啊,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我心里有些奇怪,但我至少没再看见他脸上的那份虚伪,我说着没事,想着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
我说请他吃饭,他脸上有些疑惑,但还是接受了,我们吃饭的时候闲聊着,我给他说了一些自己的近况,简单的说了说自己不想再在那里做了,现在在外面住着。他有些诧异,只是看我不想说他也没问具体原因,吃完他悻悻的走了。
去超市买了剃须刀后我又买了瓶红酒,在付钱的时候服务员说在促销于是送了我个小工具盒,里面是一些指甲刀啊,小剪刀之类的东西。我心想反正要用到,然后顺手将小工具盒放入了衣服的口袋里,走了出去。
路灯将我瘦弱的身影拉得很长,有点一寸长一寸强的意思。
我回到酒店后,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以前的事,童年对我来说浑浑噩噩,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经历什么,不该经历什么,生死经历过,病痛经历过,亲人逝去也经历过。
自己现在这个算是一个什么状态,似乎所有的都齐全了。自己无意间想的事或者自己无心做的事带来的后果和自己那种感觉差得不多,或许那是个奇怪的境遇。
住了一两天之后,我还是决定离开。
穿上衣服,将东西收拾好后我走了,走的时候还插着一只手在裤兜里,感觉很符合自己当前的气质。
走着走着,我似乎失去了方向感。
判断一秒后我发现,是真的失去了方向感。
脑袋“嗡……”的一下,两眼一黑,伴随一阵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疼痛,视野陷入了黑暗当中。
那一刻似乎无悲无喜,无哀无怨。


大脑昏沉,似乎是在某个地方。
我感觉自己的手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两只手挨得近得过分,小腿弯曲,大腿被使劲的往两边拉。缓缓睁开眼,眼前景物有些熟悉,杂乱不堪,满是灰尘。一地的方便面盒子及塑料袋,让我有种自己就是方便面的错觉,任人揉捏,而且毫无营养价值。
伴随来的还是头后面得剧痛,我瞬间醒悟:这是老子住的地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醒悟同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醒了?看来是醒了。”
我记得这个声音,妈的,是林式。
“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我。”
语气不咸不淡,像是做足了所有准备。
我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蓝光。
除了那些钱,我所有留恋的东西都没有了。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我们两个就那样面对面,一个看着一个,终于林式也等得不耐烦了,两只手一起掐住了我的脖子,脖子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手心里面全是汗。
我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原来是个新手啊。
他像是看到了,顿时脸色一变。我脖子上那双手力度兀的变大,瞬间呼吸困难,喉咙发紧。两只眼睛和舌头也往外走,脸上在发烫,整个头部都在颤抖,口水沿着嘴角在往外流。
我想喊但喊不出来,剧烈挣扎也无力,手脚的束缚越发结紧,渐渐地大脑也变得有些混沌,余力全用在看他的面色上,只可惜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
或许他想着我死了他也得不了钱,他手松放开了我。
脖子一下轻松许多,喉咙发痒不断咳嗽,我大口的喘气,咸腥味在嗓子眼围绕,肺部也在猛力吸气。我余光看到林式站起了身,走出去几步又回来了,他手上好像多了一个酒瓶之类的东西,然后到绕我后面。
未来得及扭头,眼前星星开始闪烁,身体又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只能在丧失意识之前说一句:卧槽。
又一次醒来后,耳朵里头全是轰鸣。
脑袋痛得难以形容,我忍痛恢复一下意识,林式这烂货,老子干你娘!等老子解封你才知道。
少量月光从那破窗里照进来,借着微弱光亮我能判断依然没有天亮,身边也没有人。
手机在不远的一张靠背椅上,我也被绑在靠背椅上。那张靠背椅上还有一个空酒瓶和一包烟还有个打火机,其他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
晃了晃自己坚硬的脑袋,我终于开始了头晕后的第一次思考。
我使劲扭动着身子,用力的在挣扎,想过去把瓶子打烂然后用碎玻璃割断绑自己的绳子然后逃出去,我压着喊叫的欲望,只是整个身子在剧烈的扭动,这时身下一声脆响,腐朽的靠背椅崩溃了,我就那样不可思议的挣脱了出来。
操!不科学啊,老子之前受罪的时候这破木头怎么没事。
退下手脚的绳索,我轻脚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林式人不见了,但风衣被胡乱挂在钢索上。
我过去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抽完之后,随意扔在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知道林式肯定还会回来,因为他还没达到目的。我就躲在一个黑暗的小巷子里,静静等待着。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2 14:31:26 +0800 CST  
3.我被带进来的起因(3)

不出所料,才一小会儿,林式就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包东西,我亲眼看他从巷子前面走过,我拿紧了那只剩半截的板凳,小巷子口还有板砖堆,只是我怕我力度拿捏得不准把他废了,我就躲在那砖堆后面看着他。
他进去,然后我看他有些慌乱的跑了出来,我心想他肯定很害怕,他似乎在外面找什么东西,接着他就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偷偷起身摸靠在墙边,等他过轮廓从我眼睛中出现后,朝着他脑袋就是一下,可那烂木头太他妈腐朽了,直接碎了。
操!
我转身就开始狂奔,但我高估了自己的奔跑能力,没几步就被他追上了,我被一把拉住,他勾着我的脖子,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往我小腿后一担,接着他手臂发力,我直接倒了下去,被他摁在了地板上。
我直接被压着打,背部和腹部一次次的抽痛,看来方便面提供的能量还是不够。
我只能躺在地上用手去挡脑袋,绷紧身子忍受着疼痛,他不知在说什么,但话没停我身上的痛觉就没消失。正当我处在身体崩溃边缘时,紧闭的眼睛里突然有光传了过来,还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起火了!救火啊!!”
喊声过后我身体上的痛感消停了,我稍睁眼,林式正回头看去,只见我住的地方燃起了烈火!
我呆了一瞬,下一秒恍然大悟起火原因。
就在趁林式扭头看火的时候我看到时机来到,快走几步抄起巷子口的砖头,忽的一下就向林式的头上扔去,林式痛呼倒了下去。我翻起身来连忙跑过去,觉得还不够解恨,用尽吃方便面的力气一下又一下。
林式的脑袋逐渐变形,我看到自己手上的红色,红得那样火热,红得那样鲜艳。然后转头看了看,我看到了自己身后的影子,被火光照得发黑。
我魔怔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正在这时,突然从影子里伸出一只黑色的手。
那只手还在冒着黑雾,吞噬着光线,仿佛若银河中心的黑洞,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拉进影子当中。

眼前还是昏暗,大脑又开始昏沉。某一刻意识在恢复,于是我睁开了双眸。眼前没有什么尸体,也没有什么火。
梦魇是如此特别而又作用巨大,我甩了甩头,发现自己被绑在床底,也就是是墙的侧面,我的嘴被封住了,而且运动十分受限。环视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逃生的,手机什么的没条件知道在不在,但我还有身上穿的衣服。
想着电话,我这时回忆起什么事情来。
能活动的几根手指用力的一点一点拉着衣服,直至到口袋那里,慢慢的将那个盒子整了出来,简直身心俱疲。
我琢磨得赶快把自己弄出去。
妈的,这东西果然是送的,那小剪刀根本没什么用,指甲刀倒还有点意思,不过这偌大的城市竟容下了我的这个小动作。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得以解脱。心里欣喜若狂,将工具盒收好再次放进自己的口袋当中,活动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走到了街上,在路灯的照耀下快跑前行,我突然停下,看着自己的影子。也看看周围,并没有那条巷子。
我快步跑开,正在想绑自己的人是谁,然后发现一切都变得朦胧了。接着我还是陷入了黑暗,心里不由得赞叹一声:靠!
对于晕了再醒,我已经有些习惯了,悲哀的不是你讨厌某样东西,而是 惯了那种讨厌的东西的存在。
我很惊讶于打我的人为何力道掌握得如此精准,让我刚好晕过去而不对大脑有什么伤害,要知道打后脑勺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力度小了不起作用,力度大了人就废了,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拜他为师。
这地方自己好像从没来过,灰白色的天花板在滴水,某颗水珠突破空间的局限滴到了自己的鼻子上。我一眼能看到这是在某个灰白色的房间里,只是这房子没有窗,也没有门。
自己头后面的剧痛提醒着我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晃晃悠悠站起身,依旧能感觉到燥热,那燥热是从心底的冒出来的,压都压不住。
这里面亮着一颗土黄色的白炽灯,像以前那种瓦数极低的彩灯,晃得我眼前是五颜六色。
这是一座被灯光遗弃的烂尾楼,被人们蚕食得只剩下躯壳,不过为什么只有这一间有灯光?
我又有了小时候的那种感觉。
头上的负担已然消失不少了,只要你不去触碰,但却感觉自己脑子上的负担在增加,那是一种整个空间都向你挤来的压迫。
我转了转,发现这里面除了几根废弃的水泥柱子和那颗灯,其他什么都没有了,身上还是穿着那件衣服,里面的东西也都还在,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林式呢?他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吗?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正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慢步走着,想找到从这里出去的路,就在这个时候,借着土黄色的灯光,我看见某根柱子的影子里长出了一个头。
强忍心里的恐惧,我大声呵斥到:“谁?!!是不是林式!?”
没有一丝回应,这他妈太诡异了,难道这栋楼的柱子里全他妈是尸体?
我赶紧看看身旁的柱子,我就那样死盯着,慢慢的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对我展开了笑容。我惊得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拿起身边的砖头就往那柱子上扔,那里被我打了一块下来,我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发现里面还是灰白色,什么都没有。
我捡起地上的砖头,突然间我想起那个梦魇,再甩了甩头。
妈的!那个长头的柱子的影子不见了!
我又走了几步,拿紧了手里的砖头。
没几步那影子又出现了!
我向着侧边移动,发现那影子变得很奇怪,像一个人影用力的用背贴着那柱子,而且身体笔直,只有头是垂下去的,我用力把手里的砖头扔了过去,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压着心跳,走了过去。
就在我距离那柱子大约一两米的距离的时候,那影子动了,准确的说是头动了。
我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就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时那边好像有什么哼哼的声音,我看着那影子,发现只有那个头在转动。又听见了几声骂人的话语,感觉有些熟悉。
等走过去一看,有个人被绳子绑在柱子上,那绳子也是灰白色的,那人的脑袋东晃西晃的,看到我来,他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们两人怔了一下,同时开口说道:“你他妈怎么会在这?!!”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2 17:56:48 +0800 CST  
4.我被带进来的起因(4)

