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朗方格(小说连载)远古的神秘 诡异的爱情

四十三、邀舞
子归和沐染到了镇中间的那块空地时,就和陶陶、二小姐分开了。空地上已经围了一圈人,里面有几个人认识子归和沐染,其中就有那个会说汉语的小伙子。小伙子招呼着给两人腾出了一个位置,两人坐下后,就有人递上装着鸡爪谷酒的小木桶和吸管。闲扯中,两人知道小伙子有一个藏族人的名字,叫次仁。次仁听说子归喜欢夏尔巴人唱的歌,很高兴,说等一会儿会有人唱情歌,上次他们没有听过的。
陶陶、二小姐和子归、沐染分开后,走到女人们坐的那一边。柳也一直跟随着她们。她们在女人群里看见了布坎,布坎看到二小姐和陶陶,热情地把她们拉到身边坐下。柳也也想挤在陶陶身边,被布坎拦住,说这女人的地方,男人应该去男人的地方。
柳也只好走到男人们坐的那一边,但没有一个人招呼他。他看见沐染和子归坐在人群里一边喝鸡爪谷酒,一边和人聊天,就凑了上去。次仁见他们认识,也给柳也腾了一个坐位。
子归和沐染招呼了一下,就没再和他说话,继续和次仁说着夏尔巴人的歌舞。说话间,女人们那边就唱起来了。
女人们的歌声让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男人中有人陆续跳起舞来。子归说他先去热热身,站起来加入到舞蹈的行列。
子归的夏尔巴舞已经跳得非常娴熟,但好象真的只是热身,他的舞蹈并没有完全放开。
看着子归跳舞,次仁说子归的舞跳得比夏尔巴人还要好看。只是可惜他不是夏尔巴人。
沐染问为什么?
次仁笑而不答。
女人们那一边,陶陶看见子归开始跳舞,问布坎那天的那个堪卓玛舞跳得真好,她今天还会不会再来跳?
布坎说堪卓玛一年都难得出来跳一次,她都没有看见过几次堪卓玛的舞,陶陶他们一来就看到了,已经是很好的运气。
布坎也看到了跳舞的子归,对二小姐和陶陶说这个人的舞已经跳得比一般的夏尔巴人都要好了。
二小姐说这个人是个人精,不但舞跳得好,他的口琴吹得更好。
陶陶也极力称赞着子归的口琴吹奏技术。
布坎回头向身后的一个女人用夏尔巴语说了几句话,这个女人在歌舞停歇后站起身来,用夏尔巴语大声地冲男人们这边喊了几句。
次仁告诉子归和沐染,那边的女人们说子归的口琴吹得很好,要子归给大家吹一个曲子。这时,布坎已经发动那些女人,集体发出了呼声。
子归不好推辞,便拿出小口琴吹了起来。
子归的口琴声让现场安静下来。沐染听出子归吹奏的旋律正是那曲《堪卓玛》。《堪卓玛》的旋律象是低低的述说,又象是午夜情人间的呓语。大家一下子就被这旋律抓住,静静地听任这个旋律在阳光中如丝如线,在自己的心里缠绵悱恻。这个旋律时而悠扬,时而若隐若现,把大家的思索都牵引到一个遥远而又亲近的地方,和一个遥远而又亲近的人相对。曲子在一个悠长的旋律后渐渐远离,渐渐隐去,似乎似留给人一个人想象,或者一个回忆。
在这个旋律中,沐染突然发现空地后出现一个女孩子,她身穿夏尔巴服饰,飘然而来,赫然正是堪卓玛。
堪卓玛的出现不仅是沐染没有想到,显然也出乎现场的夏尔巴人的意料。次仁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希望等会儿堪卓玛也会下场。想到又能目睹堪卓玛的舞姿,次仁显得很兴奋。
堪卓玛微笑着和众人招呼后,在女人们给她让出的位置上坐下。
歌声又响起来。
次仁站起身,对着对面的女人们亮出了他的歌喉。次仁的嗓音很清亮,虽然沐染和子归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和旋律可以看出,这是夏尔巴人的情歌。次仁的歌声一收,对面便响起了女声的歌。一个女孩子从女人堆里站起来,女孩子的样子有点羞羞答答,但歌声却婉转悠扬。沐染和子归认出这个女孩子是布坎。他们扭头看了看次仁,只见此时的次仁神情有些紧张,正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对面的布坎。布坎的歌声一停,次仁马上接了上去。两个人唱了几段之后,现场的夏尔巴男人和女人们也附和起来,接着又跳起舞来。次仁和布坎都下了场,两个人还对跳了一段。
次仁回到原地后,子归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沐染说布坎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又漂亮又能干,祝福次仁和布坎两人。
这时柳也一直坐在那里,没有人招呼他,也和人搭不上话,觉得没趣。次仁坐回后,柳也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陶陶那边,说这些人疯疯癫癫的穷作乐,没什么意思。他要陶陶和他一起出去走走。
陶陶没有动弹,说她不去,要走走他自己的就是。
柳也见陶陶不动,便伸手去拉她,说别这么懒惰,该多活动活动。
陶陶甩开了柳也的手,她脸上有些挂不住,说不去就是不去!你想干什么?