沉默,他和我都在沉默,不一会大家心有灵犀,我们再一次同时说了句话:“我他妈怎么会在这?!”
我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他似乎一眼就认出了我,他低着头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想向你找点钱花而已,可是在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跑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钱的?”
“就在那天你摔门而出之后,我想去找你,而且陈黎也叫我把你的手机还给你,结果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住的地方,你却不见了,后来在路上偶然遇到了你,才知道你住进了酒店,而且还可以花那么多钱请我去吃了顿饭。再后来我就想,你肯定是有钱了,不然不会这样做的。于是我就生出了这个想法想向你要点钱,我也不要多少,够我买套房子就行了。”
林式嘿嘿一笑。
“笑个鸡毛你笑!老子住酒店就有钱了?老子吃饭就有钱了?老子想做个饱死鬼不行?!!陈黎又他妈是谁啊?”
看我实在想不起来的样子,他只能叹口气说道:“有钱人果然记性不好,工作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你旁桌工作伙伴叫什么,亏得人家还帮你出过几次头呢。”
“管他妈是谁!就算你要钱,你觉得老子的钱就一定够买房?!!敲老子这么多次干嘛?!你为什么不敲头顶?!!还有你现在这个又是什么情况?自虐还是玩捆绑逃脱?”
我捡起地上的砖头,拿在手上掂了掂,准备报仇。
这时他露出一副惊异的表情。
“别给老子装傻,打你就是要打你,报仇就是要报仇!”我扯着嗓子说到。
“等等!我只动了一次手,我记得那天打了你以后,我就翻了一下你的包,然后我发现里面有几张银行卡还有一扇钥匙,我就觉得等你醒过来后问一下你是哪一张,密码是多少,就把你绑在你房里的床架上,背着你的包出去了,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跑不见了,之后我出门去看,眼前一黑,再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
我死死的盯着他,发现他说的神情很符合现在的情况,没有撒谎的样子,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撒谎也没有意义了。
“那我他妈是怎么到这里的?!”我质问他。
“我他奶奶的怎么知道?!老子还怀疑是你把我绑在这里的呢!”
他也开始吼,但他越吼我就越来气,扬起手准备打下去。
“等会!!等会!!先听我说!”
我看他无比紧张,五官扭曲,我还是泄了力,继续掂着手里的板砖。
“我们先别比辈分大了,看来知道你有钱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是我们都被盯上了,绑我是因为绑我们的人认为我已经得到了钱,绑你是保证万无一失。绑我们的看来人并不多,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了,快替我解开绳子,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我看看他肃然的样子,自己又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自己和他现在只有跑路的份,于是将他的绳子用砖头砸断,现在的我们,陷入了极为被动的状况。
我们一起走出了那栋烂尾楼,在灰白色空间里,我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除了指甲刀外还有半包烟。
我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吐出的白烟朦胧了我的视野,我在想着如何摆脱着负担。
林式一边问我事,我们一边向外走去。
“你随身还带指甲刀这东西?”林式以一种略带嘲讽的眼神看着我。我随便扔了句关你屁事,然后就自己想自己的事情了。
刚才我应该下手快一点的,这样不管能不能找到是谁做的,至少心里先得爽快一下。
看这家伙,估计也就一时之勇,没胆子继续干嘛。
可这厮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一直和我叨叨他的过去,像个怨妇一样,听得我贼心烦,心里暗骂了他不知道多少遍了,但还是听他不厌其烦的说着,不过他说话很奇怪,有一种让人认同的感觉,或许是我的潜意识里认为林式对自己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我小部分时间在听他说着,大部分时间在与鬼谈情。
看了看表,已经六点十九了,不远处扫地大妈已经开始工作,刚才林式说的话我能记住的在大脑里都已经被等距了,和着之前的记忆一起存在。
我们两个就坐在路边,过了一会他转过头来问道:“知道什么叫做改变命运吗?”
“抬脚。”
扫地大妈像是突然出现一样,冷着脸看我们,脸上的皱纹丝毫不留情面。
我们两个愣了一下后一齐抬脚,扫地大妈将我们影子里的枯叶扫了去。
“当然知道。”
我以一种十分自信的语气回答了他,而且还意味深长的笑了,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有点傻逼啊,老子现在就是一个有钱人。
他足足看了我三秒钟,看得我甚至有些脸红和担心,然后他移开了视线,把脚缩了回来。
“所谓的改变命运,并不是指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改变了你的命运轨迹,因为那个人或者说那件事原本就是你人生轨迹的一部分,那是一个必然。真正的改变命运是指你去主动规避那些存在于你人生的事物和人物。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改变命运。所以啊,我是在帮你改变命运。”他眼睛看着扫地大妈,淡淡的对我说道。
天色随扫帚的一动一收渐亮,我看着扫地大妈用扫帚将黑夜扫去,心里感叹果然是拥有美丽心灵的劳动人民啊。
“你就瞎扯吧你!不仅最后一句不对,前面的都不对,我们本来就不可能提前知道自己原本的命运轨迹是怎样的,所以所谓的改变命运是不存在的。如果照你那么说,我要改变我的命运轨迹的话,我那天之前的晚上就不会买彩票了,或许我早就饿死了,老子也不会受这个罪!但是!我还是中奖了。”
我恨恨的呸了一声,然后等他回个什么话再呛他一句,但让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又盯着我。那是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眼神,似乎是有些狂热。我当时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很是压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声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不喜欢男人。”
他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很对,我不知道将来自己有什么样的路,但是你也许可以。”说完又换了一种眼神。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不知道是热还是为什么。
我十分不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也十分不理解他的笑容是什么含义,不仅我不知道,扫地大妈也不理解,甚至从我们身前经过的车辆并且从里面扔瓶子出来的那小屁孩也不理解。扫地大妈只是过去默默地将那瓶子扫入自己的铲子里。
只是我十分明确一件事,在对于林式方面我的看法就是:他就是个贱人。
我们就坐在那里,然后沉默着看太阳升起,扫地大妈也工作完毕,她甚至没问我们是谁,坐在那里干什么,完成了她的工作之后就走了。搞得我们的存在感低到了某个程度,我问林式到哪去,毕竟我自身的实力摆在那,而且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去银行。”林式说。
说完他向着太阳的方向走了过去,我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4 18:25:19 +0800 CST  
5.我被带进来的起因(5)

“去银行干什么?”
又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不太对,一下愣住停下看着林式,有些搞不懂状况。
“去把钱全部取出来。”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不容置疑。
思考许久后我问他:“为什么?你带着那么多钱不怕被抢?而且一次性取那么多钱出来你确定自己拿得动?”
“拿得动。”
“装逼吧你,一两百斤啊,你确定我俩能拎得动?”
“有的是办法,快取。”
“不干!”
我怕是脑壳打铁了,还给你这机会。
“怕什么,那是你自己的钱,并且我们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你也不要想着报警什么的,一是你没有被人绑你的证据;二是你突然间有了这么多钱警察也会怀疑;三是我还没有得到钱,所以如果你报警,大不了我们一起进去而已。反正你那部手机没在你手里,你没法提供短信证明,我最近看新闻也看到了几宗大案子,我可以去自首然后把你供出来。”
我听了之后觉得这个人更贱了。
他看出了我眼里的恨意,又继续补充到:“你也别想着求人帮你了,在没钱的情况下是没人帮你的,在有钱的情况下你更死得快,就你这风吹就倒的样子,一个正常成年男子都可以轻易的把你摆平,甚至一些体能比较强的青少年也能做到。想活的话就听我的,安心的去取钱吧,至少目前我还能帮你点忙。”
这次我没有出言反驳他,自己想想情况也差不多,差了的可能是自己眼中和他眼中对成年男子的评判标准。
可我还是没动作。
“取五分之一行了吧,我又不是要抢你,引君入瓮懂不懂?”
我恍然大清楚,这小子果然比我冷静多了。
于是我们一直等到银行开门,我们用他身上的钱吃了点东西。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我便问他身上还有多少钱,够不够买两个登山包和一些冥币,他诧异的看着我,问我:“买冥币干什么?”
“我要去祭奠。”
他在那东瞧西望,漫不经心说道:“等会取了钱直接烧真的不就行了,而且现在规定不准烧冥币吧。”
我没说话,愣看着他,林式见我脸色冷了下来,立马掏钱出来给我,然后跟着我一起去了。
我们先去买了登山包,之后我又去捡了一些冥币,和真钱大小差不多,颜色也接近,面值倒是多了很多个零。
林式看我捡了差不多大半个的登山包,脸色有点怪异,因为花了不少钱,但是他看我有些沉默,也没多说什么。我又买了两包烟和两个打火机,火机和烟每样给了林式一个。我拉好包的拉链,叫他走了。
来到银行门口前,他叫我自己进去取,但是只能取五分之一中的十分之一,再往其他的银行去,我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那个小工具盒,将什么指甲刀啊,小剪刀的都拿了出来,用小剪刀尖的那头挑开隔层,从里面把银行卡拿了出来,那个盒子被我直接扔了,将装有冥币的背包和林式的空背包换了一下。
我看到林式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憋了半天然后他说了句:“可以啊小子。”
我有些小得意,然后走进银行,我把钱取了出来装在了包里就出来了,但是我总感觉许多地方都不太对劲。
我们奔走了大半天,取完了钱我买了点花就去了墓场。钱我们都背得有,只是真钱全在我身上背着,林式那小子是半步不离。
不过别的不说,要是平日里让我背这些纸,我肯定没那心情也背不了那么长时间,但是换成钱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巴不得它长在我身上。
累就累点吧,几十斤还是可以背的。
在看墓老人的又一次嘱咐注意火灾后,我领着他经过了一个个墓碑,看着那上面的的一个个名字,觉得心里有些怅然。
穿过一个小森林,我们来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带,这里是后山的一块平地,平地上有一座墓,用白色的石头砌成的,墓周围还有一道弧形的石墙,石墙围了墓的大部分,旁边不远处还有个小木屋。
我跪在墓前,把花放在墓碑的前面,林式把包递给了我,我开始把冥币拿出来烧,气氛随着太阳的落下变得有些压抑。
烧着烧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转头向林式,沉声问他到:“那些银行卡还有东西不是都没了吗?你又不知道哪一张银行卡,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去取钱?”
火光照耀着我的脸,我这时心里突然涌出一阵寒意,一张张的冥币在燃烧着。
我抬着头看着林式,我发现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非常的静默,眼里只有那簇燃烧的火苗。
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很奇怪,像在酝酿什么,可是毫无苗头,我担心他会对我有什么动作,心里想着到底怎么办。
背包里还有大半包冥币。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来。
这时他说话了:“我猜的,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刚才那个老人可是亲眼看着我们一起来的,我也不会想用抢来的钱收买他,这种年纪的老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收了的话是最好,不收的话我也不好跑。你又取了那么多钱,如果你消失的话警方肯定会怀疑的。”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下那小木屋,然后问我:“那小木屋是拿来干什么的?”
我想了一下他说的话,觉得目前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之前就在这里的了。我每年来这里都会守个三天的灵,就在小木屋睡,虽然里面什么也没有。饿了我就请那个老大爷替我去买点东西。”
我将那个包递给了林式,里面还有大半包的冥币,准备剩下的两天再烧。我带着他,往小木屋那里去了。
这个小木屋是木质结构,就一间房,四个角被用石头和四个角的长柱子垫了起来,下面有个大约四十公分的高度,一根主梁在最上面,然后主梁两侧伸出一些侧梁,侧梁较小且密集,上面盖着瓦片。瓦片下面是整个木屋框架的上面四根横梁,上面铺着木板,它们之间就留有一个三角形的空间。
木屋四周都是用木板封住的,留有一道木门。只是上的时候有点费劲。
这木屋建筑风格属实有点老,我和林式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我把打火机点着,在离门有些近的角落里有个小柜子。拿出里小柜子里的蜡烛,点燃蜡烛把它放在那个小柜子上,柜子里面还有半包已经生锈了的铁钉,应该是当年修筑这座小木屋的火工道人遗留的。
“你平常是怎么睡的?”
“就这样睡,平常我都会背着包来当枕头。”说完以后我点了根烟坐下,我在想到底应该怎么脱身,这时林式也坐了下来,也点烟抽着。
“你刚才怎么一脸沉重的样子?”我吸了一口烟,转头问林式。
“没什么。”他只是吸了一口烟,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老子最烦的就是这种脾气,你拉屎只拉一半?!”
我看他还是没有说话,我心想这人肯定是疯了,都不知道自己要被怎么害,被什么害法,他还有心思在这里回忆美好生活,就是有病。
我不理他,把那个装真钱的袋子当枕头靠着,感觉有些硌头,更何况自己的头还没好,看来枕在钱上睡觉并不好受。
躺下后我将上衣脱下盖着身体,可刚躺下就听到林式在叫我。
“甄天,快起来,你看那是什么?”
林式的声音有些发抖,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见到在蜡烛微弱的光下,那木屋的某个角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5 15:30:06 +0800 CST  
6.我被带进来的起因(6)