柳也说治治她的懒病。说着又伸手去拉陶陶。
陶陶再次甩脱了柳也的手,说柳也再这样别怪她翻脸了。
柳也嘿嘿地笑着,叫他这是为她好,叫她乖乖的,听话。
边上的二小姐使劲踹了柳也一脚,说人家都说了不去,没听见吗?!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象什么话?!
柳也横了二小姐一眼,说不关她的事,捣什么鬼。
另一边的布坎开始以为是在开玩笑,但看见二小姐的加入,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站起来挡在柳也和陶陶之间,一把推开了柳也,说这是女人的地方,男人应该在男人那边呆着。这时夏尔巴女人们也纷纷站了起来,集体发出了嘘声。柳也这才悻悻地走了。
歌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堪卓玛下场了。
堪卓玛一下场,夏尔巴人都睁大了眼睛。
堪卓玛下场后,并没有起舞,而是穿过了场中的那片空地,径直地向男人们这边走了过来。
现场所有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堪卓玛是要邀人共舞,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个荣耀也不知会落到哪一个幸运的小伙子头上。
次仁看着堪卓玛走过来,兴奋得张大了嘴巴,说谁会有这种荣幸,能得到堪卓玛的邀请?
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6 13:57:5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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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洛本修行地
子归一看到堪卓玛,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
堪卓玛穿过空地,在他面前停住脚步时,他还在痴痴地看着她,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边上的次仁使劲地推着他,说堪卓玛这是在邀请他一起跳舞。子归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来,握住堪卓玛伸过来的手,随她一起腾云驾雾似的走进了场中。
堪卓玛以一种飘动的步伐起舞,她的身体柔若无骨,每一个动作都风一样轻滑,山泉一样柔韧。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洁,她的眼睛深处有一点光芒闪烁。子归感觉那是在无边的黑暗中,在双掌间升起引领他的一团光辉。子归的身体里,有一种热腾腾的东西升起,这个东西在他的身体里发涨,涨得象要把他的身体爆裂开来。这个东西让子归有了止不住的宣泄,以他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以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式。
次仁说原本他以为这世间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堪卓玛的舞,今天终于这个人出现了。可惜他不是夏尔巴人。
堪卓玛以一种奇特的节奏起伏,她的每一个起伏,都挑动人的心弦。她的节奏引导着子归,让子归渐渐地觉得自己没有了,然后世界也没有了,他的天地间只有那一团光辉,他的所有的走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力量和付出,都只不过是为了扑向那一团光辉。
沐染看着堪卓玛的舞蹈,那节奏让他突然想起了子归说过的那种叫做方格的音乐表现形式。
堪卓玛的舞水一样地漫游,波浪一样地起伏,似乎似在将子归包围,将子归淹没。子归在这水一样的柔软中,每一个动作都象是在倾吐,倾吐那血液里流淌着的一段旖旎时光,倾吐那在呼吸中生长的一个浪漫。
陶陶看着子归随堪卓玛而舞,两个人的疯狂,两个人的水乳交融,两个人的相依相惜,让她暂时地忘记了柳也带给她的不快。她的心里有一股柔柔的东西泛起,迅速地泛滥得要把她淹没。
终于,子归完成了那个扑向一团光辉的过程,那光辉溶溶的使子归感觉自己全身发光,顶天立地。就象是凤凰涅盘。而这时的堪卓玛如同一只蝶儿,在枝头伫立,在花丛中翩跹,在花朵上沉迷。
当两个人跳完时,现场的夏尔巴人齐声发出了一阵吆喝,声震山谷。
布坎说夏尔巴人都认为堪卓玛的舞是唯一的,就连最老的老人也说没有过人的舞能比得上堪卓玛。没有想到上天在成就堪卓玛时,还造就了一个子归。可惜他不是夏尔巴人。
陶陶表示不明白布坎的意思,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布坎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她再也看不到这样让人牵肠挂肚的舞啦。
二小姐这个舞确实让人看了神魂颠倒,过简直不象是人间所有,不是仙就是妖,起码也是个精灵。
子归下场后,让所有的夏尔巴人刮目相看,大家在羡慕他的同时,也纷纷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认为他的舞确实配得上堪卓玛。
沐染、子归和陶陶、二小姐离开歌舞场,去了陈塘背靠的后山。
陈塘背靠的后山是夏尔巴人的神山,叫贡巴拉神山。山上有夏尔巴人的火葬场。这也是夏尔巴人和藏族民俗最大的不同。藏族民俗最高的是天葬,然后是水葬和土葬。夏尔巴人的风俗是火葬。
一行人绕过火葬场,向上是洛本法师的修行地。
沐染已经打听清楚,这里一共有三个洛本法师的修行地,其中赤烈林也是死者剩骨的存放地。洛本法师认为,在这样的地方修行,可以提高人的心智。
几个人绕了一圈,怕有洛本法师在修行,没敢进到修行处。
二小姐说也不知道这个洛本法师是怎么炼成的?
陶陶也很好奇洛本法师是怎么修行的?
沐染说他在陈塘了解过,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洛本法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学会经文、法器、仪式之外,更主要的是能通灵。师傅只能传授修炼的方式,能不能通灵还要看自己修炼能不能成功。修炼就是闭关,闲关期间,修炼者只能打坐,睡觉也不能躺下,不能与洞外人见面说话。洛本法师的法力与闭关的次数有关。洛本法师一次闭关的时间由二十八天到三十五天不等,洛本盘坐洞里,冥想天宇,与天地沟通,从中了解自然的关系,从而增加智慧和力量。
二小姐拍了拍沐染的肩膀,说没有看出来,他竟然连洛本法师的修行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上一辈子说不定就是一个洛本法师。
子归说对于他,沐染就是一片海洋,深不可测。他不知道沐染知道什么,他只好奇有什么是沐染不知道的。
陶陶说她早就领教了,沐染就是说天上的月亮是方的,她也是信的。
沐染说陶陶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呢?
陶陶说当然是夸他。
二小姐突然扯了陶陶一下,二小姐的眼睛朝一侧的一块大石那边瞄了瞄,说阴魂不散。
陶陶看见大石后,柳也正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陶陶看了看二小姐,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二小姐说她算是开了眼,因为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让人这样讨厌。
柳也发现二小姐和陶陶看见了自己,就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到处都古里古怪的。柳也走到几个人面前,问大家聊什么聊得这样热火朝天?
二小姐说大家在说她吃饭的时候,吃得正来劲,突然看见碗里有一只好大的苍蝇,真的好恶心。
陶陶说不是一只,是半只。
二小姐死说恶心。
沐染和子归看着陶陶和二小姐两个女孩子一见面就绕着弯子骂柳也,相视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柳也关切地看着二小姐,说那她现在岂不饿着?他发现藏嘎有一家川菜馆,那里的味道很正宗。要不他请她去那里吃川菜?
二小姐挥挥手,说算了,她现在还让那个苍蝇恶心着呐。
柳也笑了,他看着正面对自己的二小姐,说那他现在岂不成了她的偶像?就是呕吐的对相。
沐染听了,和子归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个柳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在装作不明白。


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7 12:10:04 +0800 CST  
四十五、挡箭牌
柳也的态度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从见到陶陶,只是见面时微微一笑,此后再不搭理。反倒是对二小姐献起了殷勤。
沐染起初是以为柳也终于知难而退,转而改变进攻目标,还是子归一语提醒了他。子归说柳也这是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柳也现在是在拿二小姐做挡箭牌,就象前几天陶陶玩的,他真正的目标还是陶陶。
沐染说没有想到子归在这一方面还是挺有造诣的。
子归说沐染装什么装?大家都一把年轻了,谁没有经历过几个女孩子?谁没有做过一些荒唐事?谁又没有过自以为聪明的时候?