我心里一惊,这是个什么东西,这下有点玩脱了。
我悸动不已,双眼死盯着那挂在墙上的黑影,那黑影像是有一部分嵌在木板里的,看起来规模绝对不小,我们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那东西有什么动作,我拿着蜡烛慢慢走了过去,心里的恐惧让我已经感觉不到蜡油滴到了自己的手上,即便我亲眼看到蜡油顺着蜡烛流下。
我缓步走过去,发现那东西没有刚开始看到的那么大,只是阴影造成了感觉上的错误,等蜡烛的光全部打到那东西上面时,我醒悟了过来,是一个巨大的蜂巢,当时自己还问过那个老人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巨大的蜂巢,老人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不过那个蜂巢早已经荒废了,下面已经被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中间已经完全空了。
我长叹一口气,看来是刚才想事太多,忘了这回事儿。
缓过神来回头我对林式说:“这只是一个荒废的蜂巢。”
林式没有说话,我看到他抬起了一只手,指着我,脸色苍白的颤抖着说:“后、后、后面!你快看你后面!”
我一回头,看到一个倒着的的头骨,两个黑色的眼窝自上而下的看着我,我被吓得直接站在那里,自己两条腿里像是灌了铅一样。
直至蜡油再次滴到我的手上我才结束了和骷髅的对视,自己像着了魔一样伸手拿住了那个头骨,用力一拉,结果拉下来的只是一个头骨和一些蜂巢的碎屑。
我拿着头骨往林式那里走去,我坐了下来,拿起这头骨在烛光下端详,想着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头骨,而且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这时林式挪了过来,有些害怕带着恳求的语气对我说:“甄天,别看了,我们把这东西扔了吧!”
我看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身躯都在颤抖。但是我内心却对这东西无惧,甚至有着一丝好奇与期盼。
我只得对他说:“行,我出去把这东西扔了,你先睡觉。”
“不行!一起去,万一你拿钱跑了怎么办。”林式摇头,眼里的惊恐未退。
我心里有些冒火,但还是忍下了,因为我还是感觉自己打不过他。
“是了是了,老子就在门口丢行不行。”我很不耐烦他这种做法。
林式点点头,我背着包穿上衣服走到门口,跳下去捡了块石头,往房子底下扔了,把头骨藏在包里。
“你扔在下面干嘛?”
才进门林式就发问。
“我他妈随便扔被看到了怎么办?你来替我顶罪?”
林式稍皱眉头,想说什么又停下了。
这瘪犊子,肯定怕了。
我不想说话,吹了蜡烛后,背对林式双手拿肩带,自己枕着真钱闭眼睛,睡我是肯定不会睡的,硬熬就硬熬。
起初林式还有些絮叨,不久便夜深人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不过直到现在我才发觉其中一个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自从我取完钱这一路上,林式有着不少机会,可他好像一直没动作。
这类机会到现在我们独处更为容易得手,我思前想后想不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担心隐在暗处的?
这情况要么是他想吞了取出来的钱,要么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片巨大的遗迹,遗迹后端有一座宏伟的建筑,似乎是一个大殿,大殿前面有一座祭坛,祭坛上有一个石鼎。
有一群人进了那座大殿,大殿里面开始并不透光,但去那里的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们打开了各自的手电。
大殿里面的尽头有一个座位,上面坐着一具干尸,干尸头上是一个牛头骨,牛角巨大尖锐。
四周有着一些壁画,影影绰绰的。墙上还挂着什么东西。但梦里的视角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挡了,看不大明白。
不知为什么,在梦里感觉那尽头的座位与梦里视角所在的位置相距甚远,但却看得很清晰,而周围墙壁上却只能依稀看得见轮廓与一点内容。
有些人正在观望壁画,某个似乎是领导的人走了出来,并且将人全叫出了大殿,出来后那人下令,有几个人被派守在这里接应,视野里可以看到的是一群人进了大殿的后面,看来视角的来源物体被派接应那些人了。
可就他们进去之后不久,大殿后面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有一种极其诡异的尖锐哭笑声,哭时凄切,笑时癫狂。
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朝这面跑了过来,双手已经消失了。
他身后回荡的还是那种凄冷的笑声,他费劲全力说出了那句话:别走!救我!救我……
画面一黑,我醒了过来。
我用力的喘气,用手捏着眉头,我另一只手居然拿着那头骨,也出了一身毛毛汗。
天还未亮,我坐立安稳后感觉自己有些便意,拿着头骨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站在山崖上往下尿,顺手撇下那个头骨,尿完我回去继续睡下,林式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
第二天清晨,我醒后看到林式还在睡,我慢慢把他脑袋下那个装冥币的包拿过来,他竟然依旧睡着,我自己弄起冥币来。过了一会林式醒了过来,可能是他感觉自己的头下是空的。
他坐起身来,看了这边一眼,我没反应,继续整理自己的钱和那些冥币。他走了过去问我在做什么,我回答他说在清点。
他睡眼迷蒙的问我:“你昨晚听见什么咚咚的声音没有?”
“没有,你睡得那么死,我把包拿走了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梦里听到的?”
林式揉揉眼睛,自己咕哝。
我站起身来,将装有冥币的那个包给了林式。林式接了过去,然后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那蜂巢。
“放心吧,那头骨我已经扔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看他还是有些后怕。
“不是,我是说可不可以把钱放在那蜂巢里,我们过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来取?反正我才空了一天的班,我的工资还是可以够我们两个人吃饭的。”他很认真的跟我说。
“算了吧,说实话你不放心我,我也不放心你。而且这蜂巢已经腐朽了,根本承受不住那些钱的重量。我们再在这里待一天然后再想办法,我想绑我们的人总会出现的。”
我看着屋外。
想了一会我走了出去,林式跟着一起过来了。我站在墓前,想着现在的事情。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转运了,想过一下有钱人的生活,也想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可谁知道摊上这么个事情,这个林式又一直跟着我,而且我还不能怎么样。
我还是对于昨天的头骨还有那个梦在耿耿于怀,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那个躲在暗处的东西揪出来,然后再行办法摆脱林式,看来以后要好好锻炼身体了,重要的还是自身实力。
我就在那木屋里要么坐,要么睡。林式也是极其无聊,不过中途叫他去买点吃的他也没有去,说是怕我一个人拿着钱跑了,我无奈又和他一起去拜托了那位老大爷,给了他500。
当时恰好有人进来,我担心无故生出祸端,于是侧过身和老大爷低语了几句,而后老大爷去街对面买了吃的,而且他嫌我们给的钱太多死活要拿个麻袋装些萝卜干、红薯干啥的干货给我们。
就这样,我们一直到了黄昏,我期间和林式聊了一下,发现林式竟然是一个没有父母的人,他自己的名字都是和他无亲无故的人取的。
我也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悲哀,他必须为自己的以后作打算,我也必须为自己的以后作打算。只是我们用了不同的方法,我是上天眷顾,自身的气运加身。他是想鸠占鹊巢,获取别人的东西,也正因如此,我们产生了交集。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我把包里剩的冥币都烧了,火焰并不是很大。烧完我和林式一起又回到了那个小木屋,我这次守灵可能只有两天,我已经看出了林式有些不耐烦,他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须明天启程。
我问他去哪,他说的是不知道。
而后我们吹了蜡烛,等待第二天的到来,本来我有自己的想法,现在不得不偷摸走了。
在我睡得昏昏沉沉,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把蜡烛点燃一看,林式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着。
我听见身后有些什么声响,我站起来一看,妈的!有个包不见了!地上剩下一个空包!
我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一下反应过来有人就在这件屋子里,现在自己处于一种极为被动的状态,心里想着这次肯定活不成了,林式躺在地上,我自己又弱。
我一口就把蜡烛吹了,然后立即蹲下,想听一下有什么声音没有,时间一秒一秒的过,但是依然寂静无声。我慢慢的移动着位置,希望能起什么作用,这时我突然想起,林式就是在黑暗中着道的。
下一刻我陡然惊觉,后脑勺又遭殃了。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6 19:17:14 +0800 CST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7 16:09:24 +0800 CST  
8.我被带进来的起因(8)

林式在我回答之后再次的不说话,我们只是在抽烟,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后来我打破了那种沉默,我转过头去看着林式,发现他的脸有些变化,给人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那不是丑,是一种很淡然的神情。
他的眼里装的东西让我十分看不懂,感觉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隐隐有着一种威慑力,似乎还有其它情感,只是之前我看着没有任何感觉。
我问他:“你是不是只要首付?”
他侧着头看着我,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又把头转过去了。
听到他的应允,我心里叹了口气,想了许久后我站起身来,拿着蜡烛向蜂巢个角落走去,林式也站起身来,他似乎有些不解。
到达那个巨大的蜂巢,我一拳从旁边打了进去,蜂巢被我打了个洞,但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掉出来,因为那只是一个空壳。
他很疑惑,我把手向侧面一推,蜂巢碎片哗啦啦的掉,我用手在里面乱搅,一些碎屑直扑面门而来,但是里面的碎屑并不多,蜂巢里面什么结构都没有,只有外面的一层。
这时林式走了过来,问我在干什么,我没搭理他,叫他帮我把那些壳弄掉。他也参与了进来,不一会,就见到了我埋在里面的灰白蛇皮袋子。
我把蜡烛拿给林式,然后自己跳了起来抓住蛇皮袋子的两个角,凭借着自身的重力,只听见呲啦一声,蛇皮袋子从上面掉了下来,里面的钱,一捆捆的滚了出来。
我看向林式,发现他并没有很吃惊,只是有着一些诧异,然后他轻轻的笑了笑,问道:
“这什么意思?那之前陈黎拿走的钱呢?难道是冥币?不对啊,虽说都差不多,还有你不是说陈黎检查一遍钱吗?而且那钱上面还有水印,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走过去把那个有点破的登山包拿了过来,将钱装了进去,然后分出二分之一给了林式。
接着拉好书包的拉链,坐了下来,对着林式说道:“陈黎拿走的确实是那些没烧完冥币,钱也确实被我藏在这蜂巢里了。”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了,要是这样他还不满足的话,我就没办法了,只能鱼死网破了。
他露出了更疑惑的表情。
“可你不是说这蜂巢承受不了这重量吗?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蜂巢也确实承受不了这重量。”
我看他确实没理解的样子,对他说道:“你还记得你说你睡觉的时候听到的咚咚的声音吗?”
他又问:“钉子?不对啊,那冥币上的水印和颜色是怎么回事?你别给我说是光线不好。”
“嗯,就是钉子,那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隐隐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我不敢硬跑,但我觉得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揪出来。我知道他一路上都在跟着我们,并且当时就藏在那小树林里,我们在木屋的时候他就过来偷听,我们出去的时候他就躲在那小树林里,于是我们叫老大爷帮忙时我小声问那老大爷要了这个口袋,那老大爷和我也算是熟识了,也没有问就给了我。我先是从真钱那里拿了一些出来,然后在每捆冥币的上面和下面各放了两张之后就把冥币装入了那个包里,把真钱装入蛇皮口袋然后用另外一个包装着,昨天早上我是试一下你的睡眠程度怎么样,结果你睡得很沉,连包被我拿了你都不知道。晚上的时候我就把那个装冥币的包钉在木板上然后放在下面。木屋侧后面有一个小楼梯,因为它是竖着靠着后面的柱子的,所以除非对这里很熟悉的人,否则是看不到的。借用那个小楼梯,我就爬到了上面那个三角的空间。”我看着门外的漆黑,缓缓说道。
看他还是有点懵,我就继续讲:“凭借着我对这里的熟悉,我上去后将蛇皮口袋拿了出来,在上面扭了一圈,为了预防蛇皮口袋会破裂,于是我在口袋的上面钉了好几颗钉子来分散重量。那上面的木板是可以活动的,我将口袋放进那蜂巢后我就下去了,吹了蜡烛,睡了过去。再然后,就是后面的情节了。虽然我不确定他看到没有,但是我只能赌一把,赌他在大晚上的会睡觉。”
我对自己的机智有些佩服,只是但凡陈黎多翻几张钞票,我们就完了,不过我发现林式除了刚开始的诧异之外,后面就再也没有什么反应了。
把钱收好后,我准备同林式一起走出去了,我看他还没动作,于是招呼了他一声。他还是没搭理我,看向了门外,说了声:“出来吧。”
现在变成我懵逼了。
我脑子转了好几个转,还是没想通,正想问林式的时候,有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我定睛一看——陈黎!
他背着那个装假钱的包进来了,然后将包一扔,坐了下来,他笑了一下,从怀中拿了一叠钱给我,又把我手机还给了我。他还拿了包烟出来,各递给我们一支。
我正想问他什么,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快走了,楼外楼还在等着的我们去和她汇合,那拨人又开始来了,我看那老头就有些嫌疑。”
林式叹了口气:“我感觉他们已经找到这里来了,走。”
我顿在原地。
陈黎把那个空包拿过来,对我说:“哎!快装钱啊,不要了?”
我回过神来,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我还是把所有的钱装进了那个略微破损的空包里,然后背上包。
林式转头问陈黎:“楼外楼那边怎么样?”
陈黎点了点头。
林式对我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远离这个地方,你想知道的等会再告诉你。”
他的语气里有着一种决然,我又感觉到了那种压抑。
我背起包和他们一同走了出去,陈黎亮着一把手电照路,我们一起走到那座坟墓前的时候,林式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站在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陈黎静静看着他。
搞完后他叫上我,向前走去。
走了不远,他们突然都停下了,我问林式怎么了,他只是摇了摇头,我看向陈黎,他也没有说话。
陈黎之前那种气势再次出现了,林式这边也是一样,两人眼神都逐渐变冷,陈黎把手电放在地上,照出前面一片光。
然后我看到,从前面的小森林里走出来了两个黑影,由于夜色渐深,并不能看清那两个黑影什么样子,只能依稀辨认是两个人。
这两个黑影带给我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和林式他们二人气场上的压抑并不相同。
这时林式二人向那两个黑影慢慢走去,在距离他们大概十米的地方停下了,就那样站着对视,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某一瞬间,对面的人动了,林式对面的人一个箭步瞬间将距离拉小,然后蛇形跑了过来。
甚至没听见什么脚步声,那人已经到了林式身前,然后突然侧身转了过来。
林式只是横跨半步,在那人侧身的瞬间以一个蛮横的角度一拳打在那人胸前,然后我听见了碎裂声,那人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
我看向陈黎这边发现他已经结束了战斗,那人抱着头,全身痉挛着。
他们解决完战斗后快速回来,一人扛着我的一只手,架着我跑,速度越来越快,我只觉得小树林里的树影飞快的从我身边掠过,过了树林他们还很不厚道的踩着人家的墓碑前行。
我这才发现他们配合十分有默契,步伐和频调十分一致,我就在空中被他们拎着甩。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墓场门口,门口有辆车,陈黎打开车门,把我丢了进去,林式坐了进来,陈黎以很快的速度开着车,驶离了墓场。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8 13:22:19 +0800 CST  
9.我被带进来的起因(9)

窗外的景色在快速的变换,估计这速度并不一般。
看着窗外,我自认为自己已经进入了那天谈论的命运轨迹之中。
林式和陈黎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安静得有点不正常,只是陈黎快速的开着车。
我知道这次肯定要发生什么事,索性抛开杂念,睡了过去。
但是我很难睡着,脑海里全是那个宏伟建筑的画面,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画面,我也不清楚。
就在这时,车停了,林式叫了我一声,我下车以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旅馆前面,这旅馆有三层,装修一般,不过有种很肃穆的感觉。
往往许多人会把很多事情想得很简单,也往往把很多事情想得很复杂,只是很多事情我也搞不清楚,这道理在我高中时代我就明白了。所以对于那些我搞不清楚的事情我往往都不去想,也都不去做,这也是我注定成绩不好的原因。
老墨菲说过:所有的事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很多你不清楚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都会知道它的原因和结果,但有些事情穷极一生都不会清晰。
我们三人下了车之后,林式走在我前面,陈黎走在我后面。我们人上到了三楼。我们走到其中一间门牌号为319的房间前面。
林式敲了敲门,房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女的,这女的身上有一种我从没在其他女人身上见到的气质。
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头发扎个马尾,穿着黑色T恤还有一条黑色的运动裤,看起来很高挑纤瘦,各方面都挺完美,就是胸不大,我暗自比量一下差不多一只手能抓满一个。
目测身高至少一米七,她带有一种无形的气场,让我有一种叫妈的冲动。
她同样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我们进来了。
我心想怎么都开始这样装逼得厉害了?
没有结果,我只能上去,房间里面是双人床,空间也比较大。我和林式面对面的坐在两张床上,陈黎站在窗子旁边抽烟。
她关好房门之后从床上的包里拿出棉签和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一种透明的液体。
她倒了一些在盖子里,拿着两根棉签,把剩下的棉签和装液体的瓶子随意扔给了林式,林式伸手接住,但是没有液体撒出来。而后她递给了我,我擦起手来,感觉很清凉,伤口还有些麻痒。
倏然间有个东西往我身前一凑,把我吓得往后缩了缩,等我回神才看到是那女的,在我呆滞的时间里她把手往我脸上伸。
我心里发慌,这这这….这是老子的春天到了吗?
眼前一花,那女的已经退开了,我伸手摸摸脸,脸上之前插进皮的细木茬已经消失了。
我看向林式和陈黎,他们只是看了一眼,林式自己擦起了伤口。
林式擦好手后开口说话了:“其实我们一直在找你,你终于出现了,看到你进了那家公司工作,我和陈黎也进去了。可能你不知道,陈黎就住在你租房子的旁边。我们这样做一是为了你的安全,二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的到来。现在两点都集齐了,我也可以动了,而那些人也开始动了。”
我完全被他的说话的内容转移了注意力。
他看我有些不解,继续解释道:“我和陈黎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每个动作我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那帮人很搞不清方向,也是为了测验一下你是什么程度。总体看来,你除了身体方面差了点,其它的也一般,自那天你被打晕之后,陈黎在后面跟着,你所在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在。那帮人从外表上是完全不能分辨的,能分辨他们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我们费尽周折,为的只是引他们出来,然后和你碰上,激发你对他们的辨识能力;还有就是那个头骨,是我们放在那里的,而且那头骨的来历也有些奇特,为的也是激发你的另一个能力;在你中奖的时候,你的另一种能力也出来了,你这三个能力,都是我们不可或缺的…..”
“别!等一下?啥玩意?天选之子啊?这么老套你们都想得出来?别在这叨了叨的,你直接说要多少钱。”
林式止住了口,那女的站起来向窗外那里走了过去,和陈黎一起站在窗子那里,不同的是她没抽烟,她看着窗外。
“我们要借你的肉体一用。”陈黎过来笑嘻嘻的看着我。
“滚!别搞这一套!宁死不从!”
“把你刚才对那两个的感觉和拿到那头骨的感受和我说一下。”林式回头看了一眼窗子那边又转了回来。
“感个鸡毛,我他妈是觉得,你和陈黎的演技那么好,为什么不去混影视圈?毕竟现在专业人士那么少,还把老子绑在这里来,有病?就算不演戏,以你们的身手,也可以去当保镖啊,你们花那么大的力气来演这出戏,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带到这里来然后灭口?也不对啊,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钱这东西你们应该是不屑一顾的。那你们到底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林式只是笑了笑:“你不相信我们也很正常,这样吧,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之后林式便站起身来,陈黎也走了过来,他们一起向着门外走去。
这他娘的考虑有个屁用啊,充其量就是想让我自愿嘛,减少一点他们扭曲了的负罪感,完全和杀了人去给被害者赡养父母一个心态。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们。
林式回头:“什么问题?能回答你的我一定回答你。”
我很想问候他母亲,想了想还是屈服了他的淫威,顺口说了个问题:“那另一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不找那个人?”
林式看着我的眼睛,我看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怅然,然后很沉重的说道:“另外一个人消失了。”
他和陈黎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带上了,关门的声音非常轻。
这就没了?
“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觉得这逼绝对在胡咧咧,他们必然对我有什么想法,可你说要钱他们又不直接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干啥。
大脑一片混沌,我放包反锁房间的门,进厕所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就出来了,钻进被子坐起来靠着床头,拿起那瓶药液看。
洗完澡出来后房间空无一人,装钱的包还在我那张床上,我才瞬间想起我脱衣服裤子的时候那女的还在。
我不由得呼口气,希望她什么都没看到。
破宾馆门上连个猫眼都没有,这帮鬼会不会守在门口?
等走到窗那,窗子那又有防护栏,心想还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8 17:56:26 +0800 CST  
10.我被带进来的起因(10)