沐染说这样陶陶的麻烦没有了,可别二小姐的麻烦又来了。
子归说沐染有点当局者迷的意思。有点小烦恼了吧?谁叫他到处认妹妹,拍着胸脯说会尽最大能力保护人家?人家这是将计就计,到时候可以顺水推舟地让沐染表现一下。
沐染说子归越来越象土豆了。
子归笑笑,说沐染其实根本不用担心,二小姐可不是陶陶,讲个涵养什么的。真有事时她可真会翻脸。女汉子是有来由的。以她直来直去的作派,柳也在她那里占不到任何便宜。惹恼了二小姐,她可是会提着刀子砍人的主。反正到时候有沐染撑腰,她也不会吃亏。倒是陶陶,如果利用好这个机会,可以顺利地摆脱开柳也的纠缠。
沐染说他现在在想子归现在这种状态和堪卓玛相处的情景。
子归说人家都不带说话的。所以他现在要多说点,把日后的话先说了去。子归今天和堪卓玛跳过舞后,明显非常兴奋。
沐染坏笑着说,那是,他们只需要用身体语言沟通。
子归说没想到沐染也这么坏,还是阴坏。
一直拉在后面的陶陶这时快步追了上来,说她现在不想回去,想到山的那一边转转,让沐染和子归陪她一起。
沐染和子归都知道这是陶陶的托词,自然应允。
子归大声地告诉走在前面的二小姐,让她自己先回去,他们几个还要转转,晚点再回住处。
二小姐说收到。
一开始下山时,二小姐就故意加快点脚步,拉开和沐染几个人的距离。柳也则随她而去。二小姐存心打岔,柳也说白她就说黑。柳也说天上她就说地下。柳也说手机她就说无锡泥娃娃。总之,怎么别扭怎么来,让柳也根本无所适从。
和沐染几个人分开后,柳也又说请二小姐去藏嘎吃川菜。
二小姐说她基本上不吃川菜,佐料太重,那些不良菜馆常用便宜的过期食材,但看又看不出来,吃也吃不出来,吃完后马上拉稀。
柳也说要不他亲自下厨做给她吃。
二小姐说可别拿她当猪,什么东西都拿来喂她。
一进镇子,二小姐又加快了脚步。她已经听陶陶说过柳也不招待见的事,她可不想让这里的人认为她和柳也是一伙的。
二小姐飞快地走着,柳也在傍边紧跟。二小姐突然停住脚步,柳也一下收不住脚,冲到前面去了。柳也一停步,二小姐又脚下生风。如此几次,柳也忍不住问二小姐这是干什么?
二小姐说玩啊?
柳也说这样有意思吗?
二小姐说这是她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二小姐和柳也走远后,子归说二小姐真够仗义,有点割肉饲鹰的意思。子归让陶陶有了台阶就赶紧就坡下驴,千万别再招惹这个柳也。就是在路上遇到柳也,也当作不认识。他可是给个棒槌就当成针的。
陶陶有些犹豫,说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大家在一起这么久,这样不太好吧?
子归说如果陶陶可以以身饲虎,他无话可说。
陶陶说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让柳也不再这么麻烦,大家又能象之前那样的和睦相处?
子归说办法当然有,只是有些麻烦。
陶陶说子归卖什么关子?赶紧的,把办法说出来。
子归说柳也是个一根筋的人,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把他捉来,由沐染主刀,亲自做个手术,给柳也多装几根筋。
陶陶瞪了子归一眼,说这几天土豆的老婆一来,他刚刚老实一点,怎么子归又冒了出来。
沐染说其实一根筋的人也不难对付,只要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就行。只是这需要找到一件足够吊起柳也胃口的事,还需要一个很能忽悠的人。但来的这些人中,没有这样的人。
子归说柳也现在有兴趣的是女人,能让他更感兴趣的恐怕也就只有钱了。反正天上掉馅饼的事,只要戏足,柳也也是会相信的。
沐染说他有一个想法,他先推敲推敲,回头再细说。
陶陶说别人都火急上房了,沐染倒好,还在踱着方步。
三个人说着,从镇后的小路上横过镇子,一直走到镇子西边的垭口。
三个人站在垭口上,前方是通向大森林的山间小路,脚下是朋曲河。
看着脚下奔腾咆哮的朋曲河,看着河那边的奇峰兢秀和层层叠叠的树木,看着山间那道垂直而下的巨大瀑布。朋曲河奔腾的节奏在山垭听来,如同一阵阵急促的风声。两岸青山陡峭,看不到一只飞行的鸟。
这时,天空翻滚的云朵牵引着远山后的雾霭飘荡起来。这些雾霭起初只是在远山间泛起,但很快,远近的山间和脚下的河面都有白茫茫的雾霭泛滥。雾的升起,使远处的景色一下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刹那之间远处所有的青山林木在雾中若隐若现。朋曲河很快也被一道厚重的白雾覆盖,象是一条扭曲着身体翻腾着的白龙。瞬间便是只闻河水声,不见河之容。河面上形成的雾带不断凝聚,不断升腾,犹如梦境里的变幻。这些雾飞速地渲染着远山,然后又裹胁着远山的云雾,形成排山倒海的巨浪,从远山滚滚而来。
随雾而来的,是蒙蒙细雨。

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7 12:58:53 +0800 CST  
四十六、古老的秘密
柳也上午去到艾格家时,在门外喊了几声二小姐,没有人应答。他看见屋子门是开着的,就轻轻地上楼进屋。柳也走到外间的过道时,突然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他本能地停住了脚步。
柳也听到说话的是默扬。