我又那小瓶子拿起又放下,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关灯躺下闭眼。
突然,十分突然,果然生活毫无逻辑性可言。
我时常在想,人类所发现的所有东西都是人类自己去命名的,一切自然科学的理论以及实验验证都是人为的,而自然形成的东西是不可被还原的,即使人类与它无限接近,差了还是差了,所以人类所发现的东西或许只能欺骗人类自己,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没有人知道。
而且人是一种很主观的动物,因为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人界定的,无论是主观客观的概念,逻辑思维等等,人类界定了什么,它就是人类所认知的什么,没有谁能说清真正的客观,真实的真实,连真实的概念都是人界定的,这也是人类所存在的理由,人类活在一个自己创造的世界,就像那些所谓精神病人所创造的世界一样。
如今的真实,仅仅是人类自己的选择而已。
果然,人一到了晚上没事做就开始思考宇宙人生。
林式给我的那个问题一直存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所知晓的我的记忆方式是圆心记忆。
我记忆的东西在我脑海里并没有时间尺度,我就站在圆心,只要是我记住的和我都是等距的,不存在什么这是哪一天哪一年的事,
我并不能准确衡量那个尺度有多远,昨天还是去年,或是久远。
什么时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记住了那便是记住了。
我的思维方式也和这个一样,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我看到在一个风雪肆虐的地方,有个身影在用力的跑着,光线很暗。
海拔的高度不太足以提供氧气,跑得这样的快似乎是一种自杀的行为,不仅头晕目眩,并且暴风携着巨大的压迫使肺部在颤抖,每次呼吸伴随的都是两个世界的轮换,双肋生疼。
我甚至于感受到了那种痛苦,还有一种思维的撕扯,就像你每天闹钟响起时,闹钟的声音将你拉出梦境。
那一瞬间,你会感觉思维似乎从某个地方回到了身体,你会感到无比烦躁与不爽,特别是你睡眠时间不足,醒来要面对无数麻烦事情的时候。
这种思维的撕扯要比睡不好严重的多,它是把你的思维不顾一切的灌倒在另外一个容器内,不管容器的大小与形状,破损还是完好。
周身逐渐变得漆黑,那身影还在移动,而后我好像听到一些刺耳的摩擦音,随即又陷入了黑暗。
咚咚咚……
我听到了敲门声,眼睛也感觉到了光线,睁开了眼。
下一秒外面传来林式的声音,他在叫我起床,然后下去。
我快速的洗脸刷牙,背上了钱,把衣服穿好就下去了。
下去我看到了昨晚的的那辆车,车窗是打开的,林式从里面伸出头来,叫我上车。我打开车门进去,林式坐在主驾驶位上,陈黎坐在副驾驶位上,后面是昨晚那个女的,我去挨着窗边坐了下来,我发现她换了一身装备。
紧接着林式将车窗摇了上去,他转过头来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大清早就听见这么烦的问题让我连食欲都没有,我想着昨天的梦以及现在的处境,然后对着他说:“行,我答应你们。”
他转过头去,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冷着个脸,尽管很难看,可和平时看到的完全不同。然后他启动车子,往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车没开多久,林式便在一家餐馆旁边停下了,于是我们下车去吃了一顿很昂贵的饭,林式这家伙不贵的他还不点。
我看他点的菜看得抓心挠肝,只能对他说:“我觉得早餐应该吃得清淡点。”
林式没回应我,又点了一锅粥。
这时陈黎过来对我一下嘿嘿对我笑:“您甄大富豪这不是有钱么,这点小钱不在乎,对不?”
我听着就来气,对陈黎说:“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
可惜没一个人听我的,我也心说这帮煞神过了就过了。
人微言轻啊。
不久菜就上来,还是贵的大菜,只是没那么多样了。
我仇恨的把林式看着,这时候林式把那锅粥挪到我面前,淡淡的说道:“不行你就吃这个,我们吃这个。”
他指了指我面前的粥,又指了指他们面前的菜。
我又咬着牙,心说:算你狠!我出的钱!凭什么我不能吃!
由于这些天的消耗,也由于中奖前的困苦,我确实很饿,吃得稀里哗啦的,身心舒爽。
借着吃饭的机会,我倒是认认真真把这几个人都看了一遍,他们三人都不太爱说话,只顾自己吃自己的,陈黎吃饭很有特点,他把所有的菜都取了一部分,然后用汤泡着饭,拌了一下后直接倒进嘴里,喉结在不断抖动,像是喝稀饭一样,不一会吃了五六碗。
林式还比较正常,倒是楼外楼这姑娘让我刮目相看,我感觉她吃得不快也不慢,但是吃得忒多,就连配料都吃,也不怕害羞,接连叫服务员打了好几回饭,据我统计,她至少吃了半盆粥与一盆饭,那盆最起码能打七八碗。
看他几个吃饭看得我心惊肉跳,后来我看不下去,埋着头自己吃了起来,等我吃好往桌上一看,就剩点油花与辣椒筒,服务员小心翼翼的过来问我们还需不需要点菜,我一个劲地指着这几人,让服务员去问他们。
他们收敛了,没再点菜。
吃完后我们一起出了饭店,服务员们都很热情,不住的说谢谢惠顾。
我用余光看了看这几人,没有一个像是吃撑了的样子。
林式在车上说道:“等会留点钱在车上,下车把钱全部存了。”
他把车停在了银行门口,陈黎还有那女的和我一起下来。
然后,我又蛋疼的进银行存钱去了。
我真的很想打林式一顿,但又发现自己打不过他,只得满脸仇恨的进去,那保安以为我是来抢银行的,一直盯着我,直至我把钱倒出来他才一脸气不过的转过头去。
其实在出银行门口的那一瞬间我有跑的想法,只是出去就看到了陈黎和那女的拿着在等我。
虽然他们那包看起来不轻,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会被他们远距离毙掉。
他们将东西放在后备箱,然后我们一起上车,向着郊外驶去。
就在开离郊区半小时之后,林式停下了车,他开门下来,把我这边的门也打开,我被一股巨力直接拉到了车外,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后备箱里拿出一辆小孩骑的那种自行车,然后自己就上车了。
牛逼的是他把车门和窗子全部关上。
我当时气就上来了,跑到他车窗那了里使劲的敲:“给老子开门!你什么意思!就把老子扔在这里了?!!去你娘的!!什么意思?啊?你是傻逼你了不起?……”
我一顿乱骂,在我骂得正起劲的时候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林式冷冷的看着我,我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脊背一阵发寒,大热天的出了一身冷汗,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我问了句:“你们的钱够吗?不够我还可以再取。”
林式的视线又回到了前面,开始说:“骑车前进,保持我能从车内看见你。今天先从一个小时开始,我车速有多快你就有多快,然后上车休息半小时再下去骑,之后每天三个小时,休息时间不变。晚上八点以后不用,先是七天,然后每天骑六个小时,休息时间不变,直至我们到达目的地为止。现在需要迫切提高你的体质。”
我当时就惊呆了,接着他就开着车走了。
他妈的!觉得老子老欺负是吧,转头我就骑着单车拐头回去了。
正当我享受清凉微风的时候,身后传来轮胎摩擦路面的声响,一个黑影突兀截在我身前,我急忙捏刹车,差点撞了上去。
林式那张脸又出现了,还给了我口头警告。
我很蛋疼,不过我好像没办法,只能往其他方面想,我就想着这货现在咋又不嫌麻烦了,不是赶时间吗?
无奈的我只能跟着车走,然后并驾齐驱,刚开始我骑得四肢无力,肺都快要炸了,喉咙和口腔内口水不住的往里面流。
骑一段时间后发现林式并不是一直保持一个速度,有时候快,有时候慢,但快的时候一般时间都很短,而且快的时候对于车来说也并不怎么快。
可是这样很耗油的好不好!
所以我们每天晚上必须开得飞快为了补给,起底都是120码,而且那路完全没有黄线这些东西,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还好的是一路上没有什么车。
有一次补给的地方有点远,车大半夜的没油了,那两个狂人拿着钱就飞奔而去,连自行车都没用,一两个小时之后拿着两桶汽油回来了,让我十分钦佩。
后来我慢慢适应,坐在后面的那妹子还会经常拿水和湿毛巾来给我,所以我感觉并不是那么难过。
每天就是吃、我骑车、他们坐在车里、停下补给还有我洗澡(除了车子半夜抛锚那晚)。
就这样在我忍受折磨不知多少天后,林式终于把我叫上了车,然后我们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车也多了起来。
我问他们到底去哪,林式只是说到了就知道了,我问他:“去哪里你不给我说,那去干嘛你总要给我说吧。”
他嗯了一声,缓缓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说个鸡毛,这个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依然很难受,但是我依然没有办法。
这天早晨我们到了一个地方,他拿出手电绳子等等,甚至我还看到了一些长条状的东西,他像是在清点。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继续上路。
路的起伏变大,还多了很多山。
第二天林式说是给我介绍一下成员。我说除了那个女的,其它的我都知道。
但是他没听我的,只顾自己说:“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叫楼外楼,她很熟悉各地语言和各民族语言及其文字。”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妹子,然后亲切的问候了一句好,她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她笑得还有些好看。
听完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贵,但是我老觉着如果看轻了这个人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而后我看向林式,问陈黎叫什么,林式还没说话,陈黎已经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山外山。”
陈黎的气势我已经讨教过了,只是不知道这外号感觉很奇怪。
“怎么都这么怪,你难道叫钙中钙?”
我转头问到林式,陈黎脸上有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林式什么话也没说,果然是逼王。
“问你,你叫什么?”
林式还是没说话,陈黎喝着水。
这时候陈黎悠悠的说了一句:“他叫人外人。”
“你怀孕了?”
我说完自我感觉有些幽默,但我发现林式和那个楼外楼还有陈黎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反应,这让我很是尴尬。
车继续往前走,路开始变得崎岖和颠簸,进了市区,他把车停在了一个停车场里,然后换乘中巴车,中巴车跑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下车了。
我看了看楼外楼,发现她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却是并没有什么异样。
林式告诉我,到地方了,我问他到哪了,他说道:“贵州六盘水———海海平。”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09 12:12:23 +0800 CST  
11.十二生肖

一路的颠簸没有让我感觉有任何的解脱,反观楼外楼他们,似乎是有种使命完成了的感觉,车上各式各样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只是我没怎么听懂。中巴车并不怎么好坐,天气有些闷热,加上车里汗味、烟味、柴油燃烧后的混味,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也不是臭,也不是呛人,再加上有些嘈杂,会让你感觉到整个人都很紧张。我注意到楼外楼和陈黎他们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他们只是把窗子开着吹风,我心里有些豁然开朗。
时间的推移起到了很大的效果,渐渐的车里只剩下发动机轰鸣的声音,我的心也有些安定下来。这边的山很好看,并不是很高,也并不是很矮,郁郁葱葱,路就在山体的边缘,可以一眼看到下面的青绿,近处的山是独立的,远处的则是连绵起伏。
风带走丝丝燥热,我前面一个位置的人突然站起来,猛地把窗子推大,然后哇的一声,我便看到流状混合物从我的窗前飞快的掠过,山谷里还有些他呕吐的声音在回响,我看到林式他们默默的把窗子关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陈黎向司机说了一声,我们把东西拿下来在路边下车了,车上好多男的还用一种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我们,准确的说是看着楼外楼,即使有些男的怀里的女人正在沉睡。
我们所下之地前面有一些比较矮小的山,在这些小山后面看起来的不远处,有着一座梯形的巨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伫立在那里。山体下半部分有着很多巨大的山脊,山体上大部分地区有着绿色的植物,不过再上面的山体就是一些几乎垂直的土黄色崖壁,崖壁再上面就是山顶,可以隐约间看见一些山顶的轮廓,周围似乎有着一些树。
林式看了一下那座山,他招呼了我们一声,我们就启程了。

刚开始我们顺着一条泥巴小路进入山里,顺着路走时,我们还看到了大片的玉米,陈黎很不要脸的顺手掰了几个玉米放在自己的包里,我不得不叹息这小子的所作所为,渐渐地路似乎和我们的方向发生了偏差,我们舍弃了小路。这边的丛林并不是很深,树木也比较稀疏,只是蚊子特别多。
这里的蚊子颜色上有些奇特,在一只蚊子趴在我手上大快朵颐的时候,我结束了它的生命,我观察了一下,发现这蚊子的脚是黑白相间的,身体呈灰色,打死之后还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沾在皮肤上。
我发现他们的耳朵上夹着很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某种植物的叶子,楼外楼给我说那叫蒿芝,她随手摘了一些下来,我发现这东西遍地都是,她用手一揉,然后递给我,我闻到一股很特别的药草味,我把那东西夹在耳朵上,发现蚊子都走了。她还说这东西还可以止血消炎,然后我就整了很多塞在自己的包里,这东西也不重。
一路上还有很多的果树,有梨,李子还有桑葚,我一路上时不时吃两个以打发着无聊的时间,不过他们好像没什么兴趣,只是一个劲的走。
天色渐暗,我们清了一下植物,空出一片地方来,然后燃起了火,大家边休息边喝着水,水火并不相容,但水和火都是人类在生存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元素,这一点似乎有些奇怪。我们靠着树休息,烤着柴火,陈黎守着夜。
我没睡着,起来点了根烟,我睡不着有些无聊,看见守夜的陈黎,便过去和他瞎扯起来,我发现陈黎这个人其实并不像林式那样,林式装得厉害,但他让人感觉很好相处,如若他没出现在小木屋的那种势的话,但现在我没有感觉到那种压抑。
我听到火堆里不时传来爆裂声,还伴随一股玉米香味。陈黎扒拉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问我要不要吃夜宵,我说算了,在减肥。他还是执意要给我一个,耐不住他的热情以及玉米的热度,我拿过来放了放才撕开焦黑玉米外皮,里面的玉米粒饱满晶莹,咬下去香甜软糯,一点也不像烤的,倒像是煮的。
我们边吃边聊,他抽着烟说人是这世界上最经不起摧残和考验的生物,而且人类是这世界上对自己的躯体最为不了解的生物,这世界上的生物都可以让人致死,小到病毒大到鲸。这世界上小到极致或者大到极致的几乎不可能对付,但由于这片大地的生存环境的影响,大的已经大不了多少了,所以越小的东西越难对付。
我们还算能扯,差不多扯了一个小时,我看表都已经两点三十七了,火势渐弱,他起身去寻柴禾。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这里的夜晚并不宁静,有很多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看了看对面的楼外楼,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夜空,这里的夜空有星星,但不是种银白色的带状星系,而是一颗一颗独立的,散发着亮黄色光芒。
早上我醒时发现他们已经起了,看起来好像还起了一段时间的样子了。
陈黎招呼了我一声,我就过去边啃着压缩饼干边听着楼外楼说这边的情况:“这边的经济发展较为落后,但是有很多的少数民族。这里很多地方都还在以种地为生,很多地方也还保留着赶集的习俗。不过这里的地名很是奇怪,有些地方的地名都带有十二生肖,比如:龙、马、鸡、羊、猴。”在之前我通过一些当地人和一些典籍了解到这片区域在久远以前分为十二个地域,它们都是以十二生肖来命名的,只是在后来的演变过程中有些地方改名字了。并且,贵州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支撑的省份,十万大山,淋漓尽致,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想走出来,据说探灵人的起源也在这里。”
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有人传说这些地名都是因为来了十二个人,他们各统治一方,而这十二个人的属相刚好是十二生肖。也有人说只因为这十二个人十分偏爱这十二种动物,而他们的代号也由这十二种动物来命名。”
而后楼外楼叫我们聚拢一点,她拣了一些石头,将石头摆好,摆成了一个图形,我发现那是一个圆,圆里面还有一道曲线,看着有些像一个太极,但是好像缺了什么东西,她又拿了一块石头放在圆里面空白的区域。
楼外楼指着她摆的图形说:“这是那十二个地方的端点围成的位置,那个是我们要去的那座山的位置,中间这条线是这边的一条河,名为北盘江,不过少了和这座山对应的一个点,至于那个点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10 14:13:52 +0800 CST  
12.覆盆子

我怔怔的看着那个图,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始终没有什么想起来。
我们和那座山还有着一些距离,这里和我想像的不怎么一样,刚开始我以为有豹子老虎什么的。可是一直到现在,别说老虎了,连条蛇都没有看见,只有打也打不完的蚊子。而且这里的树木并不密集,地上多的也只是些杂草,用砍刀轻轻一砍就断了,所以走着并不费什么力气。
我原本以为还要一次荒野求生呢。当我感觉自己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且你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也就是大家平常说的无聊。
我的耳边只有蚊子的嗡嗡声,昨晚其实我并没有怎么睡,我一睡脑海里一会是一个断了双手,满身是血的人;一会是一个在风雪中奔跑的人,同时还伴随着一种极为阴冷的笑声,让我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后来索性我就睁着眼,不去睡觉,后面又迷糊了一会,一夜未睡倒是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帮人始终很少讲话,在我看来,楼外楼应该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因为一个女的身处现在的环境,总得要做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可惜今天早上她说完那些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只是一两次回头看我。我也不太看得出她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是一种什么,好像是一种妈妈看自己孩子的眼神,让我十分不舒服。
“林式,你为什么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那个人给我们带出来的信息只有这些。”
我怔了怔,想象着那个素未谋面的人。
接着我们的前面就出现了一大片植物,挤满了这个林间。我们走过去一看,是一片长刺的藤条,上面的刺是那种小的毛刺,密密麻麻,遍布藤条的枝干。上面还有一些黑色和红色的果子,像一个个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一样,我摘了一颗下来就扔在嘴里,尝着味道还可以,酸酸甜甜的。
突然我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我回头一看,发现他们三个都在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陈黎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颇有意味的说道:“兄弟,我十分欣赏你的勇气。”
楼外楼摇了摇头说:“你希望着这东西不会让你出事吧。”
我有点尴尬,悻悻的念叨了几句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话。
陈黎顺着这道刺墙走了过去,他的步伐看着并不怎么快,但是不一会就见不到他人了,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见他回来。
“这片刺林看起来面积很大,刚才我以为只是一小片,后来我走着走着发现不怎么对劲,似乎一直没有尽头,然后加快了移动速度。我动了大约五公里左右,又上树看了一下,不过这里的树都差不多高,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还是看不出来这刺林有断的征兆。然后我就回来了,而且在我上树之后我发现——我刚才沿着移动的这条路线是一条直线。”
我看着陈黎,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吹牛的,这才多长时间就跑那么远,还是来回,长跑越到后面越累的好吧。
在我想要质疑他的时候林式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这片刺林是人为种植的。”
陈黎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林式带上手套直接砍起了这些长满刺的藤条,然后陈黎和楼外楼也动起手来。我也加入了砍藤大队之中。
陈黎首先,他后面是林式,林式后面本来是我,但我为了体现我的绅士风度,我变成了最后一个。这藤条林很高,但看不出确实的高度是多少,只是我们要想进入的话,就必须像在地底挖一条隧道一样,看起来头上的那层比较厚,有着一些零落的阳光透了下来,但总体来说光线不怎么好。
我有些担心底下的被砍了上面的会掉下来。后来我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这些藤条纵横交错,相互纠缠,已经浑然一体。而且我们开的通道也比较小,只有两人宽,所以不用担心会掉下来的问题,我再次惊讶于林式近乎直觉般的思考能力。
林式和陈黎在前边交替着开路。这些藤条极具韧性,有时遇到那种藤条的主枝干的,确实还要花费一些功夫,林式说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离开这片刺林,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绕道走,偏偏要干这么烦的事。
他们的砍刀都有些缺口了,我看他们砍着有些轻松,然后我上去尝试了一番,手套磨破换来的是手掌的水泡和手上的各种刮伤,手也特别酸痛。
我把水泡戳破,让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又把那层皮揭了下来,手上在火辣辣的疼。
这东西砍的时候动作幅度不能太大,不然你就会惹得一身的刺,那些刺在这种环境中你又不怎么看得见,弄进去就会比较麻烦,疼倒是不会怎么疼,只是你心里就会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会让你感觉特别烦。所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拿给林式他们做会比较好。
随着我们的深入,在我因为无聊四处观望的时候,我发现这这些藤条有些不一样了。之前的藤条是褐色的外皮,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毛刺,但是眼前的藤条变成了灰色,而且刺变成了比较大的刺,也比较稀疏。不过头顶上感觉还是有叶子,只是藤条的密度没什么变化,韧度也没什么变化。
头上的光线较之前好像比较暗了,可是这林子还是那片光景,我们坐了下来抽根烟休息一下,吃了些压缩饼干补充点体力,又喝了点水。
地上并不怎么好坐,我屁股被扎了一下,然后我把那根扎我的罪魁祸首拿起来扔了。我发现林式他们都是拿自己的包垫着坐的。我在陈黎的笑意中仿照他们一样坐了下来,我看向旁边的刺藤,这些藤条的底部有一段大约三四十公分的地方是没有刺的,上面的树皮有些起伏,我伸手去摸了一下,就听见些很小声破裂的声音。
我打起手电凑近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像蛋一样的东西,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我用手电往周围一照,看向其他的藤条,身上起了一层疙瘩,在我大致能看清的视野范围内,所有藤条的根部,都有那种起伏的感觉。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10 20:29:12 +0800 CST  
13.突发情况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看来我们已经在这里面待的时间不短了。
这些是个啥?难道是外面那些黑白色的蚊子留下的?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蚊子的蛋是这个样子的。我拿着电筒晃了一圈,只要是照得到的地方,似乎都有这种感觉。我临近用光打着,光从蛋壳里穿了过去,看起来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了已经,一颗一颗,密密麻麻,贴满了这些刺藤的根部。
我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好像只有一些比较大的藤根上有这些东西。我狠下心,朝着一棵离我比较近的藤条,向着那些蛋一把捏了过去。
我触到了蛋壳碎裂的震动,那瞬间心里一空,似乎有点失望。我把手拿回来,没什么可疑液体或者东西在上面。我想将这个告诉其他人,可等我看向他们时,发现陈黎直接砍下具有蛋壳的那一截,然后用他的手电照着仔细研究。林式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我走了过去,他手里有着一个像是显示屏的东西,上面有着一些红点,这些红点的距离都差不多,看起来像是一条直线。
楼外楼什么也不关心,依旧是坐在她自己的背包上,似乎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天已经要黑了,我们还是赶路吧。”林式转过头去。
陈黎看了几分钟后,把那东西一扔。继续干起了活。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我总得做点什么事情,我动身向他们走去,不过楼外楼还在那里坐着,有点挡路了,她让也没让,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前面发呆。
“喂!小楼同志,天要黑了!”她还是一动也不动,我心想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耍什么小姑娘脾气。
可还是没什么回应。
我都想过去直接把她挪开了,想了想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怎么长,这样做不大好,而且,她长得确实不错。
“喂!休息好没有?!”
我有点冒火。
林式他们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我们这边来。我用手电扫了扫他们两个,陈黎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我注意到他们都有些皱眉。随着陈黎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内心上的压抑。
陈黎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向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他走到楼外楼的身前。
我的视线转移到了楼外楼的这边,她看起来一切正常,坐在自己的包上,抱着手视线向着前方发呆,可就是不动,叫也叫不答应。
陈黎走到她身前,然后用手电在她周围转了转,最后手电的光柱定在楼外楼身后的一个地方,我过去一看,操蛋!楼外楼身后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按道理如果是什么老鼠洞这些手电最起码能照到边缘的一些痕迹,但手电发出的光柱似乎被那个洞吸收了一样,里面只是散发着吞噬一切的黑暗。
陈黎用手电照着那个洞,叫我把自己的手电打开在楼外楼的眼前晃一下,又问我她的瞳孔有没有变化,我点了点头。他伸手摸了摸楼外楼的脖子,接着用手在她脑袋后面一敲,楼外楼就晕了过去。
妈的瘪三手法还挺不错,老子慢慢找你算账。
他用手在后面把她接着,继续看着那个洞。
“要不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去吧,现在回去不会像之前那么费力了,最多两个小时。”
我看着自己的手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陈黎依然一只手扶着楼外楼,另外一只手还是拿着电筒照着那个黑幽的洞。
“别照了,就算有东西也被你照跑了,不能回去,现在天黑了,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们需要远离地面。”林式环顾四周然后说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换成我在楼外楼后面扶着,那种姿势蹲着十分的不舒服,而且如坐针毡,有几次我都感觉自己屁股下面有个什么东西,用手电一照,还是没发现什么东西,逐渐的我竟然有些期待有东西出来了。
林式和陈黎两人在快速的砍着藤条,不过他们不是像刚开始那样砍了就往两边扔,而是踩在自己的脚底下,鞋底比较厚,那些刺虽说个头比之前的大,但还是刺不穿人类的劳动产品的。并且他们也向着上面发展,逐渐的他们脚底的积淀越来越多,最后他们砍了些比较粗的把刺除了之后垫在那上面,做成一个有四五平米大,半米多高的小平台的样子,他们头顶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被他们清出了一块露天的区域,我只是默默地祈祷不要下雨。
我一个人不好把楼外楼弄上平台去,于是叫陈黎下来帮忙。
我小时候被玻璃扎过脚心,所以直到现在对有可能刺穿我鞋底的东西都有心理阴影。
表上显示已经两点零一了,怎么这么快,是不是我的表坏了?我记得他们没砍多久,我虽然直到手非常酸我才会换另外一只手,但也没换几次手,怎么就两点了,让人不得其解。陈黎看我走得太慢,于是上前来替我把楼外楼先抱上去。
这小子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到那个平台的时候,他直接把楼外楼扔了上去,幸亏林式时机拿捏得好,一把就抱住了,然后陈黎一只手撑着外围,翻身一跳就整个人上去了。我正在边缘慢慢的爬上去,不过这东西确实不怎么好爬,旁边全他娘的是刺,伸手必着。
在我磨蹭之际,一股力量突然把我一把拉翻起来躺在了平台上,我的右手直接陷入了刺堆之中,背也着硌得生疼。顿时体会到了紫薇被容嬷嬷用钢针扎的感觉,右手臂上全在冒血珠,手上也长着很多刺。
我嘞个操!老子一定要把林式这小子碎尸然后拿去喂狗!
我看向他们,结果他们在用手电观察着平台下面。我一边拔着刺,一边看向他们用手电照的地方,就在我刚才爬平台的位置,有一个幽黑的洞口。
那种吞噬光线的感觉,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11 13:02:35 +0800 CST  
14.天亮