默扬说大家还记得上次他说的蒙古人占领西夏后,追查西夏国库财富的下落失败。蒙古人失败的关键是没有找到保护国库的这个部落。其实之后,也有人一直在寻找这批国库财富。其中包括西夏王室的后裔。说到底,这里面包括的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国库财富的去向,一个是西夏当初转移国库财富的目的。在西夏王室后裔追寻者的口中,曾经有人吐露,西夏王朝留下这些财富的目的,是为了恢复和中兴西夏王朝之用。也就是说,那个失踪的部落只是负责保护财富,一旦时机成熟,他们要将这些财富交回到王室手中。这样看来,这个部落的消失只是为了掩护和保护国库的秘密。他们根本没有带走国库财富,而是先将财富隐藏起来,然后大举迁徙。后来王室的追寻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个部落采取的是逐渐分散的办法,沿途将老弱妇孺逐渐分散,让这些人沿另一条线路汇集。然后带着空行装一路南下。这也是那些蒙古铁骑始终落在他们后面的原因。这些带着空行头的人越来越少,但却是越精干的人越到最后离开。这样,在外人眼里的规模却没有什么差异。进入云南境内后,这些人只需要将那些空行头隐去,先隐身山林,然后分散赶往预先约定的地点。蒙古人自然无法找到。就是蒙古人反应过来,那些人那时也在数千里之外了。
柳也听得有些纳闷,这些人闲得无聊扯这些干什么?但他心里又隐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听默扬说话的口气,又不象是在闲扯。柳也没有出声,他竖着耳朵,听默扬接着往下说。
默扬说这个部落的这种行动,证实了西夏王朝的国库财富确实没有被带走。这就引出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财富在什么地方?蒙古人不知道,西夏王室同样也不知道。就是那个部落里,也应该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如果西夏王室复辟成功,如何能拿到那些财富?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西夏王朝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怎么办?这两点,西夏王朝在转移国库财富之前,肯定就已经安排好。他们肯定有解决这两个问题的办法。这种事情,口口相传是不可能的。唯一安全妥当的办法是用文字记载,或者画成图纸。大家都是聪明人,相信这一点他能想到,大家肯定也早已想到。既然大家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又同意合作,不妨把各自的进展都说说,资源共享,信息共享,人多力量大嘛。
听到这里,柳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家伙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旅行者,一个个都是来寻宝的。柳也心想,既然让自己听到了,这个机会就不能错过。他往里缩了缩,继续听下去。
沐染说他先说吧,这些天他到处打听,终于从一个人口中打听到一个信息。这个人的爷爷曾经是这里的大洛本,他小时候偷偷地曾经打开过爷爷的一个匣子,这个匣子里有几张古老的羊皮经文,但经文上不是藏文,那上面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为这事他还被爷爷痛打了一顿。他爷爷说匣子里的经文很贵重,是祖先一代代传下来的。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匣子,他爷爷死后,也不知道把这个匣子拿给了谁。
子归说他也打听到一些情况,说在夏尔巴人之间流传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和他们的祖先有关。但这个秘密具体却没有人知道,说是只有上一代大洛本归天时,才会把记载这个秘密的经文传给继任的大洛本。
土豆说他也打听到有一个在大洛本之间代代相传的秘密,他本想去找现在的这个大洛本的,但这个大洛本在闭关修行,他的修行地不在贡巴拉神山,具体的地方他还没有打听到。
默扬说把大家刚才说的综合一下,线条就清淅了。那个老教授临终前,曾经和他父亲的导师提到过羊皮书,这证实这个羊皮书确实存在。那个羊皮书上记载的文字应该是西夏文,好在他早有准备,学习了西夏文。好在这里已经没有人懂这种文字,他可以帮大洛本把羊皮书翻译出来。现在最主要的是大家尽快打听到大洛本的修行地。找到大洛本,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
柳也思衬这事他一个人干不了,他不懂西夏文,羊皮书拿在手上也看不懂。想加入他们,自己两手空空人家肯定不愿意。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先找到大洛本,这样,就有了加入他们的条件。柳也正想着,屋外传来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柳也怕被撞见,他飞快地窜到阳台上,迎着正上楼梯的二小姐,问她有没有时间?他想请她去吃饭。
二小姐白了他一眼,问他有没有新鲜点的?
柳也说没有空就算了,改天他再来找她。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二小姐和陶陶、若然、唐兮一进屋,看见四个大男人在火塘边正襟危坐,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怪里怪气的?刚才柳也是不是和他们说什么了?
子归说什么柳也?他们根本见都没有见过他。
二小姐说子归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她们都看见柳也从屋里出去。
沐染说不论她信与不信,他们确实没有看见柳也。
土豆说他知道,柳也刚才一定是站在过道间偷听他们说话。
二小姐说他们说什么值得人家去偷听?
子归说秘密,一个古老的秘密。
若然看着默扬,说这些臭男人肯定是在捣什么鬼,一早她就觉得不对劲,难怪把这些女的全部打发出去。
二小姐说这几个人凑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出什么妖蛾子?
土豆说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瞎起什么哄。
若然说那就和她有关系?
默扬说这里没她什么事,不用掺和。
唐兮看着土豆,土豆赶紧说他保证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三个女的不由得把目光都转向陶陶。陶陶一脸的茫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子归说大家不用瞎猜,这事和大家都没有关系。
几个女的一起追问,那到底和谁有关系?
沐染说其实没什么,大家只是帮柳也一个忙,给他介绍了一个活。
陶陶说难怪柳也一反常态,急匆匆地走了。
二小姐有些不信,说什么活能让柳也如此上心?
子归说秘密,一个古老的秘密。
二小姐说还是不对,你们不是没有看见柳也吗?怎么给他介绍活?
土豆说应该是大家商量这事时,被柳也听到了,他怕大家问他要提成,所以不和大家打个照面就自己跑去了。
二小姐一脸狐疑地看着沐染。
沐染点点头,问二小姐让她们去找布坎的事说得怎么样?
二小姐说布坎说去九眼温泉的路应该可以进去,但是她有很要紧的事情,不能和大家一起去。布坎说其实去九眼温泉的路一条道走到黑,没有岔路,用不着找人带路。她办完事情,如果时间来得及,她就去九眼温泉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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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8 00:01:14 +0800 CST  
第十章:野草生长的地方




四十七、舞蹈树
头一天大家就把去九眼温泉玩几天的意思和艾格说了,艾格便替大家张罗起来。晚上的时候,艾格告诉大家,九眼温泉现在没有人。管理人员都撤了,那招待所的东西都在,只是食物要自己带足。艾格把招待所的钥匙拿给大家,说去九眼温泉只有一条路,不用找向导。沿途有两个村子,一个是沙列村,一个是雄学玛。村子里都有人留守。但这几天老会下雨,山里路滑,艾格让大家在路上要千万小心着点。
旅行者们早上起来后,采购好几天的食物,便向九眼温泉进发。
从陈塘往九眼温泉方向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的山路有几处坍塌,看塌方的位置和面积,短期内已无修好的可能。但从倒塌的泥石堆上留下的痕迹看,有人从上面走过,一行人不想走回头路,还是决定冒险一试。沐染最先翻过塌方处,从坍塌的泥石堆上翻过去,费了他好大的劲。但他发现坍塌的地方虽然是在悬崖峭壁间,但实际是山体的上方有过坍塌,滚下的泥石堆在山路上,把山路填埋。沐染掏出登山索,在靠峭壁的石头上做了固定,然后返回起点,帮二小姐和陶陶把背包背过塌方处,让女孩子们空手攀爬。其他人便拉着沐染布好的登山索,顺顺利利地翻了过去。坍塌处的上方是山石泥沙,下方是万丈深渊,深渊底下是滚滚的朋曲河。翻过坍塌的泥石堆,旅行者们半天才缓过神来。幸好这一路走来,雨没有再下,否则坍塌处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越过坍塌的路段,差不多就是从陈塘到沙列村的一半路程。在离坍塌处不远的一个小山坡顶,大家长吐一口气,放下背包,坐在路边的山石上小憩。从山顶向前看去,盘旋的山路沿山腰象一根弯弯曲曲的绳索悬挂在山崖之上。脚下是翻滚的朋曲河,河水奔腾的节奏在山顶听来,如同一阵阵急促的战鼓声。
沐染看着脚下不远处奔腾咆哮的朋曲河,看着河那边的奇峰兢秀和层层叠叠的树木,慨叹中疲惫顿消。就在他被这景致沉迷时,他看到了一棵树,一棵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中并不起眼的树。那是一棵他叫不上名字的树,它有着宽大的叶子,纤细的身躯。他之所以能在层层叠叠的树木中看见它,是因为在那密密麻麻岿然不动的树木中,它竟然在舞动。
沐染不无惊讶地看着这棵树,只见它时而舒展,时而狂热地舞动,如同一个舞者,在一个静止的世界独自地舞蹈。这舞蹈是那样的飘逸,那样的从容,没有丝毫的做作和雕琢的痕迹。就象一个盛装的夏尔巴少女,在一片苍郁中脱颖而出,时而长发飞扬,时而婀娜多姿。
沐染的入神引起了二小姐的关注,她说哥,你在想什么呢?
沐染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指着河的对岸。
二小姐顺着沐染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惊呼了一声:舞蹈树。
二小姐的呼声惊动了大家,大家看见对岸的景象,大为赞叹。
二小姐兴奋地说她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个旅行者对舞蹈树的描写,当时还认为是作者在瞎扯,没想到真的有这种树啊!