我再次感受到了刺的亲吻。
陈黎在很专注的看着那个动人心魂的洞,林式拿着手电在我们这个小平台上转了一圈,他的每一下脚步,每一次动作,都感觉没有为这个孱弱的平台施加过多的压力。
香蕉你个大吧啦,这是怎么出现的,难不成还闹鬼?这鬼会不会太无聊了一些。
我心里想着今晚是注定了不会怎么宁静的。
我们把手电全关了,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月光如霰,周围十分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他们两人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也不动,冷冷的看着四周。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有什么东西从他们手上已经有些卷口的刀上滴下,他们手上的手套已经不见了,看来那手套不怎么经用。
不对,应该是很耐用。
我看他们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然后陈黎移了过来。
我是把楼外楼抱坐着的,让她靠在我身上,然后陈黎也移了过来靠在我身上了,这憨憨是要干嘛?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他过来靠着我让我平衡了自己身前的压力,没有那么累了。我摒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闭着眼睛睡一下。睡倒是没有睡着,不过闭着眼睛时大脑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想不到,好像所有记忆都消失了。
我觉得很冷,感觉一股凉意袭来,背部的肌肉瞬间紧绷然后全身抖了一下。接着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我逐渐的睁开了眼睛。
自己的手已经被冻僵了,动都动不了,张嘴呼吸还会有雾气。月亮就在我眼睛的上方,一睁眼就看到了。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的背疼得难受。而且感觉自己的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压着。我足足被冷醒了过来,这他娘的不科学啊,这周边全是植物,为什么会这么冷。
我把头偏了一下,看到林式他们像是从这个平台的侧面长出来的一样,只是他们没有叶子。他们站在同一方向的两个角,平台有些偏。我意识到了自己处于什么状况了,我用手撑着坐起身来,被万恶的刺又扎了一下,瞬间我把那只手抬了起来,结果因为平衡被打破,于是楼外楼就顺着滚了下去,我用力的撑起想去把楼外楼拉着,结果双手又遭了一回刺。
我忍着痛把她拉过来,发现我的双腿已经麻了。
结果在我不注意扫了她的脸一眼的时候我差点又把她推开了。
娘的这小姑娘嘴唇已经黑了,连眼皮也是黑的,月光又把她脸照得煞白,我被吓得一哆嗦,这特么难道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我一动不敢动,纠结着要不要把她推下去,因为有可能什么时候她一睁眼就照着我喉咙来一口,那样我就很开心了。还好的是她还是有体温,也在正常的呼吸,还是睡眠式的呼吸,呼吸比较长,又加上周围没有其他声音干扰,听得很清楚。
林式和陈黎背对着我,站得笔直。我叫了他们一声想给他们说一下楼外楼的情况,结果没有回应。
什么情况?!!又着了两个?!!我在那里死瞪着他们且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陈黎终于回过身来了。
他轻步走了过来,我点头示意了一下他,他顺着我的视线向下看去,点了点头。
我有点无奈,就点了点头?
唉,没有办法。我正想教育一下他的时候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别说话,有东西!”顿时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我听到一些声音,像梳头发的声音。
嚓嚓……嚓嚓……
嚓嚓……嚓嚓……
频率还很快。
声音在我们四面八方环绕,分不清到底哪里有哪里没有,地上完全看不出有物体在移动。我的后背顿时湿了一片。一阵气流自上而下的通过,毛孔瞬间缩紧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那里。连手被刺直接扎出血了也不敢动。
我们的这个小平台,似乎是动了一下!
我瞬间心肝脾肺肾全提起来了,像是要往我的喉咙钻,我连口水都吞不下去。但是没过多长时间,那声音就消失了。
他们就在那里站着,在月光下拿着已经有些卷口的刀,看着前方黑暗之处。就好像那刀还有月亮都和他们融合在了一起。这次我不敢睡了,我就在后面一会看他们两个,一会看一下楼外楼好转点没有。到四点多的时候,他们才过来一起坐着,然后我就安心多了,于是我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楼外楼嘴上的黑色和眼皮的黑色都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醒的时候她都在吃东西了。
靠,竟然一晚上都没什么事发生。这让我有点难以置信。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我问林式:“现在是要怎样?继续走还是从原来的路返回?”
他在看着他手中的显示器。
“回去吧,我实在看不出昨晚是什么情况,不过看现在这情况天亮不会有什么事了,我们先回去,再重新找一条上山的路吧。我在开路的时候每隔十五米就放了一个定位器来确保前进的方向,只要沿着路线回去就费不了什么时间了。”他把手上的显示器放下,然后低头收拾自己的背包。
“你怎么知道白天就不会有事情发生?”
“意思你很希望有事情发生?”陈黎问我。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他,楼外楼面无表情说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指着我们进来时的方向,我把视线转移到她指的地方,感觉没什么变化,只是延伸十多米之后的植物突然间变得有些密集了。
走过去一看,我当即心若死灰。
我们昨天一路砍过来的地方,又重新长满了荆棘。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11 17:44:08 +0800 CST  
15.无路可退

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啊。
“你们昨晚不是守了一晚上的夜吗?”我看向身旁的林式。
“昨晚除了那个声音和下面的平台动了一下,其它的什么情况都没有。”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身前的刺藤。
“会不会那个梳头发的声音就是因为这东西长出来发出的声音?”
“应该不会,那声音频率很快时间也不长。这刺藤又很长,如果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不会是那种声音。”
“会不会是它突然长出来一截,然后觉得太冷又缩回去一点,想了想不长出来也不好,于是又出来一截。然后……”
“别扯淡。”林式打断了我。
看向前面长出来的东西,我觉得不怎么对劲,因为从缝隙中我看到之前的那片刺藤的地上只有一些落叶还有不怎么高的杂草,按道理我们砍下的那些枝条都应该还在的,难道被重新吸收了?这东西这么凶?
林式看了一会,拿起自己手中的显示器,那几个红点还在,而且依然是一条直线。
“我们的方向并没有什么错误,只是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恢复的我也不知道。好的方面是我们还有这一点活动空间。”林式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平台和周围空出来的一点地方还有从天窗里洒落下来的一点阳光。
“那我们现在是要继续砍还是要怎么?”
林式不说话,只是回头看着楼外楼。
对了!还有楼外楼这神奇的姑娘,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吃着饼干喝着水。昨晚明明看她半死不活的连嘴巴都黑了。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已经好了,只是不知道她练的是哪个门派的内功。
我回头看向她,她似乎明白我目光的意思,头也不抬的就说道:“我昨晚大脑混沌了一下醒来就天亮了。”
“可是你昨晚嘴都黑了,还有眼皮都是黑的。”我走过去和她一起坐下开始吃起了东西,
她转头看了一下我:“说明有东西在地下并且毒性还不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应该是神经毒素。这东西不好对付。”
“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我颇为疑惑。按她的说法她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吃着东西。
“我的体质有点特殊,可以中和毒素。”她淡淡的说道,眼睛看着她前面的地上。
我看过去,林式没说什么,只是陈黎在那用打火机烧着那些藤,那藤条在滋滋的冒东西。打火机还引燃了冒出来的液体。这时林式拿出一个小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柱状的东西,然后按了一下。他“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我的嘴里塞着一些压缩饼干,讲话有些含糊不清。
林式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呆滞的看着他手中的显示器。大家的视线都转向了他,虽然我和他认识不久,但是我发现他应该不太会表现成这个样子。就连昨晚那诡异的洞出现了他也只是冷冷的站着。
而且楼外楼和陈黎的反应也证实了这一点。
我们围了过去,看到他的那个显示器上只有一个红点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我看见他划了几下,然后又出现了刚开始我们看到的那一排红点。
他在显示器下面的拿出刚才那个东西。然后皱着眉说道:“这时我刚才开的定位器,我开了之后发现显示器的画面扩大了,这显示器只显示开着的追踪器,不开的就算你是追踪器做的也不会在上面显示,这东西我只是用来保持前进的方向的。而且在那一排追踪器的的最后一个点横着过来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红点,那边的最后一个点就是我们昨晚落脚的地方。横向过来的这个点是我手中的这个追踪器也就是现在在的位置,也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如果按比例来算,我手中的这个和那一排追踪器至少隔了一公里的距离。”
他放下手中的那个屏幕,继续说道:“就是说,我们昨晚在的这块平台还有这些空出来的地方以及头上的这个天窗跟着我们一起横向移动了至少一公里。也就是说,以我们那个小平台为圆心,半径二十米的区域全部移了过来。还幸亏昨晚没下雨或者追踪器没有损坏,所以我们才能发现这件事情。下次也不知道会移动到哪,移动的范围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发现这件事情,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这片刺藤林也不知道确切的面积。但是就算发现了这件事,找不到方法出去的话,我们也会被困死在这里。看来这东西是活的。”
他说完后,每个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凝重。就连我觉得平时有些玩世不恭的陈黎也是一脸严肃,楼外楼依旧有些冷淡,只是她的眉间也有着一丝肃然。我突然间想起什么,然后到平台边转了几圈,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看。
“妈的!到底去哪了?”我甚至踢翻了那个平台,还是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别找了,那洞刚才我和山外山就已经一寸一寸的找过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如果是那一整个区域都被移动了过来,那个洞应该也是一起被移动过来的。昨晚我和山外山昨晚一起看到了那个洞。我们也确实感受到了洞的存在。这也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林式把显示器放在自己的背包里,向着我这边走来。
“洞就是洞,能感受到什么?我觉得可以把这片东西烧了,烧完了我们不就出去了吗?虽然是活的,但是刚才我看到陈黎都把它已经烧燃了,还有油冒出来。”我转头看向陈黎。
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东西确实活的也可以烧燃,只不过这么一大片区域,我们又身处其中,全部燃起来的话有可能里面的温度可以把我们烧成渣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你他妈能飞啊?!!老子为什么要和你们来这破地方!这才认识你们不到一个月,老子就要死在这里了!我才是中了点彩票!招谁惹谁了!”我的唾沫星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的飞舞,有种滔滔江水的趋势。
林式又过去砍起了刺藤。我真的很想嘲讽他几句。
陈黎拿着一根砍断的藤条,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甄天小同志,别着急嘛,办法总是有的,只是危险系数高不高的问题。你看人家人外人小朋友多有悟性。”
陈黎说着把手中的藤条用刀把刺去了,然后顺着那根藤条划了一刀,把藤条的皮剥了下来。那藤条的皮有点厚,陈黎用拇指和食指一压,里面有些油状的液体流了出来。
“把你的火机拿出来。”他说道。
我的火机是防风火机,听服务员说还是进口货。有钱了,总得给自己用点好的。
他拿打火机往自己的手指上一点,滋滋的燃了起来。然后他一捏,火就被他灭了,他把剥了皮的藤条用火机放在下面点,结果烧了一分钟左右都没什么动静,只是藤条被熏黑了。他把火机扔给我,我用手接住,火机很烫,我在手中换了几下才放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陈黎拿着烤黑的藤条,用中指垫着,食指和无名指一压。我听到很脆的一声藤条就断了。我回过头去看林式,发现他只是砍了一个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过道,没有多深,十多米的样子。他换了砍刺藤的方向又开始。楼外楼和陈黎也开始了砍藤条的工作,他们一共开辟了三条通道。
“不怕制造PM2.5吗?”我疑问的看着陈黎。他回答我:“死了的话PM2.5对你又没有影响。”而后过去把我踢散的平台弄到那三个区域了。
我自己剥了一块藤皮,我拿着剥下来的皮,两只手都用上了,那皮只是有点变形,毛都没有出来。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12 14:41:37 +0800 CST  
16.方法