子归也为这棵树感慨。说这是大自然深藏的一个奇观,这舞蹈不属于观众,它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舞蹈只属于舞蹈者自己。这舞蹈不是为任何人而舞,它仅仅是舞蹈者自己的快意挥洒。这是一种生命的境界。
陶陶说秘境就是秘境,随时都可能让人有意外的发现。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境里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二小姐看着这棵舞蹈着的树,兴致勃勃地要去对这种树的舞蹈一探。
默扬说不要去打扰这个自然的精灵。不为环境所动,以自己的气场特立独行,那是一种至高的境界。
舞蹈树依旧在舞蹈。这是一种大家从来没有看过的舞蹈,有着山风拂掠的节奏,有着朋曲河流淌的韵味,有着苍松翠柏的精气神,有着天空中云彩飘动的旋律,有着细雨润物的气息。它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每一个节拍都牵动着大家的心跳。
沐染痴痴地看着这棵树的舞蹈,此刻,他的心似乎也成了一棵树,一棵独自舞蹈着的树。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大家坐在山石上,看见天空突然涌起一片云朵,翻滚的云朵牵引着远山后的雾霭飘荡起来。这些雾霭起初只是在远山间泛起,但很快,远近的山间都有白茫茫的雾霭泛滥。使景色一下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刹那之间远处所有的青山林木在雾中若隐若现。此刻,山崖间的小路时隐时现,大有通往太虚仙境之意。回头看去,来时的路已经完全被云雾阻隔。只有一团团白茫茫的浪潮滚来滚去,只有一缕缕雾气在风中蛛丝一样地掠过。这些雾时而大块大块地聚集,时而丝丝缕缕地四处飘荡。身后不远处那棵横长在山崖上的巨松,四周已被雾色锁定,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之间,隐隐地有一根横垣的巨大的黑黝黝的树身,仿佛是一道挡在通往天空的路上的栅栏。
一行人坐在山顶的山石上,山风裹着雾气扑面而来。那淡淡的薄薄的雾挟着一团团湿气,吸一口,竟有一种说不上的清新惬意。云雾前呼后拥,一层层地弥漫,很快就把大家包围。在雾里,七八步之外已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但纵然此地风光好,却不是久留之地。
旅行者们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山石,背上沉重的背包,走在险峻的山间公路上。雾蒙蒙中,潮湿的雾气扑在大家的脸上。走过的路已不可辨,去的路在无边的白色里渐渐显现。脚下云起雾升,象是在太空漫步。一行人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在这白得迷离的色彩里。


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8 12:05:49 +0800 CST  

四十八、迷路
大团的雾气裹挟着蒙蒙细雨,一行人却谁也没有穿上雨具。绵绵的雨缠在散发着热气的脸上,让人有一种特别的舒爽。
土豆看着唐兮的短发上沾上一层细密的露珠,如同戴着一头细碎的珠饰。他拉着唐兮的手,说此时的她让他想起了一首歌。土豆说着唱了起来:当春雨飘啊飘的飘在,你那滴也滴不完的发梢,带着你的水晶珠帘,请跟我来……
二小姐笑着说听了土豆唱歌,她算是明白了老话说的,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句话的意思。
唐兮也笑了,说土豆从小不好好学音乐,歌唱不好也就算了,还有了别的后遗症,说话不着调,办事不靠谱。
跟着沐染走在前面的陶陶突然看见右边出现一个缓坡,缓坡上长着一片高大的松树,松树下落着一层厚厚的松针,松针上沾着一层细细的水珠,这些水珠在松针上闪烁,说不出的好看。陶陶不禁停住了脚步,招呼大家来看。
若然看见一棵松树下,一丛艳丽的蘑菇透出松针,她招呼陶陶一起去采蘑菇。说晚上可以一饱口福。二小姐和唐兮见状,也扔下背包加入到采蘑菇的行列。土豆和默扬也不甘落后,最后所有人都扔下背包,采起了蘑菇。
不一会儿,每个人都采了一大包蘑菇回来。沐染看见陶陶采回来的蘑菇不由得笑了,只见那些蘑菇色彩艳丽,形态可爱。沐染说陶陶采的这些蘑菇看是好看,但是都不能吃。
陶陶说蘑菇不都一样,还有什么区别?