陈黎把那些昨晚我们砍下来的藤条放在那三块区域前面,然后自己蹲了下来就像刚才那样弄着。
我在那里啥都没做,有点尴尬,面子这东西让我有点站不住脚,特别还有女生的情况下。这些藤条的皮看起来似乎可以燃烧,刚才陈黎拿着藤条的内芯却怎么也烧不着,只是发黑,似乎增加了脆度。
这是什么原因?
我跑过去帮楼外楼的忙,在弄的过程中我一次次的中招。不一会,我就蹲在旁边愤愤的拔着自己手上的刺了。
我感到腿麻,想站起来疏通一下自己的筋骨,一瞬间天旋地转,眼睛前面全是小星星,忽闪忽闪的。我的腿由于蹲的时间有点长,顿时脚一软,向旁边倒了下去,自己的手掌传来一阵剧痛。
嘶…这酸爽!我的右手掌全被地上的藤条茬给刺破了,血液从各种地方冒出来,擦了又现,再擦再现。我忍着那股把血迹擦干净的冲动,眼看着血覆盖了我的手掌,没有再流。
我默默地在伤口旁边擦着上次楼外楼给我的那种药液,果然感觉好多了。就连上次的烫伤都也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印子。
虽然我知道他们要点这些东西,然后用火烧出一条生路。但是具体怎么点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陈黎不是说如果放火的话我们都会被烤成渣吗?还是林式觉得死在火里比较壮烈。
我一边擦着自己的伤口,一边看向林式那边。
林式和楼外楼也弄好了,一人拿着一把藤皮走到那三块区域。然后他们分别把那些剥下来的皮裹在了一些在藤条的根部,他使劲一捏就出来一些油,然后用打火机一点,油滋滋的燃了起来,我把自己的火机扔给了陈黎。
他们似乎开辟出了三块独立的区域,就像那种裂变物质的警示标志一样。
林式与楼外楼弄好以后过来和我站在了一起,陈黎嘿!的一声把我的视线拉到他那边,我余光就扫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我条件反射伸出手一把拿住了那东西,然后我就感觉到了那东西的温度,刚好是那只受伤的手,疼得我身上的汗毛炸了一下,我赶紧把火机放进口袋里。
“你丫的有病啊?!!”我捂着手,十分想过去给他一飞脚。
“嘿嘿,反应不错。”陈黎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低着头嘀咕不错你妈不错,要不是捶不过你老子早就给你安排上了。
也不知道陈黎听没听见,那火苗渐渐地燃了起来,火势渐长,但都是顺着藤条的,我听到东西炸裂的声音,而且声音很密集繁杂像放鞭炮一样,很小声。同时闻到一些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刚开始我以为我的手被烫熟了,但是火机已经被我揣在兜里了,闻了了闻自己的手也没有熟肉那种特别的味道,只有刚才那药液留下的淡淡药味。
应该是那些像蛋的东西,希望我们不会被人家的爹妈出来寻仇吧。
火顺着藤蔓延,那块区域的藤蔓都变黑了,隔着黑藤林只看到有些星星点点的东西在舞动。林式再次动作,到另一块点燃了火,待这一块要燃完的时候,他又点了第三块区域的。
逐渐的我们开辟的范围越来越大,直到上面的那部分藤条不堪重负,随着一声沉重悠长还伴随着很多细小的爆裂声,三块区域的顶部全倒了下来,上面因为有叶片的缘故,并没有燃烧。
在三片区域都伏倒之后,林式再次准备引火,但这次他没砍藤条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准备一下子将整个林子都烧干净。
每个人都有一种能力,可以让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很复杂,复杂到不可修复或是放弃的地步。但是能将很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而又解决其根本问题的人少之又少。
我站在那些伏下来的植被上面感受着阳光的照耀,心里不由得感叹着这些。
突然我晃了一下,大地似乎在摇动。
林式和陈黎他们顿时脸色一变。
我想拔腿就跑,但是脚被陷进去了,那些藤蔓死死的缠着我的双脚,林式他们也出现了这种状况。
随着一声巨响,我看到周围在上升,难道这东西还他妈会飞天?!!然后看到黑色的泥土还有灰白色的根,太阳离我们越来越远。
猛然间我发现,不是那些东西上升了,是我们下去了。
卧槽!难道这些藤蔓真是那些蛋的爹妈?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13 15:20:37 +0800 CST  
17.接触地面

随着太阳越来越远,我失去了重心。
从脚趾头一直到膝盖下面一点全被藤条死死的扣在里面,我呈倒立的姿态斜睡在这片刺藤上,血液全部往脑袋上冲,太阳穴涨得发痛。鼻子也有种被堵塞的感觉,表面这些长有叶子刺藤只是长着软刺,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林式在距离我不远处也是以这种奇异的姿态倒挂着。
那些藤条并没有全部折断,只是被上面尚未断了的余孽扯着,重量上的稍微一点变化就可能全部断裂。
由于阳光的照射,近处一点的东西只有一些灰白色垂下来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这些刺藤的根须,再远处就看不见了,全是黑暗。
我想把头后仰看一下下面是什么,但碍于这些藤条的角度原因,我没办法把自己的头往后仰,下面有没有东西,到底有多高我都不知道。
“嘿!听得到吗?林式?楼外楼?陈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用尽全力把头转向他们那一边,心里有些慌乱,眼睛也开始涨了起来。
猛然间我发现居然一个人都看不见了!我嘞个擦!
我使劲把头扭到另一边,也没人。
我用眼睛一寸一寸的搜寻着那些藤蔓的阴影处,在某个点突然闪起了有些模糊的红色的光,就在深处的黑暗里。
光虽然是红的,但是似乎像是被什么遮挡了一样。有些忽明忽暗。
我死盯着这那个红色的光,时间过得真的很慢,这种情况下时间观念变得有些不准确。
那红光依然在忽闪,我把自己的背包拿了下来,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把手电从背包的外层拿了出来,然后用手电往那深处照去,我看到有一个像是茧的阴影在那纵横交错的缝隙之后!
我的额头有些痒,我以极轻的动作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手上全是汗。
在我稍微动作的时候扯动了一下叶子,那摇动顺着藤条传了过去,我感觉那红光更亮了一些。吓得我连气都不敢出,背后全是那种出汗被风吹干后的清凉。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前面是明媚的阳光,阳光又没入无边的的黑暗。身处明媚阳光里的身体却不时有一阵阵的阴森感。
我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心脏以一种极为鲁莽的方式跳动着。
我一直是倒立的,不一会就觉着头晕目眩内心在狂烈的挣扎,身体都在微微的颤动。我听见下方有着一些嚓嚓的声音,那感觉就在我的头顶的那片区域,好几次都感觉有东西擦到我了,但是我不敢乱动,只是瞪着那边的黑暗处。突然我感觉头下一松,我被什么东西揪着衣领大力的拉了下去,我的衣领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肺部的抽搐感和脖子的绞痛一齐袭来,顿时觉得世界一片虚幻,眼睛使劲的往里面转动想要翻出眼白那一面。
我的意识有些涣散,感觉背部蛮横的触碰到一块很硬的东西上,背部的撞击使我肺部的压力到达了极致。
咳!咳咳咳咳……
我一大声咳了出来,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新鲜的空气被我从鼻子和嘴里不顾一切的灌入肺部,还尝到了一丝甜味。
我从未感觉到空气是如此的美妙,虽然我知道刚才只是短短几秒,但却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漫长。直至肺部再次到达那种吸满达到顶点的压力。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又使劲往里吸。
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用手撑着地干呕起来。
逐渐的视线开始恢复,我手撑着的地方是石头质地的东西,我抬起头来往两边看,终于见到活人了。
陈黎站在那里不知道往下看什么,林式抱着手在看我,楼外楼在不远处看着刚才塌下来的地方。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道:“你…你…怎么..怎么会在这?”
“我们看到可以下来就下来了,人外人说他通知过你的,你难道没听见?找到你看还挂在那还一脸痛苦的样子就帮了你一把把你弄下来了。”陈黎和楼外楼看我干呕好了也走了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
“不知道,不过我们运气不错,没有掉到其他地方,并且这里好像是在一个很奇异的空间。”
我自身感觉没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事啊。”
我站了起来,自己正站在一个像是石块修成的路的地方,地面还可以看见一些像砌砖一样的痕迹。两旁还有着一些石头护栏,不过那护栏的开口有点大而且看起来很厚。左边则是掉落下来的刺藤林,右边依稀看见一些轮廓,不知道是什么。
林式看着自己的表,缓缓说道:“这里的磁场有点怪异。一般来说如果你的运动速度越快,则经过一段特定的路程所花费的时间就会越少。但这里似乎是你运动得越快,时间就流逝得越多。如果我们站着不动,它则按正常的规则走。”
陈黎看着我说:“刚才我试着移动了一小短距离,我跑得还算快,但是仅是这段见到光的距离我就用了四分多钟,如果看表的话。而且人外人他们也并没有在时间上感觉到什么不妥,似乎这种时间的流逝不仅对移动物体本身有影响。”
我根据头上地面的缺口估算了一下这段由石块建造的“路”,大概在四五十米左右。
“什么玩意儿?”
“似乎有什么东西拉着我们。”陈黎笑着说道。
“现在怎么办?”
林式拿出他的显示器边看边说:“那片刺藤已经上不去了,很容易再次断裂,下次也不知道会被整体转移到哪个地方。”
我突然想到刚才那个红光,会不会是这小子弄的那个追踪器?我竟自己吓自己吓得那么逼真。我看着他手中的显示器,那排红点已经横过来了,不过另外一个红点的位置有些偏差。
他说完把显示器放进背包,又自包里拿出一个圆盘,金属质地,平放在地面,那圆盘上刻着六星芒,被一个大圆围住,每个角的上方都有字,字下面还有一些长短不一的线,其余地方也有很多字,三角中心又被一圆围住,中间的六边形区域有一个阴阳图,但是没有阴阳眼,很像八卦图,却又只有六卦,还有很多的点与线条和字符。
他用手按了一下中间没有阴阳眼的阴阳图,那阴阳图竟然升了起来,从侧面支出两块金属片,金属片顶端有两个小圆,一白一黑。
那阴阳图在金属片伸出后开始转动,其它的圆也在缓旋,不多时停了下来,两个阴阳眼对着两个方向,林式嘴里在碎碎念叨,我没听清。而后他把那两个黑白小球按回阴阳图中,我听到里面卡了一下。
“那个地方是我们到达目的地所必须经过的地方。”他抬起头,往我们前方的黑暗处看去。
“林式,你今早拿出来的个追踪器是不是屏幕上这个有些偏差的红点?”
“是”林式淡淡的回答我。
“那你会不会有可能把它弄丢了?”林式没说话,只是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闪烁着红光的东西。
瞬间,我感到一股冷意透彻心扉。
楼主 太酒老  发布于 2020-11-13 17:09:43 +0800 CST  

楼主:太酒老

字数:152286

发表时间:2020-10-31 23:50:1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27 14:26:36 +0800 CST

评论数:7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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