沐染说大自然蕴涵着许多深刻的哲理,比如这些蘑菇,美丽的基本都有毒。他拿起几朵自己采的蘑菇,说象这样长得不起眼的,煮起来不仅味道鲜美,对人的身体还大有裨益。
美女有毒,这是大自然的启示。采了一包松茸回来的土豆插嘴道。但他一看到正往回走的唐兮,立刻住嘴。
陶陶笑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沐染看了看大家采来的蘑菇,只有土豆、唐兮和自己三个人采的蘑菇能吃,其他人采的基本上和陶陶一样。土豆采的清一色的松茸,唐兮和沐染采的除了松茸之外,还有许多别的野菇。唐兮和土豆应该是受过野外生存训练的,能分别蘑菇的有毒和无毒。其他人纯粹是在蘑菇里选美。
那些和陶陶一样兴高采烈地采了一大堆漂亮蘑菇的人,听到沐染说这些是毒蘑菇,一下子泄了气。敢情大家白忙乎一场。
沐染说其实分辨蘑菇能不能吃并不复杂。一是不要采色彩斑斓的。二是看蘑菇后面,有百页折的。这两点齐的,一般都不会有问题。沐染说着,拿起几朵唐兮采来的野菇,给大家做着示范。
默扬说有道理,他就知道南方有一种蜜桔,那些表面光滑颜色红润的,不是太酸就是太涩。反倒是那些颜色不艳,表面凹凸不平,看着甚至丑陋的,吃在嘴里鲜甜无比。
几个人又跃跃欲试,要去重新采取。沐染说还是算了吧,他和土豆、唐兮采来的蘑菇,已经足够大家饱歹一顿。
一行人往前没走几步,一个拐弯,沙列村就到了。
沙列村是个秀丽的小村庄,所有的道路都用半人高的竹篱笆护着,站在高处看去,那些竹篱笆构成一道别致的风景。在淡淡的雾气映衬下,如同一幅古典的江南乡村图。
一行人被这风景诱惑,沿着竹篱笆一直向前。但接着就在这风景中迷失了道路。雾中看不了太远,在一模一样的竹篱笆间,大家一直走出沙列村,却发现道路嘎然而止。想找一个人问问路,却找不到留守的人家。冬季的沙列村空无一人,一行人在这里成了没头的苍蝇。无奈之下,大家只好原路退回。
原本落在最后的土豆,这时反倒成了排头兵。他很快就在村口找到了道路。原来大家被沙列村的田园景色吸引,忽视了另一条下坡的小道。去九眼温泉根本不用进村,那条小道才是通往九眼温泉的道路。
这时雨突然大了起来,一行人匆匆地掏出雨具时,身上都早已湿透。山里这个季节本就寒冷,这种湿冷让人身上更是格外难受。陶陶和若然更是冻得打起了哆嗦。下坡的山路又湿又滑,几个人都险些摔倒。幸好这时大家看见村子的下面,有一栋石屋,屋面上正有袅袅的烟升起。一行人决定先在这家留守的人家里先避避雨,烤烤身上,待雨停后再住前走。
屋子里留守的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看见一行人被雨淋得落汤鸡似的模样,把大家让到了里屋,围着火塘团团而坐。一行人在火塘边上烤得身上热雾腾腾。沐染穿的是一件防水性能很好的冲锋衣,他里面的衣服一点也没有湿,他脱下冲锋衣拿在手上烤了一会儿,便烤好了。他看见陶陶和二小姐湿漉漉的狼狈样,让她们找个地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两个人都说包里已经没有了保暖的衣服,沐染说先穿一下别的衣服,湿衣服在身上烤干得慢,容易感冒。他包里有暖宝宝,两人贴上就没事。待衣服烤干后再穿吧。
陶陶说还是沐染想得周到。
二小姐说有哥的感觉真好。
两人拿着衣服和暖宝宝起身找地方去了。
土豆把冲锋衣拿在手上烤着,说买的时候店家还说防水,关键时刻却一点也不管用。唐兮的登山服三两下就烤干了,正脱下一件保暖衣烤着。土豆问她里面是不是也湿了?唐兮说里面没有事,她穿了两件保暖衣,只湿了外面的一件。土豆说他可是湿透了,外面是雨水,里面是汗水。土豆说着,示意唐兮看那两个老人,说看看人家?
两个夏尔巴老人不会说汉语,与旅行者们无法交流,便让大家自行其是。他们在火塘上为旅行者们烧着开水,又拿了一堆红皮小土豆在火塘里烤着,示意大家边烤边吃。土豆让唐兮看的是老太太正将烤好的土豆拿在手上拍干净灰,然后把土豆递给老头子。老豆子把土豆剥了皮,喂到了老太太口里。唐兮看了土豆一眼,说看看人家?

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8 13:02: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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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8 13:50:1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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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8 15:47:1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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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8 19:30:0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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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琚啊老琚  发布于 2016-11-09 04:22:29 +0800 CST  

楼主:老琚啊老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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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11-01 23: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17 08:26:0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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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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